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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相亲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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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一二三相亲去
  作者:关静
  男主角:颜柏宽
  女主角:于念秀
  内容简介:
  什么?!天底下竟然然有这么离谱的笑话,
  那个有权接受“和番”的天之骄子,
  竟然会相中她这只小老鼠!
  连美女都不肯多看一眼,就执意要做她的尤?
  好、好吧!她就勉为其难的同意,
  反正她本来就是“油麻菜籽”的命,
  凡事只能逆来顺受,
  可有没有搞错,他他他一长得那么“大颗”;
  跟她一点都不速配,
  不但如此,她还一见到他的脸就怕得“皮皮挫”,
  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觉得丫卜心,
  却只能认命的做他家的深闺怨妇,
  默默的爱着他这个不回家的男人只因,
  他有权决定她娘家的生死人权!
  更过分的是,当他觉得有必要“放生”之际,
  连多说都不肯,直接跟她说bye-bye,
  这让她真的很受伤,
  她决定从此再也不要做个乖乖女,
  她要改变一切……
  正文
  第一章
  铃……铃……铃——
  于家的电话声像催命符似的响个不停,于家户长于念秀小姐却还在床上赖着,说什么都不想起床。
  现在标准时间早上十点整。她没在睡觉,她是在发呆。单身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没有人约,又没有钱赚,做什么好呢?
  睡觉吧!
  于念秀足足考虑了三分钟,这才做出这项伟大的决定,她好像真的没把催命似的电话铃声放在心上,难不成她家的电话是装饰品吗?
  “妈——”六岁的萱亚没敲门就冲进母亲的房间,手里还抱着个无线的电话筒,两只小胖腿“咚咚咚”的直奔到念秀跟前,踞高脚尖,把电话递了上去。
  “是谁?”念秀却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用鼻子哼了哼,根本没打算接电话。
  “婆。”萱亚回答,而萱亚口中的婆就是隔壁家的陈奶奶,在她们社区里算是“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媒人婆。
  嗄!媒人婆!
  念秀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她都忘了,她今天要去相亲。
  “电话拿来。”念秀抢过电话,直跟陈奶奶说对不起,说她睡迟了。其实她早就忘了要相亲一事。
  “陈奶奶,我马上就过去、马上就过去。”念秀一直在强调“马上”两个字,深怕稍一不慎,就坏了她大好的姻缘。
  要知道她已经有一、二、三年没谈恋爱了,所以,每个男人对她而言都很重要。
  匆匆忙忙挂上电话,念秀随手抓了个梳子梳理她简单且利落的短发,还能神乎其技的跑到厕所去刷牙洗脸,两只手当做四只在用。
  而六岁的萱亚更是厉害!知道妈妈来不及了,虽是小小年纪,但却聪明伶俐,趁妈妈在忙的时候还主动帮忙,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美美的套装——其实她妈妈的衣柜里就这么一百零一套漂亮的衣服。
  她们家好穷、好穷的。妈妈她什么都不会——是真的什么都不会,而不是她夸大其词,听说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们家餐餐都吃泡面果腹;而她当时还是个小婴儿,所以,她直到四岁都只喝牛奶过日子。
  不过这是题外话了,总之,她妈妈什么事都不会,十指更是不沾阳春水,因此,妈妈一直在工厂里当女工,一个月领一万多块的死薪水,家里吃的、用的、住的,全靠那一万多块过生活。
  幸好家里还有她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在,不只日常生活不用妈妈担心,她除了能自己照顾自己外,还会洗衣、煮饭,所以,妈妈才没年纪轻轻的就饿死街头。
  念秀从浴室冲了出来,萱亚马上把衣服拿给她,还人小鬼大地一直跟念秀耳提面命罗里罗嗦地说一大堆交代,最后还叮咛念秀:“你要记得喔!不要跟别人说你已经有小孩了!”
  “为什么?”念秀直觉的问。
  她有萱亚是铁一般的事实,为什么不能说?
  “如果那个人不能接受你,那我就不嫁了。”其实真正的重点是,她要是没有萱亚,她极有可能活不过三天。
  是的,没错,萱亚是她的生活重心。她必须事事依赖这个小女儿,要不然她的生活铁定一团糟。
  “唉!”萱亚忍不住要叹气。
  “你年纪小小的,叹什么气?”念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瞪着人小鬼大的女儿。萱亚她早熟得可怕,这孩子到底像谁!
