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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千万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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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姜子瑜冲过来,想阻止那名男人。
  “你是谁?”姜子瑜抓住男人的手,厉声责问。
  “我只是一名游民,叫努尔。从柳叶城来到这儿,哈大人请我来让国王看清这妖女的真面目。”努尔被姜子瑜制服,伏在地上道。
  舒绛周围变换着五彩之光,她体内的白光把那些彩光隔开,她被包围在那些光环之内。她动不了,她被紧紧包围。
  她是天女,她是魃,她看到自己在千百年的岁月里,孤独地渡过,她看到自己祈求上苍让她到蚩尤的身边,只为救赎自己的灵魂,只为赎回那罪过。
  姜比邪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心的一角被痛苦咀嚼吞噬,他看见那漫漫锋火,锋火之中天女把浓雾驱散。他好恨啊,好恨!
  “不!你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姜比邪眼内闪过一抹狂乱,他无法接受这事实,他爱的女人仍然是魃,一个他恨了几千年的仇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国王?”姜子瑜首先发觉不对劲。
  “为什么是你?”姜比邪伸手弹开环绕她身上的光芒,把舒绛抓在手中,他双手握着她纤瘦的肩,用力摇着她,他的眼神有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国王。”姜堪桑也看出不对,国王似乎要捏死这个女人。
  姜比邪把舒绛抓起来,狂暴地把监牢砸个稀烂,在监牢倒塌前一刻,他把舒绛丢回锦绣宫中。没人敢阻止他的怒气,他身边的人惟恐不小心遭到无妄之灾,早躲到五里之外。
  姜比邪把舒绛扔回宫中,派一队亲兵严守锦绣宫。舒绛一时还不知道自己再度被软禁,但她见识到他真正的怒火,她知道他因何大发脾气,他不杀她已是万幸,毕竟前世是她负了他。
  姜比邪把舒绛扔回锦绣宫后,一直处于激动与暴怒之中。大臣们不知道他们的王因何事而暴怒,却清楚全因那名叫舒绛的女子。
  无法去面对的事实,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天女。真的杀了她吗?他连再度伤害她都不舍,又怎舍得杀她?
  在狱中突然飞窜出来的男人已被收监,哈朗元匍匐于地向国王请罪,万死不辞,但舒绛的来历仍值得深究,他不许她有机会接近国王。
  “好大的狗胆,你竟然把人藏在宫内。”姜比邪一拍案几,怒声斥责。
  “老臣知罪,老臣认为国王应以国事为重,为九黎,为皇城,老臣愿追随国王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哈朗元伏首,只希望国王能体察他一片苦心。
  “你这是说,本王在位以来,并没为皇城傲过一分贡献?”姜比邪压着自己的怒火,语气中透着令人心寒的冷意。
  “不!老臣并不这样认为。既已知道那个舒绛是妖女,早应该处置她,国王不应该沉迷女色,只怕她会惹来灭国之灾。”哈朗元直言不讳地道。
  他的直言相谏令得殿下群臣倒抽一口气,谁都知道国王心中所爱就是那名女子,而且有娶她为后的意思,哈朗元的直谏只怕会激怒国王。
  灭国之灾?哈!他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如果在几千年前,她的确有这道行,但现在今非昔比,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正因为她的平凡,教他拿不出对付她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是个昏君?”姜比邪冷着一张脸道。
  “不!老臣并无此意,国王明察。”哈朗元听国王如此说,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明目张胆抵毁国王,他纵有十条命也不敢。
  “来人!”姜比邪怒喝一声。
  “在!”几个卫士从外面进来。
  “把那个男人处死。”姜比邪沉声命令,“把哈朗元押下去。”
  “是!”几个卫士走向伏在地上的哈朗元,姜比邪看着被押出去的哈朗元,耳边却响起舒绛的说话,要以仁政取信于民,要做个仁义之君。
  “慢!”在哈朗元快被押出大殿时,姜比邪叫住,“把哈朗元放了。”
  “是!”
