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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倔故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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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叹了口气,这才无可奈何地离开。他知道他伤了她,但是……那些女人对他真的毫无意义。
  他爱的,只有她一人啊!
  待完颜烈离去后,左绯璃颓然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她眼儿微红,泫然欲泣,在狂炽的怒意渐渐褪去后,充满心头的是无可言喻的酸涩苦楚。
  她恨他!她恨他!她恨死他了!无耻下流的在心大浑帐!可是……她偏偏爱上了他……这么强烈的爱与恨,全只因为他……
  厅外突地传来脚步声,左绯璃抬头怒喝:“谁都不许进来!”
  徐齐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方姑娘……在下徐齐,有些话想同方姑娘谈谈,不知方姑娘愿不愿意听在下说几句话。”
  她冷哼:“你是来为你家王爷说情的吗?”
  “不,在不只是想告诉方姑娘一些宥虎国的风俗民情,好让方姑娘对王爷的生长环境多些了解,进而明白王爷的难处。”
  左绯璃此时怒气攻心,根本毫不理会,“他会有什么难处?!”
  徐齐不放弃地再次请求:“请方姑娘让在下进去,由在下慢慢告诉方姑娘,方姑娘自会明白。”
  她沉思片刻,才低声道:“你进来吧!”
  徐齐推开厅门,步入厅中,面上的神情微凝,声音却十分柔和,“其实方姑娘不该怪王爷的。”
  她瞪着他,质问道:“为什么不该怪他?”
  “在下明白方姑娘心中的气恼,但也请您替王爷想一想,其实,这种事不只发生在王爷身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挑眉。
  “属不知道方姑娘对本国的风俗一定不甚了解,所以特来向您解释,免得您冤枉了王爷。”
  她握紧双拳,“我冤枉他?开什么玩笑!他明明就是个花心风流的浑帐!”
  “看来方姑娘对王爷误会颇深,请您先静下心来,听在下慢慢解释。”
  她不屑地哼了声,“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如何替他开脱!”
  “方姑娘可知道当今虎皇,也就是王爷的父亲,生育了多少皇子吗?”
  “不知。”她摇摇头。
  “皇上宠幸过的嫔妃至少五百名,皇子共六十四人。”
  她微微一惊。“这么多?”
  “是的,因为完颜皇室以武立国,向来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而为了培育身强体壮的子女,唯一的方法便是多生育,好从中挑选最优秀者。”
  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她冷声道:“你是想告诉我,他会有那么多侍妾、子女,全是因为宥虎国的风俗?”
  “是的,所以方姑娘大可不必将这些无谓之事放在心上。”
  左绯璃秀眉紧蹙,神色依旧不悦,“可是,侍妾也就罢了,那些孩子可是他亲生的,他竟然想将他们赶出府外,这样难道还不过分吗?”
  徐齐一叹:“方姑娘所言也是有理,但王爷有王爷的考量。姑娘可记得在下方才曾提起,当今皇上生育了六十四名皇子吗?”
  “记得,这跟他又有何关系?”
  “这六十四名皇子中,至今连王爷在内只剩七人,除了六名皇子不幸早夭之外,其余的皇子皆死于争斗之下。”
  “是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吗?”
  “大部分是如此,但有数名却是由皇上下令诛杀。”
  左绯璃一凛,急急问道:“为什么?那不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完颜皇室自建国以来,皇族间的血腥斗争不断,为的全是夺权,兄弟、父子相残,早已司空见惯。王爷自幼生于此种环境之下,早已明白一个道理——除非比他人更冷酷、更无情,不然,死的便会是自己,心存善念,是无法在宫中生存的。”徐齐语气中隐着淡淡感伤。
  她静默不语,心中万般思绪翻转,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自幼生长在兄长温暖的羽翼下,她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冷酷黑暗的环境,而他,却这样过了二十余年。
  见她面色转柔,徐齐知道她态度已有软化,便再加把劲劝说:“在下瞧王爷对方姑娘甚是珍爱,甚至愿意让您住进从无侍妾踏入的通天楼,由此可知王爷对您的心意。”
  她的语气仍有些许迟疑,“可是,他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他有这么多的侍妾和子女?他根本就是存心欺骗!”心中又酸又涩,在怒火褪去后,剩下的只有痛和苦。
  他若是没有隐瞒她,若是早些告诉她,那么,她心中的愤怒虽不会减轻,至少不会有那种被欺骗的失落感……
  她……不希望他骗她,在这异乡之中,除了从龙国跟来的小依,他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因为她爱他,希望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方姑娘又误会了。依在不对王爷的了解,王爷应当是忧心出兵失利之事,又心系于姑娘,加上王爷对这些侍妾、子女向来不放在心上,才会忘了告诉您,绝不是蓄意欺瞒。”
  左绯璃睨了他一眼,讥道:“徐大人不愧是王爷最亲信的谋士,果真是口若悬河、辩才无碍。”他说得可真好听,轻轻松松便把完颜烈的错带过,甚至还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在下只是陈述事实,绝无半分夸大,望方姑娘明察。”徐齐顿了下,试探地问:“王爷仍在外头苦苦守候,不知方姑娘是否愿意让王爷进来?”
