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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狐报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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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利益,防止任何损失。这下光是分析室的使命,也是他的使命,却不料这一点会被有心人给利用。
  关于公司的派系,劭恩向来置身度外,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晓得情况。他也知道目前被归为总经理手下爱将的泽林,是执行董事们的眼中钉。只要泽林的表现越好,那些人便越会护恨他,而且无时无刻不希望泽林的失败,能导致总经理失去在公司内的权势与立场。
  也许就是看准这一点吧,室长才会在一看到这份资料时,也不曾询问过他的意见,就把它拿去给总经理。
  “这根本是尚未完全分析完的资料!”
  劭恩早上愤怒地和室长理论时,对方却一副“那又如何”的表情,这是生平第一次,劭恩有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对方的卑鄙无耻,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范围了。
  “你想保护你的朋友是你家的事,但在公司来说这是错误的。雇用你的不是范泽林,而是我们S集团,你不要忘记这一点。还有,为了你好我要告诉你一句,如果你打算出去说一些有的没有的谣言的话,你最好有所觉悟,这一辈子都休想再往上爬了。”
  藉着今天的一击,不但成功地丢尽总经理的颜面,让他手下爱将摔了个狗吃屎,还让执行董事夸赞。分析室长的得意,又哪里是属下的一点抗议就能影响得了的呢?
  人在做出无耻的事之前,往往都已经把良心埋葬在昏暗的欲望之渊底部了。
  “总之,看在这数据是你分析出来的分上,今天我就不计较你无礼的态度,但没有下次,你出去吧。”
  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劭恩在走出室长办公室的同时,内心也下了个决定──竟利用了我所做的资料,陷害我最重要的朋友,这笔帐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在这一刻,对方唯利是图、无视游戏规则的作法,彻底的激怒了劭恩。既然对方先打破了做人的原则,那么他也就不需要太客气,一定要找出能让范泽林浴火重生的关键契机,并给予心怀不轨的家伙一次当头棒喝,让他们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
  回到原点,以新通路企划案的十年预测值为准,劭恩重新拟定了方向,把所有的资料再次输入电脑中。
  正当他一心投入工作,心无旁骛,完全忘记时间的存在时,手机的铃声突然地响起。
  “喂,我阙劭恩。”
  “你人在哪里啊?都十二点了,还不回家吗?”筱狐在彼端嚷着。
  十二点了?劭恩讶异地看一眼手表。“我在公司,因为有些事要加班,可能今晚不会回去了。”
  “不行,你马上就回来。”
  “……”劭恩揉着眉心,他今天实在没心情和她瞎闹。
  “家中有贵客在等着你喔。”
  “谁?”
  “方美蔷。她哭着上门来找你,我暂时先安抚了她,现在她睡在客房内,你说等她醒来的时候,我该告诉她说你今天不会回家了吗?”
  美蔷?怎么会……压下心中的动荡,劭恩迅速地下了决定。“我现在回去。”
  半个小时内劭恩就回到了家。
  “果然是威力不同,才搬出方美蔷的名字,你就立刻杀回来了。呵呵。”筱狐在门口迎接,揶揄的笑脸有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为什么美蔷会来找我?”
  一边脱下西装,正想去探望美蔷的劭恩,被筱狐拦了下来,说:“等一等,她还在休息呢,你不要去吵她。我想她睡了好几个钟头,应该快醒了。我们到起居室去,我会告诉你的。”
  接受筱狐的建议,劭恩回到起居室坐下,经过片刻的聆听后……
  不得不叹息的劭恩,并不是因为泽林对他的侮辱而意外,同为男人,所谓的情敌意识再怎么淡薄,一旦有人入侵自己的地盘,是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的。从很久以前泽林在这方面所表现出来的独占欲,也是对他的一种示威之举吧?
