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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呀迷倒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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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闭了嘴,不是怕他真把她给扔下去,而是因为头一回见到他如此凌厉的表情。
  在她心中,他即使是生气也是温温的,从来不曾真的动怒。但此刻,他眸子里的冰冷,更甚于平日十倍!
  她不敢再撩拨他的怒火,尽管自己也觉得委屈。
  无论怎样想,都应该是他不对呀!若不是他故意隐瞒自己的身分。宋丽仪今天说出来的时候,她也不会如此难堪了。
  他究竟为什么对自己的显赫家世只字不提呢?
  校医诊断的结果是,虽然没有摔断骨头,但两个星期内,苏青荷的胳膊都必须裹着绷带,而且不能随意活动。
  苏青荷苦着脸,看着自己已经被裹得像木乃伊的右臂,对一直站在身边的文凤殊抱怨这:“都是你害的!”
  她朝他瞪去,这才发现他雪白的上衣,已经被斑斑点点的血迹给沾染上。
  “你身上的血……还不去换衣服!”
  看惯了他清爽干净的样子,乍然看到那一身的血污,实在令人觉得刺眼,好像真正受伤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他没回答她,转头问校医:“她现在可以下床活动吗?”
  校医笑笑,“她只是胳膊受伤,不会影响走路。但切记,不要再做剧烈运动了。”
  文凤殊对她伸出一只手,“我送你回家。”
  “下午的色彩学你不上了吗?”她看了他片刻,接着一挑眉,“好吧!算是你欠我的,谁叫你故意骗我。”然后就大大方方地把手放在他手中。
  出了校门,他们直接叫了一辆计程车。
  刚上了车,苏青荷大概是因为止痛药起了作用,不舒服的感觉褪去,说话顿时流畅了许多,“干嘛不告诉我你是什么伯爵的儿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简单地回答:“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为什么要说?”
  “不值得炫耀!?”苏青荷转过身子看着他的脸,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凭你这张脸,再加上你的身分,可以迷倒多少女孩子吗?还是你害怕追求你的花痴愈来愈多,所以刻意隐瞒?”
  “我从不想隐瞒什么。”他根本不看她,扬着脸,似乎懒得再多作解释。
  “但是如果你说了,你今后的发展将会平步青云,何须坐在学园里辛辛苦苦地上课呢?”
  “然后呢?”他骤然反问,“平步青云之后又如何?大家喜欢的,究竟是我的头衔,还是我的作品?”
  苏青荷歪着头想想,“当然是你的作品啦!换个方式说,像我这种程度,即使当上英国王妃。也没有人会多看我的画一眼的。”
  他露出一个极冷的笑,“你太天真幼稚了!显然,你对于人类的生存法则还不够了解。”
  “别总是把自己说得好像七老八十、饱经风霜的样子。你又了解多少?”苏青荷哼声道。
  “比你想像的多。”他的声音陡然一沉,像是沉进一池寒潭,冷到极点。
  苏青荷凝视了他片刻,忽然一转话题,笑道:“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笑过!你总是板着脸、皱着眉的。”她说着,用还能动的左手轻轻按着自己的眉心,对他说:“你跟我做,这样……”
  文凤殊无语地看着她,动也不动。
  苏青荷干脆拉过他的手,按在他的眉心,“把手按在这里,在你皱眉的时候它是纠结着的,如果你笑了……”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眉心就会展开,平滑得藏不住任何的忧愁!”
  他的手一僵,中指依然按着眉心——那儿的确有一处纠结,甚至还有一道如刻痕般的浅沟。
  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在梅德里的童年时代?还是姐姐去世之后?
  一层重重的阴霾遮蔽了他的眼睛,他闭紧眼,不让自己看清那阴影究竟是什么。
  一年多了,一年多来他一直在逃避着!只是,这逃亡的路不可能没有尽头,而那尽头,似乎已经咫尺可见了。
  “唉……这下子可更糟糕了!右手受了伤,考试怎么办?这半个月都没办法练习了,我怎么可能过关啊?”
  文凤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厢的她又已转换了情绪,抚着自己缠满了绷带的伤臂哀叹。
  文凤殊看着她,“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放弃?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做好。”
  “我也知道啊!”苏青荷摇摇头,“我根本不是画画的料,只是,我只有熬满一个学期,才有可能转到别所大学。如果是中途被退学了,我的学分就是零,那样的话,没有一所大学会接收我的!”
