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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总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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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若菲愕然的望着他,不明所以。
他又改口唤她席秘书了,还叫她准备离职,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就这样把我辞了。”他是这个意思吗?她拒绝当他的女人,他就马上翻脸不认人,把她一脚踢出门?
“出去!”
“你——”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快去收拾,善远的飞机明天下午就会到。”说完,聂宣也不等她出去,反倒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率先离开办公室。
就这样结束了。
她选择不当他的女人,所以连工作也一并丢了。
简直就莫名其妙!这男人铁定没被女人拒绝过,才会这样小鼻子小眼睛!没听过买卖不成仁义在吗?见鬼的!他竟然还是赶她走了,可见在他心里她根本什么都不是,不然哪可以丢得这么爽快?
女人如衣服,对聂宣而言,她的确就像是一件随时可以替换的衣服!
席若菲看着桌上一堆整理好的交接资料,一箱自己的私人物品,越想越觉得委屈。
下班时间到,她难得准时下班,抱着小箱子上公车又下公车,心不在焉的走着走着,看到眼前堵着一个男人,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麻烦在等着她,不过,这个麻烦应该可以解决了,她被解雇了不是吗?
“孔先生,您又来啦?”这回,她可是一脸冷笑的迎上去,不如以往那几次的避之唯恐不及。
孔祥麟看着她脸上的笑,又看到她手上抱着一个纸箱,不由得挑挑眉。“那是什么?”
“私人物品,我被解雇了。”
一抹戾气闪过孔祥麟的眼。“被解雇?是你自动辞职的吧!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造成多大的后果?你这个白痴!”
席若菲因他的咒骂而皱眉。“孔先生,请你注意你的措辞!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随便对人无礼,我没有理由接受你这样无礼的咆哮与对待,你最好搞清楚,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你任何事,而且我被解雇也不是我自愿的,我比你更生气自己搞丢了饭碗好吗?”
“没道理会这样,他昨晚在你家过夜不是吗?”他昨天可是亲眼看见聂宣送她回家,然后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出来。
席若菲错愕地瞪着他。“你监视我?”
“我是监视聂宣。”
不管是什么,都太可怕了……
“够了!从今而后他的事不归我管!你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骚扰我的话,我就报警——啊!”
孔祥麟突然间迅速欺近,大掌一出,勒住她纤细的颈项——
席若菲下意识地要拉开颈间的大手,手中抱着的箱子瞬间掉落在地上,里头的东西散了满地……
“你忘了我就是警察?”他在她的脖子上使力。“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不配合调查还反而搞上聂宣那家伙,你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唾手可得的千万财富都因为你而告吹!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孔祥鳞失控的死命掐住席若菲的颈子,想到这个女人把他的千秋大业给搞砸了,就不由得一肚子火!
晚问六、七点的小巷子里少有人迹,不过总还有人吧?席若菲虽发不出声音,但两只脚始终拚命踹、拚命踹……
脖子好痛好痛……
她快无法呼吸了……
天啊,谁来救救她?
就在快要绝望窒息的一刻,颈间的力道蓦地一松,她整个人软倒在地上,亲眼看见孔祥麟的身子被一只大脚给踢飞,然后两个大男人就在小巷里扭打成一团,你一拳我一脚地,接着竟听到一声巨大的枪响……
“砰”一声!
那个救她的男人倒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冒出……
“啊!”席若菲害怕得捣住耳朵尖叫出声。
孔祥麟整个人呆住了,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转身就跑。
“咳……咳……”席若菲一直咳着,泪水汹涌,颈间的疼痛让她一时之间开不了口,好半天才叫出声。“来人啊!快救人啊!”
她边哭边爬到那个男人身边,颤抖着拿出手机拨一一○报警。
枪响过后五分钟,巷子里终于有人出现了,毕竟住家附近传出枪声可不是小事,每个人都会探出头来瞧瞧是什么情况,人越聚越多,有远远一旁观望的,也有胆子大些的走上前来——
“发生什么事了,小姐?”