  “你不会生气吗?”筱狐好奇地问。
  劭恩苦笑。“我只是觉得心疼,美蔷听到泽林那么说,一定会难过的。”
  “噢,这是现代‘圣人’阙劭恩的宽大为怀,不与泛泛之辈计较吗?要不人家都侮辱到你头上了,你居然还不动怒?”
  “泽林有泽林无法原谅我的理由,在那种情况下,他会这么生气是无可厚非的。其实美蔷毋须替我说情,我自认有能力解开任何人对我的误解,即使是泽林的误会也是一样,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一瞬间,他脸上的神采彻底地折服了筱狐的心。像被某种东西牢牢地禁锢住一样。她以前一直以为强悍是表现于外在的气度,可是她在他身上却看见了截然不同的强悍。那是一种看似柔软其实坚韧的信念,只不过因为柔软的表象让人忽略了他的坚强意志。
  扑通!扑通!扑通!血液快速的奔流,牵动了脉搏,而筱狐只能勉强自己不要失态地叹息出声,于是咬紧了下唇。
  “不好意思,让你代替我安慰美蔷了,谢谢你。”
  不要这样感谢我。
  为掩去自己的心慌,筱狐开口说:“那么,你不打算对美蔷姐说出自己的爱慕之意吗?”
  他一阵错愕,蹙起眉头。
  筱狐急急地往下说:“现在不是个很好的机会吗?趁美蔷姐姐心中开始怀疑自己给范泽林的爱值不值得的这个时候,正是你能把她由范泽林身边抢来的机会啊!你不把握的话,迟早美蔷姐姐会嫁给别人的,这样你真的能看得开吗?你那么爱她,连我都看得出来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
  咚!一根箭狠狠地插在筱狐心口上。唉,毫无疑问的,阙劭恩一定认为她是喜欢扬风点火的坏女孩吧?也许不久前她是存心如此,可是现在她是真心地想要帮他一把的,否则像他这样处处为别人着想,哪一天才能轮到他拥有自己的幸福呢?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指责你。”劭恩叹息着。“今天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也失了耐性,无法好好地传达我想表示的意思。不过,我想问题并不是我爱不爱美蔷,而是美蔷爱着谁。”
  遥遥地,劭恩犹豫的目光投到客房的门口,淡淡地说:“假使美蔷的眼神有过一刻是落在我身上的,那么我会义无反顾地和范泽林一起竞争。可是我晓得,她的眼神中映着谁的身影,所以……”
  缓缓地摇头,劭恩继续说:“说起来我才是怯懦的那一方,既然已经斩断了心中的情念,竟还让我的好友们都看出来,不只是让泽林注意到,连你都发现了,看样子我以后得更加注意才是。”
  “那不是太……”“委屈”这两个字,筱狐终究没说出口。她多少有点懂阙劭恩这个人了,看在别人眼中的委屈,他是甘之如饴,而且不以为苦。和她这种字典中没有“忍耐”的人不一样,他对事物价值的判断,不是建立在自己的方便性,而是建立在自己的良心上。
  就算自己问再多的“为什么”,他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到最后,谁能给予你幸福呢?阙劭恩。
  你把众人的幸福都想周全了,那么你自己呢?
