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雅痞少东-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年父母双双殁于一场空难,家中经济来源顿失,之后,她的生活便被学校功课及两至三个打工塞满,她被学费、生活费及每月寄给老家的爷爷奶奶的钱压得快喘不过气。
后来,两位老人家相继凋零,肩头担子虽轻了些,但因已习惯忙碌,便没改变地继续这样下去。
她的眼睛告诉她,赫连阎是好看的男人;经过相处后,她更了解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是绝对的强势。
在他透露亚特兰大总公司公开征求吉祥物后,她才真正明了他同时也是极富野心的男人,职位虽暂时被去,但HOMELY的一举一动仍在他的注视范围内,真是个爱搞障眼法的男人。
刚强的外表将一切包裹在内适度呈现,让他在人群中总是醒目,以致当他说喜欢她时,她的心跳当下如擂鼓狂击,脑袋运转的能力停摆,整个人是彻底的不敢置信,想不到高姐随口的预言会实现……
忽地,被她盯视的背影动了一下,祖乐乐赶紧闭上眼装睡。
赫连阎睁开眼,冷黑的瞳仁在适应眼前的景物后,翻身坐起。
一夜好眠让他感觉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有良好的睡眠品质,一个好的室友的功劳自是不在话下。
他曾经跟齐炀同房过,被他如打雷般的鼾声吵得睡不着;而他的大学室友一入睡便梦呓连连,也曾让他痛苦过好一阵子;几位前女友中,睡癖不佳者亦大有人在。
凌晨入睡后,他曾因生理需要而醒来,点亮的小灯没将她吵醒,房内发出的只有他光脚下床走路的窸窣声。
去完洗手间躺回床铺前,他借着橘黄灯光窥视她的睡脸,她不止睡得安静,也睡得干净,没鼾声大作、没梦话连篇,更没流口水或是睡姿大开,睡着后的模样比醒时还可爱,有着不若实际年龄的天真。
他瞄向两床间那张小桌上的时钟后,顿时清醒,对隔壁床的人喊道:“祖乐乐、祖乐乐,醒来了。”
她佯装痛苦地呻吟了声,脸颊在被单枕头上乱蹭一阵才揉着眼缓缓坐起。
赫连阎抓过睡时丢在一旁的被单盖住腹腰,遮住一早醒来的自然反应。
“我们睡过头了,祖乐乐。”
“噢──”她红唇嘟起,不情愿地拉长尾音回应。都变成情侣了,哪还有人连名带姓叫女朋友的,真没情趣。
黑黝黝的眼瞳笑睇着她那头蓬乱的长发,见她不但不马上抓顺,还用手肆虐它们,乱上加乱,让他看了更感到好笑。
“给你二十分梳洗,应该够吧?”
二十分钟哪够啊,上个大号她起码就要花掉十分钟了,而且这还是最快的唷。
没有异议,就是同意。赫连阎径自决定。
“梳洗完后,我们到外面吃早餐。”
他们没有事先排定今天的行程,打算随意走走看看。
鸭霸!“在哪碰面啦?”她意兴阑珊。
“我在门口等你。”
在赫连阎回去隔壁房间后,她继续发呆了几分钟才懒懒地推开被单下床,晃到阳台前,伸展四肢,整个人放松地吸取大把艳阳后,才心满意足地踱入浴室。
这么漂亮的浴室不多使用几次,感觉乱可惜的,于是她决定先冲个早浴──其实只是借口而已。
边褪衣裤时,她喃喃自语,“就让他慢慢等,他以为他在带部队噢?还二十分钟哩……”
将头发全绾上头顶用支鲨鱼夹固定住,她继续咕哝,“连个早安吻也没,这叫什么男朋友嘛。”她不承认这是因为自己没有女人味的关系。
祖乐乐打开莲蓬头,哗啦啦地享受恶整赫连阎的序曲。
赫连阎四度看腕表,现在距离约定时间已超过二十分钟了。
他回头看了看门板后,决定到走道的另一端等人,站定后往下看,这个地方刚好可以俯瞰整个楼下大厅。
这家号称六星级的饭店,是齐炀从网路上找到的,订房、付款也全由他执行。
眼角余光睐见有间房的门被打开,转头便看到祖乐乐探头出来左看右看,视力极好的他,看到她在发现他人时,那一瞬间眼睛绽放出的亮彩。
她转回房拿包包和房间钥匙后,大步走向他,一头摇曳的长发闪动着亮丽光泽,随着她的步调飘动,抖出一波波的黑浪,看来煞是撩人。
“赫连阎,你不是说在门口等吗?”
