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追缉皇妃-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诡异极了。她怎会突然如此的酥软无力?就因他……吻她?
“如你不想本王失去理智在这要了你,就别再乱动。”他缓缓说了。
“你——”水漾瞳眸同时荡开惊慌失措与难以置信。啊?他——要她?
他不怕她吗?她可是从小就因金发而被人叫成妖怪的呀!
再仔细想一想,是呀!他一直对着她大吼大叫的,似乎确实不怕她呀!
她还一直以为,她永远也遇不到不怕她的男人
“有话想说就一次问完,否则就闭嘴。不然……假若你不说话却还张着这张诱人的嘴……本王就把它视为你的邀请,立刻再吻你一次。”他突然发现,她明明心中害怕至极却爱强装镇定反抗他的那倔强娇态,极为可爱。
“你到底放不放我走?冷燮皇!”电光火石一瞬间冲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她乖乖的紧咬樱唇不说话。
“三个原因不能放。”冷燮皇对于现状十分满意;几近半裸的美人温驯在怀中,他并不特别想要引起她的敌意。她生气的模样,可爱的叫他放不开。或者,她不论怎样的表情……都超乎他想象的……动人。
托起她娇小下颚,他嘶哑告诉她:
“其一,你夜闯禁宫,非偷即盗,在本王查清楚你是何方刺客前,不放。其二,你屡次冒犯本王,在你有所悔改之前,不放。其三,你对本王下药施咒,在你让本王复原以前,不放。”
“等一下,前两桩我懂,可第三桩……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你怎么可以罗织罪名诬赖在我头上?”这个男人,不但下流无耻,还很阴险!奚斯蕗前一刻还对他起了莫名其妙的好感;这一刻,好感立刻裂成碎片。
“还敢说没有?自从那天你在本王身上下了奇怪迷药之后,本王就——”冷燮皇突然噤声不语。这种事,传出去太丢脸。
“就如何?”她不死心的追问着。“明明你只是随口抓了个理由想要困住我、报复我踢了你几脚而已!”
“你不只踢,还出拳打。”他指出她遗漏的事实。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一点王者风范也没有?也不过就是几拳几脚而已,犯得着你斤斤计较?”
“二十七拳,四十六脚。”
“你、你没事记得这么清楚做什么?”经他这么一提,她再仔细一想……那时她气得当是有仇报仇、没仇练身体,确实对他不容情了些……好像、好像是几十下也没错……
“本王向来就是好记性。所以,对你那时说的话,本王记得一清二楚;再印证之后所发生的事……这样你还要狡辩你不曾毒害本王?”初始对她那番随兴逗弄,至今却成了无法停下的乐趣。甚至他早已失了怒气……他……
“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在你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她也就只记得她对他打一顿、骂一顿、潇洒离去而已。
“你如要这么抵赖下去……”原本想继续逗她,冷燮皇却瞬时变了脸色,突然褪了自己身上外袍为她披上,还猛力将她就往树丛里推倒!
唉?他推她做什么?本以为他另有企图,可奚斯蕗连疑问也来不及问出口,失去重心的她,就往阴暗树丛跌去,连连退了敷步,撞上假山!
摔了疼尚不打紧,谁知那假山竟还给她撞出了个缺口;仍无法站稳的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向后跌进了一片黑暗、不晓得通往何处的假山里!
老天,她会掉到哪儿去?该死的冷燮皇!真想杀她吗……
池边,不明白来自何方,仿佛从天而降,在孤傲的冷燮皇面前,突然出现一袭白色装束的英挺青年,面带温暖笑意,和总是板着俊美面容的冷燮皇形成强烈对比。
“有没有看到遥儿?”
“你又在找万俟遥吗?连烈光你这个主子都找不到她了,遑论是我?”冷燮皇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树丛前挪了挪。金发小妖女穿的如此单薄,一想到她那美艳姿态可能被烈光瞧清,他就浑身不自在。她,是他发现的天外美玉……
不免懊恼,他的举动像是个贪吃的孩子;偷偷藏了点心打算独享,还连屑屑残渣也不分给其他人……他向来公正,赏罚分明,怎么今天却……
“是吗?遇上遥儿,要她来见我。”烈光帝的眼中倏的闪过一道诡谲神采,视线在周遭一转,最终落在冷燮皇身后。冷燮在遮掩什么?
