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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生死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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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抬头,一时间不懂他说这话究竟是何意,半晌,才小声解释,“我想我爹可能是误解了什么……”
“不!你爹没有误解。”他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对她道:“你爹想的事情,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既然他将你娘临终前留给你的嫁妆送给了你,你就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说起来你年纪是不小了,也到了该嫁人生子的时候了。”
言下之意,咱们俩就快些成亲生娃,好让你爹抱孙子吧。
凤夕瑶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挣开。
慕容祯死皮赖脸的笑道:“还躲什么,你爹都认可的事,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说着,他不正经的上前亲了她一记,并趁想在她耳边提醒,“你要想想,如果我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你爹,他会不会立刻就将你打包送到我房里,给我当娘子?”
“喂,都说了不准再提那件事。”她突然想通,他今天特地陪她回家,原来是另有目的。
“提与不提,不是由你来作主的。”他一脸坏笑,“别忘了,我们之间由我作主,而你只要乖乖听话,做个幸福快乐的小女人就足够了。”
羞红脸的凤夕瑶还想再反驳,无奈混蛋慕容祯已经将她压在身上,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双唇。
凤夕瑶的娘留给她的遗物,是一只碧绿晶莹的玉镯。
虽然玉的成色和宫里赏赐的翡翠玉玩相比,实在称不上名贵,但这镯子是她娘当年的陪嫁,也是她爹和她娘爱情的唯一见证。
说起来,她对凤夕瑶的娘实在没什么印象。因为五年前,她灵魂转世到凤夕瑶身体里时,凤五的娘子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既使这么多年过去,凤五一直没再续弦。
嘴里说着怕新娶的后娘会虐待女儿,其实是因为他怎么也无法忘记和亡妻之间的深厚感情。
有时候她很羡慕那素未谋面的娘能得她爹如此珍爱,就算是死了,仍被爹心心念念的记挂着。
想到这里,慕容祯的名字也闯进了她的脑海中。
如果说她爹痴情,那么慕容祯呢?
五年过去了,他似乎还时时刻刻记挂着于筝。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分不表,慕容祯对于筝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如果有情,当年为何会当着她的面说出那么狠心决绝的话话?如果无情,为何在于筝邙故后,长达五年的时间仍思念着她?
唉!思及此,她不禁长叹一声。感情真是伤人,剪不断,理还乱,永远都不可能在这团复杂中找到真正的头绪。
“凤姑娘……”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府里的仆人推门而入。
她怔了一下,忙将镯子放进盒子里,关进抽屉,收好。
就听那仆人道:“宫里的刘公公又来了,说皇小子最近食欲不振,整日哭闹不停,找了好些御医看过都寻不到原因。皇上情急之下便想到了凤姑娘,想请您进宫瞧瞧,看小皇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呃……”凤夕瑶急忙起身,“这事儿,侯爷知道吗?”
自从她得知慕容祯不喜欢进宫的理由后,只觉得他实在任性得不像话。
当年于筝虽然是为保护当今皇上而死,但追究其主因,他慕容祯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可他却将这笔帐算到了皇上头上。
但既然他不喜欢进宫,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超为此事和他起争执。
仆人回道:“侯爷的一个本家前阵子差人来说病了,侯爷顾念往日旧情,今儿个早早就出门给他那们亲戚看病去了。”
这事凤夕瑶倒是听慕容祯提过。
本来做为他的助手,他给人瞧病时通常会带着她。但据说那位亲戚患的是皮肤方面的疾病,治疗时要将身上的衣物脱光,慕容祯怕污了她的眼,所以当初就说好这次就不带她出诊。
“凤姑娘,刘公公还在外面候着呢!如今侯爷不在,这违抗圣旨,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可捏造不起。”
凤夕瑶点了点头,“你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好了,你快去回那位公公,我换件衣裳,就随他进宫。”
到了宫里她才得知,小皇子近日来不太喜欢吃东西,乳娘找了一个又一个,可他死活不肯吃奶。最后没办法,皇上和皇太后让人将乳娘的奶汗挤到碗里,逼着小皇子喝,虽然喝得不多,但至少没让小皇子活活饿死。
凤夕瑶到的时候,小皇子正哭个不停,因为哭得过火,憋得满脸通红,且眼泪鼻涕一起流,真是狼狈不堪。
一筹莫展的朱成晋看到她来了,俊脸顿时绽出一抹光彩。
“凤姑娘,你总算来了。”见她要行礼,他忙道:“快快免礼,替朕瞧瞧,小皇子到底是怎么了?好多个御医瞧过都说他根本没病,之所以会哭闹得这么凶,是因为他心里不快活。”
凤夕瑶急忙上前,从乳娘的手中抱过小皇子,轻声拍哄,小皇子睁着一双大眼看了她一会儿,渐渐竟止了哭声。
别说朱成晋讶异,就连凤夕瑶自己也感到惊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哭闹不停的小皇子见了自己,就会莫名其妙不再哭了?
