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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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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她发出无法抑制的申吟。
  她那诱人的喘息刺激了闻人纣,他再无法忍耐,当他的欲望进入她时,清楚的听见了她长长的抽了口气的声音,她的身体好温暖,温暖得他差点忍受不住。
  两个高烧灼热的身体深深的结合,闻人纣规矩的律动开始狂野起来,至于他身下的施幼青感觉自己在麻痛后似被顶上了云端,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本能的弓起身子紧紧贴合着他。
  闻人纣饥渴太久,像行走在沙漠的人好不容易挖到一口井,无论喝多少水都觉得不够。
  终于在强烈的冲刺下,闻人纣释放出了滚烫的欲望。
  闻人纣抱着她,稍微平息了片刻。
  毕竟是第一次,他的欲望在稍事休息过后很自动的又抬头了,可是看着蜷在他怀里疲累的连根手指也抬不起来的小青,频繁的云雨并不适合初尝人事的她。
  他唤来吓人准备热水,好好的给她还有自己清洗了一番。
  “我……可以自己来。”没道理连清洗自己身体的力气也没有,其实他要不那么坚持,她是比较想多在床上躺一躺的。
  “你什么都想自己来,当你的男人一点发挥的机会也没有。”他抱怨。
  “爱计较!”她甜蜜的笑开。
  “你是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爱护你,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什么长长久久?”这个坏东西要是敢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看她怎么整他!
  “就这样长长久久……”他用昂藏火热的分身磨蹭她雪白的身子,暧昧不言而喻。
  “你这只大色狼!”
  “怎么这样说,我可是你的幸福。”他可不依了。
  施幼青转过头去,一张俏脸已经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第八章
  春宵苦短,自从喂饱一头饥饿的野兽之后,施幼青常常只能慵懒的卧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她眼眸半阖,脸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柔美姿态让本来就胶着在她身上的目光又升温成醉人的炙热。
  长此以往真的要糟,总是冷不防就有个眼带饥渴的男人不管她在做什么,先下手为强的吻得她脑袋成浆糊,然后掳进寝房云雨缠绵。
  这习惯根本不用什么养成,自从把身子交给了他,闻人纣就百般的设法在她身上印上印记,颈子、身子、嘴唇,存心要她出不了门见人。
  施幼青极度怀疑他用这法子把她留在床上,为的是惩罚她到处乱跑。
  也不过两次回家找不到她,他也不问她去哪了,只是直接把她拖回房间让她下不了床。
  对于他乐此不疲的在彼此身体里吐露他的情意,她自嘲的想,也许过个一年半载,他这随时随地情欲勃发的烧会稍微退一些,毕竟,男人总是贪鲜,对她的宠溺会转淡的。
  “你小歇一会儿,要是能起身了让花儿给你沐浴净身。”
  就是看不厌她匀致的玲珑娇躯,酥胸如山峦的起伏,纤腰滑嫩如玉。见她星眼迷离,闻人纣开始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节制一点,毕竟夫妻是长久的,偶尔让她下床也不为过。
  他承认自己越来越无理可言,他知道自己一颗心再也给不了别人了。
  “要走了?”
  “嗯,我把他们偷偷地抛下,趁他们还没有知觉再溜回去。”没知觉?她当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属下们都是蠢蛋,他丢下他们丢的理直气壮,谁敢吱声?只有她这单纯的小东西被蒙在鼓里。
  真要让她知道自己光明正大、不务正业的溜回来偷情,怕碰也不会让他碰了。至于“他们”指的是被关在商行里那些重要干部。
  这两个月是闻人氏最忙最累的时刻,从上到下几乎都是以京城的总商行为家的,为的是处理下半年度收租后琐碎的账务和分红。
  自从屋里有了小青,他就不让虎啸进门替他着装,现在改在屏风外的外室候着,他才要踏出内室,却见她有些滞碍的翻身下床,罩了件软绸绣花外衫,然后从楠木柜子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他很好奇。
  “先把衣服穿上啦你。”她的清水大眼无处可躲,这人光裸着身躯晃来晃去,一点都不知羞。
  闻人纣就是爱看她粉粉的小脸晕出赧色,只是时间紧迫无法多逗弄她,只好捞了件袍子披上。
  施幼青把他按在高脚凳上坐下,再把他的腿提高放在自己个的膝盖上,把那似不少又很有弹性的东西套进他的膝关节。
  很淡的中药味道和着暖意透入皮肤里,整个膝盖都舒坦起来。
  “你往外跑就在给我弄这个?”
