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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吉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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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是……”
  “皇后给了你多少好处呢?让你来要我的命?”原来宫中所谓的一切,都难以逃脱利字。
  “十三爷……不,不……主子,奴婢只是一时着了皇后的花言巧语,奴婢……奴婢……”那沾满泪水的面容,看上去是如此的楚楚可怜。
  “小桃,你知道吗?”男孩低下了身子,伸出手指轻抬着侍女的下颌,“曾经,我把你当成姐姐般看待,我以为所有的人中,只有你对我最忠心,不过可惜,原来,我是不需要姐姐的呢。”
  “主……主子……”带着哭腔的语音,渐渐地没了声。
  男孩垂着头,望着手中那沾了血的匕首。眼泪,一滴,两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落了下来。
  红色的血,沾满了他手中的匕首,也沾满了他的手。
  母妃,你用尽了你最后的一次天真,那么,他最后一次的天真,是否也用尽了呢?
  原来,杀了人之后,竟然是这般的感觉,原来即使报仇,他依旧会如此难过。
  难过得像是心被揉碎了一般。
  然后,在那一年里,男孩保护了皇上,在十七个刺客的手中,保护了皇上。
  十七个刺客,每一个都死无全尸。满地的鲜血,映红了大殿。
  男孩的手不停地翻舞着。而他的脸上,则扬着几不可见的笑意。母妃,你看见了吗?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人有伤害我的机会了。
  小桃,你看见了吗?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可是……为什么眼睛好涩呢,涩得他好想要掉眼泪。
  他明明……是在笑的啊!
  “啊!”紧闭的双眸蓦然睁开,雾夕整个人猛然抬起。梦!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他依然还会梦见当年的事情吗?
  明明告诉过自己要忘却的,明明说过不再记起的。但是……
  黑色的眸子,望着自己的双手。白皙如雪的手,却沾满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
  这便是活下去的代价吗?独自在皇宫中活下去所要付出的代价?
  拢了拢那沾了冷汗的长发,雾夕站起身子,朝着屋外走去。
  清爽的夜风,没有了白天的闷热。那清澈的湖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仿若着了迷一般的,他走到了湖边,缓缓地把自己的双手浸在了冰冷的湖水中。可以洗去吗?可以洗去那些鲜血吗?那些……沾满了他双手的鲜血。
  好冷!冷中带湿!
  赫天香闭着双眸,缩了缩脖子,似不想从美梦中清醒。
  缓缓地,那份冰冷又继续靠向了她。
  不悦地蹙蹙眉,她又想逃开那份冰冷。
  只是,却不能遂心所愿,那冰冷简直就如影随形。
  “哇,究竟是怎么……”霍然睁开眸子,赫天香才打算大发牢骚,却在看清了眼前的人后,不觉一滞。
  略微带着一丝稚气的清秀脸庞,漂亮的眼眸泛着水样的光彩,零乱的发丝披散而下,而那袍子的袖口处,则湿湿的还在滴水。
  他是……雾夕。可是此刻的他,却让人感觉好脆弱,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你怎么了?”她看着他满手的水滴,忍不住地问道。
  “洗不干净,怎么都洗不干净。”雾夕如同孩子一般稚气地嚷着。现在的他,完全不像平时那般恬淡优雅,一切事情都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洗不干净?”赫天香一愣,“什么洗不干净?”
  “血!”他整个人往她的怀里钻着,像是要寻求慰藉一般。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努力地把他推开。可是……手指动了动,赫天香没有推开怀中的人,反倒是揽住了他的背脊。莫名地,她想要去安抚他的情绪。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可是……一定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吧。
  “你的手上没有血啊。”她仔细地看着他那光滑得几近处子般的双手说道。该不会是他做什么噩梦吧,所以才会这般。“有,很多血,好脏。”他语带厌恶地说道。
  脏?“你觉得血很脏吗?”