  “你想学什么?”
  “学商。”
  她的回答让他有些惊讶。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学商又怎么样?别一听到商这个字,就联想到满身的铜臭。这世界有像你这样从里到外都是浪漫气息的人,当然也会有我这样活得比较现实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活得不现实?”他挑剔着她的用语。
  “这还用说!你看看你,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一天到晚就是在画画,根本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就算是贵族,也应该有自己的交际圈啊!可你这个人,孤僻、不合群又封闭自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静静地瞅着她。“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你认为我的生活不现实,那么,学商就算现实了吗?”
  “起码会知道怎样靠自己填饱肚子,每天的生活我们都会计划。你呢?你对自己的未来有过计划吗?”她的一句话猛地重创了他的心,让他倏然变了脸色。
  她看出来了,于是立刻转移开话题:“我就喜欢学商,因为我的父母都是开公司的,将来家族的事情,我总要出力帮忙才行呀!都饭来张口这么多年了,不能再每天吃饱了混日子啊!”
  她的回答又让他刮目相看,“原来你也是有责任心的。”
  “什么话!?”她怒目而视,“你真以为我是白痴吗?别以为我不会画画,就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上高中的时候数学可以拿满分!”
  “哦——”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又侧过脸去。
  “喂!文凤殊,别又背着脸不理人,在想什么?”她不满他的忽视,强迫他转过脸来。
  他轻叹一声,“我在思考帮你混过这个学期的方法。”
  第五章
  世界杯足球赛一开赛,就吸引了苏青荷全部的目光,一连好几天,她都泡在电视机前面等着看转播。
  这天,文凤殊回到苏家,发现她又守在电视机旁,于是挨着她坐下来,她立刻塞给他一大桶的爆米花,不知道是她从哪里弄来的,还温温的咧!
  “吃,看比赛一定要吃吃喝喝,才会有临场感。可惜这场比赛是在英国,否则我一定要赶去为他们加油呐喊!”
  “你在这里喊,他们一样听得到。”他淡淡地说。
  “真的!?”她刚问完就立刻语塞,张开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又耍我!”
  “不是我耍你,是你太容易上当。”他轻笑,“你再不专心看,比赛要结束了。”
  以为一句话可以骗得她松开手,没想到她的手却从他的脖子移到他的下颚,停留在他的唇上,轻轻覆了住。
  “干什么?”他抓下她的手,不满地问。
  她倏然笑了。“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子迷你迷得要死。”
  他又变得沉默了,不接续她的话,静静看着电视。
  但她的眼睛还是继续绕着他打转,“真的,你真应该多笑。你知道吗?笑是很重要的,可以让你心情开朗,也可以让你有很多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可以让你永保青春,美丽长驻!”
  文凤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好像是笑,又好像是无言的愤懑。
  “为什么你的话总是这么多?你的家人从不嫌你烦吗?”
  他记得他上次问她这句话时,她立刻闭嘴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此刻他实在不想听她再聒噪,逼不得已,只好再用这一招。
  果然,她再度变了脸色,闭紧嘴巴。
  “怎么?你也会有回答不了的时候?”
  “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回忆那些……”她低低轻语。
  他微挑眉,对她的话似有不解。
  “你尝过寂寞吗?”她问他,难得的正色严肃。
  她望着他的眼睛,仿佛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答案,于是点点头,“你肯定体会过,因为你天生就是个寂寞的人。”
  她托着腮,虽然眼睛望着电视,但眼神空洞,仿佛正在回忆着什么。
  “小时候,我好怕自己一个人在家。爸爸出去谈生意了,妈妈带着妹妹去上钢琴课,家里那么大,只有我一个人。我摔倒了、饿了,拼命的哭、拼命的喊,可是,就是没人理我。”
  他静静地听她讲述,眼中隐约浮现出一缕伤感,为了这种似曾相识的痛而伤感。
  “于是,我告诉自己,要想治愈寂寞,只能靠自己。我试着和布娃娃说话、试着自己说故事给自己听,慢慢的,我学会不再哭泣、不再软弱。”她释然地微笑,因为当年的事,已是过往云烟。“看,我现在一个人留在国内,他们都出国了,但我依然可以活得很开心。当然,认识了你这么一个朋友也是原因之一啦!”
