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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子是大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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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车窗放眼望去,但觉满眼的秋风萧瑟,凄凉惨状。
  他不在时候家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心情忐忑不安,频频往后望去,担心父亲,忧心妻子。
  为什么苏家的马匹今天这么能跑呢?早知道就少喂些马料,苏浩风不满的事情越来越多。唉!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整个世界都是错的。
  “少爷,风大,小心着凉。”书童尽责地递上外衣。
  “不用,我又不是病秧子。”不悦地一瞪眼。
  “小的多嘴了。”识趣地退下,自从出府,少爷就浑身不对劲,他只是倒霉碰到台风尾。
  举目远眺,根本就什么也望不到,可是苏浩风依旧不肯死心,幻想着奇迹会出现。
  苏家马厩里的马匹众多,而要在众多良马里挑出几匹日行八百里的马可就难了。
  “随便挑不行吗?反正这里的马都不错。”很无奈的声音。
  “路途遥远,还是选好的。”断然地打掉幻想。
  于净的马厩里站着两个人,犹豫不决的人。
  苏府的少夫人蹙着眉头看着马厩里的马,她的身畔站着管事——至十岁起一直跟随在侧的徐长天,而他在多年相处中与唐沁儿产生了父女一般的感情,也就是说唐沁儿干的十件坏事中有九件中都有他的份。他是个纵容女儿的坏父亲。
  “我来。”很清亮的声音,带着丝许生嫩。
  因热心于讨论马匹问题而忽视周遭的两个人同时回头。
  “苏小弟。”唐沁儿有趣地扬起眉,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会同她讲话倒是令她好奇。
  “大嫂。”有些不习惯地称呼。
  “你行吗?”置疑的神情。
  “我可以。”苏浩英从小就对马匹有着一股狂热,幼年时都是在马房玩大的,只要母亲看不到的时候,他就会跑到马房,苏家跟马夫混得最熟就是他了。
  “为什么帮我?”好奇。
  “我也要去。”答案。
  “你像个小大人。”她感叹,这少年老成得很,沉默寡言是对母亲长年逃避下养成的,可是奇怪的是他看她会顺眼,们心自问,她究竟哪里惹人喜欢?不晓得,公公不是一副恨死她的样子嘛,真是奇怪。
  “你像大姐。”苏浩英难得地展露笑容。
  “挑马吧。”她让开路。
  四匹马很快挑了出来,三人相视而笑。
  马的嘶鸣声太响,以至于引来了在后园散心的苏家主母。
  何玉婉诧异地看着三人与他们牵着的四匹马,“要做什么去?”
  “出门。”唐沁儿面不改色。
  “可是你们只有三个人。”
  “还有一个等在后门。”
  “去哪儿?”问到症结所在了。
  唐沁儿毫不隐瞒地道:“去找相公。”
  “英儿为什么也去?”不解。
  苏浩英壮壮胆子道:“我想出去看看。”
  何玉婉看看媳妇,又看看庶子,然后略一沉吟,一抚掌微笑道:“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面面相觑,他们有听错吗?
  无奈地等待。
  燕儿,同样无奈。
  “燕儿,你怎么又要抛弃为娘的独自远行?”含悲带怨的语调引人鼻酸。
  “大嫂同我一道。”燕儿苦口婆心地劝,就因为不小心被母亲看到收拾行李,母亲便开始眼泪婆娑地“控诉”她十年的不孝,导致她的哀伤忧郁囤积多年。可是,当年她是被拐的好不好?又不是自愿的。
  “难道你忍心让为娘孤独在此等候?”锦帕不住地拭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真是我见犹怜。
  “可是——”看到母亲孤寂伤心落泪的神情,燕儿为难地说:“您总不能跟我们一道去吧,山高水长的,气候又要变冷了。”
  “不要紧,有你陪着为娘,娘哪儿也敢去。”只要不一个人待在这个华丽的牢笼就好了。
  看看母亲紧拽的行李,燕儿无力极了,再望望后门的方向,大嫂一定等急了,心一横,好吧,一起就一起吧,就当是去游山玩水了,虽然秋末冬初实在不是个出游的季节。
  帮着母亲打理行装,然后又多了一名自幼服侍母亲的丫环,人家不放心。
  令人为之失笑的场面。
  唐沁儿一脸无奈地认命,在她身后是一支车队。
  天哪,何必这么凑兴嘛。
  姑嫂两人,一个惦念夫君,一个向往自由,这群闲闲没事做的苏家人跑来凑什么热闹?
