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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王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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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我就不能来库房吗?”
  “不是这样的。”她急急地想解释,“只是、只是……”却一时想不出合理而能令他接受的借口。
  她瞒着他清点库房财物,就是想弄清楚这两年来范大山到底骗走多少东西,她不想总是和他为了范大山的问题起争执,害得两人的关系更雪上加霜,所以只好私下处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真是受够你们这样慢吞吞且没效率的财物清点法了!”
  “呃?”房知雅困惑的眨了眨眼。她以为名兼哥会和她吵架,怎么说出来的话和她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伯,去召集一些人手来,越多越好。”赵颂宇望向陈账房,彻底豁出去,不想管那么多了。
  他已经决定了,只要自己还占着这个身子一天,他就要依自己的习惯行事,不再管真的仲名兼到底会怎么做。
  谁知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来,而自己是否又真能回得去,反正一切都是抗拒不了的命运,他又何必要这样虐待自己?
  他就是他,不想在另一个人的影子下过活,他要做回他自己!
  “嗄?”陈账房呆愣在原地,同样反应不过来。
  “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赵颂宇眼一眯、声一沉,强硬的气势马上出现。
  陈账房吓了一大跳,他从没见过王爷如此有威严,可虽然错愕,他却也没上回了神,赶紧动作,“是,小的这就去召集人手。”
  紧接着,赵颂宇命令在库房内的两名丫鬟道:“你们先把地上散落的珍珠全都捡回盒子里。”
  “是。”丫鬟们绷紧神经,即刻行动。
  “名兼哥……”房知雅还是一脸惊愕。他不但没有生她的气,还打算接手清点库房财物?
  “你身为王妃,不必亲自做这种事。”他忍不住教导起她来,“在上位的管理者,动的不是手,而是脑,你得善加利用下头的人帮你做事,而不是自己忙得晕头转向。”
  “是……”她虽然乖乖的应声,但表情还是十分傻愣,迟迟回不过神来。
  好奇怪的感觉……这是名兼哥会说的话吗?
  没一会,陈账房带着一批下人出现了,赵颂宇马上有条不紊的替每个人分配工作,要他们将库房内的东西搬到外头的空地上整理,并按照不同的东西分门别类堆好,等全部整理完后,再一次清点数目,并且造册留存。
  房知雅在一旁看着他指挥若定,像是非常有经验,下人们在他的指示下动作也又快又确实,没多久的时间就把库房的东西清出来一大半,这简直让她讶异不已。
  这是她所认识的名兼哥吗?名兼哥一直都是温文儒雅的,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势果断,她从不曾看过。
  这害她出现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名兼哥还有一个双生子兄弟,两人外表虽然一样,个性却截然不同,现在站在她眼前的其实不是名兼哥,是他的双生兄弟……
  要不是非常肯定名兼哥是独生子,或许她真会怀疑自己眼前所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一个人失去记忆,会连个性也完全不一样吗?
  房知雅霎时困惑不已,明明那张脸根本没变,她却觉得好陌生,几乎要认不得他了……
  第3章(2)
  在赵颂宇的指挥下,众人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把库房内庞大的财物一次清点完毕,并且还分门别类的归回库房内,有条有理,效率之高,让房知雅看傻了眼,也让陈账房惊喜不已。
  难道……他们的王爷终于醒悟,打算振作起来了?
  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好消息呀!
  “王爷,府内的账册您已经有两年都不曾过问了,不知您何时有空过目?”陈账房赶紧乘胜追击问。
  “账册?”赵颂宇微皱眉头。他为什么要帮仲名兼看账册?看完这些金银珠宝也不会变成他的,但瞧陈账房那股殷殷盼望的眼神,他还是没好气的回答,“你整理整理,明日放到书房内。另外,不只这两年,过去几年的账册也一并送来,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从头开始看起才不会搭不上。”
  “是。”陈账房兴奋的应答。
  老天开眼了,他们的主子真的振作起来了!
