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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掠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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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为了三人中唯一的美丽佳人心动,也有人为了那张阴柔俊美的绝丽容颜失魂,当然也有人被俊俏男子的笑容勾走心神;无疑的,帝氏财团的代表和它在金融界的名声一样——令人无法忽略,尤其是拥有一张绝美丽颜却仍显露出沉稳的男人气息的风辽,理所当然成为会场唯一注目的焦点。
  莫忘忧会来,是为了应付不久后将上前纠缠风辽的豪门千金;而轩辕弥——照他的话是为了对付被风辽迷倒的男人,其实是给自己找藉口跟在莫忘忧身边,对她,他可兴趣正浓,尤其是今晚身着黑色礼服的她,美得令人心折。
  两条细长肩带牵引一袭长摆至脚踝的黑色丝绒晚礼服,勾勒出纤细匀称的曼妙身形,细长的肩带在背后交叉于腰上,露出一片白皙玉背。可惜的是,一袭黑纱披肩盖住美景,却也意外营造出神秘的诱惑美感。
  白玉皓腕所勾住的手臂,其主人美得不容女主角专美于前,然而他眼神中的精锐沉稳亦不容人小觑;风辽修长优雅的身形与佳人并列出现的画面,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美得惊心动魄!
  相较之下,出色的轩辕弥不被比下去也不行了,他是呕没错,但这早是意料中事;实在不该和太美的一同出现,会掩盖自己的光彩。
  “欢迎。”低沉的男音温文地送上客套话,一双黑瞳与风辽对视。“能让帝氏财团的副总裁亲自出席是我的荣幸。”
  “谢谢。”风辽回握他的手,感觉到与自己同等冰凉的体温。
  据资料所示,这次宴会的主办人是半年前才从美国集资回国发展的朔阳科技总裁靳朔漠。这不免令人置疑,才回国发展半年的朔阳科技有什么本事设宴?而且让这么多台湾商界大佬共襄盛举?
  黑眸对上风辽身边的莫忘忧,靳朔漠微笑地道:“你的女伴很美。”他主动伸出手。“靳朔漠。”
  莫忘忧探出素手回应。 “莫忘忧。”心中暗暗讶异他手掌传来的凉意。
  莫忘忧——“忘不了忧愁是件痛苦的事。”靳朔漠高深莫测地说了这么一句,复又温和一笑,“请尽情享用,我先失陪了。”说完,颔首离去。
  “宴无好宴。”轩辕弥上前对两人低语道:“不要告诉我你们没看见他眼底的算计。”商界最近深藏不露的人物实在愈来愈多。
  “外表的温文成了最佳的伪装。”在一瞬间的接触,莫忘忧发现靳朔漠和风辽同样拥有低于常人的体温,风辽是天生,而他——像是因为冷血所致。“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可能是他最佳的写照。”
  “看样子——”风辽的视线自靳朔漠离开后便跟着他走,将他和与会者晤谈的神态动作尽收进眼底,而后了悟地笑道:“我们是走进鸿门宴,成为猎物鉴赏大会的其中一员。”
  “啧啧啧。”轩辕弥闻言不禁激赏这种出人意表的作风。“看看,那些人还以为这只是一般商业酒宴。我猜他们八成以为是靳朔漠为了打好人脉关系才设的;哪想得到人家是为了选猎物。把猎物诱到面前一一筛选,这招还挺有创意的。”变相的请君入瓮,有意思!
  “朔阳未来的发展不容忽视,有必要加以投资。”风辽视线仍锁在靳朔漠身上,似乎想藉此看清他的真正意图。“甚至极有可能他自美国集结回台的资金总额也是个天文数字。”换句话说朔阳科技也许根本不需要国内任何财团投资。
  “帝氏若打算朝电子业迈入,打进软件研发市场,他无疑是个劲敌。”看来她有必要再对朔阳科技做更进一步的调查。
  “喂喂,两位。难得参加这么一个有趣的鸿门宴,你们一定要讨论公事才行吗?”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及时行乐的道理。难得现下乐队在演奏《蓝色多瑙河》。“走,忘忧,这支舞不和你跳太可惜了。你今天美得过火,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莫忘忧侧脸微抬,双眸直视风辽。“今晚我是他的女伴,不是你的,轩辕先生。”
  “叫我弥吧。”轩辕弥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转向风辽。 “请问我有这份荣幸与你的女伴共舞一曲吗?”他像个绅士,恭敬有礼,惹得莫忘忧低笑。
  “这是追求?”风辽问,不自觉地将自己左手覆盖在莫忘忧勾在他右臂的白玉手背上。
  “目前是欣赏。”如果风辽够冷静,他会发现轩辕弥眼中的捉狭,但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没有发觉。“不过——我期待它有朝一日会变成追求。”
  言下之意是——他这回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可以吗?”轩辕弥再问一次。风辽这一番迟疑更确定他心里的想法:这家伙对忘忧有意思而不自知。
  “风辽?”他反常的沉默让莫忘忧挂心,她将另一手覆上他手背,借以传递些许温暖。“怎么了?”
