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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呛新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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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好贱,他只对她的身体有兴趣。
推开他巨大的身躯坐起来,愤怒地撩起被子往他头上盖,自嘲地说:“你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妓女。”
仲诺在被子尚未罩住他前,报快地把它扯下来。她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他。仲诺铁青着一张俊逸的脸,说:“我不是嫖客,为什么要贬低自己?”
“问你。”
“我有生理需求,挑了你是缘分注定。”
那可真是孽缘!若上天有知,她的叹息早传到了天庭。用不着与他角力战,反正输的永远是他。
“你只注重感官享受,从没问过我的感觉。你不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吗?只要出入欢场,凭你俊秀的外貌,愿与你交欢的女子多的是,何必苦苦纠缠我?”
本来严肃的脸现在更令人不敢冒犯,“说过不下十次了,你是我挑上的。”
她不知要为他无法扭转的大男人主义吐血几次,“我痛恨你这种强词夺理的行为,无法无天,自私狂妄。”
仲诺不理她的控诉,凑上脸说:“我也尽力让你高兴了,为什么不承认?”
热气喷在她脸上本有煽情的作用,可是今晚不管用了。
她咪着眼看他……“我带了利爪,当心让我抓得血肉模糊。”
口气带着很重的怨毒,他流气的箝着她的腰,啄她的唇,桑瑜蓦地一张嘴,差点咬了他一口。他识趣地离她远点,而这一拉扯中,只见她皱起了眉头,抚着脚。
“脚怎么啦?”
“干你屁事。”这种人何必与他多费唇舌,拿着自已枕头,“与你同床共枕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太痛苦了,我睡地板。”
看着倔强的她一跛一跛走下床,他不禁头更疼了。
“回来。”
“休想要我听你的。”她忍住脚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弯腰放妥枕头。
见桑瑜不妥协,他不来点威严是治不了她的。“不要忤逆我,否则我会把你丢上床。”
桑瑜不睬他,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倒头就睡。
“你上床来,我不会打扰你。”
她心里犯嘀咕:“谁领你的情!”
他的声章从背后传来,“我出去了,如果我发现你还睡在地上,明晚我有办法把你搞得筋疲力尽,让你下不了床,这不是吓唬你,别怀疑我的决心,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听到关门声,她才回头对门板做鬼睑,“不要脸的蜘蛛精,葫芦里又卖什么烂药。”
想想还真窝囊,血液里就是有不敢违抗他的因子存在,她又乖乖捡起枕头,一跛一跛走回床铺。
再醒来却是这种情形,仲诺居然在帮她敷药!
他的温柔让她很不习惯,“你干什么?”才缩腿就让他牢牢抓住。
“别罗嗦。”不改冷漠的神情,“明天红肿的现象会改善,走路就不会疼了。怎么样?我的传统不输你的科学吧?”
“神气什么!”她不敢苟同,传统中药的慢性温吞,哪比得上科学药方的神速?
“不信?等著瞧吧,是非必见分晓。谢谢你毛毛躁躁的性子成了我们辩证的实验,真不好意思,你又成了小白老鼠了。”
“如果你错了怎么办?”
“我不会错的。”
哪有人自负到这种地步?
“不如来打个赌,你赢了,接下来十天我听你的;输了你可要听我使唤。”
“什么便宜都给你占尽了。”他偏头轻视的睨着她。
她哇哇大叫,不满这种条件,“喂,这很公平,赌有输赢,赢了当然有甜头,输了我也会认命付出,什么叫我占尽便宜?”
“你忘了你根本没有赌注,偏想投机取巧。我说草是蓝的你也不能指正,我说月是方的你也不能奈我何,想赌你的自由?门都没有。”
她能怎么办呢?没办法,强龙难压地头蛇。
从他一刻不延迟的帮她找药的举动来看。这绝对是关心,但桑瑜仍不这么认为,她蓄意压抑对他的好感。
但那些高烧不退的夜晚,是谁为她带来冰枕?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谁守在身旁给她安全感?当她口渴的时候,谁又适时的端茶来?那些琐碎的关心,全隐藏在她的满不在乎背后;支离破碎的不在乎,如今一串串拼凑出来了,从内心深处蜂拥而出,满满的包容,究竟蕴藏了多少爱意?一遍遍抚顺她发丝的温柔,宛似催眠,那种呵护,不叫“爱”叫什么?林林总总的蛛丝马迹,使他霸道的拘禁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个发现使她惊喜的坐起身来。
仲诺高傲地睨着她难测的举动,她要讥讽他?怒骂他?还是搬出圣人的大道理?他知道他有点不够君子、小小的耍赖以及一点点的自私,那又怎样?古老圣贤、至理名言这顶大帽子是扣不到他头上来的。
他就爱我行我素。
猜错了,都不是。他偏过头看她,发现她眼中喜悦的爱意,心中半惊半疑。
他按着她的额头试体温,“没发烧。”抓起她的手量脉搏,“心跳得这么快,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对我不满意尽管说,你那样痴痴傻笑的样子挺吓人的。”
“什么模样?”奇怪,她现在的心情竟是出奇的好。
“从来没有的表情,好像中了邪一样。”
她露出盈盈浅笑,“你本来就是怪物,撞见了你,不等于中邪?”
