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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里赶你暗里救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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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被杀的应召女郎是他的情妇,跟他在一起十年,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但是……”麦尼咽了口唾沫。“当那个女人知道他杀了他的家人,并声言要报警,他仍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个女人,又因为恨那女人的背叛而吃她的肉——他一直以为在这世上只有那女人是真心对待他的。”
  于培勋沉默半晌。
  “我想,他就是所谓的衣冠禽兽吧!”
  说到这儿,不知为何,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到一股如同第一回在麦尼办公室门口“见”到自己被割断喉咙时一样的战栗感。
  不是吧?
  约瑟巴还不打算放过他吗?
  拆除石膏两个星期之后,于培勋在拆线后便要求回家休养,不想再继续住院让特别护士监视,也不想继续吃那种连狗都不吃的食物了。
  “你最好再住院两个星期。”医生诚心的建议。
  “可是我想回家了!”于培勋非常坚持。
  “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星期之内,你还是要尽量休息,多吃营养的食物:另外,在未经我同意之前,你不可以做任何太剧烈的行动;至于复健,半个月后再视情况而定。”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以了吧?”
  于是,于培勋出院了。
  而桑念竹也默默地住进了他家,甚至没有征求于培勋的同意,而且是在麦尼极力反对的情况下,但桑念竹出乎意料之外的顽强,以往温婉柔顺的个性在这一刻好像是假的一样不见半丝踪影。
  “叔叔,任何事我都可以听您的,唯独这件事,我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决定。”
  “你不是最讨厌被‘她们’说闲话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在意了。”因为她终于明白了,真正会伤人的不是闲言闲语,而是事实。活生生、血淋淋的事实才会伤人,炒豆子炒出来的闲言闲语根本毋需当它是一回事,只要她自己清楚真正的事实就够了。
  闻言,麦尼不觉惊异地打量她好半晌。
  她真的是那个胆小懦弱的爱丽丝吗?
  “为什么?你就那么爱他吗?”
  “不只因为我爱他,叔叔,阿曼达说你们不能理解勋……呃,培迪为什么要甩开威廉让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下,现在我要告诉你,叔叔,他是为了我,他不希望杀人魔找上我,而最能保证这一点的方法就是让杀人魔先找上他。叔叔,为了我,他宁愿冒这种险,为什么我不能去照顾他呢?”
  麦尼震惊了,震惊于培迪竟然是为了她而甘心冒这种没有几个人敢冒的险;也屈服了,屈服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深刻感情。
  “好吧,你就去照顾他吧!”毕竟她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大女孩,不能再把她当作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看待。“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绝对不可以和他……”
  既然他们的感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不得不退一步,但也仅有这一步,无论如何,他对她有责任。她父亲不在了,那么他就得代替她父亲抓著棒球棍躲在门后等著棒打小色狼,不容许任何人揩她的油、占她的便宜,即使那人是为了帮他忙而使自己陷入险境的培迪。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却见桑念竹突然背过身去,而且说了一句令他风萧萧兮怒发冲冠的话。
  “叔叔,无论你要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太迟了?这是什么意思?
  欸?难到他们已经……该死的培迪,他竟敢……
  “那,叔叔,我走了。”
  麦尼还在忙著考虑需不需要再把培迪的骨头打断一次,桑念竹已经急著要离开他这个极少有机会见面的亲叔叔,以便尽快赶到培迪那儿去照顾他了,唉!真教人伤心。不过……
  她变坚强了。
  望著桑念竹纤细但挺直的背影,麦尼暗忖,颇为困扰她这种改变究竟算是好,还是不好?
  虽然相隔不算太远,但西敏寺大学与于培勋的住处还是有一段距离,为了减少来回的时间,桑念竹特地去买了一辆脚踏车,她买,李亚梅自然也跟著买,虽然最近李亚梅陪伴桑念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不过桑念竹并没有多问,即使她早已察觉到李亚梅好像是在跟某人约会,而且那个某人就是威廉。这种事如果李亚梅想告诉她,不用她问。如果李亚梅不想告诉她,她问了也是多余。
  “等等,别往这边!”李亚梅突然拦住匆匆往前行的桑念竹,并将她往后推。
  “为什么?脚踏车在那边呀!”
  “因为……”自墙角处,李亚梅小心翼翼的探出两颗眼出去。“某人又来了!”
  “康纳尔?”桑念竹懊恼地揽眉。“可是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呀!”