  风辽像被火烧烫手似地抽开身子放两手自由,惊讶自己的反应,他一脸错愕地对上莫忘忧不解的表情。
  “风辽?”
  “我没事,没事。”他几乎是狼狈地说着违心之论。“去吧,祝你们愉快。”
  “谢啦。”轩辕弥当作没看见他的异常神情似的,半强拉地带走一脸担心的莫忘忧,留他一人在原地。
  他是怎么回事?风辽自问。黑瞳再一次准确无误扫上众人中理应难以辨识,而他却一眼便看见的轩辕弥与莫忘忧两人,再一次自问:他是怎么回事?
  弥向忘忧邀舞的刹那间,他竟兴起不想放手的念头!甚至到现在——
  看到他们共舞的画面竟让他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很难受,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强颜欢笑地推辞一个又一个前来向他邀舞的不知名女人,分心地与凑近他询问帝氏未来发展走向的商界人士交谈,此刻的他眼前只容得下移步、转圈,舞得十分尽兴的一男一女。
  “啧,你们这些千金小姐难道还看不出来人家没心情跟你们玩唱歌、跳舞、拉小手的游戏吗?”颇具讽刺的语气和着调侃的意味狠狠砸上围绕风辽的豪门千金们。“还有各位商界大佬;您诸位以为这样问一问,就可以知道下半年股市走向了啊?”
  “你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没教养……”
  “你以为你是谁啊,难道风先生就看得上你……”
  这名“见义勇为”的女子马上引起众怒,但她似乎很享受耳边一刮再刮的琐言。
  耳听身边的声音有渐大的趋势,风辽这才收回心注意起周遭,然后发现身边有个陌生女子成为众矢之的。
  “喂喂喂!”陌生女子突然勾住他的右臂,垂着脸只顾注意四周围绕的枪炮弹药,根本没留心在他身上。“为了避免你麻烦我也麻烦,不如点我当你女伴也好过让这些女娃贬低你的身价。”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炮声轰轰。
  哇……过瘾!群情激愤哪!
  “抱歉。”就像她说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的确需要一个临时女伴,眼睛仍不忘寻找舞池中一对男女,他分心说着:“在下已有女伴,抱歉。”说完,也没细听周围一声接过一声的叹息,只觉得耳根清静了些。
  “唉唉唉,千金小姐都跑了难道还要我请你们走啊,各位老先生。”
  “你你你……”
  “你什么!走了啦,愈老愈‘翻颠’。再不走别怪我一人送上一记脚丫子。”
  “你你你……哪家的女儿?没家教,没修养,简直,简直——”
  “可以滚了啦,罗唆。”
  待赶走一票老头后,女子才边说话边仰起头和风辽正式照面。“好了,这下你耳根清静我也有个垫——哇!你好美!”
  听见异常的惊叹,风辽不收回视线也不行。
  “我的天啊!你美得不像话!”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她伸手探上风辽的脸。“你是男人吧!竟然可以美到这种地步。乖乖,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家那几个小姑娘都没你来得标致。夭寿哦!这么美丽的男人竟然坐冷板凳,那个穿黑色晚礼服的漂亮女娃儿实在太没眼光了,竟然为了一根小草放弃一棵大树。”摇摇头,女子直叹可惜。
  风辽抓下她的手,面对这名举止怪异的女人只有退步隔开距离,以策安全。
  “我还没摸够啊!”
  “请你放尊重点。”
  “没办法。”女子坦率地摇头。“这么美丽的尤物教人舍不得放尊重。再让我摸一下好不好?一下就好?三秒钟?”
  “一秒钟也不行。”他说,同时压制住女子突然而起的柔道招式,讶异不已。“你会武术?”“小意思。”看在他也不弱的份上,女子放弃吃豆干的念头,开始与他闲聊:“我刚在旁边一直看,发现你的眼睛老停在那女娃身上。怎么?你爱那女娃啊?”