  除了蒙在鼓里的男主人苏全忠,在家的苏家人到齐了,一个不缺。
  主母出行,护院、丫环、家丁不可少,少爷远游,书僮不可少,少夫人、小姐……拉拉杂杂下来,也就三四十人吧,可是也够吓了好吧。
  姑嫂相对苦笑,为什么会是这个局面?
  很好,原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人,现在倒成了声势浩大的出游,真是——哭笑不得得很。
  一大群人出行,要准备的衣物、用具、银两……等等,花样繁多,所以,行程顺延,一直忙到午时过后近黄昏才缓缓上路,
  等到出府访友的苏全忠回府时,几乎是人去楼空(夸张了一点,至少还有二三十个仆人在,只是主子只剩下他一人而已),这种景况几乎气炸了他的肺。怎么?举家逃难吗?家中金银细软洗劫一空(被拿去当盘缠了,临时起意,仓促搜刮,当然见值钱的就拿。难道等男主人回来给他们开金库取银子嘛,那就哪儿也去不了了。)精英护院走个精光(跟人家出游去了,不算偷跑),能干的管事丫环一个不剩,全部带走(长年做奴仆,难得有机会大家一起出游,自然是平时得宠的人机会大嘛)。
  很好,非常好。
  马厩里一匹马也没剩下,除了大儿子带走的,其余的都被后一拨人拉跑了。叫他想追也难,而且,他也不想去追,他快气死了。见到那群人搞不好会当场暴毙,不划算,真是太不划算了。
  唐沁儿,一定是她,一切的祸源都是这个嫁入苏家的新妇弄出来的,他一定要让大儿子把她休掉,毫不犹豫地休掉,再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进门。
  ☆☆☆
  车辚磷,马辚辚。
  一路尘埃不断。
  这样一支车队,不引人注目实在不可能,就好比硬要大家忽视一头巨象一般困难。
  人多,自然不可能速度快,要考虑这里面好多都是从未出过远门的人。可是速度慢,就不可能追上前面的人嘛,唐沁儿有些郁卒。她只是要去找相公,为什么现在要负责一大群人的衣、食、住、行呢?
  “小姐,不如老奴先去告知姑爷一声?”在车队行进三天后,徐长天献计。
  “也好。”总不能放任这一群没出过门的人自生自灭吧。
  “老奴很快会回来的。”
  “路上小心。”
  ☆☆☆
  尘土飞扬,一骑驰离。
  滚滚红尘,铺天盖地的涌来。
  那是一支车队,他不费力地便看了出来。“徐老!”惊讶的男声。
  “姑爷!”同样诧异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儿?”异口同声的问题。
  “我来追姑爷。”
  “我回去接沁儿。”
  同时作答,然后相视大笑。
  “小姐也赶来了,不过出了点小问题,所以,一时半刻无法到此。”徐长天暗笑,小姐与姑爷还真是绝配呢。小姐看起来性情淡漠,其实却不然,是个为善不欲人知的可爱女孩子。嗯,个性稍嫌别扭了点。而姑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把小姐放在了心头。
  “出事了,沁儿出什么事了?”苏浩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一脸的惶恐焦急。
  “小姐没出事。”徐长天暗自好笑。
  “可是,你明明说她出了点问题。”苏浩风焦急地问,恨不得背插双翅赶回去一探究竟。
  徐长天正色道:“小姐只是无法快速地赶上来,没有出事。”
  “她为什么不能快速地赶上来?”一定是出事了,苏浩风的心整个揪疼起来,早就该知道不能放她一人面对父亲的。
  “小姐要照顾大家。”无奈极了,为什么姑爷不肯听进他的话呢?果然是关心则乱啊。
  “照顾谁?”苏浩风挑眉,不耐地问。他的妻子只能照顾他,谁敢让她照顾?
