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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侠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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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悯与轩儿由花市回到福来客栈时已近傍晚,他俩又饿又累的瘫在房间里的椅子上 ,肚子不合作地咕噜乱叫,惹笑了两人。
“悯悯姐,你也饿了。”轩儿其实早就饿得手软脚软,但念及两人现在的处境,一 直不敢说出来。
“我知道你也饿了,刚刚我已经叫小二送一盘小菜和几个馒头上来了。”她笑着揉 揉他的脑袋,并感激有他的陪伴。
“真的?”此刻的轩儿再也不觉得有哪件事比听到这话更开心了,它宛若天籁之音 ,盘据在他整个心头,也安抚了他喋喋不休的胃。
“再忍耐一下,就快来了。”
“悯悯姐,龙越大哥要你跟他回去,为什么你不肯?”年纪不大的轩儿实在弄不明 白大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逻辑往往搞得他一头雾水。
“我没脸回去。”
她还欠了他一笔银子呢!回去岂不成了樱木花盗的笑柄?尤其是那个虽美丽,但也 怪异的樱木翩翩。
“为什么?”轩儿歪着脑袋问。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反正讲了他也不见得听得懂。
“好吧!”轩儿也不勉强,“等吃过饭,我就回去了。我劝你趁晚上一个人的时候 好好考虑考虑,有人照顾总是比较好的。”轩儿摆出一副老成的大人姿态,惹得悯悯轻 笑出声。
“瞧你,好像是我老爹似的。”
“我是替龙越大哥关心你嘛!他可是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的。”他很有责任感的拍 拍胸脯。
“是哟!也不知道刚刚喊饿的人是谁呀!”悯悯取笑他是个禁不起饿的保镖。
“我——”他搔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
“对了,悯悯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老这样下去,一天一天的浪废掉,救陶 大哥的机会也愈来愈少了。
“我已经有计画了。”她眸中泛着坚定的光芒,她非撂倒杨臣寓不可,绝不容许他 这种杂卒继续胡乱欺凌良家妇女。
“真的?说来听听嘛!”轩儿好奇地睁亮眼。
“不行,你这张嘴比乌鸦更甚之,四处呱呱乱叫的,到时我怎么执行我的计画!” 悯悯已打定主意,这次的计谋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多个人知道防碍就多一分,她要凭自 己的力量打倒恶势力。
“你那么看不起我?”轩儿嘟起嘴咕哝着。
“不是看不起你,反正我也还没打算立刻去做,等我决定后一定会告诉你,好不好 ?”
“好吧!”虽然悯悯的话并不足以采信,但也只好暂时信任她。龙越大哥说得对, 悯悯姐一脑袋奇怪的想法,若不看好她,铁定会闹出不可收拾的事,看来在龙越大哥绑 她回去之前,他可有得累了。
此刻店小二的唤门声拉回轩儿的冥想,阵阵小菜的香味更是让他饥肠辘辘;看见尚 冒着热气的馒头似乎在对他开口笑,轩儿忍不住冲向桌子大啖了起来,那副狼吞虎咽的 吃相让悯悯不禁莞尔。
于是,她连忙加入了争相夺食的行列,一大一小大快朵颐的笑声顿时洋溢在整个房 间内。
翌日一早,在天色尚在混沌蒙眬时,悯悯已起身决定去一趟杨尚书府。
她昨晚答应轩儿一有行动定会告诉他,但此时的她脑海却陷入一片混乱,在心绪尚 未重新整顿好之前,她只想一个人去进行。
悯悯现在只想报仇,她非要杨臣寓好看不可。
如果顺利宰了他,不仅依苹不用嫁给他,也可以挽救不少女孩的清白。
主意既定,她便将匕首藏进水袖内,在自己的勇气尚未退场之前,快步走出了客栈 迈向尚书府。
来到尚书府外,已是辰时,但她却裹足不前了。
她犹豫着是该现在进入,还是再等一下?想想,像杨臣寓这种骄贵的富家少爷,少 说也得睡到日上三竿吧!她这时候进去还真不是时候。
等一下吧!