  她像哥们儿一样拍拍他的肩膀,将视线重新放回电视上,随即惊呼一声:“啊呀!比赛正是高潮,我怎么和你说了这么久的废话!”
  她一下子竟又变得如此孩子气,好像刚才的成熟和烦恼只是一场云烟。
  面对苦恼,她竟然可以如此洒脱?这种豁达也是天生的吗?
  支持的球队进了球,苏青荷欢呼出声,高高跃起时不小心摆动右臂,牵动了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又跌坐回沙发中。
  文凤殊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绷带。还好,没有血丝渗出!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她还敢乱蹦乱跳?
  “你不能安静一会儿吗?”他不满地问道。
  她置若罔闻,只是直看着电视萤幕,被精采的比赛吸引得目不转睛。
  “月底的考试……”他想告诉她自己今天探听来的消息,但看她此时的样子,心中一叹。
  算了,今天就不拿这件事烦她了吧!
  起身走进自己的画室,那里还有未完成的作品在等着他。不过,他的计划恐怕要有点改变,今天晚上……是不能继续工作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莎丽学园月底的这次考试,就相当于其他学校的期末考,不同的是,包括了术科和笔试。笔试考的是理论性知识,而术科则是素描技巧上的评比。
  苏青荷虽然已经拆了绷带,但手臂上的伤还在,她用颤抖的手拿着画笔,偷瞥着前方的教授,忍不住举手说道:“教授,我的胳膊好疼,根本拿不住笔,画不出来怎么办?”
  教授向来慈祥的眼神今天却狡猾如狐。他翻看着手边的画,头也不抬的回答:“你可以退出考试,不过成绩以零分计算。”
  这……摆明了要让她难看嘛!苏青荷隐忍着不满,看着画纸。
  虽然近来的加强训练让她略有起色,但是后半个月,她手臂上的伤完全影响了她的水平。恐怕以她现在这颤巍巍的右手去画,不把画室中央的维纳斯画成鳄鱼才怪!
  考试的时间是三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
  苏青荷转头去看,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完成了初步构图,她身边的文凤殊甚至开始上阴影了。
  “文风殊……”她低声求救,对方却毫无反应。
  真是没义气的家伙!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从早上出门后,这家伙就一言不发,活像要去参加什么世界级的比赛一样。
  这种考试对于他来说,不是小Case吗?干嘛搞得好像比她还紧张?
  看他现在的进度,估计再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完工了;而她,再画三天也画不出一点像样的东西来!
  教授合上画,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画纸上横七竖八的线条,故作贴心地叮嘱:“苏同学要把握时间哦!要不然会无法按时交画的。”
  把握时间!?画不出就是画不出,给她再多的时间也一样!
  她忽然又举手,大声问道:“教授,我可不可以去洗手间?”
  “当然可以。”教授点点头。
  又想尿遁吗?嘿嘿……就算你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吗?你早晚要回来的。
  教授目送着苏青荷的背影远去,回过头来扫视考场,恰好看到文凤殊。
  他今天的画一如既往,没有什么毛病,抓形抓得完美无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显得很浮躁,不能气定神闲地作画。
  是考试紧张吧?他能理解。只是文凤殊今天这张画恐怕在层次上不能再有所突破了,他有些遗憾,幸好来日方长……突然间,他想到昨天校长和他的谈话。
  关于文凤殊的未来,似乎要超乎他的预料了。可惜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能毕业于他的门下。
  不过,也许对于文凤殊来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当他的老师。论绘画技巧,他的水准甚至远在众多成名画家之上,他唯一欠缺的,只是激情而已,若有一天他找到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眯起眼睛,看着文凤殊清俊的外形,有些不解。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孩于,难道会远离爱情吗?
  教授笑了。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对于文凤殊,也一定不会错待的。若有机会,真希望能看到他充满感情的一幅作品,那必定会轰动世界画坛!