席若菲只是用手抚着脖子,一直哭一直哭……
第六章
天色将暗未暗,太阳斜斜的落下,天际泛着金黄色的余光。
医院里,浓浓的消毒药水味令人不适,不过更令人不适的是眼前这个摆足臭嘴的老头子金焕,他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审查什么小动物般,让聂宣很想亲自动手打肿他的眼睛。
不过,他当然没有那么做。相反地,他优雅的靠在病房里的窗户边,修长的腿交叠着,因为窗边的空气比较新鲜,可以让他多撑上一些时间跟这老头子耗。
“我听说你为了你的秘书把所有大老丢下,让可能谈成的几亿元大案子流会?我想听听你的说法。”金焕边说话,还得边忍着脸部肌肉拉扯到伤口的疼痛,因此语调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聂宣瞥了金焕一眼,笑唇勾起。“没有金董事长在,那场会议也不是太重要,刚好我的秘书发烧生病还受伤流了血,我只不过是藉机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离开一场无聊的会议罢了。”
“名正言顺的理由?聂总裁,那不过是个秘书而已,除非她对聂总裁有特别的意义,否则,这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
“于我而言,这样的理由够了。”
“聂总裁——”
“金董事长,没想到您人在医院养伤还这么关心我的事,真让我受宠若惊啊,关于你这次的被袭事件,警方那头有消息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鬼影子都找不着!打我的那两个人像是从台湾消失了似的!”金焕说着,若有所思的睨了他一眼。“警方那头要找人搞你,你知道吧?”
聂宣点头。“小事一件,不劳金董事长费心。”
“是吗?我就直说了吧,台湾的金管会受美国政府所托,一直努力在查你的资金流向与来源,对于你近年来迅速并购大小企业造成市场机制混乱的行为很不满意,他们也来找过我,要我务必不可接受你的购并计划,要让你在台湾无法找到立足点,早早撤离台湾。”
聂宣冷哼一声。“如果美国政府可以找得到击败我的办法,他们早就做了,如果美国政府找不到,那么,金董事长以为台湾政府就可以办到吗?说到底,那些人想扯我后腿,不过是因为我的动作让他们丧失了原本可得的不当利益罢了,全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我聂宣做事一向合法,放那些小道消息击不垮我的。”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呵。
才二十九岁,却像见过大风大浪似的,行事作风毫不鲁莽,思考细密且处处周延,无畏无惧,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
金焕微笑着点点头,却因为这个动作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你大肆改革父亲的黑道事业,得罪帮内大老也不在乎的毅力与决心,真的让人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
“金董事长过奖了。”
“我知道你的来意,也相信你进军电子科技业的决心,我想你也是知道我在亚洲地区电子产业的地位无人能及,所以才会第一个找上我,是吧?”
聂宣轻笑不语,就当是默认。
金焕看着他,却一时之间摸不清他的心思,又道:“我听智爱说过你们的事了,男欢女爱本来就是极为正常之事,我这老人家本来也不便过问,不过,我只有一个女儿,智爱又一向洁身自爱,很少让我担心,这回却嚷着说要嫁聂总裁,就不知道聂总裁对智爱……”
“金小姐秀外慧中,系出名门,让她嫁给我这样的黑道子弟,金董事长舍得吗?”
“我说过了,聂总裁英雄出少年,内敛沉稳、霸气四方,若聂金两家可以联姻自是再好不过的事,就不知聂总裁是否心有他属,看不看得起咱家智爱了?”
“金董事长言重了,那是聂某的荣幸。”
“当真?”金焕心里乐坏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不就是金董事长答应让聂氏入主的条件之一吗?”话没挑明着说,但连傻子都可以听得出意思。
金焕变了脸。“你是因为这样才答应这桩婚事?”
