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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没有公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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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别在这时候给我当起缩头乌龟!”林凯胜的火气显然没因那杯冰而熄灭。“我才不在乎那三千元的奖金!我要的是考绩,考绩!你明白吗?攸关于我们未来的晋升之路!我们卖命工作,却是为别人作嫁,这公平吗?你不想升迁,我可是想得很!你就一辈子当个基层好了。”
  言晏揉了揉眉心:“你以为我不生气吗?”心血被剽窃、功劳被顶替,他会开心到哪儿去?
  “那好!我们先去找洪志村理论,然后明天找经理。我相信经理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平的交代。”他们两人都是新进人员,被一同派来行销部之后共事至今,一向是林凯胜较为活泼,而言晏较为沉默。自然而然演变成林凯胜习于决断对外的一切。
  言晏望着他:“你对经理了解多少?”他们仍在试用期间,并没多少机会去了解上司的行事风格。
  “不了解。但我相信他会公平裁决。”
  “那,我们要怎么证明那个企画案是我们做的?”
  林凯胜翻了下白眼:“凭所有的资料还在我们的电脑里啊!”
  “组长可以说那是他交代我们去做的案子,提案人还是他。”
  “他要有那个脑袋,就不会窝了十年还是个小组长,专门带新人的了!”林凯胜傲然地嗤道:“他别想趁这次踩着我们的心血往上爬!”
  言晏凝眉提醒道:“你别忘了,今天组长提出来的企画案,九成是我们的心血外,他也稍做修饰,改掉了一些缺失——”
  碰!又一记狠敲声。可怜的流理抬摇晃了几下。
  “你别忘了那仍然是我们的心血!怎么改都一样,创意还是属于我们的智慧财。”
  “如果你想带着这把火气去找组长理论,我劝你三思。”言晏觉得这种事还得再想一想,不能贸然行事。尤其他们还只是试用期间的员工,公司对他们的期许应是抱持着“不求立功,但求无过”的看法。
  林凯胜怒道:“去你的!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敢就对了。我自己去,你就继续当你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吧!”挥袖转身欲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你有啥好担心的呢?听说你有一个亲戚是总经理身边的高级特助,以后有他拉拔,你根本不必怕没人代你出头,对不对?”
  言晏倏地握紧拳头,冷眼看他远去的背影,许多话滚到了喉头,但仍是吞咽了下去……
  “可恶!”从齿缝吐出一句怨,真他XX担?
  如果逞强斗气成得了事,一切就简单得多了,但职场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要承担的,未来还多着呢!
  回到公寓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在家门前看到一把白色雨伞挂在门锁上,他将钥匙放回口袋内,走了几步,很自然而然地敲起门来。如果他没记错,她的门钤早被按坏了,而且不可能修好。
  这位美女拒绝访客的姿态表现得很明确。
  叩叩叩叩……一分钟。
  叩叩叩叩叩……持续第二分钟。
  叩——门板比他预期中早几分钟打开。这次很迅速收住自己往前敲去的手。他慵懒地看着美丽整洁、彷佛随时打算上街的芳邻。
  “嗨,还没休息?”
  废话。她冷漠地问:“有事?”
  “你如何做到随时随地都把自己维持得这么工整美丽?”
  “你又如何做到把自己弄得这般邋遢?”比之于白天,现下的他看来狼狈得像只斗败的公鸡。
  “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毫不留情。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他笑。
  “不是。”她没有朋友,也不需要。
  言晏半身靠着门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
  “真无情。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是同一路的吧!”
  “同一路?哪一路?”她忍不住双手环胸,知道一时之间别想关上门了。
  “哪!你是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而我,一贫如洗的农村青年。你的未来是嫁有钱人,我呢,先挣钱买房子安置家人、奉养双亲,行有馀裕时偿清其他堂兄弟妹们的助学贷款,可以想见未来十年,我还得为家人而活。有时忍不住会想,乾脆去拐个富家千金来结婚算了。”
  娶千金小姐?她打量他,确实有这个条件。如果再加上他工作能力也不差的话,会更顺利。
  “嫁有钱人与娶有钱人,所以我与你是一路的?”
  “别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既然有心那么做了,就别感到不屑或羞耻。”
  “感到羞耻的人是你自己。”她一针见血地指出。
  言晏哑然了半晌,伸手掩面,闷闷笑着。那笑,有自嘲、有无奈。
  “是呀!我唱什么高调呢?”
  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沮丧?如艘桓瞿昵岫咭靶牡哪凶樱桓没嵴庋摹?
