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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别玩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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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坦白说,是不是我的存在会影响你母子感情?”
“我妈妈不难相处,你只要尊重她,她便疼你。老人家都喜欢受小辈尊重。”
“我怎样不尊重她?我只是不会奉承她,讨她欢心。我知道以前何百亿的孙女儿追求你,她很会走伯母路线,你妈妈很喜欢她。你做孝顺儿子,为什么不就娶了何小姐算数?”
“不要拉扯别人,我喜欢她就不会和你在一起。”
“话不是这么说,何小姐的祖父有财有势,可以助你发展事业;何小姐又会讨你妈妈欢心,将来马家的财产你起码占大多数。我无财无势,对你毫无帮助……”
“住嘴!你把我说成什么人?”
“事实嘛!为什么不可以说?你叫我住嘴我就住嘴,我还哪有颜面?”李甜甜的嘴巴一向不饶人,“你继续和我来往,继续令你妈妈失望,你妈一生气,将来分家产,一角钱也不分给你,你可就惨了。”
“我叫你对妈妈好些,是想分身家吗?如果你爱我,不应该对我妈妈好些么?”
“我对她不好么?从何说起?如果因为今天打牌不会诌媚她、截她糊,就嫌我不够听话。你不要我算了,去追一头狗,狗最听话,千依百顺。”
“你神经有问题,人追狗?”
“你骂我?刚才叫我死,现在又说我神经病……”
刚巧管家进来,礼貌地说:“太太请二少爷和李小姐去吃点心。”
“嘿!”李甜甜向他抿抿嘴。
“哼!”
就这样,一个晚上两个人没说过一句活。
李甜甜和大嫂、二姐嬉笑,甚至忘记打牌的事和马太太聊天,就是不睬马立德。
马立德也不理她,陪父亲下棋论兵、马。
后来还是二姐替他们打圆场。
后来又叫小弟送李甜甜回家。
他们总是三天好,两天吵。
李甜甜又总要赢,不认输。
喜欢驳嘴,常气得马立德跳脚。
不过并非没有可爱的时候。
比如这天,她突然打电话给马立德:“你到底喜欢什么颜色?”
“为什么问?”
“唔,你说不说?”
“你别弄什么颜色喷发胶耍我!”
“我说正经的。”
“为什么要知道?”
“我是你的女朋友,不可以知道吗?”
“送我玫瑰花?”
“你别管,快说呀。”
“白色。”
“白色?哗,还有呢?”
“蓝色。”
“都是冷色,热闹些的呢?”
“今年流行的草绿。热闹?唔,火红色。”
“差不多了。下班你不用接我了,我自己去俱乐部。”
“别是偷偷跟男人约会吧。”
“不用套口风,我不会告诉你,迟些你自然会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伟大,知道我对你好,知道我除了做女强人,还会……不说,不中计。等会见啦!拜拜!”
以后几天,李甜甜总是忙着要回家。
一反她以前的性格——除非不出去,否则不到十二点不肯回家睡觉。
这引起了马立德的好奇。
“明天我要陪一班中东客,可能抽不出时间陪你了。”
“没问题。”李甜甜答得出奇的爽快。
“明天,你有公事应酬吗?”
李甜甜手托香腮想一想,搔搔头:“明天没有。”
“我请安莉陪你吃晚饭?”
“主意不错。啊!不行!安莉明天要和一个客户吃饭,她也没空。”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回家!下班回家踢掉高跟鞋。”
“吃菲佣烧的垃圾上海菜?”
“叫她煮西餐,煎牛柳还不错。”李甜甜挥挥玉手,“一顿半顿委屈一下。”
“何必委屈?到二姐家吃饭。二姐刚换了个法国厨子,你还没有试过他的厨艺。我叫二姐派车去接你。
“不!下一次和你一起去。我下了班要回家,不想出去。”
“有事吗?”
