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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千千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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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桌上,郑老板谈笑自若的和朋友们继续赌钱。眼角不时瞟过来。
  云翔仍然紧握住雨鹃的手腕,对金银花一哈腰,笑容满面的说:
  “千万不要动火!我们绝对不敢小看待月楼,更不敢跑来闹事!我对你金银花,或者是郑老板,都久仰了!早就想跟你们交个朋友!今晚,面对美人,我有一点儿忘形,请原谅!”
  金银花见他笑容满面,语气祥和,就坐了回去。
  雨鹃忽然斜睨着他,眼珠一转,风情万种的笑了起来:
  “你抓着我的手,预备要抓多久呢?不怕别人看笑话,也不怕我疼吗?”
  云翔凝视她:
  “赫!怎么突然说得这么可怜?我如果松手,你大概会给我一耳光吧?”
  雨鹃笑得好妩媚:
  “在待月楼不会,我答应过金大姐不闹事。在什么荒郊野外,我就会!”
  云翔抬高了眉毛,稀奇的说:
  “这话说得好奇怪,很有点挑逗的意味,你不是在邀我去什么荒郊野外吧?”
  “你那里敢跟我去什么荒郊野外,你不怕我找人杀了你?”雨鹃笑得更甜了。
  “我看你确实有这个打算!是不是?你不怕在你杀我之前,我先杀了你?”
  雨凤听得心惊胆战,突然一唬的站起身来:
  “雨鹃,我们该去换衣服,准备上场了!”
  金银花慌忙接口:
  “是啊是啊!赶快去换衣服!”
  雨鹃站起身,回头看云翔,云翔就松了手。雨鹃抽回手的时候,顺势就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摸。按着,嫣然一笑,转身去了。
  云翔看着她的背影,心底,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
  两姐妹隐入后台,郑老板已经站在云翔面前。笑着喊:
  “金银花!今晚,展二爷这桌酒,记在我的帐上,我请客!展二爷,刚刚听到你说,想跟我交个朋友!正好,我也有这个想法。怎样?到我这桌来坐坐吧!有好多朋友都想认识你!”
  云翔大笑,站起身来:
  “好啊!看你们玩得高兴,我正手痒呢!”
  “欢迎参加!”郑老板说。
  天尧向云翔使眼色,示意别去,他只当看不见。就大步走到郑老板桌来,郑老板开始一一介绍,大家嘻嘻哈哈,似乎一团和气。云翔落座,金银花也坐了回来,添酒添菜。小范、珍珠、月娥围绕,一片热闹。大家就赌起钱来。
  雨凤和雨鹃回到化妆间,雨凤抓住雨鹃的手,就激动万分的说:
  “你在做什么?勾引展夜枭吗?这一着棋实在太危险,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不管你有什么计画,你都给我打消!听到没有?你想想,那个展夜枭是白痴吗?他明知道我们恨不得干掉他,他怎么会上你的当呢?你会吃大亏的!”
  雨鹃挣开她的手,去换衣服,一边换,一边固执的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雨凤更急了,追过来说:
  “雨鹃!不行不行呀!你进了虎穴,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别说虎子了,什么”子“都得不到的!那个展夜枭,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家里还有一个以漂亮出名的太太……他不会对你动心的,他会跟你玩一个”危险游戏“,弄不好,你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雨鹃抬头看她,眼睛闪亮,神情激动,意志坚决:
  “我不管!只要他想玩这个”危险游戏“,我就有机会!”她四周看看,把手指压在唇上:“这儿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不要谈了,好不好?你不要管我,让我赌它一场!”
  雨凤又急又痛又担心:
  “这不是一场赌,赌,有一半赢的机会!这是送死,一点机会都没有!还有……”她压低声音说:“你跟郑老板又在玩什么游戏?你不知道他大老婆小老婆一大堆,年纪比我们爹小不了多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嘘!不要谈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来不及了!”
  雨凤感到伤心、忧虑,而且痛楚。
  “雨鹃,我好难过,因为……我觉得,你在堕落。”
  雨鹃猛的抬头,眼神凌厉:
  “是!我在堕落!因为这是一个很残酷的世界,要生存,要不被别人欺压凌辱,只能放弃我们那些不值钱的骄傲,那些叫做”尊严“什么的狗屁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雨凤睁大眼睛看她,觉得这样的雨鹃好陌生:
  “你觉得,如果爹还在世,他会允许我们堕落吗?”
