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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爱败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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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辈分上,你就是我姐姐。”王诗诗的声音里有丝怒气,隐藏得好,没教人发现。
“哪来什么辈分?”
“怎么没有?等莫大哥迎娶我进门后,你就是我的姐姐。”王诗诗的声音里有着抑不住的兴奋。
“停!你说谁要娶你?”这女人说的是哪里的话,为什么她听不懂咧!
“莫大哥呀!”
想也不想,钱府小姐便否认,“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不允许!”想娶两房,得等她先点头再说。
王诗诗伪装出来的好声好气,此时再也忍不下去,“我称你一声姐姐,是给你点面子,你别这么不知好歹,连皇上都很敬重我爹,你一个钱府的主子,做什么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凭我是莫修的妻子,而你什么都不是。”敢拿官阶跟她比,她和皇帝的交情可更好咧!
“正室又如何?谁不知道这钱府的主子挥霍成性,告诉你,莫大哥这个人最讨厌那种乱花钱的人,他喜欢的会是像我一般懂得节俭又婉约的女子。”
“是吗?”钱府小姐不怒反笑,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小瓶子把玩着。
“没错,更何况是皇帝下旨才让你成为莫大哥的妻子,其实莫大哥一点都不喜欢你……”王诗诗一顿,鼻子吸了吸,这是什么香味?
“所以我劝你别仗着钱府撑腰就这么嚣张,不然等我嫁进来,只要我一怀了莫大哥的孩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做下堂妇!”眉一皱,好浓……这香味愈来愈浓……
猛地,王诗诗觉得自己的脸蛋发起痒来,紧接着,她的手肘、手腕也都出现红肿现象,而且奇痒无比。“好痒……好痒……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端庄全部闪一边,她开始用手抓起发痒处,愈抓愈痒,遍及全身,她就像只耍戏的猴子,在原地跳来跳去。
跟随的丫鬟一个个慌张得不得了,都不知道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
细腻的皮肤被抓出一道道红迹,王诗诗猛一抬头,就见到钱府小姐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是你!是你在我身上下了药对不对?”
王诗诗尖叫一声,朝钱府小姐扑上去;谁料对方一闪身,王诗诗想止住已来不及,扑通一声,她跌入钱府小姐身后的荷花池中。“救命、救命呀!”
冷眼旁观的钱府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打算出手相救,周边丫鬟们全吓到了,慌成一团,到处喊救命找人帮忙。
“什么事,这么热闹?”晃入人群中的莫修,一见到载浮载沉的身影,整个人一愣。
“咦?诗诗?你怎么跑到水池去了?还不来人呀!把人救上来!”
“不准救!”
他的脸色诧异,“娘子?”
“统统不准下水救她!”
“娘子!”这怎么成,会玩出人命来!“这样诗诗会……”
“她不会有事。”
都落水了还会没事?莫修偷偷瞄了一下那又哭又叫还被水呛到的王诗诗,总不能真让她沉下去,这些日子来的忍耐就是为了不让钱府和丞相府为敌,要是王诗诗死了,自己的努力不也白费了?
“快!莫大哥……快救……救我……”
咬了牙,莫修不理会娘子警告,迳自跳下水。
这一下水,他便后悔了,水深不过就到他的腰处,哪来的快淹死,根本就是在演戏嘛!
“连着几日干热,荷花池水位早低了不少,那点浅水根本淹不死人。”钱府小姐冷颜转身走人。
呃……
瞪着怀中频频抓着自己哭诉的王诗诗,不断数落他的妻子有多坏、有恶心,想致她于死等等,莫修真是一个头好几个大。
“呜呜呜~~莫大哥,姐姐的心肠怎么这么坏?我好心来找她聊天,她先是把我弄得全身都痒,又把我推下水……呜呜呜~~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快把她休了,再来丞相府提亲吧!我一定会做一个体贴的妻子,绝不像她一样……莫大哥,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呀!”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把王诗诗再丢进池子里。
好不容易摆脱王诗诗的纠缠,他循着妻子离开的方向追出去却已不见踪影。
夜深了。
瞄、偷瞄、再再瞄!应该没有人吧!
确认房内安全无虞,双手捧着心肝宝贝,她的脚步每一步都极为小心,就怕吵醒某人……
“女人,你跑到哪里去了?”