  “我也告诉过他,说你已经住到大厨师家里去照顾他了,但是……”李亚梅嘟囔。“看来他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说起来,她也有一半的错,若非她先前太多事,没事跑去鼓励康纳尔尽量发挥缠功,现在康纳尔也不会这么不肯死心。
  桑念竹叹气。“那我只好坐巴士了。”
  “待会儿威廉会来接我,”李亚梅仍探向大楼川堂方向。“要他顺路送你一程好了。”
  闻言,桑念竹不觉绽出微笑,但依然没多作询问。“好啊!”
  李亚梅这才回过身来望住桑念竹,后者回以心照不宣的眼神,于是她也笑了——有点不好意思,之后,两人便嘻笑著相偕自法学院大楼侧门出去了。
  虽然对康纳尔有点过意不去,但谁叫他是后到的第三者呢?
  由于于培勋不喜欢有个管家在屋里头晃来晃去,因此威迪生伦敦分公司总经理便派出他的管家,每两天到于培勋家里补给食物日用品等一次,每星期清扫一回,务必确保他的生活不虞匮乏,生活品质也不可以降低分毫,还得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溜进去做事,免得碍他眼惹他不高兴。
  所以桑念竹从来不必担心打扫和购物这种事,只负责做饭和照顾于培勋的生活起居就行了。
  但这天,于培勋出院不到一个星期,桑念竹一回去就习惯性地先上楼去看看他睡得好不好或者需要什么,没想到门一开,却只看到一张空床,床上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因为她没有吼人的习惯,只好一间间到处去找人。
  浴室没有,客房没有,二楼的小起居室也没有……奇怪!
  怀著困惑的心,她下楼继续找,书房、客厅、起居室……最后赫然发现他竟然在厨房里,立刻又急又气地叫过去。
  “勋,你在做什么?”
  流理台前的于培勋闻声回头,右手抓著半颗菜,左手拎著一片菜叶,一个重心不稳晃了一下,忘了左手仍无法使力,顺势便扔了菜叶用左手去抓住洗涤槽边缘欲稳住自己……
  “哦,天!”
  他呻吟著手滑开了,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去,幸好桑念竹及时赶到扶住了他,并将他搀到早餐桌旁坐下,然后开始用力责备他。
  “你怎么可以自己下楼来,忘了医生说过的话吗?他说在两个礼拜之内你只能好好休养,不能随便乱来,你也答应他了,怎么可以食言!如果你饿了,我有在床头那边放了两份三明治呀!而且看时间也知道我就快回来了,你就不能稍微将就一下吗?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让人家这么担心呢?我……”
  哎呀!温柔胆小的小兔子居然也会生气骂人?
  真是奇迹!
  带著惊讶和新鲜有趣的神情,于培勋笑吟吟地倾听她用柔柔软软的声音骂人,实在感觉不出有什么效果,也许再加上一点杀人的表情会好一些也说不定。
  直至上集告一段落,他才泰然自若地用手指头点点自己的唇。
  “嗄?哦!”桑念竹习惯性地顺从他的要求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继续下集。“还有啊!医生明明说现在还不可以做复健的,可是你老是偷偷在楼梯那边爬上爬下,以为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要骂到什么时候呢?
  于培勋暗忖,依然笑咪咪的,眼角却偷瞄向炉台那边,上头熬著一锅要作汤底的鸡汤,还有另一锅波兰猎人炖肉,以及已炖了约三十分钟左右的勃贝地红酒鸡,再过十分钟就得加入蘑菇再继续炖煮,那时候……她应该骂完了吧?
  “……所以说,你必须等它完全愈合了再行动比较好,毕竟同一条腿同时折了大小腿是非常严重的状况,若是不小心,以后说下定你都会跛脚……”
  伤脑筋!
  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骂过人,现在好不容易有勇气开骂,结果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呢?其实若真是那样也是无所谓啦!不过……
  不晓得她肯不肯让他去放一下蘑菇,再回来让她骂?
  “……如果你觉得不动一动不好,我可以帮你按摩久一点嘛!不要硬是要勉强自己动,这样会……”
  真糟糕,看样子她会没完没了到世界末日来临,那也无妨,不过至少得让他这餐吃饱了再来迎接末日吧?
  “小竹,请暂停一下好吗?”
  “……因此我才会……呃?”
  “麻烦你,把那碗蘑菇放一半进那锅红酒鸡里头好吗?”
