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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纺世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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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金纺世家
  作者:长乐
  男主角:公孙子阳
  女主角:白如晴
  内容简介:
  好累啊!她的处境简直与惊弓之鸟没两样
  那个遥不可及的黄金贵族能不能放她一马
  别再浪费时间玩什么无聊的爱情游戏
  也别再扮演好哥哥角色逼她输诚好吗?
  不是她不识相,实在是有一堆难言的无奈
  尤其他动不动就找她谈心,害她心痒难耐
  甚至把她当麻吉,她受冤枉时还跳出来挺她
  吓得她魂不守舍,冷漠的面具差点掉光光
  不行啦!人家只能留在他身边小小报恩一下
  绝不能和他眉来眼去,更不能和他亲亲密密
  可他就是死心眼,硬给她来个“一石三鸟”之计
  呜……好阴险的绝招!她好好的人生都被玩完了
  还引来一个天大的麻烦……
  正文
  楔子
  姑苏城 金纺世家
  燠热的七月,大宅中的月夜却比白日更让人煎熬。
  偌大的庭院里,连蝉声都懂得避风头暂歇,只有纷沓的脚步声和刺耳的叫喊声加倍添增紧张的气氛。
  “如晴小姐,如晴小姐……”
  从宅子四处涌出的呼唤除了担心,还有着明显的害怕。
  白如晴年纪虽小,却是金纺世家里最重要的生财器具——打样师父白农熊的唯一传人,更是白师父捧在手掌心上的宝贝明珠。
  如今,白师父才刚跟公孙老爷离开去谈生意,如晴小姐就跟着不见。这要是让脾气火爆的白师父知道了,回来一定非气得剥掉他们一层皮不可。
  “如晴小姐,你在哪儿啊?”自小带大白如晴的奶娘已经着急得老泪纵横。
  “如晴小姐,你……你……真是要找死我们啦!”老总管跑得气喘吁吁,连话都快说不清。
  大家都忙着找人,却没有人愿意驻足仔细聆听那从某个角落传来的小小嘤嘤哭泣。
  黑暗的蚕室中,除了成千上万只的蚕在啃食桑叶的沙沙声响,还有不时传出的娇嫩哭声。
  “呜呜……我不要玩试胆游戏了啦……”白如晴蜷曲着瘦小的身子,躲在蚕室的角落。
  她睁大眼睛,拚命的闪躲着自己不小心打翻在地上的一篓蚕,深伯任何一只身上有很多脚的怪东西爬到她身上。
  白如晴想尽办法把自己的身体缩到最小,却还是有几只身手矫捷的蚕儿趁隙爬到她的裙摆上。
  “好多毛毛虫,好可怕,走开啊!走开!”白如晴吓得全身发抖,哭红的眼睛早就肿得像一颗核桃。
  “砰!”突然间,一阵响亮的开门声划破了蚕室里的可怕气氛。
  “如晴……”金纺世家的小少爷——公孙子阳,轻易的在幽暗中找到白如晴一身雪白的身影。
  他极尽所能的迈开步伐,用最快的速度将白如晴颤抖的身躯拥入怀中。
  “呜……子阳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
  担惊受怕的小人儿拧着一双弯月眉,在他的怀中哭得连鼻涕、眼泪都分不清楚了。
  “不怕,不怕。”公孙子阳看着白如晴绝美的脸庞,深邃的眸子有着一闪而逝的光亮。
  他稳重的轻轻拍抚着白如晴瘦弱的肩膀,试图给她更多的温暖。
  “快带我出去啊!好多虫……”白如晴紧张的用力抓住公孙子阳的衣襟,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一根救命的浮木。
