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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豪门教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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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他只是生气,气她当扒手、气她总是挑衅他、气她……气她已经有夫有子,气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近她。
  “雷米啊雷米,这个女人是你要不到的……”他喃喃念着。
  如果她只是有“男人”,他会不惜一切将她抢到手。但她不只是别人的女人,她……她还有孩子了。
  她是他无法触及的女人,而她也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好感。甚至他可以确定,她根本不会想再看见他。
  就因为这样,他没有办法接近她,对她赔偿什么或恳求她的原谅。但明知如此,他的心还是浮动着。
  想起她幽怨而愤怒的眼睛,想起她眼角泛着的泪光,他压根儿无法将她的身影及声音自脑海中除掉。
  只要思及她对他的不谅解及愤怒,他就仿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
  将抽了没三口的香烟按熄,他拿起了电话。
  他需要再向她致歉,否则他良心不安。虽然知道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法兰奇吗?”他微顿,像是下定了决心。“把外烩公司的电话给我……”
  “爱斯梅达,”厨子将一盘海鲜烧烤通心面放在出菜台上,“十一桌的客人点的。”
  “喔。”她将盘子端出,走向了十一桌。
  送完了餐点,老板娘叫唤她。
  “爱斯梅达。”
  “是。”她走了过去。
  “七桌的客人要咖啡,你还没送过去呢。”她有点不悦地道。
  爱斯梅达一怔,“我以为朵丽已经送过去了。”
  “你最近几天怎么都心不在焉的?”老板娘语带责备,“如果你不想做,还有别人等着做呢。”
  老板娘一向对她百般挑剔,而一切只因老板对她太好。
  “对不起,我会注意的。”她弯腰鞠躬,低声道歉。
  老板娘挑挑眉,“快送过去吧。”
  “是。”她拿起咖啡,迅速地走向了七桌。
  心不在焉吗?是的,连她自己都有这样的感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果没记错,她的心情如此不稳,脑袋无法专注,都是从那天开始。
  自从那天被那个男人误会她偷了项链后,她的心情便一直很差。
  虽然在当场就已经还了她的清白,但她还是无法将那种被误解、指控的羞耻感抹去。
  偶尔的扒窃行为虽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她还是经常觉得心虚。
  但再怎么不安、心虚,也从没有像在他面前那样感到无地自容。
  是因为她曾经失风被他逮着吗?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像是一条长而牢靠的绳索般纠缠着她的心,无论她如何尽力摆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
  她是怎么了?他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为何让他闯进了她的心房?
  送完咖啡,她回到柜台。
  老板走了出来,看见了她。“爱斯梅达,你下班的时间早就过了吧?”
  她一怔,看了看时钟,才发现早超过近二十分钟。
  “回家吧,反正没什么客人了。”老板说着的时候,老板娘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避开了老板娘的目光,向老板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老板笑容可掬的点点头。
  爱斯梅达回到员工休息室,换回自己的衣服,收拾好随身的包包,神情有点疲惫的走出了餐馆。
  刚走出餐馆,她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倚着路旁的街灯,像是在等待着谁。
  突然,他看到她,便向她走了过来,而她也渐渐觑清了他的脸——
  第三章
  是他,那个令她气恨却又朝思暮想的男人。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悸着,一股强烈的不安及茫惑袭上了她、令她本能地想逃开。
  转个身,她快步地朝着路的另一头走去。
  “喂!”雷米跟了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这回,他没轻易就拉她、碰触她,一方面是因为她已经是人妻人母,另一方面则是他不希望她对他的厌恶感加深。
  他跟在她身边,“你等等,听我把话说完。”
  他跟得她越近,她的心跳就越无法平静。
  她的心真的慌了,她迫不及待地想逃开这种令她不知所措的处境。
  于是,她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ㄟ!”在她冷漠的对待下,雷米那黑帮领袖的脾气不觉地就来了。
  是!他是误会了她、伤了她的尊严,但他是真心地想向她致歉,她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太不合乎人情了吗?
