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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的赌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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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确定,那干脆把她留下来直到他确定为止,看来只有这么玩了。
“你说你想在饭店工作?”他看似无心的一问,重燃起薛海蕾原本已经稍稍消退的希望。
“是的,侯先生。”她乘机点头。“我从没有过在饭店工作的经验,你的饭店又建得这么漂亮,请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
“漂亮的饭店多得是,你不一定非得在我的饭店里面工作不可。”虽然已经决定要录用她,他还是逗她。
“话是没错啦!”她吞吞口水。“但我就是想在你的饭店工作……呃,我想服务人群。”在他好笑的眼神下,她临时改口。“对,我想和人群接触。你知道,我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又没有兄弟姐妹,性格难免有点孤僻……”
她越讲头越大,家里所有人都被她咒光了,要是她哥哥知道她连他也拖下水,铁定饶不了她。
“所以你想藉由这个机会接触人群、服务人群,我了解。”侯衍几乎因她明显的扯谎而爆笑出来,最后还是强忍笑意,假装严肃的点头,薛海蕾也因此燃起更炽热的希望。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看来有望哦,他一直点头。
“很好。”他忍不住微笑。“我一向最喜欢帮助年轻人,尤其像你这种的。”又笨又蹩脚,十足的休闲时娱乐。
“真的啊?谢谢你。”薛海蕾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晓得要把握机会。
“不客气。”侯衍努力憋住大笑的冲动,尽可能正经的问:“你想在哪一个部门工作呢?”
这一问,立即问出她兴奋的眼神,和急迫的语气。“我想在房务部工作!”
不愧是蹩脚的间谍,皮还没包好就先露馅儿,侯衍差点因此而暗自笑岔气。
“就房务部。”他允诺,同时暗骂她笨蛋。
一般没在旅馆业待过的人,哪搞得清楚大型旅馆的部门要怎么分?她一口就咬定要去房务部,已在不知不觉中曝露出身分,她却浑然不知。
就在侯衍对着一脸兴奋的薛海蕾微笑时,薛海蕾的脑袋里面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佳得饭店集团中,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它的客房。据说它旗下的饭店,无论是休闲山庄,或是商务旅馆,都装饰得美轮美奂,而且符合主题。就拿她现在的所在地——凡尔赛大饭店来说,光一问小小的会客室,就让人有如置身法国宫廷的错觉。更何况她听说这家饭店每一个房间的设计都不同,同时也都是秘密,除非你每个房间都住过,否则不可能了解每一个房间的设计。她还听说佳得饭店集团旗下所有饭店的设计,都出自侯衍好朋友之手,因此没有资料外流的危险,再加上他又拒绝所有建筑设计杂志的采访,更突显饭店的隐密性及独立性,难怪她会想到房务部工作。
想想看,能深入世界上最神秘的饭店内部,怎么能不教人兴奋?侯衍甚至脸到不许客人携带摄影器材及照相机,一律收到大厅的保险柜统一保管,等客人外出再拿给他们使用。然而即使他的规定如此严苛,慕名前来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因此她一旦有了这个机会,便一定要把握,就是这个道理。
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容易就能深入敌境,薛海蕾不禁露出兴奋的微笑,相信前途一片光明美好。
在开始她美好的前途之前,侯衍反倒先给她考验,这个考验就是请她吃饭。
“你要请我吃饭?”面对侯衍热切礼貌的邀请,薛海蕾可爱的苹果脸上写满错愕,修长的手指直指自己。
“对啊,我请你吃午餐。”侯衍顽皮的一笑,今天他穿得很正式,和他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不配,也和她的心情不配。
“谢谢侯先生。”她只想赶快开始刺探军情,根本不想吃饭。“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房务部清洁人员,恐怕不够资格和你一起用餐。”还是快快放她一马,让她去拍照……
“胡说,薛小姐。”侯衍的微笑不容拒绝。“每个人都需要吃饭,就算你只是
一个房务部的清洁人员,仍然会肚子饿,更何况你根本还没跟房务部报到。“
别看他一脸笑意,其实他的意思很明显,她若不肯乖乖陪他吃饭,极可能会丢了混进饭店的机会。
“好吧!”她别扭的点点头。“我答应和你一起吃午饭就是。”
时逢正午,饭店内部附设的高级餐厅里人满为患,想挪出个空位都不容易。
“我这身打扮好象不太适合在餐厅吃饭耶!”为了取信侯衍,薛海蕾连夜到夜市血拼,买一些便宜货来穿,现正在为自己的穿著发愁。
“没关系,我们到包厢,那儿比较隐密,可以说更多的话。”侯衍显然早有准备,大手一拎便把她挟持到最靠角落的包厢去,害她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就得面对帅气的海盗。
今天他穿著一件银灰色的衬衫,前面的三颗扣子故意下把,隐隐约约露出结实的胸膛,衬衫外面又罩着一件几乎同色系的西装,说有多帅,就有多帅,看得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怦怦!怦怦!