“有啊!”她又忙尴尬地一笑,“也没有什么事,只想下班回家休息。”
“你身体没事吧?”马立德一半关心,一半奇怪,“你一向精力充沛,跳来跳去,不是不喜欢在家里窝着的深闺女孩。”
“我很好。”李甜甜拍拍脸,“看我面色多好,刚才又吃了那么多,我想回家不是因为疲倦,是因为……因为刚迷上一些……一些……”
“什么?”马立德很紧张。
“咦!”李甜甜话题一转:“还没有推水果车出来。唔,玛瑙果我吃不惯,今晚还是吃蜜瓜和草莓。”
李甜甜已吃过菲佣的杰作:蜜糖豆扒牛柳和罗宋汤。
她洗过澡,换了件粉红色的娃娃装睡裙。
开了唱机,听经典名曲轻音乐,半靠在睡床上编织羊毛衫。_织一行,又看看书,左对右对才织第二行。
慢是慢,但全神贯注。
就因为太集中精神,连马立德进了房间也不知道。
“甜甜。”
“呀!”她吓得跳起来,把书、毛线球、织针往身后塞,你怎会进来的?“
“莲达开门让我进来的,你没听到门铃声?”
“我不是问这些。”甜甜坐起来,双手放后,“你不是有应酬,要陪中东客?怎会来了这儿?”
“吃过晚饭,他们要去‘大班’,我不喜欢上那些地方,就叫我的助理陪他们。”马立德坐到她身边去,“刚才你埋头埋脑做些什么?”
“听歌。”
“你手中拿着东西的。”
“啊!看书。”
“书在茶几上,你手里好像拿着长针……”马立德往她背后翻。
他今晚突然出现,其实是想解开心中的疑团:为什么近日甜甜老爱跑回家?她家里有什么?做些什么?显然不是批阅文件,写报告书。
“毛线球,还有编织图案的书,还有……这是什么?啊!你在编织?”
“唉!”甜甜见马立德把什么都翻了出来,等于翻开了她的秘密,她放松地倒在睡椅里。
“你真的在忙编织?”
“不可以吗?以为我只会写公文、赚大钱做女强人?我不可以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编织?我念中学时已经会编织,不过最近忘了,原来拿笔比拿织针容易。”
马立德疑团尽释,心情开朗:“你真是个上得写字楼又会家政的神奇女人。”
“不!是女孩子。”甜甜更正他。
“对,你是个内外兼备的神奇处女。”
“不是吗?有什么好笑?事实嘛!”甜甜用小脚踢他。
“笑是开心,不是笑你。”马立德捧起她两条腿放到他的膝上,“我现在明白你前几天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原因了。”
“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你想为自己织一件毛衣,颜色我喜欢的。”
“为什么要你喜欢?”
“要我欣赏,讨好我。”
“嗤!臭美,门儿都没有。你根本表错情,这毛衣我根本不是为自已而编织。”
“那是为谁?”
“送人的礼物。”
“谁?安莉?”
“不是,安莉不用我为她那么费神,她自己也会织毛线。”
“那是谁?男的?女的?”
“男的。不过,我不大清楚他是男孩子还是男人。”
“不可能是你爸爸和哥哥,他门都结了婚,是男人。”马立德紧张兮兮,“到底他是谁?”
“是不是告诉你,你就打他?”
“快说出来,我立刻去找他。”
甜甜咬咬下唇,瞟他一眼:“就怕你看见他,不敢动手。”
“我不敢动手?他抢我女朋友,我女朋友还为他织毛衣!”马立德放开她的腿,站起来,好激动。
“你敢打他?下得了手吗?”
“啊!老头子!”
“笨蛋,老头儿还是男孩子?以为他是和尚?”
“追求你的年轻情敌,为什么下不了手?”他解开西装的钮扣,叉起腰,差点未站好马步。
“你会不会打?身手如何?”
“当然会打,身手敏捷,参加过校级柔道搏击。”
“那,你过来,我告诉你。”甜甜向他挥手。
马立德一个箭步过去,坐在甜甜身边。
“把头伸过来,唔,你小心听着了,”刮甜把嘴凑近他耳边,张大喉咙:“是你呀!傻猪。”
马立德弹起,拍拍耳朵,冉问一次:“毛衣是为我编织?那个男的就是我?”
“唔!啊!”甜甜点着头。
马立德突然扑过上,用十只手指搔她的腰:“你耍我,你耍我,吓……”
“别……别……停手,咳……玩玩嘛。”她又笑又叫。
“唬我?唬得我半死!玩了我一个晚上,好大胆……非要惩治你不可……”
“停手,咳……救命……哈……”甜甜翻来覆去缩起腰,笑得没了气,“莲达……救……命……”
马立德怕引进了菲佣,便停住,甜甜乘机想溜,马立德拦腰抱紧她:“别动!想溜,你这顽皮的小东西。”
“你……到底想我怎样……”甜甜踢他,又踢不到;想推他,气力又不够。
“你要说:”打今,我错了,以后不敢,会乖乖的,都听你的。‘“
“那么多话,我不说。”
“好,我继续搔你。”
“不,不,我腰酸了,没气了。说少几句行不行?”
