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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定将军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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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武杰怔了一下,慢慢笑开了眼。
  “我会小心,你安心休息。”
  “不要一直在我的药里做手脚,我不喜欢。”
  本来已经走到门边的人闻言脚步一顿,他转过身来,看着那个面壁而卧的身影。
  她竟然一直是知道的?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每次喝药都喝得那么慢了。”
  “我只是对安神药物较为敏感罢了。”
  于是,殷武杰只能对自己说,这世界上古怪的事情本来就多,而他这性子古怪的未婚妻,有古怪的习性更是半点不足奇。
  他转身离开房间,仔细带上房门。站在廊上左右看了看,他轻松的神情微敛,迈步朝廊底最后一间客房而去。
  几个做普通商旅打扮的汉子一字排开跪在地上。
  “参见将军。”
  “都起来吧。”
  “谢将军。”
  “你们怎么会来?”
  “军中得到密报,敌军知晓将军正回营途中,派出杀手暗中寻找机会行剠,赵副将担心将军有失,派属下等前来接应。”
  “在我朝境内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而且我也不是独自回营,你们太过杞人忧天了。”
  “和您结伴而行的夫人只是弱质女流,事到临头并不能帮上将军什么忙。”
  “我说的不是她。”
  几人面面相觑,不是夫人,那将军是指谁?
  挥挥手,殷武杰打断他们的猜测,“这个你们毋需知道,现在你们多些人来多点照应也好,若密报无误,只怕离边关越近,对方也会越来越不择手段,众人还是小心为上。”
  “属下们晓得。”
  朝窗外看了看,他嘴角微扬,意有所指地道:“今晚怕会是个不眠之夜啊。”
  “属下等不会让将军失望。”
  “我一直非常相信你们。”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道:“属下等恭喜将军新婚之喜。”
  他挥了挥手,“好了,把这些虚礼收起来,我请你们下去喝酒。”
  “将军不陪夫人吗?”
  殷武杰哈哈一笑,用力在那人肩上一拍,“小子,别看她娇娇弱弱的,普通人还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
  听将军这么讲,所有人都不禁露出好奇的表情。
  “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走吧,下楼喝酒。”
  “夫人独自在楼上没事吗?”有人还是不太放心。
  “有人会照应她,我相信那人绝不会让她有丝毫闪失。”
  听将军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他下楼喝酒去。
  一下楼就发现比用晚膳时明显增多的客人,大家心中有数。
  两拨人各为其主,无所谓是非恩怨,本来各自围桌喝酒,但随着一只酒杯落地,而在刹那间剑拔弩张、刀光剑影……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看着尚留余温的被褥,而佳人却已无踪,殷武杰怒了。
  “将军,你不是说有人护着夫人吗?”看到他俊颜铁青,双眼喷火,一名手下捂着受伤的左臂出声提醒。
  “即使这样,她被人掳走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个人呢?”
  “应该追上去了。”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汹汹燃烧的火焰,“我想一旦追踪到对方,他会传讯回来的。”
  “那人可靠吗?”
  “没有人比他更可靠了。”当年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神捕,突然销声匿迹,原来是因为感恩明学海的救命之恩,兼之对官场黑暗失望,于是甘愿委身做了明府管家。
  “那将军便不要太过忧心了。”
  “是呀,我不应该忧心的。”可是,却身不由己,整颗心都因为明阳柳的失踪而揪成一团,又懊悔不已,如果不是他私心想与她独处培养感情,她不会逢此变故。
  “夫人一介女流,想来他们不致过于为难她。”
  听到这句话,从发现人失踪就一直阴沉着脸的殷武杰面色终于缓和了些,“她不为难人就好了。”
  几个手下面面相觎,他们越来越对这个准将军夫人好奇了。
  被人挟持在夜风中狂奔的明阳柳,颠得她胸闷反胃,难以自制,一不小心就吐了那个不幸的掳人者一身。
  不过,黑衣人按捺下嫌恶不满,急着趁夜赶路,直至东方渐渐发白,他才渐渐缓下了脚步。
  明阳柳听到流水的声音,随即自己便被粗鲁的抛下,只见他往小溪走去。
  她被身下的沙石磕得忍不住呲了下牙,这人怎么这么对待美女的?