  温驯本性依旧,桑念竹不假思索地立刻乖乖的按照他的话做,回过头来正待重新开炮……
  “还有,那些菜要洗,再麻烦你把马铃薯、红萝卜和南瓜拿到这边来给我切,谢谢。”
  桑念竹又照做了,然后,于培勋在餐桌这边哆哆哆切红萝卜,桑念竹则在洗涤台那边洗菜兼唠叨。
  “……总之,医生的话你不听不行,否则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就像我妈妈,原本她的身体是很好的,可是有一回感冒了,父亲要她去看医生,她却坚持说不喜欢,结果后来……”
  “小竹,请再等一下,那个术烦你开中火烧热一大匙橄榄油,再将那个腌好的鱼排放下去煎煮,每面煎约四分钟,一边煎一边浇淋腌汁……”
  “……中国人都说要坐月子的嘛!可是那时候妈妈也不听爸爸的劝,还说要减肥,因此后来也……”
  “小竹,不好意思,再稍微停一下,这个,麻烦你放到烤箱里去烤。”
  “……没事老是偏头痛,这就是……”
  “小竹,请继续没关系,不过这个请你顺便放到冰箱上层的冷冻库去。”
  “……特别是下雨天前,妈妈的腰老是……”
  “小竹……”
  若是有旁人在,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很滑稽的场面,一个乖乖俯首听训的男人,却不断提出各种工作要女人去完成;一个叨叨絮絮骂个不停的女人,却乖乖顺从男人所有的“命令”。
  就像一对标准的老夫老妻。
  终于,一餐丰盛的菜肴在非常热闹的情况下完成了,波兰猎人炖肉、勃艮地红酒鸡、橙汁鱼排、焗三色蔬菜、南瓜汤和抹茶奶冻,光是看著就足以令人泄下满地口水。
  拄著拐杖,于培勋在桑念竹的扶持下来到餐厅坐定,而桑念竹则一边摆餐具,一边嘴巴仍然动个不停。
  直到她也坐下之后,于培勋才握住她的柔荑,温温柔柔地告诉她,“小竹,你想再骂多一点也没关系,不过先吃饱了再继续好吗?”
  桑念竹立刻变得比哑巴更沉默,好半天后——
  “我……我很烦对不对?”她垂著眼,扭绞著手指头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喜欢看到你那么辛苦,每次每次都让我看了心里好难过……”说著说著,她的眼眶湿了。“我真的好希望能早点看到你好起来……”
  好吧,他认输!
  不怕她开骂,不怕她唠叨,不怕她发狠,但她只要捐献出一滴泪水,就足以令他溺水了。
  “好好好,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乖乖的休息,休息到发霉为止,绝不再乱走动了,OK?”于培勋柔声退让。“其实我也一样舍不得你这么辛苦的照顾我呀!看看你,原本就瘦,现在又清减了一圈,我都可以摸到骨头了。”
  怜惜的手扶起她的下巴,“我好心疼的你知不知道?”他叹著气说。“所以才想说弄一餐好一点的让你吃,希望你不要再瘦下去了。”
  “那……”桑念竹怯怯地瞅著他。“我以后也会吃很多很多,保证不会再瘦下去了,所以你也要好好休养喔!”
  “是是是,算我怕了你了!”于培勋全面投降。
  “其实……”桑念竹惭愧地望著满桌菜。“我也知道我做的菜没有你好吃,但我已经很努力去把菜做得好吃一点了。”
  “我知道,”于培勋温柔的笑。“不过你做的菜也不是不好吃,而是你做的中国菜有英国味道,英国菜又有中国味道,吃来吃去我都搞不太清楚吃的到底是中国菜或是英国菜了。可是这也不能怪你,别人可能吃不出来,但我的嘴很刁,所以我才喜欢自己做菜,放心,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
  “那我一定会好好学。”桑念竹终于也笑了。
  “事实上……”于培勋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菜。“这些菜除了炖肉和红酒鸡之外,其他也可以说是你做的,不是吗?”
  桑念竹想了一下,蓦然扬起惊喜的神采。“对耶!虽然都是你告诉我如何调味,要用什么火候,烹调的方式和时间等等,但都是我亲手做的呢!”
  “对,”于培勋颔首。“你要是有记住的话,也就等于学会那些菜了。”
  “好,下次我会做笔记!”桑念竹兴奋地说。
  “不行,你若是做笔记,下回一定会完全按照笔记上写的来做,这样有八成会个成功。”
  “为什么?”