  “与你无关。”风辽淡漠回道,全然没有平时对待他人的和气。
  “啧啧啧,对恩人是这种态度啊。”女子故意挡住他的视线,就是不让他看到舞池内的情景。“别不承认了,那样一位美人,连我都会心仪的。她原本不是你的女伴吗?抢回来不就得了还跟他客气什么。”
  “不关你事,而且事情也非你所想那样。”
  “是哦——”明显不相信的语气让风辽微露不悦神色瞪她。
  “老兄,你漂亮的眉毛从她开始跳舞就没舒展过。吃醋也得有个程度吧,别坏了这张美丽罕见的脸蛋;要知道人生苦短,若欲开怀,唯有忘忧。”
  风辽闻言,立时浑身一震震。若欲开怀,唯有……
  “你在做什么!”压低的吼喝声突然冒出,打断风辽的思绪,也吓得陌生女子缩起双肩。
  糟了个糕!只顾沉迷“男”色,忘了大野狼在后头。哎呀呀——女子考虑了半晌,决定不转过身情愿当只鸵鸟。
  风辽抬头,发现靳朔漠正怒瞪自己,为免树敌,于是退了几步。
  “好样的;你竟然这样对待身为救命恩人的我。”
  该死!笨呀蠢啊她,救了一个不知感恩的“祸水”!
  靳朔漠眯起黑瞳危险瞪视了风辽好一会儿,硬扳过女子的身体与他面对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语气冷得直教人打哆嗦。
  “救命恩人和恩将仇报无情无义大混帐的关系!”见鬼了,美丽的男人和女人一样容易忘恩负义!她再一次栽进美人陷阱。唉,早该戒色的。
  “当心你的帝氏财团。”靳朔漠撂下狠话。
  “与帝氏财团无关,我根本不认识这位小姐。”锐眸同样回以警告意味的眼神。“在台湾,不是每一家企业都愚昧,无视于你眼底强烈的企图心;至少帝氏财团不会低估你的能力。”
  “我针对的是你。”靳朔漠挑明,满是妒意的口吻立时让风辽明白这名陌生女子对他的意义。
  “那更不必。多亏这位小姐的话,点出我早该想到的事。”他说,放柔了警戒的表情。 “我的对象不是她。”说话的同时,他旁若无人似地看向舞池,弥未免和忘忧跳得太久了。
  “那就别招惹她。”撂下话,靳朔漠押着挣扎不休的女人离开。
  风辽摇头浅笑,原来男人吃起醋来是这么地惊天动地,他算是见识到;但最令他震撼的是那名女子无意吐露的几句话,让他恍悟近日自己行径失常的真相,这个发现像一道闪电,准确击中他最深处的悸动。
  人生苦短,若欲开怀,唯有——
  忘忧。
  第四章
  十坪大小的办公室内只有莫忘忧如往常例行性报告一天行程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风辽食指规律轻叩桌面的声响。
  但是,托女人第六感的福,她总觉得今天——不,是最近她这位上司有些不同,似乎变得……像以前那般悠然,先前郁闷烦躁的败坏情绪像肥皂泡泡一般,啵一声,破了,消失无踪了。
  好像是从上礼拜那场鸿门宴之后才开始……
  “忘忧。”
  倏地回过神,她讶于自己工作的神游物外,他的改变果然也影响了她。“风先生有何吩咐?”
  风辽敲敲摆着放卷宗公文及办公用具的桌面。“你忘了。”
  莫忘忧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愣了会才恍然大悟。“抱歉,我立刻就去。”将行程表放在他桌上,她飞快走出办公室。
  十分钟过后,浓郁香醇的咖啡香味盈满室内,风辽深深吸了口和着咖啡味的空气,看她小心翼翼端送咖啡到他桌上。
  “卡布基诺。”笑眼看他深呼吸,闭上眼像在享受什么似的神情,她心中不禁希望他能、永远都这么轻松自在,闲然安适地生活。她希望他快乐——这份感情,被发现也好,不被察觉也罢;也或许,不被察觉会比较好,免得彼此尴尬。“早上不宜喝浓度太高的咖啡,一杯牛奶比例偏高的卡布基诺正好,不伤胃,也能提振精神。”
  “谢谢。”风辽在她的注视下啜了口,让绵细的奶油及咖啡在口中调和,混着肉桂粉的清香,化成甘醇的美味人喉。“你的咖啡和人一样完美。”
  莫忘忧心脏突然扑通一跳,暗暗为他吐出的话悸动,强烈到不得不在心里拚命告诉自己他平常言行就容易让人误解,千万别当一回事。“风先生,有关今天的行程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
  风辽放下咖啡,用手指了下对面的椅子。“你先坐下。”
  莫忘忧依言坐下,细看他突然凝重的表情。“有什么事?”