千算万算,居然少算一个屏风,没注意到那后头有个黑影伫立着。
“你还没睡?”话一出口,钱府小姐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不是废话,人都一脸阴郁的站在她身前,还需要问。
“咳,我是说,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小手忙不迭的把宝贝往身后一藏。
“你还记得我有事情要处理?我还以为你玩得都忘了。”担心她生气,找她找了整个下午想解释,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他着急到几乎要抓狂了,才从看门人的口中得知,他的女人倒是好兴致,租了辆马车说要出去逛市集。
这一走,可从日正当中走到了月亮升空。
黑眸一瞪,注意到她鬼祟的小动作。“你身后藏了什么?”
“没有。”
回答得太快,肯定有鬼!“有。”他绕至她身后,趁她来不及收手,他抓起她手上的小盒子。
“把‘大金蚁’还给我!”
大金蚁?“你又在乱花钱买些废物了!”害他一个人在家里穷操心,担心娘子是否还在气头上,却没料到这女人居然跑出去洒钱!
只不过……
想到下午为了替王诗诗找解药,不小心错手打翻小柜里娘子带来的香露水,一屋子浓郁的香气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闯祸心虚,所以他并不敢过问娘子又砸了多少银两出去。
“为什么不能买?我好不容易才来江南一趟,当然要好好逛个过瘾,反正你有你的家务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她小心翼翼抢回大金蚁,宝贝护在手中。
“什么家务事?那根本就不算我的家务事!”一提他就有气,害他以为娘子躲到哪里发脾气去了,结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穷操心。
“有差吗?等你一个点头,娶了那个王诗诗,不就成了自家的家务事。”
“我不会娶她!”想也不想,他断然拒绝。
“是哟!不娶她又不拒绝她,也不赶她回家,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打算做什么!”她的声音凉凉飘来。
莫修定定的瞧着她的背影,叹口气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
“天知道。”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其实双耳早竖得直直,准备聆听。
“因为你。”
她嗤声,果然,男人就是爱这样说。
“诗诗是王丞相的宝贝女儿,我不要你跟她有正面上的冲突,只好用拖延方法,不让诗诗回去对王丞相告上一状,就是怕疼女儿的王丞相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反正之后他们离开回京,在京城钱府势力大,谅王诗诗不会再追上来。
“笑话,我们的婚事是皇上订的,况且我一点也不担心丞相府。”在她眼底,区区一个丞相府算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妻子才十七,历经的事情虽然多,但当闹起脾气来,还是有着小孩的不懂事。
“钱府能得天下财富权势,是因为你的才能,倘若一天,你失去了才能,又或者你的子孙失去了才能,到时还能得到皇帝及后宫娘娘的宠爱吗?你认为其他权贵还会一心向着钱府,想巴结你吗?”
“皇帝的年事已高,太子正准备继位,新的皇上也会如之前一般敬重钱府吗?万一这些最坏的结果都发生了呢?你保证对钱府恨之痒痒的敌人不会反咬你一口吗?”
从蓝翼那里打听来的事实,让他对娘子小小年纪便一肩扛下所有事感到钦佩和心疼,既然她无法卸下责任,他唯一能帮助她的就是保障她与钱府将来都能够长存。
“我没想到,你竟如此为我着想呢!”她垂下眼望着买来逗开心的宝贝,心里却明白,什么宝贝都没有他这一席话来得珍贵。
虽然小修子的确多虑,在她未雨绸缪之下,今日的钱府广结各路英豪,从皇宫贵族到中外武林豪杰,一旦出了困难,必定有人相助,毋须操心,不过她一点都不想告诉他实情。
因为小修子眼中的珍视,才是她这辈子最想珍惜起来的回忆。
“废话,我是你相公,不为你着想是要为谁想?总之,我是坚持不让你树立敌人就是,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这席话听得她喜孜孜的,但也没忘记把大金蚁收入小柜里,免得相公一怒,杀了它就不好玩了。
盯着小柜中那些从钱府带来的瓶瓶罐罐,她心情大好的翻起东西来,“那,今个儿下午,那个王诗诗……”
“我本来是打算拿解药给她,结果……呃,我找不到解药,就叫她自己去泡个澡,还会不会痒我就不想知道了,因为我到处去找你……”
莫修吞吞口水,见她攒眉翻找着柜子里的瓶瓶罐罐,他静静地等待事迹败露,然后她尖叫,然后扑上前对他哇哇大骂……
“原来在这里。喏,这个收好!”