  “大人、小姐和少爷他们。”一堆闲人哪。
  “……”不可置信的目光。
  “他们全部出来了,而且就在身后六七十里的地方。”
  苏浩风再次陷入呆滞,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出现?他的母亲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他的小弟,沉默寡言,不与人亲近,怎么可能跟人家一起出来?他的二弟,天生不安分,应该早就闯江湖去了,又怎么会和家人搅在一起?小妹——被人带坏情有可原。
  出事了,一定是家中出事了,否则不会有异象出现的。
  望着苏浩风火烧屁股一般地催马往回赶,徐长天不可抑制地扬起嘴角,有好戏看了。
  ☆☆☆
  在连续赶了几千里之后,众人终于可以找个客栈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心情之好可想而知。
  在这座不知名的小镇上,只有一家简易的“迎客居”,而苏府一行人便包下了这里作为落脚点。
  掌柜是个历经沧桑的人,大半生都奉献给了这家店,打这一行人走进客栈他就瞧了个八八九九。
  当先那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一定出身豪门大家,气度逼人,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来的贵气,非一般官宦之家眷可比拟。而后的那位夫人典型的小家碧玉气质,且年龄上要较轻。至于那位少妇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了,典雅娟秀,温和有礼,即使淡漠,亦不会给人以疏离感。
  小姐芳华正茂,容貌清丽。大少爷气质洒脱,仪容俊秀,带着几分江湖男儿的豪爽。小少爷沉默寡言,却并不冷漠。
  丫环仆役谈吐之间亦透出一股教养,可见主家必是不凡之人。
  官宦之家?不像。
  仕绅家眷,也不像。
  商人难免市侩,这群人的主子身上却找不到半分铜臭气。态度温和,气质高洁,不流于俗。
  大富之家,只有这个了。祖上必有居官者,家中亦有出仕者,眼下难免有人经商。为官不贪,无法拥有宏大家业,为官若贪,家小必有庸俗不堪之辈,难免有污秽之气。他们没有,气质干净得像白纸一般。
  富及三代必有世家之气,谈吐之间优雅怡人,饮食自有讲究。他们自带有厨娘,租用了客栈厨房自烹佳肴。
  两位夫人与年少的小姐、公子一桌共食。
  那位端庄秀美的少妇与公子(他也是在无意中听见公子喊大嫂,才晓得两人并非夫妻,先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少年夫妻)共桌。面对佳肴,少妇神情索然,执箸的手无意识地在碗里拨来拨去。
  “大嫂,里面没有虫子,放心吃吧。”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他也要胃口尽失了。
  淡然一瞥,继续拨食动作,当没听到。
  “总得吃饭才有力气赶路。”
  “有马车。”淡淡的口气,说出让某人为之跳脚的话,“多喂草料,自然不怕赶不了路。”
  他是笨蛋、白痴,明知道咬人的狗不叫,还自讨没趣送上门去让人骂。苏浩南恨恨地埋头苦吃,他要化悲愤为食欲。
  旁观者会心而笑。
  大概是对碗内的米粒不再有兴趣拨弄,唐沁儿终于捧起了碗。
  苏浩南马上大献殷勤,拼命往大嫂碗里夹菜(有误会其来有自,他表现得太亲热了——在外人眼里),笑眯眯地道:“大嫂,这个好吃,多吃点。”非要追问出她的师门不可,太好奇了,而好奇心快使他发疯。偏偏大嫂的嘴像蚌壳一样紧,撬都撬不开。
  但是这一幕看到某些人眼里可就非常的刺眼了。
  “苏浩南,你该死的在干什么?”暴怒声自门口传来,一个头顶冒烟的俊美男子正喷火地瞪着某人碍眼的手。早该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的,幸好他来得及时。