  “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年。”
  三年……
  “这么久了吗?”
  一千多个日子里,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会影响他?一直到最近弥发表追求声明才开始有感觉?
  会不会……他之所以突然在意起她是因为弥的举动影响了他,如果这样,他会开始注意忘忧就有可能不是涉及情爱,只是一时间的讶异罢了。他仔细在心里自我分析,久久不发一语。
  他的沉默却令莫忘忧感到不安,继续待在这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好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细长淡烟,点燃后深吸了口稳住情绪。
  她从没在他面前抽过烟,但此时此刻,他莫名其妙的态度让他浑然忘了这回事,缓缓吐出薄薄白雾。
  等嗅到一丝非咖啡味的空气后,风辽才回过神。“你抽烟?”
  莫忘忧整个震了下,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怎么……
  望向风辽,最后她点头。“嗯,偶尔抽几根舒缓压力。”
  “比如说现在?”
  莫忘忧将手指插入发中梳开,甩甩头让头发随之波动,神情中有一丝焦躁。她看向风辽,终于忍不住开口:“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叫我坐在这里和你相望。是的,我有压力,因为我坐在这而你却不吭声地想着自己的事,我不知道你有何用意,这让我感到有压力。”
  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我道歉。”
  “这表示我可以回工作岗位做事了吗?”
  “我们谈谈。”风辽提出邀约,掌心朝下晃了晃示意她坐定。
  “谈什么?”
  “谈感情。”他说。
  莫忘忧闻言,震惊得全身顿失力气,连夹根烟的简单动作都没力气去维持,让烟离开手指直往下掉;所幸,风辽迅速起身,上半身越过桌面夹住它。
  傻了好久,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语带迟疑:“你……你说你要谈什么?”
  “感情。”风辽躺回椅背,抬起夹烟的双指,盯着滤嘴上淡淡的口红印,神色自若。
  “和……和谁?”
  “你。”他坚定、轻易地吐出口。之后就着褪退于滤嘴上的口红以唇相贴,吸了口淡薄的尼古丁,缓慢吐出,神色间极尽性感、魅惑之能事。
  莫忘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一直到脑子因缺氧而晕眩,才想起世上还有个词叫“呼吸”,她努力想平稳地呼吸,孰料竟是猛然地倒抽口气,一时大量空气抽进肺部,害她拚命咳嗽了好一会才停。
  “还好吗?”风辽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莫忘忧恍若未闻,一股脑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认识眼前这个人吗?这人是谁?眼睛、鼻子、嘴巴都像风辽,可是他的话、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像!
  “忘忧?”
  “你是谁?”
  她率直的话贸然出口,着实让风辽愣了住,才知道自己的言行吓到她。
  “风辽。”他答,第一次在莫忘忧脸上看到这么坦率的表情,“可爱”两字突然冒出脑海。
  “不,你不是。”今天是怎么回事?还没睡醒吗?她还在梦中?“这是梦,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是在做梦。”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是作梦,我还没睡醒。”
  “你很清醒,现在是上班时间。”好可爱!原来当她理智正经的表情消失后是这番可爱纯朴的风貌,风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三年了,除却有一年的时间他不在台湾,剩下的两年他也没有发现,实在是可惜。“你不是在作梦。”
  “为……为什么?”
  为什么?风辽像被这问题难住似的,顿住所有动作,只是盯着她,脑子里一边思考着原因。为什么
  久久,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我不知道。”他起身,如风般迅速绕过办公桌来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拉起与自己平视,两眼锁住她,仔细盯着她的反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理由!
  “我是真的不知道。”
  终于他明白自己在乎她是因为宴会上那个陌生女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在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弥与她共舞,也是在这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先前突然变成工作狂,是因为气弥送花给她,气弥表现出与她交往的意思……
  如果说这一切在显示出他对她的在意,那么,他是不是该试着和她交往好让自己——像昊所说的——有个依归。
  “风辽,你行事捉摸不定也该有个分寸。”她的语气里充分表达出愠怒。 “不知道原因也能谈你所谓的‘感情’?不要轻易说出这两个字。”她挣开风辽拉住她的双手。“这次我会当你是开玩笑一笑置之,但是别再犯了。”这种话她能抵挡得了一次,并不代表能抵挡第二次,如果不是长年累月的理智惯了,她肯定会一时冲动就答应了他,而不是像现在强压着怦然心动平稳以对。
  “我因为气弥送花给你、追求你而试图借由忙碌的工作来淡忘,结果呢?如你所见,我成了工作狂;宴会上,我沉着脸的原因又是什么,是因为弥拉着你跳了全场二分之一以上的舞曲——这两个原因算不算是理由?表示我在意你的理由?”