  筱狐好想、好想这么样大声地问他,替他捉住那飞翔在天空属于他的青鸟,可是她不晓得他是否会接受。
  “劭恩。”
  就在此刻,客房的门打开了,苍白而憔悴的美蔷缓缓地从客房内走出来,她红着双眼说:“我……对不起……刚刚在房间里……我都听见了。”
  豆大的泪珠滚滚地落下。
  筱狐望着阙劭恩迅速地起身,走到方美蔷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而方美蔷也随即哭倒在他的胸口。刹那间,筱狐顿悟了──
  这里,没有我能站立的地方。
  为了把起居室留给他们,筱狐默不作声地离开阙劭恩的屋子。站在夜半无人的街道上,她回头看着屋子中的灯火,很快地天际就会泛白了吧!新的一日,新的转机,有的恋情正要结束,而有的恋情却正在滋长。
  其中…筱狐踢着脚边的石子。
  ……胸口为何会如此的闷呢?难道我爱上了……
  第七章
  反手关上车门后,劭恩向美蔷与筱狐说:“你们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
  筱狐故意举手敬礼说:“是,一、不管听到屋子里头发出任何的声音,绝不可轻举妄动。二、除非是失火,不然就得等到您或范泽林先生亲自开门,方可进入屋内。以上两点命令,小女子发誓绝对遵守,不会违反。”
  在这种严肃认真的场面里,开什么玩笑?劭恩的眼中虽然有指责的意味,但他并没有说出口,一副放任她去耍宝的宽容态度,点着头说:“你知道就好。美蔷还无所谓,但你其实根本不必跟来的。”
  啧啧地摇头,筱狐搬出方才说服他时所用的说词,再次强调说:“我跟来是以防万一,你们两个大男人要打得你死我活,我是无所谓啦!但可怜的美蔷姐姐一定会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不安排一名具有‘强心剂’效果的重要配角在身边,以备起死回生之用,哪能突显出事态的紧急呢?”
  “不管你自称是强心剂也好、安定剂也罢,既然你跟来了,我就不会再说要赶你回去的话,放心。”劭恩转头,温柔地望着美蔷说:“真的不要紧吗?你的脸色还很苍白。”
  “你不必担心我,劭恩。现在你只要想着,如何说服那只把自己囚禁起来的大笨牛,让他明白自己犯下的错误,以及他的愚蠢就够了。我想……那对你而言也不是件简单的任务。”
  劭恩微笑地说:“是啊,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大概会掉个一、两颗牙齿吧!不过总胜过断上一、两根肋骨。泽林他应该还不至于会下手重到要我的命才对。”
  闻言,美蔷的脸色更显苍白。“你……想用拳头说服他?”
  “能够不用上,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劭恩歪着脑袋想了想。“根据我对泽林的了解,该是免不了得打上─架。”
  “求求你,不要打。答应我,好好地用言语沟通,否则不管你们谁被谁打伤,我都不会原谅你们两个的。”
  对这个几近“无理”的要求,劭恩既没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拍拍美蔷的肩膀,一个人搭电梯上楼,直捣黄龙地进入泽林的公寓。而她们则因为和劭恩有所约定,只能在地下停车场等待,直到劭恩眼她们联络为止。
  靠在车子的引擎盖上坐着,筱狐一手撑着下巴,一边看着忧心忡忡的美蔷在电梯门口徘徊。她猜她其实很想追上去,跟劭恩一起去说服范泽林,不过……聪明人一想就知道,假如是劭恩一个人进去还有解开误会的机会,要是美蔷跟去凑热闹,别说是开口解释,连“进门”这一关都过不了,两人肯定就会被轰出来了吧!
  所以美蔷才会压抑住自己的担心,不敢跟去一探究竟。
  好女人就是该在男人们的身后,默不作声地守护着吗?
  那恐怕我自己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作所谓的“好”女人了。
  筱狐自嘲地想着的同时,美蔷来到她面前说:“之前不好意思,竟让你在楼下呆坐着。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和劭恩谈谈。”
  讶异她竟会主动提起这话题,筱狐吐舌说:“我还没有那么不识相,在别人谈情说爱的时候,坐在那里当雕像。”
  美蔷微笑着。“你觉得我和劭恩在谈情说爱吗?”
  “就当时的气氛来说……难道不是?”不然他们在谈什么?整整过了三个钟头俊,才下楼来找她。
  “不是的。”晃了晃柔软的发丝,美蔷坐到她身边,表情柔和地说:“我们谈了许多事,从过去的学生时代,一路聊到现在。我们三人共同经历过许多事,其中有悲有喜,当然也有争吵。不过就是没有谈到情感的事,我没办法提,而劭恩则是……无法说吧。”
  “为什么?爱就是要大声说出来啊!”