  正在她努力腹诽的时候,那人走了回来。
  黑衣人看到她正蹙着眉头瞪他,讶异的发现她一没有惶恐,二没有悲伤,三没有好奇,那双黑如墨、亮如星的美丽大眼睛里只有愤怒,燃烧着熊熊火焰,仿佛想在他的身上穿个洞。
  “我不是货物,随你想扔便扔,我是人,会痛。”不幸被掳,她必须争取人质应有的待遇,否则以她现在带病的身子,搞不好一不小心就在这边塞之地香消玉殡。
  以一个被挟持的人来说,她也未免过于大胆,不害怕不慌乱,还有闲情跟他探讨人质的待遇问题。
  她是有是有所凭恃才如此镇定?黑衣人忍不住冷冷提醒,“这里离客栈很远,而追踪的人也被我们的人引开了。”
  “谢谢告知。”身下的石头磕得她难受,但她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你看起来并没有很失望?”
  “错了,”她对他呲了下牙,“我是失望到没表情而已。”
  “看来你是真的很失望了。”黑衣人眼中露出笑意,考虑了会后决定解开她的穴道。
  等到手脚的血液活络,明阳柳起身,泄愤似的用力拍打身上的沙尘。
  她没有洁癖,她是在不爽,她虽还不清楚黑衣人的来历与挟持她的来龙去脉,但她敢肯定,自己是莫名其妙被人带衰的。
  “你不担心你丈夫吗?”
  “嗯?”她没好气的瞥他一眼,“首先,我没有丈夫;其次,如果你们可以很轻易的解决掉殷武杰,就不会打我的主意。”
  黑衣人愣了下,他真的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这么明显的事,笨蛋才会看不出来。”
  原本打算称赞她的黑衣人马上消声,如果说了,岂不是承认自己是个笨蛋?
  “我不管接下来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总之我要坐车。”
  黑衣人哭笑不得,“你认为自己有资格谈条件吗?”
  “如果你认为我没有这个价值,又何必掳了我来?”
  “马车太过招摇了。”愣了片刻后,他找到反驳的理由。
  “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常人不可能想到你们掳了人还敢大摇大摆的走官道、坐马车,这样反而更安全不是吗?”
  黑衣人傻眼地看着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呀?居然给挟持绑架她的人提供计谋。
  无言反对,只好照做。
  第7章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地,一轮红日正冉冉自地平线上升起。
  晨曦落在一身戎装的男人身上,换下儒服,殷武杰整个人少了柔软而多了冷硬肃杀之气,此际散发一种傲然与睥睨的气势。
  眺望远处的双眸中闪过担忧与日夜悬挂的思念。
  她已经失踪半个月了,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线索。
  还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没忘她病体未愈,会水土不服?饮食不惯吗……他不敢再想下去,怕自己会承受不了。
  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将军,夫人有消息了!”
  本如雕像一般站立在城头的他霍然转身,“人在哪里?”
  “将军请看。”
  接过手下递来的纸条,上头的字迹立即印入眼帘——
  人平安,勿念。
  简简单单的五字,却平复了他悬宕半月之久的心。他相信齐伯。
  “将军,既然夫人平安,我们便安心等对方开出条件。”
  他轻轻点头,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肃杀之色。在战场上虽然不择手段,但这般小人行径他仍是十分不齿。
  绿树掩映之间,有一大片平坦的草地。
  一名身着美丽彩服的少女婆娑而舞,像灵动的彩蝶飞旋在绿地之上。
  阳光,美人,静谧的湖水,如此一幅唯美的画面,看得人心旷神恰。
  在距离起舞少女不远处一张精美毡毯上,一位紫衣女子慵懒地托腮趴在摆满水果茶点的矮几上。
  若说舞动的少女是跳动的精灵,她便是林中的仙女,娇美艳丽、脱俗出尘。
  “你觉得她像一个人质吗?”暗处监视的兵士甲困惑的问身边的同僚。
  “不像。”兵士乙毫不犹豫的回答。
  做为一个人质,明阳柳明显不称职。
  她不像人质,或者该说,她根本没有一丁点人质的自觉,颐指气使的,把自己当成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专司享乐的千金女。
  而他们的王爷兼将军,也令人傻眼的任她予取予求,从不说个“不”字。
  不过话说回来,面对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美丽动人的佳人,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心软,舍得伤害她?当然是尽力满足她了。
  明阳柳长长的睫毛垂下,一双秋波尽掩,她似乎有些困盹,随意的向后靠在铺着厚厚皮毛的座椅中。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就看谁先沉得住气,而她已经有些心浮气躁,力不从心。
  孤身沦落异乡,纵使挟持她来的人待她如上宾,极力取悦她,但终也是形单影只,心中孤寂。
  这些日子,她思绪纷乱,想的最多的竟是——殷武杰。
  敌方不主动提他,她自然更不能提,只是心中难免渐生怨念,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他这边关守将是在干什么?就算被掳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妻,他也不该毫无动静才是。
  当然,她也不敢奢望他会怒发冲冠为红颜,如果真是那样,她头一个看不起他,一个莽撞的统帅也不怎么可靠。
  思绪转动之间,突然察觉到一股异样感,她暗自戒备,面上却不动声色。
  “气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是不是又该换个大夫了呢?”
