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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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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绝色
  作者:董妮
  男主角:袁青雷
  女主角:柳绝色
  内容简介:
  这该死的江洋大盜,竟敢托孤到他袁青雷身上来了?
  他可是天下最大妓院的当家头目,将女儿托给他,不怕他逼良为娼?
  而这单纯固执到无可救药的小姑娘,竟对他半点也不惧怕,还直嚷着要杀了他为父报仇!
  这倒有趣了,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奈何得了恶名昭彰的他吗?她想习武杀他,那有什么问题?
  只要她够有趣、够毅力,能逗得他开心,他不在乎倾囊相授一身好武艺,将她训练成一名顶尖杀手……
  而代价则是索尽她的所有﹔她的一切,都将是属于他一人的……
  正文
  第一章
  落英缤纷,无数的桃花瓣儿勾旋起一圈迷离诱人的氛围。
  一名十来岁的小姑娘轻盈漫舞于花雨中,粉蝶儿似的身影窈窕俏美,随着每一次的跳跃,银铃浅笑流窜在桃花林间,震起愉悦的波动,直荡人心。
  “我的宝贝绝色!”桃花林边,柳枭负手而立,满足的眸光轻漾着怜惜投射向他唯一的女儿——柳绝色。
  好快,记忆中还在襁褓中哇哇啼哭着的小婴儿,如今已长成俏美可人的小姑娘,再过个几年怕不就要结婚生子了。
  呵!他的小绝色也有成为人母的一天,就像……他的妻;那个被他毁了一生,最后却为了救他伤重难产而死的可怜女人。唉!他真的很对不起她。“嫣儿!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女儿!瞧瞧她!长得多好啊!”柳枭喃喃说道。
  “庄主。”老管家带着一脸苍白跌跌撞撞到他跟前。
  “小心点儿。”柳枭快一步扶住他险些与台阶相亲相爱的身子。“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慌慌张张的。”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管家拚命摇头。
  柳枭啼笑皆非。“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大事不好呢?”
  老管家全身骨头抖得像要散掉。“就是那个……风……旗子……唉呀!您看了就明白了。”他战战兢兢递上一面旗。
  柳枭祥和的脸色立即变为冷厉!伸手取过旗来轻轻一抖,手中旗面一展,“霸风”二字在阳光底下随风招摇来一片乌云!瞬间遮掩了大半光明。
  “终于来了。”这象征着报应、劫难、死期的旗子在时隔十二年后,终于寻上了他。
  话说十二年前,柳枭本是一名杀人放火、无恶不做的江洋大盗,每回犯案时,总爱在附近插上一面旗子,上头书写“霸风”二字,警告所有人——柳枭在此办事,休要多管,否则人头落地。
  在他气焰最猖狂、嚣张时,他的“霸风旗”便代表着“阎王令”——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而他杀人时,更是从来不会心软。
  直到那一天,他山口某官宦人家里劫掠而来的妻子正待临盆,大批官兵包围了柳家寨,一场官与贼的殊死战正式展开。
  那一战他杀红了眼,杀得浑然不觉晨昏日夜,自然连待产的妻子也一并儿忘了。死在他手下的官兵不知凡几,残破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大地。
  终于!柳枭的横霸震怒了官府。
  官府出动了自京城调来的火炮部队,柳枭第一次见识到威力如此强大的武器,炸药在转瞬间摧毁了柳家寨。
  柳枭原以为劫数已到,怎知就在他最危险的时候,那个被他抢来的妻子竟奋不顾身地救了他。
  当他看到她一身鲜血地倒在他脚旁!双手还紧抱着肚子、小心护卫住他们的孩子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雷劈进他脑门。将他的身体与灵魂一块儿劈成两半。
  那股撕心裂肺的痛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柳枭勃然大怒,誓言杀尽每一个官兵  !但他的妻子却在此时制止了他。她求他带她走。她说他们的孩子还没有死,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她体无完肤、气息微弱地哀求着他。
  他不懂,这官家千金本应有个富裕安乐的人生,却因为他而落到这步田地,她理应恨他才是,却因何要为了他们的孩子做出如此牺牲?不过是一条渺小、微不足道的生命,值得她舍弃自尊、以命相护吗?