“你找万俟遥,是想试新药还是新机关?”故意扯开话题,冷燮皇又微微移动了一步。不知道那小妖女藏得好不好?身上湿透了会不会着凉?
“都有。”晃动着手上细致金镯,烈光帝将金镯抛到冷燮皇手里。“还在试作的小玩艺儿。借你玩玩吧!也许你会用上!”
语罢,还不待冷燮皇回答,烈光帝又像阵烟雾一样,消失无踪。
“……原来是这样的东西啊……不提其他,还挺精致的。”仅端详一会,冷燮皇立刻将金镯收进怀里。毫不迟疑立刻回头,他一个箭步火速冲进树丛、准备继续他被中途打断的审讯。可他之后翻遍后院、就是不见她身影。
“还真有你的……竟然再次从本王手里溜走?哼!绝不让你再有第三次!咱们走着瞧,就不信你逃得出南开!”
怒气又被点燃,冷燮皇极为不悦她老是能扰的他为她忽喜忽怒。“本王以兵权立誓,若再让你跑了,本王就缴出兵权,离开南开!”
“你没事吧?”带着怯意的纤细女声从奚斯蕗的头顶传来。
“痛……”奚斯蕗浑身上下都传来阵阵酸疼,有些哀愁的睁开美眸……一瞬间还适应不了刺目光线。“这里是哪?”
“这里是延灵王宫丹房下的密室。”满怀担忧的清丽佳人坐在奚斯蕗身旁,伸手帮仍然虚软无力的她扶坐起来。“你刚刚从假山入口误闯进来,跌昏有一个时辰了。”
“你是?”奚斯蕗突然发现,身上早换了一套干净舒适的衣裳,不免有些难为情。和平民女子不同,南开宫装却是连身长袖长袍外加削肩背心,在腰间系上五彩曳地纱巾,远较一般人沉稳许多的装扮。“啊……是你帮我换上的?谢谢。”
“我是……万俟、万俟遥。”带着羞怯不安,万俟遥发现自己直盯着奚斯蕗很失礼,这才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因为你的金发很少见……抱歉。”
奚斯蕗知道自己变换回金发,不免有些烦恼的看着万俟遥,几次启唇,又不知从何说起;万俟遥知道奚斯蕗正是冷燮皇要抓的人吗?
“没关系……你和冷燮皇的对话,我方才有听到一些……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因为咱们的处境……很像。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只是招惹上了冷燮皇……能趁早认命就认命吧……南开三帝王!不是那么好惹的。”
吞吞吐吐,只因万俟遥平日就是极为胆小怯懦的,谁让她被欺压惯了?
“难不成……你是冷燮皇强掳来的?”瞪大眼睛,奚斯蕗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家伙,没想到竟将你关在这密室里……”喔!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嗯!不,冷燮皇怎么可能那么坏!我不是被关,而是发现这处密室后,就拿它当藏身地……”将南开王家相传制机关和炼密药的传统解释给奚斯蕗听,万俟遥把无意中发现密室的事告诉了奚斯蕗。“我……是烈光帝的女奴……咱们说话还是小声些……万一被烈光帝抓到,我少不了又是一顿排头……”
“冷燮皇还不够坏吗!他……”也许因为万俟遥是奚斯蕗的恩人,也或许是两人同样都在逃难中,感觉格外惺惺相借、一见如故,所以奚斯蕗第一次将自己来南开取药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万俟遥。可是……
“比起烈光帝的狡诈,冷燮皇才算是正人君子呢!”
听着下俟遥斩钉截铁的反驳,奚斯蕗却猛摇头。“唉?怎么可能?”