  “嗯,很脏。”而且怎么洗都没有洗掉,“为什么我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害我呢?”仿佛要保护自己,就要不断地杀人。
  身子缩成了一团,他只想要她的温暖。
  “有人要害你?”她诧异于他的话。
  “如果可以改变的话,我也想能够拥有可以信任的人啊!”像是发泄一般的,他对着她说道。
  母妃……小桃……八哥……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不断地教着他不需要去相信任何人。如果可以……如果他可以去拥有一个……
  “你可以相信我啊!”骤然爆发的声音清亮地响起,赫天香捧住雾夕的脸颊,很用力地说道。
  不由自主地,她就是想要去安慰他,想要去抚平他的脆弱。
  “你?”散乱的视线,集中到了她的脸上。
  “我。”她说着,又点了点头。
  “可是……你骗过我的。”他缓缓地道,长长的睫毛,几乎盖住了眼眸。
  “可是我也答应过,以后不会再骗你了不是吗?”她答应过的,所以不会再骗他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再露出这种受了伤的表情呢?
  她可以去习惯他的任何表情,却无法接受他受了伤的表情。
  因为看着这样的他,她会有种心痛的感觉。痛得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怔怔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理由,他需要她给他一个可以去相信的理由。
  “因为……”因为什么呢?因为她……因为她已经……“我喜欢你。”嘴巴张得很大,但是发出口的声音,却近乎于喃喃。
  白天,他问了她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可是现在,她的整个脑海却异常清晰地告诉着自己这个事实。
  渐渐地,一句话,却让雾夕奇迹似的平静了下来,“我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的声音,像在回忆,像在述说,“从小,我的母亲告诉我不要去相信任何人,可是,她却为了保护父亲,而送上了自己的一条命。然后,我一直视为姐姐的侍女小桃,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又把我推下了悬崖。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再相信任何人了。”
  赫天香静静地听着雾夕的话。从来不曾想过,他那张稚气的面容之下,却隐藏着这样的过去。
  “所以我不断地练武,不断地在家里培养着自己的势力,不断地告诉自己,天下间,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自己而已。可是当我知道,我的八哥竟然想杀了我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我还是会有心痛的感觉。”明明是冷的血,为什么会有温度呢?
  “你八哥派的人,是上次我看到的那批黑衣人吗?”她不觉问道。原来他今晚的异样,是因为这事吗?
  “是不是很可笑,最想要我命的人,竟然是我的兄弟。”他的嘴角像是在笑,但是表情却像是在哭。
  那是因为,他还珍惜着这一份兄弟情谊吧。她顺了顺他一头微乱的发,“若是你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
  “我不会再掉眼泪了。”为母妃,为小桃掉的那些眼泪,是他最后的眼泪了,“天香,我可以相信你吗?”他的头,埋在了她的秀发中,几近无声地问道。
  “可以的。”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如是说着。然后,她感觉到了,她的发……有着暖暖的湿意。
  第9章(1)
  想要拥你入怀,
  静静地听着你心跳的声音,
  用着最坚定的声音,
  告诉你我的真心。
  她喜欢他,她赫天香,喜欢着这个连来历都不清楚的雾夕。
  昨晚的话,不是一时的冲动,更加不是纯粹的安慰。可是,她的这份喜欢,有深到可以嫁给他的那种地步吗?
  她不知道,而且脑子好乱,似乎怎么理都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
  凉亭之内,熏烟袅袅。本是一派平和之色,却因坐在亭内的女人使得平和不复。
  “啊!”受不了了!赫天香大吼一声,然后整个像没有了力气一般地趴在桌上,苟延残喘。
  “赫小姐,你没事吧。”丫鬟喜儿被这吼声吓了一跳,颤巍巍地问道。
  “没事。”她回答得有气无力。
  “天香妹妹可是有心事?”正绣着方帕季雨柔放下了手中的绣帕,关心地问道。
  “我……”她一怔,随即打着哈哈道,“不是啦,不过雨柔姐,今天你可开心了,不用担心进宫的事了。”仅仅一天,就听到季世伯大声嚷嚷着,说是雨柔姐可以不用进宫参加选绣了。
  雾夕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说到做到。
  噢,不行了。一思及此,她的头更大了。
  “是啊,我都说了我们家小姐的福气好。”一旁的喜儿笑着搭腔道。
  “哎,你们……”季雨柔面露羞涩,却也是笑了。不用进宫,自然去了她的一块心病。
  “小姐啊,这下子你就不用急着嫁人,可以再继续和赫公子……”喜儿欢喜道。
  提到赫天枫,本来嘴角掀起的季雨柔不觉敛下了眸子,“可是赫大哥他……他对我根本无意。”若是有意,又怎么会不来参加那次招亲?