  “我说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沉声一喝,再也忍不住地拉住她。
  爱斯梅达被他一扯,停下了脚步。
  雷米顺了顺刚提上来的火气,尽量将声线缓和。“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我非听不可吗?”爱斯梅达摆出冷漠的脸孔。
  “是的。”他说。
  她直视着他,沉默了。
  “这几天,我的心一直没舒坦过。”雷米微蹙着浓眉,声音低沉而真挚,“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知道他是为那件事来向她道歉,她很意外。像他这种上流人士,会在意曾误会了一名吉普赛女人?
  “我承认自己太过武断,没有弄清事情就指控你,你也可以怪我,可是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他说。
  “我原不原谅你,对你有任何意义吗?”她问。
  意义?当然有,只是她不会明白,而他也已经没有说明的必要。因为……她已是他无法追求的女人。
  见他沉默,爱斯梅达不觉焦躁了起来。
  她想不出任何理由及原因来解释他为何要亲自向她致歉,虽然她很气他误会了她,但她应该还没在他心中占了那么大的分量,足以让他挂在心上吧?
  见他还是不回答,懊恼地瞪了他一眼,她旋身要走。
  “我睡不着。”突然,他开口了。
  她一怔,茫然地转过头来。
  睡不着?他在说什么?
  雷米一脸尴尬懊恼,“没有得到你的原谅,我心里不安。”
  听见他这么说,爱斯梅达几乎要原谅他了。不过,强悍又倔强的她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
  “你有罪恶感?不必吧?”她冷笑得有点勉强,“反正我这种吉普赛女人在你的眼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那么想。”他说。
  “如果你没那么想,就不会在第一时间怀疑我。”她的话语像在责怪他。
  他抱歉地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过那是因为你曾经扒了我的皮夹。”
  “这么说,是我活该被怀疑罗?”她轻哼一记。
  “这……”
  “你以为我天生就喜欢当扒手吗?”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要不是环境所逼,我不会做那种事。”
  “除了扒窃,你难道没有其他选择?”
  “有。”她不假思索地说,“妓女。”
  当妓女这两个字眼钻进了他耳里,那真是分外的刺耳。
  是的!比起妓女,他当然希望她还是继续干扒手比较好。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总不是最好的选择。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明白我们的苦。”想起自己的身世,她不觉难过地红了眼眶。
  “当你们在餐厅里大啖昂贵牛排的时候,吉普赛的孩子们连面包都快吃不起了,你知道吗?”她唇片微微歙动着,“你以为我喜欢当扒手?如果有办法可想,谁会愿意挺而走险?”
  “我不是说要给你一份工作?”他皱皱眉头,“为什么你不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她咬咬唇,“再说……我不要你的施舍及可怜。”
  “所以说你宁可继续当扒手?”
  “别想教训我。”她像只好战的斗鸡般瞠瞪着他。
  雷米一脸懊恼,“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是真心想帮忙她,她为什么不领情?为了养孩子,她可以当扒手,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身段,摒弃对他的成见,接受他的诚意协助?“我给你的薪水会足够你养孩子。”他说。
  “谢了,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说罢,她转身迈开步伐。
  他在同情她,而她不需要同情。
  他曾经将她的尊严践踏在地,而现在他不过是求心安罢了。
  “你……”他挡在她面前,有点愠恼。
  “你帮忙我,只是想求心安吧?”她直视着他深沉的眸子,“那容易,我原谅你了。”
  “什……”他一怔。
  “我不怪你指控我偷了项链,因为那是我活该,我手脚本来就不干净,你一点错都没有,你很有正义感、你实在太了不起了,这样行了吗?”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大气不喘一个。
  雷米简直傻眼。“你根本在骂我。”他浓眉一纠。
  “我没有。”她扬起高傲的下巴。
  “你有。”他肯定地说。
  她眉心一蹙,“好,我有,那又怎样?”
  看着她那张美丽又固执的脸蛋,还有那双笃定的眸子,雷米的心忍不住悸动着。
  他感到沮丧、懊恼、失落、无奈、怅然……这个女人是多么的迷人,多么的与众不同啊!
  如果可以,他会倾尽所有追求她,得到她。但不行,她……她的身分并不是单身。
  睇见他眼底那一抹深情无奈,爱斯梅达陡地一震。
  那是什么?为什么她刚刚好像在他眼底看见一种名叫“爱恋”的眼神?
  突然,她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一思及此,她不觉脸红耳热,心跳加速。
  “我们不能把之前的不快忘掉吗?”
