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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桃花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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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掩嘴笑得虚伪,“那就不克邀请侯律师入内闲聊了。”
“幸会了。”黄鼠狼的笑容在侯竞语脸上闪过,原本要离去,却又回身说:“对了,今天晚上,我在起轩楼订了位子,请范总务必赏光,也当做是为范总接风洗尘。”
“侯律师真是客气了。”
“应该的,那我们就晚上见,不打扰范总办公了。”侯竞语欠身示意,转身从容不迫的走向电梯,嘴巴因掩不住的低声咒骂扭曲。
端着茶水的秘书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又风起云涌的较劲,让她那杯水收也不是给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
“慢走。”范景涓从齿缝吐出这两个字。
侯竞语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虚伪笑容,心里早把她杀千刀了。
从头到尾,他连办公室都没被请进去坐一下,这女人存心不给面子嘛!就让他一个大律师在外头站着跟她哈拉,小丫头片子,果然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看来未来合作的日子里,他得好好教教她。
咒骂的不只有侯竞语,一关上办公室的门,凭情着隔音良好,范景涓开始连番碎念。
“死泼猴,胆敢在我地盘钓马子,显然半个月前的逃婚事件,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果然是个见异思迁的大色胚,还当众教训我的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只泼猴……”
范景涓气得一张花容月貌是火冒三丈,要不是她还有一点理智在,她真想抓起秘书端来的茶水,往那家伙头上淋去,好灭灭他的威风,让他记得把嘴巴洗干净,不要随便叫女生蜘蛛精、白骨精之类的鬼称呼。
反复的深呼吸后,许久不曾被撩拨起的野蛮稍稍平歇。
早些年刚入公司,急欲有一番作为的她总是沉不住气的像脱缰野马,吃了几次亏后,她开始懂得商场阴沉诡谲的氛围,知道隐藏真实的情绪,拐个弯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她真实个性一点也不若她所表现出的沉稳清冷,而是个率直冲动的火爆女,脾气糟得令人咋舌。然而所谓商场如战场,经过多年的修为,控制她的夏性情以达到她的商业目的已非难事,只是往往在人后,她需要宣泄,像这样的咒骂对方来让自己平静,再走出办公室后,她又会恢复大家所熟悉的范景涓,那个年纪轻轻却缜密多疑的海棠总经理。
只是,她今天却在部属的面前破了功……
“死泼猴,从今而后,我们多得是结梁子的机会,你最好小心接招,不要被梁子给压死了,到时候泼猴成扁猴,那可有得瞧了!”挑衅的意味真浓。
铃——
她死命按下通话键。
“总经理,开会时间到了。”助理的声音传来。
范景涓深深的呼吸,才用她一贯冷静的语调说:“好,我知道了。”
没有人可以破坏她优雅的气质,别想让她在众人面前歇斯底里,她范景涓不是那么好摆平的,“死猴子……”
“啪”的一声,一支削得整齐的铅笔,应声断在她手里,她拍拍手,又是从容娴雅的步出办公室,继续她不败的完美形象。
电话那端,听到异响的助理跟秘书,面面相觑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小心翼翼的挂上电话。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歹祸福,好,即便真是如此,也不需要让他一路的衰下去吧?
老天爷,你这是在惩罚我长得太帅,弄碎无数少女的芳心吗?让我近来事事不顺,婚礼宴客跑了新娘,在家修养又赔了股票给别恩渲那吸血鬼,就连摆桌请客户,也可以让他一人痴坐整晚,却不见那个大牌丫头总经理。
“先生,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侯竞语无奈的看看时间,“还没,再等等。”
三十分钟过去……
“先生,请问要上菜了吗?”
“上啥菜,你有看到客人来吗于还是你有天眼通,见鬼了,看到这张桌子高朋满座?”饿着肚子的他脾气暴躁的嚷嚷。
被凶了一顿,服务人员摸摸鼻子无辜的退下。
侯竞语不甘心的继续痴等,非把这大牌丫头等到不可,“好饿……”他决定先叫餐厅上菜,至少他还可以闻香止饥,顺便让那死丫头吃冷菜,好给她一点排头吃。
九点三十分整,范景涓这才姗姗来迟,她神色自若的走进包厢。
“侯律师,只有你一个人啊,还是大家已经先离席了?”
一桌菜肴,依旧整齐的摆放着,不像是被动用过的样子。
“我没邀请其他人,就等范总经理大驾光临啊!”