  “因做菜有很多地方是靠经验、靠感觉的。譬如火候、时间等等,通常都会因为各地的季节和温度而有些许的不同,或者是各地的材料,虽然是同样的东西,但产地不同,品质也就不一样,调味和烹调的方式也会有一点点差别。”
  桑念竹听得直眨眼。“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我看我还是什么都不用记,只要按照你说的去做就好了。”
  于培勋失笑。“也好,我想这样多几次以后,你多少也能摸到点诀窍吧!”
  “那我可以开始吃了吗?”盯住炖肉,桑念竹开始流口水。“我好饿喔!”
  “当然可以。”
  “你要先来点什么?红酒鸡吗?”
  以前都是于培勋客串服务生,现在该轮到她来替于培勋服务了。
  “炖肉。”
  片刻后,于培勋瞠目结舌地瞪著自己的盘子,再斜睨向掩嘴吃吃偷笑不已的桑念竹。
  好个妮子,居然乘机“回报”他,把半锅炖肉全舀进他的盘子里了!
  第五章
  当桑念竹进入期末检定阶段时,于培勋也可以开始进行复健了。
  每日,他都会在桑念竹出门到校上课之后,再请泰德开车送他去医院做复健,在桑念竹回家之前又先行赶回去,以免桑念竹在看他做复健时,又要掉上一湖泪水汪汪了。
  由于他一直很积极努力的在做复健,所以不过半个多月后,他已经可以拄著拐杖走得很稳了,虽然仍然跛得很厉害,而且不能走太久,也无法加快速度,跳高赛跑更是不可能的事,但起码他可以自行走动,不必再像个年老体衰的老公公一样让人搀扶了。
  瞄了一下手表,“到大学去。”于培勋说。
  “咦?为什么?”泰德问,但仍按照他的要求转动方向盘。
  “今天是小竹二年级的最后一天课,我想去接她,而且……”于培勋拍拍自己的右大腿。“刚刚医生说的话,麻烦你告诉小竹。”
  泰德更纳闷了。“为什么要由我来告诉她?”
  “因为别人说的她才会相信,不然她每次都说我是在安慰她。”
  “哦~~”泰德恍然大悟。“你一定常常骗她……喂喂喂,我现在是在开车,不是在睡觉,拜托不要用拐杖打我呀!你想再出一次车祸吗?”
  “那你就不要说那种欠扁的话!”
  泰德耸耸肩。“要我说,那我就全都说了哟!”
  “随你。”
  迅速瞥他一眼,泰德忽地浮起暧昧的笑。“什么时候要跟她结婚呀?”
  一听见这个问题,于培勋马上就蹙起了眉宇,沉默片刻后始低语,“不知道。”
  “欸?”泰德又惊讶地丢去一眼。“怎么这么说?你对她这么好,难道不是打算和她结婚吗?”如果说他是在玩弄女人,这种玩弄方式也未免太辛苦又危险了一点吧?
  “我是要和她结婚,但……”于培勋郁卒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
  自得知麦尼竟然是桑念竹的叔叔,而告诉他这件事的老爸,眼神语气又是那样戏谑的那一刻起,他就猜想到这点对于他会预见那场怪异的婚礼有相当重要的关联性了,可是……
  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去思索各种可能性,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导致竟然是麦尼和他行婚礼?
  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也永远不可能“爱”上麦尼!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又是为什么他会直觉一定要等到桑念竹怀孕之后,才是向她提出结婚请求的时机?
  每一时、每一刻他都在思索这些问题,可怜他脑袋都快想破了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火大的想干脆把麦尼抓来问个究竟,事后又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冲动,不然肯定会先被麦尼揍一拳再说,而他也得乖乖被揍。
  以前他可以不鸟麦尼,甚至欺负麦尼,但现在,就算上天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再对桑念竹的叔叔如同以往那般没大没小了。
  再者,麦尼现在跟本不在伦敦,他的上司与爱尔兰方面沟通了好一阵子之后,对方好不容易终于同意让这边的人过去“协助调查”,于是麦尼便迫不及待地赶到爱尔兰去追缉约瑟巴了——不抓到约瑟巴,一辈子他都不会安心。
  “快到了,要到大门还是侧门?”
  “侧门吧!听说她最近都走侧门。”
  “……OK,到了。”
  于培勋又看了一下手表。“唔,时间还没到,我下去等她好了。”
  “且慢!”泰德及时一把抓住他。“你还要等多久?”
  “半个钟头左右。”
  “那你就给我好好坐著等,老总要是知道我把你扔在这儿不管,我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泰德咕哝。“何况我要是真的走了,请问你怎么回去?”