  “何必?”她幽幽一笑,显得苦涩。“你在天堂,我在地狱,相信我们两人的命运不会有任何交集。”
  天堂?地狱?身兼黑帮领袖及工会主席的他不见得住在天堂,只是她不知道。
  “再见。”她淡淡地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他叫住了她,“我叫雷米·柯比诺。”
  她微顿,“喔。”
  “听好,”他眼神真诚地注视着她,“只要你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没说什么,幽幽地觑了他一记后便缓步离开。
  在赌场里想找寻下手目标的摩特,因为找不到肥羊,正打算离开。
  一到前门,远远地就看见他的债主。
  因为赌博,他欠了一笔赌债,而这是爱斯梅达不知道的。
  爱斯梅达的生父是个赌徒,因为欠债而连累她母亲被债主逼迫卖淫,她妈妈为免年幼的她也遭毒手,忍痛将她送往孤儿院,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年,她八岁,对母亲唯一的记忆只剩母亲给她的名字——爱斯梅达。
  爱斯梅达痛恨赌徒,而喜欢她的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为了躲避债主,他从赌场的后门溜了出去。
  一走出后门,他发现有一辆深蓝色的福斯房车竟然未熄火的停放在那里。
  念头一起,他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握着方向盘,他感受着驾车的快感。突然,他看见有人从后门出来,而那人也发现了他。
  “喂,你!”那人惊讶而生气地指着他。
  因为情急,他不自觉地踩了油门,加速逃逸。
  开着车,他一路朝郊区急驰,来到了一片隐密的树林里。
  停下车,熄了火,他发现自己的心脏还在急促的跳动着。
  “应该没有人追上来吧?”他喃喃地说。
  对于自己一时情急而开走了车,他是有点后悔。
  不过,他依然习惯性地搜括了车上的物品。打开后车厢盖,他下了车。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在后车厢里看见两个布袋。
  打开布袋,他吓了一大跳。
  “老天!”那是钱,而且还是美金。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之间竟傻眼了。
  “不会是假钞吧?”他抽出一叠纸钞,惊讶的发现那是真的美钞。
  很快地,他意识到这可能是赌场的钱。据他所知,那间赌场是雷米·柯比诺,也就是黑手党拿玻里区领袖所有。
  他不该拿黑手党的钱,因为那会使他陷入比死还痛苦的地狱里。但是如果他有这些钱,那么不只能帮助孤儿院,还能供给爱斯梅达良好的生活。
  当然,还能偿还他的赌债。
  他该把钱还回去,可是……
  “这么多钱,我……”眼巴巴看着两个袋子的美钞,他把心一横,下了一个会使他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混帐!”雷米狠狠的刮了杰瑞一个耳光,“你居然那么粗心!?”
  杰瑞低着头,深深忏悔着:“对不起,柯比诺先生。”
  “是谁教你把钱丢在车上的?”雷米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蠢成这样,“车上摆着两百万美金,你竟然连引擎都不熄火?”
  “对不起。”杰瑞一脸歉疚,“我愿意接受处罚。”
  “处罚?”雷米瞪了他一眼,“杀了你吗?”
  他当然不会因为两百万而杀了属下,毕竟他是弄丢了钱,不是私吞了钱。
  不过听见“杀”字从拿坡里新一代教父的口中吐出,杰瑞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一会儿时间,雷米敛起怒气,神情转而沉静。“知道是谁吗?”
  杰瑞摇摇头,“太暗了,没看见。”
  “马上把车子找回来。”他说,“我要揪出这个敢在柯比诺家族头上动土的人。”
  “是。”杰瑞点头,“我一定会尽快找到那家伙的。”
  “好了,你出去吧。”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背对杰瑞。
  知道雷米没有处罚他的意思,杰瑞松了一口气,无限感激,“谢谢柯比诺先生,我马上就去。”说完,他飞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雷米一脸阴沉的看着落地窗外的美景,一语不发。
  法兰奇走了过来,“雷米……”
  “嗯?”
  “会不会是自己人做的手脚?”
  雷米微怔,缓缓地转了回来,“你是说杰瑞?”
  法兰奇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以推测来肯定自己的猜想。“怎么有人知道车里放了两百万美金?”