  “好好,我们马上出去。”公孙子阳紧绷的声线里除了慌张,还有更多的怜惜。
  他咬牙一用力,便抱起了怀中娇弱的小人儿。
  “子阳哥哥,我就知道只有你最好了。”白如晴小声的嗫嚅着。
  她放心的依偎在公孙子阳的胸怀里,哭得疲累的小人儿渐渐眯上眼睛,抗拒不了身体里涌出的浓浓睡意。
  “嗯哼,不客气。”
  被称赞而崛起的男性雄风让公孙子阳偷偷的眉开眼笑,对这个让人从来都放不下心的青梅竹马更多了一份珍爱。
  “你累了,休息吧!”他轻声劝慰着。
  “子阳哥哥,那……那……以后我们都不要再看见那些恐怖的毛毛虫好不好?”睡着前,白如晴小声却坚定的要求着。
  一听见这个问题,公孙子阳凝视她的眼神却奇异的充满着不可动摇的坚定。他仔细的审视着她白玉一般的容颜,带着满满的轻怜蜜爱吻去了眨在她浓密睫毛上的盈盈泪珠。
  “我的如晴,对不起,不可能!”公孙子阳无奈的摇头,“只要我在金纺世家的一天,你就注定要跟那些毛毛虫在一起。”
  第一章
  “金纺世家”从养蚕缫丝起家,门口这四个大宇是三代以前皇上御赐的牌匾。他们的存在象征着姑苏城无与伦比的经济繁荣。
  金纺世家赚钱有术,只要是跟丝织品有关的产品无所不卖,生意做遍大江南北。尤其以高级的锦绣制品最受到妇女的喜爱,连皇宫里的妃子们都指定要用金纺世家出产的丝料制衣。
  金纺世家年年推出精致的丝绸样式,准确的抓住了有钱人喜新厌旧的心态,用力赚钱。
  甚至在坊间还有许多人传唱着——
  “金纺好,金纺老,只要金纺保,姑苏就不倒。”
  姑苏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用着金光闪闪的眼神看着金纺世家。当然,身为少东的公孙子阳自然是全姑苏城的闺女们梦寐以求的金龟婿。
  有公孙子阳坐镇的金纺世家总铺,每日都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飞进飞出,而她们的目标都只有公孙子阳。
  他英挺的外型、镶金的背景,再加上已届适婚年龄,注定是要让姑苏城的少女们乱了芳心。
  今天的金纺世家照例又在公孙子阳在场的时候,上演令人鼻酸的求爱记——
  一位精心打扮的俏人儿在丫鬓的搀扶下,丰姿绰约的走到了公孙子阳镇守的柜台前面,一双大眼睛满是爱意的望着他低头处理帐簿的高大身影。
  还在处理公事的公孙子阳被盯得背脊一阵发冷,一抬头,看见又是女人盯着他看的那种怪异眼神。
  虽然被瞧得心里发毛,但是身为地盘主人的他又不得不先开口,“你好,有事吗?”
  梦中情人醇厚低沉的嗓音让俏人儿的骨头都酥了一半。
  “我……我……公孙少东,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我想……我想……”
  玉绣庄的大小姐羞答答的从怀中掏出红色的鸳鸯荷包,想要塞进公孙子阳的手中,欲语还羞的娇模样让其他伙计看了都快要忍不住心动。
  一听见这熟悉的开场白,公孙子阳简直快要抓狂。他真的不希望在处理繁琐的公事之外,还要面对这些烦人的琐事。
  应该欢喜承接美人恩的男子没有任何开心的表情,只是冷着一张脸,拧紧一双浓眉,准备残忍的用着棱角分明的薄唇说出拒绝的话——
  “很抱歉,我想——”
  公孙子阳话还没说完,但是明显拒绝的态度让好不容易再次鼓起勇气表白的李大小姐羞红了脸,她一低头,伤心的眼泪就开始掉下来。
  “是我绣得不好吗?”
  美女的泪水引起了民怨,众伙计们责怪的眼光又习惯性的纷纷飘到了公孙子阳的身上。
  “少东,真是……唉!”