她才不信冷燮皇是好人呢!是好人,就不会因为私心滥用王权通缉她,也不会趁人之危轻薄她!当然啦,若她早先别在没弄清缘由前就踹他的话……也许事情不至于演变成这样,可要她向他道歉?不知怎的,她就是否忍不下。
“固执的延灵王,在这世上惟一会听两个人的建言可是——一是烈光帝,一是冷燮皇。若你想要延灵王赐药,也许你该去找冷燮皇。他性格直来直往、好懂得多,不像烈光帝叫人捉摸不着、神出鬼没,行踪不定,而且是个阴险狡狯的卑鄙小人……劝你,有什么问题,去找冷燮皇吧。”万俟遥这么告诉她。
依旧是入夜之后,奚斯蕗悄悄徘徊莲池边,确定守夜的侍卫们刚通过后,她立刻趁隙矫捷地溜窜进延灵王那间隐密亭阁。
昨天是她运气好,冷燮皇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放她走,而她又在密室里遇见了可怜的善良女奴万俟遥救她、也才获得脱身的机会。直到天将破晓,她才再次染完黑发、风干后回到延灵王宫。
所幸延灵王为了过一阵子将举行的新月祭,一早就忙碌异常,到晚上也没回宫、留宿城外其他部落,这倒是给奚斯蕗充裕机会观察情势,借机取药。
可偷药这种事,还是没法子光明正大吧?她直到了晚上才出来晃荡着。
一转,两转,三转……在看来像是迷宫亭阁里的曲折长廊里打转了许久,奚斯蕗好不容易才寻出丹房的正确位置。
悄悄推开门,探了探周遭架上层层堆叠的瓶瓶罐罐,而一格格药柜里也放了各式各样的珍奇药材,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从何下手。
“不该这么简单……若真是这么容易就能让人发现的话,南开奇毒怎么可能不外流?再说南开王室既然以巧设机关闻名……这里一定还有密室。”
小心翼翼的拿着延灵王赠她、方便失明的她用来探路的紫檀手杖在四周戳了戳,确定没有暗器陷阱布置在四周,她才敢动手去移转那些看来只是纯粹装饰的器皿。
眼角余光注意到,旁边挂有张几乎占了半面墙的大挂轴,图上画的是南开全境的山川图,想当然尔的她,立刻将注意力放在那墙上,站定在那墙面前,开始观察有哪儿特别不同。伸出手杖敲了敲墙面,声音听来有些不同?
画轴的左侧纸面上显得有些轻微脏污,会是长期触摸留下的痕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拉着同样的位置一把揭开画轴——
“蕗儿?”画轴背后、恰恰另有一个宽广密室,而当奚斯蕗掀起画轴的同时,恰巧有位抱着竹篮的英挺男子同样打算揭开画轴。正要走出来。
冷燮皇!奚斯蕗可不是谨慎的知道自己不能尖叫,她根本是惊讶过度、只能呆立当场。她现在该怎么办?
“你在这儿做什么?”原本就极为冷冽的表情更是蒙上一层霜。
这句话才是她想问他的!他没事无声无息的跑到延灵王丹房搞什么儿?
“谁在叫我?”一瞬间,她机警地立刻猛力甩下手上画轴,管它画轴是不是正打在他脸上,她只想装傻隔开那男人,还一面用紫檀手杖敲着地板,转开方向,当真像是个啥也看不到、四处摸索的样子。
“听这声音……是冷燮皇陛下吗?蕗儿……见过大王。”最重要的一点、还千万不能忘记,此时行礼绝对要背对冷燮皇拜下。
不知者无罪,何况蕗儿并非刻意……一面揉着被卷轴正面打到的俊脸,冷燮皇双手捧着大竹篮走了出来。长年练武的关系,他早已练就无声步履。
“蕗儿你毋需拘礼。本王不时兴那一套规矩。”将竹篮放上桌面,冷燮皇连忙体贴的拉起朝门口半跪着的奚斯蕗。“你怎么会在这?”
可不免有些狐疑,她……怎会闯进延灵向来不许外人进来的丹房?
