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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都市的破晓时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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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逃?」猩猩男以复读机般死气沉沉的口气冷声说道,小小的俯身,以不乎合本体体积的流线形跑姿迅速逼近落单的两个混混,凌空扑起,凭着广阔的胸襟毫不容情地把二人推倒(?)。
包巾男孩与黄毛瘦子都不约而同的追上拦截,合力制服住跑最慢的家伙,但即使这样,还是给两名歹徒溜掉了。
包巾男孩拉住那名混混的双臂,把他拖拽到围着羽深等人倒了一地的人堆旁,口中啧道:「碰上硬茬就只会跑,这群孬货。」丝毫不理会面朝下被贴地拖行的混混,下颌骨与柏油路面亲密接触,所发出的、令人牙酸的磨擦音。
原地复活的织户用手肘顶了顶羽深,略带意外的说道:「想不到你还挺会打的。刚刚那招超帅的,有甚么名堂吗?」
「…羽深流防狼术。」
「……」
羽深流防狼术,想当年为了应付潜入别墅意图夜袭的痴女众,少年面壁枯坐、殚心竭智,耗费三日三夜时间,集古今中外贴身擒拿术、柔术之大成,所创设的革命性武学。以「不对女性造成严重创伤」为前提,此术追求的是以最少的动作省时省力的制服敌人。对体能骤降的他来说,不失为面临耐久战的一个好套路…的说。
「……话说,你们三个是来干嘛的?」虽然抢劫意图犯里的三人都被对面三个怪伽解决了,但在这种时间还会在「人流稀疏到会发生拦路截劫」的谧静街道瞎晃,本身的来路与意图就很惹怀疑了,最后还是由三连星中最稳重的京介发问了。
包巾男孩环视一周后,吩咐黄毛:「滨面,把他们都绑到那边的灯柱上,让他们反省一晚。」听着「滨面」勉强地应了声后,转向四人解释道:「咱和你们差不多,都是无能力者,晚间按惯例巡逻这区时,觉着这十人行迹可疑,因此跟了上来阻止劫案的……」男孩顿了一顿,瞧向为首的羽首:「想不到这位小哥身手了得,一转眼就放倒了五人,看来这次是白跑一趟了。」
瞥到三人有扭头便走的倾向,京介急急问道:「巡逻?你们是这一带的少年帮派吗?奏行Hit-and-run策略把『踩场』的小团体赶绝?」
包巾男孩与黄毛望向猩猩般的少年,彷佛征求他意见似的,在得到他眼神许可后,轻咳一声续道:「不,如其说是少年帮派,倒不如说是放学后的自警队…之类的。」
「放学后的…自警队……?」(X3)
「呃,这样说吧,因为长期受到强能力者的欺压,又得不到校方的补贴,在这一区流浪的无能力者,大多生活拮据,于是便动了串连起来、作奸犯科的心思。」男孩伸脚踢了踢那个被拖了回来、头目般的家伙:「这帮人早有前科,前阵子给我们撞见沿街围堵女中学生,给我们吊起来打了一顿……同样作为无能力者的我们,切身感受到他们的苦处,所以更不希望这些孩子踏上歪路,遇到这样的事时,我们都会适当的惩戒与…辅导。」包巾男孩又踢了那娃一脚,恍若说着「就像这样」一般,苦笑着道:「但似乎,无论抓到多少次,他们总学不了乖。」
「可以叫醒他们,让我说句话吗。」羽深淡淡的说道。
「嗯,滨面——」习以为常一般,男孩张嘴便喊。
「为啥又是俺!!?」发言权低下的滨面嘴里抱怨着,但还是赏了灯柱众每人一记耳光,让他们悠悠醒转。
「你们意图抢劫的事主,有话要跟你们说。」
「啧,反正又是强能力者对我们的冷嘲热讽吧,这样的东西听腻十世了。」头目般的家伙意料之外的倔强,正眼不瞧自己的征伐者。
「你,看着我。」头目眼观鼻、鼻观心,把少年当空气。
「你看着我像个强能力者吗?」羽深掐着头目的双颊,强行把他头脸扳转过来。