  “不然呢?”
  这种单行护膝的特殊布料很不好找,不只要有保暖功能,还要有弹性,制造坊试了又试,拿了几次织娘们磨了又磨,交换许多次意见,好不容易达到她想要的程度,拿回来以后她又泡在药锅里反复熬煮暴晒,如果闻人纣觉得效果不错,她打算把这技术交给下人,让他们固定生产,可以达到嘉惠他人的效果。
  “你对我真好。”他偷香。
  她不只做了这叫护膝的东西,之前说他用脑过度,用决明子、蚕屎、犀牛角粉、沉香还有诸多要才做了可以凝神明目又有助眠作用的草药枕,让他在铺子里小憩的时候可以用。
  她在照顾他。
  她总是以为他身边虽然有一大堆奴才可供使唤,却总是独来独往,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他的起居。他喜欢她的认为。
  “我以为你习惯这里,不喜欢待在这个家。”
  “天天吃饱没事干,跟一帮小老婆争风吃醋有啥意思。”她没好气的回道,小手却来回熨帖那护膝。
  “我哪来的小老婆?”天大的冤枉啊!
  “指不定哪天就有。”
  这真是……把这老喜欢冤枉他的女人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双臂搂腰,准备来个大澄清。
  “我煮了粥品,你等等顺便带到商行分给账房还有策云虎啸他们吃。”故意闹他的还不懂喔,他怎么会那么可爱……闻人纣是个勤快的商人,他常常天不亮就起身了,入夜了才回来,中午短短的休息时间还要赶回来跟她缠绵一番,就算已经在他身边派了个厨子,施幼青时不时还是会弄一些药膳给他吃。
  当然,礼尚往来,闻人纣也很不吝啬的把精力用在她身上。
  “不会又是什么鹅掌猪皮之类的咸粥吧?”
  “是八珍膏,里头有茯苓、莲子、薏仁、藕粉……八种可以补中益气,开胃消胀气的好东西,吃了可以让你精神百倍活力充足。”
  “那为什么连虎啸也有的吃,不是专门给我的喔?”这醋吃的没道理,可情人间对打情骂俏之事就是乐此不疲。
  “给你的还少吗?”他爱听就说给他听。
  她推他起身,让他看看外面快要把毛毯踱出一条沟来的虎啸,他肯定是在等里面这个嘴碎的男人等急了又不敢催促们正在考虑要不要冒死闯进来。
  这也难怪,商人不是最不高兴浪费时间?闻人纣那么忙的人却喜欢找她闲磕牙,虎啸不急才有鬼。
  “等我回来。”香了她的小嘴,他终于出门去。
  闻人纣到底拥有多少产业,她心里没底,也没有想过要去弄明白。不过对她摆在家里众多的耳目很快有了粗浅的认识。她义诊第一天,闻人纣回来没做声,之后在饭桌上淡淡的提了下。
  “我听说你扮成男装出门去。”
  不是出去玩耍逛街,是去护国寺的大牌楼外义诊。
  “你怎么知道?”她还特意在晚膳以前赶回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义诊是好事,只是何必到护国寺去,路远又人口出入复杂。”
  “那里进香拜拜的人多啊。”
  “人多的地方有什么好处?”
  “京里头走几步就一家药房,什么百年老铺、妙手回春,我一点知名度都没有,不去人多的地方谁会知道我?”默默无名的行医济世是一条路,弄得人尽皆知也是一条路,来到卧虎藏龙的京城,想在短时间内打响名号,义诊是最快的方法。
  不过好奇心起,到底是哪个嘴碎的人告的状,想来想去,知道她出门的人那么多,哎,不会所有仆人都是他的眼线吧?
  “我们自家的药铺还会少吗?你要义诊,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药材,人潮最多的店铺,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她没说话。
  虽然背后有这座靠山很好,虽然他也想插手的事跟他争也不会有结果,但是,她总是会有要自己来的事,如果连行医救世他也要干涉,这人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不如这样——我们家呢,我是商贾,负责聚财,你是个大夫,负责行医散财,你说这样分工合作好不好?你尽管去救人,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
  看看,又是这样的结果!