  “就是嘛,条件好也用不着这样糟蹋姑娘家的心意……”
  伙计们不大不小的声音在空气中飞散,让柜台的气氛更是降到冰点。
  就在众人的眼光全都没放在门口的时候,一抹清丽的白色身影徐徐走进,聪明的白如晴一见到这阵仗,心里就有谱了。
  突然闻,她冷静自持的声音在李大小姐的背后响起,适时的扮演了一个公孙子阳最需要的角色——
  “好久不见啊,李小姐!我正好缺一个鸳鸯荷包来激发灵感,设计新的布料。我想,李小姐不会介意把这个荷包送给我吧?”白如晴扬着娟秀的脸蛋,眼波流转的黑瞳里虽是波澜不兴,但是早熟的眼神却仿佛看尽人世沧桑。
  微微扬起的粉红色小嘴,搭上娇俏可爱的小鼻子,让这位可怜的大家闺秀一见到她,就可以从她浑身散发的冷静气息中,感受到她的善解人意。
  可怜的大家闰秀当然知道,这是人家送上来的下台阶——
  “好,当然好。”
  仿佛荷包会烫手一般,李大小姐迅速的把手上的鸳鸯荷包交给了白如晴,临走时还不忘顺便回头,送给公孙子阳一个含幽带怨的眼神。
  看着李小姐逐渐远去的背影,白如晴略带责备的视线才回到满脸从容自在的公孙子阳身上。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不开心。”公孙子阳拿起面前已经冷掉的茶,轻轻的啜了一口,过苦的茶味和白如晴的臭脸都令他皱眉。
  “公孙少东,不要多想。”白如晴谨慎小心的回避掉公孙子阳凝视她的诡异目光。
  “我这个人一向惜才,就冲着你叫我『公孙少东』这四个字,我就有义务关心你的情绪。”
  公孙子阳不疾不徐的走出柜台,漫步到白如晴面前,试图用他高大的体态带给她受威胁的心理。
  逐渐逼近的高热体温让白如晴鼻头微微冒出了汗水,她发现公孙子阳看着她的眼神愈来愈怪,甚至还带着一丝算计的得意。
  属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很快就要有数不清的麻烦……
  “如晴不敢麻烦少东,我还有事——”
  就在她考虑是否要抛弃尊严开溜的当下,公孙子阳却故意重重的“咳”了一声,让大家的注意力统统集中在他们身上。
  没有了木桌子的隔离,白如晴突然感受到随着公孙子阳的靠近所带来的压迫感。
  他的眼神牢牢的锁住她的眼眸,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席卷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茶香。
  公孙子阳过分的偎近让白如晴一度想要逃跑,但是在总铺的伙计面前,她必须要维持住“白师父”的稳重形象。所以她逼迫自己咬紧牙关,忍住双脚的颤抖。
  “别跟我客套,我可是你的『子阳哥哥』呢!更何况这是你第二次帮我解决掉玉绣庄的李小姐,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谢谢你才是啊!”他一边缓慢的说着,一边仔细凝视着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
  公孙子阳要确定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白如晴都有听进去。
  他炽热的眼神和体温仿佛霸道的想要在众人面前,狠狠的烙印在白如晴娇小的身上。
  她的心口猛然一紧,后悔自己今天走进这个铺子里。
  “我……我……少东不用。能为金纺世家尽力,是如晴的福气。”白如晴言不由衷的说着敷衍的话。
  为了掩住心中所有的不安,白如晴红着脸仰起头,试着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她跟公孙子阳靠得太近了,近到她很难呼吸,无法思考。
  “金纺世家”这四个字一从白如晴的口中说出,就让公孙子阳忍不住皱紧了眉。他不懂,家门前那块该死的匾额究竟有什么魔力,为什么可以遮蔽白如晴所有的视线而看不见他?
  怒气一起,他向白如晴大步的接近,不让她有闪躲的空间。
  公孙子阳抓住她发呆的一瞬,又顺手故意的拉起了白如晴颈边的一缯青丝,缠绕在食指上,默默的享受这柔润的触感。
  “哇!少东『又』摸白师父耶!”