他霎时刚正不阿起来,“我对得起天地,而且从未害过一条人命。”
她收起笑,略眯眼,举起手指头在他面前摇了摇,“此言差矣,你害了我。”害我爱上一个非人的妖怪。
害?居然说他的爱害了她,可见她多瞧不起这份爱情,或许……是根本看不起。仲诺老羞成怒,蹦出两声冷笑。
半晌,桑瑜不吭声,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害得他注意力痪散。
响亮有声地将厚重的书合起来,“好啦,有事说吧,你不会无缘无故的看着我发呆,更不会像傻子一样冲着我笑。”
她手脚并用,爬了两步停在他身旁,不看他的眼,低着头,跨坐在他身上,嫌灯光太刺眼,横过手熄了灯。
仲诺惊诧得不明所以,脑筋一片空白,想不出要说什么,黑暗中发觉桑瑜以手指轻抚他的唇,温柔地来回抚触。虽隔着衣裳,可是光想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态就撩人,更何况温暖柔软的肤触紧贴着他,一阵阵的激情猛烈冲击他的心。
她从没有主动过,对桑瑜来说,挑逗男人对她来说是很困难的,可是心中感情已经沸腾汹涌无法再隐藏,她试着学他对她的方式来对付他。
她极轻却有魔力的啄上他的唇,徐缓的滑动有如狂风般强大的魔力,震得他痴傻呆愣。他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能等待她下一步的行动。真丢人,居然有种受宠召的兴奋。
然后,她以舌舔了他,以湿润的舌尖去挑逗他心里的渴望,他难以置信,什么时候,拘谨又保守的她成了小野猫了,她在玩啥把戏?
桑瑜把舌探进他的唇齿中,决定了一生与他缠绵纠缠,仲诺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环住她,让自己与她的娇躯紧贴一起,没有细缝。他太意外了,桑瑜的热情令他急切的想与她共赴云雨,他享受红唇释放出的激情,粗鲁地撕开她的衣,像只野兽般需索她的身体。
“我爱你。”她轻轻呓语。
一句话浇熄了他的热情,看见她半眯眼沉醉的销魂模样,心底的怒火点燃了。
他忿恨快捷的打开灯,不留情的说:“张开眼看清楚你面前的男人是谁!”
她满脸错愕,她会莫名其妙地坐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吗?
“你啊。”
“我是谁?”仲诺再一次重复。
明显听得出有压抑住的怒气,倏地她明白了他的怒气来自何处,她巧笑轻盈。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爱当人就当人,爱当妖就当妖,多变的身分我怎会捉得住?我管你是谁。”故意说得语意含糊。
他的眼神黯了下来,“你把我当谁了?”
“你想当谁呢?”
她可乐了,这种玩火的猫捉老鼠游戏实在太有趣啦,还有他打破醋坛子的样子真可爱。
“我要当我自己。”
她又把灯关上,倾身要吻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我不是别人的替身。”他又伸手开了灯,“看清楚我是谁!”
“‘食言’嘛!”
“别开玩笑,这件事我很认真。”没忘记她曾嫌他“重诺”两字违反了他与她的协定,给他取了相反词抗议,可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你最喜欢做这种事,今天怎么突估反常,真扫兴。”
他冷冽的说:“我跟你做爱是因为我知道对象是你,你却想在我身上找别人的影子!”