灯柱众面面相觑,脖颈仍被固定的头目嗫嚅着道:「是没看到你用过甚么实质的能力啦,不过看那身手,至少得是LV2以上的肉体能力者吧?」
羽深折起白恤衫的袖子,晃了晃平平无奇的手瓜,他不像肉体强化的能力者,在上臂有着钢板、山丘那样的隆起,波浪纹的、微微纠结的肌肉,呈现着流线形的美感,看得出其主人是经过某程度的正规训练浇铸而成的。
(妈的,幸好出院前有用物理治疗的健身器材强化了下体格,要不现在还不知怎么交代……少年一边深切反省,一边计算着言辞,在心中迅猛的打起了草稿。)
「你们是怎么了?把自己的失败归咎在能力之上。能力方面比不过强能力者,就踏踏实实的锻炼,不行吗?你们遇到的,顶多也就是LV3的混账吧,练好功架,照样可以干翻他们。不就是会喷点小火、吹点微风吗?难道你们这就自卑了,把自己一直以来的奋斗全给否定了?」
学园都市的能力至上政策存在着漏洞与不公,这是大家老早就心知肚明的,但在外面,没有esper的世界,又可以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吗?如果你们期待着那么一个萎靡的世界的话,还不如早点去死好了。自己的幸福是由自己确立的,真的在这里待不下去的话,离开这个都市,到外面发展去,当一个跨国企业的行政总裁,岂不是强过一个一穷二白的强能力者吗?」
能力不是一切,这个世界存在着无数能与之抗衡的『力量』,如果连这点也不自知,你们就不可能掌握到『它们』,赖以扳倒你们称羡、妒忌的能力者。」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羽深的语气柔和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拦路截劫这种下三滥的行为,是堂堂正正的好男儿不屑而为的,明?白?了?没?」
刚开首时头目还满脸的轻蔑,但当少年说到「把自己一直以来的奋斗全给否定了」的一刻,包括头目在内的灯柱众都忆起了一段段往事:当初自己进入学园都市的时候,是如何渴望着强大的能力,幻想着操纵能力扮演起儿时卡通里的「英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直到后来得知自己是无能力者之后,又是如何的心灰意冷,疏于锻炼、荒废学业,终于沦为自己从前所鄙弃的、暗巷的寄居者。
少年侃侃而谈的,并非强求无能力者放下对强能力者的嫉恨,也并非那些「努力一下就能觉醒能力」的官方风凉话,而是确切地告知他们,能力只是达致幸福,以及成功,的其中一条途径,而非那可悲的唯一。潜台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英雄」,也是使灯柱众尤其惭愧的一点。
「现在才努力,来得及吗?」头目茫然的问道。
「现在就开始腐烂,还太早了点。」羽深松开了手掌,对包巾男孩道:「放了他们吧。」
「可是……」
原先给人阴沉印象的,猩猩样的少年打断了男孩的发言:「把绳索解开吧,他们该也清醒了。老耍大棒是不行的。」
包巾男孩,和那个姓滨面的黄毛,七手八脚地解着缠绕灯柱十来圈的尼龙绳的活结。包巾男孩趁着在头目喉边忙碌的空档,故意使劲勒了一下:「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们做案,瞧我不……」用脊背遮住了羽深等的视线,作了个正体不明的手势,只见头目松开束缚,站起身来的时候一脸的蛋疼。
目送不良们消失在十字路口的转角,猩猩样的男子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尽管怎么看怎么像个歪裂的橘子,却确实反映出他愉快的情绪。
猩猩男伸出了熊掌般结满厚茧的大手,对羽深说道:「我看到这些孩子明悟的目光,托你的福,他们应能就此回头了。」少年与猩猩男双掌交握,感受到男子手纹中的风霜:「不用谢,那是我该做的事,我也乐见他们改过自新。」