  “如果你跟别人讲你有小孩,那个人铁定跑得比火车还快。”
  “如果他真是那种人,那我不要也罢。”念秀说得可有志气了。
  萱亚真想叫她妈妈别蠢了,妈妈也不想想她年纪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年轻,二十七岁身边还带个拖油瓶,有谁还敢娶她啊?
  “你就先让他爱上你,等到他爱到不可自拔的时候,再跟他说你有小孩的事,这样不就好了吗?”
  “这样行吗?”
  “行啦、行啦!你快出门,要不然待会儿迟了,那个人要是跑了,你又错失一桩好姻缘。”萱亚忙着赶妈妈出门,因为,她觉得这个家要是只有她跟妈妈两个人,日子才过得苦呢!
  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帮忙撑着,这才像话。所以,为了她大好的人生,她绝对要妈妈忍耐、再忍耐。
  萱亚推着念秀出门,还拿个三明治给她。
  “你拿三明治给我做什么?我是要去相亲,相亲耶!那铁定是去吃大餐,这个三明治你留着自己吃吧!”念秀把三明治丢还给女儿,心里念念不忘的是今天的日本料理,她一定要好好的大快朵颐一番。
  “你去那边不能吃东西。”萱亚不用问,光是用眼睛看,就知道妈妈之所以眉开眼笑,笑得合不拢嘴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吃?”
  “因为你要保持形象。”要是妈妈去相亲还是像平常那吃相豪迈的德行,那、那个男人还真得有很大的勇气才会看上她。
  “总之你把三明治带着,在车上吃,先填填肚,不那么饿了之后,你的吃相也比较优雅。”这样这次相亲成功的机会才能大大增加。
  “你快走吧!”再塞包面纸给妈妈,提醒她,“记得三明治吃完后要擦嘴。”
  “哦……”念秀点了个头,嘴里塞了三明治,匆匆忙忙的赶出门。
  萱亚眼尖地看到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她明明再三叮咛,要妈妈上了车之后再吃三明治的,妈妈这个样子一点形象都没有。
  念秀还是觉得自己难得来这种店,却什么都不吃,那如果再加上相亲不成,她这趟岂不是白来了吗?
  那她不是亏大了!
  念秀再三考虑,最后决定还是先顾肚皮要紧,因为这男的要是不喜欢她,那她至少先A到一顿免费的午餐,这才划得来。
  念秀吃了几块寿司,又吃了几片生鱼片,把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的,但她虽吃成这样,对男方的问题还是有问必答,一点都不敷衍。
  “不知道于小姐现在从事什么工作?”男方的妈妈笑脸盈盈,一开口就切入核心问题。
  照萱亚的叮咛,念秀应该回避这个问题,但她看了男主角一眼,又看了他母亲一眼,决定放弃说谎。
  因为,这个男的不值得她这么做。
  “在工厂当女工。”念秀直截了当地说出她的职业,没有羞赧、没有不好意思。
  啥?!女工!
  男方的人马猛眨眼睛,他们有没有听错,她是在工厂当做业员的!男方一干人顿时面如死灰,——现在该说什么好?
  他们不是瞧不起在工厂当女工的,只是——“从于小姐的气质上来看,看起来不像是在当女工的。”
  “是吗?”对于这种虚假的恭维,念秀不怎么欣赏。“不知道在工厂当女工的,该是什么气质?”
  “念秀!”陈奶奶的脚偷偷的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她一下。
  这孩子今天是来相亲还是来打架的?干吗说话这么冲!