“唉?这是什么地方?”要装糊涂就要彻底。
“这是延灵的丹房。”冷燮皇在意到她的目光竟停留在他的竹篮里,生平第一次浮现了尴尬神色。他告诉自己其实也用不着不自在,她双目失明,不会看到他拿什么,即使她看得见,也未必知道他所选的药草,全都是用来……
壮阳药。奚斯蕗不禁震惊莫名的倒抽一口气,额上不受控制的泌出冷汗。
冷燮皇篮中放了各式药材,有壮阳滋补药二十二种,这还是她认得的,其他不认得的,想必功用也差不到哪去……
她看向冷燮皇的眸光,同情与自责交加。他竟有这么严重吗?莫非是拜她所赐?想起延灵王所说,南开王家将绝嗣?越想她越害伯……难怪他信誓旦理要找她复仇……昨晚他欲言又止的第三个理由……换成是她也难以启齿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她发现时,早就已经诚心的脱口而出——心头猛然一惊,她不打自招了!
“没关系,我相信你不是故意误闯这儿。只是你怎么会来这儿?”
完全误解她话中之意,冷燮皇虽然纳闷她留在此地的理由,可却对她完全不起疑。或者该说,她既是延灵的客人,他没有理由怀疑她。
再者,从前夜见面起,他直觉她的单纯,也欣赏她那一派不染世事的无邪清丽……望着她一脸惊讶的翦水瞳眸,他不禁有股冲动,想知道她那双碧绿宝石若是沾染了情爱氤氲,会否更美么?该死,他这是在想什么?
懊恼着,冷燮皇转过身子,努力装作不在意的一把把抓着柜里架上的药草。必定是太久没纾解……谁让他这阵子总是精神萎靡、振作不了?都是那可恶的金发小女妖,害得他对女人完全提不起兴致……惟一让他有些冲动的,却又是延灵的恩人……唉!反正她看不见,他也放心大胆的继续抓药……
“我、我听见这儿有怪声……”既然要说眼睛看不见,她自然只得用这样的理由解释。还好冷燮皇太自傲,一旦接受了她的谎言,就不会推翻他自己的成见,所以在冷燮皇面前的温婉“蕗儿”,最好是继续这么温婉下去……
“你的听力还真敏锐。”眼盲心不盲,看来娇弱,却极有胆识……每见一面,似乎总能让他惊奇她与众不同。众多女人之中,她,确实抓住了他的目光。
她敏锐的不只有听力。无法自遏的盯着冷燮皇抓药,奚斯蕗自责计算着:不会吧!又追加十种?你真这么需要吗?喔!十五种?你究竟伤得多惨烈?就因为她随便踢一脚吗?喂喂喂……已经二十种了……全吃了你还能活命吗?
不禁要想,对男人而言,这种事难道真有那么重要吗?甚至让一国之君放下身段,瞒着众人偷偷地炼丹也不肯另寻名医?虽说南开三帝王都对医术颇有涉猎,可自己闭门造车还不如大伙一起想办法解决来得快吧?
她这个始作俑者不禁心虚起来……都是她的错。是她害得冷燮皇可能从此绝了后……
第四章
“你一个人来此太危险,若更有刺客入宫,你一条小命还保得住吗?蕗儿你……稍嫌有勇无谋了些。”略显不自在的当着她的面借完延灵王丹房中可用的材料,冷燮皇这才冷静下来,回过头望向俏脸涨红的她。
也许是因为误闯丹房的失礼让她有些尴尬,可她娇颜红扑扑的爱娇姿态,还真是让他心生怜惜……不同之前冲动的占有欲望,却满怀疼惜想照顾她。
“我不在乎那些,”意识到他的关心,奚斯蕗不免更为愧疚的一把抓紧他衣袖,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大王呢?你来丹房,莫非你伤得……很重吗?”老天,她若真让他绝后,不论有几条命怕都赔不起!