终于到了,老天爷还是给面子的,虽然他已经饿得七荤八素了,好歹总算等到这死丫头,“今天这桌莱可是为范总准备的。”
范景涓入座,寒暄几句,端起高脚酒杯向侯竞语示意。
“多谢侯律师的好意。”
晶莹的两只杯子在空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他们各自啜饮着杯中的酒液。
“好了,多谢侯律师今天的设宴款待,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今天晚上的应酬餐会实在太多,多到她连短暂歇息吃个晚餐的时间都没有,只得不断周旋在宾客之间,为她的事业寻求可能的合作契机,胃泛疼了,是该回家休息了。
每天对她而言都是一场战役,但是她喜欢这样的挑战,从不被倚重的范家女儿,到今天可以执掌公司的一切,她走得比别人辛苦,何况她身前还有一位优秀的哥哥,虽然就某些层面而言,她的脱颖而出是哥哥给的机会,但是她不甘心旁人这样以为,她要让他们看到她做出比哥哥更杰出的成绩。
哥哥啊哥哥,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哥哥!
侯竞语还没从她的话中意会过来,范景涓已经起身,准备离去。
他火了,真的火了,一整晚饿着肚子就为了等这丫头,现在才喝了餐前酒,筷子连动都没动,这丫头又很不给面子的要起身离席,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底。
“范景涓!”在她临去前一秒,侯竞语当真火得大叫她名字。
“还有事吗,侯律师?”
脑中闪过大哥殷切的叮咛,她是客户,请不要对着客户咆哮,这不是一个冷静、专业的律师该有的样子。
对,我侯竞语好歹也是一个专业的律师,就不信真的会栽在这丫头手上,绝对不可以让她轻易把自己给惹毛了,这样有损我侯竞语的威名。
就看着他口中念念有词,脸色一青一白的,眉尾高高低低的挑着,可却又没说出个下文,范景涓忍不住问:“侯律师,有什么事吗?”
“啥?喔,没事,范总慢走。”明明心里很苦,却非得扯出个若无其事的笑容,真是亵渎他这张俊俏有型的脸。
“多谢,我先走了。”范景涓嘴边的一抹笑容一闪而逝,便径自离去。
哇,那死丫头回眸一笑还挺有看头的,但是,她是仇人,是他侯竞语的大仇人!
“好饿……”废话不多说,死丫头没口福,他犯不着跟着饿肚子。
双手扯着北海道的大螃蟹脚,他顾不了许多,狼吞虎咽起来。
最近桃花落败,接连被女人轻视,但是没必要虐待自己的肚皮,总有一天,他侯竞语会恢复如同过往一样,在女人的世界所向无敌。
当然,第一个目标,他要料理好这范家的死丫头,报仇雪恨。
清晨五点三十分。
铃——
手机响得乱没人性。
“喂……”铃声叫醒侯竞语的右手跟声带,其他部分显然都还处在昏睡的状态。
昨天海棠企业早不送、晚不送,他都要下班去PUB玩耍了,才快递送来文件,说是很紧急、很机密的合约,让他痴想了许久的PUB乐园,当场梦碎了无痕,真闷!
没得玩,还得加班,这种人生能健康吗?
“侯律师,我是范景涓,想请问关于昨天的合约内容有没有什么问题?”若不是十分看重这个合作计划,范景涓向来不亲自联络这种事情的。
“啊?现在是早晨五点三十分,你就为了这个打电话问我?”靠,这死丫头都不用睡觉的啊!还是昨天睡太饱,现在精神亢奋。
“有问题吗?”她尾音微扬。
“等等,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后再打电话来。”
他得先洗澡清醒一下,要不混沌的脑子是无法思考的。
就算要开骂,也得先让他开开嗓,这样骂起人来才舒畅。
“侯律师,因为今天早上跟对方有场会议,我希望可以的话,今天把这合约签定,所以,待会我们直接约在海棠见面,讨论一下细节。”不给他任何反驳机会,范景涓断然挂上电话。
谁来告诉他现在是怎样?
侯竞语呆望着嘟嘟作响的手机,“靠,我上辈子是造啥孽,这辈子要让这死丫头这么使唤,清晨五点半打电话叫我到公司工作,哇里咧,幸亏我不是海棠的员工,要不岂不是得在公司搭帐棚露营!果然是个魔女,难怪全公司的人都避如蛇蝎……”
他嘴巴念个没完,哀怨万分又气愤难平的梳洗着。
“竞语,你一大早在跟谁吵架?”运动回来的侯竞琰纳闷的看着弟弟,接着看着墙上时钟。
“别再看了,时间还没六点。”
“吃了炸药啦!”他觉得好笑。
“靠,你这哥哥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叫我负责啥鬼海棠企业,那个大小姐竟然叫我待会去他们公司,有没有搞错,当我是便利商店喔!”