她的打扮还是那个样子,白色无袖棉衫和黑色七分裤,昨天在垦丁大街买的一双南洋风的夹脚凉鞋正趿在她白皙的纤足上招摇着。刚才没敲门催她显然是错的,抱着几许期待的男人在心里不满地咕哝着。
在她来到身前时,赫连阎很自然接走她手里的相机和包包。
“墨镜和防晒带了吗?”
原来他也是很绅士的嘛。祖乐乐的眉眼霎时弯弯如新月,在他投睇来一记侧目时,她将嘻皮笑脸的表情收拾干净。
“带了带了,帽子和阳伞也都带了。”
“阳伞?”如果再加上披风,就是全副武装的变态造型。
“你笑什么?带着阳伞,是要备不时之需用的。”她理直气壮地说。
她肤色雪白,相对的缺点是较遮不住显露在皮肤表面的斑点,如果可以,谁愿意出个门带这么多拉里拉杂的东西。
还好他们俩的休闲活动多属静态,这趟南下也没有入海游泳、浮潜的打算,要不,带的东西就更可观了。
赫连阎抓过她的手,勾住他拿东西的那一只手臂。
她瞠大眼,表达了她的惊讶,但小手并未抽走。
他脸上的笑意转深,眼角及唇角被折出几道细痕。
“原来你还是个女生嘛。”
这句话很侮辱人欸。祖乐乐马上变脸,“赫连先生,你讲这什么话?!”她当然是女生。
赫连阎摁了壁上的电梯键,眼珠子饶富兴味地盯着她扬起的脸。
“没见你穿过裙子,难免会怀疑。”这句话泄露了他方才的期待。
“一定要穿裙子才是女生吗?”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很多很娘的男生,没穿裙子也会让人以为是女生啊。”客服里有个男的PT,还是在学生,蓄着一头过肩的半长发,举手投足很秀雅,许多客人都以为他是可爱的女生哩。
“很娘?”赫连阎第一次听到这种字眼,直觉应该是侮辱人的形容词。
“就是娘娘腔啦!”
等了半晌,电梯门打开,里面没人。
祖乐乐放开他的手臂,率先走入,摁了一楼的按键,等他走进来。
昨晚才从普通朋友升级为男女朋友,很多事情她得重新适应,好比他现在瞧着自己的眼神便是最贴切的例子,那落差就像沙漠白天和夜晚的温差。
她向后靠,背抵着电梯墙面,眼光往两人身上的穿著看去。
他,从头到脚是名牌;她,是地摊货加当地风情,两人品味实在差太多了。
之前没特别去注意,但现在两人关系变了,她难免俗气地会去在意。
想着,她的表情转为凝重,有点后悔答应得太快……
一直睇着她没移开眼的赫连阎,语气平稳道:“如果,我想找势均力敌的女人,你我连做朋友都不可能。”
“势均力敌”好像不是这样用的吧?!
祖乐乐诧异地瞪着他。
隔了几秒,她才后知后觉,脸上浮现一大片红泽。
心事被看穿,爆糗的。
电梯抵达一楼,他握着她的手肘步出,嘴巴没停,“光鲜亮丽的背后,我也不过是某个男人的私生子。”
名牌、非名牌,只是目测他人身价的粗浅方式之一,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真正的价值。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重而深地撞上她的心头,她被私生子这字眼给骇住。
被他拉着的人杵着不愿动,赫连阎只得跟着停下来。
不意外在她脸蛋上看到浓浓的疑惑,他讽刺地挑动一边眉。“真实与客套,差别只是如此。”
看过太多表面奉承,背地却道尽闲话的人。为了他,她和Christina发生不愉快,打破了以往他对人性的认知,对她的定位,或许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变质的。
“还有吗?”祖乐乐几乎是叹息地问。
一旦触及敏感话题,赫连阎便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警告讯息。
与其说他作风低调,何不说是……不屑与人互动?!