  无法理解,但他却首度为了某人改变主意;他带她杀出了重围,看她在树林子里拚出最后一口气产下孩子。
  在婴儿离体时她就已经死了,柳枭看见他们的孩子躺在她身下,就在她被炸断了一半的大腿边,血泊中的婴孩虚弱得像随时会跟着她的母亲一块儿消失了似的。
  就在那瞬间,柳枭生平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后悔”!
  为此他改过向善,带着女儿隐居到“桃源谷”来。不敢奢求上天宽容他的过错,以他过去的满手血腥,遭到报应是理所当然的。但女儿是无辜的!他不希望绝色受到任何伤害。
  “庄主!”老管家忧虑地址着他的袖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发呆,快想想办法啊!这霸风旗……”
  “等一下!”柳枭挥手截断老管家的叨念,竖起耳朵接收桃花林里女儿的欢喜惊呼。
  “青雷哥哥、青雷哥哥……”娇娇嫩嫩的嗔嗓宛若黄莺出谷,充满无限喜悦。
  柳枭的目光转向桃花林的另一边,花木扶疏的小径上缓缓步来一道白色身影,颀长俊挺、傲然尊贵。
  随着距离的拉近,柳枭看见微风扬起来人身后长达腰际的黑发,漫天花雨呼旋在他四周,衬着那幕开展如瀑的发帘!一阵遮天蔽地的邪气儿笼罩四方。
  “青雷哥哥,我好想你喔!”小绝色亲亲密密地奔向来人。
  那白衣男子袁青雷在接住绝色小小柔软的身躯后,俊邪莫测的脸庞隐泛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不明显,但已经足够了。
  为自己报应临头恐将连累女儿而烦恼的柳枭霎时有了主意。“何伯,你带小姐进去换件衣服再来找袁兄弟玩。”说着!他举步走向桃花林中有说有笑的两人。
  “绝色,瞧你一身汗与泥,把你青雷哥哥的白衫都给弄脏了,先去换件衣服!顺便倒杯茶出来给你青雷哥哥喝。”
  小绝色闪亮如黑夜朗星的眸子在柳枭与袁青雷身上溜了两遍!最后停驻在袁青雷俊邪的脸上。“青雷哥哥不可以先回去,要等我哦!”
  袁青雷唇角微勾起淡淡的弯弧,笑意不曾上达双眸。“好。”
  小绝色溜下袁青雷怀抱,跟着老管家蹦蹦跳跳跑回屋里。
  柳枭和袁青雷默然无语地目送小绝色的身影消失。
  良久,直到又一阵花雨在风儿的逗弄下兜旋了他们一身,袁青雷才淡然开口:“柳大哥特意支开绝色是有话跟我说。”不是问句!平板的直述彰显出说话者的自信与气势。
  “我该称你什么?”柳枭笑望他。“袁兄弟?袁钦差?还是袁王爷?”
  “哈哈哈……”狂放的笑声里溢满邪气儿。“那么你呢?柳大哥,你希望我如何称呼你?”
  “柳枭,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又号:柳霸风。”袁青雷厉瞪着他。“十二年前一举击杀官兵一百三十一人,而后逃逸无踪的江洋大盗。”
  “就是我。”不推诿,柳枭干脆地承认了罪状。“既然你已发现了我的真实身分,你想怎么做呢?”
  “捉你归案。”北原国史上最恐怖的极恶盗贼,袁青雷已查了他三年,好不容易才证实桃源谷里的柳居土就是柳枭。他怎可能轻放贼人干休?