「那么,重新介绍一下我的盟友,包着头巾的是服部半藏,还有这位染金毛的滨面仕上,则是最近加入我们的同伴。」说到这两位伙伴时,男子死板的机械腔里多了几分颜色:「然后,我是驹场利德,飘泊四方的男人。」
服部半藏?好霸气的名字,羽深等四人嘴角抽搐的想道。而旁边那位杂役般的角色则被选择性的忽视了(饼面:呜呼!~小人物的悲哀呀)。
「那个……在这里顺便问一下,有人知道往夜市的路怎么走吗?」历虚弱的举手提问,意图弥补之前摆的乌龙。
「哦?你说的是以GoldenMirage为核心延伸出去的店铺群吗?」彩色头巾的半藏应道。
GoldenMirage,指的是汇聚于第六学区的、为数不多的赌场酒店之一,由美国的LVS(拉斯韦加斯金沙集团)公司注资并管理。而所谓的夜市,则是从这幢六十层的天球型建筑辐射开去,因应追求夜生活的消费者而落户的商家。由于主要客源是穿梭各大赌场的中上流人士,店铺都偏向消遣、娱乐的性质,甚至还有PlayboyClub之类不尽正经的俱乐部。「夜市」的外围分散着酒吧和贩卖情趣商品的小店,因此也吸引了一定比例勇于破戒的高中生与大学生。
看着唯唯诺诺点头的四人,半藏笑道:「要说那里的话,就数我们最熟路了,待会入到一些有意思的场所,不要哗哗鬼叫就好了。」
织户脑补着「场所」里的乐园美景,哈喇子不自觉的滴了下来:「那、那就是传说中的里世界吗,就连工口杂志里的兔女郎、金发好身材的大姐姐也有出没吗?」
「不仅金发,黑发、茶发,甚至重口味的猫耳跟豹纹都找得到哦~」半藏挑逗似的答道。
「那、那我们还等甚么?」织户动脉、静脉、微丝血管……浑身兽血「腾」地点燃了。不仅织户,就连平日表现淡定的京介跟历,都心神不宁起来。
「跟着咱走准没错,即使是如此急色的你,也能立刻满足哦。」那一刻半藏的样子,十足十一个拿着棒棒糖的怪蜀黍。
==========================兽血沸腾的分割线========================
那一晚实际发生了甚么,羽深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他甫踏进那满溢着桃色情调的「场所」,便让袒胸露背的兔耳女侍应递上的一口香槟醉倒了,第二天凌晨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裸上身的被扔在街上,旁边死猪似的睡着满脸唇印的三痴汉,银包里硕果仅存的几张千元日币不翼而飞。
后来问起,三人尽皆瞠目结舌,一副坑爹的表情,齐骂驹场不够朋友,但偏偏对当晚的详情讳莫如深,弄得少年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就这样,羽深夜明渡过了难忘的生日次日。
第五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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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欢乐吐糟的一章。三损友的位置,原本打算全让书友客串的,但啃完《化物语》后,有感阿垃垃圾君的渣度实在有够强大,所以便引入「工口三连星」这样的选角了。话说,因为织户是唯一没有主角威能的一个,所以会间歇性的遭受京介与历的三文治吐糟。
看过这章,至少该学到了一个教训:「不要跟街上的陌生人走」,不然总会损失一点宝贵的甚么(笑)。
第六章 委员长的眼泪
第六章——委员长的眼泪——LadyJustice’sBlindfold
光阴飞逝,打从少年来到这个陌生的次元,已经过了半年的时间。
每天和三连星打打闹闹的日子,也随着春假结束迎来了终点。
今儿是四月七日,于大和基本教育法的三学期制下确立的新学年的第一天。正值转堂时刻,教室响起例行的猥亵话语,虽混杂在全班同学的私语声中听不真切,依稀可以区分出三个人的声线。
咦,三个人?