“别用无可救药的眼光来看我。我是市侩的男人,也是功利主义的投机分子,但对让我看顺眼的人,我想我还不至于如此。”
他的算计,理所当然地也是因人而异,没几分能力的人,休想让他费神。
他的自负,是与生俱来的,很自然也很好看。
他的坦白,也印证她先前曾有过的揣测。
他的直言不讳,更令她感到羞赧。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深处,藏匿了抹被她伤害的痕迹,回避着她……祖乐乐这次叹息在心底。
他在逼她──
里外皆如钢的男人,怎可能轻易被她所伤呢?只要是脑筋还会转动的人,必定都感觉得到其中有可疑之处,但在求证之前,她的理智已被不断冒出来的愧疚给淹没,无法自己。
如果日后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似乎完全没有胜算……祖乐乐将头低垂,颇为认命地认输。
“如果道歉可以弥补我的错,我愿意道歉。”
赫连阎出色的外表和似欧美人的高大体格,本就很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而祖乐乐的脸蛋虽不顶美,但她的身段够高,骨架又十分纤细,白皙的肤色帮她加了许多分。
两人停在宽阔的走道上窃窃私语,引来大厅里的其他住客及饭店服务人员假装不经意扫过的眸光。突然见到她向他鞠躬致歉,这些人的目光纷纷变得更加好奇。
赫连阎阒黑的眼眸半垂,定在祖乐乐因弯腰而露出的荏弱藕颈,余光亦将她身后一票吃饱没事干的八卦眼光尽数纳入眼底。
“乐乐。”他喊道。
“嗯?”没叫她平身,唉……只好继续维持这个姿势,可是脖子好酸喔。
“昨晚我说,我好像喜欢你,现在我想修正一下……”
他要反悔了?交往时间短短不到一天欸……面向地板的脸扁了扁嘴,努力把一种不想让他知道的情绪忍住。
“你──请便啦。”她一字字困难吐出。
她好想哭,真的真的好想……赫连阎应该听不出来她语气中的哽咽,她的眼泪已经快飙出来了……
为早逝的恋情大哭一场,是她的基本权利,可是她不想表现出软弱。她想,这辈子她将会忘不了这么一号人物,是她的第二任、也是最帅的男朋友,空前,恐怕会绝后也说不定……
看出她的沮丧,一股心疼在赫连阎的心间油然而生。
“我现在可以确定我是喜欢你的,而且──”
祖乐乐兴奋得飞快地抬起头。“而且什么?厚!而且什么?你快说啦!”
她要马上知道他的而且到了哪种地步。
他握拳抵在嘴巴,假意清喉咙,试图遮掩将逸出的笑意,然而从他两眼角跑出来的细纹不难看出这个男人的心情正好。
她不满地噘起嘴,两只脚激动地蹦蹦跳。“赫连阎──”再耗下去,狗都要急得跳出墙了啦。从这一刻开始,祖乐乐决定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
无论她怎么拉扯、怎么装可怜,他就是不说。觉得被吊住胃口的,不止是她,还有周围好奇的观众。
直等到一票观众没耐性地转移目标后,赫连阎才开口,“我确定我是喜欢你的,而且那份喜欢,离爱不远。”不再逗她,也不再矜持,大方让她知道。
“也就是说……”
他点了点头,让祖乐乐肯定心中不敢肯定的念头。
“噢耶!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她惊喜地大叫大笑,乐坏了地手舞足蹈,完全将俗世里最沉重的枷锁──形象抛到九霄云外,用她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回应他。
率先示爱的他,无法像她那般鲜活灵动地表达心中的快意,但上薄下厚的两片唇被他咧开到史无前例的最大境界。
赫连阎的反应让她手足舞得更起劲,舞到晕了头,天旋地转地跌挂到他适时伸出的手臂上,她仍开心地大笑不已。
一票观众的目光又折返,只可惜已错过最佳镜头,只能看着他们扶持彼此大笑得像对疯子。
男跟女,一劲地傻笑,就算再帅再美,那仍是傻笑,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从垦丁回来的隔天,高玉凌便察觉出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乱暧昧的,于是暗地观察了三天,她决定采取行动。
此刻,她正在拱起两道眉逼供,“说!你跟赫连阎是怎么一回事?”
祖乐乐忙着捞大碗公里的卤味,假装没听到,还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把电视的声音调大声一点。
“五楼的张阿姨说,看到你跟一个男的手牵手在讲话,还跑来形容给我听,她问说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的?”
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脖子,继续假装没听到。
有个热情的邻居,打照面时一定会关心地嘘寒问暖,让人感受到残酷社会中微薄的温情,虽然是件好事,但有时也是挺烦人的。
“对面栋三楼的黄北北也有看到喔,北北还跑来跟我说『小高啊,加加油』哩。你交男朋友没告诉我,我已经够呕了,还被亏?!真正是呒天理!”
怎么连对面的也跑来凑热闹?