桑瑜但笑不语。
“我说中了,请你下来。”他心里痛死了,恨不得在这个女人身上打几巴掌,偏偏他从来不欺侮女人。
她又把灯熄了,“我爱你。”
他用力按亮了灯,对她喝道:“为什么不敢亮着灯对我说?桑瑜,我警告你,不要再玩这种游戏,若是失控了,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她一点也没让他的大嗓门吓到,反而柔情似水,“仲诺,我爱你。”
这回她趁他惊愕之余,成功的吻住他,“我没有把你当成别人的影子,相反的,我一直试着把你的影子逐出我的脑海。结果你知道,我失败了。我应该恨你的,你扰乱了我的生活,控制我的情感,因为你的身分,我不能说出这段恋情。只能无怨无悔的接受这份见不得人的爱情。到后来我管不了那么许多,我就是爱你。”她盯住他的眼,“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他的表情不再紧绷,反倒有点……感动。
全盘说出自己的感情,桑瑜难为情的羞红了脸,“关灯好不好,我怕你笑我。”
“不要,我想看你!”阻止她抬高的手。
他贴着她的脸,轻声在她耳边呢喃:“你常毫不留清的讥笑我冥顽不灵,不够民主,不懂人与人的平等对待,把我说得一无是处,那么你爱我什么地方?”
“你在糗我吗?”仲诺在她身上游移的抚触令她起了生理变化。
“不敢!”爱他还学不会开口,但是感谢天,她让他不再猜疑。
“把灯关了嘛。”她坚持不肯放松。
“我想看你的样子。”
“羞死人了。”
两人讨论关不关的时候,理智回来了。
“我对你的身体已经那么熟悉,有什么好怕?”
“既然已经熟悉,还有什么好看,你关不关?”
仲诺定定的看着她。
“不要拉倒,我睡觉了。”
桑瑜从他身上爬下来,他圈住她的腰不许她走。无言地熄了灯,昏天黑地,她就胆大起来。
“喂,你不要乱来好不好?”
“不动怎么做?”他纳闷的问。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采取主动,可不可以请你别那么主动。”
过了一会儿,仲诺实在忍不住了,推倒她,压在她身上,“虽然是我教你的,可是你的技术不及格,我想对你而言是难了一点,以后慢慢累积经验,这次还是由我来吧。”
终于,这回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才拉下她的底裤,就听到她大叫:“不行!”
“又怎么啦?”可想而知他的脸比苦瓜还皱。
“我‘好朋友’来了。”
他从床上跳起来,“什么!你什么意思?今晚是你挑逗我的耶。”
好迅速地把衣服穿上,伸了伸舌头,“人家忘了。”
“那我怎么办?”吃了红又带劲的辣椒不灭火是不行的。
她万分抱歉的说:“冲个冷水澡吧,听说很有效。对不起,委屈你了。”
交代了几句后,桑瑜便兀目作她的美梦去了。
仲诺呢?当然是接受她的建议,拿莲蓬冲消自己的欲念与……对她无奈的怨气。
碧蓝的艳阳天,她青春的心不再飞扬,飘荡的云丝划不去心中那抹愁,世界变了,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样。
细心的陆文芬察觉了她不快乐,“怎么啦?”
陆文芬一句关怀的问候竟惹得她满腹愁肠,声泪俱下。
最后她告诉陆文芬,自己决定辞去工作,出去散心时,文芬才赫然发现她隐约有种属于失恋女人的幽怜的美丽。
“为什么?”
“想转换心情。”
文芬担忧地说:“要联络,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但是,别想不开。”
桑瑜在心中想过千次万次,“为了那个残酷狠毒的人,不值得。”
仲诺走了,无声无息地,未留下只字片语。她的心也跟着破碎了。
在她正打算交出自己的一颗心,编织他们的未来时,他居然如此潇洒地离去。
“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夜夜在焦虑的心情折磨中以泪洗面,盼了一夜又一夜,哭了想,想着又哭。不相信他的无情,不相信他的离弃。不断说服自己,他们之间是个错误,她是不爱他的。但如果事实真是这样,为什么心会如此痛?“
傻呵,一厢情愿编织属于两人的美梦。她想,他要的就是这个吧,他完成了他的报复,以她的身与心交换。
她一直把他嘴边的话当成承诺。“我会好好待你。”笨蛋!这算哪门子狗屁承诺!
既然生活已被自己摧毁,伤痛是不能忘的,只能随时光流逝而复原。她要沉淀他的一切,断绝有关他的所有回忆。
所以她学徐志摩的洒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桑瑜,以自然界主宰神之名,那些骤然而降,加诸于你身上的不幸遭遇、痛苦记忆,从此刻起全部消失;自然神保佑,那股邪恶的力量将不再侵蚀你。人妖两界,正邪对立,让一切回归尘土,让心事归于纯净。自然界诸神啊,请驱赶这股邪恶的力量吧!”