  她面色微红,声音细微:“这是他的王府,他爱进来便进来,我可管不着。”
  这声音虽小,在外头等候的完颜烈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摇头失笑。这就是他的绯儿,嘴硬心软,性子虽然倔强,在他看来却是可爱极了。
  他踏进厅内,柔声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气是不生了,可是那些侍妾和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理?我可不许你遗弃他们,不过……”话声一顿,她有些闷闷不乐,“我也不想再看到那些女人。”
  “这……”完颜烈拧起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处理此事。
  徐齐机灵地建言:“请王爷交给属下处置。既然王爷对那些侍妾不再留恋,不如给她们一些银两,愿意嫁人的,就挑些兵士让她们嫁了:若是不愿嫁的,便在府外为她们找个落脚处,让她们自个儿生活;至于王爷的儿女们,就让他们住在虎京郊外的别庄,由属下派人教养他们长大。”
  完颜烈望向左绯璃,“这样你可满意?”
  “你真对那些侍妾毫无留恋?”她瞪着他,仍有些怀疑。
  她方才见到的那些女子,个个貌美出众,风情各异,她真有点担心他舍不下那些美人儿。
  他苦恼地轻叹,“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我爱的只有你啊。”
  “你真不害臊!”左绯璃羞红了双颊,低声又道:“我想,那些孩子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让他们住在府中应当也没关系。”
  他眼中又浮现冷酷光芒,“不!为了你的安危,这些孩子绝不能留在府中。”
  她一脸不解,“为什么?”
  迟疑片刻,他才缓缓道:“因为那些孩子就同我和我兄弟一般,为了争权夺利,不惜互相残杀。”
  “可他们只不过是孩子……”心念一转,她失声惊叫,“是你让他们这样的!是你要他们自相残杀,好从中找出最强者,以承继你的地位是吗?”
  他没有否认,淡淡道:“这是完颜皇室教导孩子的方式,我没得选择。”
  心中升起一阵不安,她咬唇道:“我和你的孩子……也会被教养成冷酷之人吗?”不!她绝不会让她的孩子过这种生活!
  完颜烈瞧见她眼中的惊惧,连忙安慰她,“不会的,绯儿,你听我说,以前的我只知道这种方式,可是你改变了我,让我明白何谓爱人。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过这种残酷的生活,所以,我和侍妾生的那些孩子绝不能留在府中,因为他们将是我和你的孩子最大的敌手。”
  左绯璃一怔,想起他和兄弟间的血腥斗争,忍不住浑身发冷,面色转为雪白,眼中也蒙上一层黯影。
  瞧见她惨白的脸色,完颜烈不禁微微心疼,顾不得徐齐在场,长臂一伸,轻轻将她搂入怀中,以自身的温暖驱走她心中的寒意。
  徐齐也开口劝说,“请方姑娘宽心,属下必定派遣通情达理的师傅教养王爷的儿女,让他们改变过往偏执的观念,请王爷和方姑娘不用担心。”
  “那就麻烦徐大人了。”左绯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徐齐弯身行礼,“那属下立刻去办,请容属下告退。”
  完颜烈一挥手。“你去吧,一切就麻烦你了。”
  其实他心中另有主意,不过,他不会让善良的绯儿知道。为了确保他和她的孩子安全,只要她生下他的子嗣,他会派人将他和侍妾所生的孩子尽数除去。
  虽然那些孩子当中,风麒和云麟的表现相当优秀,但为了她,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的爱,只给她一人。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书房中灯火通明,完颜烈正和徐齐密商国事。
  “殿下,如今齐王已经伏法,皇上也立您为太子,实在是可喜可贺,不过……殿下,您可记得先前属下所提之事?”