朱成晋凑了过去,仔细看着襁褓中的儿子,叹道:“这真是怪了,多少人都哄不好的小家伙,一见了你,居然就不哭了。”
凤夕瑶一边哄着小皇子,一边笑道:“依我看,这只是凑巧罢了,小皇子哭了这么久,肯定是哭累了,刚好我来了他就不哭了。”
“就算这次是巧合,那上次呢?”他看了她一眼,“忘了上次你进宫时,小皇子也是见了你就止了哭声,事后连母后都觉得,小皇子肯定把你当成他娘。你也知道,孩子虽小,到底是需要娘亲来呵护疼爱的,况且当初如果没有你,这孩子恐怕也活不成,所以,他自然把你当成亲人了。”
“皇上这话,民女万万不敢当。”
朱成晋笑着摇头,很坚持道:“朕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况且朕真的很感激你当初出手救了朕的儿子。”
“对我们习医的人来说,治病救人是天经地义,况且天下众生平等,就算当时被我救的人不是皇子而是普通百姓,我也会尽心尽力挽救他的性命。”
闻言,朱成晋叹了口气。“你这番话,在很久以前也有人曾对朕说过,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对于当年的一些事,朕始终无法忘怀。
“五年多前,那时朕还没坐上今日的天子之位,当时国事动荡,局势不稳,朕身陷安阳,拼死奋止呕,差点命丧黄泉之际,竟被一个舍生取义的姑娘冒死相救。”说到这里,他认真打量凤夕瑶的脸色。
就见她微微一顿,很快垂下头,似在哄孩子。
朱成晋并不放弃。“朕永远也忘不了这段往事,那姑娘当时也曾向朕说过她治病救人的一些想法,真是和凤姑娘今日讲的一模一样。
“朕还记得,那姑娘虽医术高明,却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不过就算是这样,上天依然抹不去她与生俱来的美丽。她不仅人美,心也极美,可惜天意捉弄人,为了救朕,她却牺牲自己的性命。
“如果她还活着,朕真的很想亲口对她说句谢谢,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朕,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朱成晋。”
凤夕瑶终于抬起眼眸,心底闪过瞬间的怪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的朱成晋虽然在感怀过去,可他的目光,却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皇上,该不会把她当成了五年前的于筝了吧?
她尴尬的笑了笑,柔声的说:“皇上将我天启王朝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我相信当年那姑娘为救皇上丢掉性命,必觉得一切值得了。”
“你或许说的对,但朕的心底仍旧觉得可惜,因为朕事后才得知,那姑娘死时腹中已怀有身孕……”
当他道出这个事实,凤夕瑶的脸色彻底变了。
那记忆是压在她胸口永远无法抹去的痛。每次想到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她就无法原谅当年害她陷入绝望和悲伤中的慕容祯。
那天,她本来想要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给他,结果换来的竟是慕容祯无情的讽刺和驱赶。
心死了,情死了,悲绝之下,她才跑到战场,无意中为救朱成晋而命丧黄泉。如果当年她丢掉的仅仅是自己这条命也就算了,可怜那腹中的胎儿,那个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娘的小生命。
“唉!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朱成晋急忙转开话锋,并伸手逗了逗已经不再哭闹的儿子。“凤姑娘,你瞧,这小家伙不哭的时候多可爱。”
凤夕瑶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皇子。前一世,她没来得及成为人母,她懊悔不已!这一世,每当她看到谁家有小孩,都会勾起内心深处的母和爱。
更何况小皇子的确与她有缘,看着小皇子张着无辜的大眼,咧着没长牙龄的小嘴冲着她嘿嘿直笑,刚刚积压在心底的那抹阴霾,渐渐消散。
“小皇子不愧是皇家的后代,的确十分可爱。”她是真的很喜欢怀中这个小娃娃,他的父母都十分出众,小皇子的模样自然非常讨喜。
朱成晋见她眼底布满疼惜之情,便趁机道:“你哄得朕的皇儿止了哭声,令朕十分欣慰,朕为了表达谢意,今晚决定留你在宫中用晚膳,正好母后这几日也念着你,你千万不要拒绝,一定要留在宫里好好陪陪朕的母后和皇儿。”
“呃……”凤夕瑶顿时张口结舌。皇上的母后和孩子,为啥要她陪?