一个男人帅到这个程度简直是罪恶,真该有条法律约束他不可以在女士面前袒胸露背,免得要了人家的老命。
“……薛小姐!”
自对面传来的大声呼唤,差点把她震下椅子。她定神一看,才发现他正在跟她说话,而且之前已经不知道说了多久的话,这会儿已是用吼的。
“是的,侯先生,有什么事吗?”她赶紧坐正,以示对他的尊敬。
他奇怪的看她一眼,无奈的摇头。“你好象很习惯在别人说话时发呆?”
这个指控有点严重,但她时常发呆倒是事实。不过这不能讲,免得他一时火大,临时取消她的工作,那可就大大不妙。
“我偶尔会闪神。”她笑得很僵,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殭尸驾到,这让侯衍又觉得好笑,连咳了几声。
“刚才我已经跟你说一阵子话了。”只是她显然都没在听。
“咦?”已经说那么多啦?“你都说了些什么?”
“问你要羊肉或是牛肉。”他拿起水杯微笑。“这家餐厅的烤羊腿很有名,牛小排也不错,所以我才问你要哪一种。”结果她的心思全集中在他衬衫的钮扣上头,害他白问一场。
“呃……”听起来都很好吃。“我能不能要鸡肉?”
薛海蕾突然来上这么一句,当场把侯衍问得说不出话来。
“我比较喜欢吃鸡肉嘛!”她别扭的动动身子。“牛肉和羊肉我都不敢吃。”
这两样都是这家法式餐厅的招牌菜,偏偏她两样都不爱,只喜欢啃鸡腿,这又勾起侯衍遥远的记忆。
白色的洋装,偷偷舔着鸡腿的小女孩……
“我会请厨房特别为你准备鸡腿。”他温柔地允诺,薛海蕾顿时又坐立不安起来。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鸡腿?她只说她要吃鸡肉,没说要吃鸡腿啊!难道,他已经瞧出什么端倪……
“薛小姐。”
正当她开始烦恼,自己是否已经露出破绽的当头,他又出声叫她。
“是、是的,侯先生!”她反射性的挥手,这一挥,当场把面前的餐刀挥到对面去,侯衍立刻眼明手快的接住餐刀,并且对她微笑。
“叫我Eric。”他优雅的把餐刀放回原来的位置。“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英文名字,不必用刀子对我。”
他朝着她眨眨眼,调侃意味浓厚的语气,让她恨不得现场能有个洞让她钻进去,这么离谱的举动地也做得出来。
“我并不是时常这么笨拙的。”她为自己辩解,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相信。”他从善如流的点头,但调皮的眼神摆明了一点都不信。
她懊恼的咬紧下唇,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间变得这么笨拙,一定是水土不服的关系。
“你有英文名字吗?”侯衍没忘记之前的对话,同时按铃召来侍者点餐,侍者马上将他嘱咐的菜单送进厨房,包厢顿时又恢复安静。
“我叫Alice。”她不太能适应和他单独相处的气氛,一直很不自在。
“Alice……”他像回味什么似地一直重复她的英文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他露齿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是最灿烂的水晶照眩了薛海蕾的眼睛,害她又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以前的海盗若都像他这么迷人,莫怪乎每个被抢的女人都争先恐后的抢着上船,简直教人难以呼吸嘛!
“……我觉得你应该多说一点自己的事情,你觉得呢?”