  “你是指……不得立异国女子为太子妃之事?”完颜烈黑眸略黯,冷光闪动。
  徐齐为他那冰寒的目光所骇,却仍硬着头皮续道:“恕属下失礼,不知殿下是否当真要立方姑娘为妃?”
  他沉声道:“没错,本太子的太子妃只会是她。”
  徐齐皱眉相劝:“殿下,属下十分明白方姑娘对您情深义重,可若是您坚持立方姑娘为太子妃,那您的太子之位可能不保啊!”
  完颜烈沉默不语,神色十分复杂。
  他辛苦了十多年,才换得今日的太子之位,若是就此放弃,等于否定了他过往的一切努力。而且……他那些兄弟也不会放过他,斩草要除根,为了继承太子之位,他那些兄弟势必不会放他一条生路。
  除非能保住太子之位,不然,他根本无法生存,更别谈要让绯儿过着幸福的日子。
  该死!难道真不能两全其美吗?
  既然她和太子之位对他都是无比重要,那么……该改变的便是那无聊至极的律法。
  对,只要律法一改,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心意既定,他胸有成竹地笑道:“本太子明日便进宫面圣,请父皇废除这条迂腐的旧规。”
  “殿下,这万万不可啊!这么做的风险太大,说不定会影响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认为您重视他国女子更胜于太子之位——”徐齐试图改变他的心意。
  他不为所动,大手一挥,“本太子心意已定,你下去吧!”
  “殿下,请您三思啊……”
  徐齐见他毫无反应,只得颓然退下。
  待他离去后,完颜烈闭上双目,浓眉紧锁。他不是不明白此举的凶险,在父皇心中,耽溺于儿女私情者,便是弱者,而弱者根本不该、也不配生存!
  可是,无论多么危险,他都不得不做,因为,这关系到他和绯儿的未来。
  绯儿,他深爱的绯儿……他一定要让她幸福。
  步出书房,完颜烈缓缓往通天楼而去。原本他一向在通天楼的书房议事,可如今绯儿住进了通天楼,为了不让她为自己的事忧心,他特地到离通天楼有些距离的凌云院议事。
  不是蓄意隐瞒她什么,只是,他实在不愿让她牵涉太多。这些污秽丑恶的事,他不想让她知道。
  他想看她开怀无虑的明朗笑靥,他想永远守着她,就这么爱她一生一世,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他悠悠长叹,往日的狂傲神态不再,如今的他多了道沉重的枷锁,那是名为爱的甜蜜负担,不管未来遇上多少险阻,他都心甘情愿。
  望着前方熟悉的院落,薄唇勾起一抹温柔笑意。那里,有她等着他。
  一踏入房中,左绯璃立时笑盈盈地迎上来。
  “你忙完了?”
  他微微皱眉,语气盈满关怀,“怎么还没睡?不是要你早些休息吗?”
  拉着他坐于软榻上,她撒娇道:“我想等你进房,同你说说话,这些日子老是见不着你,我……很想你……”
  他心中一热,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柔声道:“近日我忙于政事,没什么时间陪你,成亲的事也只能往后挪,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地迎你进我完颜家门。”
  她摇摇头,凤眸略黯。“不,成亲的事不急,而且我也不希望太过铺张,毕竟,我不能暴露身分……”为了远在龙国的大哥和琉姐的安危,她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分。
  完颜烈眼中满是爱怜,愧然叹道:“绯儿……”若不是他,她怎会如此委屈,不仅要隐姓埋名,还得离家远走他方,饱尝思乡之苦。
  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她释然一笑,“没关系的,我早就想通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获得你全心全意的爱,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我一定答应你。”他毫不犹豫。
  凤眸低敛,她恳求道:“烈,答应我……永远不要欺骗我。在这儿,除了小依之外,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不管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面对,请你绝对不要背叛我。”
  上次两人之间的冲突虽已解决,但她心中仍隐隐不安。她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再一次被他欺骗,自己还能不能承受……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我答应你。”
  她粲笑如花,沉醉在喜悦中,却没留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郁。
  他是答应了她,却没把握能彻底遵守。
  因为,在这宫廷之中,有太多他不愿她知道的黑暗险恶,为了两人的幸福,他必须下择手段,即使必须欺骗她……
  第七章
  翌日清晨,完颜烈上完早朝,便至御书房外求见虎皇完颜明熙。
  “皇儿今日这般迫不及待地要见朕,可是有何要事?”