望着微露的晨曦,她不禁对上天祈祷着,但愿能一举成功。
同一时刻,樱木龙越也来到了福来客栈,无论如何,今儿个他都得将悯悯逮回樱花 邬,否则每每一到晚上,他就因担心她的安危而辗转反侧,再这样下去,他铁定会因失 眠而终至精神不济,弄得整个人身心俱疲的!
但他却扑了个空,天才刚破晓,悯悯就已不在房内了,这个发现并不是个好兆头, 令他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丫头该不会沉不住气闯进尚书府吧?她向来心高气傲、固执瞥扭,由她始终不肯 接受他的帮助即可见一斑。这个预测是最有可能的,也让他的心口陡然一窒!
猛一旋身,他便听见轩儿的叫唤声,“悯悯姐,你起来了吗?该去花市了。”
樱木龙越倏地打开门,轩儿忽怔忡了会儿,便问:“龙越大哥!你怎么会往这里? ”
“我也刚到,可是悯悯不见了。”他严峻的五官微微紧蹙,局傲不驯的五官交织着 恼怒。
“什么?不见了!”
“昨天她和你在一块儿,可曾听说她要去哪儿?”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轩 儿身上了。
轩儿给他的却是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没有呀!昨晚回到客栈吃过饭我就走了,没 听她说要去哪里。”
“该死!”此时此刻樱木龙越心中的愤怒已逐渐被担心所取代,心底深处更有一股 不好的预感肆虐着他。
“对了,昨晚她好像说她已经有了对付杨臣寓的计画了,会不会是……”
“混帐——”
樱木龙越的脸庞掠过一丝抽搐,不待轩儿说完,他已旋身冲出大门,像头狂野的黑 豹往前疾奔,此刻,他但求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恶的杨臣寓,若悯悯有任何差池,他会让他死得非常“壮烈”!
好不容易搭好了心墙,时间也差不多了,悯悯深怕自己再迟疑会耽误了正事,于是 鼓起勇气前去敲了门。
“谁呀!”应门的是一个五旬老者,他慈蔼她看着悯悯,“姑娘,你找谁呀?”
“我要见你们少爷。”悯悯双手紧握在胸前,拚命压抑着那如擂鼓的心跳声,仿佛 怕跳声被人听见似的。
“你是?”
“我和他约好了,我姓陶,请老丈帮我通报一声。”
“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我看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别把自己糟蹋了。”老者 以为她是被杨臣寓胁迫而来。
“我……我有苦衷的,你还是帮我个忙吧!”
悯悯轻轻牵动了下唇角,感到全身血液不停地在四肢冲撞,再不快些,她就撑不下 去了。
“那好吧!陶姑娘,请你等会儿。”他摇摇头,仿佛正感叹一朵鲜花又要插在牛粪 上,毁于一旦了。
悯悯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再度睁开眼时,老者已站在她眼前,“陶姑娘,我们少 爷有请。”
“谢谢。”
悯悯随着老者的步履踏进了她从未想过会来的地方。
这儿的庭园四周全是仿宫廷设计的假山假水,大理石制的雕塑品陈列其中,形成宏 伟的气势,其中穿插着几株参天古树,直上云霄的枝丫绽放奇花,感觉是如此的生气蓬 勃。
不槐是富贵人家!