“不!罪大恶极!少说一句都不可以,快,否则我扔你出露台。”
“亲你一下算数?”
“不!你会咬破我的唇皮,我不会再上当。”
甜甜笑,立德也笑。
“亲你的鼻子总可以了吧?”
“你把我的鼻子咬下来怎么办?嘿,你这个凶狠的处女……哈……”
甜甜笑得浑身抖。
“你再不说,我又来了。”
“不要,我说,对不起!我错了,打……今……”
“还有一切依我,听话。”
“我听话啦。”
“这才乖。”立德抱她坐在膝上,不让她走。
“我好心好意为你编织毛衣,你还折腾人。暴君!杀手!”
“好女孩应该受赏。”马立德吻吻她的面颊,吻吻她的发顶,“你忙了这此天,就织了这么少?”
“一针一针织,又要依书看图,一点都不简单。”
“是嘛!你真伟大,百忙中还为我编毛衣。是毛衣吗?还是颈布?”
“温暖牌羊毛外套。”
“还是外套?”
“你不喜欢?”
“喜欢,但我身体这么大,毛衣是加大码,你一针一针的织,要多少时候?”
“最快,一年半吧。”甜甜摇着两腿,“慢呢,可能要三、五年了,应该不会快。”
“五年?我都冷死了。”
“哼!不要算啦,织好了送给新男朋友。”
“要,我要。”
“你等不住嘛!”
“我等!五年等,五十年也等。”马立德掐她的面颊,“等到白发苍苍都等,因为它是你编织的第一件温暖牌。”
“是不是你的第一件?”甜甜趁他不在意转身。
“当然是我的第一件,其他女孩子送我,我都不要。”
“那么一往情深吗?”两人面对面,甜甜伸手到他西装里,“现在轮到我搔你了。”
“不!好狠……救命……”
二
李甜甜今天真是精力过盛,变成为忙碌日。
有文件要送到另一个部门,CALL秘书没回应,一分钟后,才记起秘书比提家有要事,请假两小时。
甜甜决定自己走一趟。
近日冰淇淋吃得多,重了足足一千克,便放弃电梯不用,蹬着高跟鞋到十一楼,虽然两层楼梯不算多,是减肥妙法,但高跟鞋也令她有轻微倦意。到十一楼,又经过大办公室,才发觉自己拿的并非要送上来的文件,而是自己还未完成的计划书。
于是又沿楼梯走下去,一来一回四次,后来赶时间还要急步走。
完成工作,下班啦!这回非乘电梯不可,但步出电梯才发觉,手上拿着的是公文袋,手袋仍留在办公室。
去赴男朋友的约会,带公文袋干什么?又没带身份证,于是,又转身回电梯,去拿手袋。
终于到了停车场,拿车匙,翻了整个手袋都找不到车匙,发脾气把东西扔回手袋,才记起今天早上上班,人未坐下便来了个长途电话,说得兴奋,车匙没放回手袋,随手便放在电脑机下。
好啦!开车啦!前往赴约地点啦!
突然一声爆响,车“吱”的一声前冲,就停住不动了。
她跳下车察看,果然车胎爆了。她用高跟鞋踢着车轮,随口说了句英文粗话。
车胎她不是没换过,她在美国高速公路就换过了,但当时穿牛仔裤、皮靴,今天呢?看看自己。
一件头连身膝上裙,彩蓝丝绸把身体包得紧紧的,一蹲下来,大概五分钟就爆棚走光,还有那要命的奶黄高跟鞋。唉!怎能去换车胎?
回到汽车里,打手提电话通知车房。嘿!倒霉,手提电话吱吱叫,没电啦!
她发了一会火,还是把手袋背上,拿了奶黄外衣,推开车门,也没看外面环境,拍上车门就走。
“吱!”
她抬头看见一辆汽车驶向她,好意外、惊骇……还来不及叫就坐在地上。
一个年轻人由车上下来,没骂她是不是赶着去拿出世纸,盲眼苍蝇般冲出马路去,只是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她不知所措,答不出话。年轻人又说:“可以起来吗?要不要我请救护车?”
她定一定神,想想,哪儿都不痛,叫什么救护车?