  站在一边的大臣都为国王的行迳觉得奇怪,把哈朗元抓了又放,以前的国王绝不会有此举动,但不管如何,正想为哈朗元求情的大臣都松一口气。
  “老臣谢国王不杀之恩。”哈朗元伏地磕首。
  “你知道我为何要放你吗?不知道吧?是你眼中的妖女,时常对本王说,要以仁政治人,要当一代明君,所以本王放过你,你要谢的该是你眼中的妖女。如非妖女愿为你向本王求清,刑氏一族,只怕活不到今天,这你应该相当清楚,你是老糊涂呢?还是存心要置她于死地?”姜比邪冷冷地道。
  “老臣知罪,老臣万死不辞,老臣老糊涂了。”哈朗元战战兢兢道,他并非存心与舒绛过不去,但他从柳叶城请来的巫师说她的来历值得怀疑。
  他怎么可以任由那个女人把地下皇城弄得天翻地覆?万世开业之初,蚩尤爱上天女,致使后来兵败如山倒。他不希望皇城再有此劫,他说得也够清楚了,但国王却执迷不悟。
  姜比邪心情恶劣地坐在御书房内,坐在他下首的,是和他差不多年纪,一同长大一同学艺的谋土张知至。
  姜比邪心事重重,神色郁郁,他硬拉着张知至陪他坐在御书房,却一句话也不说。
  张知至把一杯茶递到国王跟前,自从姜比邪接位后,一起坐着聊天的机会并不多。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她?”张知至看着向来神色冷漠,现在却为一名女子神伤的国王。他没见过舒绛,但知道她是个美人,并从老国王那儿知道,她便是天女随转世。
  姜比邪长叹一声,他从没像现在的忧心,一切只为那个叫舒绛,又是天女转世的女人。
  “能宽怀处且宽怀,毕竟过去已逝,不该太执着于过去。”张知至察言观色道。
  姜比邪抬起头,眼内满是迷茫,那重重仇恨深锁,他的心曾受到过怎么样的折磨?只怕到了孟婆跟前,仍然没法忘记。
  但前生的过往,不过是某段过去而已,有必要留待今生再去清算吗?他爱的人始终没变,仍然是她,既是逃不脱的宿命,与其愤恨不休,何不放开怀抱接受?
  “你都知道?”姜比邪疑惑地问。
  张知至点头,“老国王算到一切。”
  “父王?他为何不跟本王说?”姜比邪讶然,姜休拉是个能知过去未来的人,他的卜卦精准无误,知道他是蚩尤转世的人是他。如此说来,一切都掌握在父王手中,他今生与邀相逢,也是天意?
  “是的,至于他为何不跟你说,就得问他老人家了。”张知至啜口茶道。
  恨在他,不恨也在他,老国王不跟他说,正是基于这点吧?姜比邪知道自己的灵魂正是蚩尤的,爱恨也在他。
  能够放开吗?可以一笑抿恩仇?
  日子一晃二十多天过去,这二十多天来,姜比邪没到锦绣宫去看舒绛。舒绛天天在锦绣宫中吐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比在牢中吐得更厉害。她想她是病了,但她又不愿让御医来为她诊治。
  原来在锦绣宫中的宫女小厮们,都回到这里。他们对舒绛不记恨表示十二万分的感激,只可惜兰娥突然失踪,不知去哪了,一直没有她的音讯。
  兰茑成了舒绛的贴身丫鬟,细心地照顾她,看见小姐吐成这副样子,知道她是有孕了。但国王根本不到锦绣宫来,小姐落寞的神情看在兰茑眼里,心里很是难过。
  “小姐,回房休息吧,你今天又吐了。”兰茑过来扶起坐在花园中的舒绛。
  舒绛看着宫门外,望穿秋水。她知道他不会来了,但她总是盼总是望,她不可以走出锦绣宫半步,宫门外全是执刀枪的卫兵,她失去自由。
  舒绛低垂下头,轻抚一下仍然扁平的肚皮。兰茑说她有孕了,他并不知道,她不知他会不会喜欢他们的孩子,如果他不喜欢呢?她怎么办?她又找不到回去的路,若挺个大肚子回家,父母会怎么想?