  是抓她来的庆国平源王丘凤诚。她没有睁眼,因为她感觉到他正俯身看自己,距离越来越近……
  “本王相信你没睡着,为什么不睁眼?”声音带了笑意。
  她仍是闭着眼道:“满足王爷的变态虚荣心吗?”
  “变态虚荣心?”音调微扬。
  “王爷喜欢事事掌握。”她发出一声微叹,“而我这人最讨厌的便是顺着别的人意愿走。”
  “但我听说你是奉旨抛绣球,你也没反抗啊。”
  “如果没有,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的当一个人质?”
  “难道这便是你的反抗?”
  “我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丘凤诚沉默了一下,而后大笑,“好个顺势而为。”这样聪慧自信的女子却被人捷足先登,而那个人偏偏是他年少时便成为宿敌的人。
  “王爷这么弯腰讲话不累吗?”距离近到他说话时的呼息都喷到她的脸上,真是让人心恼不悦。
  “甘之如饴。”
  “哦,我本以为战争可以不择手段,但三军统帅不能失格,没想到原来……”叹息加重,“王爷您的人品失格至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纵是有心反抗,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因她的话而眉峰攒起,面色不佳的直起身子。
  明阳柳在他站直的瞬间睁开了眼。
  眼前男子的相貌少了殷武杰的秀美,却多了几分边塞民族的英武粗犷之气,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而她似乎更爱“美”一些,还是殷武杰的模样让她满意得多。
  躺在椅中与人对话,气势便矮了一大截,于是她站了起来,但在起身的刹身子摇晃了一下。
  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
  “怪了,你的病为何起色缓慢?”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而她虚弱的身体似乎距康复遥遥无期,即使病容可以用困脂水粉掩饰,她眉宇间隐约的困盹疲累却让人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也知道她自来到此地便一直在强撑,即使身体再怎么不适仍是强打起精神与他对峙周旋,更加消耗她的元气。
  她确实不喜欢被动的接受别人安排,她怕一旦自己倒下便只能任人摆布,所以尽管吃力,她却绝不轻言放弃。
  与人斗,失败,虽败无怨。
  因病无力与人争,由人摆布,绝不甘愿。
  “山高永远,离乡背井,孤身流落异国的人,思乡情切,自然郁结于心。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难道王爷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明阳柳云淡风轻地说着,似乎在说旁人的事。
  丘凤诚脸色微变,他见到她脸上浮出薄汗,他伸手去摸她的额,触手的细粉感令他表情更难看了,“你究竟擦了多少水粉?”
  “哦,王爷竟然对女人家的玩意有兴……”一句话还未说完,她感到一阵晕眩,人便软倒下去。
  “明阳柳——”他惊惧急呼,因手下过烫的温度而吃惊,她都烧到了这种程度,为什么还要这样的逞强?
  苍白如纸的面色,失去血色的双唇,没有呓语,没有痛苦的呻吟,明阳柳只是紧蹙着眉峰,即使在昏迷之中,她依旧如此倔强。
  “柳儿——”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窒让殷武杰自梦中惊醒,右手揪着胸口衣襟,一头冷汗,仿佛身临其境,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怎么会梦到她病重至此,不是说人安全吗?
  起身来到窗边,窗外银月高悬,月光落到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寒意,他的心思仍旧沉浸在刚刚那个梦境中。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是心灵感应,她此时真身处垂危之际?