再看一看:汽车在她身前约一尺处停下,还没碰到她身体,叫救护车自找麻烦?
“不。”
“我送你去医院验伤?”
她扶着站起来,年轻人也帮她一把,她终于站起来了。
手脚都没事,祖上积德。啊!屁股先下地呢!裙子爆开了?走光啦!
“小姐,你可能有伤,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裙子完好呢!当然不会走光了,真好运。有惊无险,一切都好。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的车根本没有碰倒我,是我受惊跌在地上罢了。”
“可能跌伤了呢?检查一下比较安全。”
“我自己知道没事,谢谢你。”她轻轻推开他,笑:这好心的年轻人。跟着,她走到他的汽车前。
“你做什么?”
“召计程车,我赶着赴约。”
“我送你一程,如果你坐下后发觉有什么不舒服,还可以送你去看医生。”
“不麻烦你啦!可能目的地不同。”
“不麻烦,而且我想确定你有没有受伤,请上车吧。”
“谢谢。”坐上车,报上目的地,甜甜想想刚才自己的清形,她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你,刚才我那样冒失的由车上下来,冲过去,幸而你技术好,否则,你伤不到我,也害你撞车。”
“你可能心事重重,赶赴约,每一个人都有精神恍惚的时候。现在好了,大家都没事。”
“我今天……”陌生人前不便说那么多,“我的车突然爆车胎,我又急又气,冲出去想截计程车。”
“你的车呢?”
“还在那儿,连车盖都没揭起,虽然挨着行人道,但也会阻塞交通。”
“为什么不通知车房?他们会派人为你换车胎,并把车送回给你。”
“我刚才也想这样做,但手提电话刚巧又没有电,真气人。”
“我有!这儿有汽车电话又有手提电话,请随便。”
甜甜也不客气,打了电话给车房。
“你赶着赴约,一定过了约会时间,打电话通知朋友吧。”
“不用了,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他应该谅解。”
“前面就是你要到的地方,我还未备名片,你可以抄下我的手提电话号码,觉得不舒服就通知我。我叫史柏高。”
“我姓李,相信我不会找你了,因为就算我有伤也与你无关,我自己应该负责,没有理由麻烦你。而且,我知道一定没事。”甜甜解下安全带,“谢谢你送我一程,史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甜甜加快脚步进酒店,进扒房。马立德已经在座,黑着脸。
她没留意,坐下,就叫侍应生给她一杯鲜橙汁。
“好渴。”
“你搞什么鬼?迟到一个多小时,朋友都碰见一大堆,我像傻瓜一样坐着。”
“你以为我想迟到?出门忘了拿手袋,又忘拿车匙,走来走去,跑上跑下,好啦!开车啦!半路又爆车胎,若不是遇上位好心的年轻绅士,我和车都在……”
“什么年轻绅士?谈生意谈得过了头?连约了我都差点忘记?”
“谈生意?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也不是我生意上的朋友……”
“你不认识他,怎知道他好不好心?怎知道他是不是绅士?额头写着好人坏人、流氓、绅士?”
“我差点害他撞车,若史柏高的心不好,他会担心我身体,送我来?”
“啊!”马立德指住她,“你刚才说不认识他的,但你知道他叫史柏高……”
“交谈自然知道……”
“他又担心你身体……”
“他怕我撞伤啊!蠢材。”
“他还送你来呢!初相识怎知道你来这儿吃饭?”马立德可能等得火起,又跑出个史伯高,火上加妒,语气很差,那是发自内心的不快,“怕是你们吃完下午茶,聊够啦才肯来,还依依不舍的直送到门口……”
“喂!你哪一双狗眼看见我和史柏高去吃下午茶?”甜甜一拍桌,真是忍无可忍,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够她烦了,刚到来,马立德唠唠叨叨她都不在意,算啦!但马立德还冤枉她、指责她,令她也肝火冒升,不顾仪态。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这儿是街市?”马立德看看四周,面都红了,“刚才傻瓜瓜等你,现在又大吵大闹,想通告全世界?”
“谁叫你冤枉我?哼!”甜甜仍气着,把橙汁喝了。平平火嘛!她自己也有头有面,不想变泼妇骂街。
“你害我等了你一个多钟头,不应该道歉吗?”
“本来可以道个歉,但你态度恶劣,不谅解我又不关心我。拉平。”
“一个多钟头,火呀!又尴尬。你出了事,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反而去找别人?”