她照例神游,他也照样讲了一拖拉库的话,等她回神,又是只听到最后一段。
“什么?”她痴呆的表情让人想海K一顿。
“我说,你应该多说一点自己的事情。”即使她很明显的心不在焉,侯衍仍然很有风度的重复一次。
“我?”她指指自己,嘴巴张得老开。
“就是你。”他点头,眼珠子瞪得老大。
“呃……”她开始烦恼该怎么编连续剧。
“我、我姓薛。”这是她唯一想到、而且不是谎言的谎言。
“我知道,你昨天说过了。”昨天他决定录用她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她的名字,她只给了她的姓。
“我……我的父亲死了。”她努力吞下泪水,祈祷她爹地知道了不会K她。
“这你昨天也说了,还有呢?”他几乎可以看见她眼中泛着的泪光,真是个孝女。
“还有……”她想破头。“还有……我母亲仍在。三这是所有谎言中最不像谎言的谎言,她衷心希望她妈咪还活在这个世上。
“就住在垦丁。”他点头,祝她老人家永保安康。
“然后……”她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我的鸡腿来了!”她突然指着鸡腿大叫。
感谢鸡腿,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拯救她一命。
薛海蕾面带感激之色,看着侍者把她最爱的烤鸡腿端上桌。先炸后烤的鸡腿香酥金黄,同时又鲜嫩多汁,是老饕的最爱。
“你真的很喜欢吃鸡褪,是吗?”看她那一副嘴馋的模样,侯衍不禁笑了出来。
“呃,对。”她不好意思的点头。“我真的很喜欢吃鸡腿,爹地老说我前世一定跟鸡有仇,这辈子才会这么爱吃鸡肉。”
“你爹地?”他一下就挑出她的语病。
“我——是说我父亲。”她急得满头大汗。“对,我小时候都这么叫我父亲,一时改不过来。”好险,差点露出马脚,阿弥陀佛。
“你一定很想念你爹地。”他一语双关的摊开白色的餐巾铺在膝盖上,她回他一笑,也把餐巾摊开,两人开始用起餐来。
他点的是牛小排,比她的鸡腿难对付,却吃得比她还优雅。
“来点酒吧?”他拿起红酒,礼貌地帮她倒酒。
“不。”她伸手掩住杯口。“请帮我倒白酒,跟鸡肉的味道比较相配。”
显然她也是个美食专家,什么样的肉该搭配什么样的酒,毫不含糊,却也间接暴露出身分。
一个家境清寒的小孤女,对酒居然这么讲究,再加上她完美无缺的用餐礼仪,说她出身贫寒——才怪!
他敢打赌她一定是富家女,至于她是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女孩……就得再研究了。
“原谅我一时不小心弄错了酒的种类,我现在立刻更正过来。”侯衍放下红酒,改拿起另一瓶白酒帮她把杯子注满。邪气的眼睛,没放过对方的一举一动,并从她品酒的动作确定自己的看法,她的确是个中高手。
另一方面,薛海蕾则是忙着品尝美酒,没空理对方的反应。等到吃饱喝足,才想起应该办正事。
“呃,侯先生——Eric。”在他不赞同的眼光下,她紧急改口。
“什么事?”他马上响应,声音黏腻得跟棉花糖似的。
她不晓得为什么脸红,只好赶快清清喉咙说:“饭店这行好象满好做的,对不对?”
薛海蕾的原意是要刺探饭店的住房状况,进而证实他要在澳门开酒店的传闻,哪知老是提不对水壶,倒错开水。
“不见得哦,Alice,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很明白她真正的意图,只是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可能随便她玩。
“没有啦!”她硬着头皮扯谎。“只是我看你饭店里人来人往,生意好象很好的样子。”跟他的饭店相比,她家的酒店真的是差远了。除了赌场比较有人气以外,客房部分只有小猫两三只,冷清得一场胡涂。
“现在是旺季,生意当然不错。”
由侯衍嘴里透露出来的讯息,间接安慰她。
“等到淡季的时候,你再张大眼睛看看,就会看到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
“真的吗?”薛海蕾实在无法相信他所说的,整个饭店都塞满了人。“六星级饭店也会这样?”
“那当然。”他勾起嘴角。“任何一种事业难免都有淡旺季之分,这跟几星级无关。”
“抱歉问了这么外行的问题,但我完全不懂饭店经营。”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薛海蕾假装什么都不懂。
侯衍闻言拿起餐巾擦嘴,擦完了以后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地打量着她。
薛海蕾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你是不懂。”他看了她好一段时间才懒懒的说道。“不然就不会自告奋勇,要来饭店工作了。”
不知道是她自己多心,还是他真的有那个意思,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无论如何,这个话题她还是跳过为妙,谁晓得他竟又开启另一个战场。
“你怎么突然想去房务部工作?”