  陈奶奶怕念秀又胡言乱语,赶紧出来打圆场,直说杨家真是好眼光。“你们别看念秀现在这模样,其实,她十六岁那年就被家里送去日本贵族学校学习怎么当一个好媳妇,所以,举凡茶道、花道,念秀都在行。”
  “是吗?”杨家又惊又喜。
  他们家最喜欢像大和抚子那样的女孩子了,既温柔又懂事,没想到念秀还去日本读过书,真是看不出来呢!看来,她的家教应该不错才是。
  “是啊、是啊!”念秀一边喝茶一边点头,她这模样根本一点都不淑女。“就是因为我去日本都学那些有的没有的,所以,从头到尾只学到怎么当一个‘言听计从’的好媳妇,却连怎么挣钱的正经本领都没学到,因此,今天才会落得这种下场,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工厂当个小小的作业员,一个月领一万多块的死薪水。”
  念秀还特别强调“言听计从”四个字,足以见得她对以前的她有多不满。
  以前的她胆小、没主见,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价值,离婚后,她甚至患了忧郁症,几度想寻死;最后是萱亚的出现拯救了她的人生,她才能像现在这样活得坚强又独立。
  念秀以为她把自己的“无能”搬出来,这对母子便会打退堂鼓,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
  但她忽略了他们对大和抚子的憧憬。
  “不要紧、不要紧,谁都有落魄的时候,更何况我们杨家缺的是媳妇,又不是挣钱的机器。”杨妈妈笑得花枝乱颤,打从她知道念秀读的是仕女学校后,就像是中了乐透彩一样。
  念秀不懂,为什么四年级生——也就是四0年代的人,对于日本的大和抚子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像是大和抚子就是女人的代表。问题是她真的不是,好嘛!
  她去日本读书只是混学历,而且不到一年的时间,又让家人紧急召回台湾。那时是她们于家家境最惨淡的日子……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谈也罢。
  “于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杨妈妈开始盘问念秀的祖宗八代。
  陈奶奶紧张死了,很怕念秀又胡说八道,于是赶忙的替念秀开口说:“就她一个。”
  “一个女儿。”
  同一时间,念秀与陈奶奶异口同声说话。
  杨妈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陈奶奶赶紧挥手说:“不是啦!没有啦!萱萱不是念秀生的。”
  “对!萱萱是我离婚后收养的孩子。”
  “离婚!”大家听了又是猛抽气,而且是好大一声。杨家母子俩都睁大眼睛瞪着念秀看。
  “你……结过婚了?”
  “嗯!”念秀点头。
  “然后,又离婚了?”
  “嗯!”念秀又点头。
  杨家母子俩都快晕了。
  没错,他们家是急着娶媳妇没错,但他们急虽急,可不代表他们杨家一点也不挑好嘛!他们才不娶下堂妻哩!
  杨家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没说几句话就推说还要有紧的事赶着离开,这亲事,改天再谈、改天再谈。
  杨家母子俩像是火烧屁股似的,一下子就不见人影;再怎么白目的人也知道,这桩亲事绝对是八字没一撇了。
  陈奶奶忍不住要念一念念秀,“你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我不想骗他嘛!”才怪,念秀偷偷的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其实,她不是不爱说谎,事实上她是讨厌那对母子。
  那个当妈妈的,看起来就是那种尖酸苛薄的人,她要真嫁进他们家,还不被她婆婆给虐待到死吗?
  还有那个男的,打从她进门到现在,也没见他说过半句话,所有的事都是他母亲在发号施令。这种男人铁定有恋母情节,她要是嫁给他,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所以说,她还是早早抽身,省得惹祸上身。
  “念秀。”
  “嗯哼?”
  “你还吃,走了啦!”陈奶奶是职业媒人,她还要赶下一摊呢!但愿林家的淑妃没念秀这么难搞。
  “陈奶奶,你先走啦,我难得吃一顿好吃的,又有人付钱,你就让我吃个‘粗饱’吧!要是你有事就先走啦!”念秀冲着陈奶奶挥挥手,赶人就像是在赶苍蝇一样。
  唉!这种女人——
  陈奶奶忍不住叹气,她觉得念秀是很难嫁,真不晓得念秀上一个老公是怎么爱上她的?
  唔——或许念秀之所以会离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唉!她要不是看在念秀家的萱萱年纪小,既懂事又可爱,她才不想帮念秀做媒呢!
  陈奶奶边摇头边走出去。
  啊!死了、完了!怎么会这样?
  那个杨宗保怎么这么小气,相亲不成,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人,留下账单给她付!
  哇咧!这怎么行?她们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只能花六千块,今天下午一顿就得花个——念秀虽然很不想看账单,因为她知道看了后,铁定心会很痛,但事到如今,痛也只能让它痛了。
  她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拿起账单,偷偷的睁开一道眼缝看了一眼。
  什么?!有没有搞错?这样一顿饭,光是几块寿司、几片生鱼片,再来几串串烧,竟然就要花她个四千五百块!
  他们是开黑店啊?他们抢人啊!
  念秀是既瞪眼睛又拍桌子,引起不小的骚动,店经理还跑过来问:“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吗?”