“我的手提电话没有电,打电话给车房,也是用史柏高的手提电话……”
“你还说不认识他?他连手提电话都给你用了。”
“你知道吗,我和他只不过偶然在街上……”
“好!我不冤枉你和他约会吃下午茶,但是,你既然可以打电话到车房,为什么不顺便给我电话?”
“我……”她本想说,她是急着来赴约,人急心乱,况且都要见面了,但看看马立德那张本来俊朗的面,因不信任及怀疑而变得丑陋,她突然不想说话。
解释也是多余。
“没话说了。是不是?认识了新朋友就忘记我?既然心里没有我,又怎会想到给我电话?”
“你,神经病。”甜甜俯身过去,压着声音,“小小事情故意夸大,你是小家种、八卦公……”
“李小姐。”一位经理过来招待。他们因为忙着吵架,还未下单点晚餐,“今晚的糖心鲍鱼和山鸡扒都不错……”
“谢谢!我已经吃得好饱,正准备离去。”甜甜背上手袋,拿起外衣便走。
马立德想叫住她,但经理在,顾面子,正眼都不看她,还请经理替他点菜。
足足三个星期,大家没见面,也没说过一句话。
汪安莉开始重操旧业,来往奔去,做和事佬。
但似乎仍未发生效用。
马立德从汪安莉那儿知道甜甜被车撞倒,渐有悔意。
李甜甜固执坚持,强硬到底,拒绝汪安莉的和好安排。
近一月没拍拖,人空闲多了,这天,和汪安莉看完电影逛百货公司。
心情不好,狂买奢侈品泄愤。
“差不多了吧!”汪安莉摇头,“相同款式的耳环都买?”
“不同颜色不同种类呢!一对是紫水晶,一对是人造绿宝石。”
“二千多元一对。”
“八折了!超值,复古宫廷式,流行。”甜甜心情不平静,“我们到楼上。”
甜甜喜欢水晶,每次逛百货公司,一定到水晶品部。
那儿有许多名贵、漂亮的水晶摆设。
甜甜正看得入迷。
汪安莉百无聊赖。
“李小姐!”
甜甜蓦地回转头,看见一个年轻人,中等身材,白皮肤,两个酒窝,斯文光洁,穿一套芥菜黄的西装。
“你是?”
“我叫史柏高!记不起我了?”
甜甜尴尬一笑。
“那天我差点把你撞倒,后来又送你赴约。”
“我记起来了,史先生!那天多亏你,不然我第二天一定没车用。”
史柏高有礼貌地端详一下她:“没事吧?”
“什么事?”
“那天你撞倒在地上,有没有碰伤?”
“没事。在学校打棒球抢垒,分分钟滚地葫芦。”汪安莉好奇地过来,李甜甜也为他介绍。
“啊!原来是史先生,世界真细小。”汪安莉并不太喜欢史柏高,她站在马立德的那一方,“陪女朋友逛公司?”
他尴尬地笑,雪白的脸微红:“我一个人来的,只想买东西。”
“买水晶?”甜甜皱眉看汪安莉一眼。
“我妈眯最喜欢水晶。李小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能做的我不会拒绝。”
“我不大懂女性心理,我想请你替我选一份摆设给我妈咪。”
“乐意效劳!我自己也最喜欢水晶。令寿堂喜欢哪一类?动物?车?瓶子?”
“她都喜欢,相同的她也有几个。你呢?李小姐,如果是你,你喜欢什么?”
“我也是所有水晶摆设都喜欢,我喜欢它晶莹通透、洁白无瑕。这盆水晶百合怎样?刚才售货员小姐说,插上电,花芯会亮光,应该很美。”
“是吗?”史柏高很高兴。
“而且这儿只有一盆,独一无二。”
“我不能买了李小姐心爱的东西。”
“我今天不打算买,刚才买东西太狂,花了不少冤枉钱。你买下吧。”
这盆花要好几万呢!若是几千早就毫不考虑的买了,毕竟是打工仔,用钱不可过分,何况,人家一片孝心送给母亲,有钱也不该争,又不是必需品。
史柏高开开心心地把它买下了。
“我请两位吃饭,答谢李小姐为我费神挑选礼物。”
“我们今天有约。”江安莉迫不及待,“还有,明天、后天都没有空。哈,谢谢。”
“史先生,上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次就让我效点小劳。”甜甜向他微笑,“下一次吧,下一次若是我们那么巧又碰上了,你请我吃茶,好吗?”