  苏青荷在校园里徘徊了一个小时之后,才缓缓踱步回到考场。
  考试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将近一半的考生都交了试卷。教授只是瞥了她一眼,简单的说了一句:“要把握时间!”就再不理她了。
  回到自己的画架前,她原本期待着能像以往一样,有人为她画好了草图。无奈今天是考试,不可能有人会来帮她,画纸上依然是她走时留下的那些凌乱的线条。
  她咬着画笔,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不时的抬腕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还差十分钟交卷的时候、教授再度站了起来。可能是坐得太累了,他老人家伸了伸懒腰,过来看了一眼她的作品,一蹙眉,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出去了。
  苏青荷站在那里发愣,心知自己是难逃一死,干脆将画笔扔进笔盒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走就走,有什么希罕的?就不信我离开莎丽学园就不能活了!”
  “准备放弃了?”身后突地传来一语,有人欺近她,抬起她刚刚丢下的笔,在她的画纸上一笔笔的勾勒着,同时轻声教诲:“你总是这么心急,一步没做好就做下一步!”
  文凤殊?他还没走?苏青荷猛一回头,嘴唇差点撞到他的下颚。
  “你怎么还没交卷?”侧头去看他的画——已经是完成的作品了。“你不会是专程留下来帮我画的吧?算了!反正现在只剩几分钟,你就算是拉斐尔再世也没办法了!”
  他一笑,少见的笑容中有着更少见的诡异与神秘。
  他将她拉出画架前,“既然你画不出来了,不如交卷,别再为难自己了。”
  她瞪着他看,总觉得他笑得实在古怪,不过他说的毕竟是事实。看看自己的作品,多画一笔就会让她自己后悔十分,于是一点头,“好,听你的!反正生死有命,我也不在乎了!”她将画取下,扔到前面的讲台。
  此刻空旷的教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教授大概是受不了她的作品的荼毒,跑到哪里去透透气了。
  “一起走啊!”她回头叫他。
  文凤殊慢吞吞地取下自己的作品,说道:“你在楼下等我,我收拾一下。”
  她没多想就出去了。而屋中一人独处的文凤殊悄然从自己带来的画夹中取出一张早已画好的维纳斯素描,代签好苏青荷的姓名座号后,连同自己的画一起交到了讲台上,再把苏青荷方才交去的作品折叠起来,塞进自己的大衣中。
  他轻呼出一口气,有点想笑。
  这是他第一次作弊。所以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很紧张,但是做了之后,却又很兴奋,极想看到教授看见苏青荷的画作时那吃惊的表情。
  潇洒的走出教室,教授正好迎面走回,他礼貌地问候了声,随即奔下楼去。
  楼下,苏青荷正在等他,忧愁的表情尽现于眉间。
  “我下个星期可能就要被赶走了,到时候,你自己要多保重。”她的样子就像是在交代遗言。
  他却淡淡的一笑,说:“走,去吃韩国烧烤,算是庆祝吧!”‘
  “庆祝什么?庆祝我被赶走了,从今以后再也没人会烦你了,是不是?”她咬牙切齿地猛踩他的脚。
  他微笑着闪躲开,回身时恰好看到教授站在窗前望向这边,依稀可以看到教授的眼中有着震惊又不解的神色。
  他勾起唇角,绽出一抹异样的光彩,看得苏青荷都呆住了。
  “走吧!”他拉起她的手跑向学园的大门。
  苏青荷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跑。怎么?他肯拉她的手了?这似乎是第一次,他这样主动的、无拘无束的去接触外面的人和世界。
  在餐厅大快朵颐了一番后,苏青荷拍着饱胀的小肚子,跟文风殊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经过一座公园时,她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摊贩,立刻惊喜地跳过去买了两支,递了一支给文凤殊。
  “糖葫芦耶,我好久没吃了,快尝尝看!”
  文凤殊顾忌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对于它的卫生状况不敢苟同,一回头见苏青荷居然吃得如此肆无忌惮,不由自主地又蹙了蹙眉。
  “嫌脏?”苏青荷一下子就猜出他的想法,“告诉你,这世界上最棒的美食通常来自于路边摊,而不是那些五星级大饭店,不信?我下次带你去吃碗街角小店的牛肉面,那真是人间美味!”
  文凤殊微微一笑,终于咬了一口糖葫芦,一边走着,一边问她:“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嗯……被退学后先去趟美国。”苏青荷口中尽是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着。
  “要去留学?”