咦?他眨眨眼,望着掌中她塞入的东西。
“先警告你,这个瓶子你绝对不能离身,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现在起就放在你身上。”
莫修一脸的困惑,怎么?不是发现少了个瓶子,而是给了他一个从未见过的精致小褐瓶!
见他傻呼呼的,她索性用条红绳将褐色瓶子牢牢绑在他的腰际,抬头,他还是一脸呆呆的,揪起他一边耳,她道:“听见了没?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弄丢这个瓶子!”
“听见了。”他揉着可怜的右耳,又不是聋子,有必要叫这么大声吗?
好奇的握起小瓶子查看,“这里头装了什么东西如此重要?”
“日后我会跟你说明,你收好便是,就当作……我给你的定情物。”声音有点怪,脸色有点红。
因为那句话,他要保护她,所以她决定将这个交置他手上——可解百毒的银杏百果露,是她仅剩的一瓶。
“定、定情物?”他咳了一下。
红通通的小脸不好意思的瞅着他,“你上回不是送我一支簪吗?这就是回礼。”她也要保护他这一生都无病无痛。
他笑着摇头,“定情物这个字不是这么用的。”
不是这样用,但他却不想将瓶子还给她,而是更加牢牢紧握着,怕一个不注意,瓶子就不见了。
“出门玩了一个下午,我真的好累,想早点歇息了。”
娘子想睡觉,他当然点头赞成。
不过,莫修还是很疑惑,一屋子里的香味明明还这么浓烈,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盯着娘子开开心心去泡澡的背影,胸中那股不对劲是愈来愈明显。
“相公。”
“嗯?”
屏风后,露出一颗小小的头颅来,“那个……嘿嘿,你要不要一块过来泡泡澡……小蓝说,夫妻一起泡澡很有趣耶……”脸蛋上浮现一簇红云,娇俏动人,“还说可以增加什么情趣,你……嘿嘿,想不想试试看?”
雀跃欲试又带了点羞意的嫣红脸蛋实在很诱惑人,什么也比不上眼前脸红心跳的邀请来得重要,哪还管得着哪里不对劲,他大步一跨,来到笑脸吟吟的娘子身边。
娘子有尝试心,他这个相公当然得义不容辞地帮她一把啦!
第七章
话说回来,如果她不去找麻烦,但是麻烦自己来找上门呢?
“喂,那个谁!”
男子扭扭头,看左看右,确认都没人,而后才比了比自己。
“对,就是你!”
他?
“这银子你拿着。”
男子既错愕又诧异,午觉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吵醒,又莫名其妙有人给了他一袋银子,有没有这么好的事呀!
“只要你听我的话,一会儿我的丫鬟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就去找你家公子爷,告诉他是你家夫人推我下楼,要他火速赶至亭宇楼来,事成之后,这袋银子全都是你的。”
哦~~原来是有任务找他去做,就说嘛!天底下哪来这种不劳而获的午餐。
“听懂了没?”
“只要说是她推你,害你跌下楼的是吧?”
“没错。”
“那我知道了。”这任务,简单得很。
“好,现在告诉我,那女人在哪?”
“女人?”
“就你家夫人呀!”笨!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下人。
“哦~~”又不说清楚,谁知道咧!男人朝后方亭子一比,“夫人说她在那里赏花,谁都不准去打扰。”
“很好。”女人点点头,又丢了两锭银子给男人。
从鄙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她对下人有多不屑,反正给了银子就好,有钱好办事!“记得,在这等我的丫鬟通知。”
男子收下银子,朝她点了点头,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大摇大摆的去……嗯,送死去!
他好像忘了提醒,他家夫人今日心情极差,因为一早发现昨儿个买来的大金蚁竟然窒息在小柜子里,正愁着无处可发火,所以自己才躲到这里来。
可是既然拿人钱财,他也只能在这里乖乖的等啰!
“不是说我相公找我,要我跟你来,他人呢?难不成躲到桌子底下去了?”为了寻找那个据说“非得立刻见到她一面”,却因为有事而“不能亲自赶来见她”的丈夫,钱府小姐索性大刺刺的蹲下身来,一张张桌子、椅子底下察看,这还不够,柜子、花瓶里,她都检查得仔仔细细。
这位夫人,你嘛帮帮忙,这花瓶不能藏人嘛!