  心不定,神难安。
  “来人呐。”
  “将军有什么事吩咐?”马上有值勤的手下推门而入。
  “替我约见庆国平源王。”
  “是。”领命后退出房间。
  “柳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对月喃语,殷武杰悄然握紧了拳头,承认她的重要性无疑会让对方更加看重这个筹码,可是担忧她的情形,让他已经不能再犹豫,哪怕……哪怕只是虚惊一场,他也要先确定她的安全。
  月光透过纱帷透入床内,落在明阳柳苍白的娇颜上,汗水浸透了她的衣物,床畔的侍女用布巾频频帮她拭去额际鬓角沁出的虚汗。
  看到她的脸色,虽是那种病态的惨白,但总比因发高烧的异样红艳好,侍女心中大石这才放下,还好小姐烧退了,真是万幸,否则不知还有多少人会被王爷迁怒。
  这位美丽的人质小姐,对王爷的影响力真不是普通的大,任谁看到王爷抱着她惊惶失措地去找大夫的模样,都看得出来主子一定很喜欢这位小姐。
  侍女起身端起一旁的水盆,到外头换水。
  在她离开后不久,一道人影从窗口跳了进来。
  黑影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床上昏睡的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家小姐,真让人无语,桃花不开则已,一开便是两朵,还都是让人不敢小觎的角色,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难道上天让小姐生得这般冰雪聪明便是为了应付这两朵大桃花?想到这里,齐伯有些想笑了。
  伸手帮她把脉,指下的脉象平和,让他大为安心,“小姐,好好养病,我会在你身边守着你的。”
  不晓得昏睡中的人是不是听到了齐伯这轻声的安抚,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似乎很是欢喜。
  “好好睡吧。”再望小姐一眼,齐伯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等到侍女端着水盆再次进到房里来的时候,惊喜的刚好看到明阳柳试图自床上半坐起,急忙冲了过去,“小姐,你刚刚退烧,千万不要起身,你要什么吩咐奴婢就好。”
  “我口渴……”
  “奴婢这就给您倒水。”
  接过侍女递来的水杯,明阳柳低头喝水,却是满腹狐疑,刚刚睡梦中似乎有听到齐伯的声音,是她的错觉吗?
  “小姐,你醒来真是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告诉王爷去。”
  “不要。”她急忙喊住侍女。“太晚了,还是不要打扰王爷休息了。”半夜三更的让他到屋里来看自己,瓜田李下总是不妥。
  “王爷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她将喝完的水杯递还给她,“我没事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奴婢不困,奴婢想守着小姐。”
  明阳柳无可奈何的说:“那你就守吧。”
  “小姐,你别误会,”一看她表情不豫,侍女急忙解释,“奴婢不是奉命监视小姐的,只是我们王爷担心小姐,才让我守在一旁。”
  她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够了,我想休息了。”整日与那人周旋已耗费她太多精力,如今身体上的不适更让她耐性全无,神色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侍女吓了一跳。印象中她一直是温温柔柔、浅浅淡淡地笑着,云淡风轻的说着话,头一次见她这样神色严厉的模样。
  她只好呐呐的道:“奴婢就在外问,小姐有事便唤奴婢。”
  可明阳柳才重新躺下身子,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在被中摸了下,手伸出来一看,然后高亢的尖叫声响起。
  “怎么了?小姐。”侍女马上飞奔进来。
  “油虫——”原本病弱得连抬手都费力的人儿以最快的速度跳离床榻,赤足站在桌边,有些发抖的瞪着床的方向。
  接着,侍女也发出一声尖叫。
  先后两声尖叫成功的将府里的主人引了过来。
  头一次看到向来淡定的明阳柳出现惊惶失措的表情,丘凤诚很惊讶,而当知道害她如此惊慌的原因竟然只是几只小小油虫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竟然怕油虫?”