“到了,这就是我们少爷的房间,那我先退下了。”
待老者走远后,悯悯直瞪着那房门,却无端端地打个冷颤,仅存的一丝勇气就快溃 决了。
就当悯悯企固打退堂鼓的刹那,门忽地敞开,杨臣寓那张可恶的脸就立在中央,色 迷迷地盯着她瞧,“你终于想通了。”
她愣了一下才道:“我是来了,但是,你说的话也得算数。”
“那是当然了,请进。”杨臣寓让开个空间。
“不,我不进去。”这家伙当真猴急成这副德行。“如果你食言了呢?那我不就亏 大了。”
“哦!原来你是怕我不给钱是吗?行,我现在就把折合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给你。 ”他很爽快地走进房内拿出银票,在悯悯面前晃了晃,“就只有这个可以救你哥,你应 该感谢我才是。”
悯悯毫不畏惧地伸出手,“拿来。”
杨臣寓像个执挎恶霸般地扬起一道眉,眼露色迷迷的挑逗眼神,“可以。”继而走 向前,霍然将她紧紧一抓,就想覆上自己油腻腻的嘴,“先让我享受一下,付个订金, 我马上给你。”
“你无耻!”
悯悯拚命甩着小脑袋,试着躲过他的袭击与狼吻。
“别这样嘛!我会怜香惜玉的,只要你尝过甜头,就会黏着我不放了。”他语出龌 龊,恶心的脸孔不停地在她面前晃动。
悯悯当真被逼急了,从水袖中抽出匕首,狠狠地往杨臣寓身上刺了下去。
“啊!你这个臭女人!”他大叫了声,“来人哪!快来人哪!”
悯悯倒退了数步,心想,玩完了,怎么才刺中他的手臂呢?他那只臂膀别的没有, 就是油水多,这一刀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登时,四周有数不清的脚步声纷纷杂乱而至,就在她乱绪纷飞之际,陡地一抹黑影 由她面前窜过,紧紧地将她锁在他的胸膛里。
“龙越!”她知道是他。
他噤声不语,只是将用铁般的双臂将她扣得牢牢的,悯悯几乎快被他揉入了胸口, 无法喘息!
“你好好给我待在这儿,别再乱跑,我们之间还有帐没算。”
“喂……”悯悯的呼唤声消逸在空中,因为他已如风般地疾步向前。
樱木龙越立于杨臣寓面前,像只捷豹一步步走向他要扑杀的猎物;杨臣寓瞪大眼, 表情不变,五官中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惊惧!
“你……樱木……上——谁宰了他,我就有重赏。”
霎时,家丁举棍的举棍、拿刀的拿刀,全往樱木龙越身上袭去。樱木龙越轻撇唇角 ,往上一跃,倾刻间,底下的仆众全都撞成一团,哀声四起。
“哈……有趣,真有趣,杨臣寓,今天我不会放过你的。”樱木龙越乘隙俯身直冲 ,在刻不容缓的瞬间以一道强劲的掌风劈向他,顿时杨臣寓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动弹不 得。
“杀人了……杀人了……”众人见状莫不高声呼喊,现场变得凌乱不堪。
樱木龙越瞪着倒在地上的杨臣寓,冷冷的牵动唇角,“姓杨的,如果你再不懂得收 敛,我还是会再来找你的。”
杨臣寓痛苦的说不上话,只是撇过脸避开樱木龙越那张利如刀锋的双目。
对他,樱木龙越除了嘲弄和睥睨外,就只有轻视与鄙夷;看在他父亲还算是个耿介 不阿清廉官吏的份上,就留下他一条命根,但是,下不为例!
“他身上有银票!”悯悯在一旁忽地一喊。
樱木龙越扬高一眉,俯下身抽出杨臣寓身上的银票,扯唇轻笑,“谢啦!”
矫捷地拔高身形,他勾住悯悯后,运用轻功急驰回樱花邬。
第六章
“少爷,你好点儿了没?”
大夫刚走,陆总管立即趋上前问道。只见杨臣寓全身包裹得和木乃伊一般,根本无 从说话。
杨臣寓拉下裹脸的布条,气愤难当的说:“什么鬼大夫嘛!我脸上又没伤,把我捆 成这副样子,想闷死我呀!”