  “是啊!真是太精采了!”一个个还在青春期的小伙子都被公孙少东蓄意的挑情行为刺激得张大了嘴。
  “听说少东可疼白师父了,知道她怕蚕儿,就连一根面条都不准出现在白师父的膳食里。”为了替眼前的美景加油添醋,一个待得比较久的伙计忍不住透露这个消息。
  新来的小毛头一听,眼睛睁得比谁都大。
  “白师父怕蚕儿还得跟它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真是辛苦她了。”
  “喂,小声点。”总管小声的制止着这一群不知轻重的楞小子们。
  伙计们的惊呼声此起彼落,却还要控制自己的音量,以免吓走了当事人的情绪。
  公孙子阳这只针对白如晴挑情的举动,让所有的伙计都睁大了眼,深怕错过这一场虽然时时上演却依然精采的好戏。
  “这样啊……那我真想看看你能为『金纺世家』这四个字做到什么程度?”
  他俯在她的耳边,轻轻的用着低沉的嗓音说出这让她无法接下去的话语。
  白如晴吓得睁大了眼,却正好被公孙子阳眼底跳动的剧烈火花烧个正着。
  他今日看着她的眼神特别充满了霸占与掠夺,让她的理智只能举白旗投降。
  白如晴的心骤然狂跳,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撇开头,放弃跟他继续对视的勇气。
  “我我我……少东请自重!”
  “呵呵!如晴,你在害怕什么啊?”公孙子阳淡笑,胸有成竹的模样更令白如晴仓皇失措。
  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被逼到角落,白如晴再也受不了公孙子阳突如其来的审问,她的心理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呃,我想,染布房那儿应该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逃开的念头迅速在白如晴惊慌的心底成型,在公孙子阳的压迫下,她无法再继续伪装成镇定的白师父。一转身,她第一次没有跟公孙子阳道别,就仓皇的提着裙摆离开。
  白如晴一走,挽在公孙子阳食指间的青丝也顺势溜开,只留下尚在指间的滑润触戚,让他无限回味。
  “呵呵,这样就逃跑了吗?我看你还能装傻多久?我的小如晴,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公孙子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远方的眼神更加坚定不栘。
  “你已经让我失去耐性了。”他小声的对自己说着,但是自信的微笑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嘴角。
  一直到白如晴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公孙子阳都没有离开原来的位置。
  公孙子阳低头,用着留恋的眼神反覆欣赏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的神态让他身边所有看完这场优质好戏的观众实在不了解白如晴闪避少东的理由!
  公孙子阳——他们高大英俊、聪明有钱的公孙少东,早就是姑苏城里最抢手的丈夫人选,一向聪明的白师父怎么还不赶快先下手啊?
  第二章
  今夜的月儿就像是白如晴旁徨犹疑的心,银光朦胧暗淡,却又不肯隐去。
  白如晴睁着毫无睡意的眼望向窗外,脑海里都是公孙子阳今日掀起的一阵烦乱与纷扰。
  但是唯一让她辗转反侧的人,却是她现在最想保持距离的人。
  她和衣躺在床上,怎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白如晴恐惧的发现——她愈来愈难在公孙子阳的面前戴上冰冷的面具,甚至当他挽住她发丝的那一刹那,她的心里还有莫名的喜悦在跳动……
  她很害怕——公孙子阳的坚持就快要让她对爹亲的保证软化!
  “算了,不睡,去染布房设计新花样!”
  放弃了睡觉的念头,白如晴决定不再让注意力往那个恼人的死胡同钻去,要不然她这一个月可能都没有方法阖上眼睛了。
  她慢慢的走着,白色的人影在淡淡的月光下,就像是一抹初绽的樱花。而公孙子阳正好整以暇的站在染布坊前面,欣赏着他久等方至的美人儿。
  “你……你……在这里?”一见到公孙子阳带着浅浅笑意的脸,白如晴的脚突然僵在原地,没有办法再前进。
  公孙子阳点点头,睑上的笑意加深。
  “你也跟我一样睡不着,是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白如晴。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亟欲转身逃跑的脚步。
  月光下,公孙子阳的笑脸显得特别俊魅而迷人,特别让人招架不了,尤其是现在的白如晴!