  房知雅一听他愿意看账册,而且还如此“积极”的态度,同样开心不已,她终于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她盼了好久,终于盼到名兼哥振作的这一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他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正是最好的转机呀。
  隔天一早,陈账房就将整理好的账册一大叠堆在书房桌上,那份量光看至少也要看个好几天才有办法看完,可不是三两下就能解决的。
  但赵颂宇来到书房后,看到那些账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拿出第一本便开始细看。
  他曾经历过为了计划结案报告和要写新的研究企划书,和团队同仁熬夜整整一个礼拜,才将厚厚一叠报告书写出来,赶在时间截止当天送出去,现在看这些账册又没截止时间,他也就没有太大的压力。
  而且陈账房就站在一旁,只要他对账册一有疑问,就可以马上询问,省下不少工夫。
  直到入夜,赵颂宇都还没有停止看账册的打算,只叫陈账房先回去休息,说他要是有疑问会注记下来,明天再问。
  因此入夜之后,书房内就只剩下赵颂宇一个人在继续努力。
  “没想到他真的还在里头看账册……”房知雅偷偷在书房外观望着,有些惊喜的喃喃自语。
  她刚才听下人们提起,说王爷彻夜看账册,本来还不怎么相信,直到亲自过来,看到房内的灯火持续闪烁,她才真正信了下人们说的话。
  之前他一心钻研炼丹术,对王府内的事情理都不理,让她很失望、很伤心,现在他好不容易终于重拾身为王府主子该做的事情,她真的很欣慰,也觉得自己这两年来的辛苦等待不算白费了。
  她朝身旁的丫鬟低声吩咐,“去厨房端些点心过来让王爷当消夜,还有,多泡一壶新的茶来。”
  “是的,王妃。”丫鬟领命转身去了厨房。
  丫鬟离去后,房知雅仍在书房外等待,直到丫鬟端来了一盘小糕点和新茶回来,她才从丫鬟手中接过盘子,打算亲自送进去。
  待丫鬟帮她推开房门后,她走了进去,轻唤道:“名兼哥。”
  “嗯?”听见声音,赵颂宇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账册中抬起来,“王妃?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听下人说你还在书房熬夜看账册,所以便过来看看。”她漾起柔美笑颜。“还有,你以前都直接唤我知雅的,就算咱们俩成亲后也从来没变过。”
  “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赵颂宇有些尴尬的回应。他和她其实并不熟,直接唤她的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房知雅笑了笑并不介意,就是因为知道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才会出声提醒他,“名兼哥,先休息一会儿,吃些消夜吧。”
  “多谢。”
  她将盘子放在桌边,亲自替他倒了一杯茶,将茶杯递给他,“先喝杯茶润润喉。”
  他伸手一握,不经意碰触到她纤细的指头,一股莫名的电流仿佛就在两人交叠的肌肤上传递开来,吓得他们皆是一愣。
  房知雅率先收回手,突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神色微讶的脸庞上还泛着淡淡的嫣红,就像是在害羞一样。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对此刻的名兼哥有种……奇怪的悸动?
  应该是错觉吧?这两年来她早已心如止水,只将他当成亲人般对待,那些不切实际的情爱幻想早就被现实的残酷消磨殆尽,她也早已认命,知道他永远不可能会爱上自己。
  或许只是因为最近名兼哥给她的感觉太过陌生,令她觉得就像是在和另一个不同的人相处,她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一定是的。
  赵颂宇也暗暗讶异,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却只能假装镇定,要自己忽略她刚才像是羞涩般的反应。
  她是仲名兼的妻子,可不是他的,就算他现在占了仲名兼的身体,也不该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不否认她很美,会令人很想怜惜,让男人忍不住兴起保护欲,而他也明白,她对自己是有吸引力的。
  然而,就是因为明白,他才更要把持住自己,绝不能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
  毕竟这个身子还是仲名兼的,而真正的仲名兼对房知雅并没有情爱,如果他用仲名兼的身份对房知雅做了些不该做的事,等真正的仲名兼回来,不恨死他才怪。
  而到那个时候,以为丈夫终于接纳自己的房知雅又该怎么办?