基本上,刚才那位大夫医术、医德均不错,只是长年来受了杨臣寓不少气,故而藉 机报个小仇。
“小的这就去换位大夫。”一听他的唠叨,陆总管立即谄媚附和。
“不用了!”杨臣寓怒火难消地看着他,“早上我受难的时候你上哪儿去了?怎么 独独没见你来救我?”
妙哉,翻起旧帐来了。
“我还在房里……”陆总管支支吾吾地,这下可糗大了!
“睡觉?”杨臣寓讥诮地挖苦他。
“才一大早,我也不知道少爷——”
“算了!”养了一堆没用的东西,算是他的失算。
“难道少爷就这么让樱木龙越那小子为所欲为?”赶快转移话题吧!省得又被削一 顿。
“我才没那么容易就吞下这口气呢!快,替我想想办法。”杨臣寓却暗自忖度:再 给他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吧?
“咱们何不利用陶硕?”唯今也只有他这个把柄在他们手上。
“可是陶硕人在柳员外那儿,他视财如命,如今樱木花盗身上除了有他心爱的宝贝 ,更偷了我一叠的银票,拿它们去换陶硕,柳员外必会同意的。”这可是杨臣寓最大的 隐忧,柳员外的性子并不好拿捏。
“少爷,既然他爱钱,咱们就给他钱,我就不相信柳英不配合我们。”
陆总管倒是说得自信满满,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狗腿。
“你说得也对,拿他的弱点引诱他,就不怕柳英不就范。”杨臣寓脸上的郁气顿然 褪去。
“那小的现在就跟他说去。”
“等等,你顺便再跟他谈个条件,要他把陶硕交给我。”
“是。”
在杨臣寓吊儿郎当的表情中浮上一道奸佞的笑容,由现在起,他只需等着樱木龙越 自动送上门引颈自戮就可以了!
“悯悯,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当樱木龙越将悯悯带回“樱花邬”后,樱木翩翩立即趋上前,按着悯悯说:“你知 不知道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整座邬内只剩下我一人,也不晓得他们都死去哪儿了!我好 寂寞喔!”
“你少死相了,别碰悯悯!”真是活见鬼了,他怎么会有这种超级恶心的妹妹,樱 木龙越在心里抱怨着。
“奇怪,让我碰一下你会死呀!”樱木翩翩顶撞着龙越,兄妹两人嫌隙日深,说起 话来也是硬碰硬的。
“是不会死,但会想呕吐。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我有话跟她说。”
“你要带我的小亲亲去哪?”
樱木龙越抓抓头皮,硬是忍住全身的鸡皮疙瘩,“我要带她回我房里……算帐。”
“这怎么成?你们孤男寡女的——”
“你”风流“的时候,我几时管过你了?”他凝视着樱木翩翩那张多管闲事的脸蛋 ,和一身不男不女的装扮,真想抓她去变装,让她瞧瞧她着女装时可比她扮男人时顺眼 多了。
“说得也对。好啰!那你得答应我以后我出去泡妞时,可别再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看 我。”
“反正你也没救了,我懒得管你。”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识相得很,立刻出邬逛逛,不打扰你们了。”樱木翩翩耸 耸肩,无所谓地走了出去。
“翩翩——”一直默不作声的悯悯,就在她快消失的当口喊了出来,“求求你陪着 我,别走好不好?”
连悯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是挺怕樱木翩翩的,但现在她心里却认为能救 自己逃出虎掌的只有樱木翩翩了。
“咦!什么时候我变得那么炙手可热,连你都爱上我了?”樱木翩翩睁大眼,快乐 毙了!
“樱木翩翩——”樱木龙越恨得咬牙切齿,他决定要利用她的缺点刺激她道:“是 男子汉、大丈夫,就别婆婆妈妈的,快走!”