  “呃……我是在想新的布花所以睡不着,你不要误会!”她略带惊慌的解释,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呵呵!你为金纺世家这样鞠躬尽瘁啊!”仿佛乐意见到兔子自己掉进陷阱,公孙子阳也没打算戳破。
  看着他闪着奇异光亮的眼眸,白如晴知道自己别脚的借口究竟是露了馅。
  从小就跟她一起长大的公孙子阳会不知道她现在脑袋里在想什么吗?
  放弃多余的挣扎,白如晴决定绕过那个恼人的身影,直接往染布房里走去。
  “如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爹是让你签了哪一种卖身契给金纺世家啊?”
  公孙子阳略带揶揄的口气,让白如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她多想大声的告诉公孙子阳——不是我签下卖身契的!不是我!
  “少东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我是白师父的一天,我就对金纺世家有责任。”
  已经被拒绝太多次,公孙子阳早就学会转移话题。他一直都是个贪心的人,他要留在白如晴的身边,哪怕多一刻也好……
  “说到『白师父』这三个字,倒是提醒我,你刚刚不是说要来染布房想新的布样吗?”
  他仿若想要混乱她的心思一般,厚实的大手就像孩提时一样,握住了那一双他好熟悉的纤纤玉手。
  “啊……”白如晴没有忽略手心突然传来的温暖,她的理智里涌现了阵阵不安。
  白如晴被公孙子阳突然的举动吓到,下意识地只想要马上拨开他的大掌。
  公孙子阳自然感受到白如晴挣扎的举动,就在她几乎要开口叫他放手的同时,他却先讲话了。
  “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走进染布房,就是这样让我牵着吗?”他直视着白如晴的眼睛,刻意的提起过去,意图让白如晴从内心里妥协。
  在公孙子阳温和的笑容映照下,白如晴的良心突然觉得在此时放开他的手,就像是辜负了他多年来照顾她、疼宠她的好意。
  更何况公孙子阳对她笑得如此真诚、人畜无害,就像多年前的子阳哥哥一样。
  只可惜……这个子阳哥哥却是她爹耳提面命下,最不能靠近的那个人。
  可是,天知道她有多怀念这双大掌柔软的温度。好久好久以来,她都是一个人走进染布房,努力的当个杰出的白师父。也许在今夜,在她爹看不到的时候,她可以偷偷的再拥有一次子阳哥哥。
  念头一定,白如晴的小手就这么轻易的让公孙子阳牢牢的握住了。
  “嗯。”她不抗拒任何来自公孙子阳提供的暖意,顺从的轻点螓首,思绪也在公孙子阳刻意的牵引下,回到了过往。
  她和他,小小的两个孩子,虽是男与女的差别,但是公孙子阳却总是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掌心上,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所以她不想再试图抽出两人交握着的手心。
  所以她允许自己眷恋一下下公孙子阳向来不变的温柔与呵护。
  就像过去一样!
  “那我们就到染布房里看看还有哪些新染料吧!”