  “我在给大嫂夹菜。”呆呆地回答,大哥好大的脾气啊,身为手足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幸目睹美男发火,真是被吓到。
  风尘仆仆一脸疲倦,依旧无损于他天生的俊美,光彩依旧引人注目。
  好俊的人物!掌柜暗自称赞,就像谪落凡间的神仙一般。
  “相公。”温婉带柔的嗓音奇异地浇息苏浩风心头之火。
  “沁儿。”紧紧地将人揽入怀中,不顾大庭广众、人多嘴杂,三日不见,相思成灾啊。
  “还没用饭吧,一起吃。”拉人坐下,添碗增箸。
  “你为什么坐这儿?”苏浩风怒目向手足。
  苏浩南眨眨眼,无辜地道:“那桌满了。”他是故意跟小妹换的,但现在打死也不能讲啊。瞧瞧他亲爱的、俊美得举世无双的大哥一脸想吃人的表情,聪明的人都知道要暂避锋芒的,他恰好不笨。
  “相公,吃饭吧。”温柔地将筷子放进丈夫手中,眼眸含笑,纵使春已逝,亦感心头暖如春。
  苏浩风对妻子展颜一笑,气煞了一旁的手足,差别待遇啊,见色忘义。苏浩南在心底暗自唾弃大哥,只敢暗自,谁晓得大嫂会不会报复。
  “二哥,来这边坐。”燕儿很啊卖力地招呼兄长,不想看他太过尴尬。
  “这里挺好。”偏生有人不认命,坚持介入人家夫妻之间。
  苏浩风扬眉,以着若有所悟的语气道:“二弟,莫非是倦鸟知返,要回来帮为兄的一同操持家务了?”
  “这边空气稀薄,我到那边去。”马上灰溜溜地闪人,大哥越来越奸诈了,估计是跟大嫂相处日久的原因,他原本和蔼可亲的兄长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窃笑声四下响起,二少爷最大的罩门就是不愿被家里的生意困住。而大少爷恰好用来制住他狂放不羁的个性,让他稍微收敛一下。
  “你怎么会这么快遇到徐叔?”不好奇是假的,依她的估计怎么也得一两天。
  苏浩风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因为我往回赶。”他真的太没有男子汉的气概了,相思欲狂,不顾一切地拉转马头往回赶。
  唐沁儿微笑,握住丈夫的左手,轻柔地道:“谢谢你。”她嫁到了一个好丈夫,即使他有着最可以花心的相貌,依然只爱她一人。
  “为你,值得。”他深情地说。
  第九章
  两支车队合二为一,人数更加可观,想不惹人注目那实在是痴人说梦。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声势浩大,挥金如土(六七十口吃穿用度小得了吗?)幸亏苏家商行遍布天下,才不至于手头拮据。
  苏浩风蹙眉看着手中的清单,真想长叹三声。
  胭脂水粉总计三白两,据说还是节俭之后的成效,真不晓得未节俭之前又是如何壮观。
  柴米油盐酱醋茶,合计五百余两。
  二少爷支领三百两,剑眉一挑,居然敢给他去花楼!很好,点上朱砂,回府再清算。
  布施香油(就说女人心软吧,见到寺庙就拼命去进香,惟恐少扔了银子得罪佛祖)合计两千两!非常好,这次损失惨重,而且行程不到不到一半的一半,大多时候都浪费到游山玩水上了。想来父亲会是最捶胸顿足的人,大大的失策啊,连他都忍不住要替父亲难过了。
  以下零零总总的看下来,不到月余,消耗已五千两有余,令人骇然。
  男人是负责挣钱的,而女人是负责花钱的。当六七十口人中有多达半数的人隶属女性时,开销多也是意料中事。
  照此下去,再来月余,他们就会突破万两之数,到时父亲要是没追上来跳脚,他就白当人家二十多年的儿子了。
  “咚”的一声,一个包裹搁置到书桌上,抬头就见妻子神情愉悦地立于面前。
  沉甸甸颇有分量。
  打开来,白的耀眼,黄的赤黄。白银、赤金足有二千余两。
  无言的询问。
  “官府花红,一名逃遁数年的江洋大盗。”淡然地解释。
  “沁儿——”不悦地沉脸,他的妻应该安分地待在车队,不该为他分担外事,而劳碌奔波。
  “你兄弟挣的。”她补充。
  不悦之色立即一扫而空,随即纳闷地道:“他怎么会这么勤快?”