  “可以,只要你打得赢我,柳枭便随你回京接受国法制裁!否则……”
  “袁青雷自动消失!柳枭之罪从此一笔勾消。”
  “爽快。”柳枭侧身一抽,腰间软剑出鞘,银白剑身在日阳的映照下!隐隐吐露着噬血寒芒。
  刷的一声,袁青雷展开手中钢骨扇。支支削铁如泥的扇骨凌厉霸道,威仪不可欺。
  柳枭望着他。“你也算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敢只身混入我桃源谷,骗了我一年多。”
  袁青雷冷笑。“这只证明了一件事,柳枭不过是虚有其名。根本不足为惧。”
  “关于这个问题,也只能在拳脚下见真章了。”不再多说废话,柳枭手中柔软如丝的软剑倏然绷直,坚硬如金钢。
  袁青雷身形如电,钢骨扇架成盾牌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剑扇交击,一阵银星火花迸裂。
  柳枭心中暗设一声:好少年、好功夫,绝色有他照顾,他死也瞑目了。
  仍踏八卦步,袁青雷手中钢骨扇猛力一扇,暴风吹落周遭桃花,娇柔的花瓣儿纷飞如雨,在他的内力催逼下化成片片利如刀刃的暗器齐发袭向柳枭。
  柳枭长剑回挽,迅速织成一张夭罗地网,不仅护卫住周身各大要穴,凌厉的剑气甚至突破花阵直袭袁青雷胸口。
  袁青雷侧身避开攻击,抢步前进,钢骨扇张到极致,十三支扇骨变成十三柄短刀,气势万钧地回击柳枭。
  柳枭回剑挡住他的攻击,翻出一掌穿过剑招直逼袁青雷面门。
  袁青雷立刻出拳封住他的掌势,两股力道接了个实,柳枭身子晃了两下,忽然之间撤去了防势,袁育雷手中的钢骨扇被顺势拖引,直没入他胸口——
  噗一声,鲜血飞溅染红了袁青雷的手,同时也为他俊邪的黑眸抹上两点阴鸶。
  “该死!”他上当了,柳枭本就有意寻死,而他却一不小心成了助人自残的工具。
  只是,柳枭为何要这样做?以他过去的犯罪史来看。他应该是那种为求生存不择手段的恶徒。!他杀人算正常,但自我了给生命……除非这背后隐藏了更重大的阴谋。
  “爹……”一记凄厉的呼喊蓦然迸裂于天地间。
  袁青雷震光一闪。“这就是你的目的?”托孤托到他身上来了?这个王八蛋!
  柳枭虚弱一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我也只能拜托你了。”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挡得住他年轻时所造下的罪孽、护得绝色一生无忧,也只有出身“北原国”皇族、本身又在“兰陵国”里拥有不凡势力的袁青雷了。
  所以他选择在女儿面前死在袁青雷手上,他知道这很残忍,但当面托孤,袁青雷定然不允,他只好想办法给绝色一个理由!逼她死咬住袁青雷一辈子。
  当他们被绑在一起时,不论生死富贵便被系于同一条线上;袁青雷或许不是什么大好人,可也绝非恶徒,与绝色日夜相随,在她有危险时,相信袁青雷不至于袖手旁观才是。而如此一来,他也才能安、心入黄泉。
  “你也知道我是开妓院的,你不怕我毁了你的女儿?”袁青雷脸上阴晴不定。
  柳枭但笑不语,因为了解袁青雷这人虽然阴险狡诈,却一诺千金,只要他肯接受绝色,就等于送给绝色一块保证幸福的金牌;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袁青雷深吸了口气,阴鸶自眸中褪去,代之而起的是浓浓的诡谲。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教导、抚育她,不管她对未来有什么梦想,我都会帮她达成,就算她最大的、心愿是杀我为你报仇,我也不会藏私,定尽心传授她武功,将她培养成天下一流的杀手。”很有趣不是吗?栽培出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敌手,这种事绝对没几个人敢做。袁青雷越想越觉得兴奋。
  柳枭一口气梗在喉头,在魂归离恨天的同时,心中一点淡淡的疑惑浮起——将他的宝贝绝色托付给这样一个狂人,真的没问题吗?