“呵呵,范家人都很随性啊,你看景棠就知道啦,不过听说他妹妹更随性。你放心,恩渲说那个新任范总很沉静寡言,只要你工作处理得好,不大刁难人的。”侯竞淡拍拍兄弟的肩膀,“如果你能把这样随性的客户都料理得服服帖帖,那还有什么人是你摆不平的?”语重心长的说完,他就回房去了。
“沉静寡言?!一群瞎子,那女人若是沉静寡言,我侯竞语的脑袋欢迎随时来取去垫桌脚,一群尽说风凉话的猪头,遭殃的是我的生活唉,死丫头,我要每天诅咒你!”他对镜子做出龇牙咧嘴的举动。
铃——手机铃声再度响彻侯家。
“喔,甭再打了啦!夺命连环Call喔。我又不是你男人,干吗追这么紧。”哀悼完,侯竞语忍不住说:“多亏你还没嫁人,要不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会有人消受得起这种女人……”
抓起手机他不耐烦的吼道:“喂,我已经在路上了,请大小姐你再等等行不行啊?”爱催,我就唬弄你,让你在办公室等到死。
对方愣了一下,才冷冷的说:“侯律师,我现在人在你家门口,等你下楼。”
“在我家门口?!”靠,这女人不会是诓我的吧?
侯竞语不敢置信的冲到二楼阳台,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女正站在车旁,正好也抬起头,嘲笑的瞥他一眼。
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穿着一条花内裤,恐怕不适合出门吧,侯律师?”
Shit————
经她一提醒,侯竞语才发觉自己还未更衣就跑到阳台,连忙又蹦蹦蹦的跑回屋子去。
此刻,范景涓抿住的嘴巴,不经意的漾出一抹笑,是那样柔美的笑。
范景涓身后一辆车驶近——
“咦?那不是景涓吗?”别恩渲回头对老公范景棠问。
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捕捉到范景涓向来平静的表现,竟泛起些微笑意,这让别恩渲觉得挺新鲜的。
“景涓!”她下车唤道。
“大嫂,”范景涓诧异看到别恩渲的出现,当然,她瞧见驾驶座上的范景棠,“大哥。”
“我陪你大嫂回来拿点东西。你怎么会在这儿?”
跟着下车的范景棠好奇一问。
“喔,我在等侯律师,有个合约要跟他讨论一下。”
讨论合约?会不会太早了点?范景棠跟妻子对看一眼。
屋内乒乒乓乓的一阵混乱声响,接着大门被打开,侯竞语一路咒骂着,一边整理着服装仪容,“下回不要这么十万火急的,我心脏只对玩耍有耐震度,对工作可没有,不要害我英年早逝。”
“侯大律师,你要英年早逝还有得等,你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范景涓想也不想的就补了这么一句话,让一旁的别恩渲跟范景棠是又诧异又好笑,纷纷低头掩饰笑意。
“笑屁喔别恩渲,妈在问你怎么还没到啦!还不快滚进去。”
“我知道,你少罗嗦。”别恩渲爱理不理的,现在,让她有兴趣的是景涓。
没想到平常温温顺顺的景涓,竟还会跟侯竞语拌嘴啊,呵呵,真有趣!一个促狭的念头在别恩渲心中滋生。
“先走了。”范景涓朝大哥大嫂打了招呼,便和侯竞语坐上车。
“你在笑啥?”车子已经扬长而去,妻子却愣在原处发笑,范景棠不免好奇的问。
“啥?我有在笑啥吗?”给了他一记高深莫测的眼神,她款摆着腰身徐徐进屋去。
范景棠有些不安的再朝车子消失的方向看去,这一次,他该为谁祷告?是侯竞语,还是景涓?
为了一个条款,两人已经争论半小时了。
不知是为啥,只要碰上这个没格调的男人,范景涓的火气就会居高不下。
也不知道是吃错啥药,遇到这女人,侯竞语那些泡美眉的绝技就一个也不灵,倒是双手会有股冲动想把面前这女人抓过来……掐死她!