  舒绛说她想喝水,兰茑扶舒绛坐回厅上的椅上。兰茑去倒水,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舒绛抬头看去,是刑媲擅。
  “舒小姐,很久没见了。怎么?国王没来看你吗?噢,也难怪他的,他怎么会有空呢?他天天都把我招到他寝宫侍寝,所以没时间来看你,不过,他让我来看你。”刑媲擅满面欣喜道。
  舒绛一脸的苍白没哼声,心知刑媲擅是存心来挑衅,姜比邪·让她来看她?一朝恩爱不再,得来的是无尽的羞辱和绝望。
  “刑小姐,我们这儿不欢迎你。”兰茑捧着茶水过来,看见刑媲擅满面春风地站在小姐跟前,知道她来准没好事。
  “死奴才,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是国王派我来看你们小姐的,专为你们小姐送补品过来。”刑媲擅从食盒内拿出一碗黑黑如墨汁的药,递到舒绛跟前,“喝了它。”
  一股难闻的臭气直逼舒绛,舒绛一阵恶心,忍不住肠胃翻涌。
  “小姐……”兰茑过来扶着舒绛,看见舒绛把刚吃下的糕点全吐出来,心痛得轻灿她的背。
  “哼!有孕?正好,国王并不想你有他的种,他吩咐我务必要你喝下这碗药,当是对你的补偿。从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刑媲擅看见舒绛一副害喜样,气得脸都变白了。
  国王和她居然连孩子都有了,这女人有什么好?她就比不上这个女人吗?国王一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今天她拿这毒药来真是太合时宜了,她要除去这眼中钉,没想到能一箭双雕。
  舒绛呕吐完,惨白着一张脸。国王要她来送药?这药绝不是什么好药。他想她死?真要她死?舒绛眼底漫上泪雾。
  “快喝!”刑媲擅把药送到舒绛唇边厉声喝道。
  舒绛心里发着抖,不!她不要就这么死去,就算是他要她死,也要亲耳听到他说。
  兰茑知道这药不是好东西,她不可以让小姐喝,说不定会连命也送掉,她扑过来,把药碗“啪”地打掉地上。只见那碗药落地面,冒着一道白烟,很毒的药,如果舒绛喝下肚去,不马上断命才怪。
  “你这臭丫头,敢坏我的事?”刑媲擅见阴谋不得逞,恼羞成怒,一掌向兰茑打过来,兰茑被打得飞起来。
  “舒绛,你以为今天可以躲得过吗?国王也料到有此一着,为我多备了一副毒药,哈哈哈!”刑媲擅从身上摸出毒药,那毒药只有药丸般大小,她三二下手脚,便把舒绛按倒地上。
  “吃!”刑媲擅把药丸塞到舒绛嘴边。
  舒绛拼命挣扎,想摔开刑媲擅的手。姜比邪真狠,一心要毒死她,他要她死有许多种方法,何必苦苦相逼?
  “你在于什么?”一声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到人到,姜子瑜冷着一张发青的脸,一掌把刑媲擅打飞,从地上扶起舒绛。
  “你没事吧?”姜子瑜看着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的舒绛问。
  舒绛摇一摇头,倔强地把要流下的泪水逼回肚里。
  此时,宫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姜子瑜紧皱眉头扶着舒绛到门外去看究竟。只见门外涌进一帮兵将,看见站在园内的舒绛把她团团围住。哈朗元从卫兵身后走出来,看见姜子瑜一愣,没想到他会在此。
  “三王子,是国王要你来对付这妖女吧?”哈朗元扫一眼舒绛,转向姜子瑜道。
  “国王?国王要你们来?”姜子瑜不相信地大叫道。
  舒绛看着把她围着的兵将,知道姜比邪要处死她的决心,她悲从心生,绝望的泪水滚滚而下。
  “对明,国王派我们来处死这妖女。”哈朗元眼眸中闪过一抹狡诈的眸光。
  “不,不可能!你们在假传圣旨。”姜子瑜沉声指责道。
  “我们有国王的口喻,否则天给我做胆也不敢。”哈朗元狡黠的眼盯着姜子瑜,他最怕骗不了这个只有十八岁的王子,今天他带着几名亲兵过来,就是要把舒绛杀死。这女人对皇城会造成极大威胁,因为她正是转世的天女魃,他从努尔临死前托人转交他的信中知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看能否从我手上要到人。”姜子瑜脸上露出一抹俊美得迷死人的笑容,说完就向最近的卫兵攻过去。
  一帮卫兵围着姜子瑜打了起来,舒绛脸色苍白,了无生趣。姜比邪派刑媲擅来毒杀她还不够,又派哈朗元来杀她,幸得姜子瑜来看她,否则她早香消玉损。
  正在姜子瑜和一帮士兵打得难解难分,半空之中传来一道强劲的呼啸之声。
  “姜子瑜,你敢来锦绣宫中撒野?”姜比邪透着无比威严的声音,在那阵风声过后传来,只见他从半空落到园落之中,扫一眼园中阵仗,一团怒火已从胸中熊熊升起。
  正在酣斗的姜子瑜一见国王亲自到来,也不打话,把舒绛拦腰抱起,他不可以把舒绛落回国王手中,否则舒绛此命休已。
  姜比邪看见王弟把舒绛抱起,心里升起另一团妒火。他敢抱走他的女人?他的女人竟然乖乖地跟他走?