没办法,相公有交代,对于来找麻烦的某人尽量以不惹事为先,既是这么用心良苦的为她着想,当然得谨遵教诲啰!
“快说,你把我家相公藏到哪里去了?”钱府小姐摊开手掌往前一伸,向她讨人。
白痴!“莫大哥根本不在这里。”
“哦~~”
“你不惊讶我把你骗来要做什么?”
“有什么好惊讶,准是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丞相府千金想指着鼻子警告我,要我滚离我相公远远的,不要妨碍你们两人。”她打了个呵欠,这种剧码她早见多了,“又或者是想狠狠的警告我,如果我不听话,我的下场会有多惨多惨,因为你将会多恶劣多恶劣的欺负我对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王诗诗脸上有着让人道中的愤红。
钱府小姐翻了个白眼,果然真被她说中了,还以为她有点创意呢!“真无聊。”
一个转身,钱府小姐朝亭宇楼的梯口走去,“既然你想说的我都说了,那就省着点口水吧!就当你已经说完,我也听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
她好端端在埋蚂蚁,这女人却嚣张的闯来,口气奇差无比的要自己跟她走,害她原本低落的心情更差,那就别怪她态度这么冷漠了。
后脑勺没长眼,自然没注意到王诗诗脸上恶毒的神情。
就在她一脚踩下阶梯时,一个大力从后推来,没站稳,钱府小姐整个人往楼下倒去,秉持着怎样都要找个人来垫背的原则,她顺手用力一扯,把推她下楼的人一并拖下。
可想而知,滚下楼梯的有两个人!
摔得有些头晕眼花,钱府小姐眯起眼,脑袋嗡嗡作响,不过最大的原因是鬼哭神嚎的尖叫造成的。
“来人呀!我家小姐摔下楼了!”
“有没有人呀?我家小姐受伤啦!出事了~~”
“救命呀!快来人救命呀!”
救个头呀!不过滚下楼,又不会滚死人!钱府小姐自力救济的爬起来,抚着撞伤的手时,双眸冷冷的盯着由四名随身丫头搀扶起来,不断哀这里痛、哀那里疼的王诗诗。
冷着颜,等着看王诗诗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果不其然,声声哀号引来不少注意力,上至卧床养病的莫家老爷,下至花园打扫的长工,全都被凄厉的痛哭声引来一探究竟。
当然,也没少了理当要出现的莫修。
“又出了什么事?”一见事端中心站着的是何人,莫修露出不耐的神情,又见另一端站着自己的娘子,脸色不大好看,他便知是谁在找麻烦了。
“莫大哥,姐姐她……真的太过分了!”先声制人,是王诗诗打的第一张牌。
懒得听她废话,莫修走向自己的妻子,轻轻从身后揽住她,察觉她按着左手手肘,黑眸不悦地眯起。“你受伤了?”
这话问的是自己娘子,可她没开口,倒是有人边哭边回答。
“可不是,姐姐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莫大哥,人家脚受伤,手腕也有伤痕,这全都拜姐姐所赐!”
莫修深深抽了一口气。“你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惊讶又气愤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怀中不语的娘子。
想也知道一个人好端端的,没事滚什么楼梯……
他的眼神蹦出火花来,是自己太纵容王诗诗,让她放肆到欺负他的娘子,着实可恶。
强硬的掀开娘子不让自己检视的袖口,发现她的手肘处红肿了好大一块。
以为他的凶狠口气是为自己,王诗诗更加大胆起来,“可不是,莫大哥、莫老爷,你们可要替诗诗作主,要是我爹知道我在这里让人推下楼,一定会心疼和气得半死!”
见莫修甩也不甩她,王诗诗不由得提高音量,又气又怒地拉开喉咙指控,伹莫修依然恍若不闻她的叫声,自顾自小心翼翼地检视妻子,直到确定她从头到脚除了擦伤外,果真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后,他才扬起一抹歉然的笑。
“对不起,如果我有陪在你身边,就不会让那女人伤害你。”他朝王诗诗投去厌恶的一瞥。
有句话那女人说得倒没错,自己现在就是心疼和气得半死!
他怒目冷视,“王诗诗,我受够了你的任性!留你下来在我莫月山庄里放肆,真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钱府小姐扯了扯他的衣衫,怎么?是谁说要忍耐的呀!
他咬牙,“有人都害你受伤了,你觉得我哪还忍耐得下去!”