“不行,合约这个部分不可以这样拟。”侯竞语皱眉摇摇头说。
“为什么?”她想听听他的看法,但就是问得霸气。
“不行就不行,这样有风险,我不建议这样做。”
“可是如果我们今天要签订合约,这个部分就只能先这样,然后之后再另拟辅助条款……”
“干吗非得在今天签?好大喜功的女人。”
“你说什么?”这家伙总有一天会被她绑上铅块,然后丢人某个不知名的海域。
“没啊?”他一脸无辜样。当女人要发火时,装无辜是惟一能逃过一劫的方法,“我是说有啥必要的理由,让你非要在今天签约?”
“当然是因为势在必得,而且有其他竞争者,鸿远行事过于温吞一方面是在等谁能提供最好的获利,另一方面则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为了不夜长梦多,我只好赶紧让大势抵定,也免了其他人觊觎。”
“太冒险了,你这案子虽然获利可观,但是相对的,风险也就高一些,尤其在合约内容处理若有一丁点的模糊地带,这都会是将来的隐忧,别钞票没赚到,反倒被人摆了一道。”
“所以这部分我要你帮我马上处理好,要不我付钱给你干吗?喝茶闲磕牙吗?”范景涓独裁的说,起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不知怎的,一遇上这带点无赖性格的男人,她就是沉不住气,非得在言语上争胜不可。
“喔,口气挺霸道的,没瞧过哪个女人会这么对我说话的。”侯竞语口中喃喃自语,“唉,范总经理,你讲话就不能婉转一些吗?”
一大早来这工作,没茶水也没早餐,这养尊处优的女人还真不知道待客之道唉!只会命令人工作,桌上这杯茶还是他厚颜无耻讨来的,难怪喝起来一点都不香甜。
“快点工作,少罗嗦,今天这件事没处理好,我会质疑你的专业!”
“不可理喻的女人。”完美的注解。
两人僵持对峙的互看,范景涓把杯子握得死紧,对于工作她向来有莫名的完美坚持,只要有人阻碍她的完美,她就想铲除,而这个家伙现在就让她有这种感觉,只要再一丁点的挑衅,难保她不会把水倒在他脸上。
怪了,这女人的眼睛还真是说不出来的漂亮,水汪汪的动人,若不是那刁蛮霸道的性情让人不敢恭维,这双眼若是属于一个温柔女子,必定会掳获成千上万个男人竞相折腰。
桃花男,光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他是个四处招惹烂桃花的下流鬼,难怪会被逃婚,有脑袋的女人都会避而远之……他一双眼干吗一直勾她?
范景涓赏了他一记白眼,索性旋过身处理其他工作,免去被桃花勾引,一旁的侯竞语则继续偷偷打量她。
这女人大清早就进公司,真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吗?瞧,公司冷冷清清的,这样多危险啊!女人就是这样,没脑袋,老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而不自觉。
戴上眼镜,范景涓一手在键盘上移动,调阅美国公司的资料,另一手拨起电话,准备针对资料中的问题询问。
流利的英文长串的没停歇,她眼睛专注的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资料,眼神散发出强烈的企图心,但是,光亮的镜片下,她的眼睛泛着淡淡的黑眼圈,真是可惜她那张花容月貌,看得侯竞语煞是怜惜。
女人就该舒舒服服的在家享受,何必像个男人这样拼命在工作上争一席地位,尤其在这样尔虞我诈的商场,女人要闯出一片天十分更是辛苦万分,不过,瞧她专注在工作上的样子,还真别有风情呢!
嗯?我干吗像个偷窥狂一样,还怜惜?这魔女就该被杀千刀,谁叫她胆敢在清晨叫老子起床工作,真是一点也不善解人意,应该趁早把她了结才是,省得我年纪轻轻就要过劳丧命。
“你在看啥?”察觉到他的眼神,范景涓撇过冷脸问。
“没啊,思考也不行喔?”他辩驳道。
竟然被这魔女抓到他多看她几眼,侯竞语啊侯竞语,你实在是越来越退步了!
“最好是真的在思考,我告诉你,待会九点半你必须跟我一同出席会议,你最好赶快把那些合约内容搞定。”
“唉,我为啥也要出席会议?”他生平最痛恨开会,一群人坐在那边又不是为吃果果,也不能小憩偷眯一下,就听几个白痴呱啦呱啦的鬼扯,那还不如回家睡大头觉去。
“你没看过贵律师事务所和本公司所签订的新合作契约吗?里面可有一个条款注明,任何大型合作计划,贵事务所的律师得陪同出席,好当场提供任何专业性的服务。”范景涓浅浅一笑,扔过一个文件夹给他,“既然不知道,那你看看吧,免得说我讹诈你的工作时间。”
侯竞语飞快的扫视合约内容,脸上露出悲惨的表情。
“这鬼合约是哪个笨蛋签的啊!”这分明是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嘛,赔钱货也不是这样搞的,还叫他负责这种客户,分明是要他死。
“你没看到签名用印的是谁吗?我想那应该是令尊大人吧!”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的确是他家那位威仪天生、不可侵犯的老爸搞的纰漏。
不多理会侯竞语的哀嚎,范景涓把注意力挪回面前的工作。
桌上电话闪着红灯,她食指利落一按,“喂?”