“你……担心本王?”瞧清她的心焦,他不由自主的为她而笑。她不牵挂自己视力能否复原,反而担心起身强力壮的他?“蕗儿……你好善良。安心吧!我没事。”就算有事也不能告诉如此纯洁无瑕的她,他新染上的怪病……
“我……”奚斯蕗心头被刺痛。见鬼了,他就算绝后也是他咎由自取,她在自责什么?要怪,就怪他风流成性,竟想戏弄她……可是,为何冷燮皇每每在面对“蕗儿”时,总是温柔的教她心生歉疚?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一手拎了竹篓,冷燮皇另一手不避讳的牵起她纤细柔荑,轻轻引领着,就要带她走出门外。
“毋需大王费心,蕗儿自己能走。”回复冷静,仔细想一想,不对呀!她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丹房一闯,此时不找药,要再等下次机会也不知道要多久……冷燮皇你别太鸡婆啊!他怎么不干脆地先走、冷漠的将她丢在这儿就好?
“这里阵式复杂,我怕你误闯机关房。来,别太拘礼,本王无意轻薄,只是怕你走失了会意外受伤。若你觉得不妥,那你拉着本王衣袖好了。”
“不。”察觉他要松手,她竟不想放开他温暖手掌,连忙一把反握他大手。明知错失此刻,再次寻药会更困难,可她却突然不想失去他的关爱,无法克制对他嫣然一笑。“还烦请大王送蕗儿一程,蕗儿先谢过大王恩典。”
只是不想让他对她心生怀疑而已。奚斯蕗对自己解释,她没其他意思。
两人牵执彼此、手心交叠,在长廊上缓缓行了一段,就在走出亭阁、回到延灵王宫之时,奚斯蕗轻轻对着冷燮皇斟首行礼。“蕗儿再次谢过大王。”
正准备回宫的冷燮皇突然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回头盯着奚斯蕗羞赧神态,而后再度荡起俊朗笑容。
“奇怪,每回见你笑,本王就跟着心情好了起来。所以你不用谢我,希望见到你拥有如此灿烂笑容……是为了我自己。”
目送他潇洒离去身影,奚斯蕗不免呆愣的将留有他火热掌温的右手贴近心窝。许久,暖意也未曾消退牛分,却是蔓延她全身,点点烧烫起来……
也许冷燮皇他……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啊……
为嫂嫂取回解药该是她惟一要务才是。奚斯蕗懊恼着。为张罗十日后的新月祭,所有人都忙进忙出的打扫宫殿。而她啥事都不能做,又不愿碍到大家,只好一个人苦闷的坐在延灵王宫大殿前的阶梯上细想这几天的事。
自从那日撞见冷燮皇之后……好像每件事都不对劲了。
几天前延灵王再次出宫时,交代了底下女官要好好照顾奚斯蕗。结果让她几乎没有办法摆脱掉那些烦人的随从去盗药,现在,周围虽然没人紧紧盯着她,可是人来人往的,她也不方便冲进延灵王丹房……
“这里阳光烈了些,你怎么不在里头休息就好?这给你挡着光,小心被烈日灼伤。”
当那道耳熟男声突然自奚斯蕗上方传来之时,一件宽大的单薄披肩就这么轻柔的自背后盖住了她头顶。诧异他竟能如此不动声息的接近她,她愣了一下。
“是……冷燮皇陛下吗?”抬起头望向来人,她清楚确定了这事实。
看到他,她心中莫名的复杂情绪全涌了出来。
这些日子,每当她好不容易逮到侍女们换班空档溜到延灵王丹房时,老是凑巧遇上他在那儿出现抓药,仿佛是刻意与她作对似的,每每看到了她,聊了一会后,他总是温柔却让她根本拒绝不了的护送她离去。
第一天说是有怪声,第二次还说是有怪声,最后,冷燮皇告诉她,别再一个人行事,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她尽管使唤侍女们或是派人去找他过来。
他到底是亲切的好人,还是恶劣的坏人?她都让他给弄糊涂了呀!
“我只是觉得宫里大伙都忙……不明白自己能做些什么……”拉扯着自己身上那件还带有他雄浑麝香气息的披肩,却不由自主的浑身烧灼起来。生平初次遇到,除哥哥以外,会如此关心她的人。“蕗儿多谢大王关心。”
几次遇见他,为何他竟非当初那坏的让她毫无顾忌踢打的态度?