王诗诗仗势着有人证,脸颊上垂着楚楚可怜的泪痕,一脸委屈道:“莫大哥,明明就是姐姐推我,这里有这么多丫鬟都看到,你为什么要袒护她,这么说我呢?”
人都是她这边的,爱怎么演戏都成。
有鉴于上回的落水事件,下人们都知道少奶奶凶得很,自然偏心到娇弱的王诗诗身上。
奴仆们围成一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谴责着少奶奶;王诗诗闻声是乐在心底,胆子也大了起来。
“喏,那个下人也看见了,他是山庄里的人,不信莫大哥可以问问他,是不是姐姐推我?”
被点名的“下人”挺身出来,察觉到大家都在看他,不好意思地清清喉咙才道:“的确,我是瞧见她推她下楼。”
王诗诗这下可得意了。
“麻烦你说清楚一点。”莫修不明白这家伙明明失职没做好保护他娘子的职责,还敢跳出来做什么证!
“我说,我亲眼瞧见‘她’……”比了比王诗诗。“推”她“……”又比了莫修怀中的女人,蓝翼接着唇一扬,“下楼!”
这下到底是谁在说谎咧!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起来。
“你这人怎么胡乱说话?!”王诗诗急了,原本预计的不该是这样呀!
“我哪有说错,明明你给我钱的时候,是要我这样说的呀!”
“乱讲,我要你讲的是那个女人推我下楼!而不是……”她及时收口。
可惜已来不及了。
周边开始出现杂音,没料到堂堂丞相大人的千金小姐居然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来,大家纷纷为她的行为不齿。
“王诗诗,你竟然做出想买通下人替你造谣的低下行为,我真是太错看你,以为你不过是任性和自以为是,却没料到你的心地更是如此恶劣。”
“不是,莫大哥,我……”
“我什么都不想听!”他厉声一吼,却察觉到怀中的女人震了一下,急忙转换口气,“抱歉,我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一时控制不了声音,吓着你了吗?都忘了你跌下楼,怎样?哪里有不舒服快告诉我。”
那样呵护的模样让王诗诗好嫉妒。“不过是摔个楼而已,她会伤到哪去?”
碎碎念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入了欣赏丈夫为自己发威的钱府小姐耳里,是谁规定只有坏女人能演戏,自己不能演?
所以……嘿嘿!钱府小姐故意咬着下唇,模样痛苦,“我想应该没什么事,只是撞到了手,还有一点点头晕……”
一听见头晕,这头男人可急慌了,当下便要求蓝翼护送妻子回房休息,一刻也舍不得让她继续站在这里难受,又命下人熬这个、熬那个补品送进房去。
这和方才王诗诗喊疼的结果可是大大的不同呀!
“王姑娘,去收拾你的东西,我希望日落前你能回丞相府去。”当妻子的视线消失在眼底,莫修的表情一凛,沉着声赶人。
“为什么?我不过是开了一点玩笑,你居然要赶我走?”
“你不为你的恶意道歉,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说是开玩笑,要是我娘子因为你的玩笑受了重伤,万一严重到小命都没了,你还能说这只是个小玩笑吗?”他的口气相当凌厉。
王诗诗有点怕怕,但仍强辩,“又没那么严重。”
“若有那么严重怎么办?我妻子若有什么闪失,是不是也要我一刀往你身上捅个洞才能扯平?”
“莫大哥,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他的神色异常凝重,声音更是低沉得吓人,“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不像!
“就为了一个皇上赐婚的女人,你不要我?”她不服。
“我没有不要你!”见她又怀起希望,他的嘴角泛起笑,一脚狠狠踢她入地狱,“我是根本没有想要你!从小到大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从来都不想领情,也讨厌死你的纠缠。”
“你怎么这样讲!”她泫然欲涕的抖着唇瓣,“那个姓钱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我?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骄纵高傲,而且你也说过,最讨厌那种任性自私,不知人间疾苦又不体贴的败家女,我就不同……”
“对,我是讨厌她乱花钱的性子,但套一句我娘子的话,钱府是她当家,也是靠她在养,她当然有权花自己赚来的钱、耍她的任性,但要说她不知民间疾苦和不体贴,这我就完全不同意!”想起自认识妻子以来,种种慢慢察觉到的体贴,他的目光逐渐转柔。
“她的外表虽然蛮悍,私底下却是个相当细心和有责任感的姑娘,只经过对谈,她便可察觉到村民们的生活所缺,能帮忙的她一定帮,甚至亲自下田和花农们打成一片,在她用真心对待那些辛苦的村民上就可以看出她的体贴,不像你……”对上王诗诗,视线转为不屑。
“一个年龄比她大,却仍只会坐吃家里,靠着亲爹权位胡作非为,你当然不能跟她比,因为你没有一点比得上她!”