  “放下她!”姜比邪冷硬的脸上一派肃杀之气。
  姜子瑜根本不听他的,他的心里只有保护舒绛的想法。
  姜比邪向姜子瑜射出蓝冥之光,兄弟俩人在锦绣宫的上空,展开一场生死之战。姜子瑜使出挥身解数,从手掌中升起金晶轮,罩在身前挡住姜比邪的蓝冥光攻击。
  舒绛在姜子瑜手臂内晃来晃去,早晃得头晕目眩,一阵阵恶心涌到喉咙,只因刚才已吐尽肚里的食物,再也吐不出东西。
  一口黄水吐在姜子瑜身上,舒绛很不好意思,她真不希望他们兄弟因她反目成仇,但姜比邪似乎不想放过她,而姜子瑜也不想放开她。
  “三王子,不要管我。”舒绛在姜子瑜躲过姜比邪的攻击,向着宫外飞跃而去的时候,扯着姜子瑜的衣服道。
  “不!我不会丢下你不管。”姜子瑜正御风而行,腾空飞越皇宫,但他跑得有多快,仍然逃不过姜比邪的追击。
  姜比邪从后面紧迫不舍,他向姜子瑜打出一枚冰弹,冰花在四周散开,落地时变成尖削如刀片般的石片,姜子瑜转手把射到身前的冰花弹回去,姜比邪接过来,冰花变成凛烈的蓝焰直直地射向姜子瑜。
  “不,不要这样!”
  舒绛眼看蓝冥光快要击上姜子瑜,自己用力推开姜子瑜,蓝冥光直穿她胸膛,她惨叫一声,眼内有着不信,有着不解和深深的绝望,身体慢慢地向着地面摔去。
  姜比邪一愣,没想到会射中舒绛,那时他想收势已来不及,他又怒又气,又恨又痛。
  姜子瑜拉着舒绛的手,用力把她抱起,他没想到国王真要置舒绛于死地,他的心有着渡浓的悲哀和痛苦。
  “国王。”姜休拉老国王从涛园赶来,但仍晚了一步,看着舒绛被姜比邪击中,他脸上难掩一抹伤感。
  姜比邪在舒绛受伤那刹,整颗心飘出很远很远。前世她欠他,今生是否打平了?
  他从没想到会再次伤害她,但仍伤害了她。
  姜子瑜趁机把舒绛抱起逃出皇城,老国王摇着头,看着难掩忧伤之色呆立在半空中的儿子,结局总是令人遗憾。虽然他们之间有爱,但仍做了伤害对方的事情。
  “皇宫之中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老国王注意到儿子冷硬脸孔的那抹悲伤,他希望在悲痛中的儿子有一分清醒。
  姜比邪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看着父王一张爬上不少皱纹的脸孔,他突然觉得很累,他好想休息一下。
  他呆呆地看着父王两片不停在动的嘴唇,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在他蓝冥光的射击下,十死九伤,基本上没有人能活得过来。上次他在花园中想试舒绛所发出的蓝冥光,根本没杀伤力,而舒绛也伤得一片紫青。
  他知道他杀死了她,她带着对他的恨永远离去。
  第九章
  姜比邪回到皇宫,把刑媲擅处死,把哈朗元收监候斩。他把朝上所有事务交给姜堪桑处理,自己时常坐在锦绣宫中发呆。
  姜子瑜不知逃到哪儿去,他试过几次起坛卜卦,但都找不到他的踪影。王弟应该没有受伤,他不回皇宫是因为不敢面对他吗?