  “别这样,雨柔姐。”赫天香安慰道,“我不是说了我会帮你的嘛!”
  “赫小姐真的打算帮我家小姐?”接口的不是季雨柔,而是喜儿。
  “那是当然。”说了帮,自然会帮,“不过就我所知,枫哥向来是比较欣赏坚强的女子。”赫天香想了想道。在她的印象中,大堂哥对那些性格刚烈的江湖侠女比较赞赏。
  “坚强……”季雨柔喃喃着,那似乎正是她所欠缺的。
  “不用那么快灰心,反正现在既然不用急着嫁人,自然可以有时间来改变了。”
  “改变?”是指她吗?
  季雨柔垂下眼眸,盯着石桌上的绣帕。她可以为了赫大哥而有所改变吗?她做得到吗?
  “小姐,赫小姐,喝点茶去去热气吧。”喜儿打破沉默,手脚麻利地端上了两杯清茶。
  赫天香无异议地接过,抿了一小口,“对了,雨柔姐,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过了一会儿,她语带支吾地说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问什么?”季雨柔抬起头,有些诧异。
  话还未说,赫天香的俏脸先红了一红。
  “怎么了?”
  “是……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想嫁,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红着脸,赫天香很小声地问道。
  “啊?!”这一问,不光季雨柔的脸跟着红了,连喜儿的脸,也煞红得像要滴血一般。
  “天香妹妹,你这是……”
  “说嘛!”她撒娇似的扯了扯对方的手臂。因为她想要知道自己对于雾夕,究竟是份什么样的感情?
  “小姐,我瞧着赫小姐是真的想知道,不如小姐……就说说。”喜儿道。
  季雨柔轻轻颔首,过了好半晌,才像蚂蚁叫似的说着:“其实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多了,自然就很想要和那人在一起,想要时时刻刻地可以看着那人,一颗心,也就会时时刻刻地惦记着对方。”
  是这样吗?喜欢到想嫁的心情,就是这般?赫天香摸了摸怀中的玉佩,她对雾夕,也有这样的感情吗?只是喜欢,却有喜欢到想要厮守一生吗?“那你对枫哥就是这种感觉?”她朝着她挤眉弄眼。
  “哇,你取笑我!”季雨柔的脸更红了。
  “我……我哪有啊,我只是……”
  “天香!”
  一道男声的插入,使得打闹中的两个女子停下了手。
  “枫哥!”一见来人,赫天香一蹦一跳地跑到了赫天枫的跟前,“你也是来这里纳凉的?”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他习惯地揉了揉她的额头,“既然你现在没事,那我会尽快安排你回苏州,家里人都很担心你,早些时候,我已经修书回家了。”
  回苏州?“我不要!”想都没想,她直接拒绝道。
  “不可以这么任性!你知道你的出走,让多少人担心吗?”赫天枫没好气地道。
  “可是我才不要继承家业啊!”她离家出走,可是有理由的啊!
  “咳!”赫天枫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个事儿,老爷子说会再考虑考虑。”理由之一,是天香自己不愿意,而理由之二,则是以天香的武功,真要继承了,只怕会砸了赫家的招牌。
  “真的?”赫天香诧异地咋咋舌。会有那么好的事?
  “是啊,真的。”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被众人宠上天的小堂妹,“所以你快些回苏州,对老爷子多说上几句好话,没人会舍得罚你的。我还有事要去洛阳参加这届的武林大会,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不过我会派亲信和你一起上路。”
  “嗄?”说到武林大会,赫天香的脑子里才想起自己一路走来,会到安阳县的原因,“我也去参加武林大会。”这可是今年的头等大事啊!