  所以,他还是得和她保持距离,在其他事情上他都可以做改变,唯独她和仲名兼之间的关系不行。
  “王……咳,知雅,夜已深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房知雅赶紧回复瞬间混乱的情绪,漾起笑容,不再多想,“我想留在这儿陪名兼哥。”
  好不容易名兼哥振作起来,她是真的想陪伴他,看自己能不能帮他什么忙,和他一同熬夜,患难与共。
  见他似乎又想开口赶她走,她干脆率先说:“我可以帮名兼哥磨墨。”语毕她立刻拿起墨条,动作优雅的开始磨起墨来,留下来的意志很坚定。
  赵颂宇见状不忍伤了她的好意,便不再拒绝,由着她在一旁静静的陪伴自己。
  书房内顿时无声无息,只有茶香与墨香缓缓的飘散着,形成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隐隐约约,藏身在香气间,淡得让人不易察觉。
  房知雅一边磨墨,一边偷偷观察丈夫凝视账册的侧脸,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认真起来的神情,带有一种强势的英气,与原本的儒雅迥然不容。
  而她越是仔细观察他,就越觉得他和以往有极大的出入,那种改变不只是失忆,更像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好似整个人彻底还了一个灵魂。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他此刻的改变,他变得非常有担当,足以让人安心依靠,真正像个可以撑起一片天的一家之主。
  她没发觉,自己脸上此时出现了一抹淡而柔美的欣慰微笑,像是对家人,却似乎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房知雅不知道自己顶着丈夫的侧脸瞧了多久,等她终于回过神来,看见的是他蹙眉,明显遇到某种困扰的表情。他手上拿起尚未沾墨的毛笔,似要写字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不知为何僵住了。
  “名兼哥,怎么了吗?”
  “嗯?”赵颂宇偏头瞧了她一眼,眉却在这时皱得更紧了,神色挣扎又犹豫。
  “有问题可以说出来,或许我能和你一起想办法。”她试图关心道。
  “不是有问题,只不过……”赵颂宇挣扎挣扎再挣扎,最后终于做出决定,将毛笔递给她,“你来负责写吧。”
  “啊?写什么?”她不解的眨了眨眼。
  “我看到账册中有些疑问,想要记下来明日再问陈伯,不过一边看一边写会打断我的思考,倒不如我说,你来帮我写。”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的毛笔字丑得根本不能见人,要是他真的自己写,写出来的东西肯定比幼童还不如,保证会吓坏他们。
  因此他只好急中生智,编个理由拐个弯,干脆让她代笔,就不会有丢脸的问题产生了。
  房知雅根本不晓得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只觉得能替他分担一些事情,是再好不过了。
  “好呀,我帮你写。”她开心的接过毛笔,一一记下他所说的问题,那如行云流水般的秀雅字迹一如她给人的感觉一样美丽。
  赵颂宇看着她欣喜的表情,那甜美的微笑、有如黄莺出谷般好听的嗓音,不经意在他心湖上撩起了点点涟漪,一波又一波,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不行!他要冷静,他绝不能被她吸引,免得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来!
  他赶紧抓回心神,一而再、再而三暗中的告诫自己,努力继续专注在账册上,不再多瞧她一眼。
  偏偏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困扰了他,害他连连分神,连看账册的速度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第4章(1)
  为了看完这些账册,赵颂宇整整七天都到大半夜才休息,好不容易才终于将账目的事情解决掉。
  而房知雅也陪他熬夜七日,却一点都不觉得苦,反倒很开心他如此认真处理王府的事情,将炼丹的书全都抛到一旁去,不再理会。
  两人因为清整王府账目,渐渐有了交集,原本的生疏也慢慢淡去,这让她每日都很开心。虽然他对她还是略嫌客气有礼,不像把她当家人倒像是朋友,但却已比以前她总是被冷落忽视的情况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因此她相信,假以时日,两人相处的情况肯定会更融洽,就连这最后一点隔阂也会消失不见的。
  这一日,房知雅待在房内刺绣打发时间,一名丫鬟急急忙忙冲进来,不敢有任何耽搁的喘着气说:“王妃,不好了!范道长又来到咱们王府找王爷讨金子去了!”