他开启战场也就算了,还过分地趁她拿起水杯喝水的时候问她这敏感的问题,害她吓得当场把水喷出来。
“抱歉。”老是出糗。她拿起餐巾猛擦嘴角。“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会想到去房务部?”她这种不爱听人说话的习惯真不好,改天一定要找个时间纠正她。
“我怎么会想去房务部?哈哈!”面对侯衍的质疑,薛海蕾只得装傻。“我之所以会想去房务部,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她好想哭哦。“是……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做家事和整理房间,所以我才想去房务部!”
从踏人台湾以来,她就一直在说谎,尤其以这次的谎话最夸张,天晓得她根本是不做家事的。
“原来如此,我懂了。”虽然对方的谎言如此明显,侯衍依然从善如流的点头。“你喜欢做家事,还喜欢服务人群,真是个好女孩。”现在已经很少见喽!
“没这回事……”她摸摸头,多少带点愧疚之意。
“别客气了,Alice。”他决心给她一个忏悔的机会。“我们明天就去服务人群,发挥你的爱心。”
“啊?”她张大嘴巴。
第三章
薛海蕾开始觉得,来台湾卧底似乎不算是一个好主意,尤其她又碰上侯衍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老板。
身穿T恤和牛仔裤,站在饭店门口等侯衍,她是真心这么想。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请容她解释。第一,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他就给她一份工作,而且工作的内容还任她挑,摆明了滥好人。第二,既然是录用她工作,干么不让她直接跟她的直属上司报到,还多事的请她吃饭?第三,反正饭都已经请过了,按理说应该放人,让她去做自己的事,凭什么硬要她像个傻子,一早站在饭店的大门口等他,只因为他是她的老板?
薛海蕾越想越气,大小姐不高兴的表情全写在脸上,这让远远观察她的侯衍更加确定她的身分。
他的小女孩长大了,长成一个骄傲的女生。
侯衍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以前每次不高兴时,就会拉下脸、噘高嘴,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练,她这个习惯还是没变,依然这么可爱。
侯衍极想就这么站在原地观察她一辈子,但他知道她大小姐等得不耐烦了,最好赶快现身。
“让你久等了。”经过了一世纪的等待,侯衍终于出现。
薛海蕾僵着脸微笑,其实心中呕得半死,表面上却不得不敷衍。
“还好,Eric。”诅咒他脸上的太阳眼镜中途折断。“我也比你早到五分钟而已。”
她显然说谎,因为他观察她就不止五分钟,只是嘴巴不愿认输罢了。
“很好,这样我比较不会有罪恶感。”他调整了一下太阳眼镜,令人咬牙切齿的笑道。
“你知道,昨晚我睡得太好,好到我今天早上几乎爬不起来,不得已只好迟到。”他说得好象他有多委屈似的,差点把一夜无眠的薛海蕾气到翻肚。
这是什么跟什么?她为了怕今天迟到,一夜都不敢睡,他大少爷居然说他睡得香甜?
“很高兴得知你睡得安稳。”她差点把牙根咬断,顺带诅咒他那排洁白的牙齿,最好掉光算了。
“谢谢。”他再次伸手调整太阳眼镜的镜架,帅气的动作,让人怀疑“雷朋”眼镜有没有找错人代言,找他的效果可能比裴勇俊更好。
“我们要去哪里?”气死自己没用,还是搞清楚目的地比较实际。
“去做公共服务。”他的答案令人意外。
“公共服务?”该不会是找她去扫厕所吧?
“去了就知道。”
咻一声。
海盗头子二话不说,拎起她便把她塞进不远处的跑车,以车代船在马路上航行。
她看着他的侧脸,专注驾驶的他,看起来果然就像古代的海盗那么帅,难怪那些女客要窃窃私语。
我好想跟他上一次床哦!
她想起女客们兴奋的尖叫。
如果他能答应我的要求,花一千万代价我都愿意,他实在定每个女人心中的梦想。
一千万,真夸张,那些女人真是有钱没地方花,把钱砸在一个男人身上。不过话说回来,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也是紧张到无法呼吸,甚至昏倒?所以乌龟还是不要笑王八,反正都是同一个等级……
“你会讲笑话吗?”