第六章
夏日的阳光晒得人发疼,即便是下午斜照的夕阳仍亮得刺激。王蔓妮把冷气开到最强,大腹便便安适的坐在家里的沙发椅上,摊了一桌子的零食、饮料,置外面的酷热于“肚”外。
“你会帮我吧?”王蔓妮在一堆开封的零食中挟了几片洋芋片。
“才一个多月,公司找人代理应该不难。”桑瑜在沙发的另一头坐着,喝着可乐,谢绝了王蔓妮进献零食的好意。
空气中流荡着清净心灵的音乐,是给宝宝听的。
“我们公司每个人都忙得很,业务量大,工作压力不小,我真的不好意思再增加别人的工作负担。幸好我们老板同意了,你趁着现在结束工作的空档,先帮帮我。放心,我相信你的能力,凭你在贸易公司的经历,做起来一定得心应手,如果真的不懂,可以打电话问我啊!”又捻了一小块西点入口。
桑瑜真让她的好胃口吓到了!
“打去哪儿啊,你在坐月子也不好打扰你。”
“坐月子当然是去坐月子中心啊,那儿有人全程照顾我跟宝宝,产后的虚弱很快就能补回来,听说在那好像当少奶奶一样,不用担心打扰我,说不定我还会无聊得想睡觉。答应我吧,让我安安心心去生孩子,算是做件好事啊!”
“好吧,预产期什么时候?”桑瑜觑了一眼蔓妮大得惊人的大肚皮。
“两个礼拜后。”坐酸了,挪挪屁股换个姿势。
“快了嘛!”
看王蔓妮沉浸在幸福甜蜜中,不禁令人羡慕。
她掩着口笑:“真不敢相信你一毕业就结婚了,在学校高举不婚的旗帜,遵奉单身贵族的教条,看来还是逃不过婚姻的魔掌。”
“你还不是一样,说旅行就拍拍屁股走了,-吭不响,害我找不到你当伴娘,为什么那么神秘?”
“去大陆会神秘吗?”桑瑜不以为然。
“不神秘。”王蔓妮又撕一小片面包,“可是实在太匆忙了,把工作辞了,房子也退了,打去老家,说只见你的一大堆书籍与衣物。知不知道我心里直骂你不够意思。”
当初为了什么目的远行,桑瑜已经忘记了,也懒得去搞清楚,“对不起,只是想转换心情。”
“为什么?”
桑瑜耸耸肩,“不晓得,就是想出去走走。”她的脸因想起某事而出现兴奋的神采,“蔓妮,我在云南遇上一位高人。”
接着她从领口拿出挂在胸前的坠饰,是块滑润冰凉,冷碧澄净的玉佩,如铜板般大,平实无奇,里面还飘着几朵深绿的云丝。
“很普通的玉佩嘛,没什么特别。”像极了那种地摊上随随便便可以摸到一把的便宜货。
果然是外行人看热闹,桑瑜得意的说:“这可以趋吉避凶的。”
“多少钱买的?”蔓妮轻蔑的挑了挑眉,心想眼前这个老实的女人又让人骗了!她连想都不想,就接过来看。
“不用钱,送的。”
“送的!”那情形就不一样了,她接过来,稀奇的将它放在掌心,仔细瞧了两眼,明显的怀疑挂在脸上,“贫穷的大陆人会送你这么好的玉佩?”
“所以我说是奇人呀。”桑瑜小心地又把它放回去。
王蔓妮戒备地说:“这里面会不会有诈?该不会是沾有邪气的玉佩才拱手让人的吧!喂,你不要傻傻的随便接受别人的噩运。”
“拜托你哦,别人的好心全让你当成驴肝肺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
“嗯。”
“为什么?”她真有直捣黄龙的决心。
去了一趟云南回来以后,偶尔有一种念头,往脑海深究,为什么会相信素昧平生陌生人的话和馈赠的礼物,好像有某一部分的记忆消失了,若有似无。
对那位奇人莫名地就产生了一股信任,“我就是相信他,大概一种感应吧,我也说不上来,那个白胡子慈祥的老人应该不会害我,到目前为止我身体健康、心情愉快,这就可以证明我的直觉了。”
王蔓妮不敢苟同,瞅着天花板喝了一口饮料。
“你先生还真不错,那么体贴,难怪赢得美人心。”多说无益,桑瑜换个话题。
“他的确不错。”王蔓妮收回目光,眼睛再度亮了起来,“虽然在我认识的男人中他不是最称头、最多金、最杰出的,可是嫁人又不是嫁外表,他疼我都疼到骨子里去了,我这么娇弱,就是要人疼,这样的生活能不幸福吗?”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急转直下,“我有道义与责任提醒你一件事。”
“神经,脸色干嘛忽然变得那么凝重?”