「唉,这么快便新学年了?总感觉长假里玩得不够尽兴呀~」历的顶上呆毛左右晃荡着。
「反正你这半月来都跟乡下的妹妹过着天上人间似的快活日子吧……」京介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吐糟。
「可是,真想不到织户进不来日曜班呢。」羽深望向沾满雪花样粉尘、乖乖躺在黑板前的长架上的粉扑,略带阴郁的说道。
「那是当然的,那家伙学业本就不好,之前又跟我们玩得那么癫……」京介执起粉扑,从左至右刷去黑板上潦乱的笔迹。这天恰好轮到他值日。
在日本、韩国、朝鲜等地,一星期的各天并不是按数字顺序命名的,而是以「七曜」来称呼的,日、月、火、水、木、金、土,分别代表星期日起计的七日。日本的学校多以此分级,学园都市亦大抵如是。在暮光,学生依照学力编入七班,其中又以日曜班为整所学院的顶梁柱,菁英芸集之地。排名向来位居上游的羽深三人,自然毫无压力的进入了此班,相对地,成绩中下的织户则进了水曜班,被迫与三人分开。
「接下来的一年,就只剩下我们3P了么?」历意味不明的嗟叹。
「别说那种容易招人误会的话!!!」(X2)
「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男女男,还是女男女比较好呢?」历波澜不惊的思忖起。
「(为甚么会突然跳到这话题呀…?)」京介半边脸都僵硬了。
「我的话,果然还是左穿右插、左右逢源的命呀~」历自顾自的接着说,然后,彷佛想起神马十八禁的镜头,嘴唇咧开了个诡异的弧度。
「但是,两男一女貌似也不错呀,两根大棒的口『哔——』、两根大棒的乳『哔——』……还有那传说中的前后夹击…嗯,就像这样…」业已被耳濡目染的日常同化的羽深同学,曲起三根手指,作出个宛如阿拉伯数字「8」的手形,放进右手食中二指,以多胀式蒸气活塞的气势,频率不一的屈伸抽插,这么旁述着:「看,工口度十足哦!」
「不,那如其说是工口,不如说经已稳步迈入猎奇的殿堂了吧?」京介似乎已刺激得全局面瘫了。
「…你们几个…………」蓦然,羽深身后传来史前巨兽般的强大压迫感。
羽深颇感愕然的扭转头颈。
站在背后,叉腰怒瞪着三人的,是日曜班的委员长,名为仓永梢的正义少女。脚踏洁白平底鞋,纯黑长袜拉到腿脖子,百折裙子短得恰到好处,正是那种露出小半条大腿,安全感满满的长度。身上中规中矩的穿著以黑、白为基调的制式水手服,左臂别着黑白相间的班长袖章,乌黑的美发蓄成两条小辫,从脑际垂到两肩,靠左的的刘海往上梳起,由小小的净色发夹固定,突显着光滑如霜的左额;右边则自然披散,半遮眉睫,发散着一种蒙眬的英气。
总而言之,是个给人「师长眼中的好学生」的优等生印象的女孩。
「哦,是班长大人呀…」历一脸爱理不理的神情,横了她一眼后又转向京介二人,续道:「那么,刚才聊到哪了?」
阿垃垃圾君的轻佻态度显然把少女惹毛了。「砰彭」,梢一掌拍在三人围坐的桌子中央,铁青着脸、一字一顿的道:「阿良良木同学,你这是甚么意思?」
历歪着嘴答道:「字面上的意思。」
梢面色一滞,随即重整旗鼓:「阿良良木历,还有高坂京介,委员会留意你们,还有那个甚么织户,已有一段时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的事情。你们在低年级闹得声名狼藉,侥幸进了精英班,又要在这儿兴风作浪吗?」到这里为止还是一副责备的口气,但当她望向羽深时,语调却又变了,三分的责备、四分的关心、还有三分的无奈:「羽深同学也真是的,明明他俩就是一群除了点成绩,别的甚么都一塌糊涂的笨蛋,这样的人呀,正该好好疏远才对……」
梢没有说完整句话,并不是她认清到分寸,中途就住嘴了,而是,本来撑开双脚,呈八字形吊儿郎当坐着的羽深,冷不防地站了起来。动作不大,也没有弄出多少噪音,但那猛烈的力道却确实使前后左右的桌椅都摇荡起来。大半班都被惊扰了,二十多对照子盯着同样伫着的二人,甚至角落里的窃窃声都沉寂下来。
梢在这样的气势下,略带踉跄的退后一步,羽深却面色如恒,淡淡说道:「妳,最好不要再这样说我的朋友。」