“算了,我也懒得在这里受你的鸟气。”樱木翩翩眨着无邪的翦翦双瞳,一脸愧疚 地对着悯悯说:“没办法,谁要你当初跟的不是我,现在后悔了吧!再说,朋友妻不可 戏,何况是兄弟的呢?很抱歉了。但你放心,只要龙越负了你,我随时可以把你接收过 来。”她在悯悯颊上偷了个吻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樱木龙越看着她消失,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低头揪着悯悯,他那充满男性的 狂野气息蔓延在她四周,“你跟我来。”厚重的掌心抓住她细致的皓腕,直往他的房间 走去。
“碰!”他用力锁上门,眼中的那抹森冷始终驻足不去,“为什么不顾及我的感受 ,要单独前往杨府?”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的感觉没关系吧!”她看向窗外的樱花丛,好避开他炙人 的眼光。
“和我没关系吗?”他再问,心里充塞着五味杂陈的感觉。
“我想你一定很后悔把我从柳府扛回这里,否则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也因为这样, 我才不敢告诉你我的打算。”
至此,他的双眼不再锐利如剑,反带着几缕柔情,不费半分力气,就攻掠了她心中 的城池,占满了每个角落。
“你当真这么以为?”
“大概是吧!反正我就是挺麻烦的。”她总觉得欠了他好多,不只是钱,还有一种 说不出的感觉。
“是不是因为我的身分?”一开始她的确就挺排拒他们“樱木花盗”的名声。
“什么身分?”
“你心目中所谓的盗匪。”他开门见山的说了,眼中换上疏离漠然的神色。
“盗匪?不,我早就不在意了。”事实上,经过这数十天的相处,她当真忘了他是 个贼,就算记得也不在意了。再说,贼又怎么样?总比杨臣寓那种衣冠禽兽好多了。
“是吗?”樱木龙越心中乍升一股温暖。
悯悯点点头,认真的小脸益发的美丽动人,让樱木龙越完全臣服在她的微笑之中, 载浮载沉的心顿时靠了岸。
“以后不准你再单独行动!”他俊逸的脸上马上添上三分插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衰。”
听她的口气,似乎将这回的失败全都归咎于运气啰?
“你还会去吗?”这可是最重要的一环,没有得到她的保证,他不会宽心的。
“当然——”她偷偷浅笑,笑意中有逗弄他的趣味。
“你……”
“当然是有你在一块儿的时候啰!”悯悯忍不住笑意地说,语落尽的刹那显现出她 的淘气。
“你真皮。”蓦然,他渴望的眼神闪闪发亮,炙热的欲望在他血脉里奔腾。
“我……现在我们有了银票……”她别过脸,刻意逃开他灼烈的注视,这种眼神会 让她心慌意乱。
“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
樱木龙越啥着笑,将她一把锁进怀中,黝黑如子夜的眸子紧紧抓住了她,“你快把 我给急疯了,知道吗?今天我再也不让你逃开了。”
他俯下头,攫住她的芳唇,舌尖几近疯狂地撬开她不知所措的唇瓣,将他的柔软充 塞在她的香甜里,直至悯悯瘫软在他怀中;是她,是她将他的生活颠覆得乱成一团;是 她,是她将他向来平静的心惹出了阵阵漩涡,这笔帐该怎么算?
依势将她推上软榻,他侧躺在她身畔,凝视着她的娇颜,她的一颦一笑均能深植他 心,“你既然想去找杨臣寓献身,不如找我,我一样可以把你大哥救出来。”
突然,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平淡,十分骇人,语气中有几分愤怒与钳气,他每每一思 及这丫头居然闷不吭声地去单挑杨臣寓,他胸臆间那股强烈的束缚感便绞得他不自在。
“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我是想藉机杀了他!”她为他的恶言恶语而心生激愤, 泪水汩汩而下。
“你凭什么杀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成功怎么办?”
“那就成仁啰!”