  直视着父皇,完颜烈沉声要求:“儿臣有一事恳请父皇务必应允。”
  完颜明熙一挑眉,“这倒是难得,你素来心高气傲,怎么今日竟转性求起朕来了?”
  这番讥嘲的话语并没有让完颜烈打退堂鼓,他坦然将来意说明,“儿臣前些日子落难,幸蒙一龙国女子相救,儿臣和她两心相许,并将她带回王府,打算在近日内立她为妃。”
  完颜明熙先是一怔,接着放声大笑,“皇儿,你是在同朕开玩笑吗?你该不会想告诉朕,你忘了本国不得立异国女子为太子妃的律法吧?”
  “儿臣深爱着她,除了她之外,儿臣绝不会立其它女人为太子妃。但是,儿臣也非常明了,若是无法保住太子之位,儿臣只有死路一条,也会连累所爱之人一同受苦,所以,这两者儿臣都不可能放弃,还请父皇成全。”
  完颜明熙嗤笑一声,“朕本以为你是诸皇子中最适合的太子人选,没想到你不过是个贪恋儿女私情的无能之辈!”
  他沉着响应:“父皇应当十分清楚,儿臣绝不是无能之辈,否则也不会立儿臣为太子了。”
  完颜明熙略一沉吟,“好,看在你过往立下诸多功绩,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太子之位和你的龙国美人,你自己选一项。”
  “儿臣不选,因为儿臣两样都要!”
  完颜明熙勃然大怒,“放肆!你竟敢对朕这么说话!”
  “请父皇体谅儿臣一片痴心,为儿臣废去那不合时宜的律法。”完颜烈猛然跪倒在地,以前所未有的低姿态表明自己的决心。
  他从未这般卑躬屈膝过,但为了她,他心甘情愿。
  见他这般固执,完颜明熙缓下怒气,试着以理相劝,“皇儿,先祖之所以订下这条律法,便是为了确保我完颜皇室的血脉,因此,历代的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不但得是宥虎国人,且身分非尊即贵,这道理相信你也知道才是。”
  完颜烈依旧跪地不起,神情执着。“这些儿臣都明白,但儿臣所爱之人也非一般庸俗女子,她勇敢、刚毅,是儿臣见过最强悍无畏的女子,绝对有资格成为太子妃。”
  完颜明熙皱眉喟道:“皇儿,朕也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殿堂之上只论国事,儿女私情是顾不得的,那龙国女子若是真爱你,就该为你的前途着想,怎能硬逼你立她为妃呢?”
  他急忙解释:“父皇误会了,立妃之事是儿臣一意孤行,她并不清楚本国不得立异国女子为太子妃的律法。”
  完颜明熙神情凛然,冷酷地做了决定,“朕不管你和那女子之间有何牵扯,总之,绝不能立个来历不明的龙国女子为太子妃!”
  “不!父皇,她不是来历不明的人,她……”他欲言又止,突地,心念一动,想到一记险招,遂又道:“她出身豪贵,是龙国京城左家之长左四书的二妹左绯璃!”
  本来,他曾应允绯儿绝不泄漏她的身分,可是,为了得到父皇的同意,他不得不这么做。
  完颜明熙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那个天下首富左家?”
  他镇静地应道:“正是。”
  “哈哈哈,这真是天赐良机。若能得到左家相助,南侵龙国一事易如反掌!”完颜明熙狂傲地笑着。
  “父皇同儿臣想的一样。”完颜烈也勾起一抹笑意,幽深的黑眸中隐着浓浓算计。“只要有左家的财势相助,拿下龙国指日可待。”
  “好,朕就为了这左绯璃破例,让你立她为太子妃。不过,皇儿,你带她来虎京,可曾事先知会过她的兄长左四书?”
  他小心翼翼地应对,“是的,左四书已应允我俩的婚事。”
  “好好好,那成亲的细节你们商讨过了吗?”