无所顾忌的闲聊数次,她惊觉,他不仅对于政事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而且无论天文地理、星象历法,他都有精深领会,绝非是个只懂游手好闲的无能帝王。
问他为何总不理事,他却给了个“各有所司”的答案。
而当延灵王不在的这几日,他又默不作声的接下朝政、召见大臣,极有默契的无言暂代延灵王的工作,而且众人似乎也对他极为服气。
她看得出来,他并非野心勃勃想争权夺利的阴险之徒,反而将权位名利看得极淡,可对于自己为王该尽的责任与义务却也紧守着该有的分寸。
在她心中,她已认同他是个称职的王,可是……
“你是延灵的客人,尽管在此持下。最近为了新月祭,大家都忙。”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冷燮皇看到她清灵绿眸中,除了迷惑,还有一丝羞赧?为何?她不是应该看不见吗?怎么她匆匆低下头的模样,却像是羞于见他?“等延灵弄好那些细碎琐事,必定会全心医治你的眼睛,你别担心。”
必定是他太多心……冷燮皇否定了自己内心那突然闪过的疑问。
“蕗儿不担心,在宫里大家都很照顾我……”
冷燮皇在延灵的丹房巧遇她几次后,在言谈间,发觉她不像外表柔弱无依。她明明听到怪声,却不顾自己失明不便的身子,径自寻去丹房一探究竟的大胆无畏:才听他来丹房,立刻猜出他是否抱病在身的聪慧,担忧他病况的善良,以及每每在不经意中流露的纯真、迷惘、羞怯,一切一切都教他移不开眼……
“索性你搬到我那儿吧!我来为你制药。”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就连冷燮皇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独独对她格外在意?甚至,他最近也不再想着那金发小女妖的事,而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了……奇特的蘸儿
呆愣一会儿,奚斯蕗才幽幽答道:“蕗儿不敢劳驾大王。”
她是怎么回事?听到他的提议,在那一瞬间,她突然为了他的关切呼然心动、欣喜莫名?立刻她回了神,知道她答应不得。不是怕她身份有可能泄漏,却是觉得,他还是多多照顾他自己比较好吧!
都已经将近七天,他天天上延灵王那儿抓药,他的“伤势”似乎始终未见起色……他的医术……委实令她不敢领教啊……
“是以为男女有别,所以婉拒本王,或是……”突然兴起一抹恶作剧的笑意,他托起她柔嫩下颚,低垂脸庞与她面对面,说道:“莫非你怕本王假治病之名,行轻薄之实?”语毕,望着她对他绽出笑颜,他当场呆傻。
“蕗儿相信大王不会伤害蕗儿……”她还以淘气一笑,霎时惊觉自己被他逐渐暗沉却又在迷茫中跳跃着星火的眸光给捕捉,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相信本王吗?”冷燮皇清亮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唇边笑容荡漾开来。
这么接近地瞧她,他更觉得她娇颜绝色世所罕见……唉?怎么会?他竟然有股冲动,想试试她那看来柔软无比的花般唇瓣,究竟有多甜蜜!
不明白自己在惊惶失措之中、怎么还会抱有一丝期待,奚斯蕗无法自遏的任由他动作,眼看着他刚毅薄唇与她越来越近时,她心若擂鼓、愈跳愈狂,不自觉的缓缓闭上双眸,不安的伸出小巧舌尖润了润干涩唇边……
她完全不知道她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能轻而易举的撩起他满腔热情;他就像是刚被放出栅栏的狂狮,伸手一把攫住眼前鲜美可口的猎物,毫不迟疑的搂紧她纤腰,将她整个身子扯进他怀里,准备将她吞食殆尽——
“呀!”就在双唇相接的前一刻,奚斯蕗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吓得惨叫起来,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不要!”