如果她没记错,当今天子的后宫应该有不下数十个貌若天仙的妃子吧?那么,朱成晋留她在宫中用膳,到底是真的想谢她,还是别有用意?
第9章(1)
不管朱成晋留凤夕瑶在宫中用膳的目的为何,当她回到慕容府,天色已黑。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心虚。
毕竟慕容祯不只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他对进宫面圣的厌恶。她只能在心中祈祷,他清空没有回府。
显然老天爷没听到她的心声,当她回到慕容府,就见正厅门前跪了一排仆人,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来,他们似乎已经跪了有些时候。
凤夕瑶吃惊,急忙上前询问:“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跪在这里?”
被罚跪的仆人看到她,全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她隐约觉得事态严重,一进入大厅,看见慕容祯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着书,一边喝着茶。
候在一边的喜多见她回来,急忙向她眨眼睛,好像在对她说,主子心情不好,要小心回话。
她轻咳一声,上前道:“侯爷,外面那些仆人究竟犯了什么错,这么晚了,天气又冷,地上又凉,可别让人跪出毛病来。”
慢慢放下茶碗的慕容祯抬起俊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听说你在宫里用过晚膳了?”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像是闲话家常,可凤夕瑶就是觉得不对劲。“皇上下旨,说小皇子最近情况不太好,所以召我入宫,去给小皇子看病……”
慕容祯轻笑一声,只是眼底却布满骇人的讽刺。
“如此说来,小皇子若离开你,怕要活不成了是吧?”
她脸色微变,顿时明白他生气了。
凤夕瑶耐着性子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侯爷还是先叫外面的那些仆人起来回房休息,今儿个天气实在很冷,再跪下去,肯定会生病。”
慕容祯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里,慢条斯理的起身,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
“今夜的确是有些冷,刚刚我让喜多吩咐厨房特意给你煮了热呼呼的参汤,先喝几口暖暖身,否则真病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说着,他轻手轻脚的将桌上的一只印花瓷碗端过来,掀开盖子,里面顿时冒出沁人的香气。
可凤夕瑶却无意喝下,她仰着脸,小声道:“你能不能先让人起来再说?”
慕容祯吧息着摇头,“他们犯了错,自然该受到责罚。”
“他们犯了什么错?”
“他们错在不该放你出门,不该让宫里的太监随意踏进我慕容府。”他突然阴恻恻的笑起来,“他们明知道我对皇宫十分厌恶,偏偏还悖逆我的命令,做出让我无法忍受的事情。”
凤夕瑶再也听不下去,沉下脸,起身和他对峙。“就因为我被召进宫,你就责罚那些无辜的仆人?”
“不,他们并不无辜。”慕容祯振振有词道:“在此之前,我已经下过命令,凡皇上派来的宫人,一律不接待。”
“可是慕容祯,你不要忘了,皇上之所以会召我入宫,是因为小皇子他……”
“别把这个当藉口!”隐忍多时的慕容祯终于吼了一声。“你不要忘了,你并不是小皇子的娘,小皇子是哭是病,偌大的皇宫自然会有人照应,如果皇上每次都用这个藉口召你进宫,那你岂不是天天要往宫里跑?”
他很气!虽然五年前,朱成晋并未承认过对于筝有感情,但关于血咒的事,他相信朱成晋早已心知肚明。
向来高傲的他如此在意凤夕瑶,以朱成晋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猜到她就是于筝的转世。
朱成晋真是太会耍心机,表面上不动声色,利用小皇子来博取凤夕瑶的同情,实则意图欲对她不轨。
五年前于筝因他惨死一事,已经让他愤恨不已。没想到五年后,朱成晋居然还敢来抢她!