  “呃……”莫忘忧傻了眼,一时之间尚无法接受他的理由。
  这是怎么回事?
  才短短几天,先后两个卓尔出色的男人向她提出交往的邀请!轩辕弥玩世不恭、爱开玩笑也就算了;就连她印象中对帝吴、练霓以外的人均不在意其情绪反应的风辽也向她提出交往……她今年是犯桃花吗?这桃花也未免太漂亮了些。
  “沉默表示你答应了?”风辽试探性地问道,心里头一回有七上八下、不安跳动的紧张,他神色谨慎地端详她的反应。
  答应?莫忘忧如梦初醒!
  “不!怎么可能!”天啊!她差点就真的顺着自己的心意点头附和了,该死。“别开玩笑了风辽!我怎么可能答应你这……荒谬的告白,不,它甚至不算告白。我……我要回去工作,不跟你胡扯了。”她边说着边起身准备离开。
  天,快让她脱离这泥淖,否则,否则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想点头说好的意识。
  风辽早她一步拉住她。“为什么?难道你已经答应和弥交往?”
  “不!”她飞快否认。 “怎么可能!”她也配不上轩辕弥啊!
  这两个男人——出色得完全是女人心中模范的理想情人,她怎相衬?更何况她对轩辕弥一点意思也没有,她心仪的是——倏然停住思绪,天!她快被如风般捉摸不定的风辽弄混了理智,竟然也跟着想些有的没有的。
  风辽没发现自己吁了一大口气。“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拒绝我?”
  “你值得更好的,这就是理由。”她用力点头,说服他也说服自己。“是的,依你的条件值得更好的,甚至是最好的。”
  风辽闻言差点笑场。他值得更好的,最好的?“我从没想过女人有分好与不好的。你是第一个让我在意的女人。”
  过去,他的生活周旋在昊和练霓之间,是痛苦也是甜蜜,却也有更多的挣扎;尽管如此,他从没躲开或试图改变,直到昊对他的态度到达危险的警戒。在那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需要什么,只是一股劲地满足他们的需要,一股劲地接受他们对他的要求,忘了自己,一心一意只为他们而活。
  但,当昊逐渐离开他的生活时,顿失方向的他开始茫然。
  在旧金山的一年若非有练霓在身边,他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过;若不是有贺航的事让他奔走,他不可能轻而易举将与昊的过去淡忘到能接受的程度,曾经划在心口上的伤又怎可能痊愈得如此快速?
  虽是他拉开让两人分道扬镳的序幕,但最痛的也是他。
  而此刻,忘忧拒绝他的追求令他有种窒然的痛楚,没有强烈得像与帝昊分开时领受的揪痛;但细细的、微微的,像遭一根针刺人心扉的难受。
  人生苦短,若欲开怀,唯有忘忧——那名陌生女子的这几句话刺进他心口引发强烈的悸动,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似乎是在意她的,在意这个认识三年的女秘书。
  风辽的沉默让莫忘忧更不安。
  “还在开我玩笑!”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了,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存在,她打赌自己真的会尖叫。“忘了这件可笑的事!你是风辽,我是你的秘书莫忘忧,你有你在乎的练霓妹妹,还有挚友帝昊。我只是个秘书,你和我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将来的事谁也料不准。”他说,不明白她在绯红脸、不停喘气的情况下还能拒绝他,她的表情明明白白泄露她的心情。
  “风辽!”她真的尖叫了。
  风辽恍若未闻。“你对我难道没有意思?”
  “我……”莫忘忧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瞬间哑口无言。她对他没意思?天可怜见,但是她……
  不行!脑子掌控的理智跳出这两个大字点醒她。
  是的,她不行,绝对不行。
  所以,她强迫自己说得决绝、说得毫无动摇:“没错,我对你没有意思。”
  风辽当场傻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风辽?”莫忘忧推推他,不知道该拿傻住的他怎么办。怎么会这样?“风辽?”她担忧地注视着他深黯的黑眸。“你还好吗?”