梢眼神游离了一下,挥着手慌张的说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像羽深同学这样优秀的人,没啥理由自甘堕落——呀——」意识到说错了话,梢急忙双手掩住嘴巴,眼角隐约有泪光闪烁着。
对此,羽深并无表示,那张略显平凡的国字脸依旧冷冷的看向女班长:「给他道歉。」
梢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哽咽着低头说道:「对、对不起,语气重了……」甫一说完便奔出了班房,过了一会,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微弱的饮泣,虽然隔着几道墙,靠近过道的同学还是能够听到,可想而知少女在那边究竟哭得有多凶。
「喂,会不会干得过火了一点?…还有她口中的『优秀』是咋回事?」历悄声问起。
羽深耸了耸肩,说到「优秀」,他这才想起,由于学园都市的程度比「外面」实在高太多,面对上学年陌生的期末考卷时,少年并未能好好估算出大家的Ranging,以致克制不住,考了个全级第一。貌似屈居第二的,便是那位仓永梢,或许因此存了些小心思也说不定。老实说,少年对梢并没有多少认识,说出那样的话,纯粹是依从自己的本心而已,但显然触动了女孩的某根神经。
他对所谓「好学生、坏学生」的界限并不怎么在意,所以最近也有「那个无脸男跟三连星,还有街上的暴走族厮混在一起」那样的谣言。嘛,不过传言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至少羽深他们的确有跟驹场三个在深夜的「打架马路」*飙过摩托。
也许,以委员长的立场来说,「纠正同班的偏差行为」的确是恪守本份的表现。
少顷,细碎的足音从楼层的走廊处响起,一个脑门半秃的「老头」出现在门口。说是「老头」,实际年龄才刚过不惑,常言道:「男人四十一枝花」但这位先生貌似罹患了颇为严重的发线后移毛病,并不适用于这个法则。
这位是日曜班的物理讲师,也是第一年任教羽深的班级。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甚么事,但,课还是得照上的。」例行的敬礼过后,老师干咳了几声,拈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四个端正的大字:量子力学。
第六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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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马路:位于第七学区三十九号线的木之叶通道,由于经常发生街头殴斗,因此在江湖间被戏称为「打架马路」,但也有像ollapodrida那种正儿八经的西班牙风味餐厅座落于此,可说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第七章 那只又死又活的猫
第七章——那只又死又活的猫——Erwin_Schrodinger’s_Cat
「在你们初中的课程中,经典力学、经典电动力学、经典热力学,一直是理工科的轴心存在,宇宙的一应法则似乎都能用因果严明的系统一一解明。」秃顶老师明快的语音一顿:
「但是,从这一刻起,你们会涉足到一个崭新的领域,它将会颠覆、捣毁你长久以来认知的现实,并让我们亲密碰触到这个宇宙,以及你们所拥有的,能力的本质。」老师紧握粉笔的手碰撞在黑板上,随着「啪咚」两声清响,粉笔的前半截断了开来,坠落到地上,散成了一地微尘:「那就是,黑板上的这四个字,量子力学。」
秃顶老师慑人的开场白一下子攫住所有学生的神魂,众人都屏息静听,以致于,连两眼红通通的女班长静静的打开房门,从前排走过,大家都恍然不觉。