“好。”他失望,但仍然很有风度,“我希望很快可以见到李小姐。”
“再见了。”
“再见。”史柏高惘然目送。
“快走嘛。”汪安莉拉住甜甜就走,“别让他缠上。”
吃饭的时候,甜甜问汪安莉:“你好像不喜欢史柏高?”
“不是我不喜欢史柏高,是立德。”
“他又不认识史柏高,关他什么事?”
“上次是立德冤枉你,因为你今天连他都认不出来,但没冤枉史柏高。”
“人家才冤枉,连马立德是高是矮都不知道。”
“但他喜欢你。”
“傻的!马立德又说了什么鬼话?”
“不关立德的事,刚才我自己亲眼见到的,你感觉不到他喜欢你吗?”
“你神经过敏,他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想请我们吃饭?人家有风度,客套而已。”
“绝对有根据,旁观者清,他看你的眼神充满爱慕。”
“哗!”甜甜笑起来,“是你看上他,盯着他不放吧?喂!”
“啐!”汪安莉打她,“史柏高有什么了不起。”
“虽然,或者立德高大些、俊朗些,但是,史柏高其实长得也很好看。”
“皮肤那么白,没有男子气概。这种人肯定不爱运动,哪有立德健康?”
“有些人的皮肤是晒不黑的。”
“酒窝那么大,女孩子一样。”
“但他并不娘娘腔,他大方、潇洒。”
“眼带桃花,这史柏高很风流的。”
“这门子事我就不懂了,只知道他很懂得尊重别人。”
“你对他印象似乎不错?”
“是不错!如果不是有了男友,我第一个就考虑他。”
“这么说,立德仍然地位稳固,他根本无须担心什么?你其实很爱立德的?”
“不爱他就不会选他,只是他的大男人令人讨厌。”
“算了,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你知道吗?他有时候实在好过分……”
开会、讨论增加澳洲分公司的职位。
澳洲的经济近期似乎渐有起色,反而人才有限,总公司要加一个营业及市场部的高级经理。
人选由总公司提升,留在澳洲二年,成绩好,回港可再升为副总经理助理。
经过一番讨论,都认为应该派一个年轻又有冲劲的人前去。
于是,有人提议李甜甜。
李甜甜虽然也有出席会议,但由于是红股董事,职位又不太高,她极少发言,只负责报告。
聆听提名道姓,先是一呆,去澳洲,一去就三年,还算是“开荒牛”呢!
澳洲的平凡、冷寂、慢调子,还有“拜拜”!澳洲人的手势是赶苍蝇。澳洲除了堪培垃牛羊多之外,到处都风凉水冷又清静,独有苍蝇。
澳洲没亲人,没朋友,唐人街又短,电影一放几个月不换画。那间雪梨百货公司很大,去三、五次无所谓,但要三年啊!
想想也心寒。
怎样去打发下了班的日子?
她是男性还好?何解?
澳洲人叫星期五为PAYDAY,中国音是悲DAY。因为星期万发了周薪,就要把一星期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交给妻子。
男士们一下了班,就约几个好友知己去酒吧喝啤酒,聊发泄。
甜甜不知是否有周五PAYDAY,因为可能照总公司规矩发月薪。就算有,她也不能去狂饮啤酒,不是不够豪迈,是怕影响美好身材,总之苦。澳洲赌场多,偏她又不爱赌。
幸而总经理反对,因为甜甜是他辖下的一名猛将。
一番辩论后,主席董事认为应该由甜甜本人决定。
“我愿意去。”说出这句话,连甜甜本人也吃惊。
但她没有反悔。
一切决定,一个月后启程赴任,因为李甜甜还要完成一项任务,交代一切才能离港。
由会议室出来,许多人向她恭贺,当然,也有人依依不舍。
讲真的,她是有点飘飘然了。毕竟,恭贺和羡慕的人多,升职加薪啊!
不过,首先要得到马立德的谅解,因为他始终是她的男朋友。
她主动提出要汪安莉任调停大使。由汪安莉安排,马立德和李甜甜分别到汪安莉家吃晚饭。
汪安莉居中拉拢他们谈话后,便识趣地避向房间去听音乐。
“你要到澳洲公干?什么时候去?”马立德开心地问。
“一个月后。”
“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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