  当失去了才知道,舒绛在自己心中有着怎样的位置。姜比邪本来冷漠的脸上更冷。
  一天,老国王把姜比邪找到涛园,看着瘦了一圈的国王,老国王犀利的目光透着浓浓的关怀。
  “你爱她?”老国王问姜比邪。
  “父王,你知道的。”姜比邪低沉的声音透着落寞。
  老国王点头。
  “父王,三王弟在哪?”姜比邪问。
  “他应该不在皇城内。”老国王盯着姜比邪。
  “她,她还好吗?”姜比邪忍不住问。
  “你何以认为我会知道?”老国王啜口茶道。“你是神算子,前世今生的事你都知晓,不过不愿告诉本王而已。为什么?”姜比邪把脸埋在双掌内,难掩绝望之色。
  “蚩尤背负太多的仇恨,至使他今生也活在恨怨之中。如果说与黄帝一役注定蚩尤的失败,不如说造就的一番地底世界,从古至今地面世界的繁华也不过如此,地底世界并不输给他们。”
  “父王,我想知道三王弟在哪儿。”姜比邪点头,问出心中最想要的答案,他和她在一起,他会知道她的情况。
  “你何不自己去找他呢?”老国王道。
  “我找不到。”姜比邪老实直说。
  “他可能是不想让人打扰他吧。绛儿的确在他哪儿,但生死未卜,你知道你的‘蓝冥光’十死九伤,她的情况不会乐观。”老国王道。
  “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姜比邪伤感地自语。
  “一切是缘,有缘自会再相遇,没缘便会错过今生。”老国王话语中透着玄机,他看一眼神伤的国王,心中一切了然。
  从姜比邪出生他便知晓他是蚩尤转世,从他十五岁那年便有意把王位传给他,他却坚决不受。直至他二十岁那年,母后病逝,姜休拉深受打击,一下苍老许多,姜比邪才愿登上帝位。
  姜子瑜抱起身受重伤的舒绛,如箭般飞出皇城,飞到翠竹城外一处无人山洞之中。舒绛一路陷人昏迷之中,来到洞中却醒了过来,她吐出一口又一口鲜血,知道自己再难活命,想到远方的父母,想到同学,她流下绝望的眼泪。她终于死在他的手上,他对她的仇恨应该化解了吧?
  “绛儿。”姜子瑜扶着虚弱的舒绛,在她身上点了几处大穴,镇住她外泄的元气。
  “不要救我……”舒绛又吐一口鲜血,话没说完再度晕过去。她认定姜比邪派人毒杀她不果,再派哈朗元杀她,自知哈Q9元不能完成任务,亲自来处死她。她不要再见他了,他一心要她死,她又何必再见他?
  “绛儿。”姜子瑜扶舒绛躺下,为她运功疗伤,她说不要救她,但他怎么可以不救?