  “去找一个仇家。”她说得恶狠狠的。
  文凤殊一怔,仇家?虽然她总是一副大剌剌的样子,但是外表依然是纯情少女,怎么会有仇家?
  “是我妹妹。”她主动报出谜底。
  “苏青莲?”他凭着记忆念出这个名字,瞬间想起当初在照片中看到的那张美丽文雅的脸。
  “没错!你记性真好。”她两三口吃完手中的糖葫芦,又觊觑上他的。
  他看出她在想什么,干脆把自己的糖葫芦给她,“我吃不惯。”
  “真是无福消受啊!”她摇摇头,继续对付着这一串。
  “你妹妹在美国留学?”他则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是啊!哈佛大学,很厉害吧?而且是公费补助的哦!估计三、五年内都不会回国了。我爸妈这次在瑞士谈完生意,一定是先去看她了。你没发现他们这一、两个月都不曾在家里现身吗?”
  “你的父母是不是比较疼你妹妹?”他脱口而出,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问题。
  苏青荷顿住,神色黯然了一瞬后,又明朗了起来,对他做了个鬼脸。
  “是啊!被你猜中了。咦?你不是独子吗?这种兄弟姐妹之间的事你也懂呀?”
  “我不是独子。”这下换成他黯然了。
  他“曾经”不是独子,但是,当姐姐离开他之后,他便彻底的陷入孤独之中。
  梅德里城堡里的少爷、未来梅德里伯爵的继承人,这个头衔已将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而欧洲画坛对他的推崇备至,更令他完全丧失了享受自己世界的权利。
  若不是逃到加拿大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是为自己活,还是为父亲、为家族而存在着?
  “你不是独子?你有兄弟姐妹?”苏青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有一个姐姐。”
  “哦?那她一定是个大美人!”苏青荷想当然尔地判断着,忽然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对了,你如果是法国伯爵的儿子,怎么会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
  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意识到了,便更仔细的观察他。
  他轮廓清俊,绝对是典型的东方男性。如果真要说哪里有欧洲人的影子的话,那么他坚挺的鼻梁和宝石般清澈的瞳仁,的确有着几分异国的情调。
  盯着盯着,她不知不觉的有点看傻了。
  其实文风殊论长相真的是一个美男子,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那种温雅沉静的气质,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有的。
  难道这就是宋丽仪所说的“贵族气质”吗?
  “我的母亲是华人。”这是他唯一的解释。至于姐姐的容貌,早在他的记忆中渐渐褪色了。
  从姐姐去世后,他便强迫自己忘记许多人、许多事,以至于连最爱的人的长相都记不得了。但是,姐姐那双柔顺的眸子,和永远在琴键上忙碌着的纤细手指,却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忘记的。
  “瞧,你又来了!”苏青荷看着他蹙起的眉心。“时常皱眉头会变成小老头的!我教你的方法还记得吗?”
  将手指按在他的眉心上,她轻声说:“试着学会微笑,当你觉得孤独,或者觉得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时候,只要你肯给自己一个微笑,就不会活得那么沉重、那么艰难了!”
  他震动了一下,感受到她温暖的手指按在自己的眉宇间,有一股暖流从那里涌进了身体里,涌进他的血液中,令他全身掠过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
  “好了!别傻站着了,时间还多的是,我们再去打一次电动吧!我这回一定会赢你的!”她笑着拉起他的手,奔跑在街边的小道上。
  风从他的身边吹过,刹那间,他忽然感到一种肆意的放纵,轻松的释然。
  若有一天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便可以真正感受到生命的美妙吧?
  多年前,姐姐这样问过他。当时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而姐姐在死前……可曾找到呢?
  第六章
  苏青荷不但月考过关,而且还得了高分!
  这则爆炸性的新闻很快就在莎丽学园内传开,到处都能看到学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什么?苏青荷居然能过关?”
  “天!她那种程度如果能得高分,那我的画都可以进罗浮宫了!”
  “是不是作弊啊?还是教授网开一面?”