如果不是顾及姑母的面子,当年他真的很想宰了朱成晋,最好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凤夕瑶被慕容祯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这人居然这么小器,她不过是进宫照顾小皇子,竟惹得他勃然大怒。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不要将自己的怒气迁怒到别人身上,我今日进宫,真的只是为了小皇子,你从来没做过父亲,是不会体会为人父母牵挂子女的那份心情的。”
这句话犹如一记耳光,重重掴到了慕容祯的脸上。
没做过父亲?无法体会为人父母牵挂子女的心情?
是啊,很久以前,他差点就能拥有自己的孩儿,可由于他的暴戾和任性,却因此硬生生剥夺了亲生骨肉生存的机会。
这件事不但是她心底的痛,更是他慕容祯心底永远的痛。
如今,凤夕瑶就像一个刽子手,用极其一触即发的方式,来揭开他那永不会痊愈的伤疤。鲜血溢出,留给他的,是赤裸裸的痛。
恼的是,面对她的指控,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话来辩驳。他就这么呆呆的怔在原地,各种情绪和过往不好的记忆猛然全涌进心头,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原在旁边没吭声的喜多吓了一跳,急忙叫道:“主子!”
凤夕瑶也被慕容祯吓到了。她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指控太过无情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在怒极之下口吐鲜血。
瞬间苍白的面孔,令他的更有得十分骇人,原本漆黑的双瞳,逐渐被血红所取代。
喜多见状,赶紧算算日子,当下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祯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血红色的双瞳就像来自地狱的鬼魅般骇人。他无力的指着凤夕瑶,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喜多心领神会,急忙道:“凤姑娘,你先出去,主子由我来照顾。”
凤夕瑶怔愣了好半晌,才想到一个月前,她也曾见过慕容祯的双眼变成这样的颜色。
她上前一把扶住快跌倒的慕容祯,转头问喜多,“他是怎么了?眼睛为何会变成红色?”
焦急的喜多在房中寻来一条绳子,哭丧着脸道:“凤姑娘,你别问了,主子每个月都会犯一次病,他不想让人看到这副狼狈模样,你在这里,他只会拼命忍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奴才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凤夕瑶自动让开,看喜多用绳子熟练的将浑身瑟瑟发抖的慕容祯捆了起来。
这下她真的吓傻了,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他刚刚所说的那句话——每个月都会犯一次病。
难道上个月,慕容祯像被鬼上身、大声命令她滚,也是因为发病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急忙上前抓起他的手臂,伸指诊脉。
过了半晌,她脸色骤变。
血脉逆流!上个月的今日,她果然没诊错。
此时的慕容祯不但脸色惨白,双眼泛红,身体发抖,渐渐的,他似要发疯挣扎着,如果不是被绳子捆着,后果不堪设想。
她一把揪住喜多的衣领,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喜多被凤夕瑶焦急的口吻吓到了,好不容易将主子绑好,他难过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有些话原本不该我多嘴,可不瞒凤姑娘,自五年前主子最心爱的姑娘于筝去世后,这些年来他始终不曾忘怀。甚至为了今生能再见到灵魂转世后的于姑娘,五年前,主子给自己下了血咒。”
说到这里,被绑起来的慕容祯红着眼睛,狠狠的骂了喜多一句,“闭嘴,不准说!”