羽深斜看了梢一眼,又把注意力抽回到老师的讲解里去了。
「量子力学是描绘微观世界的一套完备理论,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提倡的相对论(Theory_of_Relativity)并称为现代物理学的两大支柱,代表人物包括马克斯.普朗克、尼尔斯.玻尔、沃纳.海森堡……」秃顶老师一连说了几个拗口的译名,然后在「埃尔温.薛定谔」这个名字上停住了。
「薛定谔,这位『量子物理学之父』在你们今后的『课程』中,将会是个相当关键的存在。听到这个人名,你们大概想起一种动物了吧?」老师把断裂的粉笔夹在耳间,做出倾听的动作,在接收到席间回响的嘀咕声后,神采飞扬的续道:「没错,是猫,『薛定锷的猫』(Schrodinger’s_Cat),今天是名乎其实的第一课,我就先不说那些烦人的方程式了,来讲讲这个在能力课中反复出现的字眼。」
座位间响起几声轻笑。
「这老师还是有点门道的,这么快就连后排的家伙都拉拢了,看来以后都不会见到打瞌睡的情形了。」羽深莞尔,忖道。
「在量子力学里,量子系统的量子态,可以用波函数来表述。波函数是一个数学函数,专门用来计算粒子在某位置或处于某种运动状态的机率。可是,粒子的客观位置永远不可能被正确测量,因为粒子本身就是一个大范围的模糊的存在,只有在人为测量时才会收缩成一个点。而测量的动作则造成了波函数塌缩,原本的量子态机率地塌缩成一个测量所允许的量子态。」
看着学生似懂非懂的点起头来,秃顶老师续道:「而根据这一情形,学术界分裂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派别,其一是多世界诠释(MWI),由于我们永远无法客观观察到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这个诠释实际与一个疯子自称『我家车库住着一只看不见摸不着,也不能用现存物理法则测量到的龙』没多大区别,所以我们在此略过不谈。」
明明本人就是来自某某口中的那只龙,却简简单单的被这样否定掉了。穿越众羽深欲哭无泪:「牛顿先生,你建构引力体系之初那有口难言的无力感,我已经确切体会到了。」
「我们要谈的,是玻尔和海森堡于1927年间共同提出的哥本哈根诠释,这个诠释所强调的,就是之前所提及的不确定性原理。在这个派别中,有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名为『薛定锷的猫』,实验内容如下:」
秃顶老师舞动粉笔,在黑板上画起图来:「把一只猫放进一个封闭的盒子,然后把这个盒子连接到一个包含一个放射性原子核和一个装有有毒气体的容器的实验装置。设想这个放射性原子核在一个小时内有50%的可能性发生衰变。如果发生衰变,它将会发射出一个粒子,而发射出的这个粒子将会触发这个实验装置,打开装有毒气的容器,从而杀死这只猫。
瞥到同学间流露的不忍,老师扯出一个苦笑:「听起来有点不人道,但请切记,这只是一个假想实验,在学园都市成立前,一直未有人真正实行过,当然也没造成甚么无谓的牺牲了。」秃顶老师神色一凝,拉开嗓子续道:
「根据量子力学,未进行观察时,这个原子核处于已衰变和未衰变的叠加态,但是,如果在一个小时后把盒子打开,实验者只能看到『衰变的原子核和死猫』或者『未衰变的原子核和活猫』两种情况。」
秃顶老师描画出一个盒子、一个瓶子,还有一只呆在盒子里的猫,之后在图画下面抄下了一条简单的公式:
=============================
「结果说到重点还是要写方程吗,不过以现时班上的程度,应该还看不明白吧?」羽深无奈的想道。
果然,无论前排、中排,还是后排的优等生,都露出了蒙蒙懂懂的神色。当然,少年是装出来的,以免招来各种麻烦。