  “别提爹!别说”如果“!不要被你那个有”如果论“的人所传染!”如果“是不存在的!我们的爹,也不存在了!但是……”她贴到雨凤耳边,低低的,阴沈沈的说:“那个杀爹的凶手却存在,正在外面喝酒作乐呢!”
  雨凤机伶伶的打了个寒战。
  雨鹃抬头一笑,眼中隐含泪光:
  “你快换衣服,我们上台去,让他们乐上加乐吧!”
  于是,姐妹俩压制住了所有的心事,上了台,唱了一段“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十八相送”。照例把整个大厅,唱得热烘烘。这晚的雨鹃特别卖力,唱作俱佳,眼光不住的扫向郑老板那桌,引得全桌哄然叫好。郑老板和云翔,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赌钱,凝视着台上。
  云翔大声喝彩,忍不住赞美:
  “唱得真好,长得也真漂亮!身段好、声音好、表情好……唔,有意思!怪不得轰动整个桐城!”
  郑老板微笑的盯着他:
  “待月楼有这两个姑娘,真的是生色不少!可是,找麻烦的也不少,争风吃醋的也不少……”
  云翔哈哈一笑,接口:
  “有郑老板撑着,谁还敢老虎嘴里拔牙呢?”
  郑老板也哈哈一笑:
  “好说!好说!就怕有人把我当纸老虎呢!”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台上的雨凤雨鹃,唱完最后一段。双双携手,再对台下鞠躬。在如雷的掌声中,退进后台去了,郑老板对金银花低语了一句,金银花就跟到后台去了。
  郑老板这才和云翔继续赌钱。
  云翔的手气实在不错,连赢了两把,乐得开怀大笑。
  雨凤雨鹃穿着便装出来了。郑老板忙着招手:
  “来来来!你们两个!”
  姐妹俩走到郑老板身边,雨凤坐下。雨鹃特别选了一个靠着云翔的位子坐下。郑老板就正色的说:
  “听我说,雨凤雨鹃,今天我作个和事佬,你们卖我的面子,以后和展家的梁子,就算过去了!你们说怎样?”
  两姐妹还没说话,金银花就接了口:
  “对呀!这桐城,大家都知道,”展城南,郑城北“,几乎把一个桐城给分了!今天在我这个待月楼里,我们来个”南北和“!我呢,巴不得大家都和和气气,轮流在我这儿作个小东,你们开开心心,我也生意兴旺!”
  郑老板笑了:
  “金银花这算盘打得真好!重点在于要”轮流作东“,大家别忘了!”
  满桌的客人都大笑起来,空气似乎融洽极了。云翔就笑嘻嘻的去看雨鹃:
  “你怎么说呢?要我正式摆酒道歉吗?”
  雨鹃笑看郑老板,又笑看云翔:
  “这就为难我了!我要说不呢,郑老板会不高兴,我要说好呢,我自己会呕得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有这么严重吗?”云翔问。
  “怎么不严重!”雨鹃对着他一扬眉毛,就唱着小调,唱到他脸上去:“冤家啊……恨只恨,不能把你挫磨成粉,烧烤成灰!”
  云翔被惹得好兴奋,伸手就去搂她:
  “唱得好!如果真是你的”冤家“,就只好随你蒸啊煮啊,烧啊烤啊,煎啊炸啊……没办法了!”
  大家都哄笑起来,雨鹃也跟着笑,郑老板就开心的说:
  “好了!笑了笑了!不管有多大的仇恨,一笑就都解决了!金银花,叫他们再烫两壶酒来!我们今晚,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再高高兴兴的赌一场!”云翔接口。
  顿时间,上酒的上酒,洗牌的洗牌,一片热闹。
  雨鹃在这一片热闹中,悄悄的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云翔手中。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回去再看,要保密啊!”
  云翔一怔,看着风情万种的雨鹃,整个人都陷进了亢奋里。他那里能等到回家,乘去洗手间的时候,就打开了雨鹃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明天午后两点,在城隍庙门口相候,敢不敢一个人前来?”
  云翔笑了,兴奋极了。
  “哈!这是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她以为她是猫,想捉我这只老鼠!她根本不知道,我才是猫,准备捉她这只老鼠!有意思!看看谁厉害!”