  念秀很想骂他没良心,赚这种黑心钱,但这个店经理看起来很斯文,长得相貌堂堂,或许可以拐来当她老公。
  “嘿嘿——”她干笑两声,再摆出一个她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打算迷死这个店老板。
  她把账单拿给老板看,问他,“可不可以打个折?”
  “啊!”店老板怎么也没想到念秀要问的问题竟是这个,因为上他们这里吃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没给小费就已经很惨了,怎么还会有人要求打折?呢——不过,既然客人都有脸开这个口,他若不行个方便就显得太小气了,于是,店老板在账单上签上他自己的名字。
  他的名字可以打六折。
  “六折!”但念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六折下来,她还是要花两千七百块,这样还是很贵的力|又。
  “再便宜点吧!”她双手合十,装可怜又扮可爱。
  店老板都要叹气了。“小姐,这已经很便宜了。”
  “可是对我而言,这很贵耶!”
  店老板实在很想告诉她,既然她觉得贵,那就不要来啊,干吗吃饱喝足后,再缠着他说东说西的。
  店老板的脸色再也好看不起来。
  念秀再怎么白目,也看得出来人家已经在不爽了;但她知道归知道,总不能因为他不爽,就让她跟萱亚的生活陷入困境是不是。
  “要不然!你让我分期付款好不好?”
  店老板不说话。
  “要不然,我在你这里打工来抵——”
  店老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还是你让我当服务生……不行的话,我在你们这里扫地、洗盘子都行……”念秀喋喋不休的跟人家讨价还价,说得口沫横飞,总之,要从她皮夹里拿出一毛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她宁可让人讨厌,也绝不能跟钱过不去,这就是她的生存原则。
  “你笑什么?”黎安华很认真的在跟好友说他的感情问题,没想到他口沫横飞的说了老半天,颜柏宽根本就没在听。
  他眉目含笑的望着前方,像是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事。
  黎安华顺着颜柏宽的视线望过去,对上一个男人穿着“松居”日本料理店制服,面有菜色的站在一个女人面前。
  那女人一会儿扮可爱,一会儿又扮可怜地在跟人家讨价还价,一会儿要人家打折,一会儿又要来这打工抵饭钱。
  哇咧!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如果真没钱,就别来这种地方吃饭嘛!”黎安华嘴里忍不住犯嘀咕。
  他最看不起这种人了,打肿脸充胖子,明明没钱又要充阔,这跟吃霸王餐分明没两样嘛!不过,黎安华再看了颜柏宽一眼——
  怎么颜柏宽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好像一点都不觉得那女的有什么不对似的,而且,目光中还流露出对人家很有兴趣的眸光尤|又。
  “你认识她吗?”黎安华随便问问。
  他还真没想到颜柏宽竟然点头,还回他一句“嗯”,没错,他认识她。
  “这怎么可能!”想他颜柏宽是什么人物,在台湾商界也算是顶极人物,怎么会认识这种小鼻子、小眼睛,吃个饭还跟人家赖的女人!
  “知道于有道吗?”颜柏宽问着好友,但目光依旧锁在那女人身上,目不转睛的,像是那女人是什么美貌天仙。
  黎安华没想到自己死党的眼光竟然这么差,因为——拜托,那个女的的姿色只比平凡好上一点点;要胸部没胸部、要屁股没屁股,一点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而那女人可议之处还不止是这些,光看她连吃饭都要跟人杀价,足以见得她的身份登不上台面,小里小气的,跟个欧巴桑没什么两样。
  只是,于有道——
  颜柏宽为什么提起那人?!
  “于有道?认识啊!他不只是台湾四O年代的股神,而且还是你岳丈的泰山。”换言之,于有道最宠爱的外孙女就是嫁给颜柏宽。如果于有道还在世的话,论辈分,颜柏宽还得叫于有道一声爷爷呢!
  只不过他不懂,“你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件事?”
  “她就是于有道的外孙女。”颜柏宽嘴巴一努,努向念秀。
  “嗄!”黎安华惊讶万分,连忙转头去瞧。“怎么可能?!”打死他,他都不信于有道的孙女会是这副德行!
  虽说于家在几年前家道中落了,而且近年来死的死、老的老,人丁不怎么旺,但于念秀再怎么说也曾是于有道捧在手中的掌上明珠,这一点光是看于念秀从母姓就能看得出来。
  于家当年是怎么疼宠于念秀的,他虽没亲眼目睹过,所以说不准,但是、但是于念秀曾经是颜柏宽的老婆耶,她该是大方、知礼,该是进退得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一顿饭差点跟人下跪,只差没脸皮丢尽。
  唉——“你确定你没眼花,她真是你老婆,真是于念秀?”