“总经理,早上与鸿远的会议要取消了。”她秘书的声音传来。
“理由呢?”
“鸿远的罗先生说他们总经理还在国外视察,临时回不了国,所以今天的会议必须先取消。”
“我知道了。”范景涓冷漠的结束通话,但是已有很多假设、很多情绪在她脑中心头闪过无数回。
果然生变了,一定是有其他人介入这个案子,想捷足先登。
嗯,会是莲娜——那个无缘的大嫂在扯她后腿吗?她是风声中最有可能的敌手。
不无可能,当初也是她参一脚让大哥离开她,顺便摆脱莲娜父亲在海棠企业所有的影响力。
如果真是她,那还真有趣了!唇畔是一闪而逝的笑,她眸光闪着商人最熟稔的算计。
侯竞语偷偷觑着她脸上的瞬息万变,重点是那眸光、那抹笑,他可没错过。
这女人非得这样工于心计不可吗?
真不可爱,若是对于爱情她也这样全力以赴,那才好玩,至于工作,不懂她干么一副倾其所有的样子!
“会打网球吗?”她忽地问。
“啥?”
“会还是不会?”她耐性欠佳。
“废话。”他的耐性也不大好,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
“待会的会议取消了,你跟我去打场球如何?”
“唉,钟点费照样算吗?”按那合约他们事务所是亏定了,能捞多少回来,可是要看负责的律师有没有能耐喽!
“当然。”
“那可以。”不从这女人身上挖点钱弥补一下,她还真以为侯氏律师事务所没人可以宰制她了ㄌㄟ。
“走。”
第三章
火红的跑车飞驰着,侯竞语不敢多看那方向盘下的时速表一眼,免得时速表还没破,他心脏先静止。
抓紧门把,他怯怯的说: “唉,范总经理,你都是这样开车的啊?”他一张脸面无血色。
不是畏惧那速度,而是他真害怕坐女人的车,说白一点,他是不信任女人的开车技术,当然速度就更甭说了。
“有意见?”范景涓冷冷的说。
“没,不敢,只是想建议说,那油门踩太紧对车子性能有不好影响……”他讲得够婉转吧?
“你甭担心,不管你有没有保险,本小姐可没想过跟你一起死,所以你的安全无虞。”她扯出一抹极阴冷的笑容。
她在生气,因为她讨厌工作没按着计划走的感觉,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十分期待有变卦的工作所将带来的挑战。
多矛盾的心态,然而她就是这样子,死性子改不了了,等她借速度宣泄完部分的郁闷,她又会活跃的迎接下一个挑战。
嘎——
一个甩尾,车子堪称利落的停在方格中,范景涓优雅下车,但是侯竞语还黏在位子上浑身皮皮挫。
“下车啊!”这男人干吗抓着手把死都不放,该不会是要吐了吧?“唉,你要吐就下车吐,千万不要吐在我车里,否则……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她冷言冷语的瞅着他,不敢相信这家伙竟这么弱。
“没啦、没啦!”侯竞语赶紧打开车门,只差没滚着下车。
瞧她那双阴狠歹毒的眼睛,天知道万一弄脏她的车,他要用多少个美好人生来赔偿?
他的人生不知被谁下了诅咒,这才会遭遇一连串的倒霉事,既然都够惨的了,没必要再赔上所剩无几的美好日子。
“五分钟后外面的那个球场见。”她随手指着前方山头边,那座阳光照得异常灿烂的球场。
“唉,你不怕晒黑喔?”他对着远去的背影喊着。
奇女子,她是发疯了喔,这种阳光,有点保养概念的女人都会挑室内球场,谁会像她偏偏挑在室外场地。女人心真难捉摸,尤其要数范景涓的心意更难情测。
见她无视于他的追问,侯竞语气得在原处跳脚,那球场有点小远效,这女人真是超级变态!