  云翔回到桌上,给了雨鹃一个“肯定”的眼色。
  雨凤看得糊里糊涂,一肚子的惊疑。
  第十三章
  这天深夜,回到家里,姐妹两个都是心事重重。雨鹃坐在镜子前面,慢吞吞的梳着头发,眼光直直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深不可测。雨凤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实在熬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肩。
  “雨鹃!你有什么计画?你告诉我!”
  “我没有什么计画,我走一步算一步!”
  “那……你要走那一步?”
  “还没想清楚!我会五、六步棋同时走,只要有一步棋走对了,我就赢了!”
  “如果你通通输了呢?”雨凤害怕的喊。
  雨鹃好生气,把梳子往桌上一扔:
  “你说一点好话好不好?”
  雨凤一把拉住她,哀恳的喊:
  “雨鹃!我们乾脆打消复仇的念头吧!那个念头会把我们全体毁灭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雨凤抓着她的胳臂,激动的摇了摇:
  “你听我说!自从爹去世以后,我们最大的痛苦,不是来自于生活的艰难,而是来自我们的仇恨心,我们的报复心!我们一天到晚想报仇,但是,又没有报仇的能力和方法,所以,我们让自己好苦恼。有时,我难免会想,假若我们停止去恨,会不会反而解救了我们,给我们带来海阔天空呢?”
  雨鹃迎视雨凤,感到不可思议,用力的说:
  “你在说些什么?停止仇恨!仇恨已经根深柢固的在我的血里,我的生命里!怎么停止?要停止这个仇恨,除非停止我的生命!要我不报仇,除非让我死!”
  雨凤震动极了,雨鹃愤怒的质问:
  “你已经不想报仇了?是不是?你宁愿把火烧寄傲山庄的事,忘得乾乾净净,是不是?”
  “不是!不是!”雨凤摇头,悲哀的说:“爹的死,正像你说的,已经烙在我们的血液里,生命里,永远不会忘记!可是,报仇是一种实际的行动,这个行动是危险的,是有杀伤力的,弄得不好,仇没报成,先伤了自己!何况,弟妹还小,任何鲁莽的行为,都会连累到他们!我自己有过一次鲁莽的行为,好怕你再来一次!”
  “你放心吧!我不会像你那样,弄得乱七八槽!”
  “可是,你已经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看着你对郑老板送秋波,又看到你对那个展夜枭卖弄风情,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只知道一件事,我快要心痛得死掉了,我不要我的妹妹变成这样!我喜欢以前那个纯真快乐的萧雨鹃!让那个雨鹃回来吧!我求求你!”
  雨鹃眼中含泪了,激烈的说:
  “那个雨鹃早就死掉了!在寄傲山庄着火的那一天,就被那把火烧死了!再也没有那个萧雨鹃了!”
  “有的!有的!”雨凤痛喊着:“你的心里还有温柔,你对弟妹还有爱心!我们让这份爱扩大,淹掉那一份恨,我们说不定会得救,说不定会活得很好……”
  “那个展夜枭如此得意,如此张狂,随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把我们像玩物一样的逗弄一番,我们这样忍辱偷生,怎么可能活得很好?”
  “或者,我们可以换一个职业……”
  “不要说笑话了!或者,我们可以去绮翠院!还有一条路,你可以嫁到展家去,用展家的钱来养活弟妹!”
  雨凤一阵激动:
  “你还在对我这件事呕气,是不是?我赌过咒,发过誓,说了几千几万次,我不会嫁他,你就是不信,是不是?”
  “反正,我看你最后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你敢说你现在不爱他,不想他吗?”
  “我们不要把话题岔开,我们谈的不是我的问题!”
  “怎么不是你的问题?我们谈的是我们两个的问题!你有你的执迷不悟,我有我的执迷不悟,我们谁也劝不了谁!所以,别说了!”
  雨凤无话可说了。姐妹俩上了床,两个人都翻来覆去,各人带着各人的执迷不悟,各人带着各人的煎熬痛楚,眼睁睁的看着窗纸被黎明染白。
  早上,有人敲门,雨凤奔出去开门。门一开,她就怔住了。
  门外,赫然站着云飞和阿超。
  雨凤深吸口气,抬头痴望云飞,不能呼吸了,恍如隔世。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云飞注视她,低沈而热烈的开了口:“雨凤!总算……又见到你了!”
  雨凤只是看着他,眼里,凝聚着渴盼和相思,嘴里,却不能言语。
  “你好吗?”云飞深深的,深深的凝视她:“不好,是吗?你瘦多了!”