  唐沁儿歪身软榻,单手托腮,悠然笑道:“你何不亲自去问?”
  他皱眉,不太敢去臆测答案,二弟到底受到了怎样的“刺激”?
  怀着满腔的疑惑,找到神情沮丧的兄弟。
  “你受了什么刺激?”开门见山,绝不废话。
  苏浩南面色越发颓丧,无力地挥挥手,道:“拜托,你别问了。”嫌他不够丢人吗?
  听他这么一讲,苏浩风反而愈发好奇了,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你丢了什么人?”
  送给兄长好大一个白眼,气闷地将头转个方向,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究竟是什么事?”转到兄弟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相峙半晌,苏浩南不由长叹一声,他认了,武功不如长嫂,耐性不比长兄,活该被人欺侮。
  “大丈夫为人处事,该当如何?”他反问兄长。
  “有所为,有所不为,治国齐家平天下。”
  “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是吧。君子当信守承诺,为商的首要,也没错吧。”他每说一句,苏浩风便点一下头。
  “行走江湖,信义为先。”苏浩南一副想哭的表情,“可是,大嫂她——”简直太没品了,害他颜面尽失,日后如何立足江湖?“沁儿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苏浩风神情不善地扬眉,自己的宝贝爱妻虽时有惊人之举,但秉性善良,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苏浩南深恶痛绝地道:“她抢了强盗。”强盗,不是善类,可是这样“黑吃黑”,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抢强盗?”眨眼,微感困惑地消化听到的信息,而后恍然。又是哪家强盗招子不够亮,惹到他的亲亲娘子了?
  “不就是昨日大嫂她们去寺庙进香时,遇到土匪半路打劫,大嫂擒住他们扭送官府,自无可厚非。可是,大嫂揪住人家首领,让喽啰回去取赎金,说是收受惊费,她被吓到了。”开什么玩笑?被吓到的是强盗吧。
  “然后呢?”津津有味地等着听下文,他就知道有妻子的地方永远不会找不到快乐。
  “收到赎金放人是最正常的,可是大嫂——大嫂她出尔反尔,收钱后将一干人等全部扭送官府,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再索讨花红。那个强盗头子当场就喊冤枉——”
  “强盗喊冤?”千古奇闻。
  “他说大嫂已经收了他的赎金却不讲信用,而且一拨人收他们两份银,太卑鄙了,比强盗还不如。”他个人十分赞同此论点。
  “沁儿怎么说?”
  “大嫂——”用力抹一把脸,“大嫂可耻地装出一副柔弱样,反问县令,看她可像歹人?”