  美蔷羡慕地望着她,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小脸说:“你是个率直的女孩,筱狐。很不可思议,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说不定前辈子我们是姐妹淘吧?呵呵。”
  “唔……”筱狐脸一红,当面被人赞美也不是第一次,不过很少有人能说得像美蔷这样真心而动人。“我会害羞的,拜托你别说了。”
  点头,美蔷收回手,再度看着前方说:“我和劭恩在一起是不可能会比我们俩继续当朋友还快乐的。这点我和他都有同感,因此我们都选择了维持现在的友情,而非破坏它。我想你又要说自己不懂,可是你还年轻,未来的岁月,你将会遇到许多的人与许多种感情,就会明白我们现在所作的选择。”
  “你想告诉我,友情是长存的,而爱是短暂的吗?”
  “那么说也是一种道理,不过我的意思是……对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情感。我爱泽林,我晓得和劭恩比起来,他有许多性格上的缺点,好比他的忍耐度、他的不羁,他心中对女人的看法很大男人,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乔装得很好。
  “说穿了,他男子气概的外表底下,仍是个不够成熟的大男孩。可是明知道这些缺点存在,我还是选择了他,还是死心塌地爱上了他,因为我被他的那份野心所吸引,我想一直守候着这样的他。
  “至于劭恩给我的情感,无法掀起我心中的浪涛,它是那样的平静无波,就像山中湖一样的沈谧。或许我和他的本质太接近了,我们若在一起,虽然不会让彼此变坏,但也不可能让彼此激进出绚丽的火花。”
  低声地笑着,美蔷转头说:“算了,不要再说了,这种事再怎么去分析也不会有用的。情感如果是分析就能得到结论,它就不叫‘情感’了。”
  “真好。美蔷姐姐不是那种讨人厌的女人,会以自己的女性魅力当武器,玩弄两个男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然后再不断哭诉着自己的无辜,让男人们争斗到两败俱伤为止。”
  敞开心怀,既然对方都这样坦白,筱狐也决定老实地说出心声。“坦白说,我一开始有点点以为,你会那么做呢!”
  美蔷故作瞠怒地说:“好过分,原来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们三个人啊!”
  “呵呵,不要介意嘛!我这个小人已经知道错了,你和劭恩哥一个君子、一个淑女,让我汗颜不已啊!能够接下这个任务,认识你们,也下枉我这一趟回台湾了。”
  “筱狐?你说什么任务?”这回美蔷是真的好奇了。
  “啊!”糟糕,一不小心竟说溜了嘴,先转移目标再说。“咦?我说了什么吗?呵呵呵,好慢喔,我们要不要上去看一下?”
  “白筱狐,你从实招来,什么任务啊?”
  “……不说不行吗?”
  “不喜欢别人装无辜,自己也不可以装无辜喔,要不然你就是一百步笑人家五十步了。”
  两手一摊,筱狐只好说:“我招就是了。你不要用那么可怕的表情瞪我嘛!”
  和劭恩预测的情况所差无几,泽林一开门就立刻要他滚出去。当然劭恩如果打算夹着尾巴逃跑,就不会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强硬地踏进泽林的屋子里,此举换得一个拳头的招呼,而劭恩一抹去嘴巴上的血痕也跟着进入战斗状态,接住了泽林袭来的第二个拳头,并予以还击。
  一拳把泽林打出去,劭恩撞翻了餐桌椅,怒吼着:“你如果不听我说,我就打到你没力气,乖乖听我说为止!”
  “呸!我懒得听一个背叛朋友的家伙说的废话,要打就来,我怕你不成!”
  再次扑上来的泽林,骑上了劭恩的身体,重重的拳头打得劭恩胃肠都翻滚起来,要不是他抓到一个空档,朝泽林的下巴挥出一个左勾拳,让泽林重心不稳的往后倒去,恐怕他已经被打昏过去了。
  情势逆转,这次换劭恩压制住泽林,并且说:“你知道你现在做的蠢事叫什么吗?这就叫亲痛仇快!弄不清楚状况,一个人扮演什么悲剧的英雄?告诉你,你想当英雄还早得很呢!”
