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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栽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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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觉红透了脸,“圣上和臣妾开玩笑了。臣妾说的是命运。”
  “命运?你指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臣妾从小就想做人上人。”
  他立刻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现在难道还不是人上人吗?难道你还想爬到朕的头上去?”
  “臣妾怎么敢?”
  “好吧,朕不和你开玩笑,你就是为了当这个‘人上人’才费尽心机的来接近朕?”
  她咬着唇瓣,许久后才开口,“圣上自小就是太子,也许不知道看人脸色的日子。我五岁时和母亲回到外公家,从小到大都是活在别人的脸色里,外公的脸色稍好一些,我就会有几天好日子过,说不定过年还会有新衣服穿。但是如果外公的脸色差一点,娘就会活得很痛苦,而我就更成为同族人口中的笑柄。试想,一个被休离回家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女儿,在娘家屋檐下过的会是怎样的日子?圣上大概想像不到。”
  皇甫夜收敛起笑容,“朕的确不知道,不过,这世上每个人都活得很艰难。”
  “但不是每个人都会为自己争取什么,尤其是女人。”她大着胆子,勇敢地迎视着他的目光,“臣妾知道圣上不喜欢女人太聪明,但天地孕育了男子和女子,就说明天希望男女共同执掌大地和万物。若没有女子,人该如何繁衍?女人不应该仅仅是取悦男人的玩物,而是可以令男人刮目相看,甚至倚重的左膀右臂。”
  “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从没听过一个女人说出这么狂妄的谬论。”
  “这不是谬论,只是从没有人承认的事实罢了。”
  马车一震,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停下,皇甫夜依旧盯着顾青彤的眼,“如果你真的那么渴望做人上人,那么今夜让朕看到你的与众不同吧。”
  这是一个值得期许的承诺吗?顾青彤思忖着,只听到外面有人用摩诃语大声地说着话,她忽然一掀车帘,走了出去。
  皇甫夜在后面想拉住她都来不及,担心她独自出去遇到危险,他赶快也挑帘走出。
  外面有几把摇晃的火光,几个摩诃人站在他们对面,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最前面那个人,本来高仰着头,很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一看到顾青彤,先是愣了愣,又立刻指着她笑了。
  皇甫夜深蹙眉心,看着顾青彤和对方笑盈盈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忽然心中不悦,一拉她的后腰,“不要一直说朕听不懂的语言,你知道朕不喜欢被人当傻瓜。”
  “这个人圣上也是认识的。”
  顾青彤的话让他这才认真审视着对面那个彪形大汉。他果然认识这个人,当初在皇宫大殿上,对方是他的阶下囚。那是摩诃族的头领,他们族人都叫他阿达,但是这个人什么时候起和顾青彤变得这么熟识?他们不是才只见过一面吗?
  阿达见到皇甫夜时愣了愣,然后笑着对他点点头,右手在胸前做了个抚摸胸口的动作,就算是行礼了。
  皇甫夜低声说了句,“不懂规矩的家伙。”
  顾青彤怕他震怒,拉住他的手忙道:“摩诃人的规矩就是如此,面对最尊贵的客人,也不过是这样的礼节,除了父母之外,他们不跪任何人。”
  皇甫夜很喜欢她主动拉住自己的感觉,他握紧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明说的甜蜜,仿佛握住她的手,就是握住了一个天下。
  “圣上,阿达问您为什么这么晚才来。难道您和他已经说好了?”顾青彤本以为皇甫夜是心血来潮决定出宫,但是听了阿达的话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朕有那么多事要做,当然没有空,更何况,朕要带你出来,不想大白天的太过招摇。”
  皇甫夜的话让准备为他翻译的顾青彤一怔。他是因为顾虑自己才选择在晚上出宫?那么,他顾虑的到底是什么?是怕与她如此亲密的事实被其他人知道?还是……
  “别愣着了,告诉阿达,朕很想看看他们摩诃人居住的房子建得怎么样了?朕一直在催工部和户部同办这件事,但是他们却一直在给朕拖拖拉拉。”
  “阿达说房子已经建好一部份,他的族人非常开心,几百年了,他们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他们甚至不知道该怎样住进去。”
  皇甫夜笑了,这笑容中难掩骄傲和得意,“告诉阿达,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以后朕会帮他们创建一个更美的家园,只要他们愿意留在东岳。”
  阿达又说了几句话,让顾青彤有点为难地看着皇甫夜,“阿达问圣上为什么要对摩诃人这么好?”