  于培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走路回去?”
  泰德长叹。“算我拜托你,你还是坐著等吧!”
  “好吧!那我先去买两罐啤酒。”
  他是故意的吗?
  “我去!”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顺便买两个甜甜圈和威尔斯饼。”
  不,他是早有预谋的!
  “咦?他今天没来?!”
  两颗脑袋歪在墙角探呀探的探向川堂,然后惊讶地互觑一眼。
  “他放弃了吗?”短发脑袋狐疑地自言自语。
  “真的?太好了!”长发脑袋喜形于色。
  “你想的美!说不定人家今天临时有课,譬如调课什么的。”短发马上泼过去一盆冷水。
  “那……至少今天可以大大方方的从前门离开了。”
  “是喔!”短发嘲讽地往后一比。“可惜我们的脚踏车都停在侧门那边。”
  “哦,对喔!差点忘了。”长发懊恼地拍拍自己的额头。
  “没办法,还是得先到侧门去牵脚踏车,走吧!”说著,短发率先走向侧门。“啊!对了,小念念,待会儿你要上哪儿?我陪你一起去。”
  桑念竹忙赶上前与李亚梅并行。“威廉呢?”
  “有工作啊!你以为他像大厨师一样,天天都那么闲啊?”
  “哦!呃,我想上市场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鱼。”
  “现在都是你在做饭?”
  “嗯,他教,我做。”
  “真的?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学!”
  “你也要学做菜?”桑念竹仿佛看到李亚梅突然变成双头龙似的惊愕无比。
  “你?做菜?”
  “喂喂喂!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李亚梅被她看得有点尴尬。“我也是女孩子啊!想学做菜有什么不对了?”
  桑念竹看似更困惑了。“可是你以前说过你打死也不做家事的呀!”
  “呃,那……”脸色微微泛赧,李亚梅别过脸去。“那是以前嘛!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是可以啦!只不过……”桑念竹好奇地打量李亚梅仿佛正在宣告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红耳朵。“你不会是为了威廉……啊!”
  赶在她话说完之前,李亚梅毫无预警地猛然一把攫住她的手,然后埋头往前冲刺,不想让桑念竹继续问得她更尴尬,也不想让桑念竹瞧见她的脸红耳赤。
  “快走,快走,晚一点就买不到新鲜货了!”
  “那……那也不用跑这么急嘛!”
  桑念竹踉舱跑得差点掉了一地书,正待挣开李亚梅的手,不料李亚梅猝然又来个紧急煞车,害她惊叫著砰然一头撞上李亚梅的背,真的洒落满地书了,她忙蹲下去捡书,边想埋怨几句,却先听得李亚梅错愕的低咒。
  “真不敢相信!”
  “呃?”桑念竹疑惑地举目,只一眼,她也愣住了。“康纳尔?”
  “太夸张了,他居然先到这儿来堵我们,还笑得那么得意,现在是怎样?他以为这是在玩官兵捉强盗,他抓到我们就可以升职加薪了吗?”往旁一掠视,李亚梅更是冷笑不已。“啧啧,还找了那么多人来壮声势,以为他们人多,我们就不得不低头了是不是?”
  说起来康纳尔也没错,前门等不到人,自然要到侧门来等,这是常理,问题在于他不该找了那么多人来帮场,而且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那种用鼻孔看人,说话白目,一派气势凌人的千金小姐、万金少爷。
  在人来人往的侧门口,处身于一般大学生当中,高高在上的他们显得格外醒目——傲慢得很醒目。
  或许他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别人看他们可是狗屎一堆!
  “好久不见了,爱丽丝,苏菲亚。”
  “呃,你好,康纳尔。”桑念竹捡齐了书本,起身,勉强勾起一纹笑。
  凭良心说,康纳尔这人真的没话讲,温柔又专情,是个好男人,可惜就是笨了点,交了一大堆猪朋狗友,永远摆脱不了一身富豪之气,虽不傲慢,却也非平易近人,单就这一点,桑念竹下意识里便会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高墙。
  “够厉害,康纳尔,这样还是被你逮著了!”李亚梅懒洋洋地说。
  康纳尔并没有察觉到李亚梅的嘲讽语气,兀自盯住桑念竹微笑。“幸好还是让我等著你了,记得你说过喜欢看芭蕾舞,伯明罕皇家芭蕾舞团今天在巴比肯中心将要演出一场天鹅湖,我可有这份荣幸请你陪我去欣赏?”
  “这……”拒绝过太多回,桑念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对方才能明白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呢?