祖乐乐差点被鸡脖骨梗到。
高玉凌暗地偷笑。对面栋哪有什么黄伯伯,都是她胡诌的啦。
“平常会等我下班一起去吃饭,最近却都先跟他去吃晚餐,而且还故意挑我上晚班的时候跑去吃好料,乐乐啊,你也太有异性没人性了吧?!”
明明是她的错,还硬要扣到她头上,这才是呒天理咧。祖乐乐对着碗公里漂浮的卤味咧出一道苦笑。
“高姐──”拉长尾音。
“我想想我那次是怎么说的。”嘿嘿嘿,高玉凌发出得意的笑,“噢对,我说像你这么散漫的人,应该有个作风强势的男人来导正你的生活态度,没想到还真的被我说中了呢!”她长这么大,所见过最硬派作风的男人就数赫连阎了,乐乐跟他还真是速配到不能再速配了。
她得意激动的口水都快喷进祖乐乐的大碗公,她赶紧倾身护住。
“上礼拜五是你突然跟小花组长换班,还好意思在那边叫。”
“是吗?”
“是的!”她加强肯定。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高玉凌不情愿地将屁股黏回她的懒骨头。
“不然下次我们约吃饭时,你跟赫连阎先乔时间,等你们乔好后再告诉我,我一定配合。”有赫连阎在,不管高姐要问什么,都丢给他去回答,“你快趁热吃啦,羊肉烩饭冷掉就不好吃了。”
祖乐乐伸出筷子夹一截芥蓝菜塞入嘴巴,马上吐了出来。“恶,羊骚味都跑出来了,好恶噢。”
羊肉本来就有骚味好吗?高玉凌白了明显想闪躲话题的人一眼。
愈是想保密,别人就愈想知道。不情愿地扒了两口饭后,她卷土重来。
“你真的不跟我说吗,乐乐?咱们多年的好姐妹,何必为了一个臭男人翻脸,不值得吧?!”动之以情,外加威胁,能用的招术她都不嫌弃地用上了。
大碗公里只剩下深咖啡色的汤汁,卤味一块不剩,祖乐乐没办法再假装忙碌没听到她的话。
其实,她也不想瞒着高姐。以两人多年相知相惜的情谊,没第一时间让她知道,她已经够罪孽深重了,如果没有答应赫连阎的话,不知该多好。
眼尖的高玉凌没放过她脸上愧疚得要死的表情,心里开始沙盘推演种种可能。也许她和赫连阎有协定,或是被他威胁不能说,所以才这么嘴硬。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不然,你用点头或是摇头来回答。”没用说的,总可以了吧。快点快点,Come on baby。
完全没有经过挣扎,祖乐乐马上点了下头。
高玉凌咯咯直笑。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赫连阎再神武威吓,最后还是输给了她,哇哈哈哈。
“不可以说哦。”祖乐乐赶紧叮咛。
“我知道啦!”她很八婆地摇了下手,“你们才刚开始,你就这么怕他,小心以后被他吃得死死的。”
早就被吃得死死的了。祖乐乐投以她两枚哀怨的眼神。
她再度很没同情心地爆出笑声。“其实这样也好,还是那句老话,像你这么散漫的人,应该有个作风强势的男人来导正你的生活态度。”
“够了没呀!”她忍不住动气了。
赫连阎原本个性就强势,她若也跟着强势,只会跟他硬碰硬;再着,她天生就不是个强势得来的人,他们两人之间由他主导,似乎也很合情合理呀,只是这么一来她好像乱没尊严的……
哎,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知足才会常乐,爸妈就是希望她快快乐乐,所以才会给她取名叫乐乐啊。
对!就是这样。
她不再理会高玉凌的哂笑。
第九章
“乐乐堂姐。”
对着桌上那支孤零零的玫瑰发呆的祖乐乐,感觉肩膀被人由后拍了一记,缓缓转头,表情转为错愕。
那声乐乐堂姐,是从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嘴里喊出来,喊的对象是她──
眼前的面孔是熟悉的,那少年小时候可爱的模样还依稀存在她脑海中。
完全没有预期会在此遇到熟人,忽然意识到某事,祖乐乐两眼往他身后探去,看看有没有站了一对嘴脸自私的夫妻。
幸好──没有。
少年大概也感觉到自己的唐突,尴尬地抓着顶上的飞乱短发。
“堂姐,好久不见。我是阿葑,祖葑卿,你爸爸的弟弟的儿子,还记得吗?”噢,Shit!他太紧张了,竟然用最白痴的方式自我介绍。
祖乐乐被动地点了下头。
那对自私夫妻的独子,她当然还记得。
然后呢?