  各种揣测传得沸沸扬扬的,苏青荷立刻成了莎丽学园里的风云人物,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
  上帝啊!苏青荷悲叹着,仰头面对那轮刺眼的光芒。大概也只有上帝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从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开始,教授和校长就私下约谈了她好几次。一开始,她也觉得莫名其妙,以为他们是准备告诉她退学的事情,直到那张署名“苏青荷”的画作摆在她面前,她当场傻眼。
  若不是她当时机灵地一口咬定,这的确是她画出来的,也许她那吃惊的样子,会让校长等人更要探查到底。
  但她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虽然没有当场抓住她作弊的把柄,不得已给了她高分,但看校长和教授的样子,似乎没有要就此放过她的意思。
  究竟是谁帮了她呢?走出校长室,她拼命思考着。
  其实答案本不是那么难寻的。在这个学园里,有谁能画出这种水平的作品?那天考试时,又有谁有机会偷天换日?只是……这可能吗?那个平时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文凤殊,为什么会突然为她做这种事?
  回想起那天考完试后文凤殊反常的神情,她更加觉得可疑。
  今天下课后因为被叫到校长室问话,没来得及和他一起回家。此刻想明白后,她决定立刻赶回去,一定要问个明白!
  文凤殊在苏家的后花园徘徊了许久。
  这里的味道,就好像梅德里城堡一样,浓郁的花香无处不在。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梅德里城堡那种冰冷的气息,及令人心悸的阴沉。
  门铃响起,佣人正准备要去开门,却被他拦了住,“我来吧。”他知道来人一定是苏青荷,也猜到今天校长找她的目的。
  她的疑问,还是由他亲自解答吧!
  没想到,门一开,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他的父亲——梅德里伯爵!
  他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父亲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梅德里伯爵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扬手,啪的一声,重重的打了他一耳光。
  文风殊被打得向后踉跄了一步,眼中却仍是一片漠然。
  伸手擦去唇角的一丝血迹,他冷笑道:“你打的不是你的儿子,只是一具躯壳而已。因为在多年前,他的生命和灵魂都已经被你抛弃了!”
  他尖刻的语言让梅德里伯爵的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芒,但随即,他敛整神色,清晰的吐出一句话——
  “你母亲死了!”
  文凤殊呆住了。
  自他懂事以来,只有姐姐离开时他有过这种感觉。那一次,他整整不吃不睡五天,而且将近两个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现在,他最爱的人都走了……
  “你终于解脱了。”他的眼帘低垂,喃喃低语着,用父亲听不懂的中文向母亲告别。
  梅德里伯爵盯着他的微笑,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他再度苦笑,“当妈妈和姐姐都走了之后,你认为我还有理由回去吗?”
  “有!”梅德里伯爵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和我都是对方唯一的亲人!”
  文凤殊清冷的目光缥缈不定,嘴角的浅笑反而加深了,“如果你真的将我们当作是亲人,她们怎么会先后选择离你而去?”
  文凤殊的话触痛了他心底的伤口,梅德里伯爵的眉拧得更紧了,“你没得选择,必须和我回去。”
  “即使我死?”文凤殊逼问。
  梅德里伯爵冷冷地回答:“是的,即使你死。”
  他一僵。
  虽然早已预料到父亲可能会这么回答,但是亲耳听到,还是令他心头不自觉地揪紧。
  “好吧!”他点点头,“那么请你将我与姐姐一起葬在梅德里城堡中那棵尤加利树下,不要为我立碑,也不要写我的名字。因为我的存在对于梅德里这个姓氏来说,同样是一种耻辱!”
  他挑衅地看着父亲。当初在姐姐过世之前,父亲就曾以“耻辱”这个词羞辱过她,他记得清清楚楚。
  梅德里伯爵却徽微冷笑,“你真的想死吗?好吧,在你死之前,要看好我将做的每一件事。如果我为了你毁掉什么人,你应该不会心疼吧?”
  他望着父亲,从那冰冷的笑容中骤然看到了些什么。
  他大声对父亲说:“你不能!”
  “我可以。”梅德里伯爵坚定地说:“我甚至无须亲自动手。你们‘同居’在先,在别人看来,她已经是一个行为放浪的女孩,不在乎再多些其他的流言蜚语。”
  “至于她若在外面受到什么不名人士的伤害,你不要跑来问我为什么,因为她将来可能遇到的伤害,都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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