她说得是理所当然,但听在樱木龙越耳中,却彷若一颗定时炸弹般,不知何时会爆 炸,那种惊慌足以使他的心脏停摆。
“你为何就不愿想到我?凡事只想单凭一己之力去解决?”他恨在她心目中,自己 似乎连一个小角落都占有不了。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她脱口而出,自幼独立惯的悯悯,总认为自己能克服万 难。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樱木龙越憋住自小腹窜烧而起的一股闷气,恨死她说话 的这种口吻了。
樱木龙越翻起身,盘据在她上方,凝着阴惊的脸,专横地堵住了她的嘴,他那俊美 的五官在悯悯眼前变得蒙眬,她觉得他身上那股阴沉、不带暖意的冷冽,不是她能长期 抗衡的!
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时而柔情、时而霸道,让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沉迷在他的阵 阵挑逗里,一吋吋撩拨她隐藏在体内深处的欲念。
当他的大手解着她的领钮时,悯悯用着一丝尚存的理智惊喊:“不!你在干嘛?”
“干嘛?你说呢?”
他邪气地笑着,语气中包含着一抹嘲讽,他热切的吻迅速扫过她的颈窝、锁骨,蜿 蜒至丰满的双峰,隔着红肚兜他细细挑弄着,企图是又明显又猖狂。
“越……”
背上的红绳节被粗鲁的拉开,胸前的小块锦布也跟着离身,悯悯完美无缺的胴体毫 无隐藏地显现在樱木龙越眼底。
“今天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以后就不能再用这种不相干的语气回绝我的用心良苦。 ”粗哑的低吼,他的眼神眨也不眨地投射在她姣美的身上。
“不……不可以这样……”
他一口吃下她的话,覆上她似火如缎的身子,双掌在她双峰间游移,拨弄着她粉红 的坚挺,硬是将她到口的话换成句句呻吟,飘进他喉间。
“说,以后不会再漠视我的存在。”他在她耳畔低沉蛮横地命令着,接着含住了她 的蓓蕾,轻轻啃喀着。
“不……不会……”他的确是个调情高手,狂野得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男人!悯悯只 觉自己有如浴火般的灼热,那份需求无处宣泄。
听了她的回应,他脸上僵硬的表情逐渐放柔,狂风般的吻极为柔蜜性感,缓缓卸下 彼此身上的衣物,让两人心抵着心,这种接触比方才的掠夺更魅惑人心。
“求你……”这种感觉像是要将她带到另一个世界,悯悯闭上眼,仿佛已做好视死 如归的准备。
樱木龙越抬起头,眼神因欲望而眯起,手指搁在她的大腿间柔软处轻揉,直至湿润 溢出,他同时进入她的身体。
“啊——”
疼痛和快感同时袭向悯悯,樱木龙越埋首细细舔吻着她的唇线,温柔的说:“等会 儿就不会了。”
悯悯抱紧他一动也不敢动的强壮身躯,直到不舒服的感觉消褪后,这才挪动起自己 ,求得最大的释放。
强烈的抑制,使得樱木龙越颈上的大动脉明显跳动着,直到悯悯出现邀请的动作, 他才撇唇一笑,完全放松地抽动起自己的欲望;悯悯紧扣住他的背部,两人在忘我中升 至情欲高峰,徒留激情的呐喊。
“龙越,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当激情回归于平淡后,悯悯倚在樱木龙越怀中低语着。她并不怪他刚才的强行占有 ,事实上,她也无从怪起,因为她自己不也沉浸在那份意想不到的狂喜中吗?又何来理 由怪罪于他。
追根究柢之下,该骂的是自己,分明她可以逃开的,却仍让他一意孤行。
“你说呢?”他轻拂过她的眼睫,那如扇的细睫搔动着他的掌心。
“我不知道,有时候你和翩翩闹在一块儿,像个孩子;但你独处时又好像很寂寞无 助、心事重重,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窝在他怀中细细倾吐,把她内心对他的想法诉尽。
樱木龙越的表情猛然一僵,抑郁的眼眸闪烁了下,随即将她推开,用笑掩饰道:“ 笑话!我这种人会有什么心事?是个平日以偷窃为生,喜爱珠宝玛瑙的凡夫俗子罢了。 ”
“我不相信!如果你喜欢我,就把心事告诉我,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和当初我 拒绝你的帮助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喜欢我的拒绝,我当然也是。”
悯悯激动的说着。
她相信在他冷静外表下一定有个不欲人知的故事。当初樱木凌澈他们不就这么警告 过她吗?还将劝慰的重责大任交托给她,看来,他们是太看得起她了。
他犀利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抬起她的下巴,紧揪着她,“你一向都是这么要求平 等的吗?”