  雨凤的心,一阵抽搐,眼泪立刻冲进眼眶:
  “你才瘦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伤口怎样?”
  “见到你,比在床上养伤,有用多了!”
  雨鹃在室内喊:
  “谁来了?”
  雨鹃跑出来,在她身后,小三,小四,小五通通跟着跑了出来。小五一看到云飞,马上热烈的喊:
  “慕白大哥,你好久没来了!小兔儿一直在想你呢!”
  “是吗?”云飞走进门,激动的抱了抱小五:“小兔儿跟你怎么说的?”
  “它说:慕白大哥怎么不见了呢?是不是去帮我们打妖怪去了!”
  “它真聪明!答对了!”云飞看到小五真情流露,心里安慰极了。
  小四一看到阿超,就奔了过去。
  “小四!怎么没去上学?”阿超问。
  “今天是十五,学校休息。”
  “瞧我,日子都过糊涂了!”阿超敲了自己一下。
  “我跟你说,那个箭靶的距离是真的不够了,我现在站在这边墙根,几乎每次都可以射中红心!这样不太刺激,不好玩了!”小四急急报告。
  “真的吗?那我们得把箭靶搬到郊外去,找一个空地,继续练!现在不止练你的准确度,还要练你的臂力!”
  “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小四关心的看他。
  “那个啊,小意思!”
  阿超就带着小四去研究箭靶。
  小三跑到云飞面前,想和云飞说话,又有一点迟疑,回头看雨鹃。小声的问:
  “可以跟他说话吗?到底他是苏大哥,还是展混蛋?”
  两鹃一怔,觉得好困扰。还来不及回答,云飞已诚恳的喊:
  “小三,小四,小五,你们都过来!”
  小五已经在云飞身边了,小三和小四采取观望态度,不住看看雨鹃,看看云飞。
  “我这些天没有来看你们,是因为我生病了!可是,我一直很想你们,一直有句话要告诉你们,不管我姓什么,我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慕白大哥!没有一点点不同!如果你们喜欢过他,就喜欢到底吧!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不排斥我,我会是你们永远的大哥!”云飞真挚已极的说。
  小三忍不住接口了:
  “我知道,你是苏慕白,你写了一本书,《生命之歌》!大姐每天抱着看,还背给我们听!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大姐说,能写那本书的人,一定有一颗善良的心!”
  云飞一听,震动极了,回头去热烈的看雨凤,四目相接,都有片刻心醉神驰。
  小四走到云飞身前,看他:
  “我听阿超说了,你们都被暗算了!两个人都受了伤。你住在这样一个地方不是很危险吗?你的伤口好了没有?”
  云飞好感动:
  “虽然没有全好,但是已经差不多了!”
  雨鹃看到这种状况,弟妹们显然没办法去恨云飞,这样敌友不分,以后要怎么办?她一阵烦恼,不禁一叹。
  云飞立刻向她迈了一步,诚心诚意的说:
  “雨鹃!就算你不能把我当朋友,最起码也不要把我当敌人吧!好吗?你一定要了解,你恨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知道寄傲山庄被烧之后,我的懊恼和痛恨跟你们一样强烈!这些日子跟你们交朋友,我更是充满了歉意,这种歉意让我也好痛苦!如果不是那么了解你们的恨,我也不会隐姓埋名。我实在是有我的苦衷,不是要欺骗你们!”
  雨鹃好痛苦。事实上,听过阿超上次的报告,她已经很难去恨云飞了。但是,要她和一个展家的大少爷“做朋友”,实在是“强人所难”。一时之间,她心里伤痛而矛盾,只能低头不语。
  雨凤已经热泪盈眶了。
  云飞看到雨鹃不说话,脸上,依旧倔强。就叹了口气,回头看雨凤:
  “雨凤!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有好多话想跟你谈一谈!”
  雨凤眼睛闪亮,呼吸急促,跑过去握住雨鹃的手。哀求的问:
  “好不好?好不好?”
  “你干嘛问我?”雨鹃一甩手,跑到屋里去。
  雨凤追进屋里,拉住她:
  “要不然,我回来之后,你会生气呀!大家都会不理我呀!我受不了你们大家不理我!受不了你说你们大家的份量赶不上一个他!”她痛定思痛,下决心的说:“我跟你说,我再见他这一次就好!许多话必须当面跟他说清楚不可!见完这一次,我就再也不见他了。我去跟他了断!真的!”