「这本来只是薛定锷先生试图证明量子力学在巨观条件下的不完备性而提出的一个悖论,以『不确定』的衰变-检测器-毒药-猫的生死构成一条因果链,藉以把微观与宏观世界联接起来。」秃顶老师的神情转趋肃穆:「但是,在一次偶然的际遇下,学园都市的先驱研究员发现了一项致命的漏洞。此后,在第二十三学区Hula_Hoop持续三年的甘兹菲尔德实验1里,科研机构确立了一条决定性的假设(hypothesis):」
老师深吸了一口气:「微观的粒子运动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人脑的意识影响。也就是说,身为观察者的我们,在打开盒子的一刻,有能力决定猫的生死。」
「?!!」学生群稍微躁动了起来。
「此后,经过一连串的试验与多家公司共同开发、迄今为止最强的超级计算机『树形图设计者』精密的演算,学园都市终于整合出一套完备的数据,能让人类通过意识活动,干涉微观世界,并以混沌理论,即蝴蝶效应或多米诺骨牌效应,将其影响无限扩大,最终达到操纵巨观物质,引发各种现象(phenomenon)的程度。」
秃顶老师拿起放在教师桌上的保温水壶,扭开瓶盖,「咕嘟咕嘟」的喝了好一大口,扶额叹道:「遗撼的是,仅以正常的人脑结构是不可能达致那种强度的扰动的,为此,你们才需要『能力课』,为此,你们才需要承受对脑部的刺激疗法,把药物、催眠、电击、冥想、心算教育……一切一切叠加起来,才成就了所谓的『超能力』。」
「因此,」秃老头以沉重的语调作结:「低能力者不必气馁,高能力者也不要抱持一种优越感,因为你们的能力都是得来不易的,即使只是折弯一根汤匙的程度,都是『外界』所无法想象的……」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下星期同样时间再见。」说完这句话,秃顶老师就抱起课本和教材,向室外走去。当他步出课室的一剎那,恍如事先约定好一样,下课的钟声也响起了。
「这啥…?装逼吗?」羽深三人顶着半月眼,围观秃老头遗落在教师台上的、只剩半截的无头粉笔。
话说回来,这堂课是今天最尾的一节。而且虽是开学日,却刚好落在工作天末尾的星期五,因此也不用考虑接下来有甚么家课、预习…之类的。
「对了,今天的课题,你听得懂吧?」羽深面向三连星中的军师.鬼畜同学,与其归类为问句,不如说是肯定式。
「咦?Schrodinger有养猫的吗?我只听过他的内裤呵?」
「…你丫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哈哈…说笑说笑……」
欢乐的对谈被利索孭起背包,以九秒九的保特跑速冲出课室的京介切断:
「哎~傻毛!快叫上织户吧,驹场他们应该也等久了。」
同时给这暴喝惊起的二人,迅速收拾好细软,施施然的走出教室。头却垂得低低的,似乎尚在咀嚼秃老头话中的深意。
临出校门的时候,羽深的膊头被人从后侧撞了一下,却是黑着脸、怀抱书本的女班长,头也不回地独行而去。
「唉~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少年扼腕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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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将没。
第二十一学区的山丘。山下有河水。再远一点,九点钟的方向,那如同水坝一般倾泻着白条的所在,是学园都市唯一的水源地。从这里也可以把关东的群山一览无遗。橙黄色的太阳就往那起伏的峰峦之间,徐徐的坠落,在世人眼前,燃尽它最后一分的光芒。
只有羽深、驹场、滨面、服部、历、京介、织户七人。
极目那镀上了无数道金边的穹苍,羽深想起了利巴诺伊(LipaNoi)海滩的日暮,若是去除那密密麻麻的大厦群,还有那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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