虽说是亲戚,但因为过往的回忆并不太好,两家当时就差没恶脸相向,如今被他主动上前打招呼……感觉还真不习惯哩。
感到不习惯的不止是她,祖葑卿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扭捏的目光乱飘,瞟见刚才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从走道那头走回来了,全速撤退的念头像红色警号灯在他脑海呜呜绕转。
他都还没开始想退场词,那男人已经来到桌边了,真的很快。被他不带温度的黑瞳眄过后,祖葑卿直后悔刚才没有马上溜走。
“乐乐?”赫连阎以护卫者之姿站到她坐的位子旁。不过去趟洗手间,她旁边怎么跑出一只猴子似的闲杂人。
“他是我堂弟。”祖乐乐仰颈简短回答,研究起他脸上的情绪。
“然后呢?”
真不愧是喜欢上她的男人,和自己真有默契,她刚才也有这个疑问。祖乐乐赞叹。
抢在她开口之前,爆糗的祖葑卿急急说:“你好,我只是来跟我堂姐打个招呼而已,没什么事。堂姐,我先走一步,改天再聊。”边说,两脚已向门口滑过去。
他们应该没什么好聊的吧?!她困惑地瞪着那道来去匆匆的背影。
“你并不高兴见到这个堂弟。”他不用疑问句,直接陈述。
她也很诚实地点头,不语涩笑。
“不想跟我说原因?”
她想了想,低头,仍是不语。
她不是不愿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把一则带着丑陋颜色的过往美化,如此说出来才不会伤到了谁。
但若不说,又会觉得对他不公平,她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当他知他们交往的秘密被高姐知道时,他的脸色已经有点僵硬了,偏她又不知记取教训,没将嘴巴收紧,又三两下就被齐炀套了出来。
既然秘密已被她公开,赫连阎也就不介意表现出一个男朋友该有的表现,但唯独对他那对父母仍不愿多提。
后来,不知齐炀怎么劝他,他昨天终于将他那对父母用较详实的方式,介绍了一遍──一对不将世俗道德放在眼里的男女,就是他的父母。
祖乐乐出游的心魂被一声不耐烦的闷哼扯回,入目便是一张已经臭到不行的脸在等着她,她马上堆出讨饶的可爱笑脸。
“我……很意外他怎么会跑来认我,几年没见面了,我也不知该讲什么……”假装不经意瞥过他的手表,“哇,你和哈里约的时间快到了,走走走。”她起身拉着他的手,并将桌上的帐单拿起来,乖巧地塞入他另一只手里。笑咪咪的脸蛋没将该隐藏的郁闷藏好,还失败地露出一大堆馅。
赫连阎抓着帐单那手的小指轻轻撩过她的脸颊,将她黏在皮肤上的一绺长发拨往耳后,动作温中带柔,但他说出口的命令却是刚硬的。
“上车后跟我说。”而且要一清二楚。
呼,好可怕的男人。
傻瓜般的堂姐怎么会跟这种人做朋友呢?
祖葑卿安全逃出一段距离后,才想到最重要的联络电话号码没问,啊的大叫一声后,火速折返。
快到餐厅门口时,正好看到赫连阎和祖乐乐要离开的背影,两人亲密地手牵手,让他的脚步硬是将速度降下,然后蹑足地尾随在他们后面。
就他混迹五分埔多年的心得,他概估堂姐那一身的打扮,无袖上衣三百九、五百块一条的黑色牛仔裤、介于一百九到二百九的凉鞋、一百块可以打死的包包和二十块一条的发束,全身行头加一加,大约只有一千三百元左右。
反观牵着她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尤其他脚下踩的那双皮鞋,还曾在知名时尚杂志上亮过相,挂在他腕上的手表也是价格漂亮到让穷人怨恨上天的顶级奢侈品。
他没打算了解这个精品为什么挑上堂姐这个平价货,他只要确认幸运之神是否交上了他。想到漫天飞舞的钞票,跟踪的脚步就更轻飘飘,祖葑卿还哼起痞子阿姆的那首Stan。
男人的话题有时会闷到让女人抓狂,尤其当那位女人胸无大志时。
赫连阎到哈里下榻的饭店和他密谈时,祖乐乐一个人晃到隔条街远的一家漫画小说量贩屋杀时间。
当她手里那本小说快看完时,赫连阎便来领她了。
循着她纤纤玉手指的方向看去,旁边的架上堆着她挑中几本书,就等着他抱去结帐。赫连阎只瞥了眼,没说二话地抱去收银台。
女人消费、男人付款,在他的认知中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前提是,他对这个女人的观感必须是不恶的。比起许多女人所爱的名裳华饰,她最会败的东西,对他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翻完手中的小说,归回架上。她觉得自己又帮赫连阎省下一百多块钱了,这真是好女友的最佳表现。
“谈好了?”