  “你也要去?”赫天枫一愣。
  “对啊。”点头如捣蒜。
  “胡闹!”若是让赫家上下知道他让天香去参加武林大会,只怕他几层皮都不够剥的。
  “有什么胡闹的,又没人规定不能参加武林大会的,况且,我只是看看,又不是上台比武。”而且以她的武功,就算上台,也只有被打下台的分吧,“你们不是老说,要多增加一些阅历吗?我现在就是在增加阅历啊。”
  “那是……”赫天枫滞了滞,随即又道,“总之不可以,你乖乖地回苏州。”
  “才不!”贝齿用力一咬,她努力地使自己的眼眶中逼出几滴眼泪,“枫哥,我……我……”欲涕还休,此乃最高境界。
  赫天枫头皮一阵发麻。他就知道,这个小堂妹很懂得戳他的死穴,“天香,你……”才打算好好地教育一番自己的小堂妹,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赫大哥!”一直沉默在旁的季雨柔,突兀地站起身子。
  “季姑娘?”转头看着季雨柔,赫天枫有些诧异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
  “我……我也要去。”手指紧紧地捏着绣帕,她像是鼓起了一辈子的勇气说道,“对,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参加武林大会。”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么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不会像之前那样只懂得接受而已。她也要……也要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争取着一份她所渴望的爱。
  什么?!“你也要去?”语不惊人死不休,赫天枫和赫天香异口同声问道。
  “嗯,我想去。”柔美的脸庞闪耀着坚定的光彩。季雨柔直直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即使是再柔弱的女人,也可以因为这份坚持的爱,而变得坚强。
  雨柔姐也说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这一点,着实出乎赫天香的意料。不过,这也好,趁着枫哥和雨柔姐彼此大眼瞪小眼之际,她脱身而出。
  看来,今天的雨柔姐变得不一样了,而这份改变,是因为枫哥吧。
  从怀里掏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赫天香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瞧着它。
  莹绿的玉佩,剔透得清明。圆形的玉佩,最外围的一圈是精致的纹饰雕刻,而内则刻着一只四爪龙,龙的一只前爪似抓着一枚珠,珠上刻着“晨雾”二字
  晨雾……雾倒说得通,雾夕的名字中本就有雾,那晨呢?
  掂量着手中的玉佩,她不觉皱起了眉头。若是当初她没有向他拿这块玉佩,他们二人是不是一下了山,就会分道扬镳呢?
  玉在人身,有着一丝暖意。
  他要她好好保护这块玉,把它当作比她生命更宝贵的东西来保护。可是这块玉……
  不行,她得去问明白,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昨天才说可以不让雨柔姐进宫,今天季世伯就真的说雨柔姐不用进宫了。
  也许他的身份,比她所想象的更加……
  才想抬脚走到雾夕暂住的香阁,身后便扬起了一阵风动声,然后下一刻,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了她的鼻子。
  赫天香手一软,玉佩无声地跌落在了一旁的草跺上。
  旁边,则有着陌生的声音如是说着:“没逮错人吧。”
  “应该没有。”
  逮人?他们是谁?她挪了挪唇,努力地想要开口问个明白,可是眼睛却越来越疲累,疲累得几乎睁不开,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漆黑。
  好困,好想睡,好想一直这样地睡下去……
  不过,周围好像有人在说话,而她……她应该是急着去找雾夕,急着想问清楚他,他究竟是什么人啊?她怎么会睡着了呢?
  她只记得,有着一股药水的味道,然后……
  “啊!”猛然地睁开眼眸,赫天香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阴湿的小茅屋,一簇火苗隐隐地照亮着茅屋内的情景。两个人,一胖一瘦,围坐在火堆旁。胖子听着动静,向着赫天香望来,“你总算醒了。”而瘦子,则依旧只是给火堆添着柴火。
  “你们抓我……呃,有什么目的?”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赫天香开口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抓你自然是有目的了。”胖子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目的?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赫天香在心里暗自嘀咕着,目的,抓她这样的人有什么目的?为了美色?不太可能吧,若他们是采花贼的话,怎么都该先挑雨柔姐下手啊;若是为了钱的话,好像应该抓的不是人,而是季府里的金银珠宝吧。
  等等,若是钱财的话,她记得她之前曾经价值过一千两黄金,“两位大爷。”赫天香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道,“如果两位是为了得到一千两黄金的赏金的话,那迟了一步了,我大堂哥已经找着我了。”唉,只希望他们能够和平地接受事实,放了她。
  “一千两黄金?哼!”胖子的鼻间爆出一声冷哼,“区区一千两黄金,在我们主子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主子?敢情绑匪还不止他们两个人?“那你们想干吗?”缩了缩脑袋,她很识时务地装胆小。
  “我们当然是……”
  “小三,和她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始终没吭声的瘦子终于出声道。
  胖子摸了摸鼻子,“反正我们都已经把这女人弄到手了,只要交给主子,日后还怕享不了荣华富贵吗?”