“金董事长很讶异?”聂宣不否认也不承认。
金焕瞪着他,好一会儿,病房内的空气像是没有流动似的窒闷,然后响起一阵漫天狂笑——
“不讶异!我不该讶异的不是吗?男人志在四方,为了拓展霸业,联姻绝对是明智的选择,就跟当年的我一模一样啊,说到底,我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只要你不亏待智爱就好,这样就好……呵呵呵。”
笑到嘴巴痛,心里却快乐似神仙。
他金焕算是捞到一条大鱼了,聂氏财团入主金氏企业,两家企业体合并,将在一夜之间壮大数倍,窜升为全球数一数二的电子科技公司。根据聂氏送来的合并计划,届时,依然以金氏为名的聂氏财团电子事业部,将因为更大的行销网路及充沛的资金挹注垄断全球市场,并以最大规模的优势将上下游原料及人工成本压到最低,爆发力十足十的可观。
说好听一点是金氏帮助聂氏进军电子产业市场,但,他金焕可不会做赔本生意,如今市场的趋势就是大者恒大,而有聂氏财团当靠山,金氏企业的未来就前途无量了。
看着金焕得意忘形的笑容,聂宣却有些烦躁。
大事底定,鱼儿上钩,该是心旷神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半点没有喜悦的感觉。
手机突然响起,聂宣接了起来——
“少爷,出事了……”
席若菲,这个中午才拒绝当他女人的女人,一看见他出现在开刀房门口便一股脑儿扑上来,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腰,早已哭肿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前继续哭,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聂宣低头看着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扬手,抚上她纤细的背脊,轻轻地将她拥紧。
因他的警告而二十四小时监控可疑警员孔祥麟一举一动的调查局,已经将全部经过鉅细靡遗的跟他报告过一遍,所以他什么也没问。
怎么也没想到孔祥麟会公然在巷道间动手,而且还失控到差一点把人杀了……
是他失策,晚了一步。
本以为把善远调回来接替她的位置之后,就可以让她不再置身于危险之中,却还是晚了一步,让她受到了伤害。
不由得将怀里的人儿再拥紧些……
聂宣克制住内心澎湃激荡的情绪,下巴轻靠在她头上,轻闻着她的发香,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受命保护席若菲的属下小忠受伤的消息一传来,头一个跃上的担忧竟是她,短短几秒钟,莫名的恐惧瞬间笼罩住他,直到从他人口中确定她平安无事。
距离上一次这样担忧和无助的紧抱着一个人是什么时候?
聂宣失神的看向远方,脑海缓缓涌进一个画面,一个拚命哭泣的小男孩,拥抱着因为长年郁积苦闷而卧病在床、已经走向生命尽头的妈妈,好久好久以前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拼凑起来……
心,是痛的,像针刺,冒出点点血珠,遍布心房。
冷汗淌过他刻意挺直坚强的背脊,经过十多年,早以为忘怀了的痛还是如此鲜明清晰……
怀中这个女人,竟让他忆起失去亲人的苦痛,何时……他开始把她当成生命中的一部分,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抬起她的泪颜,聂宣修长的指尖轻抚上她白皙颈项上依然瘀青可见的勒痕。
“还痛吗?”他细眯了眼盯着那道勒痕,感觉到一股怒焰在心里窜烧,他真想亲手宰了那家伙!
席若菲摇摇头,想收起眼泪,泪却始终不听使唤。
“不怕,有我在。”他捧起她的脸,极其温柔地低头吻上她咸湿的唇,低回流连,不舍移开。
她的身子轻颤,双手不自觉地轻扯住他胸前的衬衫,碰触到衬衫底下那精实火热的身躯,她赧然的想抽开手,却让一只大掌给拉回,重新覆在他的胸口上……
心,怦怦乱跳,找不到定位。
既觉羞,又觉甜蜜,不想将这男人推开,只好乖乖迎合他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吻……
开刀房外的其他人——那些穿西装打领带准备随时待命的部属,见此情状纷纷移开目光,训练有素的全转了一个方向背对他们。
公然表现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与在乎,这样的少爷着实让众人大吃一惊……
难道少爷的好事近了吗?