  雷米神情严肃,语气肯定地道:“不会是他。”
  “可是……”法兰奇也不愿怀疑自己人,但这样的臆测也是合理。
  “我相信杰瑞。”雷来非常笃定,“他不会背叛我。”
  与其说不会,还不如说“不敢”,没有人会冒那样的险,因为背叛在黑手党里,可是唯一死刑。
  看雷米如此笃定,法兰奇也没多说什么。
  “放心吧,我会找到那鼠辈的……”他信心满满地说,眼底闪过一抹犀利的光芒。
  摩特将两袋钱分装后,趁着人潮拥挤的时候拿到了车站,分别寄放在五个寄物柜中。
  偷来的钱不能明目张胆的花用,否则一定会引起注意,所以他打算慢慢地使用这些钱,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首先,他买了一只漂亮的戒指要送给爱斯梅达。
  回到跟爱斯梅达同住的租屋处,他兴高采烈地喊着:“爱斯梅达,我回来了。”
  正在准备晚餐的爱斯梅达睇了他一记,“你到底有没有去找工作?”
  “有啦!”他走到她旁边,“你别一见面就教训我嘛。”
  “我是为你好。”她说。
  “我知道。”他讨好地笑笑,然后抓住了她的手,“把手伸出来……”
  她一怔,“干嘛?”
  “有礼物。”说着,他将买来的戒指套进了她修长纤细的无名指。
  她陡然一震,本能地缩回了手。
  “摩特?”她快速地拿下了戒指,细看着。“这戒指不便宜,你偷的?”
  他瘪瘪嘴,“我才不会送你偷来的东西,是我买的。”
  “什么?”她惊讶而生气,“你用扒来的钱买这种东西?”
  “我……”
  “你在搞什么?”她等不及他的解释,气恼地指责他,“我们扒窃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物欲,当初不是说好了扒来的钱,一定要用在孩子身上吗?”
  “我知道啦。”他不能说他偷了一辆车,而车上有黑手党的钱,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会立刻揪着他,要求他把钱还回去。
  “既然知道,就别做这种蠢事!”她在他头上狠狠一拍。
  摩特懊丧地道:“我只是想讨你欢心……”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拿去退,把钱拿回来。”她将戒指塞回他手心里。
  “爱斯梅达……”
  “不准再说。”她打断了他,“这是我的坚持。”
  看着她不悦的脸,再看看手中的戒指,摩特露出了无奈又失望的神情。
  佛梅罗山丘
  柯比诺宅邸
  “柯比诺先生,我们已经找到那只老鼠了。”杰瑞恭敬地说。
  “噢?”雷米神情平静。
  “我们先找到车,在车上采到了他的指纹,经过比对,是一个名叫摩特的扒手所有。”
  “扒手?”提及扒手,雷米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爱斯梅达那美丽的身影。
  杰瑞续道:“我们查到他今天在温贝托一世大道,买了一只价值两千八百美元的戒指,以他的经济能力,我不认为他能买那样的戒指。”
  雷米摩娑着下巴,淡淡地说:“他拿了钱?”
  “我想是的。”杰瑞说。
  “知道他的落脚处吗?”
  “已经查出来了。”
  他浓眉一紧,“活捉他,把剩下的钱找出来。”
  “是。”杰瑞点头,“我立刻带人去把他带回来。”
  雷米神情深沉,喃喃说道:“我最痛恨老鼠了。”
  “您放心,我会用捕鼠器把他拎回来的。”杰瑞信誓旦旦地说。
  听到敲门声,爱斯梅达前去应门。
  “慢着,爱斯梅达。”在看电视的摩特紧张地跳起来,阻止了她。
  她一怔,“怎么了?”
  因为欠了赌债,又偷了黑手党的钱,摩特变得紧张兮兮、草木皆兵。
  “别乱开门。”他低声地说。
  她疑惑地看着他,还没问他为什么,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她问。
  “我找摩特。”门外的男人说。
  “他……”她下意识地看看摩特,直觉摩特似乎惹上了什么麻烦。“他不在。”
  “哼!”门外的人狠狠捶着门板,但出声的又是另一个人。“开门!我知道他在里面!”