  “有问题吗?”心有余悸的她正弯腰穿鞋子,好在她的衣物还算整齐,没给他讨了便宜去。
  “没。”他怕触怒佳人,急忙忍笑。
  “这么晚打扰府中众人休息,我很抱歉。”
  “无妨。”他挥挥手,示意清除完油虫的下人退下,“看到小姐自昏迷中醒来,本王很是欢喜。”
  扫了他一眼,明阳柳微微抿嘴,表情冷淡地道:“多谢王爷关心。”
  这房间她住了一阵子了,从没发现过什么不乾净的……她想起刚刚仿佛有听到齐伯的声音,难道……
  很好,齐伯!你真是太好了,一来就送我如此的大礼,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刚认识齐伯这个人的时候,她以为他很严肃。
  可是随着相处,她慢慢发现齐伯的“恶劣”,从他发现她最怕的东西是油虫后,只要她不听话、不吃饭、不背书……油虫就会变成她晚上睡觉的“床伴”。
  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会在异国再次被这样“惩罚”,这回她是做错什么啦?赖床太久要让她起来活动一下吗?
  “小姐看起来心情似乎十分不好。”丘凤诚感受到她的不悦。
  “我只是没想到王府的客房之中会有油虫罢了。”很淡然的口吻,却重重地刺激到了平源王的面子。
  他立即要然唤来府中管家,“明天让人把府里上上下下打扫乾净,要是再出现一只油虫,本王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管家惶惶然的应声后退出。
  王爷一怒,全府惊悚。
  这位掳来的娇客,实在是很祸害啊!
  天高云淡,地阔山远。放眼望去,一片青翠,草木茂盛,两匹马低头吃草,马上之人相隔几步之遥互望,没有人开口说话。
  风从草地上吹过,带起一片绿浪,看起来是如此的生机盎然。
  “殷兄约我来此却没话说吗?”丘凤诚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殷武杰笑了笑,轻抚着马鬃,眼睑微垂,没头没尾的道:“她人可安好?”
  丘凤诚当然听懂他问的“她”是谁。“我还以为殷兄已经忘记小姐了。”
  “小姐?王爷不知道柳儿是我的妻吗?”
  “哦,她真的是你的妻吗?”他不怀好意的扬眉。
  殷武杰不愠不火,微笑如故,“敢问王爷,何为夫妻呢?”
  他微怔,然后亦笑道:“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礼仪周全,洞房花烛方成夫妻。”
  “文定已成,肌肤相亲,携手并行,与夫妻何异?”听出对方在暗示他们还不算真夫妻,殷武杰目光微寒,难道丘凤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本王听到的却与殷兄不大相同。”
  “是吗?”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神情却带了丝温暖的笑意,柳儿多半是会跟自己撇清关系,他不意外。
  “她不承认是你的妻子,说自己没有丈夫。”
  殷武杰低头笑了。
  “你不生气吗?”丘凤诚完全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摇头,“即使当着我的面,她也是这样讲,就算在我的怀中安睡,醒来之后一样矢口否认。”
  丘凤诚脸色微青,想到自个心仪的佳人和别的男人共枕而眠的画面,他就满心的不是滋味。
  “王爷尚未回答我的问题,柳儿是否安好?”
  “身体正在慢慢康复。”他不太甘愿的回答。
  “有劳王爷费心了。”
  丘凤诚扬眉,“你似乎没打算要接她回去?”
  “难道王爷愿意将柳儿还给我了?”他不答反问。
  他摇摇头,“纵然小王有心,也是力不从心。”
  “你们国主想要什么?”
  丘凤诚意味深长地一笑,“上位之人的想法岂是你我所能臆测的,食君之禄便担君之忧,这是你我行伍之人的本分。”
  “不错。”殷武杰神情一正,点头称是。
  “不过,明小姐倒是曾就此事说过她自己的看法。”
  他苦笑一记,“她的口吻很是嘲讽吧?”
  他对她如此了然于胸,用情之深一目了然。丘凤诚的神色黯淡了一下,“她说自古帝王霸业便是无数白骨堆积而成,最坏的结果她不过成为白骨堆中的一员罢了。”
  “她不怨吗?”
  他想了会才答,“我想她只是不怨你,却并非不怨。”
  “我肯定她最怨的就是我。”殷武杰不认同。
  “哦?”他好奇了。
  “王爷若不信,尽可去问问她。”
  “本王一定会。”
  “我当然怨他!”原本淡然喝着茶的人而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原来你真的是怨他的……”丘凤诚喃喃自语。
  “废话,当初我错抛绣球之时,便要他将球还我,结果就那么一迟疑,事情便再无转圜余地。
  “如果不是因为这头一步错误,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因为他的介入而一去不复返。”她目光幽幽,“我为什么不怨他?要不是因为他,我今天又怎么会坐在这里跟王爷您一道喝茶聊天呢?”