  但就算有问题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爹!”小绝色迈着仓皇的步子奔进桃花林里。
  为什么会这样?爹爹和青雷哥哥不是好朋友吗?打一年前!青雷哥哥误入桃源谷后,他们就结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爹爹常在她面前夸赞青雷哥哥!说他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便文武兼备,假以时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而她也很喜欢青雷哥哥。昨晚用膳时,她还告诉爹爹,等她长大后就要嫁给青雷哥哥做妻子;当时爹爹还很高兴地抱着她,说要帮她准备一套最漂亮的嫁衫,让她变成天下第一美丽的新娘。
  怎么才过一天!事情就完全走调了?青雷哥哥……她最喜欢的青雷哥哥竟然杀了她最爱的爹爹!
  为什么?谁来告诉她这不是事实——
  “爹!”小绝色奔近柳枭身边,颤抖的小手慌张地拭着他身上漫流不停的鲜血。“你醒醒,爹,别丢下绝色,不要……爹……”拭不掉的鲜血和柳枭越来越显冰凉的身体让绝色哭得肝肠寸断。“爹,你睁开眼睛,不要……爹……”
  不可能的!在她的记忆里,爹爹是勇猛无敌的,哪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你起来,爹……不准死,起来……爹……”小小的身躯拖着父亲沉重的尸体,拚命摇晃,那凄惨的情景连风儿都同感悲伤,回旋地呼啸出呜咽的声响。
  但袁青雷却只是冷眼看着她。“他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叫,他也不可能活过来。”
  平板的声音勾起绝色、心中深沉的恨意。“是你杀了我爹,是你——”
  “很明显的事还需要多问吗?”
  他居然一点儿悔意也没有!小绝色悲恸欲绝地瞪着他。“为什么?我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杀了他—”
  “因为他该死!”柳枭一生罪业罄竹难书,这么简单就让他死已经算便宜他了,若回京审判,少说得受个凌迟之刑。
  “你……”仇恨化做满腔怒火。“你才该死,你这杀人凶手、凶手、凶手……”她疯也似地冲到他面前,小小的拳头一遍又一遍攻击他。
  袁青雷动也不动站着任她打到筋疲力竭,见她乏力地软倒在地!他冷冷一笑。“没用!”
  她悲愤地将下唇咬出了鲜血。“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爹爹报仇!”
  有点儿小无聊,她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她还小!待她长大一些,也许会有些好表现。
  “那一天是多久以后?你根本一点儿武功也不会!想杀我?别作白日梦了。”他开始放长线、钓大鱼。
  她一愣,心中的恨意更漫烧成冲天烈焰。
  “不管要等多久,我一定会杀了你!”从今而后,她再不是以前的柳绝色了,她会潜心习武,直到打败他的那一刻为止。
  “凭什么?你爹留下来的那些三流武功秘籍?别忘了你爹连我都打不过,就算你把他的武功都学全了,你还是打不赢我的。”
  是这样吗?她永远也不可能报得大仇?不!柳绝色将牙龈咬得出血。她不甘心,身为人子,怎能放着父仇不报!这样她还算是人吗?
  “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他以手中的折扇勾起她的下巴,轻邪的眼对上她的。“跟我习武,等你学全了我的武功,就有本事与我一较高低了。”
  她双目圆睁。他疯了吗?竟想教一个处心积虑要杀他报仇的女孩武功?