  依她研判,门外至少有两个人以上。
  砰砰砰——门外的人又急又重地捶打着门板,像是要把门拆了一样。
  她惊慌地站在门板前,转头看着一脸惶恐的摩特。
  她低声地问:“你惹了什么麻烦?”
  摩特—脸为难,什么都说不出来。
  爱斯梅达皱皱眉头,扯开嗓门对着门外的人喊着:“他真的没回来,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
  “摩特,你这只臭老鼠!”门外的人叫嚣着,“你敢偷黑手党的钱,你死定了!”
  爱斯梅达一震,惊愕地看着摩特,“摩特,你……”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摩特居然偷了黑手党的钱?他是不要命了吗?
  没有人敢动黑手党的钱,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出来!”门板震动着。
  爱斯梅达明白外面的那些人随时会冲进来,而只要他们冲进来,摩特一定没命。
  “走。”她不敢出声,以嘴型示意,要摩特快快离开。
  摩特一怔,歉疚的看着她。
  她眉头一皱,指着窗口。“快走!”
  摩特迟疑了一下,但眼见门板就快被踢开,他再也不能犹豫。
  转过身,他迅速地打开窗户,从逃生梯爬了出去。
  而就在此时,门板被踹开了——
  “啊!”爱斯梅达整个人被门撞倒在地上。
  三、四名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一看见开启的窗户,立刻意识到摩特已经逃了。
  “该死的臭老鼠!”带头的杰瑞气呼呼地冲到窗口,只看见摩特已经跳到街上,然后跑了。
  他转头看着爱斯梅达,懊恼地吼着:“把这个臭老鼠的女人带回去!”
  几个人超前押住了她,爱斯梅达惊慌又愤怒地挣扎着。“放开我!你们不能捉我!”
  “哼!”杰瑞走上前,啪地给了她一巴掌,“你的男人偷了柯比诺家族的两百万美金,要是他不现身,你就死定了。”
  她陡地一震,一时之间忘了那一巴掌的疼痛。
  两百万美金?
  这个数目对她来说就像是天文数字般,而摩特他竟然偷了人家那么多钱?
  难怪他有钱买那么昂贵的戒指,原来他……
  “把她带走!”杰瑞下令。
  第四章
  杰瑞将爱斯梅达带回了赌场的办公室,并逼问她摩特的下落。
  “你男人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她说。
  “他把钱藏在哪里?”
  爱斯梅达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他偷钱,也不相信他会偷你们的钱。”
  “不相信他会偷钱?”杰瑞冷哼,“据我所知,你跟他都是靠扒窃为生的吉普赛人,你们是天生的小偷!”
  “我们是天生的小偷,那你们是什么?”虽然面对黑手党,她不免畏惧惶恐,但她天性刚烈,即使明知可能会挨揍,还是忍不住回了嘴。“你们这些黑社会能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你!”脾气暴躁的杰瑞气呼呼地又打了她一耳光。
  他的手下走了上来,“杰瑞,别对女人动粗,柯比诺先生会不高兴的。”
  “我只是打她耳光,还不叫动粗呢。”杰瑞说。
  “总之别再打她,待会儿柯比诺先生会过来。”
  “好啦,我知道了。”虽然有点不甘,但杰瑞还是收敛住怒气。
  这时,有人进来通报。“杰瑞,柯比诺先生来了。”
  “噢。”杰瑞点头,然后瞪着脸颊被煽得通红的爱斯梅达,语带恐吓:“柯比诺先生来了,有你瞧的。”
  爱斯梅达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柯比诺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觉得柯比诺这个姓氏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一会儿,有几个壮汉随着一名身着西装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感觉到气氛变得不同,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柯比诺先生。”
  “那只老鼠呢?”雷米神情阴沉。
  杰瑞战战兢兢地回答:“对不起,让他给跑了。”
  “你说什么?”雷米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连一个人都捉不到?”