  故意不去拆穿白如晴脸上蓦然晕红的原因,他熟悉地牵着她的小手,慢慢的往染布房里面走,也慢慢的往白如晴早就为他而开的情窦里走……
  “不行,这个颜色和我想要的不同。”白如晴反覆的检视着手上花样几乎已是完美的丝绸,不满意的表情明显的写在脸上。
  “这块绸有啥不好?我看不出来啊!”公孙子阳接过手,缓缓的将这块绸料的正反面翻转一次。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上面怒放的紫色花瓣,娇嫩的花儿盘旋缠绕在光滑的绸面上,一点都不像是白如晴口中嫌弃的瑕疵品。
  “我要的是花瓣像紫水晶一般澄透的淡紫色,不是现在这种浓艳的大紫,差太多了。”白如晴精确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是染料的问题吗?”公孙子阳不愧是金纺世家的少东,白如晴这么一说,他就知道问题点出在哪里了。
  “嗯,如果里头加了藏红花和青黄砖一块儿染,布料上的花色一定会不同的。”白如晴根据多年来的经验,一针见血的指出色差的原因。
  她的聪慧与果断让公孙子阳暗暗的在心中喝了一声采——真不愧是白老师父亲自教出来的高徒,连这么刁的料都说得出口。
  “可是你染出来的这块花式也很棒,不试着在下半年推出吗?”公孙子阳客观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不。”白如晴重重的摇摇头。
  拿回公孙子阳手上的紫花绸料,她凝视它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少女独有的向往……
  “你想想,有一天,如果你和你心爱的姑娘约了月下见,而她穿着一件美丽飘逸的绸料外衣,莲步轻移的向你走来。晚风吹着她的长发和着衣袂飘飘,
  她的脸上搽着淡淡的晚妆,娇羞而柔美的看着你,这时候……“
  说到重点,白如晴的口气突然加重,眼神更是直接看着公孙子阳的双瞳,毫不遗漏他丝毫的情绪转变。
  “她身上穿的外衣花色如果是浓艳耀眼的紫花,你不会觉得就破坏了整个夜晚那种静谧的气氛吗?”白如晴说得慎重无比,好似自己就是正要去赴约的俏佳人。
  “嗯。”
  公孙子阳被白如晴恳切的气势折服,他不知道面对工作的白如晴居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但是,现在在他眼前这个充满生气的白如晴,才像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人啊!
  就在公孙子阳感动得几乎要掉下眼泪的时候,白如晴凝重的态度却提醒公孙子阳,不可以在这个当头乱说话。
  他看着白如晴的嘴巴一开一阖,眼睛虽然是望着她的,但脑袋里的思绪却早已天马行空地奔腾——
  他正在花园的荷花池畔等着和她见面,此时白如晴带着欲语还羞的表情,缓缓走来。
  当他正沉醉在暧昧的氛围里,却猛然惊觉——她身上穿的是一堆大紫花,随便一朵都比她的脸还要大,而且映在黑夜里的白绸布上,只有一个“俗”字可以形容!
  公孙子阳浪漫的绮想马上就被那个恐怖的画面惊醒。
  “的确,是还满不搭的。”
  他额头冒着冷汗,庆幸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在他的鸡皮疙瘩还没有随着审美眼光被挑战而冒出头来时,随即同意了白如晴的想法。
  “是啊!”白如晴带着“孺子可教也”的肯定态度,赞许他识相的行为。
  “你想,『女为悦己者容』,女人打扮就是要给男人欣赏赞叹的。所以金纺世家就是要推出最好的布料花式,让女人开心、男人着迷!”
  “哈!这都是白老师父教你的啊!”公孙子阳无奈的欣赏着小女人认真工作的态度,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这很有趣吗?”
  不知道为什么,公孙子阳略带轻蔑的语气,迅速的激起了白如晴应该隐藏起来的怒气。
  “不。”公孙子阳一派轻松的摇摇头,欣赏着小女人因为薄怒而染上光芒的眼眸。
  他在内心里暗自赞叹着——这一刻生气勃发的白如晴实在比平常那个带着面具的白师父还要美多了。
  “我只是很羡慕挂在门口那四个丑不拉几的大字,你为了它们可以如此用心,但是却对应该注意的人视而不见。所以我在笑,笑人性的自作多情。”公孙子阳的嘴角噙着笑,但是那似笑非笑的态度,却更让白如晴无法回答他所说的一字一句。
  白如晴鼓不起勇气,无法继续与他对视,只好狼狈的撇开头,低声而坚决的道出唯一能逃脱窘境的说法——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明天就会下补货单给长工,让他们替我准备好染料。”
  公孙子阳对于白如晴一再逃避的态度,渐渐涌上了一种连他都莫名其妙的情绪,突然间,他冲动的想要看见白如晴不知所措的表情。
  就像他在遥远的爱情面前不知所措一般。
  如同被催眠一样,公孙子阳的手指不受理性控制的轻轻抚上了白如晴柔嫩的嘴唇。
  “啊!”