  “是啊,我是没你那么清高,能够一边扮演圣人,一边还把朋友给出卖了!”一踹,他把劭恩踢开。
  “没有人出卖你,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在下一脚踢来之前,急速滚开,劭恩从地上爬起来,嚷着。
  “你说我就信啊!”泽林再次挥舞着拳头,攻击。
  迅速地偏头一闪,转个身把他摔出的劭恩说:“十年的友谊是假的吗?你认为自己被载欺骗了十年,我还想你这十年来眼睛都长在哪里了?我阙劭恩的人格彻底被你给侮辱了!”
  双眉愤怒地挑起,泽林抹着汗水,气喘吁吁地道:“少罗唆,我就是气你那种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不必努力,光靠运气就可以和我相提并论的模样,既然要把我当成对手,就更用心一点,随随便便就被你这种人超越,我才会一肚子狗X!”
  “我什么时候随随便便了?我也是在用我的方式努力,难道每个人都得像你一样,朝权势靠拢才叫努力吗?”同样也在喘息的劭恩,和他一样狼狈不堪,衣袖破绽开来,衬衫被扯掉了好几颗钮扣,但要命的是方才被打到的肚子痛死了。
  “哈,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了。你一直就很不屑于我的行为是吗?你就是看不惯我升迁的法子,利用权力阶级的能力替自己制造机会。可是那又怎么样?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我的战斗方式,我才不稀罕你欣不欣赏!”
  泽林挺直了身子,遥遥相对地怒瞪着他。
  “矛盾也不是你的专利,泽林。你说我不屑的行为?是啊,我是很不屑、非常下屑……所以只好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是你’、‘我永远都无法达到你那样的凌厉手腕’、‘我只能做我自己’,好让自己释怀。”
  拍着胸脯,劭恩看着挚友苦笑地说:“这里头装着的,不是什么清高的玩意儿,充其量只是一颗因为知道自己的限度在哪里,所以早早就放弃和你较量的胆小鬼的一颗心。就算看到了你抱着美蔷,明明心痛得要死,还是鼓不起勇气跟你竞争的胆小鬼。这样的我,有资格批判你吗?你未免把我看得太高了,泽林。”
  “……那是你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泽林不以为然地说道。
  劭恩一笑。“从以前你就喜欢这么说,但除了自己以外,谁又有那个资格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所在呢?”
  “所以说……”泽林一翻白眼,大叹口气,随地一坐说:“罢了、罢了,每回和你讨论起这种话题,就会觉得很蠢。明明一肚子火,也被你这副温吞的脸给骗得气消了。”
  “喂,挑剔完个性,还要挑剔我的长相,就算自己长得帅一点,也别这么臭屁好不好?”摸着脸颊,已经开始肿起了,劭恩庆幸自己的牙还全在。
  泽林往后一躺,呈大字状地瘫着。“现在那张俊脸已经被你毁了一半,谁在臭屁啊,你这混帐家伙。”
  也效法他往地上一躺,劭恩哈哈大笑起来,说:“真是好久没打架了,上一次我们打架是什么时候啊?”
  跟着哈哈大笑的泽林说:“是你为了掩护一名打输球的学弟,让我狠狠地打上一拳,结果就演变成我们两个互殴的那一回吧。”
  “我想起来了……啊!你那时还欠我三罐赔罪的啤酒吧!”
  “笨蛋,我早还了。”随手抄起一只抱枕扔向他。
  接住枕头,劭恩狐疑地说:“我怎么不记得?”