喜多却哭着大喊,“主子,这五年来,每个月你都要遭受万蚁食心般的痛楚,我相信于姑娘在天之灵,是不会想看到你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折磨自己的。”
他不理慕容祯的阻止,继续道:“主子给自己下的血咒十分阴毒,在寻找于姑娘转世后的灵魂、且得到于姑娘的原谅前,主子每个月都会因为血咒承受常人所无法承受的痛苦。我知道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可是我很害怕,再这样下去,主子早晚会被活活折磨致死。”
凤夕瑶完全傻了。
血咒、一个月一次的折磨和前列、灵魂转世……她不敢相信的用力摇头,不会的,向来专横跋扈、视他人的生命如草芥的慕容祯,不会为了小小的于筝,用这种歹毒的方式来折磨自己,血咒什么的,肯定是喜多编造出来的谎言。
可是……眼前被粗砺的绳索捆成一团的慕容祯,汗水淋漓,青筋暴突,那双眼睛仿佛被鲜血所浸染,目光逐渐变得混沌。
万蚁食心,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和煎熬?而且,每月一次,一年就有十二次,五年就有六十次,在得到原谅之前,这样的折磨将会永无止境。
想起上一次,慕容祯发作的珠隔日,气若游丝的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只为向她说一句他并非发自内心的对她怒吼。
他让她滚,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不……”泪水瞬间浸湿了她的双眼,她不顾一切的抱住浑身发抖的慕容祯,大声哭道:“不要再这样折磨你了,我承认,我就是于筝,我就是你寻找了整整五年的那抹灵魂。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记恨着当年的那些事,我无法原谅你害得我丢掉性命、失去孩儿……
“可是慕容祯,即使当年你真的将我视为玩物,瞧不起出身青楼的我,但在我心里,仍旧无法忘记你我之间曾拥有过的感情。”
她紧紧抱着他不断抖动的身躯,泪水已经决堤。“你不会了解五年前,当你亲口对我说出那番话,吼着让我滚出你视线时,我究竟有多难过。我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出身低微,来自青楼,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你的怜惜和垂爱。
“可你却亲口承认,我不过就是你买回府中的玩物,你坐来都没想过医好我的哑疾。那一刻,我真的很绝望。而更让我绝望的是……”
她慢慢抬起头,眨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当我得知自己的孩子流掉时,我的天都塌了。你不会明白,那个小生命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母子连心,即使他在我的腹中只有月余,但知道失去他那椎心刺骨的感觉,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忘记。”
她字字清晰,句句有力,就像被磨得十分光滑的利刃,重重地刺向慕容祯的胸口。
当她哭着陈述这些沉年往事,他却只能陪着她一起无声的流泪,血红的双瞳,在听到这番哭诉后,逐渐失去了骇人的颜色,而身体也渐渐不再抖动。
凤夕瑶抹了把眼泪,轻轻将那粗砺的绳索从他的身上解下,抽出怀中的绢帕,细心的擦掉他额头不断涌出的汗水。
“不管当年我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我都不想看到你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折磨自己,如果我的原谅能让你摆脱罪孽,那么慕容祯,我们扯平吧,不管当年你是爱我还是耍我,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逝者已矣,属于于筝的不幸,已经在五年前结束了……”
“不——”当慕容祯的双手终于获得自由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哽咽道:“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筝儿,我知道当年自己错得十分离谱,我爱你,只是一向骄傲自负的我,从来不会用直白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心意。五年前,我之所以会对你口不择言,是因为我很生气,气你对我的怀疑和不信任。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向人解释原因,所以当你质问我究竟是不是把你当成玩物的时候,我很愤怒。”说到此,慕容祯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直瞅着她的眼,“让我想不到的是,我愤怒之下说出那番话后,回报我的,竟然是你千疮百孔的尸体!”
泪水一下子蓄满了他的双眼,他无法忘记那场悲剧所带给他的灾难。
“筝儿,对不起!这句道歉迟了整整五年,但始终积压在我的心底,我很庆幸今生今世还有机会能亲口对你说出这三个字。
“血咒的确可以让我在芸芸众生中寻找到你的灵魂,可我却要为此失去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将要失去我的生命,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终于找到你了。”
凤夕瑶闻言,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耳边哭道:“如果你因此而失去生命,上天入地,我会随你而去。”
自从凤夕瑶亲口承认自己就是五年前惨死的于筝,并当着慕容祯的面说,她已经原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后,整个慕容府最高兴的就是喜多。
其实这衫喜多对凤夕瑶的身分多少有些怀疑。
他知道主子当年给自己下血咒,为的就是寻找转世后的于筝。
主子孤寂了五年,这些年来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凤夕瑶绝对不是最出色的,但她却在所有姑娘中脱颖而出,令主子对她刮目相看。
单凭这一点,喜多已经有五成的把握。
所以才会在主子每月一次发作的时候,当着凤夕瑶的面,将其中缘由毫不隐瞒的说出口。
虽然慕容祯得到了凤夕瑶的原谅,化解了血咒的威力,但血脉逆流所引起的后遗症,还是让他的身体受到不小的冲击。
隔天清晨,太过疲惫的他仍沉沉睡着。
凤夕瑶知道他这些年来为了自己吃了不少苦,心疼之余,又有无数感动。
上一世的悲剧,也许是于筝本来该承受的命运,就让它过去。
况且,老天待她并不深藏不薄,让她重生,以新的身分重回人世,还多了个疼爱她的爹,对她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第9章(2)
清晨,她轻手轻脚的从慕容祯房里出来,见喜多神采奕奕的端着早膳送到寝房隔壁的耳房。
“凤姑娘,昨天晚上主子犯病,你也累了,我知道主子一时半刻还不会醒来,怕你饿着肚子,所以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些清淡可口的小菜。”
说着,将精致的早膳放到小圆桌上。“凤姑娘,你先垫垫肚子,以我对主子的了解,他还要再睡上两个时辰才能恢复体力。”
“你确定他的身体真的无大碍吗?”