  反正闻人纣都这么说了,在他的软硬兼施下也由不得她客气,第二天一大早,她被领到金陵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
  “要我把策云还是呼啸留下来当下手吗?”他比正主还兴奋,好像要上街抛头露面的人不是她。
  “你忘了我还有花儿。”
  施幼青不习惯的扯着直到地的长裙,都是他啦,出门前坚持要她穿的美美的,说什么他的名气如此之响亮,也要让未来的妻子露露脸,既然要露脸,自然就要一鸣惊人,好让京城里那些看人衣装的势利眼好好瞧瞧。
  拿人手短,她只好穿上这套裙裾和裙摆绣着点点梨花,由上而下花瓣逐步减少到腰际的秋香色长裙。
  衣服真的很美,只是穿成这样怎么看诊?她可不知道闻人纣压根是为了自己的赏心悦目。
  “有事尽管吩咐这里的掌柜,再不行派人到商行来通知我。”她的美叫人看了目不转睛,他真不想离开。
  “我看你比较想在这里坐镇。”这才是这位老爷的本意吧。
  “可以吗?”闻人纣眼眸发亮,笑如春风,一下子迷倒了许多经过的姑娘家的眼。
  “不是又一堆待办要事等着你?你还是快点走吧!”他是什么来头,一旦在这里坐镇,真正需要治病的穷苦人家哪挤得进来,到时候都是些来巴结的……闻人纣很不情愿的上了一乘软轿。
  她转过身来,得应付的还有这些挤满一屋子的掌柜老板们。
  “小的是这家六安堂的药掌柜,老爷吩咐过,这条街所有二十七家店铺都听夫人……·姑娘的意思,您有任何差遣还是需要只要是告诉小人一声,小的一定尽力做到。”药掌柜的可恭敬了。
  二十七家铺子,不是二十七颗馒头,“我的?”她差点咬了舌头。闻人纣在家的时候什么都没说,这啥时候发生的事?
  “姑娘,闻人老爷说了,这条街只要是开门营生的铺子都是您的。”
  “哈,嘎……”他平常送她的那些新奇昂贵的小玩意还会少吗?现在给她的这些可是比人赖以维生要养家糊口的铺子,他是巴不得自己把它们都花光光吗?
  这些可不是放进抽屉里就能了事的啊!
  她环顾众人,几乎年纪都大了她一大截。每个人都盯着她瞧。她福了福身,清清喉咙。
  “诸位老板要是没事就各自请回吧。”
  “您没什么要交待训示的?”她才几岁就被用上敬辞,真的不要这么客气。
  “没有。”她干脆得很。
  大家面面相视,继续等了半晌,还是那张如水的笑脸。
  不知道谁吆喝了声,“那就散了吧。”
  一堆乌压压的人头终于消失。
  施幼青回过头来对着六安堂的掌柜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开始吧!”
  于是药掌柜把里头的壮丁都喊出来,出力的出力,要喝的吆喝,张罗起要义诊的东西。
  “姑娘,老爷对你真好,我好希望以后能嫁一个跟老板有得比的夫君……不用这么有钱啦,只要有个可以养家活口的铺子让大家喊我老板娘我就连做梦都会笑了。”花儿靠到主子旁边双手合十,一脸羡慕。
  施幼青可不跟花儿发痴,不过她还是偷偷掐了自己的脸一下,确定一下不是在做梦。
  闻人纣的心思何等细腻,把她乱七八糟的话都记在心里。他说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这笨蛋,居然全当真了。
  她试着不往心里去,却还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想我哪天如果忘记带荷包出门,要从街头买到结尾,再从东门买到西门都没问题吧?”
  主仆两个鸡同鸭讲,义诊的一切早已准备好,施幼青醒得早,一看有人靠近,面色一整,便恢复了大夫的本色。
  “请问……我听说这里有义诊……不用银子的?”
  “是的,大娘,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姑娘是大夫?”
  “是。”
  “姑娘家好,姑娘心细又慈悲。”
  施幼青含笑,望闻问切不因为对方穿得好不好而有差别,高贵的药材给的毫不手软,还嘱咐对方要是几贴药方吃完,可以再到六安堂来拿。
  对方感激涕零的走了,接下来她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大街的这边她忙的无暇分心,可街的另一边来了两个男人。
  这两个人一身高贵衣料,面目有几分神似,一个是朱域,至于另一个……“皇上,臣说的没错吧?”
  “的确是她。”八皇子,当今皇帝朱非沉吟了下,目光仅仅锁着正在闭目替病人把脉的施幼青。
  这么多年不见,她出落的如出水芙蓉,眉目如画,那清净无伪的眼还是那么美丽。
  “那么皇上答应的事……”
  “你急什么,该你的逃不了。”不就是要钱嘛,这世上能有谁的银子比他多?