“该死!”同一时刻,冷燮皇被挑起的漫天情欲就这么被人硬生生的泼了桶冷水。他半是尴尬,半是悔恨,压下满心愤恨地松了手,抬起头,瞪着正在殿门屋顶上惊慌失措的两名宫人冷道:“是谁倒水泼了本王一身湿?”
“大王息怒啊!”眼见向来就极为严峻的冷燮皇此时怒意遍布,宫人们也顾不得在屋顶上动作危险,一个个全跪拜叩首下来,慌张回道:“是奴婢无能,正清洗屋上石板,却打滑了手,将整桶水洒下去,还请大王恕罪啊!奴婢该死,奴婢下次不敢了!请大王饶命!”
“下次?”还能有下次吗?他竟意乱情迷的想将无瑕的蕗儿诱惑到手?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崩溃,他根本忘了他俩正实身大殿门口,只想当场品尝她的甘美滋味只怕下次再没这么好的时机可以对蕗儿……
“蕗儿!你衣裳也湿透了吧?快进去里头换下。”
冷燮皇全然不顾自己身上也淌着污水,却是心疼的回头看她!啊?她人去了哪?
眼角余光扫到殿外林径转角处,那个披着他披肩的娇小人影正闪电般逃出他视线,速度还真是快的让他差点怀疑她根本没失明呢!
该死,她定是受到惊吓了!
担忧她会意外受伤,他连忙飞身追去。“蕗儿!没事,你别跑!”
仿佛听到冷燮皇追着她呼喊不停,奚斯蕗只是紧紧抓着自己身上那件绣有南开王家紫玉竹纹的披肩一死也不能松手!
此时不免庆幸自个儿轻功还算学得踏实,穿梭在迷宫似的路径上,她不曾被砂石绊倒,一但她停下就全完了!
被那无知宫人倒了一身湿,她身上水珠还点点淌在来时路上呢,可是仔细一瞧地面,那滴滴尽是墨色污渍……再转向奚斯蕗娇小身影,就见她上身衣裳也沾染了大片乌迹,一张俏脸上,一道道黑色水痕垂落……
没错,真正的奚斯蕗就快露馅儿啦!
披风下顶着的是她那再自然不过的金发,过肩部分的长发却仍是黑压压的……她若不赶快找个地方重新染好发色,等到冷燮皇一拦下她,她必——
见——光——死!
“唉呀!”乱七八槽撞成一团,奚斯蕗不担心自己被这么一撞,跌坐在地上会受伤,她只求别再好运撞上那冷燮皇!看清来人,她不免诧异。“你……”
“拜托,别告诉烈光帝我在这儿!我求你了!”张惶失色的清丽女子匆忙绕过奚斯蕗、躲进她身后路旁的灌木丛中,抖得有如风中残烛……不行,这次再被逮到,一定又会被迫服下什么守宫尾巴加蟾蜍皮揉制的恶心丹药!
“我……”自身难保啊!奚斯蕗甚而来不及告诉方俟遥她也同样正被追赶,人都还没爬起来呢!就不知从哪个方向跃出、早已立在她眼前的白衣青年。
烈光帝温文笑意开展,与冷燮皇柔情笑语一比,少了豪爽,多了深沉;甚至可以这么说,初遇冷燮皇时、他虽近乎狂暴霸气,至少是给人坦率的感觉,可这烈光帝,纵然带笑,却完全无法让人猜透,他到底心怀什么诡计!
“你,让开。”笑容充满威胁意味,烈光帝向奚斯蕗踏前一步。本想将这挡他路的女人给一掌击飞,但一见她身上那件皇家披肩,叫烈光帝犹豫起来。
注意到披肩下露出的几绺闪亮金丝,烈光帝不免若有所思的盯起她。
“我站不直……腰扭到了。”奚斯蕗嗫嚅说道。万俟遥救过自己,奚斯蕗不该这么不讲义气的出卖万俟遥;所以,她宁愿冒着被冷燮皇追上的风险,也得为万俟遥挡上一挡。只是烈光帝气势压迫着她,她不免有些胆怯。
“你既是冷燮的女人……罢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