喜多笑道:“凤姑娘忘了?主子自己就是医术绝顶的神医,虽然血咒阴毒,但到底不会夺人性命,虚弱是在所难免,只要细心调养滋补,两三日就会恢复。”
凤夕瑶叹了口气,喃喃的说:“他这又是何苦呢?”
“主子放不下当年自己所造成的错误,才选择走这条路,但至少主子真的找到你,了了主子的心愿。”
说到这里,喜多按捺不住喜悦,又道:“其实之前我就从凤姑娘的言行举止中隐约看出,你和上一世的于姑娘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没想到,你真的是于姑娘转世。不过,既然凤姑娘家就在京城,当年怎么不主动来找主子呢?你可知……唉!罢了,只要以后你和主子好好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喜多的话虽没说完,但凤夕瑶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这五年来慕容祯为她吃了不少苦,如果她早些来找他,他就不会承受一年十二次的血咒折磨了。
想到血咒,凤夕瑶的心里也是诸多难受。如果她早知道慕容祯给自己下了血咒,她也不会……
“对了喜多,关于我就是于筝转世这件事,还希望你千万不要随便对旁人提起。你也知道,这种离奇古怪的事,普通百姓是很难接受的,万一再有人把我当成妖怪可就不好了,况且……”她顿了顿,“我爹并不知情,如果被他知道他唯一的女儿已经被别人的灵魂所取代,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喜多急忙点头,“放心吧凤姑娘,这件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别说你讨厌多嘴的人,就是咱们主子也十分讨厌。”他笑了笑,“凤姑娘可还记得,当年背着你说闲话的那几个仆从?”
“呃……”凤夕瑶想了下,当初在安阳,她与慕容祯受命于军医一职,慕容祯身边的确带了几个手脚俐落的小厮。
经他一提,这次再回到慕容府,那几个小厮已经不在了。
喜多忙道:“当年主子派人查明你离去的真正原因后十分震怒,派人把那几个嘴碎的小厮狠打了一顿,直接逐出侯爷府。”
凤夕瑶满脸无奈,这种事还真是只有慕容祯做得出来。
不管前尘往事究竟给两人带来怎样的磨难,当凤夕瑶终于肯放下心底的芥蒂,承认自己就是于筝,整个慕容府,因此沉浸在一片祥和、欢乐中。
慕容祯恨不能一口气将错过的那五年光阴全部补回来,于是一古脑的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对凤夕瑶的心意。
虽然仍旧改不了专横跋扈的坏脾气,但每次只要凤夕瑶瞪眼皱眉,他就立刻收敛,所谓一物剋一物,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就在凤夕瑶以为幸福降临时,发生了一件令她始料未及的大事,她爹凤五性命垂危!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几天前凤五上山采药,不幸被毒蛇咬到了脚踝,当场身中剧毒。
虽然阿贵在第一时间把他救了回来,并且及时服了解毒的草药,但那蛇毒太厉害,几乎让凤五丧命。
阿贵片刻不敢耽误,急忙来到慕容府将这件事告诉给凤夕瑶。
她大惊,带着慕容祯回家探望。
就见凤五一张脸因为身中剧毒而变成了青紫色,且浑身浮肿不堪。
慕容祯诊断后,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他手边现在根本没有能够化解此毒的解药。
如果想研制出药方,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但依凤五目前的情况看来,能再撑个七天就是奇迹。
但最让慕容祯不敢相信的是,他那引以为傲的起死回生之术,居然消失了!
“也就是说,我爹现在是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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