  “这……”他神色犹豫,语带保留。
  “这什么这!左家和我完颜皇室结为姻亲,这婚礼当然得盛大风光,让各国皆知我宥虎国得左家之助,也好给龙国一个下马威。”
  “不!”他立时出声反对。“儿臣以为,若是大肆宣扬,恐怕会让龙国对我国多加提防,再说,左家毕竟是龙国臣民,若是让龙皇对左家起疑心,左家在龙国的势力受到限制,我们便无法从中得利,反倒得不偿失。”
  “嗯,皇儿说得有理。那你以为该如何做呢?”
  心知父皇已被说服,完颜烈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儿臣以为,我们可以和左家暗中往来,不仅能得到财力资助,也可藉此获取龙国情报,且不会引起注意,等到时机成熟,再挥兵南攻也不迟。”
  完颜明熙点头,“也好,这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置。记住,可别让朕失望。”
  “是,儿臣绝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完颜烈暗暗松了一口气,急急告退。
  事已至此,他只能继续进行下去,至于绯儿,他绝不能让她知道事情真相!
  反正目前这件事由他全权处置,而父皇年事已高,不久后即将退位,到时他大权在握,又有谁能逼迫他半分?
  不过,目前他仍需小心,只要能在这段期间内守住秘密,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绯儿会永远留在他身旁。
  厨房内,烟雾弥漫,教人几乎看不清里头的东西。
  左绯璃用力挥去呛人的烟雾,眉头皱得紧紧的,“怪了,以前我在野外生火烹煮食物倒挺方便的,怎么换成了灶就这么难?”
  小依见她那难得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摀嘴窃笑,“小姐还要继续熬汤吗?”
  “当然要。算算时辰,烈就快回府了,我一定要快些熬好才行。”她一双眼专注于灶上的鸡汤,不时尝尝味道。
  小依又是噗哧一笑。“是是,小依去前头瞧瞧殿下回府了没,小姐自个儿可得小心些。”
  她瞪了小依一眼,“行了,你快去看看,这儿有我就成了。”
  小依快步走出厨房,留下她一人继续奋战。
  绕过花园,正巧瞧见完颜烈和徐齐一同往凌云院而去,她赶紧回厨房通知左绯璃。
  “小姐,殿下回来了。”
  左绯璃有些讶异,“咦?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早?这汤还得再熬一会儿,等会儿我再端过去好了。”
  “要先知会殿下一声吗?”
  她朝小依眨眨眼,“不,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你可千万别告诉他。”这可是她头一回下厨,她要让他大吃一惊。
  “小依明白。”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左绯璃兴高采烈地捧着鸡汤,小心翼翼地悄步来到凌云院的书房外,却听见里头传来完颜烈的怒斥声——
  “不行,这事绝不能让绯儿知道!”
  “可是殿下,您不可能瞒左姑娘一辈子啊!与其日后让她无意中得知此事,倒不如先和她好好谈谈……”徐齐的声音也跟着传出。
  左绯璃一凛,脚步猛然顿住,端在手里的鸡盅差点摔落地面。
  左姑娘?徐齐怎会知道她的真实身分?烈明明答应过,绝不把她的真实身分告诉任何人,还有,又是什么事不能让她知道?
  她蹙眉,刻意放轻脚步来到窗口处,想听清楚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假如可以,我也不想欺骗她。只是,你要我怎么告诉她,我已经答应父皇,要利用她和左家的关系,借着左家的财势入侵龙国?”
  完颜烈的话如重锤般狠狠敲在左绯璃心上,瞬间将她的心彻底击碎。
  她面色转白,目光中充满不信、愤怒、悲伤、痛苦,只觉得浑身血液彷佛就此冻结,好冷、好冷,冷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原来,他一直在利用她,他所做的一切全不是为了她,而是左家……
  “殿下,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能让绯儿知道我泄漏了她的身分,若是让她知道,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至于藉由左家之力入侵龙国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左绯璃咬紧牙关,悄悄地转身离开,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痛上一分,眼中的酸涩更甚,好想放声大哭一场。
  不,她才不会为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哭泣!而且,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知不觉中,她已回到了通天楼,一进房内,她将那盅费尽心思熬的鸡汤搁在桌上,无力地软坐一旁。
  等在房中的小依不解地问:“小姐,您不是拿鸡汤给殿下喝,怎么又端回来了?”