  正在姜子瑜为舒绛运功疗伤时,老国王已找到来。他马上在洞外布下重重结界,不想有人打扰或让姜比邪找到,现在还不是让他看见她的时候。
  老国王拉起舒绛的手把脉,发现她的脉象紊乱,血液倒流,但舒绛肚上骤然出现一道金光罩住她,是她肚里的胎儿知道母亲有危险所发出来的。老国王立即让姜子瑜坐在舒绛前面,自己坐在舒绛身后,各自把力量输入舒绛体内,镇住舒绛的心脉,让她的血脉缓缓流动。
  足足为舒绛运功疗伤十小时,老国王和姜子瑜都累瘫在地。姜子瑜顾不得行礼,想爬起来扶父王休息。
  “王儿,好好保护你皇嫂,她已有了三个月身孕了。”老国王动也不动,看着爬到身边的姜子瑜道。
  “她有身孕了?国王他竟狠心如此。”姜子瑜恨声道,他无法接受国王要置她于死地的事实。
  “冤孽,真是冤孽呀!”老国王叹一声道。
  “绛儿伤得太重,我们可以救她吗?”姜子瑜担忧地道。
  “尽我们的能力吧,王儿。”老国王侧过面来看一眼儿子。
  “绛儿的心已碎了。”姜子瑜想起舒绛晕倒前一刻说的话,眼睛蒙上一层雾。
  “是的,国王伤她太重了。”老国王又叹一声。
  “父王,你也喜欢绛儿是吗?”姜子瑜问。
  “是的,一切皆因缘,她当国王之后受之无愧。”老国王深遂的目光透着某种希冀。
  “我也喜欢她当我皇嫂。”姜子瑜想起国王,变得有点激动,“可惜国王不懂珍惜她,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王儿,国王与绛儿的事,是你我管不了的。上天让他们重逢,是因蚩尤的恨意太重,天女的悔意太深。有一天他会抛开仇恨,原谅天女。”老国王一双锐利的眼眸瞪着洞顶道。
  “我不明白。”姜子瑜道。
  “不需要明白。”老国王道。
  “父王的意思是国王真是蚩尤转世?而绛儿是令蚩尤失败的天女魃吗?”姜子瑜问。
  “是的!”老国王阖上眼睛,他真的累了。
  “如此说真是冤孽了。”姜子瑜瞪大一双眼睛,想着国王和舒绛,心底漫上一份痛,无奈地叹惜。
  舒绛一直陷入昏迷状态,她不知道姜子瑜和老国王为救她,十天十夜没睡,为她遍寻神药疗伤,更为保住她肚里的胎儿,父子二人费尽心力。
  姜子瑜在一次下山的时候,在半路遇到被毁容的兰娥。姜子瑜当时并没认出她,兰娥拉着三王子的衣袖,哭着细说她被刑媲擅毁容后扔出皇城,她流浪至此,在一个大娘好心收留下,才活至今。
  姜子瑜听着她说刑媲擅的种种,怒火填胸。
  “刑大人因女儿不孝撞墙自尽,小姐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小姐是个好人,她心地善良,漂亮美丽。小姐她现在可好?”兰娥问。
  “她不好,你愿意去照顾她吗?她被国王打成重伤。”姜子瑜神色黯然道,直到现在,舒绛伤势太重,已昏迷十几天了,还没醒过来。
  “小姐,小姐她没事吧?小姐……国王怎么可以这样?呜……”兰娥一听,伤心地哭起来。
  “她一直昏迷不醒。”姜子瑜道。
  “我去照顾小姐,让我照顾小姐。”兰娥抹一下眼泪,拉着姜子瑜的衣袖哀求。
  “好!”
  兰娥带着姜子瑜回到大娘家;兰娥说她已找到失散的主人,要回去照顾她。大娘是个善良和霭的女人,四十多岁,从山里救了兰娥,把兰娥当自己女儿般照顾,现在兰娥倏时说要走了,大娘依依不舍。
  姜子瑜拿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钱给大娘,大娘推却不要。兰娥说她会抽空回来探望她,大娘才依依送别兰娥。
  兰娥跟着姜子瑜来到山洞,看着昏睡不醒的舒绛,扑过去哭了起来。姜子瑜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舒绛,心里又叹了口气。
  她伤得太重了,虽然老国王和他把舒绛的心脉护住,布法守住她的元神,但仍然没法把她救醒。
  他一直没回皇宫,他知道只要他回去,国王便会把他抓起来。虽然父王前二天来,说他王兄因舒绛的事,无心理朝政。哼!骗谁?
  如果国王不追杀他们,便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国王太狠太绝,即使舒绛前生是天女又如何呢?如果他爱她,就不应该计较前世的事,就不会让刑媲擅有机会伤害舒绛。
  姜子瑜喜欢舒绛,她是他见过最美又最有才华学识的女孩,他好喜欢她,虽然她未必喜欢他,一直把他当小弟弟看待。谁说小她几岁,就不可以喜欢?