众人眼色流转之间全都涌起相同的疑问,却未敢多言。
话说,聂家老爷聂元珍虽然三妻四妾的,可正式领进门的只有三个儿子。
高大粗犷,脾性最似父亲、最受重视,又最有黑道大哥风范的老大聂焰,据说在五年前不知何故与聂老爷子反目成仇,离家自立门户,当时甫二十四岁的老二聂宣顺理成章独掌聂氏大权,自此聂焰无消无息。
老三聂风飏则属异数,打小从母姓,与母亲风晓柔在外相依为命十九年,五年前聂焰离家出走之后才被聂老接回入了聂家户籍,虽是男儿身,却生得阴柔俊美,比女人还要美丽夺目,让他在高中时代便大放光芒,跃上国际时尚杂志封面,成了兼职模特儿,上大学之后更是玩得变本加厉,出唱片、演戏、走伸展台,大学毕业时已是国际巨星,各方邀约不断,迅速窜红的程度令圈内人都红了眼。
聂家三个少爷一个离家不知所踪,一个我行我亲,打小冷漠少言的二少爷聂宣只好一肩担下聂氏重担,外界老说是聂宣铲除异己连兄弟都不放过,熟知内情的人却很同情聂宣的处境。
二少爷从小就最不得老爷疼爱,长大之后成了聂氏财团的接班人,情况还是没有改变,这样的聂家二少真的能为自己的婚姻作主,娶自己爱的女人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当属下的真是想都不敢想。
十七、八坪的住家,今夜却显得有些拥挤。
聂宣坐在小客厅里的两人座沙发上,修长的腿刚好抵到茶几,席若菲则端坐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双手紧紧抱着一杯热奶茶,她有些紧张,因为打从离开医院后,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很奇怪,让她好几次以为自己背后是不是长出了翅膀。
他正在说明有关他受伤住院的属下小忠的事,说小忠从她当秘书的第一天开始,便受命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边,所以才能及时将她从孔祥麟手中救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席若菲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监视了这么久而完全不知情,这种感觉真的让人不太舒服。
“担任聂氏财团的秘书难免有些风险,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我的员工安全。”略过不提的是,这样做还有监督的作用,黑白两道通吃、政商关系复杂的聂家,有很多人可以当靠山,也有很多人在等待机会,虎视眈眈着想要一举击垮,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你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有警方跟我接触?”
聂宣深深的看她一眼,点头。“没错,你却选择把我蒙在鼓里,这让我很不高兴,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打算要出卖我,所以才没有跟我提这件事。”
席若菲气闷的看着他。“我很后悔没这么做。”
虽然他说派人跟着她是为了保护她,但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像个傻子一样的被他监控着,如果今天她真的出卖了他,搞什么警民合作的戏码,不就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他不信任她才是真的吧!他刚刚不也说了,他怀疑她可能会出卖他,所以,这个男人是一边吻着她抱着她,一边还在怀疑她会不会出卖他?
她很难不生气。
她该生气的。
聂宣笑了,朗朗的笑声让平日紧抿的唇角画出一道上扬的弧,俊美刚毅的面容添上一抹柔和,迷人又炫目得让人睁不开眼。
“你在生气吗?”嗓音带笑,他温柔的瞅着她。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背对他站在窗边。
“我该配合警方把你这个大坏蛋丢到牢里关起来。”他越笑,她越气得牙痒,好像他认定了她不会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被他吃得死死的?
“小姐,你所说的警方,指的该不会是孔祥麟先生吧?当他第一次跟你接触时,我就派人去查过他的底细了,还跟他的上司吃过饭——”
“你贿赂高层警官?你都是用这种方式脱罪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她听了却心头一团乱。
虽然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大是大非的观念,但是,她可以爱上一个坏人吗?明知道对方是个大坏蛋,是个商业流氓,她还是要继续爱下去?
聂宣没理会她控诉似的冷讽,继续把话说完。“这个人虽然是警察没错,却也是个社会败类,顶着警察的头衔行非法之事,他要你帮忙在公司里找我非法的证据,事实上是要把我的合并计划卖给黑道,再让黑道把消息转卖给将要被我合并的公司进行图利,因此,当我告知警方这个讯息时,孔祥麟便被列入受监控的干员之一。”
“什么?”席若菲愣愣地转过头来。“所以,他今天气冲冲地说我破坏了他的好事,指的就是……”
“没错,出卖聂氏内部情报资料可以为他带来极为可观的丰厚收入,而据我所知,他已经承诺黑道会搞定这件事,你却迟迟不配合,我猜想他可能会采取比较激烈的动作,所以才打算叫善远回来替代你的职务,没料到还是迟了一步,他会对你动手……是我始料未及。”
说到底,孔祥麟终究还是名警察,就算要从事非法勾当,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一个老百姓动手,或许,是他错估了孔祥麟利欲熏心的程度,也高估了孔祥麟某方面的智慧。
总之,是他的错。而这个错,差一点就让他失去了她。
席若菲眨眨眼,很努力的把泪意吞回去。
今天她已经哭得够久了,总不能这样一直哭下去吧?