  “想力争上游不是错事。”话脱出了口,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安慰这个对她而言非常陌生的男子。她不该的,但他看起来很需要。
  掩面的手掌滑至鼻口处,露出一双疲惫的眼:“既然不能进去,我想你不介意我坐下吧?”
  “介意又如何?”反正他还是会坐下来。
  没错,他已盘腿坐在地板上。
  “别那么高,下来一些。”他招招手。
  不会也要她坐吧?他疯啦?
  见她一脸拒绝,才想起:“呀!你是淑女,不能太随便。来,请上坐。”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方帕,摊平在地上,伸手邀请她。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坐下了!天爷……
  “像个高贵的公主。”言晏欣赏她坐下的姿态。
  “我不是公主。”她冷道。
  “家道中落了嘛,是不?”
  “不,我不是公主。”夜茴坚持。
  言晏点点头:“OK,不是公主。那,你是什么?”
  她是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当她不再是影子之后,失去了光,她馀下些什么?
  “一个人的价值到底定位在哪里呢?”她喟叹。
  这是个艰难的问题,没人能提供他们解答。
  “常以为认真往目标迈进,成功必定指日可待,但那条路似乎太过遥远,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见得能获得到该有的报酬。这就是人生吧!”
  她看向他:“你几岁?”
  “二十五,你呢?”他猜她不过二十出头。
  没回答他所问的,她淡淡一笑:“才二十五,初出社会,就对人生绝望了吗?”
  他嗤笑:“你看起来也没多振作,嘲笑自己的同类不好吧?”这位美女也不回头看看自个儿身后的背景,那可是一片忧愁的郁蓝色耶!
  夜茴再次声明:“我与你不是同类。”
  “我们是。”言晏坚持。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说?”
  “或许是因为——”他面孔移近她:“这样才有相依偎的理由,在不可能与你成为情人的情形下。”
  她闻到淡淡的酒味。
  “原来你醉了。”难怪行为脱序失常。
  “一杯莱姆酒,好贵,一百五十块,甚至不到一百CC。我想还没到足以醉死人的地步。”
  心情这么低落,还能斤斤计较金钱的事,看来他不算太沮丧嘛!她讽道:“我猜你没叫第二杯?”
  “PUB 的调酒师建议我试试他的最新力作,我说一切好谈,只要免费的话。”
  他呵呵笑:“瞧,你了解我,我们可以结拜了。”
  他的脸好近,迫使她不得不提醒他保持距离:“别再近了。”
  “我想吻你……”他喃喃地轻语,眼光有几丝迷蒙。
  她戒备地瞪他。
  “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就算你把我迷昏头也不会。”他摇摇头,伸手抹了把脸,不敢多看她,怕那迷魅的美颜一再地蛊惑他心神,只好把目光往天花板挪去。
  “我什么也没做。”
  他呵呵笑:“多可怕,什么也不必做就迷惑我了;假如真想做些什么,我岂不完蛋?”
  夜茴吁了口气,问道:“你今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得坐在地上听他扯些莫名其妙的事?他总该说出个原因吧!
  言晏木然地瞪着天花板,以平板的口气陈述道:“我的主管剽窃了我与另一名同事的企画案。那件案子被公司赞赏并采用,是我们努力了一星期的结果,但功劳全成了别人的。”
  “争功诿过,人之常情。”这种事并不稀奇。
  “我明白,但遭遇到了,绝无法心平气和。”
  “生气又如何?有用吗?”
  言晏摇头。
  “没用。我的同事坚持要向上司呈报这件事,非要争回公道,而他也去做了。”
  “然后?”她看向他,觉得接下来的事才是真正令他忿怒的原因。
  “然后——”他冷笑:“他申诉成功,下班前部门经理便训斥了我们的主管,并把奖金与功劳记回我同事身上,他哪,沉冤得雪喽!”
  夜茴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他?单数?”不是两人合力完成的工作吗?
  他笑出来,觉得她冰雪聪明,要得!
  “可不是。全是他的功劳了,他还到我面前招摇一番,说我没种争取功劳,就是放弃了自己参与的那一份心血,别怪他独揽,因为这全是他该得的。”
  “为什么不去争取?如果你这么介意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在一间大企业上班。一间公司发展到跨国的规模,必定会以一套有效的系统管理员工,公司才能顺利运作。我不是不愿争取回自己的功劳,而是不赞同那位同事越级告状的行为,那样或许收效迅速,但却是不恰当的。何况,职场上争的不是一时,宁愿在这些挫折中学习不跌跤第二次的方法,也不要逞一时之快,留给上司不好带领的印象。我那位同事今天得意了,但他也同时得罪了组长与主任,我不看好他的将来,除非他被其它部门重用;他忘了,我们现在仍是试用期间的菜鸟,手上的筹码绝对没有老鸟多。摆明了与他们对立,又是何苦?”