“好,你这高傲无礼的死丫头,就当心不要栽在我侯竞语的手上,要不有你讨饶的,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好好削你一顿,把这阵子的新仇旧恨一并奉送给你,让你永生难忘。”
发现他没跟上来,范景涓转身一喊:“快点——”她讨厌浪费时间,尤其讨厌人家浪费她的时间,这男人非得这样拖拖拉拉的不可吗?
“来了啦!”他虚应一声。
这死妖婆,年纪轻轻就一副阴沉鬼样,当心嫁不出去。
十五分钟后,两人换好衣服后在阳光耀眼的球场碰面,当然侯竞语免不了又被范景涓训示一顿,因为迟到。
“赌个输赢吧,这样比较有挑战性。”范景涓说。
“你行不行啊?再怎么说我是男人,体力会比你好很多,跟你比,我可是占了很大的优势。”口头逞能是他的拿手绝活。
“废话少说,运动不是靠蛮力,还要靠脑力,我看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不要想太多,先打了再说。”
“死丫头口气真大。”
“侯竞语,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叫我死丫头,否则有你好看的。”她将手中的网球拍顶在他胸前。
“恰北北,要赌啥输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的人要帮赢的人跑腿。”她漾起鲜少露出的漂亮笑容。
天啊,连他都要沦陷了……“好,就冲着你这个甜美的笑容。”
两人准备着开始比赛,侯竞语又嚷,“唉,女人就要这样笑才会得人疼,懂不懂?”
“少罗嗦——”分不清是气恼还是害羞,范景涓用力的开了球。
全力以赴是她的宗旨,即便是打球,她也不会有松懈的时候,因为根本不允许。
范景涓漂亮的接下每一颗球,然后用最强劲的攻势让侯竞语诧异得手忙脚乱。
瞧不出这千金女的球技还不赖嘛,跟她一样,盛气凌人。
“靠,热死了,这女人一定有病,非得这样自虐才爽。”侯竞语仗势着范景涓听不见他的话,口中喃喃批评。
忽地闪神,他又漏接了球。
“你专心一点。”她训他一句,她讨厌不堪一击的对手。
“罗嗦的老太婆。”
范景涓牙一咬,连番发动快狠准的球速攻击,而那态度散漫的侯竞语果然是落败的下场。
范景涓缓步而来,“唉,你输了。”
“是,我眼没瞎,你不会是要叫我裸奔吧?”赢了也不需要这样跩得不见天日吧!
“满脑子淫秽思想。”她啐他一句。
“你网球打得不赖嘛!”撇开她机车性情不说,地球技真的不错。
“可是你的球技很差。”她说得毫不修饰。
“你这女人真不可爱。”不能称赞的女人。
“谁规定女人就要可爱?迂腐。”仰头喝了一口水,她给他一记轻蔑的眼神。
就是有这种八股思想,才害她老是得辛苦的扭转别人对女性的看法。
“唉,我球技差没啥大不了,反正我练网球只有一个实际的目的。”
“啥目的?”真是新鲜喽!这家伙做事也会有目的喔,还以为他是凑合凑合着玩呢!
“看穿着网球服的漂亮美眉啊!”
果然是色胚一个!范景涓想也不想的将球拍往他脸上拍去,然后不屑的走向围网,眯起眼睛看着下方的高尔夫球场。
“唉,你可不可以不要袭击我的脸,我这张脸可是宝贝得很呢!”他不满的对着她呱啦呱啦的喊。
“你安静。”她命令的一喝。
侯竞语顺着她专注的视线而去,看见三三两两在高尔夫球场上挥杆的人,不懂她为何看得如此专注。
她合抿的唇微微开启,轻吐出声,“果然被我料中,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屡试不爽啊!”
“啥?你说啥?”他不懂她为啥这样说。
“回去吧,鸿远的案子有变化了。”
“范景涓,你讲话讲清楚一点。”
青葱食指往球场上围聚的人一指,“那个鸿远企业据说滞留国外考察的头头,正在下面跟人打高尔夫球呢!你说,这案子有没有问题?”
睨了侯竞语一眼,她快步走向更衣间。
“那怎么办?我昨天熬夜,今天大清早的努力都白费了喔。”这种白工做起来真不爽。
“你觉得我会放弃吗?”范景涓回过头看着他问。
“是不像,你这势利眼,断不会叫自己白忙一场的。”
“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他们得到。”
“你这种心态不好吧?”这女人竟是蛇蝎心肠,以后她要不到的男人该不会也不让其他女人得到吧?
“没啥不好,我得不到的合作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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