耳边不期然传来侯衍爽朗的声音,她这才发现,她又错过了他的发言。
“什么?”她第N次露出痴呆的表情,面对侯衍。
侯衍斜斜瞄了她一眼,耸肩说声:“算了。”然后继续开车。
薛海蕾从头到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把车子开进一排破房子附近的一处空地,然后停下来。
这是哪里?
她闷闷的跟着他下车,不明白他何以突然脱掉身上昂贵的西装外套,只留一件黑色的T恤。
“拿着。”他一边放外套,一边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交给她,里面放的是一堆日用品。
“我们要去哪里?”不是说要去公共服务吗,怎么跑到违章建筑来了?
“去探望独居老人。”他耸耸肩,顺道摘下太阳眼镜,放进裤袋里。
“独居老人?”她愣住。原本她以为像他那么活泼的人,应该是去育幼院当孩子王,没想到却跑来这种地方照顾老人。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发愣的表情,反过来问她。
“没什么。”她疑惑的看着他。“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而已。”
难得她肯主动认错,侯衍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露出一排教人憎恨的洁白牙齿,笑嘻嘻的引她进入复杂的巷弄。
小巷内杂乱无章,不少户人家的门外并堆放了许多大型废弃家具,行走上相当困难。
她从来没想到台北竟然还有这种地方,一时间蔚为奇观,只顾着左顾右盼,完全没注意到路面的状况。
“当心你脚下的凹洞。”
果不其然,她上一秒钟才在好奇,下一秒钟脚已经卡进坑洞,摇晃得像具木偶了。
“哇啊!”她两手拚命的挥舞,侯衍赶紧闪一边去,省得无辜被打到。
“快扶住我——”接着,她抱住他的大腿,差点把他的裤子扯掉。
看着倾倒在他脚下的可人儿,侯衍不知道该笑还该哭,她比他还会搞笑。
“幸好我今天的皮带系得够紧,要不然就精彩了。”既然不能哭,他就只好吹口哨,顺便弯腰把她扶起来。
薛海蕾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不明白自己为何老是在他面前出糗,一定是风水的关系。
“对不起,我没看到地上的凹洞。”感谢他腰上那条坚韧的皮带,否则她闹的笑话就不只这个程度。
“没关系。”习惯了。“反正你没发现的事情太多,不差这个。”说完,他并摸摸她的头,当做安慰。
瞬间,有种奇怪的感觉爬上她全身。她困惑的仰头看他,总觉得他曾在什么时候摸过她的头,但这却是不可能的事。
“就是这一间。”
正当她努力寻找记忆中模糊影子的时候,他爽朗的笑容格外清晰。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探访的对象,我们进去吧!”不给她更多发呆的时间,侯衍捉住她的手臂,就把她拉进屋去,面对孤苦无依的老人
“这位是刘伯伯,快打招呼。”
她照例发呆,他也照例按住她的头,硬要地弯腰敬礼。她除了服从之外,同时还惊讶的发现,他对老人真的好有礼貌,一点都不像他外表那般轻浮。
接下来的时间,她就只能呆呆的听从他的分配,一会儿打扫房间,一会儿清理厨房,还有帮忙处理老人的脏衣服。
“用这个袋子把这些衣服都装起来,我们带回去洗。”侯衍神情愉悦地帮忙她把脏衣服都装进他带来的洗衣袋,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你自己洗这些衣服?”她看着那堆脏衣服发呆。
“当然不是了,小笨蛋。”他乘机捏她的鼻子。“我们有洗衣部啊!干么自己动手?”
“我们?”她还是听不懂。
“饭店啦!”他翻白眼。“在我们饭店的地下室有一个很大的洗衣部,我有拨出一小部分的人手,专门帮这些独居老人洗衣服。”
“可是这样不是要调派很多的人力?”还会浪费成本,她不解。
“无所谓。”他耸肩。“又不是多少钱,我付得起。”
侯衍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一切事情带过,可在她的心里,仍觉得不可思议。
她虽不参与酒店实际管理工作,也知道控制成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而且依他对这个地方的熟悉度看来,他恐怕不止为这位老伯洗衣服,而是整个地区,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薛海蕾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她明白像他经营这么大的企业,多少都要懂得一些节税之道,比如捐赠那类的。但他明明可以只捐钱就好,干么还费心亲自动手照顾这些独居老人?难道,这也是公关的一种手段?