  “这是一场游戏,赌赌看是你的复仇心坚强,还是我的命够硬?怎么样,要不要玩啊?”袁青雷笑得更邪气了。
  她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藏私?万一他只是在欺骗她,那她这一生岂非永远也报不了父仇了。
  “跟我习武还有一个好处,你可以随时观察我!找出我的弱点,甚至你想暗算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有本事,我这条命随时等你来取。”恶魔撒下了最甜美的诱饵。
  柳绝色确定他是疯了。但有什么关系?她才不屑干暗算那种下流事儿!但她会利用他学会最高强的武功,然后再杀了他为父报仇。
  “好,我跟你学武。”
  大鱼上钩!袁青雷仰头大笑。“哈哈哈……”命运的游戏自此开展,幸运之神最后会眷顾谁呢?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兰陵国第一妓院!“慕星楼”的主人袁青雷回来的消息不仅震荡全楼内所有人!甚至连兰陵女王都被惊动了。
  黑鸦鸦的一片人头聚集在慕星楼里,全是为了等候袁青雷的归来。
  可是当那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一颗颗爆出眼眶的眼珠子也在楼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最讨厌小孩、最痛恨麻烦的袁青雷居然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
  是错觉。百分之百是错觉!
  “那个……袁兄弟,请问一下,你手上牵的是什么?”第一个被吓得语无伦次的,就是奉北原国皇上之命,当袁青雷不在时镇守慕星楼的颜俊郎。
  “看起来应该是个小姑娘。”兰陵女王娇媚的眼波横扫。“我说青雷啊!你有了我还不够,居然连这种乳臭末干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那种爱哭、爱闹、又吵、又烦的东西?”颜俊郎白眼一翻,差点儿晕倒。“我说袁兄、袁大哥,你不是素来讨厌小孩出了名的吗?”
  “她不一样!”袁青雷笑得好不邪气。
  “不一样?”兰陵女王将眉一吊。“哪里不一样?我瞧她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同咱们没什么分别。若要说有什么不同……青雷,那唯一的不同点儿只在你心中,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不会吧袁兄,我记得你应该没有”恋童癖“才是,你的喜好是几时改的?”颜俊郎越瞧那小姑娘,越觉得她古怪得紧。十来岁年纪,模样儿是很可爱,但两片时时抿得死紧的唇却严肃得像个小老头儿,不见半丝孩童应有的天真,该不会……“袁兄,你应该还没把人吃了才是?”
  “什么?”兰陵女王柳眉倒竖。“青雷,你快说。这女孩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爱了他几年,连兰陵国都几乎赔在他身上了,她可不许他变心。
  袁青雷冷笑,那双比黑夜还要漆黑的眼眸闪着妖冶红光。“柳绝色,上个月我杀了她爹,并且收她做徒弟,看哪一天她能学全我的武功,杀了我为父报仇。”
  此话一出,周遭霎时静默得落针可闻。
  “你要收这个一心一意想杀你报仇的女孩为徒?”兰陵女王愕瞪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早知他邪气,否则她不会为他的男色所迷,不惜取消与“西荻国”的联姻,反而跟北原国合作抵御西荻的进逼。但培育一名杀手来杀自己,这种事未免太疯狂了些,根本闻所未闻。
  “我已经收了。”袁青雷伸手勾起柳绝色的下巴。“从今以后,你不仅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侍从和贴身女婢,不论吃饭、睡觉,甚至是沐浴,你都必须跟我在一起,明白吗?”
  怎么可能明白?她听得一愣一愣的,下巴壳掉到地上去也一无所觉。他竟要她……要他们时时刻刻粘在一起,不得分离,这算什么?
  不错、不错!她的反应挺有趣的,稍稍取悦了他。他轻轻捏住她因惊讶而大张的下巴,推合复位。“除非你不想报仇!否则你就得听我的命令行事。”
  提及父仇,惊愕迅速从她眼中褪去,代之而起的是深沉的怨恨,她全身上下燃起了怒火。
  好迅速的“变脸”方式,袁青雷瞧得有趣,暗暗加重捏她下巴的力道。“你的回答呢?”