可是,怎么办?她真的好想哭……这辈子所流的眼泪恐怕都没有今天多。
原来,他执意要她离职,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到打扰和伤害,而不是真的小鼻子小眼睛的容不下她……
不断涌上眼眶的泪与其说是因为感动,不如说是喜极而泣的成分多一些。
这个男人在被她拒绝,气急攻心的当下都还想着要守护她,她怎能不开心?不感动?
而且,就算他再气她,听到她被袭的消息,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来当她稳稳的依靠,任她在他怀中一迳儿地猛哭,擦得他一身是泪……
他的所作所为,不是比那些成天把爱挂在嘴上的男人更加真心吗?她为什么不能把这些解读成他其实是爱她的呢?
聂宣缓缓起身朝窗边的她走去,眼前这泪水盈眶、鼻子红通通的女人好像又要哭了。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哭?”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她的泪却越拭越多,像场无声的骤雨。
唉!聂宣的心中发出一声轻叹。
这个在他面前始终十分好强高傲的女人,竟越来越像玻璃橱窗内一只脆弱又美丽万分的琉璃,夺去了他所有的心思与目光,想买回家摆着怕捧着它,却又舍不得就这样两手空空的从橱窗外走过,对她视而不见。
可以吗?
就这样把她买回家,让她只属于自己?
指尖停留在她细致光滑的脸颊上,他内心是渴望的,却又害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聂元珍——那个害母亲长年独守空闺,到最后抑郁而终,还始终盼不回心的聂家老爷,他的父亲。
他恨那个男人。
想亲手毁了那个男人。
于他而言,那个男人等于是亲手杀死母亲的元凶,他无法原谅,也从不打算原谅,可他的身体里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带着那个男人的基因,他总是隐隐担忧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同那个男人一样,伤害另一个极爱自己的女人,所以他从不给承诺。
可如今……
他却如此渴望这个女人,渴望得心痛,身体也痛,理智跟着慢慢的溃散……
“怎么办……我想要你……”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鸣,聂宣修长的指尖轻柔地在她的颈间、脸颊游移滑动着。
“好。”她笑着流泪。
什么?他惊诧。
指尖顿住,下腹因她的答允而迅速闷烧成一把火,却迟迟没有动作。
席若菲仰着清丽的笑颜迎视他,缓缓地,她动手解开了自己上衣的钮扣……
第七章
一颗、两颗……当席若菲因紧张而颤抖的手要解开第三颗扣子时,一只大掌蓦地覆盖住她的柔荑,阻止了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聂宣嗓音低哑地问。
从微敞的领口望入,一片雪白粉嫩的酥胸像窗外的月光一样温润迷人,喉头益发紧了,如果她再继续把扣子解开,再继续用那种无怨无悔的眼神望着他,他怀疑他可以控制得住自己,除非他是圣人。
“我当然知道。”她反抓住他制止她妄动的手,将他温热的大掌放在她一边的娇乳上。
“你当真知道?”她根本就是在玩火!
“我知道。”她二十三岁,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不会连自己正在勾引他都不懂,更何况,她打小便在酒店长大,男欢女爱她看多了,不至于单纯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都不晓得。
“那你还玩?”他咬牙,俊美清冷的面容因极力克制不轻举妄动而显得扭曲,微微冒出汗珠。
“你不是说你想要我吗?”她微笑,无邪的定定望着他俊美无俦却又带着点别扭的脸。
“你忘了你中午才拒绝过当我的女人?”伤害都尚未抚平呢,没想到连一晚都还没过,她就改变主意了。
女人,果真是善变的动物。
“我不当你的女人,我要当你的女朋友。”
“那有什么不一样?”快被这女人搞疯。
“名称上不一样,意义上也不一样,女人对你来说只是暖床的工具,女朋友却是代表感情已经认定的一种身分,有绝对的自主权,而不必听命于你、伸手跟你要钱,女朋友跟你上床,是因为她爱你,你也爱她,而不是因为彼此的生理需求或物质需求……”
她说话的同时,胸前的浑圆也不住地起伏抖动,不只看了让人心猿意马,罩覆在上头的手也因这样亲密的碰触而挑起他一身的火热。
冷汗不住地从他背脊淌下,他见鬼的只想马上将她压在床上,她却在这里分析当他的女人和当他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同?