  她连眼前的男人也一块暗讽了,战争与政治都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小女子何其无辜被拖进这个暴风圈,庆国的皇帝真失格,毫无一国之主的风范。
  这么一想,他们的皇帝也没高尚到哪里去,自己搞不定宝贝女儿就拿大臣的女儿开刀。
  嗯,果然势均力敌,莫怪两国长年对峙,互有胜败,却始终没有一方有压倒性胜利。
  “有道理。”藉着低头喝茶的动作,他将尴尬小心掩饰过去。
  “王爷今日过来,就是单单问我这个问题吗?”
  “本王还很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知道我跟他见过面后,却什么都不问?”
  “因为王爷在问我问题呀。”
  “那现在你可以问了。”
  “不知道要问什么。”她耸了耸肩。
  “你不想知道他好不好吗?”
  “我当人质都可以过得很好,他身为边关统帅若是不好,岂不是笑话!”
  “你不想知道他是不是为你而约我一见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爷,如果他不是为了我,难道是因为思念王爷您吗?”
  嗄?丘凤诚的下巴差点没掉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他们的谈话被人听到又加油添醋的传扬出去,总之,后来的后来,有关两国边关守将扑朔迷离的感情纠葛,沸沸扬扬了一阵子……
  第8章
  听说,王府里来了贵客。
  听说,这个贵客是个娇客。
  听说、听说……
  趴在窗台上,眨巴着大眼睛,明阳柳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这种时候来找平源王,而且还是位那么尊贵的娇客,嗯,内情铁定不单纯。
  窗下是一个荷花池,里面一群漂亮的锦鲤优游自在。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瞧那两尾鱼相随相伴,真是让人羡慕。
  “你这算是犯起相思病吗?”
  听到这个声音,明阳柳就忍不住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知道男人也那么小心眼,就因为那天她那句不太合时宜的玩笑话,他便别扭了一阵子,没再出现。
  碰巧这会她只是顺口念了句诗词,就那么刚好被他听到了。他不去陪着那位娇客,今儿个来这做什么?
  “我说不想,你信吗?”
  “不信。”
  “所以,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将手中的鱼食全扔下去,鱼儿蜂拥而上抢食。
  丘凤诚终于开口说出来意,“有个人想见你。”
  “是吗?劳烦王爷特地来通知我,我想以我人质的身分,应该没有权利拒绝见任何人才是。”
  “你……”他迟疑了下才又说道:“自己小心应对吧。”
  所以他是好意来提醒她,想见她的人不好应付?
  不管对方来头如何,见了再说。
  跟着他来到大厅,明阳柳见到厅堂之上坐着一名气质明朗的美丽少女,浑身充满一股明媚的味道,她直觉的认为,自己会喜欢这个女孩子。
  “这就是殷武杰的妻子?”对方开口了。
  “是的,公主。”丘凤诚恭敬的回应。
  “果然是个标致的女人。”
  “公主也不遑多让。”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明阳柳浅笑回应。
  金兰公主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突然笑了出来,“你人真有趣。”
  “彼此彼此。”
  “像你这样美丽又有趣的女人,殷武杰怎么会让你待在他宿敌府里这么久还毫无动作?”
  明阳柳故作沉吟,“老实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不如公主放我回去,我问出答案再来告诉你好了。”
  看到她一脸“我很好说话”的表情,金兰公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喜欢你。”直率的坦承感觉。
  明阳柳微微一笑,“我也很喜欢公主。”这样率真可爱的公主很少有人会不喜欢。
  “人家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我们两个都很喜欢对方,不如我们喝酒去吧。”
  “这……”
  还来不及推拒,就已被热情的公主拉着走,熟门熟路的来到丘凤诚收藏美酒的地窖,“想喝什么酒这里都有,不用客气。”
  明阳柳环顾四周忍不住面上浮现喜色,这窑中竟然有六十年的陈年佳酿,这种美酒难得遇到,若不帮忙主人清仓,她会觉得很对不起自己。
  金兰公主眼睑微垂,掩去眸中的异色。
  “公主,来,这两坛酒不错,我们一人一坛。”
  看着笑得风情无限的明阳柳,金兰公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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