  雨鹃悲哀的看着她:
  “你了断不了的!见了他,你就崩溃了!”
  “我不会!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我知道我跟他是没有未来的!我都明白了!”
  雨鹃叹了口气:
  “随你吧!全世界都敌友不分,我自己也被你们搞得糊里糊涂!只好各人认自己的朋友,报自己的仇好了,我也不管了!”
  雨凤好像得到皇恩大赦一般:
  “那……我出去走走,尽快回来!”
  雨鹃点头。雨凤就跑出去,拉着云飞。
  “我们走吧!”
  两人站在大树下,相对凝视,久久,久久。
  云飞眼中燃烧着热情,不能自已。终于将她拥进怀中,紧紧的抱着。
  “从来没有觉得日子这么难捱过!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她融化在这样的炙热里,片刻,才挣脱了他。
  “你的伤,到底怎样?阿超说你再度流血,我吓得魂都没有了!你现在跑出来,有没有关系?大夫怎么说?”
  “如果我告诉你,我完全好了,那是骗你的!我还是会痛,想到你的时候,就痛得更厉害!不想到你的时候很少,所以一直很痛!”
  她先还认真的听,听到后面,脸色一沈。
  “难得见一面,你还要贫嘴!”
  他脸色一正,诚恳的说:
  “没有贫嘴,是真的!”
  她心中酸楚,声音哽咽:
  “你这个人真真假假,我实在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
  云飞激动的把她的双手阖在自己手中。
  “这些日子,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事情。我好后悔,应该一上来就对你表明身份,不该欺骗你!可是,当时我真的不敢赌!好怕被你们的恨,砍杀得乱七八糟,结果,还是没有逃过你这一刀!”
  她含泪看他,不语。
  “原谅我了没有?”他低声的问。
  她愁肠百折,不说话。
  “你写了二十个字给我,我念了两万遍。你所有的心事,我都念得清清楚楚。”他把她的手拉到胸前,一个激动,喊:“雨凤,嫁我吧!我们结婚吧!”
  她大大一震。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嫁你?怎么可能结婚?”
  “为什么不可能?”
  雨凤睁大眼睛看着他,痛楚的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你姓展!因为你是展家的长子,展家的继承人!因为我不可能走进展家的大门,我不可能喊你的爹为爹,认你的娘为娘,把展家当自己的家!你当初不敢告诉我你姓展,你就知道这一点!今天,怎么敢要求我嫁给你!”
  云飞痛苦的看着她,迫切的说:
  “如果我们在外面组织小家庭呢?你不需要进展家大门,我们租个房子,把弟弟妹妹们全接来一起住!这样行不行呢?”
  “这样,你就不姓展了吗?这样,我就不算是展家的媳妇了吗?这样,我就逃得开你的父母,和你那个该死的弟弟吗?不行!绝对不行!”
  “我知道了,你深恶痛绝,是我这个姓!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姓苏,你希望我永远姓苏!”
  “好遗憾,你不姓苏!”
  云飞急了,正色说:
  “雨凤,你也读过书,你知道,中国人不能忘本,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不会爱一个不认自己父母的男人!如果我连父母都可以不认,我还值得你信赖吗?”
  “我们不要谈信赖与不信赖的问题,这个问题离我们太遥远了!坦白说,我今天再跟你见这一面。是要来跟你做个了断的!”
  “什么?了断?”他大吃一惊。
  “是啊!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你了!我要告诉你,并不是我恨你,我现在已经不恨了!我只是无可奈何!在你这种身份之下,我没有办法跟你谈未来,只能跟你分手……”
  “不不!这是不对的!”他急切的打断了她:“人生的道路,不能说走不通就停止不走了!我和你之间,没有”了断“这两个字,已经相遇,又相爱到这个地步,如何”了“?如何”断“?我不跟你了断,我要跟你继续走下去!”
  她着急,眼中充泪了:
  “那有路可走?在你受伤这段日子里,我也想过几千几万遍了!只要你是展家人,我们就注定无缘了!”她凝视着他,眼神里是万缕柔情千种恨,声音里是字字血泪,句句心酸:“不要再来找我了,放掉我吧!你一次一次来找我,我就没有办法坚强!你让我好痛苦,你知道吗?真的真的好痛苦……真的真的……我不能吃,不能睡,白天还要做家事,晚上还要强颜欢笑去唱歌……”
  云飞好心痛,紧紧的把她一抱。
  “我不好,让你这么痛苦,是我不好!可是,请你不要轻易的说分手!”