对他而言,压根儿没什么不同!
当他开口要她当他女人的同时,就已经代表他情感上某个角落的弃守,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随便你。”她接下来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迅速的将之前未解开的扣子松开,还顺手绕到她的美背上一并挑开内衣的暗扣……
火热粗糙的大手迫不及待的探入。
她的腰间被一只大掌紧紧扣住,在他极富节奏性侵略的指尖撩拨之下发出一声又一声轻泣与娇喘……
她身子不住后仰,他深深的进入她……
“说你是我的女人!”
“我……啊……”她的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臂,发出破破碎碎的低吟轻泣,整个脑袋空白得什么也装不下,根本说不出话来……
“快说!我要你说!”聂宣霸道的命令着,在她快要因那股极致的愉悦感而死去时,突然间停了下来。
一股强烈的空虚感深深地让她觉得挫败……
无法形容那种被弄得快要抓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他怎么可以在这当下停下来?泛着红潮的脸满是春情,她瞪着他,不知所措的只能用手打他、捶他。
他笑了,俯身亲吻……
“说……你是我的女人!”他知道她想要,想要极了,再不给她,她可能会再也不理他。
“我……可恶……”这个卑鄙的男人,竟选在这个时候威胁她。
“快说啊,我等着呢!”聂宣欣赏着此刻怀里的动人女子,温柔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是你聂宣的女人……啊!你这个……坏男人……”冲撞再度接续……
他渴望她!
极度渴望。一点都不下于她对他的。
胜只胜在他经验丰富,知道怎么欺负她罢了……
一个回合之后,他揽腰将她抱上床。
她不敢相信的瞪着他,他笑意盈然的进行第二回合爱的洗礼……
她住的地方乱成一团,衣服、裤子、内衣被丢得到处都是,遍布在房子各角落,更加彰显他们两个做爱时的激烈。
阳光初透,室内一片温暖,该是个清新明朗的一天,一觉醒来的席若菲却觉得全身上下像被肢解过般疼痛不已,她偷瞄身边依然熟睡的男人一眼,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身子,痛得倒抽一口气。
聂宣在第一时间睁开眼,支起精壮好看的上半身侧望着她,深邃迷人的眸子细细打量着。“还痛吗?”
席若菲瞬间红了脸。“不会……”才怪。
把他吵醒了,光裸着身子的她一动也不敢动,抓起被子往身上拉。
“你明明很痛。”他凑近她,连被带人的把她压在身下,眯起眼。“不准对我说谎。”
“我……”被他压在身下,她鼻子里闻到的都是他身上男人的气味,好闻又性感,却搞得她有点晕眩,气息不稳。“我真的没有很痛……其实是有一点啦,不过,那可能是因为我平时很少做运动的关系……”
天啊,她在说什么?
昨夜激情的回忆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倒带了一次,她开始觉得全身发热,口干舌燥。
聂宣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脖子,红痕淡了些,却依然看得清楚。“我问的是你脖子上的伤,你以为是什么?”
“嗄?”厚~~真的是欺负人!害她紧张得全身上下都快冒出汗来。“是那个……已经不疼了。”
“真的?”
“对。”他不提,她几乎都快要忘了昨天那可怕的记忆。
席若菲望着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好大,感觉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可以被轻而易举的解决。
“搬到我那儿去吧!”
她芳心一颤,诧异不已。“为什么?”
“这样我才可以保护你。”
“孔祥麟已经在看守所,没有人会再伤害我。何况,你不是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了?”
聂宣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头深深吻了她,那吻,好长好长,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过她。
唇被吻得红肿疼痛,让她有点儿生气。“你做什么这样吻我?”
“谁叫你这么长脑袋?”通常女人听到他这么说,都会喜极而泣扑上来抱住他狂亲猛亲,她却理智的跟他分析现有状况,说她根本不需要他保护,当真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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