  兰娥细心照顾舒绛,二个月后,舒绛在姜子瑜和老国王的努力下,把她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她睁开眼睛那一刹,还以为自己下了地狱,兰娥一见她醒过来,惊叫一声,把手上的托盘掉到地上,才把舒绛的魂叫了回来。
  “兰娥?”舒绛虚弱地道。
  “小姐,是我,是我。”兰娥高兴得边哭边扶舒绛坐起来。
  “我在哪儿?”舒绛四处看看,并不像在皇宫,周围点着火把,像在洞中。
  “我们现在在翠竹城外的一座山中,是三王子和老国王救了你。”兰娥抹掉又滚下来的泪水道。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救我?”舒绛想起晕倒前姜比邪的追杀,胸口突然痛得舒绛冷汗淋漓,大口大口喘着气。
  兰娥见状,吓得赶紧扶舒绛躺下,拿起药帮她涂上伤口,又拿药喂舒绛服下,并且马上叫人传三王子过来。
  姜子瑜正在另一面山洞中打坐,听到下人来报,姜子瑜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等着她醒来已等了二个月,暗地里担心她会从此不醒。
  他向着那边洞飞跃过去,在半路又见另一个下人急煞一张白脸,原来是舒绛的伤口几乎令她痛晕过去。
  “绛儿。”姜子瑜来到舒绛床前,看着她一张灰白的脸,心痛不忍令得他又想起无情的国王,他轻轻抉起舒绛,慢慢地为她疗伤。
  “不要管我,我说过不要救我。”舒绛眼里含泪,很痛,从她和姜比邪见面开始,他就以伤害她为乐,她不想再如此下去。
  “别说话。”姜子瑜坐在她的后面,手掌向上,托出一个金晶轮,另一手指在金晶轮上画着符咒,金晶轮附在舒绛身上,慢慢滚动。
  舒绛只觉得如一阵清风拂脸,伤口处的痛减轻很多,她气息渐稳,脸色已没刚才的死白。
  姜子瑜满面汗水,紧闭双目,金晶轮闪着一道道淡淡的金光,照在姜子瑜脸上,那张俊美的脸孔有着执着,有着爱怜。
  金晶轮夹带着淡淡的蓝光,是它把舒绛体内的蓝冥光吸取了部分,姜子瑜才吐出一口气,把金晶轮收回掌中。
  姜比邪的蓝冥光,在百步之外可取人性命,可把人心脉震碎,血液逆流而死。好在舒绛有胎儿的灵光护体,合姜子瑜和老国王二人的力量,险险地镇守她的元神,护住心脉,否则舒绛必死无疑。
  “为什么要救我?”舒绛眼泪盈盈地问。
  姜子瑜什么都没说,把一颗护心丹塞到舒绛嘴里,扶舒绛斜靠床上。舒绛突然惊觉自己的肚子在动,她张大嘴巴,不知所以,伸手在肚皮上,孩子正在她的肚里孕育。
  “我……宝宝……”
  舒绛说不出高兴还是忧伤,肚里的宝宝并无因她身受重伤而流掉,他应该是个顽强的小东西。母爱溢满舒绛的心田,她要为小宝宝好好活下去。
  “小姐。”兰娥从旁边拿过毛巾为舒绛擦干脸上的汗水,看着她因发现有宝宝而脸露喜悦之色,心里也有几分高兴。
  姜子瑜在丫鬟帮他抹干脸上的汗后,喝了一杯水,坐在舒绛床边的椅上,感慨地看着她。
  “绛儿,你肚里的宝宝已经有五个多月了,他是个乖宝宝。你知道吗?他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用他的元神来保护你,所以你要为未来的小王子好好养伤,费好身体把小王子养育成人。”姜子瑜道。
  “老国王知道宝宝是个小王子?”舒绛问。
  “是的!父王是个神算子,没有什么他不知晓的事。父王很喜欢这未来小王子,你放心好了。”姜子瑜道。
  舒绛的心溢满了母爱,她低下头,又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宝宝在肚里动来动去,看来会是个调皮捣蛋的小鬼。
  大家在舒绛的面前刻意不提国王,大家都怕舒绛会伤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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