  上一回,范大山讨金子不成,忍耐了好一段时间,本以为仲名兼会像从前一样私下偷偷将金子送到炼丹房去,怎知等了又等,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他心想,或许是仲名兼失忆之后忘了自己还是会私下给金子,所以便再度登门造访,脸皮可厚得很呢。
  “那个家伙还真是不死心。”房知雅马上将绣到一半的手帕放在桌上,气呼呼的起身离开房间,“无论他来多少次、多么死皮赖脸,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名兼哥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不再碰炼丹之事,她绝不允许范大山再来迷惑名兼哥,让情况又回复到从前一样糟糕。
  她快步来到书房,毫不犹豫的推开大门走进去,“名兼哥……”
  “知雅,你来了呀。”赵颂宇心知范大山又出现的事,肯定会有人偷偷告知房知雅,果然她如他预想的出现了,“我正有事在处理,你来我旁边坐下吧。”
  同在房内的文总管依指示将一张椅子移到王爷旁边,有些不懂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王妃。”同在书房内的范大山朝房知雅低头行礼,暗中埋怨她肯定又是来坏事。
  “名兼哥,他……”
  “知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赵颂宇大手一挥,断然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你只要来我身旁坐好就好。”
  房知雅微微一愣,他话语中的强势决断带给她一种不曾有过的压力,害她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之前总是容忍她的,没想到一认真起来她的气势就完全被压下,没来由的不敢违逆他所说的话。
  名兼哥到底哪来的这种魄力?这份气势浑然天成,一点都不像短时间培养出来的,但从前的他明明又不曾显现出这种个性的征兆。
  虽然内心极为困惑,但她还是轻蹙眉来到他身旁坐下,没有违逆他的话。
  赵颂宇用着只有她能听清楚的音量说:“待会我和范道长说话,你只要静静的听就好,不必多言。”
  “可是……”
  “知雅,你相信我吗?”他突然表情认真的凝视着她问。
  房知雅再度一愣,他的眼神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力量,让她感到万分安心。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就这么轻易被他给说服了,“嗯。”
  好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必担心自己会被砸到,她知道他会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这男人真的是她原本认识的那个名兼哥吗?她真的越来越困惑了。
  “那就好。”得到房知雅的允诺后,赵颂宇才又将视线放回范大山身上,“范道长,这些年来我资助你的金子可不少,但始终没得到应有的报偿,说实话……我已经感到有些疲乏了。”
  范大山在他的话中嗅出打算收手的意图,心急的赶紧劝说:“王爷,您绝不能放弃呀!再下一回或是下下一回,咱们就能顺利练成丹药也不一定,要是此刻放弃了,之后您肯定会后悔的。”
  “但你能向我保证,下一回或是下下一回,你真能顺利炼成丹药?”
  “这点贫道自是无法保证,但王爷请相信贫道,绝不放弃正是炼成长生不老丹的不二法门!”范大山声音铿锵有力的回答。
  赵颂宇扯开了一抹笑。这个范道长还真是敢说,绝不放弃的最后下场,分明就是吃丹药吃到死,他没那么傻。
  “这样吧,我们就来约定一个期限如何?”他笑着说。
  “呃?什么期限?”范大山怔了一下。
  接着,赵颂宇用眼神示意文总管靠近,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一些事情,文总管虽然蹙眉,但还是照着主子的指示出书房办事去。
  没一会,他领着四个下人抬了一个沉重的箱子进来,就放在范大山的脚边。
  “文总管,将箱子打开吧。”赵颂宇命令。
  “是。”文总管一打开箱盖。只见里头满满的都是金元宝,数都数不清。
  范大山一看,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几乎都快看傻眼了。
  房知雅讶异的瞧向丈夫。难道他这回变本加厉,一出手就是整箱金元宝?
  “范道长,那一箱里足足有一千锭金元宝,足够你炼丹练炼好几年都用不完。”
  范大山见财心喜,本忍不住要伸手摸过去,赵颂宇却又在此刻开口。
  “范道长,我话还没说完呢。”
  “呃?”范大山猛然回过神来,对着金主开心的笑着:“是是是,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我最近清算过王府的账册,发现我前两年在你身上所耗下的金子数量,你就算炼个十年的丹也用不完。试问,那些剩下的其他金子,范道长都用到哪儿去了?”
  “呃?”范大山心一惊,没料到仲名兼竟突然开始精明起来,不再像以往糊涂,不管自己说什么都照单全收,不管自己要什么也毫不犹豫的给。
  “怎么?答不出来?”赵颂宇冷冷一笑,“其实范道长不必说,我大概也猜得出来,这两年来,道长肯定‘肥’了不少?”
  “王爷,没这回事,请您相信贫道是很认真的在炼丹。”范大山心虚的回答。
  “是吗?那能否请你回答我,那些金子呢?”