“谁准你这样批评我!”王诗诗碎了心,还让他这样说,难掩面子的发起脾气来。
“如果你听不下去,就快点滚出我的视线!”
“不!”虽然心碎,她还是想再试一次,“莫老爷,您就让我留下来,小时候您不也夸如果我能嫁进来,您会多高兴呀!”朝身旁老人求助,再怎样,莫月山庄也该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
“找人也没用,来人!把王姑娘的东西打包好,连同包袱、婢女一块给我扔出府!”莫修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你敢这么对我!我爹可是丞相大人!”王诗诗当然不依,被人贬得一文不值,还被扫地出门,要她日后颜面往哪放?
“修儿……”莫老爷出声。
“爹,你不必替她说情,我决定了就算。”
“不是,爹是要同你说……”莫老爷靠近自己儿子,在他耳边低喃几个字。
“哦?还有这回事呀!”黑眸因讶异睁大,随即他又下了道命令,“去把我爹书房墙上挂的凤凰齐飞图拿出来,连同那女人的东西一并扔出去。”
那是当年王丞相送来祝贺莫老爷的贺礼,也暗有结为亲家之意。
“莫修!我爹一定不会原谅你,我也一辈子不会原谅你,日后若你后悔,我一定……”
莫修多一句话都懒得听下去,挥挥手,便叫人把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打包出庄。
令他在意的是……“爹,没想到你竟然会支持我的做法,但是我担心会替莫月山庄惹来麻烦,王丞相那边……”
莫老爷一脸的不悦,打断他的话,“爹的荒唐误了你娘和其他女人的一生,我不过是做了爹该做的事,想为自己的过错做些弥补。”
莫老爷惭愧的笑着,幸亏两个儿子都不像他,“方才你的一席话,爹已经明白你对媳妇的一片心意,看到你和青儿都成了家,两个媳妇也都……嗯,很有自己的个性、主张,我真的很欣慰……”
爹的说法还真含蓄呀!
“爹呀!你不知道你这媳妇有时候实在很欠扁……”
“是吗?那这样你就得更加……如此一来,才能哄妻子开心……让妻子听话吗?也不是没办法……”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起来,蹲在草丛一隅,开始说着男人间的悄悄话。
暗处,躲着瞧好戏的两人。
“小姐,这下你满意了吧?”
简直满意过头!头一回见到莫修吐露出对自己的感情,还为她动怒,教她好感动,也不枉她使出一点点小手段了。
“小姐,你也挺奸的嘛!”
“你不也从王诗诗那里得了好处!还啰唆什么。”
“咳咳,那不过是点小零头……”白花花的银子,不拿白不拿嘛!
“小蓝!”
攀着他臂膀的小手倏地一紧,他的视线往下一落,表情一肃。“小姐!你……”
“嘘!”艳红色的血丝自她的鼻间流下,她拚命忍着身体不适,就为了偷听,现在再也忍不下去了,“快扶我回房,我想我真的要晕了。”
不用她说,蓝翼早已抱起小姐一跃翻过几个檐顶,不稍片刻,他将小姐送入房里。
小姐出了石窖还出现这毛病……来不及了吗?老爷、夫人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别让小修子发现我流血的事,还有,千万、千万别让他请大夫……”
他谨慎的点了头,钱府小姐这才放心的让黑暗席卷她的意识。
蓝翼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脸上难掩担忧,但他心底知道,恐怕再也瞒不了多久了吧!
钱府小姐没料到的是,这里不是钱府,哪拦得住主人不请大夫呢?
尤其她整个人又如同上回一样的昏迷不醒,莫修心急如焚,大夫在一旁把脉,他则坐立难安。
“怎样?大夫,我娘子有哪里不对吗?”
“这个……”大夫看着男主人,欲言又止。
莫修一颗心七上八下起来,“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对了,除了这次外,我娘子以前就发生过晕倒还有流鼻血的情况,想找大夫诊断她却不肯,这当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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