  “那是你记忆老化了,和你那没什么力气的拳头一样,软趴趴的。”嘲讽地勾起一边唇角,泽林挑釁地说。
  “还想再吃一次我软趴趴的拳头吗?”他威胁地挥举起手。
  泽林摸摸鼻子,换了话题说:“你要是早知道企划案出了问题,干么不跟我招呼一声?难道你不晓得我在这企划上投注多少心力?”
  “你是被我们室长气昏头,也没好好细看。我们室长拿去呈给上头的报告,根本是不完全的。我才做到一半,根本算不上正确的结论。虽有导致亏损的可能,可是根据预测值,要做修正方向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后来看过一遍那份报告,除了引用我所分析的数据以外,其余的结论都是我们室长画蛇添足加上去的。”总算能导入主题,劭恩立刻解释说。
  “什么?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完全栽在那个无能花瓶的手上?”
  “我得承认没有保管好资料也是我的疏失,我没想到室长竟会趁我还没上班,任意翻动我的档案与桌面。”
  “可恶,那家伙,我非得扒下他一层皮不可。”翻身爬起,泽林咬牙切齿地怒道。
  “算我一份,这次的事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所以,我已经把新企划案的MD带过来了。怎么样?让我们两人联手还以颜色吧?”
  泽林顿了顿,搔搔头,看来此次的事自己不仅错怪劭恩,而且一部分也是因为他过度高傲的自尊,遮蔽住双眼,才会无法看清真相。以前他认为男人没有自尊,就像战士没有战袍,却没想过沈重的甲胄也意味着战士丧失灵活的一面。该死,他这样和故步自封的笨老头子们有什么两样?
  “抱歉了,劭恩,这一回的事……”
  “三罐啤酒再加三罐。”温和地一笑,劭恩截断他的话尾。
  “你这家伙──”本想说说他人好也该有个限度,竟然只要求他六罐啤酒。不过最后泽林还是耸了耸肩,这么多年下来,他既没办法改变得了劭恩,而劭恩也不曾企图改变过他什么,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吧!
  “直接说六罐就算了,干么说什么多加三罐。”话锋一转,泽林纳闷地挑起眉毛。
  “三罐是这次的,另外三罐就是你企图蒙混我说你还了的那三罐。我记忆可好得很,一点也没老化,你再耍赖的话,我可要加算利息喔。”
  泽林咋了咋舌。“知道了,六罐就六罐吧!”
  恢复友谊的两个男人,热烈地讨论著“绝地大反扑”的计划,差点就忘记在楼下停车场中奉命等候的两位姑娘家。等劭恩记起,急急忙忙地跑到楼下的时候,他们眼中看到的是等得不耐烦,索性靠在楼梯边,相互倚偎而睡着的两位睡美人。
  于是泽林拦腰抱起了美蔷,劭恩则抱起了筱狐,搭上电梯。
  迷迷糊糊当中,筱狐感到地面的晃动,微微睁开双眼。“阙……劭恩?”
  “事情已经都过去了,累的话,你就继续睡吧。”劭恩觉得她那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十分讨喜,就像是妹妹般地教人不禁想怜惜疼爱。
  “呼哈……”她打着举世罕见的大呵欠,筱狐懒懒地合上眼睛说:“那你们和好了吗?”
  “托你的福,暴风雨已经过去,现在只等乌云散开。”
  半陷入睡梦中,她喃喃地说着:“男人们都好狡猾小气……这种有趣的场面却不让女人看……”
  “小傻瓜,你不知道吗?男人都是胆小的动物,要让女人看见自己逊毙的一面,万一让女人对自己幻灭,还有谁来爱我们呢?所以我们是不会自暴其短的。”虽然知道睡意深浓的她不见得听得到,劭恩还是笑着回道。
  “……真不公平……”发出最后的抗议,呼呼的鼾声跟着响起。
  “呵呵,这小鬼头还挺有意思的。”一旁同样抱着恋人的泽林,轻声地揶揄说:“如果男人都想充当女人眼中的英雄,那么女人们不知道想当男人心目中的什么呢?”