“难道不行?”她睁亮明眸反问道。
“当然可以。”他轻佻地一笑,顺势偷了个香。
她抚着唇,睨视着他,“人家跟你说正格的,你少不正经了。”
“是吗?你不就喜欢我的吻?”
每当被问到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隐密伤痛时,樱木龙越就会收敛起本性,换上一脸玩 世不恭的表情与调侃笑意,这往往是他躲过他人继续追问的绝招。
悯悯识相地转移话题,露出个极端纯洁、极其无邪的笑容,一双藉臂勾住他颈后, “是啊!我就是喜欢你的吻,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
“可惜你教人心寒!”
话语一落,她立即跳下床旋身而去,柔荑才触碰到门闩,她立即被扯进一个温暖坚 硬的怀里;隔着薄衫,她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还有深沉呼吸吹拂在她颈项上的暖 意。
正当悯悯还浸淫在这份舒适的拥抱里时,他蓦然开了口,“我除了是个偷儿外,还 是个杀人凶手。”
什么?悯悯倏地抬首,迎上她眼帘的居然是一抹痛苦的愁思与深切内疚的容颜。
“怎么回事?”她轻声试问。
“我们”樱木花盗“每每办完一件生意后,多会留下一朵樱花为证。”
“什么?你们真大胆,做了坏事还敢昭告天下!”悯悯惊骇于他们这种作法。
他苦涩一笑,“这并没什么,只是好汉做事好汉当罢了!再说,我们也并非十恶不 赦之徒,所偷来的金银或珠宝大多拿去救济贫苦人家。”
“原来你们是”侠盗“。”悯悯一副了然的神情。
“哈……侠盗!你太抬举我们了。”他低沉的笑声恍若来自地狱般阴森、苦涩。
“你别这样,我说得是真的。再说,这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我偷了鲁省霍林山庄的传家宝碧血剑后,依照惯例,我留下了一朵黄色 樱花。在出庄后不远处,我遇上了一位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躲在树林里玩耍,她蹲在 地上捡着从树上落下的杜鹃,当时我见她可爱,一时好奇地问她要不要樱花?她睁着可 爱的大眼对我笑说:好呀!于是我就把身上仅存的一些樱花全送给了她,她还带我去她 家看她种的玫瑰……”
说到这,樱木龙越顿了下来,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涌现一抹驱不走的痛苦。
“然后呢?”悯悯不懂,这些并没什么不对呀!
他吐了口气后继续说:“三天后,我路过那里,突然想念起她的笑靥,于是绕了些 路想去看看她,怎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惨白。
“她怎么了?”
“她们一家全死在一场大火里,人没了,连房子也成了灰烬,而离屋不远的泥块上 竟然刻着:樱木花盗,你盗我的剑,我杀你的友!”
“他们以为小女孩的一家人是你的朋友!”悯悯捂住嘴,倒抽了口气,眼角沁出泪 水。
“是我害了他们,我是个凶手——”他愤懑地喊出来,满怀的内疚无处宣泄,只能 藉着嘶喊来淡化这件事实所带给他的震撼。
“不,你不是……不是……这不能怪你,你是无心的。”她紧紧抱着他,只愿藉由 她的拥抱带给他一丝力量。
“是我!要不是我送她那些樱花,她们全家也不会遭此惨剧!”
这个秘密狠狠地纠缠在他心中两年多,今天一经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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