赫连阎嗯了声,挑了与她有关的事说:“投稿的人比预期要多。”
哈里将亚特兰大那边对他的一意孤行的不满声浪,做了完整的收纳与传达。这正是他预期的现象,反弹愈高,亦愈接近他要的效果──以独裁者之姿复出。
祖乐乐先是瞪大眼,而后嘟起小嘴,咕哝道:“我本来……就没有预期你会放水……”
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了大个半月了,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哼!
他唇上薄薄的笑意转成讥讽,故意问:“怎么说?”
在将完稿寄出前,她曾兴匆匆地抱着作品来让他过目,以为看在两人的关系上,他多少会赞美一下,没想到他在看完后,反而将她的心血批评得一文不值。
私底下,他虽然嘴上不留情,可到了HOMELY全球行销部的会议桌上,他一个人说了便算。不急,她将会知道的。
“因为你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啊。”酸气冲天地挖苦他。
他不置可否,但飞扬的两道眉挑衅地挑起。
从他的反应看得出来,他又狗眼看人低了。
“赫连阎,我好歹也是台湾知名漫画家的徒弟。而且,审稿的结果也还没出来,你这样子……”祖乐乐气得无力,气得说不下去。暗自庆幸他之前保证不介入审查,否则以他的标准来审核,她的作品恐怕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赫连阎一目了然她突然松了口气的原因。
“别认定得太早。”头一次发挥他的好心,提醒她。
不讳言,他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对外宣布离开HOMELY,却暗地操控全球行销部;当着她面说不会介入,实则早已独裁地专断独行了。
“认定太早?我还认清太晚哩!”她已经开始为很喜欢他的那一部分的自己感到无力。
赫连阎沉默不语。反正,她将来就会知道了。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距离后,祖乐乐小心翼翼地问:“高姐……高姐问你是不是准备回亚特兰大了?”
她希望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几次睡到半夜时,总是梦到他的背影而惊醒,时常抱着被单发怔到天明,她终究无法忽视搁置心底最深处的,就连高姐也从她的眼下憔悴瞧出不寻常来。
赫连阎没有马上回答,彷佛陷入沉思。
那一段的沉默,久到让祖乐乐以为她的话被往来车辆的喧嚣声给辗得尸骨无存,并无传入他耳中。
“嗯。”
浅浅的、高傲的鼻音,将她微薄的希望打碎一地。
就这样?对她……没有任何下文了吗?
过了与刚才同样久的时间之后,她喔了声回应。
她知道了。挽他的手悄悄滑落,无力了……
没有联络,算不算冷战?
应该算吧。
这场冷战来得莫名其妙,来得……诚实,其实她心里多少有个底了。
就在她在街上问他是否回亚特兰大的那天,他们以疏离代替分手的言语。
祖乐乐庆幸自己尚未陷入太深。
起床、吃早餐、上班、吃午餐、下班、吃晚餐、睡觉,规律的生活步调,在她的日子里一天天地上演着,直到祖葑卿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然后,她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为什么她不见了两三天,你才注意到?”赫连阎一脸忿怒地指控高玉凌。
公开征求企业吉祥物的结果如期公布,但却一直没等到她用兴奋语气打来报告的电话,他主动联络她却联络不上,问了高玉凌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于是他焦急地赶回台湾。
所有祖乐乐会去的地方,他都去找过了,但都无功而返。
两天了,高玉凌在人失踪整整两天才觉得不对劲,真他妈的好室友啊!
“我……我以为她去你那里了……我以为你们冷战后和好,应该会……”她不耐烦的吼声到最后消失在心虚之中。
“我们什么时候冷战了?”铁青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他这几天是忙到昏了头,才疏忽了乐乐,如果这就叫冷战的话,为什么之前的女人没因此来向他抗议,好让他知道有这么一个规则存在。
“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冷战的?”音量刚好够让在场的人全听到。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随便乱用字眼。”
敢命令她?他算老几!
高玉凌一改之前的态度,大声呛道:“姓赫连的,就算你的身分尊贵得可比天皇老子,但也没有大到可以限制别人的言论自由。女朋友都不见人影了,你居然还有心情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