  “但你还是不痛快。”
  他看了她一眼:“遇上这种事,谁会痛快?何况我不习惯被别人指着鼻子骂孬种。”指关节凶狠地卡卡作响。
  她笑了出来,忍不住问:“那个可怜的人还活着吗?”
  言晏微眩着眼,差点回不了神,当她纯粹的笑时,非常地美——“呃……当然。我并不崇尚暴力,虽然使用起来会很爽。”不行,再多看她一眼,他会沦陷的。双腿微一使力,整个人已挺立起身。匆促地道谢:“多谢你听我倾倒情绪垃圾,晚了,那就……晚安吧!”
  来时霸气、去如疾风,这人,依然莫名其妙。
  也许是无奈得习惯了,这一次,倒没产生太多恼怒或不耐。
  看在他职场不称心的分上,原谅他这一回的无礼吧!
  确实是晚了。
  这漫长的一天,终于可以划下句点。
  第五章
  突然之间,从来不受注目的庶出之女单夜茴炙手可热起来。原本安静无声的手机,天天吹奏出命运交响乐,像是贴切的背景音乐,不断骚扰她生活。
  不值得奇怪啊!只要母亲知道了手机号码,等于与召告天下无异。然后,那些与她亲情淡薄的亲戚像是终于发现她已到可沽价嫁出的年纪,总是透过母亲,安排她前去一场又一场的聚会亮相。
  今夜这一摊,据说是慈善拍卖会。
  王秀佳微抖着手,紧抓住女儿,以过分亢奋的声音道:“我一直……一直想要过这种生活……这才像样啊!熬了二十三年,终于给我等到了……”
  夜茴微蹙着眉,为那左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母亲尖锐的指甲深镌在她皮肉里,几乎要烙成五道弧形伤口。
  “我知道今天还有两、三个单家的女孩要来,你争气点,一定要成为会场的焦点。瞧,你这身凡赛斯晚礼服可是花了你爸七十八万元,投资得可多了。”以前真是大错特错啊,居然以为生女儿没有用!其实真要生出一个美人女儿,用处才大呢,甚至强过生出一名不成材的男丁。
  王秀佳喜孜孜地看着女儿清丽无双的面孔,古代有杨贵妃倾国,此刻她也有美丽的女儿让所有富裕公子哥来倾心追求,她这个见不得人的小妾,终于也等到出头的一天啦!
  狂喜令她嘴巴一迳地喋喋不休:“我告诉你啊,你的身价可高啦!不仅中川先生向你父亲表达追求的意思,听说你哥哥的大学同学也一直问你的下落呢!那个同学可也是身家丰厚的世家子,好像是华裔哩。你也知道大少爷的同学一向非富即贵,你今晚就睁大眼比较看看哪一个比较适合你。”
  像尊洋娃娃似的,她木然地站立在一旁。
  莅临的人士渐多,华丽的会场里满是衣装昂贵的名流贵妇,正各自找寻认得的人来寒暄。
  最美丽的人与最富有的人向来是会场的焦点。所以纵使王秀佳从未有机会参与这种名流聚会,也无人认得,但她那美丽的女儿替她挣足了面子与注意力。
  “咦?那是哪家千金?这么好模样。”一位夫人向身边友人问着。
  “不晓得,不知道是谁家孩子,以前没见过哩。”
  一名富泰的夫人加入谈天的行列:“大概是归国没多久的小姐吧,不然以前不可能没见过的。”她权威地肯定美少女绝对是第一次出现在社交场合。
  最先发言的那位夫人讶了一声道:“看到没?单先生向别人介绍那是他女儿呢。”
  几名妇人恍然地看过去。
  “啊,若是他的女儿,就不稀奇了,我们至今仍没弄清楚他们三兄弟庶出的子女到底有几个。”
  这单家,最出名的莫过于制造绯闻的能力了。
  “真难得他有这么出色的子女。”
  “平心而论,单家的孩子,容貌都是不错的。”一名夫人中肯地品评着。
  私生子之于上流社会,从来不是太新奇的新闻。哪户哪门没有几个庶出的子女?在成为常态后,庶出嫡出之间的地位,端看其母受宠的程度而已;会被歧视的不是私生子,而是失权失势的人。
  “啊!”有位夫人突然想起:“也许她正是莫大少唯一承认的那个庶出妹妹呢!”