  她觉得下巴差点儿碎了。“我知道了!”微一撇头,她努力收回眸中蓄积的泪水。不能哭!在为爹爹报仇之前,她已经失去哭泣的资格了,她绝对不能再哭。
  时而天真、时而愤怒,乍喜还嗔,表情万千,原来豢养一具人偶娃娃是件如此有趣的事!柳枭还真是给了他一件好宝贝,短期间内他是不会觉得无聊了。只是,不知她这份趣味能维持到几时?但愿别太短,因为他对于无趣的东西通常不太有同情心。
  “喂,你玩真的?”颜俊郎惊问。
  “我从来不开玩笑。”袁青雷唇边荡漾着一抹满意的狞笑。
  颜俊郎被吓退了两步!随即又不怕死地逼了上来。“我不信,你一定是在演戏。”他嘻皮笑脸地缠上袁青雷。“我知道了,你喜欢这小姑娘!又怕人家说闲话,才编出那种可怕的故事来逼退流言。”
  “你很喜欢自作聪明?”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很聪明。”能觎破诡谲莫测的袁青雷的心思。颜俊郎可骄傲了。
  “可借聪明常常反被聪明误。”袁青雷轻轻一拂袖,颜俊郎便咚咚咚连退了十来步,直摔出慕星楼。
  袁青雷的喜怒无常连兰陵女王都备感心惊。“青雷,你该不会真想收这女孩为徒吧?”瞧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不像玩笑,这样……成吗?会不会有危险?
  “女王,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吧?”袁青雷轻嗤一声,拉起绝色的手。“走吧!去看看你日后生活的地方。”狂妄地拨开人群往里走,他眼中只剩柳绝色这有趣的新游戏,至于其它外务,早已不存他心中。
  “青雷!”居然敢这样对她!兰陵女王气得跳脚。
  “女王别生气。”颜俊郎扶着跌疼的腰哼哼唧唧地走回来。“今晚我就去偷看他们相处的情形,我才不信有人这么笨,竟想教出一名杀手来杀自己!”
  “俊郎!”尚未走远的袁青雷,阴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颜俊郎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好痒、好痒……天哪,救命,痒死我了!袁青雷,我好歹是皇上钦派的巡察司,你不能这样待我!”
  “这是你自找的。”袁青雷头也不回地拉着柳绝色走了。
  数十只眼睛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却无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开玩笑!袁青雷炼的药向来诡异,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能解,他们才不要落得跟颜俊郎一样的地步,擦三天地板止痒呢!
  袁青雷跟柳绝色,这一对奇诡的组合究竟会玩出什么花样,没有人知道!不过,铁定精采,却是人人心中所笃定之事。
  第二章
  柔软如丝,却沉重似盘石的软剑是柳枭的成名武器,更是他的遗物。
  抚着那银光闪灼冰凉沁骨的剑身,回忆爹爹生前的英武豪勇,柳绝色真不明白,那样好的一个人,袁青雷怎么忍心杀他?
  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她还记得袁青雷将她抱在怀里!与爹爹彻夜下棋的事。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打袁青雷误入桃源谷,她就看他异常顺眼,有事没事总爱黏在他身边。
  有时爹爹与他讨论武学到天明!她还会嫉妒爹爹霸占了她的青雷哥哥,于是她故意撒赖,吃饭要他抱、喝茶要他抱!连睡觉都硬要跟他挤一张床。
  爹爹曾经打趣地对他说:“同榻而眠,小绝色的名节都教你破坏光了,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喔!”
  每听此言,青雷哥哥总是大笑着将她高高举起。“那有什么问题?只要小绝色长成天仙大美女!我一定娶她做妻子!但如果她越长越丑,那我可不爱一个丑娘子。”
  然后她就追着青雷哥哥满厅跑,并且暗暗发誓非让自己长成一个足以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倾城佳丽不可。
  那一段时光是美妙的!就像蜜一般地甘甜,她永生难忘……
  可忽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袁青雷狠心的一招夺去了爹爹的性命,就在她面前,不顾她的想法!狠狠撕碎她的心。
  为什么?她不明白,还曾私下祈祷着那场悲剧是一件无可避免的失误;两大高手过招总难免有些差池,出身武道家门,这一点道理她还懂。只要袁青雷肯道歉,说上一句“他不是故意的”,她可以收敛悲伤,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但他偏不,他说因为爹爹该死!所以他下手杀了他。
  可恶!爹爹哪里该死了?真正该死的是那个残忍无情的冷血杀手——袁青雷!他卑鄙无耻,假装好人混入桃源谷让大伙儿对他疏于防范,他欺骗了爹爹!也欺骗了她!她不会放过他的,绝不——
  “柳绝色,你还站在外头干什么?快点进来帮我更衣,我要休息了。”阴邪的声音自房内传出。
  柳绝色连忙把泪一抹,匆匆进得屋内。
  袁青雷瞧见她纤细不及盈握的柳腰上那圈刺眼的银亮。“你也想用软剑做武器?”