  公孙子阳突然的举动让白如晴吓得马上后退了一步,她讶异的睁大双眸,看进他深邃黝黑的瞳孔里。
  那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居然有些许她所不认识的炽热火焰。刹那间,嫣红的盖涩染上她的粉颊。
  “少东?”
  “咳咳!”白如晴的轻呼唤起了公孙子阳几乎要远去的神志,他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虽然那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手指上,让他偷偷的懊恼自己似乎太快放开。
  “我是看到你的嘴唇上有沾到一些染料,所以才想替你擦干净,你千万不要误会!”公孙子阳就像是个诡计得逞的小孩儿,嘴巴上道着歉,心里面却是在欢呼。
  他很清楚,他手中的这只小粉蝶有多么的保护自己,所以一些无聊的借口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喔,我懂。”
  突来的震撼让白如晴失去了应变的能力,她的思绪只能跟着公孙子阳的步伐走。
  可是他凝视她的眼神却跟平常不一样,比热烈更多了一些侵略……
  白如晴的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动,现在她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公孙子阳看着白如晴备受惊吓的表情,双眼一眯,判断情势对自己有利,马上改变战略。
  “好吧!我们明天上山。”
  为了要转移小人儿的注意力,公孙子阳闪电性的决定了两人明天的行程。
  “上山?上山做什么?”白如晴惊慌的看着他,不知道在这个奇怪的晚上里,究竟是谁的脑袋出了错?她怎么老是听不懂公孙子阳在说什么?
  “去找你的染料啊!”他的语气里有着显着的开心。
  公孙子阳快乐的欣赏着白如晴的慌乱。因为她愈是表现得慌乱,愈是显示出对自己的在意。
  “找染料?可是那有其他人负责,不是吗?”
  他直视着她的眼神太过得意,得意到……她不得不防备。
  “是啊!所以你要告诉我,高高在上的『白师父』已经忘记怎么找染料了吗?”他讪笑的玩味着她脸上所有表情的变化。
  “我不可能忘记。”白如晴大声的为自己反驳。
  “那么,我们明天上山。”公孙子阳打蛇随棍上,快乐的宣布这个足以让白如晴睡不着的怪消息。
  “我们?只有我……和你?”她凛然的面具快要摔碎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公孙子阳居然如此大胆挑衅。
  “怀疑啊?还是……你怕在我面前找不到那些珍贵的染料?”公孙子阳嘿嘿的笑着,十足十的奸诈。
  “不,不是的。”
  他出的怪招竟然让她的心儿开始乱跳。
  一想到明天她就必须要和公孙子阳独处,白如晴的危机感突然抬头,意识到她如果再不撤退,还可能会发生超过她的小心脏所能承受的异事。
  “我明白。明天见,少东。”
  白如晴不甚情愿的福身,轻捂着刚刚才被侵犯过的嘴唇,急忙告退。她转身飞奔的身影,就像是后面有一千只蚕宝宝在追着她似的。
  然而,他留恋的眼神却没有错过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离去时,若有似无的回眸一瞥。
  “任你跑得再快,都跑不出金纺世家的。”公孙子阳噙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望着白如晴纤细的背影,缓缓的对她说出禁锢的誓言——只对他的小粉蝶。
  怀着对明日的期待,公孙子阳带着自信的脚步离开染布房,已经彻底的忘了那一块被他们淘汰出局的紫花绸布还留在原地。
  虽然是金纺世家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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