  桑念竹尚在为难地沉吟,李亚梅已经扯著她往停放脚踏车的地方去了。
  “抱歉,我们还有事。”
  “请等一下!”康纳尔立刻追上来挡在她们前面。“请问是什么事,不能暂住后延吗?”
  “你想知道?”李亚梅蓦然咧嘴一笑,“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要……”说到这儿,她横眼瞥向那几位千金小姐们。“去市场买菜。”
  果然,那些位小姐们一听到“市场”两个血淋淋的大字,立刻轻蔑又嫌恶地退避三千里再加三大步,又要刻意摆出同情的姿态给康纳尔看,表示她们是善良的好女孩,不是那种会看不起人的坏女孩,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
  “我请你们用午餐,”康纳尔脱口道。“还有晚餐!”
  这家伙是白痴吗?
  李亚梅不耐烦地推开他,继续扯著桑念竹走向脚踏车——就在侧门旁。
  “抱歉,爱丽丝准备做饭给她的亲亲男友吃。”
  “哦……”康纳尔的笑容消失了,但仍保持温和的表情。“那么,请于先生一起来也可以。”
  这家伙确实是白痴!
  “还是抱歉,那家伙……钦?在那里!”李亚梅愕然望住马路对面。
  刚碰上脚踏车手把的桑念竹闻言,即刻将疑惑的目光循著李亚梅的视线投向前方搜寻。
  “谁?勋吗?不会吧?”话甫落,便见到马路对面,于培勋与泰德靠在车门旁遥对著她微笑,“啊,真的是勋!”桑念竹喜出望外地欢呼一声,马上抛下所有人飞奔过马路,直接投向于培勋怀里。
  “勋,你怎么来了?”她仰起欢喜又担忧的脸。“你的腿……”
  于培勋俯唇亲了她一下,再斜眼瞟向泰德。“告诉她,泰德。”
  “是,老大。”泰德装模作样地行了一个军礼,再转对桑念竹解释,“大夫说他的复健情况相当良好,只要不急不过火,更不要勉强自己,走路也是复健,因此以后你大可以不必再把他关在屋子里头不准他出去了。”
  眨了眨眼,桑念竹看看于培勋,再看回泰德。“真的吗?”
  “我发誓!”泰德作发誓状。“这种事可不能随便乱讲,否则若是出了问题的话,我要负责任的。”
  桑念竹相信了,又拉回眼来改盯住于培勋的脸,仔细在那上面搜寻是否有疲乏的痕迹。
  “你走了很久了吗?”
  “不,我才刚下车。”于培勋微笑著说,两眼却盯住越过马路而来的人,左手臂占有性强烈地环住桑念竹,右手握紧拐杖挺直了腿。“他又来找你了?”
  桑念竹也偷觑了一眼,“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著。”她懊恼地说。
  “因为如果不能和你结婚,他将会有四次失败的婚姻,直到五十二岁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于培勋自言自语的低喃,心里也有些许的同情,但同情归同情,他还是不会把心爱的女人双手奉送出去,否则一生不幸的就变成他了。
  “什么?”除了婚姻、幸福这两个词之外,桑念竹什么也没听清楚。
  “没什么。”于培勋望定来至在眼前的人。“拉克罕先生,好久不见了。”
  康纳尔则惊讶地看著于培勋的拐杖。“你的脚?”
  微微一哂,“车祸。”于培勋说,并敲敲自己的右腿。“还在复健当中。”
  “原来……”康纳尔缓缓将视线拉上来。“你真的没有回台湾,我还以为苏菲亚在骗我。”
  “哦?”于培勋瞟一下随后跟来的李亚梅。“你以为她骗了你什么?”
  “她说你出车祸受重伤,为了不想让爱丽丝担心,所以骗她们说你回台湾了,其实你根本没有回去。”
  “我是没有回去,也不可能回去,除非……”深情的眼俯视怀中的桑念竹,于培勋撩起温柔的笑。“带著她一起回去。”
  康纳尔蹙眉注视他片刻后,倏而转向桑念竹。
  “我们一起到湖区去度假时,我以为一切都很好,回来后朋友却告诉我……”他瞥向那两位一直在倒追他的女同学,苦笑。“很抱歉,是我太迟钝,没注意到你备受委屈。我想是因为如此,所以原是很鼓励我的苏菲亚,后来也帮著你找理由来拒绝我。可是……”
  他叹了口气。“看在我对你如此痴诚的份上,至少你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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