  “这……这……”范大山支支吾吾地答不出话来。
  赵颂宇轻笑一声,“范道长,你可以不必继续苦恼了,过去的事情我决定不再追究,就当作没这回事吧。”
  范大山原本紧张不已,听到他愿意不再追究,终于暗自松下一口气,还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真奇怪,之前的王爷从不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压迫感,怎么从鬼门关前转一圈回来后,整个人所散发的气势都变了?
  现在的王爷变得非常精明难缠,令他再也不敢小看,甚至开始战战兢兢的。
  “那一千锭金元宝,一样是要给范大山炼丹用的,不过……这回我有附带的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在半年之内看到成果,如果在这半年里,道长无法成功炼出长生不老丹,我便决定终止和道长的合作,并将这一千锭金元宝全数收回。”
  “什么?半年实在是……”
  “嫌短吗?那也不要紧,道长可以拒绝,我再另寻其他人替我炼丹,我相信会有人肯答应的。”赵颂宇淡淡笑道。
  在算清范大山到底骗走王府多少金子后,他对这人的贪婪就颇为厌恶,而炼丹这件事同时也是让房知雅不开心的最大原因,所以他便决定要终止王府和范大山之间的糟糕关系。
  但在终止之前,他想给贪婪的江湖术士一点教训,好讨回一些公道。他内心已有一个计划,相信范大山肯定会上钩。
  “不,贫道答应。”范大山赶紧应答,他才不会将一千锭金元宝白白让出去,肥了其他的口袋,“半年就半年,贫道绝对会努力炼出长生不老丹给王爷。”
  “道长,你要不要再多考虑一会儿?要是炼不出来,这一千锭金元宝可是要全数归还,一锭都不能少哦。”赵颂宇给他最后反悔的机会。
  “不必再考虑了,要是真炼不出来,贫道当然将这箱金元宝全数归还。”范大山其实也自有打算,先将这些金元宝吃下再说,到时他有的是把戏不必将金元宝给吐出来归还。
  “那好吧,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期待半年之后能有好消息传来。”赵颂宇微微勾起一笑,但那笑意却令人毛骨悚然,比较像是在等着看好戏。
  范大山的身子暗暗抖了一下,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好像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会无所遁形。
  “文总管,派人帮范道长将那箱金元宝送回炼丹房吧,道长一个人是肯定搬不回去的。”
  “是的,王爷。”文总管这次很快应声,不再有任何迟疑。
  房知雅在旁静静看着这一切,见仲名兼犹如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全局,强势引领情况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没有任何差池。
  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度像是一座大山,庞大且安稳的耸立,不容任何人忽视小看。
  她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心正卜通卜通的狂跳,无法控制,完全折服于他所展现出的魄力中,甚至觉得此刻的他……好英俊……
  死寂已久的心似乎开始有苏醒的迹象。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他醒来之后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表现在在令她惊喜,使她不由自主的受他吸引,因他而新萌生的情感,也变得不再纯粹……
  当年的少女纯情,也只是对他有了比平常人较多的好感,她很清楚分辩得出来,那样的好感远远不及此刻所感受到的悸动。
  “希望那家伙能够好自为之,尽早悬崖勒马,别逼我到最后真的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赵颂宇带笑瞧向她,“知雅,你放心,那一箱金元宝肯定会回……呃,你怎么了?”他见她的表情有些恍惚,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没……没事。”房知雅赶紧回过神来,漾起淡笑。
  该尽早悬崖勒马的人应该是她吧。她内心暗暗苦笑想着。
  之前已经错过一次了,奢求着他永不可能给她的情意,换来自讨苦吃的下场,就算此刻他已截然不同,她又怎能不记取教训再度对他动心呢?
  她不能再错下去了,得要努力把持住自己的心,只把他当成亲人、朋友看待,这样才对。
  他是姐姐的,从一开始就是,就算姐姐已经死了,也是一样……
  赵颂宇发觉,自从那天范大山将一千锭金元宝带回去之后,房知雅就变得有些奇怪,她似乎有意和他保持距离,这让他颇感到不是滋味。他不喜欢她拘谨、疏离的态度,好像他是什么碰不得的人物一样。
  他真的不懂,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害她出现这样的反应?