  “当然不像。”他的妻子外表百分百是位温婉佳人,而且还是颇为标准的大家闺秀样本。
  “大人也是这样讲。”所以,上了某人的大当。
  “然后呢?”急欲知道下文。
  “她说,她们这一行人多为女眷,去寺院上香,突遇歹徒,难免受到惊吓,惊恐之下,难免手忙脚乱,扭伤、跌伤、破相者大有人在,而且仓促奔逃间,丢失贵重物品也是有的。这样的损失不找强盗要,难道要找官府赔偿吗?”可是明明就与事实两个版本,事实上一伙人悠闲地看大嫂神乎其技地将强盗头子擒住作人质,而后如法炮制地擒住一干强盗,哪里会有什么扭伤、跌伤……
  “大人肯定说‘当然不能找官府’。”苏浩风笃定地说。
  “当然,可是大人又问这些强盗是被谁擒住的?”
  “不是沁儿吗?”迷惑不解。
  “这就是最最可气的地方了。”苏浩南眸中怒火燃烧,“她居然将一切都诬蔑到我身上,还说‘我家二弟一向如此仗剑江湖’。天晓得,我可是一言九鼎的男儿大丈夫,岂会做出如此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
  “那你为什么要认?”挑眉。
  “被一群人‘盯着’,我能不点头吗,当时小弟我人小势微嘛。”什么时候苏家的人都被大嫂收买了,他也只不过是稍微出现得晚了些而已,错过了当英雄的机会。
  “真是如此?”危险地眯起眼。
  苏浩南外强中干地道:“当然。”拼命想摆出理直气壮的神情来,可是显然还是不成功,否则大哥不会变脸,最终只有垂首招认不晦,“我拉了一群护卫去喝酒,回去接人时晚了一会儿。”而他天纵英才的大嫂就乌龙地抢劫了强盗,他和一群护卫赶上了末班车,正好充当“冤大头”,比那伙强盗都冤啊!
  “去喝花酒?”苏浩风的神情风雨欲来。
  苏浩南的头摇得像波浪鼓,“当然不是,只是一般的酒肆。我只是觉得进个香应该没什么事,何况大嫂深藏不露嘛——”声音中止于大哥指责的瞪视下。
  “沁儿没有三头六臂,她只不过一个人,万一对方人多势众,她双拳难抵四掌怎么办?”
  苏浩南心下颇不以为然,据他观察,大嫂的武功造诣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群乌合之众的强盗根本就不够她塞牙缝的。
  “你另有见解?”冷芒扫来。
  “不,没有。”有,也不敢讲啊。老大的目光可真吓人,可是,心中实在冤,明明是大嫂点头同意他带人去喝酒休息的,说是怕他们一群男人无聊啊,为什么现在他会成了口吞黄连的哑巴?
  苏浩风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们要了多少赎金?
  “五万两。”
  “五万两!”瞪眼,为什么自己只收到几千两?
  “是呀,还有花红一万两,总计六万两。
  “可是,她明明说花红只有二千五百两,还是捉到一名江洋大盗赚的。”苏浩风的俊面忍不住抽搐。
  “那是我赚的。”越发的有气无力了。
  “你几时有兴趣去追江洋大盗了?”
  “我没兴趣。”
  “可是你做了。”
  “大嫂逼我去的,她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宜抛头露面,告诉我地方就好。”真能扯咧,不宜抛头露面?一大群女人整天见寺礼佛,见庙上香的。怎么不晓得妇道人家不宜抛头露面?
  “那六万两银子呢?”
  “咦?大嫂没给你吗?”苏浩南好生奇怪,
  “否则我问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你去问嘛。”苏浩南微笑起来,心情雀跃不已,陷害成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苏浩风面色一沉,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
  房间内,临窗桌畔,唐沁儿正凝神看书。听到脚步声,她微一侧首面对正门。
  望着丈夫不善的神情,唐沁儿神色不变,闲适如故,淡淡地道:“怎么了?”
  “你抢了强盗六万两银子。”
  虽感诧异,但仍微笑以对,道:“他居然会提这件事。”
  “他不该提吗?”挑眉。
  “他说丢人嘛,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提才对。”轻叹一声,意外总是时时发生。
  “你们默契不足。”唇角微勾,几乎不为人觉。
  “我们不需要默契。”唐沁儿不以为然。
  “是吗?”他微笑扬眉。
  唐沁儿淡然一笑,道:“你希望我们有默契吗?”