  “……礼物吧。”
  “嗯?”
  劭恩望着怀中人儿甜美的睡脸,微笑地说:“也许每一位佳人都是男人心中上天所赐与的礼物,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忽然间翩然降临到你的生命中。”
  “你还真够诗情画意的,这种肉麻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
  怀抱着这来路不明的“礼物”,劭恩苦笑着。“我不知道这份礼物价值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等我放下她的时候,这双手臂也会麻痹到不能动弹了。”
  揉着眼睛,再次醒来,筱狐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陌生的寝室中。
  “啊,醒了吗?”
  恰巧此时,门被打开,美蔷走进来说:“已经晚上六点,我正在想你也应该肚子饿了,快点出来吧,我已经准备好晚餐了。”
  “六点?我睡了那么久?结果到底怎么样了?他们……”
  美蔷微笑地说:“那两个人的脸都伤痕累累,精彩无比。不过没受什么大伤,现在已经恢复从前的模样,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要怎么对付公司里的敌人呢!唉,看他们那样子,我真后悔自己替他们担心,还害我掉了那么多的泪水,真是两个可恶的家伙!”
  看得出两个大男人的友谊恢复,比谁都高兴的是美蔷,因此筱狐故意糗她说:“小心点喔,说不定哪天你会发现他们两人变成同性恋,把你抛弃,沈浸在卿卿我我的二人世界中。”
  “唉呀,你说这是什么话,难道担心这一点的人只有我吗?”美蔷也不甘示弱地,一点筱狐的鼻端说。“你如果肯无条件把劭恩送给泽林,那我还有什么好抗议的呢?嘻嘻。”
  “啊!谁、谁管他们要不要做同性恋啊!”鼓起双颊,遮掩羞涩的模样。
  “嘻、嘻、嘻……”美蔷瞟她一眼。“听说人在口是心非的时候,心跳都会特别快,要不要让我确认一下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呢?”
  筱狐跳下床。“我不理你了,我要去吃饭!”
  “也不用这样落荒而逃吧?”在她身后,美蔷逗着说。
  讲到“逃”这个字眼,筱狐猛然想起重要的叮咛,回过头对她说:“关于我的身份的事,你跟劭恩哥怎么说的?”
  美蔷走到她身边,对她眨眨眼。“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不论是你真实的身份,以及你告诉我的那些事。这是做人的分寸,该我出头的地方我就出头,而很显然地这件事我没有出头的必要。”
  “谢谢你,美蔷姐姐,我爱死你了。”扑上去,抱住,撒娇。
  “哇!”
  从起居室那头听见惨叫的泽林,迅速跑过来一看,这还得了,美蔷被筱狐抱得死紧,当下一阵咆哮如雷轰下。“喂,小鬼头,你不要缠着我未来的老婆,快点给我分开、分开!”
  “小气笨大叔,我干么要听你的,哈哈。”
  “好啊,我今天非打扁你的屁股,你不要给我跑!”假戏假做的,泽林卷起了袖子。
  “救命啊!杀人喽!”
  跑给他追的筱狐,嘻嘻哈哈地躲到劭恩的背后,然后是美蔷,总之这顿吃饭前的短暂运动,暂时让众人忘记“复仇”二字,放松在毫无意义的嬉笑怒骂中。
  饭后……
  “我也来帮忙吧?”筱狐得知他们两人的计划,兴致高昂地说。
  泽林摇头。“拒绝,这儿没有小孩子插手的地方。”
  “谁是小孩子啊!不要小看我,我好歹也是哈……”差一点就把自己母校名称给说出口的筱狐,连忙急转弯地说:“哈一口气就能说出许多你们想都想不到的精妙点子。好比把那个臭分析室长绑起来,拍他的裸照,威胁他;要不就是去跟踪他,捉他的小辫子;再不然就设计仙人跳,让他赔光了所有家产……”
  “怎么不管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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