  “是,没错。”颜柏定点头,粉碎了黎安华仅有的一点痴心妄想;他死也没想到于家千金小姐竟是这副市井小民的模样。
  他原以为于念秀应该更知性一点、更有气质一些的说。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吓!”黎安华猛然回神。“那么她以前是什么样子?”
  “胆小。”
  “啊?!”黎安华皱眉,因为他现在看于念秀这个样子,实在很难相信胆小的于念秀是何德行。
  “又没主见。”
  “虾米?!这样还叫没主见啊!”黎安华手指着念秀的方向,手指头还发抖着。这个女人的行径简直可以称做厚脸皮了,她怎么可能既胆小又没主见?!
  “那时候的她像个标准的日本仕女,既温柔又婉约,就像个没脾气的瓷娃娃般,初见她时会被她的那份美给吸引,但日子久了,就对这样没脾气的女人感到厌倦。”因为他虽是大男人,却讨厌一点自己意见都没有的女人。“以前的于念秀是个以丈夫为天般地活着的女人。”
  “啊?!”黎安华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怎么可能?这女人怎么可能以男人为中心、怎么可能以夫为天?”
  “所以我说她变了。”他还记得初见念秀时,她还在日本读书,那个时候的于念秀才十七岁。
  第二章
  十年前,念秀被爷爷送到日本去读书。当时才国中毕业的念秀对于日本的认识就只有所谓的偶像明星,只不过那时候最火红的偶像团体是少年队。念秀对日文的认识也只限于“めぃぅぇぉ”,她五十音都还念不齐呢!
  于是在那年的暑假,她硬是被送去日文补习班恶补了一下,等三个月后便飞去日本,在语言学校一边学日文、一边学插花。当时她插花课的老师正是日本颇富盛名“云和流”的少主人,而且,他还是个男人。
  念秀实在很难想象男人插花的情形,尤其日本又是个充满大男人主义的国家,不过第一堂上课,念秀便深深的为永富先生所折服。
  永富老师才三十多岁,看到他的人时,便能感受到他有一股魅力,让接近他的人自然而然的感到心灵上的平静。
  永富老师说那是花道的力量;念秀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她学花道那么长的时日,也不曾散发出那么无以伦比的力量,所以,她直觉的认为那是永富老师的个人的魅力。
  当时,念秀因为永富老师的关系,很努力的学插花,她几乎是所有的功课都不顾,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在花道上,为的就是要有一番作为,好让永富老师称赞她。因此,当时念秀在日本的学业,除了花道之外,其余的全都一塌糊涂,不过念秀却一点都不以为杵,因为她来日本是来混学历的。
  她从小在于家长大,吃穿不愁。长辈们灌输给她的观念是,她这辈子唯一要烦恼的只有如何找一个好老公而已。
  而好老公的定义是什么呢?
  家人给她的答案简单明了,像她外公那样事业有成便是个好老公的模范。这样的观念打从念秀四岁被接回外公家,接受传统教育的那一天起,便根深蒂固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念秀从小看着家里的女眷长大,所以一直认为男人便是女人的天地。服从事是她的天性,从小到大,在念秀的身上找不到一个一根反叛的骨头,她所拥有的是女人柔顺乖巧的那一幕;直到那天外公病危,阿姨们从台湾飞到日本,告诉她这个噩耗。她这才知道家里的梁柱——外公一旦故逝,家里的经济便会兵败如山倒。
  她们于家自从外公病倒之后,所有的相关企业的股价一直下跌,而当初所有的产业,外公更是一手揽下,以致当外公病危时,家里的叔伯侄三代中,竟没一个能人能撑起于氏这片天。想来这是外公专权下所造成的恶果,不过,外公可能也没想到身体一向硬朗的他竟然会突然倒下吧!
  “念秀,现在咱们家能依赖的也就只有你了。”阿姨们拉着她的手,各个面有凝色。
  念秀有点讶异,因为她耶!
  她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小女生,她能干什么?念秀满脸茫然地望着阿姨们。
  大姨鼓足了勇气对她说:“你知道颜柏宽这个人吗?”
  念秀摇摇头,她不知道。“他很有名吗?”