“讲笑话的时间到了,我来说个笑话逗刘伯伯开心。”
光照顾不够,还得讲笑话,薛海蕾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我今天讲的笑话,据称是本月最好笑的笑话。”侯衍开心的宣布,而从老人家兴奋的眼光来看,似乎等待已久。
“你快说。”老人用着沙哑的声音催促,更加证实她的想法。
他说的是一则流传在网络上的黄色笑话,内容是有关于唐伯虎跟祝枝山打赌的事。
等他说完,老人家果然开心的哈哈大笑,她也不禁跟着笑,因为那则笑话实在太好笑,害她差点笑破肚皮。
“该你了。”
她的笑意尚未完全退去,他就给她出了这道难题,害她一时乱了阵脚。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啊!”他很严肃的点头。“刘伯伯最爱听笑话,如果你没有说出一个笑话,就不准离开。”话毕,他并泰山压顶似的堵住门口,害她更加心慌。
哇咧——她来到土匪国了。
快想想,有什么笑话可讲。
薛海蕾拚命从脑中挤出笑话,想了半天还是只有那三个宇——想不到。最后终于灵光一闪,给她想到世界上最短的笑话。
“有、有一个教授在上课的时候点名……”她实在不好意思把接下来的笑话说完。
“然后呢?”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的问她。
“然后……”她吞吞口水。“然后教授问:有没有应到的末到……”
“再来呢?”
“再来……”她又吞吞口水。“再来班长说:没闻到……”
“接着是?”
“接着……”他们干么那样看她?“就没有了……”
一阵沉默。
薛海蕾不晓得这代表什么意思,只得鼓起勇气小声的问——
“不好笑吗?”她可是已经尽力了。
突然间屋子里面爆出一阵大笑,笑声响彻云霄。
“哈哈哈……”
要不是担心刘伯伯会因此而中风,她可能也会加入战局,她讲的笑话,实在太不好笑了。
“你真有趣。”侯衍几乎笑出眼泪。
搞了半天,不是因为她说的笑话好玩,而是她自己本身很好笑,害她好生尴尬。
“恭喜你过关,我们可以离开了。”大笑过后,侯衍朝她眨眨眼,暗示她离开。
她马上提起装着脏衣服的袋子,跟着他走。
“我来。”他显然不止对老人体贴,对女士的服务更是不在话下,充分显示他的教养。
霎时,她好迷惘。
他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也和传闻不同,莫非以前的海盗,都这么绅士?
“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在开车回去的途中,她忍不住发问。
“问啊!”他扬起嘴角,斜眼看她,潇洒浪荡的表情,又恢复成一副海盗模样,让她更加迷惘。
“你为什么要来照顾独居老人,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若不是她亲眼看见,实在很难相信一个家世显赫的贵公子会放下身段,帮老人洗澡擦身体,甚至讲笑话、自掏腰包帮他们洗衣服。
“一定要有好处才能来照顾这些老人吗,这就是你的价值观?”她原想问出答案,他却倒过来问她。
薛海蕾顿时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她的价值观吗?
老实说,是的。她从小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接受菁英式的教育,家庭给她的观念就是利益,就是投资报酬率能不能成正比之类的思考,至于利益以外的课题,不值得讨论,遑论是身体力行。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她这段日子以来,说过最真诚也最迷惘的话,或许该是她重新调整价值观的时候。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他也不催她,只是像之前一样摸摸她的头,感觉像对待小朋友,又带着些许亲昵的宠爱,着实教人摸不着头绪。
这一刻,她又陷入迷惘,和无尽的想象。
好不容易,她终于可以开始工作了。
身穿饭店清洁工作人员的制服,手持吸尘器面对空荡凌乱的房间,薛海蕾真想跪下来感谢老天的帮忙。
从她昏倒在侯衍的面前那一天算起,已经过了五天。这五天中,他不是拉她去吃饭,就是把她拎去关怀独居老人,再不就拖着她去钓鱼,今天总算放过她,让她正式上任,怎能不教人欣慰?
不过,这个房间真的好大啊!真不愧是六星级饭店的手笔。
不知不觉地放下手中的吸尘器,靠近凌乱未经整理的床铺,薛海蕾忍不住低下腰摸床单的质料,气馁地发现它竟是丝质的,于是一屁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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