  “是是是”见风使舵,再也没有人比得上朱域了。
  原来他只是姑且一试的在皇上面前提了提,令人意外的是那天完全不动声色的万岁爷却在下了早朝以后把他召到养心殿去。
  “皇上,要微臣把人带过来见您吗?”他又出歪主意。
  “不必。”朱非用扇柄阻止。
  “嘎?我们从皇宫大老远出来就这样?”别说他不明白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怕说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信。
  “不然不觉得朕应该怎么样,当街强抢民女?”朱非冷了脸。
  “当然不是,您是何等身份,您想要的女人谁不主动送进宫?”
  “朕没有你那么好色。”
  这会儿还真是拍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可朱非还是笑得很眉邪眼邪。
  “没关系,只是人对了就可以,嘿嘿嘿。”
  朱非多看了施幼青一眼,然后转身便走“皇上……这?”朱域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要是他把人抓了就走,搞不懂这其中哪需要那么多曲折。
  “还不走!?”朱非折扇轻摇,一派翩翩公子风流倜傥的引入人群中。
  朱域左看右看,赶紧跟了上去。
  施幼青很有做当家主母的天分,指导了大原则、大方向以后就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处理。
  她知道丫鬟们正忙着把湘竹纱帘该挂上带夹层的宁绸锦帷帘,换上长毛的羔羊地毯,外头大晴天的,天高气爽,该浣的帘子,该晒的棉被,夏天的衣裳该收起来过冬,仆役们精神抖擞的做着自己份内的杂物,没有偷懒的人。
  寝房的一楼温暖如春,紫金红暖炉里劈里啪啦作响的木炭烘烤出混着松木清香的温暖,她用碗盖撇去上面的浮叶子  喝的是最近迷上的安溪铁观音。
  闻人纣如常的上商行去了,自从宅子里有了施幼青,他更勤快工作,勤快的程度虽然不用跟蚂蚁蜜蜂相比,可是存心想把整个天下都捧到她脚下。
  他会是个很伟大的商人。
  施幼青把他的勤快看在眼里,有这样一个人用他的方式爱着自己,照顾着自己,她会不由自主的想回报,给他一盏家里温暖的灯光,如用珠的笑语还有温柔谅解和体贴欢迎他踏进家门,在洗涤一天的疲惫后有在出发的力气。
  两人浓郁的感情影响了下人,本来宽阔却寂寥,人多却无语的房子充满了蓬勃的生气,即便闻人纣还是没有用八人大桥把施幼青娶进门,闻人府从上到下都已认定她无疑是未来的女主人。
  午后,她小憩了下,又读了会书。
  “姑娘,不好了,大厅来了尊贵的客人,总管事叫我一定要请姑娘去一趟,他说他一个人顶不住。”人才偷的浮生半日闲,聒噪的花儿一路从外面嚷嚷着进来,差一点绊了门槛。
  “哪里不好了?我好端端的在这呢。”
  “不是啦……是发生大事了。”花儿比手画脚的慌乱不已。
  “有话慢慢说,看你急的。”
  “姑娘,这茶甭喝了,总管事说当今圣上,也就是皇帝老爷上咱们府里来了,如今就在大厅等着您呢。”施幼青心里“咯噔”了声,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飞快的想了一遍。“老爷不在府中,那人是故意挑这时间来的。”
  “姑娘,您能不能快点,来的可是皇上。”花儿急得火烧屁股,双手合十,没大没小的催促起主子来。
  “急什么,你先出去知会总管事,说我马上就到,让他先撑着点。”花儿的牙门差点磕着舌头,我的祖奶奶啊,这节骨眼上还有空说笑话……虽是这样,在花儿央求的目光下,施幼青还是慢吞吞的出现在大厅。
  “民女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就算是旧人,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他的身份今非昔比。
  “快点起来。”朱非亲自去扶她。
  她是备受宠爱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天青石手镯,滇红宝石凤钗,可朱非的眼染上癫狂,他认为自己可以给她更好的。
  “谢皇上。”施幼青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柔软。
  起身站得远远的,礼貌而生疏。
  “朕没想到你竟在天子脚下的京城。”
  “是的,总该是要回来的。”
  “那么——”朱非伸出高贵的手,“你该回皇宫了。”
  “请皇上恕罪,那里不是民女的家,民女回不去。”
  “你这么说司徒先生可要难过了,他可是自从知道你回京,就希望你能回去看他。”
  “他老人家住在长白山,怎么会在你手上?你骗人!”她惊疑不定。
  当年她跟外公离开宫廷后不久,就碰见八皇子私下派出来找他们的爪牙四处追捕两人,几经商量,最后忍痛分开各自前往深山躲去,想不到外公还是落入他的掌握。
  “你太小看朕了,朕是什么人,需要用谎言来造就事实?”江山之大却都在他掌握中。
  “你放我外公出来!”