  “莫大少?二是那个冠母姓,未来极有可能成为莫氏企业继承人的莫靖远吗?”
  那可真是不得了哇!
  “可不是吗!我们过去让主办人引见引见。”
  几名夫人很快地移身行去。
  当莫靖远领着祝威杰等人进入会场时,单夜茴已被一群人包围住,不知情的人还道来参加的不是拍卖会,而是大型的相亲宴呢。
  “这是在搞什么鬼?”祝威杰冷冷问着。为什么佳人身边围绕了那么多的蚊子苍蝇?
  狄伦闷声笑了下:“你尽可凑上去,没关系。”
  莫靖远扬眉回应祝威杰的瞪视:“我以为你今日前来,只是如你所说的,来为慈善活动贡献一分心力。难不成,还有其他的?”
  “你一向坐视自己的妹妹被人骚扰吗?”祝威杰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死握着佳人的小手不肯放。
  莫靖远淡道:“我只是她兄长。她的双亲在一边站成左右门神,不怕吃亏的。不必我来出头什么。”
  “大堂哥!”两名妍美的女子在不远处唤着,并快步过来,脸上写满了惊喜。
  莫靖远微笑看过去:“啊!这不是丽彤与秋泛吗?好久不见了。”
  “对啊,至少有半年不见了,上次我们赶回台湾参加晓晨的婚礼,因为飞机延误了,人到饭店时,你们早走了。真可惜,”单丽彤抱怨着。
  “哥,你今天要待久一点哦,我要预约第一支舞!”单秋泛爱娇地说着。
  莫靖远遗憾地笑道:“我恐怕不能留到舞会时间。这样吧,等会看中什么珠宝首饰,告诉堂哥一声,堂哥一定买下来送你们。”
  “啊!那真是多谢了。”两名女子笑得开怀,对堂哥的慷慨感激不已。这也是年轻一辈单家人喜爱莫靖远的原由。他就像个土地公,永远有求必应,绝不让人失望的。
  单丽彤看了下堂哥身边的年轻男子,有些怯怯然地对他道:“哥,借一步说话好吗?”
  莫靖远点头,对祝威杰等人笑了下,要他们自便,带两位堂妹走到角落才问:“怎么了?”
  单秋泛乞求道:“堂哥,你去跟爷爷说,我们才大学毕业,不想相亲嫁人啦,好不好?”
  “爷爷要我们接下来一个月四处亮相,那还可以,但非要我们找对公司有利的人下功夫,那……真的很难。”
  她们虽然愿意嫁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世家子弟,但并不急着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嫁人为妇,她们还想过几年单身而自在的生活;何况她们现在原本就拥有不虞匮乏的生活了,并不急着转换成少奶奶的身分。
  莫靖远点头表示了解:“你们还小,爷爷也太心急了。”
  “对呀,对呀。”两个小女生用力点头。
  “好吧,我会对爷爷说一声。别担心。”
  “谢谢堂哥!”
  有堂哥出马,万事搞定!两名单家年轻小姑娘开开心心玩乐去了,一同前去珠宝展示区挑自己钟意的,烦恼全消,好不天真快活。
  莫靖远叫来一名助理:“跟着两位小姐,等一下标下她们中意的首饰。”
  “是。”助理应道,很快地跟过去。
  “解决了旁人的事,那自己的亲妹,总没道理不管吧?”祝威杰提醒他还有一名被豺狼环绕的单家女子待拯救。这可容不得莫靖远视若无睹。
  “你要我怎么做?”莫靖远含笑问。
  “替我引见。”
  “这点小事需要我效劳?”
  这时狄伦笑嘻嘻地插嘴讲解:“哎,那是当然的啊!我们威杰虽然大可自个过去英雄救美,但有你这个伟大的兄长引见,才不怕唐突了佳人嘛。也别教佳人将他等闲视之,误把白马王子当成闲杂人打发掉。”
  祝威杰冷横过“眼:”多嘴。“
  莫靖远笑了笑:“那,走吧,也该向长辈打个招呼。东毅,麻烦你先过去我们那间包厢准备一下资料,等会祝先生要看呢,”
  “好的。”何东毅提着公事包带领两位助理先走人,他属于董事长那边的高级特助,但偶尔有这种跨国合作案,少不得要外借出来打理贸易方面的条文与法规。
  “啊,对了,先去填个肚子,别饿着办公。”莫靖远扬声交代着。
  那头只见何东毅抬手挥了挥,表示听到了,也必然会照办。
  狄伦打趣道:“莫,你总是把身边的人照顾得那么周全,不累吗?”