  “那也得看那人,是不是真的重视这个女人。”瘦子一双冷眼扫了扫赫天香,淡淡道。
  这是一个赌注,而赌的则是这个女子在十三皇子心中的重要性。
  两人的对话,听得赫天香一头雾水,“你们……没有抓错人吗?”她怀疑。
  “我想——他们应该没有抓错人吧。”清越的声音,如同丝线一般,悄然地在残破的茅屋中响起了。
  一抹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茅屋门槛处,跳跃的火光,借着夜色,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雾夕!”赫天香叫道。整个人又惊又喜,想站起身跑到他的跟前,可是才一动身子,却觉得浑身酸软,四肢无力,“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他们所用的迷药药效还没过吧。”望着赫天香,雾夕轻语道。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胖子此刻正手持着两把大刀,面色之中,带着一丝惊恐地看着雾夕。他们明明掳人掳得天衣无缝啊,根本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没道理他会一路追踪到这里?!
  “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因为死人的话,知道得再多也无用。”嘴角似笑非笑,他那似真似幻得声音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
  “小三!”瘦子沉声道,“记住我们的使命。”既然十三皇子追到了这里,那么自然代表这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瘦子的声音,像是起到了安定的作用,胖子逐渐镇定下来,“你别轻举妄动,不然,这个女人就死定了。”把刀架在了赫天香的脖子上,胖子恨恨道。
  不用……那么玩真的吧。赫天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大爷,有话好……好说啊!”她才十六,还不想死啊!
  “小三,带她去复命,这里由我挡着。”瘦子命令道。
  “老大!”若是他走的话,老大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挡得下京城中人人惧怕的十三皇子,“我留下,你带这女的走。”
  “说的什么话,若是这次无法完成任务的话,你我都免不了一死。”能活一个便是一个。
  “可……”
  第9章(2)
  两个人,似有争论。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赫天香,只有猛咽口水的分,而雾夕,则状似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晶莹剔透的玉佩,正是她被迷昏时掉落的。
  呜呜呜,他不是还说喜欢她吗?要救她,好歹也多拿出点诚意啊!没好气地甩了雾夕一眼,赫天香暗自在心里咕哝着。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雾夕终于懒懒地抬起头,“我劝你们最好谁都不要走,因为一旦动了,便很可能尸骨无存。”
  十指猛然一动,根根细莹若无的丝线,纷纷缠绕着胖瘦二人的颈部,手腕,脚裸以及周身要害之处。火光之下,丝线发出一丝丝的冷光。
  “你——”胖瘦二人一惊!这丝线是何时缠上身的,他们竟然一无所觉。
  赫天香整个人呆愣着,看着那一根根的丝线,以及雾夕那张阴暗交错的脸。他……他是怎么办到的?
  在不知不觉中,仅仅只是在那短短的空档中,就已经在三个人的眼皮低下,送出了最致命的武器。
  身子一软,她又瘫回到了地上。
  “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罚你们呢?”十指捏着天蚕丝,雾夕扬起着浓浓的笑意,“是把你们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还是就这样先把你们肢解了?或者,你们有更好的建议?”温柔的语调,诉说着悚人的字眼,只有知道他甚深的人,才明白,此刻他已是怒极。
  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了他所爱的人后,还能全身而退。
  他们不能,他也不准。
  胖瘦二人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分毫。这些丝线,看似轻薄,其实却比钢丝更加锋锐。兴许只要一动,下一刻便会尸首异处。
  “十三皇子,你要杀便杀,无需折磨我兄弟二人。”瘦子抿了抿唇,直言道。只能怪他太过轻敌。
  不曾想过,危机随时会在。
  “杀,我是会杀,不过不会很快便是了。”轻柔笑语,修长的十指在朦胧的火光中舞动得甚是好看。天蚕丝越收越紧,勒住勒两人得皮肉,血已经一丝丝地渗出。
  十三皇子,她没听错吧。赫天香努力地消化着她刚听到的消息。通常,只有一类人会被称为皇子,那便是皇上的儿子。这两个人叫雾夕十三皇子,是指……雾夕是当今皇上的第十三个儿子吗?