“千万不要爱上我们老板!”
桑瑜哑然失笑,“我未婚,但不见得是花痴!”
“事先警告一下,不然等你陷入泥沼我可难辞其咎。”
“他人品不好?”她侧头问道。
“不赌博、不玩女人,酒喝一点,烟抽一点。”
“那很好啊,什么地方有问题?”
“问题就是他太好了。你知道吗,我们公司一年前才创立的,照理说营运不会这么好,可是我老板就有这本事让公司每个月有几百万的进帐,我们进口又兼做贸易,公司员工已经有五十几人之多,不管再难缠的客户他都能逢凶化吉。告诉你,他可是我们同业间的话题人物。”
“因为他有英雄式的传奇故事,所以许多女入芳心暗许,春心大动,是不是?你未免太不了解我了,我有什么条件去做这种自不量力的事。”
“他的客观条件真的很好,论长相、身材,当个电影明星都够,颠倒众生,俊逸非凡,只要他一出现,整个世界都为他亮了起来。不过他太冷酷,不苟言笑,好像南极冰山一样,难得见他露出笑容。”
“你心动过?”
“我是正常的女人嘛。”她眯着眼微笑。
不得了,以她目前的已婚身份,红杏出墙可是悲剧!“难道想红杏出墙?”
“心动不足以令我行动,我老公也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傻瓜才会弃他而去。”
“总算还有点良心,你们老板是谁?”伸直了腿,她大刺刺地往椅背靠,伸了个懒腰。
“卓仲诺,听过吗?”
桑瑜据实以告,“没有印象。”
“好极了!现在开始不要对他有幻想,记住我的谆谆劝告,不要自寻烦恼。”
她随着蔓妮的表情而沉重,“他是鼠蚁蛇蝎?”
可是蔓妮最喜欢吊人胃口,摇摇头不说话。
“快说啦,卖什么关子。”
她转头着她,一字一字清晰地说着:“他是同性恋!”
桑瑜深吸口气,倍感兴奋,“同性恋!太好了,我还没碰过这种人,这下可有趣了。”
蔓妮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不管你怎么看他,只要确保你不受伤就成了。”
“我保证不会飞蛾扑火,你确定他是同性恋?”
“我们公司的人全都这么猜,这么优秀的人不近女色,不是很奇怪?他跟客户去酒店应酬从不叫女伴,如果他有职业歧视,那好,我们从没听过他追了谁或谁是他女朋友。自动缠上是有啦,可总被他那张阎王似的脸吓得落荒而逃。”
桑瑜想了一会儿说:“听起来贵公司还挺有意思的。”
“还好啦,只有这件事比较八卦而已。不好意思,孕妇尿多。”
说完,蔓妮因为尿急去上洗手间,桑瑜跟着流泄的音乐款款摆动。
她的头枕在交握的手掌上,“去看看吧,又不是刀山油锅,何况有这么八卦的同事,日子想必不会无聊了!”
“腾翔”是卓仲诺所创立,在短短的时间内能在同业间异军突起,成就非凡,这完全得归功于他卓越的能力。他能洞悉人心,看穿对方的心思,继而抓住弱点,然后把一笔笔大量金额的case谈成,将难缠的人物搞定。
说穿了没什么了不起,他是蜘蛛精,腾翔企业就是这样壮大的。
王蔓妮在她预产期之前带桑瑜去了一趟“腾翔”,想不到扑了个空,卓仲诺临时出国。
“没关系,见总经理也一样,他们两个称兄道弟,柴总能做主,况且我是柴总的秘书,找人代理工作这件事老板早就知道,报备过就行。”
王蔓妮敲了门,听到门内扬起好听的声音:“请进。”
“总经理,这就是我的代理人,负责我在产假期间的工作,她是我大学同学,我带她来熟悉一下我的工作环境。”
“小姐贵姓?”柴智刚露出亲切的微笑,没有半点架子。
桑瑜才要回答,电话铃声就响了,她们站了一会儿,听出是业务上的电话,两人才退出办公室。
柴智刚有张年轻好看的脸,浏海率性地斜挂额前,用手轻轻一拨,露出迷人的朝气。
“怎么不提醒我小心你们总经理。”
“柴总?”蔓妮不怀好意的瞅她,“你心底小鹿乱撞啊!”