  第4章(2)
  这日一大清早,房知雅一反平日不轻易踏入客房打扰的习惯,急急的走进他房里。
  赵颂宇见状,纳闷的开口问:“知雅,怎么了?”
  “名兼哥……你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她担心的问。
  “什么日子?”呵,他会记得那才奇怪,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仲名兼本人。
  “你果然什么事情都没想起来。”她轻叹口气,“今日是姐姐的祭日,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独自一人去姐姐墓前凭吊的。”而且,这前后几日他的心情都会特别低落,不希望任何人靠近他。
  今年他因为失忆什么都给忘了,她真不知自己该感到开心还是不开心。开心的是,他不再继续沉溺于悲伤中走不出来,但见他对姐姐的感情也一起忘得一干二净,又让她感到非常怅然。
  “嗄?”赵颂宇尴尬的一愣,他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哦……知柔的忌日,所以她葬在哪?”虽然他一点都不感到哀伤,但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仲名兼,好歹也要做做样子。
  况且,房知雅好像也非常希望他能去凭吊一番,不去不行。
  “用说的你应该也想不起来,我可以带你去。”她说着突然一顿,有些顾忌的又问:“但……名兼哥愿意让我跟吗?”她担心就算他此刻失去记忆,还是讨厌她随他一并到姐姐墓前,打扰他陪伴姐姐。
  “当然。有何不可?”他毫不迟疑的回答。
  她心一紧,终于放心下来,“那就好。”
  于是,房知雅吩咐丫鬟准备好鲜花素果、蜡烛金纸等,就和中石油一块坐上马车,一同离开王府。
  马车一路从京城驶往处于近郊的墓地,约莫耗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房知雅要随性而来的下人们在马车边等待,自己提起放置祭拜物品的竹篮,带着赵颂宇往姐姐的墓前进。
  两人来到墓地前,看见坟上的杂草被清得很干净,四周也挺整洁的,知道是因为王府总是定时派人来打扫的缘故。
  她蹲在坟前,将竹篮内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布置妥当后就和赵颂宇一同拿香祭拜,这个过程里两人都安安静静的,没说上半句话。
  赵颂宇一边祭拜,一边偷瞧着身旁的她,只见她非常专心的闭眼默念,念了好一会都还没停止,不知在和姐姐说些什么。
  他很好奇,她到底是以何种心态答应代替姐姐嫁给仲名兼的?这问题他思索了许久,却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时机问出口,所以到现在还是非常困惑。
  嫁给自己一点都不爱的男人,难道她都不会感到痛苦吗?还是……她其实也是偷偷喜欢着仲名兼,只不过仲名兼爱的是姐姐,所以她只能一直隐藏自己的心意,直到姐姐死后,抓住这个机会代替姐姐嫁给仲名兼,好一圆自己的私心?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突然感到非常的不是滋味,心中不断冒出酸泡泡,都快把自己给呛死了。
  仲名兼有什么好?不过就只是财大势大了点,在他看来,那个男人舍弃房知雅反倒追着已死的房知柔而去,很不负责任。
  毕竟当初是仲名兼自己答应要娶房知雅,并没人拿刀架着他的脖子逼他一定得娶,而既然娶了就要好好负责到底,怎能又放她独守空闺,年纪轻轻就开始过着守活寡的苦闷日子?
  此时,房知雅终于默念完话睁开双眼,  随即发现身旁的男人一直瞧着自己,“怎么了吗?”
  “呃,没事。”赵颂宇赶紧收回视线,努力压下对仲名兼的满心气恼。
  “需要我暂时回避,好让你能单独和姐姐说话吗?”她体贴的询问。
  然而她的谅解包容,却更让赵颂宇替她抱不平。能娶到这么好的女人,仲名兼到底是哪里不满了?“不必,我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不知和知柔能有什么话好说。”
  “哦……”房知雅有些尴尬的垂下头,感觉他似乎正在生气,不过他到底是在气些什么?她着实不解。
  但赵颂宇已经忍到再也受不了了,终于豁出去的问:“知雅,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能毫不隐瞒的将事实告诉我吗?”
  “什么事?”她轻皱眉头问。
  “你为什么会答应嫁给我?你明知在这之前,我喜欢的始终是你姐姐。”
  “呃?”她讶异一愣,没想到他竟会问如此敏感的问题,“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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