  她挣开了他,跑开去,眼泪落下:
  “分手!是唯一的一条路!”
  他追过去,急促的说:
  “不是唯一的!我还有第三个提议,我说出来,你不要再跟我说”不“!”
  她看着他。
  “我们到南方去!在我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在南方住了四年,我们办杂志、写文章,过得优游自在。我们去那儿,把桐城所有的是是非非,全体忘掉!虽然生活会苦一点,但是,就没有这些让人烦恼的牵牵绊绊了!好不好?”
  雨凤眼中闪过一线希望的光。想一想,光芒又隐去了。
  “把小三、小四、小五都带去吗?”
  “可以,大家过得艰苦一点而已。”
  “那……雨鹃呢?”
  “只要她愿意,我们带她一起走!”
  雨凤激动起来,叫:
  “你还不明白吗?雨鹃怎么会跟我们两个一起走呢?她恨都恨死我,气都气死我,我这么不争气,会爱上一个展家的人!现在,还要她放弃这个我们生长的地方,我们爹娘所在的地方,跟你去流浪……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我跟她开口,她会气死的!”
  “你离不开雨鹃吗?”他问。
  雨凤震惊的,愤怒的一抬头,喊着:
  “我离不开雨鹃!我当然离不开雨鹃!我们五个,就像一只手掌上的五个手指头!你说,手指头那个离得开那一个?你以为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像你家一样,会彼此仇恨,勾心斗角,恨不得杀掉对方吗?”
  “你不要生气嘛!”
  “你这么不了解我,我怎能不生气?”
  “那……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急都快被你急死了,所有的智慧都快用完了!”
  她低下头去,柔肠寸断了:
  “所以,我说,只有一条路。”
  “你在乎我的身份更胜于我这个人吗?”
  “是。”
  “你要逼我和展家脱离关系?”
  “我不敢。我没有逼你做什么,我只求你放掉我!”
  “我爹说过一句话,无论我怎样逃避,我身体里仍然流着展家的血液!”
  “你爹说得很对,所以,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可能到此为止的!你虽然嘴里这样说,你的心在说相反的话,你不会要跟我”了断“的!你和我一样清楚,我们已经再也分不开了!”
  “只要你不来找我……”
  “不来找你?你乾脆再给我一刀算了!”
  雨凤跺脚,泪珠滚落:
  “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
  “你这样一下子是苏慕白,一下子是展云飞,弄得我精神分裂,弄得雨鹃也不谅解我,弄得我的生活乱七八糟,弄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你还要一句一句的逼我……你要我怎样?你不知道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吗?”
  云飞紧紧的抱住她,把她的头紧压在自己肩上,在她耳畔,低低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爱你“,真是对不起!我这么”在乎你“,真是对不起!我这么”离不开你“,真是对不起!我这么”重视你“,真是对不起……最大最大的对不起,是我爹娘不该生我,那么,你就可以只有恨,没有爱了!”
  雨凤倒在他肩上,听到这样的话,她心志动摇,神魂俱碎,简直不知身之所在了。
  雨凤弄得颠三倒四,欲断不断。雨鹃也不见得好到那里去。
  这天下午,云翔准时来赴雨鹃的约会。
  庙前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云翔骑了一匹马,踢踢踏踏而来。他翻身下马,把马拴在树上。大步走到庙前,四面张望,不见雨鹃的人影。他走进庙里,上香的人潮汹涌,也没看到雨鹃。
  “原来跟我开玩笑,让我扑一个空!我就说,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约我单独会面?”
  云翔正预备放弃,忽然有个人影从树影中窜出来,往他面前一站。
  云翔定睛一看,雨鹃穿着一身的红,红衫红裤黑靴子,头上戴了一顶红帽子,精光四射,帅气十足,令人眼睛一亮。
  雨鹃灿烂的笑着:
  “不简单!展二少爷,你居然敢一个人过来!不怕我有伏兵把你给宰了?看样子,这展夜枭的外号,不是轻易得来的!”
  云翔忍不住笑了:
  “哈!说得太狂了吧?好像你是一个什么三头六臂的妖怪一样,我会见了你就吓得屁滚尿流吗?你敢约我,我当然会来!”
  “好极了!你骑了马来,更妙了!这儿人太多,我们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好不好?”
  “你敢和我同骑一匹马吗?”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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