“他是长得很帅啊,你不承认?”
“如果分开看的话,他确实不错,不过跟董事长站在一起,他就逊色多了。”
“我不信,一定是你主观意识太强,你们总经理那样卓尔不群的人会逊色?”
“以你这种粗浅的眼光,很快就会把柴总踢一边去了,不信等着瞧。”
“干嘛这么早找我来见习,不是还有一个多礼拜?”
“预产期是那样没错,可是我总得预防肚子里的小东西等不及了,七早八早蹦出来,没交代好,生孩子都不安心。”
才介绍了公司的制度,柴智刚就电话传唤。“对不起,刚刚客户来电打断了,非常抱歉。”
“没关系。”桑瑜说。
王蔓妮说:“总经理,我同学能力不错,也很好相处,在代理期间希望你多多照顾。”
“请问小姐贵姓?”
“姓桑,单名瑜。”
“桑瑜?”他好惊诧,这个名字太熟悉了,熟得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因为仲诺老大时时在他耳边一提再提。“你是……桑瑜?”
桑瑜让他似曾相识的口气搞得一头雾水,“总经理认识我?”
“不,不认识,可能把你的名字跟别人混在一起了。”他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桑小姐求学期间在外租屋吗?”
“是。”
“离乡背井出外念书?”
“是。”桑瑜很疑惑,转头看着王蔓妮,“蔓妮跟你说的?”
王蔓妮一个劲的摇头。
“不,是我猜的。桑小姐,知道我们董事长是谁?”
“蔓妮跟我说了,卓仲诺。”她心中一片坦然。
这时候换柴智刚不解,“桑小姐对仲诺这个名字没有特别的感觉?”
她纳闷,不由自主的蹙眉,“我应该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对不起,这么问稍嫌唐突。桑小姐,希望你工作愉快。”
也许她不是仲诺口中叨叨念念的桑瑜,只是同名同姓罢了,只怕看到这个桑瑜,老大会更想念桑瑜。他又得为仲诺掬一把同情泪了!
王蔓妮的小孩果然迫不急待的想出来见见这个世界,桑瑜临危受命,在“腾翔”接替她的工作,也忙着认识新环境。
因为想尽快进入状况,所以每天都晚下班,熟悉业务。有一天见公司只剩三五人,她锁好抽屉,关了电脑,正准备回家,不料柴智刚请她过去一下。
“老大明天就回来了,怕你不认得他,见面时会闹笑话,这里有张照片,请你来看看他的模样。”
有这个必要吗?想归想,桑瑜的头还是凑了过去。
照片上的两个男人身着休闲服,如茵的绿草与碧蓝的天空为背景,蓝与绿相映得十分清爽。一个笑得灿烂,一个冷如寒霜。当然,灿烂有活力的一定是柴智刚,卓仲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短发中分,擦得油亮,一副标准商人的模样。人是长得不错,可是她打心里升起一股排斥,不知蔓妮所说致命的吸引力在哪里?
“好,我记得了,明天看他一定打招呼。”
柴智刚看不到她的虚假,她真诚的作答看不出一丝情感挣扎,铁定不是老大心爱的女人。
“就这样了,真不好意思,耽误你下班时间。”
“不会,柴总再见。”
柴智刚托着下颔思量:“搞了半天原来真不是她,害我煞费苦心去套她的话。不过奇怪,凭老大的力量怎么会找不到她?她能飞天遁地吗?他找她找得快疯了!心情大挫,整个脸绷得像冰块,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跑来人类世界?怪胎!”
仲诺一踏进公司大门,员工便此起彼落的问候:“董事长早,总经理早。”
仲诺谁也不看,只是微笑点头,后面的柴智刚则堆起笑脸—一回应,两人相对照之下,像春天与寒冬。
本来盯着萤幕的桑瑜,听到“董事长”三个字,停下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缓缓的起身,转头。
“董事长早,总经理早。”
仲诺身体一震,再没有比这声音更能撩拨他的感情了,日思夜想的俏佳人出现在眼前,他像被雷击了一样。
“桑瑜!”
仲诺定住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柴智刚一看心知有异,忙招呼看好戏的员工回工作岗位。
桑瑜极不喜欢他那种奇怪的眼神。
仲诺心中所有的焦躁、苦涩、狂爱、愤怒全冲撞在一起,激动的情绪溢在胸口快爆裂了,他一个箭步向前,重重的攫住她的手腕。
突来的情况让桑瑜微微吃惊,警戒的后退一步。
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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