  “举手之劳而已,哪称得上累。”他领着两位老同学走向夜茴那边。
  像摩西划开红海般,人群自动往两旁分开。站在最中央的有夜茴,以及父母,再加上——中川健达。
  可热闹了不是?莫靖远一一打招呼道:“嗨,爸、佳姨,好久不见了。这位是中川先生吧?你好,我是莫靖远。”
  “啊,靖远,你也来了!”单丰琉欣喜而讨好地叫。
  “夜茴,叫人哪,大少爷来了。”王秀佳紧张地拉扯女儿。她们母女的所有开销可是大少爷在支付的呢。
  “哥哥。”夜茴低着头,轻声叫着。
  莫靖远道:“穿得这么美,就该开心些。来,我介绍两位朋友给你认识。”他揽住她肩,面向两人。“这是祝氏企业的祝威杰先生,以及祝氏的副理狄伦先生,两位都是黄金单身汉,是我大学的同学。”
  夜茴轻柔地点头:“你们好。”乖巧的表相看不出冷漠的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中川健达不悦地问单丰琉。这种阵仗,谁都看得出来相中佳人的男士不止他一个,而且对方条件怕是不比他差。
  单丰琉陪笑道:“哎,中川先生,多认识一些朋友没关系的嘛,等会我叫夜茴陪你去包厢坐。”
  “爸,这样太失礼了,怎好教中川先生代我们照应妹妹呢?要是夜茴待会相中了什么,您不陪在一边供应,她岂不错失了许多中意的首饰?而且您也该替佳姨添些新颖的首饰了。这样吧,我先陪夜茴去吃点东西,等会送她回你们的包厢。
  待会见!“不由分说,挽了人就走。
  当然,他的长辈纵使有异议,也只能搁在心底喽!谁教每一个亲友或多或少都得仰仗他许多呢?
  行进间,莫靖远附在她耳边低问:“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又如何?她只当自己是洋娃娃,随人摆布,不必去思考什么开不开心的问题。
  低笑了几声,才又道:“这几天这样下来,够你累了。”
  “还好。”原来大哥知道她天天出席各种场合……
  “就在今天告一个段落吧。如何?”
  她不解地抬头看他。
  “够了。”他道。
  什么?
  “你已经够不快乐了。”他伸手轻触她鼻尖。
  那是……怜惜的眸光吗?是吗?
  不要吧……这样的她,是没资格得到他关怀的……
  她只是个……只是个……
  披上白鸟羽毛、外表像凤凰的——一只乌鸦。
  司机替她打开门,她道谢地下车,第一眼便看到拎着两包垃圾走出公寓大门的言晏。自然,他也看到了她。
  言晏目送那辆劳斯莱斯房车消失在巷子转弯处后,才又看向她。隔着五步的距离,正好可仔细欣赏她今夜一身的盛装。
  “你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很累,没心情让他缠着闲聊。
  “晚安。”她道,就想越过他。
  他挡在她面前,她瞪他。目光交缠角力。
  言晏淡道:“心情很差时,最好别闷着一个人躲进屋子。陪我走出巷子等垃圾车吧!”
  她问:“为什么我要陪你?”
  “因为这两包里有三分之一的垃圾是你制造的。”他露出白森森的牙。
  她一楞,斥道:“谁要你多事!”
  言晏扬眉问:“如果没有我多事,你以为那些垃圾会自己长脚飞奔向垃圾车吗?”
  “我……我以为住在二楼的房东会收走。”她气弱,乖乖地跟着他走。从来没去想垃圾的处理问题,一直以来,这些小事根本不需要她去关注。
  “嗯哼!”言晏凉凉地道:“每两天有洗衣店的人来门口收走你的衣物;当你想吃外食时,一通电话就有专人送达,所以你习惯性地以为垃圾放门口,有人收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你讲话非得要这么刻薄吗?”他何不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知民间疾苦算了!
  言晏耸耸肩,像是心情愉悦到被斥责也没关系。一辆机车骑进巷子,他将她拉到内侧,闪身让机车过去后,便没再放开手。
  左手的垃圾袋晃呀晃的,右手牵着佳人的柔荑。如果此刻头顶那片天正巧高挂着圆盘般的月,那就更称得上是赏心乐事了!