  风辽甩甩头,如梦初醒,垂下目光与她对视。“什么?”
  “我很抱歉。”她歉然地迎视他的目光,压下对他迷茫黑眸的着迷。“我不能答应。”
  趁他只是提出交往而非已爱上的情况时果断拒绝——虽然她挺怀疑他会有爱上谁的一天,他的性情根本不属于受束缚的那一型。
  他是风,向来只有不定处吹拂搅乱他人心绪的份,若不是像帝昊有着强烈独占欲的人,怎可能有本事令飘忽不定的风停止吹动。
  所以,没有帝昊的本事,更没有资格的她,怎可妄想他一时好奇的探索能带给自己想望中的情感归依,她这种人……怎么可能未福!
  “是吗?”风辽怅然若失地松开擒住她手臂的双掌,一股凉风席卷过她身旁,一回眼,他人已坐落办公桌之后。“你出去继续你的工作。”
  “谢谢风先生。”莫忘忧努力持平自己的声音,怕他察觉出自己语气中不安及失望的波动。她很清楚一件事,一旦风辽在意一个人,他会有超平常人的细心,敏锐小心地注意到那个人所有的情绪;旁观他和帝昊两年让她有了这层领悟。
  所以,一旦他开始在意她,这表示她得更小心更小心管好自己对他的感情,以免被他看穿。
  只是——他没注意到她语气中的颤动啊!
  抱起行程表,莫忘忧忍不住自嘲地一笑,这不就表示她莫忘忧尚未到达他在意的标准吗?思及此,她踏出脚步黯然离开。
  但她怎会知道,风辽此刻的无心观察全是因为她的拒绝让他失了神、少了心:并非他不在意她,而是因为太在意,才让自己失态忘神得无心理睬周遭人事物,包括她。
  这件事,这份心思,就连风辽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呆茫地品味这奇怪的失神,独自在办公室里无心工作。
  莫忘忧天真地以为她的拒绝不会为日复一日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变;然而它的确是变了。
  轩辕弥最近闲得发慌,暂用成习惯的总裁办公室内过去还可以看得到他忙碌的身影,可现在——他的办公室因为他太闲根本用不到,以致于他可名正言顺地踏进莫忘忧的秘书办公室里欣赏美人忙碌的景象。
  可是美人不理他,再怎么有闲情逸致,这一连四天的不应不理也会闷坏人。
  别问他有没有想过去要回他的工作。他试过,但是被秘书办公室隔壁正狂放的风雨雷电给打个正着,铩羽而归,反而落到更闲的下场。
  那个风雨雷电,就是向来若和风般温文的风辽。
  三分钟前,轩辕弥才被雷电劈中,满脑子轰然作响地退出副总裁办公室大门到莫忘忧这儿来喘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弥好气度地没有将肚子里憋的闷气朝无辜的莫忘忧发,因为他以为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压根没想到她会是始作俑者。“你老板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他的好脾气呢?他的笑容哩?”
  莫忘忧停下手中龙飞凤舞的书写动作,缓缓抬起头——
  “怎么回事?”轩辕弥见到眼前一双美目又红又肿,瞬间忘记自己先前不悦。他和她认识一年多从没看她哭过,更何况哭肿了眼。“眼睛都肿了!”
  “我……”她能说吗?说昨天又一次和风辽的争执让她伤透了心,半夜恶梦再度来袭,两种情绪、两倍压力,击得她无力自持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发泄大半夜,直到再次昏睡入梦乡。“我没事。”
  “还说没事,一对漂亮的单凤眼给你哭得跟核桃一样大!”他是夸张了点没错,可是已经接近跟核桃一样大也是事实。“风辽给你气受了吗?”
  “不是!”她飞快否认,因为风辽会这样全得归因于她。“是我让他变得易怒暴躁,错在我不在他。”
  “错在你?”轩辕弥恍悟。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可以说吗?说风辽要求交往的事,说他因为她的拒绝而变得阴阳怪气——她可以说吗?
  “说呀。”轩辕弥催促道。“你知道我很关心你,一直很关心你。”他加重语气盼能动之以情,谁教她总理智得过头。
  但历经四天痛苦已让莫忘忧的理智耗尽,她现在只想找个人诉苦,说说她的委屈。
  “我——”
  “忘忧姐!”一声带哭音的叫唤,远远的从外头传进她的办公室,打断她积压已久正预备解放的压抑。“忘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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