  “是他的女人掩护他逃走的。”杰瑞说。
  “女人?”雷米注意到被绑在椅子上,低头不语的女人。
  他走向了她,沉声问:“抬起头来。”
  爱斯梅达觉得那声音似曾相识,但却冷漠得教人不寒而栗。
  她发现自己在发抖,而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害怕。
  雷米不耐地端起她的下巴。
  “是你——”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脸颊红肿的爱斯梅达。
  爱斯梅达陡地一震,眼底写满了震惊、疑惑、不可思议。
  难怪她觉得柯比诺这个姓氏很耳熟,原来他们口中的柯比诺先生,就是他——雷米·柯比诺。
  她还以为他是青年企业家或有钱小开,没想到他竟是个年轻的黑帮头子。
  “真讽刺……”她冷然一笑。
  “你是那只老鼠的女人?”雷米有些懊恼。
  “摩特不是什么老鼠。”她说。
  “他偷了我的钱。”
  “是吗?”她撇唇一笑,“就算真是他偷的又怎样?反正也是不义之财。”
  “你!”雷米浓眉一纠,“我经营的可是合法的赌场。”
  “是的,是违法的人所经营的合法赌场。”她不驯地说。
  “柯比诺先生,”见她如此顶撞,杰瑞超前,“这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看干脆——”
  “干脆什么?”雷米神情一沉,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似的瞪着他,“你打了她?”
  杰瑞一怔,“我……”
  “我说过什么?”雷米喝问。
  “我……我知道,但是她是那只臭老鼠的女人,她……”杰瑞一脸恐惧。
  “住口!”雷米沉声一喝,几乎要出手给他一巴掌。
  虽说他讨厌男人对女人动粗,但今天要不是因为是她,他的反应应该不至于如此激烈。
  她是那只老鼠的女人,而他痛恨偷了他钱的老鼠,所以,他应该也讨厌老鼠的女人。
  但……他没办法讨厌她。
  看着眼前盛怒的他,爱斯梅达一脸惊讶疑惑。
  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她帮助摩特逃走,而摩特偷了他们的钱,他应该恼得想连她也一起杀了才对,但他……
  他天生就怜香惜玉?还是对她……突然,她又想起他说过他喜欢她的那些话。
  “我问你,”雷米直视着她,“他去哪里?”
  “我不知道。”她据实以告。
  “钱呢?”他问。
  “我不知道什么钱。”
  “他买了一只价值美金两千八百元的戒指给你,你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神情认真地看着他,“我以为那是他用扒来的钱买的,而且我已经叫他拿去退还了。”
  盯着她的跟睛,她的眼神澄亮而真诚,他知道她并没有说谎。
  但他能相信她吗?为了自己的男人,他相信她什么谎都愿意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迎上了他审视的目光,“信不信随你。”
  看着她一脸的笃定,雷米相信他们是无法从她口中得到任何消息的。
  他沉默地凝视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杰瑞等人看着沉默不语的雷米,每个人都是一肚子疑问。
  “柯比诺先生?”杰瑞低声地喊着他。
  雷米像是突然回了神般,转头瞥了他一眼。
  杰瑞缩缩脖子,不敢再多说多问。
  忽地,雷米将手伸向了爱斯梅达。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瑟缩起身躯。
  他眉心一皱,有点受挫。
  “我如果要伤害你,你就不会还好好地坐在这里。”说完,他解开了绑住她的绳子。
  “柯比诺先生?”杰瑞等人疑惑地看着他的举动。
  他没回应他们,只是淡淡地说:“你走吧。”
  爱斯梅达一震,“什……”
  “我说你走吧!”他不能把她留在这里,虽然他很想。
  她有孩子,孩子的父亲跑了,要是连她都被扣留在这里,那孩子该怎么办?
  “你是说真的?”她半信半疑。
  他眉丘一隆,“我像是在开玩笑?”
  爱斯梅达注视着他的眼睛,发现他不是在说笑。
  这实在太教她意外了,他是黑帮头子,是最可怕的黑手党,但是他居然要放她走?
  这一刻,她有种想跟他道谢的冲动,不过又说不出口。
  于是,瞥了他最后一眼,她转身快速地走出了办公室。
  “柯比诺先生……”杰瑞等人难以置信,“她的男人偷了我们的钱……”
  “她说她不知道。”他淡淡地答。
  “她在说谎。”杰瑞说。
  “也许。”雷米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但你问得出什么消息来吗?”
  杰瑞低下头,讷讷地摇着头。
  “跟紧她。”雷米说,“她的男人会跟她联络的。”
  “是。”杰瑞点头。
  雷米沉默了一会儿,“我走了,有消息再通知我。”说着,他朝门口走去。
  “柯比诺先生,我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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