  “他是东南亚的橡胶大王,他们公司制造的轮胎,不止东南亚知名厂商爱用,就连对品质要求一向严格的德国,也是跟颜氏订购橡胶。”
  二姨说:“他很有钱。”
  三姨说:“而颜氏又跟咱们于家有几分交情”
  “所以他能帮助我们是不是?”念秀终于听懂阿姨们之所以一直对颜柏宽如此歌功颂德的理由了。
  那个颜柏宽是他们于家惟一的救星是不是?
  “那么我们去求他帮我们。”念秀一派天真的开口,她以为他们于家既然跟颜家有交情,那么颜家应该会看在外公几分薄面上,帮于家渡过这次的难关。
  “傻丫头,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咱们于家这次需要的是多少钱?几百万?几千万?”
  “难道不是吗?”念秀听到小阿姨脱口而出的数字,脸都吓得发白。因为几百万、几千万,那不是很多吗?为什么在小阿姨的口中,它们就是跟几百块没什么两样?莫非他们于家需要的不止那个数目?
  “你外公还没过世前,于氏正在开发大型的综合商圈。”
  “而那不是一般的商圈,那商圈就跟一个乡镇差不多大小。这几年来,你外公不断地跟银行贷款买土地,甚至跟地主解决土地纠纷,他一直信心满满的认为,要是这个企划成功了,那便是于氏创业以来最大的收益;只是他没想到那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的伟大企划都还没个影,人就倒了。”
  “你外公留下大笔的负债,如果盖综合商圈的计划停摆,那我们的投资的钱不只全没了,就连银行的贷款,我们也无力偿还。”
  “可是你们说的那个颜柏宽,他只是个出产橡胶的,除了卖轮胎之外,他能干什么?”念秀不懂。
  “傻丫头,你真的不知道颜家在台湾有多大的权势是吗?”
  “颜柏宽的叔叔娶了资政的女儿当老婆。”
  “颜家老二甚至是一银的董事长,换言之,颜家在政商界都有能人在,所以能帮我们于家的,就只有颜家了。”
  “而颜柏竟是颜家真正当家主事的决策者。”
  阿姨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念秀这才知道颜柏宽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以前,她原以为于家已经算是很有钱了,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于家所有的家业跟颜家比起来,犹如沧海之一栗。
  “我能为于家做什么呢?”念秀还是不懂。
  为什么阿姨们刚刚会提到只有她能救于家,让于家免于破产?
  “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唔……其实她最近对插花很有心得,莫非花道能救于家?!
  念秀天真的猜测!没想到阿姨们给她的答案却是南辕北辙,十分的不一样。
  “你年轻美貌。”大姨说。
  “啊?!”这是什么意思,念秀不懂。
  “你可以嫁给颜柏宽。”
  “什么!”念秀则在幡然领悟,原来阿姨们是来劝她前去“和番”的。
  “念秀,你别急,这事还不一定成定局,你堂姐、堂妹们这几天会从世界各国返回台湾,她们都是颜柏宽的新娘人选。”二姨说的很含蓄。
  但念秀这次却十分机灵,意外的听懂了二姨的弦外之音。
  原来她们于家的女儿这次得远从四面八方赶回台湾,为的就是要让颜柏宽钦选新娘的。
  念秀一直生长在男强女弱的大家庭中,看多了男女不公平的事,但对于自己得被男人挑三拣四的,她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
  再怎么说,她们于家也算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有让人这么糟蹋的?!
  “念秀,你别使孩子脾气了,咱们于家现在可不比以前,为了外公、为了咱们那个家,你就回台湾一趟露露脸。”
  “我帮你跟学校请了长假,如果颜柏宽选了你堂姐或堂妹为妻,那你又可以回日本读书了。
  “就这么说定了好不好!”大姨见她不搭腔态度强硬的替她做了决定。
  当天下午,念秀便搭新加坡航空飞回台湾。
  这是念秀头一次见到家里所有还没成家的女眷。
  于家的子孙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国中一毕业就必须出国深造,不管男女都一样。
  她选的是日本,但更多的堂姐、堂妹们去的是欧美国家。她们几个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长大后便陆陆续续出国,就算是过年、过节,也难得碰上一面。而这次竟然为了颜柏宽选妻一事,大家全都到齐了。
  由这事看来,足以见得于家对颜柏宽的在乎,因为,就连一向最心高气傲的大堂姐都远从英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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