  她薄唇微抿,无言地低下头。爹爹的成名武器、他老人家唯一的遗物!她若不能以此剑杀了袁青雷为父报仇,那她也不配做柳家女儿了。
  “不过凭你那身三流功力,想要使得好软剑!大概得费上五十年时间吧?”
  柳绝色咬牙!气得浑身发抖。不管是五十年,还是一百年,她也绝对不会放弃的。
  袁青雷唇角勾起一弯邪气的弧!走近床铺!取出一只木盒,打开一看。四只乌亮亮的环套整齐地放置其间。
  他拿起玄铁制的环套,答一声铐在她手腕、脚踝。
  那沉重的负荷叫她连退三大步!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诧异的视线凝注在手脚的环套上。
  “还不过来帮我更衣?”他张开双臂站在她面前。
  她的大眼差点儿跳脱出眼眶。给她拷上了这不知道十几斤重的环套。她连起身都无能为力了,还怎么服侍他更衣?
  他微眯的瞳眸里藏着邪气和兴味!这么不擅于掩饰心情的姑娘他还是头一回遇见,挺好玩的,叫他不觉逗上了瘾。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不想习武为你爹报仇了?既然如此!何不将剑丢了,改从幕星楼里的花娘们学习唱曲、跳舞、哄慰男人,这样你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幸运的话,或许能给你捞个头牌做做,届时……”
  不等他说完,她咬着牙,激奋出全身的力量强撑起沉重的身子,颤巍巍地走向他。
  脚上的环套好重,她举步维艰,移动一寸几乎耗去一炷香的时间,但她不放弃,焉能叫他看轻了柳家子女?
  好不容易才走到他身边,她伸出颤抖个不停的小手摸上他的腰带。
  要帮他卸去外衣,改换上干净的单衣并不简单,他强壮的身躯几乎是她的两倍大,她就算伸长了手臂也搭不上他的肩。
  而他又故意刁难她,在她手脚各铐上一只沉重的环套,让她举手投足都备感吃力。
  她瞪着他挺得笔直的腰杆。以前虽曾为他的颀长俊挺心跳加速,如今却恨不能将他改矮几截,让两人的身高差距缩短一点儿!她也可以少几分辛苦。
  她又在生气了!袁青雷读着她眼里的心绪,成就感油然而生。
  蓦地,她忙碌的小手擦过他胸前的凸点,他闪烁的眼倏忽黯了下来。“你这是在挑逗我吗?”
  她的小手停在他的胸膛上,脑子里突然变成一片空白。
  “哈哈哈……”那可爱的反应引起他成串的笑意爆出喉头。
  她唇一抿,终于明白自己又被耍了一次,但她也只能气唬唬地拉扯着他的衣衫,直恨不能踹他两脚。
  袁青雷看着身上的衣服被她扯得七零八落也不生气,只是笑咪咪的。“原来你有撕破男人衣衫的习惯,那我可得请裁衣坊多做几套衫子来给你撕,以防你去外头欺负别的男人,丢了我这做主子的脸。”
  他是疯子,别理他!柳绝色咬着牙假装没听见他说话。
  良久、良久,好象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她终于气喘吁吁地完成他交代下来的任务,转身准备离去。
  奈何袁青雷却还不肯放过她。“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上床啊!”
  上床?她霍然瞠圆了双眸。她上他的床干么?难不成他想……
  她居然怀疑他耶!幼稚!他会好色到对一个连及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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