  “当然不希望。”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就是了,我们需要的只是互相尊重而已。”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应该告诉我那六万两银子的去向吗?”
  “你认为你应该知道吗?”柳眉微挑。
  “我是你丈夫。”皱眉。
  “丈夫与这件事是两码事。”
  “沁儿,你不觉得这样敛财有失厚道吗?”他摇头。
  唐沁儿微笑,“强盗这样的人不用太可怜他们,尤其是罪大恶极之辈。
  “二弟不是强盗,你为什么逼他去捉贼?”
  “有时间喝花酒的人,应该不介意花时间去赚钱才对。”理所当然的口气。
  “二弟没这么容易被说服。”知弟莫若兄啊。
  “所以,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轻快的口吻引起苏浩风一阵背脊发凉。
  “什么小手段?”通常被娘子称为手段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拿去看看。”将手中的书翻了几页,然后扔给他看。
  苏浩风接住,定睛一瞧,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飞快看下去,末了神情复杂地望向妻子。
  “二弟没得罪你吧,你何苦如此整他?”他可怜的兄弟。
  “我是对他好,他尚未娶妻,太过纵欲不好。”
  “可是——”目光再次溜回书上——“使男人不举的方法”八个黑字映入眼帘,刺入心口,难怪二弟一脸的沮丧,原来真正的原因如此难堪,男人之耻,相较于他被诬蔑更难以启齿。难怪……一切大白于天下。
  “很有效。”杏眼漾笑。
  苏浩风终于明白二弟的郁卒从何而来,他的娘子绝对是那种笑着打你一巴掌,还敢问“谁打的你”的人。
  “这本医书哪里来的?”翻到正皮,“毒经”映入眼帘。
  “季如月的师祖给的。”淡然而笑。
  苏浩风却吓了一跳,不得了,这本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书居然被他娘子一直随手搁在身边,有时甚至散落于地。如果不是她自己讲,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想到那本“可有可无”的书会是本宝书。厉害,他娘子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你……”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唉!娶了这样的娘子他似乎只有认命一途了。
  “我很好。”
  “我们并不缺钱。”他无奈叹气,转变话题。
  “可是盘缠快完了。”指出事实。
  “那是因为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出行。”
  “所以,让他赚钱没错。”唐沁儿转向书页,不打算再同他讨论这个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银子的去向。”
  “送人了。”淡然回答。“送人?”愕然。
  “送给附近的贫民,还有以前的受害者。”擒住强盗,贼窝财物如果被官府搜去,只怕很难有真正落到老百姓身上的银子,这也是她“勒索”强盗的原因。
  “对啊,大嫂在做善事啊。”苏燕儿轻快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又来了?”苏浩风忍不住皱眉,为什么他的娘子这么的有人缘,不是母亲拉着人谈天,就是小妹来找旧“主子”,最最过分的就是有时居然连晚上都霸占他的爱妻不肯放人。哇咧,这样下去,苏家的第三代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生?
  苏燕儿对大哥的白眼视而不见,微笑道:“娘让我来找大嫂去逛街。”
  “又去逛街?”忍不住失声喊出,女人一定要以此来证明夫家的富有吗?不是不让她们花,而是买来的都是没用的东西,实在是浪费嘛。
  唐沁儿笑起来,“你的表情像在说‘这太可怕了’。”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无奈地点头。
  “那你自己去跟婆婆讲吧,妾身不敢。”戏滤地扬眉。
  她不敢?那天下就真没胆大的人了。苏浩风哭笑不得,“我们是要去长白山采办货物的,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那是你的任务,我们这帮女眷可是来游山玩水的。”认真的神情。
  “这个季节?”挑眉。
  “秋末冬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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