  “他不配喝这汤!”她一咬牙,猛地挥手将鸡盅打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小姐,您……”小依被她给吓到了。
  她握紧双拳,冷声道:“小依,我要你立刻回龙国找我大哥,告诉他完颜烈欲利用我拢络左家,诱使左家背叛龙国,让大哥及早做准备,免得到时惹祸上身。”
  小依大惊失色,“小姐,这是真的吗?”
  她点点头,目光沉冷。“这是我亲耳听见的,绝对错不了。快点,你收拾一下,赶紧出发吧。”
  “那小姐您呢?难道您不跟小依一同离开吗?”
  左绯璃眉目低敛,瞧不清是何神色,声音却微微发抖,“不,我若是现在离开,完颜烈必定会发现不对劲,最好的方法就是我留在府中,而你暗中离开,如此一来也可多拖延些时间,好让你顺利回左家报讯。”
  其实,她留下是为了掩护小依没错,但也是因为懦弱逃避。她怎能回左家?事到如今,她有何面目回去见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甚至不惜冒着背负叛国通敌罪名的家人?
  小依马上反对,“不,小依要跟着小姐。”
  “不行,我已经说过,我得留下来拖延时间。”她十分坚持。
  “可是,小依答应爷儿要好好照顾小姐的,怎能让小姐一人留下?再说,万一小依回左家报讯之事让人知晓,小姐又该如何是好?”
  她声音转为严厉,“小依,若你还认为我是你的主子,就立刻启程回龙国!”
  “小姐……”小依咬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语声转柔,劝哄道:“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而且,为了左家,完颜烈不会伤害我的。你快走,免得到时我们谁都走不了。”
  “是。”小依一咬牙,急忙收拾行李,匆匆离去。
  左绯璃静静坐在房中,一双眼空洞无神,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下。
  黑暗的房内一片阗寂。
  小依已经离开四、五个时辰了,左绯璃却连动也不曾动过,她就这么痴痴地坐着,泪水早已流干。
  只是,泪水会流干,悲伤却不会消失,心痛也不曾停歇……痛到最后,她似乎已经麻木,胸口空荡荡的,彷佛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才回过神来,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啥滋味。
  完颜烈走进房中,见里头一片黑暗,关怀地问:“绯儿,你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找太医为你瞧瞧?”
  “我很好,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凤眸闪着无尽的痛苦。他为什么还可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什么还能表现出一副对她呵护备至的态度?
  骗子!骗子!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你的声音似乎不大对劲……”似乎有些沙哑,像是刚哭过一般。
  “你听错了。”她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心中疑惑更甚,却也不敢多问。“我叫仆人把灯点上,顺便把晚膳送进来可好?”
  “不,我不饿,只是有些累,你别管我。”
  她疏离的态度令他一怔,就着透进房内的月光打量她的脸色。“绯儿,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我……只是有些想家而已,我要睡了。”她别开脸,不敢让他见到自己红肿的眼,起身走向床边。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想家吗?她……若是知道他为了他俩所做的决定后,会有何想法?怕是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吧。
  轻轻喟叹一声,他黯然地步出房外。
  待他离去后,左绯璃翻身下床,眼中带着某种奇异的光芒,她俐落地收拾些衣物、首饰,然后悄然无声地踏出房门,翻过王府高墙。
  望着浓浓夜色,她面上浮现茫然之色。她……能到何处去呢?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处。
  凤眸微黯,她用力吁出一口气。到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只要能离开他就好。
  不是不恨他的背叛,也不是没有报复的念头,但是……她能怎么做呢?杀了他?不可能的,他贵为宥虎国太子,若是她伤他半分,只怕龙、虎两国将会发生争战,百姓们再无宁日,她不能这么自私。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的奸计得逞,这应该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吧!
  数日后
  宥虎国边界
  小茶棚中,左绯璃身着男装,刻意压低声音,“伙计,请问往吉拉马大漠怎么走最快?”
  她必须尽快脱离完颜烈的势力范围,因为她明白,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不是她还存有痴心妄想,以为他会对她念念不忘,而是为了左家,他绝对少不了她。
  所以,他一定会设法抓回她。
  “哦,客倌要上吉拉马大漠去吗?从前面这条路绕个弯,再转往北方的市集,之后再往西南走,约莫也要十来天吧。”伙计十分热心地说明。
  她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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