  “不是朕不肯,是司徒广病重,让他除了皇宫他也活不成了。”
  对上朱非晦暗莫测的眼光还有嘴角那抹笃定,她还不迟疑地说道:“我跟你进宫!”
  朱非嘴含笑。
  计划都照着他想要的方向进行着,真好。
  “花儿,把我的披风拿来!”
  “姑娘,你要进宫,那老爷那边……”
  “叫他别担心,就说我进宫见外公去了。”交代完后事,她聪明的不做什么拖延的随着朱非离开闻人大宅。
  闻人府里所有仆役都跑出来看,他们没能看见女主人的身影,只看见蜿蜒如灯河一样的执灯内伺缓缓和盔甲鲜明的禁卫军前行。
  连禁卫军都出动了,总管事隐隐感到大事不好,迭声叫了亲信过来。
  “你挑选马厩里最快的马,立刻请老爷回府,事情不好了!”
  第九章
  朱非没必要,也不需要骗她。
  偌大皇宫要安置一个人太容易了,何况,被安置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女,是个垂暮老人。
  朱非对司徒广没有不好,给了个大院,许多心细的宫女轮流照料他的饮食起居,御医定时例诊,有专人陪他说笑解闷,他的待遇并不比退居后宫的太皇太后来得差。
  可他心里明白,自己只是皇帝手下的一枚棋子。
  皇帝给他好处,是为了给青儿好交代。
  人性啊,得不到的总是最好。
  今日他的眼皮跳个不停,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老天保佑希望他的青儿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才恍惚着,细细带着踌蹰的跫音由远而近,他以为又是哪个要来啰嗦他得穿衣吃药的宫女。
  “外……公?”不敢确定的声音,有着惶惑,还有着看见亲人涌满胸臆的酸涩。
  司徒广不敢置信的转头,老脸才露出惊喜的笑容却在瞬间转成担忧,他左顾右盼。
  “青儿,你怎么来的?有人发现你吗?赶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外公……青儿好想你。”她哽咽,泪如泉涌,投入老人的怀抱。
  司徒广双臂在半空抖了下,这才紧紧拥抱住她,俯首压住她的发心。
  “好啦,都几岁的姑娘了还这样哭,我还以为是我们家以前养的那条狗在叫呢。”司徒广打趣的说。
  “你坏啦外公,这样取笑我。”抹掉泪,施幼青不依的扭动身子,人却还是赖在老人的怀里不肯抬头。
  “还以为年纪长了,性子也会有所改变,谁知只长个头,小孩子气的紧呐。”司徒广欢喜的语无伦次,七年啊,他想了七年的孙女。
  “外公最讨厌了,我每年托人家给您送去的银子您到底有没有好好拿来吃拿来使,人瘦成这样,青儿……看了好心疼。”说着好不容易干了的眼眶又红了。
  “外公老了,你给的银两那么多,我哪吃得完。”
  施幼青服侍司徒广坐下,又拿了几块精致的坐垫放在椅背上。“我听朱非……皇上说您身体不舒服,让我给您号一下脉。”
  “人老了,不就一些小毛病。”
  “外公。”她可没这么好打发。
  “想不到他还是把你找来了。”他喟叹。
  在有生之年能又见到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外孙女当然欣喜,可是在这种地方重逢,实在叫人高兴不起来啊。
  施幼青迅速脱掉披风,搓了搓了手,搓去指腹的冷气,两指这搭上司徒广的手腕,她平心凝气,接着看了看舌苔,眼皮下的血丝,最后按了老人腹部的两边才收手。
  “外公,您的脉象虽细,也不是不能医,为什么?”
  明明曾经身为太医的他也能自救的,为什么放着不管呢?
  “被你看出来啦?老实说是我不想活了。”拉下袖口,对于自己的病情他也不想隐瞒。
  “所以你把太医开的药都倒掉了?”放眼望去,窗是开着的,从窗外传进来浓郁的药味,那里极有可能是外公勤于灌溉的那块土地了。
  老先生有点害臊,没想到被一眼看穿。
  “外公,我不明白……。”
  “没什么好不明白,我老了,对这世间厌了。”人活老了有什么好,只会拖累晚辈。
  施幼青在他面前蹲下,就象她以前常常做的一样,小手贴在他的膝盖上,昂起小脸柔声细气的说道:“外公,现在的我好有钱,我还有二十几家铺子,您不想瞧瞧外孙女的风光吗?”