  十三皇子邵晨雾。是了,他给她的那块玉佩上,不是有晨雾两个字吗?那就是他的名呵!
  “唔……哇……”闷哼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呢喃,打断了赫天香的出神。
  此时,胖瘦二人身上已是鲜血淋漓。那本是白色的天蚕丝,已浸染成了绯红之色。
  “好脏的颜色呢……真的很脏。”冰冷的声音,犹如针一般地扎进着耳里。
  “求……求十三皇子给……给个痛快。”几近破碎的声音响着。
  “我也想啊,只可惜,你们想伤的,是我最爱的人。”笑意不知何时敛下,他眸光中有着噬人的森然。
  那种目光……那种目光……那是爹曾经对她说过,动了杀意的人才会有的目光!“别……别这样!”挣扎着爬起身子,赫天香摇摇摆摆地朝着雾夕走去。
  来不及消化他爱她的事实,眼前,她只想要阻止他杀人。爹曾经说过,一旦一个人有了杀意,那么别人最好避得远远的。因为有着杀意的人,是最难琢磨的人。
  可是他……他是雾夕啊……是她所喜欢的雾夕啊……
  “别……别杀了。”踉跄地走到他的身旁,她扯住了他的衣袖道。
  “你要我放了这两个人?”他转头看着她,神色莫名。
  “嗯。”她点了点头,觉得双脚发软,“他们……其实也没怎么伤我,所以……放了他们吧。”
  “我的手里,从不放人。”一旦他想杀,那么那人就不会再活着了。更何况,他们本就该死。
  “可是杀了他们之后,你一定会伤心的。”
  “伤心?你说我会伤心?”他嗤笑一声,“你可知道我手中所杀的人有多少吗?天香,我的手已经沾了好多好多的血,多到根本无法洗净,所以,不会再在乎多上两条命。”
  他和她,有太多的不同,会被她所吸引,或许,是因为她太干净了……有着他所没有的干净!
  “才不是,你在乎的,在乎的!”她用尽力气地喊道,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小得可怜,“我知道,你一定会在乎的。”
  若是不曾在乎过的话,那晚他又怎么会来到她的房里,脆弱得宛若像个孩子一般,寻找着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因为他还是在乎,在乎着他的过去,在乎着他所受的伤害,以及……那些在他手中所失去的性命。
  明明是一句他不愿意听到的话,可是从她的口里喊出,却让他无法去驳回,“我……在乎吗?”喃喃低语,更像是自言自语。
  “是的,你在乎。”她的头重重地点了一下,“因为我知道,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杀人,其实你根本是害怕看见血的颜色,其实你根本……你根本就好善良的!”
  善良!如果不是因为有人离开,有人背叛,也许他现在会是一个天真的少年。
  泪水轻轻的,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她的眼眶里滚落。
  “天香……”那眼泪,是为他流的吗?好多人都在他的面前流过泪,有祈求,有痛苦,有哀悼,可是……她的眼泪,却让他痛心。
  在痛心的同时,却又觉得好舒服。仿佛干旱了的田地,终于得到了雨水的滋润。
  “放过他们好吗?”与其说同情胖瘦二人,不如说是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他脆弱的表情。
  “我……”他的声音,首次出现了犹豫。
  “雾!”她第一次唤着他的名。而眼,直直地望着他,像要望进他灵魂的深处。
  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帘,他的表情,像是在不断地思虑着。
  天蚕丝停止了紧缩,也使得胖瘦二人暂时得以喘息。
  “不要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那声音轻轻地,柔柔地在他的耳边述说着。
  他会后悔吗?会吗?垂首,他望着自己缠满了丝线的双手。如果他杀人从不后悔的话,那为什么小桃死的时候,他依旧会泪流满面呢?
  那样的哭泣,像是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眼泪在哭泣。他为了小桃而流泪,而她……则是为了他而流泪。
  为了他所掉的眼泪呵……竟然是这般的剔透。
  手一松,原本缠绕在胖瘦二人身上的天蚕丝尽数收回,“回去告诉八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他还不死心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盯着那跳跃的火光,雾夕冷声道。
  “咳!咳!”胖瘦二人此刻跌坐在地上,不断地轻咳着。脸上还是充满着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不相信自己能够拣回一条命,“你真的要放了我们?”胖子率先开口问道。
  “或者你们不想走?”微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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