  夜茴累得没精神去挣脱他的手。随他去了,否则想抢回自己的手怕不要费上一番唇舌与他斗嘴。他看起来像是绝对有力气跟她斗嘴个一日一夜,她才不要讨这种苦头来吃。
  嗯……或也可以说,看在垃圾的分上。
  走出巷子,正好听到垃圾车的音乐声远远而来。一群街坊早就等在那儿了。
  “言先生,出来倒垃圾喔!”一名欧巴桑带着女儿走过来。
  “是啊。”言晏应着。
  “倒垃圾还穿得这么漂亮喔!”欧巴桑一双小眼睛笔直看向穿着晚礼服的夜茴。眼中有深深的不以为然。
  “是的。”言晏又应着。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个画面中,因为某金饰广告中并没有他的戏分。
  “哎唷,倒个垃圾就穿这样,那出门买菜不就要穿新娘礼服啦?”欧巴桑不以为然地批评着。
  “我们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言晏笑笑地道。
  “言大哥,你们这样好像在拍广告喔!”欧巴桑的女儿双眼间着梦幻的泡泡。
  言晏不敢当:“还差了一些,下回我会记得穿西装出来配合她,那样会比较搭一点。”他这身休闲服配百慕达裤比较像市井小民,或路人甲。
  “对呀!好歹你也要穿得像个王子嘛。毕竟这位姐姐美得像公主一样。”小丫头一副专家的口吻。
  “我不是公主。”
  “我可不会是王子!”
  异口同声的否认。
  小丫头楞了下,讷讷地问:“那你们要当什么?小姐与流氓好吗?还是别的?”
  言晏拍拍她的头,笑道:“不当别的,就当我们自己就好了。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又何必去当别人。”
  “咦?今晚没节目?”言晏好讶异地看着迎面下楼而来的单夜茴。在今天之前,她通常在这个时间早已穿得美美地出门去了。他只消在进公寓前抬头看五楼的灯光是否亮着就知道了。
  此刻,大美人左手拎着一把精美的蕾丝小阳伞,右手提着购物袋,看起来像是要去逛精品店的派头,但他从经验里得知,她其实只是要上菜市场而已。
  “要去买菜?等我三分钟,我们一齐去。”他丢下话,快步冲上楼。
  “我可没……”单夜茴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哑然瞪着上方空无一人的楼梯。
  她没答应让他同行,怎么他就这样强迫别人等他啊?
  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甩头而去的行为,虽然她很想那么做。
  不用三分钟,言晏已“咚咚咚”地奔了下来。
  领带与西装外套拿掉了,灰蓝色的衬衫袖子卷了好几卷直到手肘上,微敞着领口,整个人看起来很休闲,像个俊朗的阳光男孩。
  “今天我们搭公车,教你领略平民的真实生活。”
  “我答应了吗?”她冷问。
  言晏大方地掏出一把零钱:“我请。你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真慷慨。我该说什么?多谢大恩大德?”
  “不必了。没听过大恩是不言谢的吗?”他代她拿着手袋,让她不得不跟着走。
  “是喔!大恩不该言谢,要三跪九叩地谢才能满足施小惠者的虚荣心。”她讽刺。
  言晏微讶地看她,突然问:“你去过台中的科博馆吗?”
  “什么?”怎会突然天外飞来一笔?!
  “台中的国立自然科学博物馆。简称科博馆,你去过吗?”他追问,很慎重的样子。
  “高中时去过一次,怎么?”
  “难怪。”他恍然。
  “难怪什么?”她问。
  “很、刻、薄。”话完,很快闪开一大步。
  “你——”她气结,想了好久终于找到话反击回去:“你八成就住在科博馆内,还好意思笑别人!”
  言晏失笑:“欸!我发觉你冷冷的讽刺别人很擅长,但要真的与人对骂起来,你只有被骂着玩的分。”
  她瞪他:“我可不是天天遇到你这种人,这么地爱找人嗑牙斗嘴皮子。”
  “所以你要好好把握,能学尽量学。”他嘻笑的面孔上看不出半丝惭愧。
  她停住步伐,决定不去菜市场了,顾不得什么礼貌上的问题,她转身就要走人。
  言晏赶紧抓住她手:“公车来了,小心点。”
  她扭转手腕摆脱他:“别碰我。”
  他深思地看她,终于找出了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等会得求证一下,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别让佳人跑掉。他招手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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