  “你哪来这么大能耐?”司徒广实在没法对这外孙女摆脸色,一看见她缠绕过来,一颗心融化得象渍了蜜的糖。
  “外公,你每次都把我看得这么扁,我是没有啊,不过你未来的外孙女婿可厉害得很哟。”
  “你有心上人了?”那眼下怎么办?
  “他的屋子又大又宽,您想住哪间都可以,以后您就是老太爷啦。”
  “你说得我一头雾水,尽说自己意中人的好,一点都不羞,你带个拖油瓶哪嫁得出去?”
  “外公,人家不来了,反正等我们出宫你们就有机会见面,到时候就知道他是谁,人好不好了。”
  “青儿啊,不是我爱泼你冷水,你都进宫来了,我们爷儿俩出得去吗?”把病拖着不肯医治,就是怕这一天。
  可人算不如天算,见到这么可爱的外孙女……害他又想抱抱外曾孙女,尝尝外曾祖父的滋味。
  老天爷啊,这算贪心吗?
  四代同堂,会是遥远的梦吧?
  “外公,这个不用你担心,让我把你的身子养好,皇宫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会来把我们接出去的。”把脸贴在外公的大腿上,她很有信心。
  闻人纣会来接她的。
  司徒广安慰的摸了摸青儿的脸,也许吧,就是要拥有这样不屈不挠乐观的个性,当明天的阳光来到,才有机会看见宽阔的光芒。
  “外公答应你把病治好,让我瞧瞧这些年你的医术有没有退步。”
  “在您面前我哪敢班门弄斧?我只要您答应我别再把药汁往屋外倒了。”
  “你这丫头竟敢要胁我……”朗朗的笑声稀奇的从老人的屋子里传出去。
  留在外面的朱非听见了。
  他的嘴角露出温暖的笑,就好象此刻他也跟里头的祖孙坐在一块话家常……一直跟随的内侍公公没见过皇帝这种笑法,自从他被拔擢在万岁爷身边伺候至今,只见过他主子爷的英明神武,有条不紊的治理国家,却不曾见过他哪回释放出出自真心的笑容。
  他有些明白里头那位姑娘对万岁爷的重要性了。
  这时,有人来报,来人在内侍公公的旁边咬了一下耳朵。
  他挥手叫人走开,躬身向皇帝低语。
  “来的这么快?跟他说朕歇下了,改日再见。”朱非掀眉。
  “遵旨。”内侍退下。
  闻人纣啊闻人纣,多少年后你还是得来求我。
  刚则易摧他不懂吗?折损他的傲气,是必要手段,即便他是个商王,不管他如何的在商场上呼风唤雨,还是必须匍匐在他的脚下。
  以前是这样,如今也依然。
  他才是天下的王者。
  沉浸在喜悦里没多久,他被珠帘后走出的人攫走了目光。
  “民女见过皇上。”施幼青依旧冷淡有礼。
  “朕说过我们之间不要这么见外。”他倾身去扶她,却让她巧妙的躲开,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他有些悻悻然。
  “谢谢你让我进宫来看外公,我想把他老人家接回去自己照顾。”她提出要求,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她还是要试一试,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天下有哪里会比皇宫舒坦?哪里的大夫会比皇宫里的优秀?只要朕一声令下,要什么样的珍贵药材没有?你需要灵芝,熊掌,犀牛角,虎骨还是仙人草?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可以为你搜罗。”
  “皇上的大恩大德民女无以为报,我只希望能够回到民间和外公一起过平淡平凡的生活。”
  “你还是这么不知好歹。”
  “皇上七年前就这么说过。”
  “朕不懂,一个雁过拔毛的商贾有什么好,你不知道商人重利吗?”
  “陛下口中的那个雁过拔毛的商贾时时把你放在心底,他说幼时八哥曾经背过他,教他骑射,陪他认字,怕他闷在宫中无趣,每当京城夏季需要大量冰块的时候,你就会请旨藉口带他去什刹海筒子河等处凿冰入窖,这些点点滴滴他总是想到就说,老实说民女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可是这代表什么,点滴在心头,不用民女说皇上应该比谁都清楚。”
  如果亲情也不能打动他,那么只能说这些年的权力欲望已经腐蚀了他的心,事情真的坏了。
  “你好一张伶牙俐嘴,”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人凉在心底,“尽管这样,你还是说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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