  皇甫夜看着阿达,“你懂一些东岳的官话,不要老让她给你传话。你在质疑朕的一片好心,就应该明明白白地当着朕的面说出来。”
  阿达摇摇头,“我……说不大好。我想知道,你的心,好的?坏的?”
  还真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呢,皇甫夜觉得和这种人说话挺有意思,于是更笑道:“朕的心是好是坏,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不过,阿达,朕现在累了,你有没有一间上好的屋子可以让朕休息的?还有,关于你的族人,还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一并告诉朕。”
  阿达听完顾青彤的翻译,开心地笑了,立刻将皇甫夜引领到附近一间最大的房子里。
  这一夜,顾青彤为两个人做通译官,一直忙了两个时辰,说得口舌都干了,眼看阿达也露出倦意,她轻声问:“圣上,该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皇甫夜看着她的眼,“今天让你受累了,看你的眼睛都红肿了。阿达,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再走,这间房子先借给我住好不好?”
  阿达笑着站起来,用手指了指顾青彤,又指了指皇甫夜,大声说了句摩诃话,让顾青彤立刻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等阿达走后,皇甫夜好奇地问:“阿达刚才说什么了?”
  “还不是你们男人的混帐话!”
  他眼珠一转,当然也明白了。“聊了一整夜,难得有句听来会让人解气开心的话,可惜却听不懂。”他反手一抱,将顾青彤抱上膝头。
  她轻呼一声,“圣上,这是在外面。”
  “朕知道,就因为不是在宫里,所以朕更想放松一下。”他悄悄伸手扯落她头上的钗环,散落一头秀发,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秀发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头发很香。”
  “臣妾……”
  “嘘──什么都不要说,朕有点累了,只想这样坐一会儿。”
  “那臣妾还是下来的好,圣上会累的。”
  “不,朕喜欢这样抱着你。”
  等了许久,顾青彤一动都不敢动,身后的皇甫夜也没有任何动静,她生怕自己的重量压得他的双腿不舒服,所以稍微动了动,没想到他忽然开口说:“不要在朕的腿上动来动去,那会让朕以为你是在挑逗。”
  她红了脸,只好就这样僵硬地坐着。
  房子的隔壁却很不合时宜地传来有人大声说笑的声音。
  “好像是阿达的声音?看来他就住在隔壁。”皇甫夜小声说着,“怎么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嗯,大概是他的老婆吧。”顾青彤听出阿达在叫那个女人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两人说笑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听了尴尬的呻吟声,对于已知人事的她来说,自然明白这声音意味着什么,因为身下就是皇甫夜,而她的腰还被他的双手环抱着,此时听到这种声音,对于她和皇甫夜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阿达这个人精力真是充沛,朕本来以为他是回去休息了,原来他就是这样休息的。”皇甫夜忍不住笑了。“青彤,你好像变得很紧张?全身都硬绷绷的。怎么?怕朕在这里要了你?”
  “圣上为什么当初要臣妾抄书?”当务之急,她只有转移话题才能免除这份尴尬。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总要找个理由,尤其是太后那边,甚至还以为朕突然有了断袖之癖。朕本来想让你抄录一卷经书送给太后的,但是时间还没有来得及,朕就发现了你是个女人。”
  “臣妾让圣上很失望?”
  “是很生气。”
  “因为臣妾是女人。”
  “因为你辜负了朕的心。”
  一阵沉默之后,他又说:“但是朕这几天似乎有些改变想法了。”
  “嗯?”
  “曾经一度朕有些迷惑,对童倾故的感觉的确不同于朕对一般男人的感情,倘若你真是个男人,朕也许会真有了断袖之癖,所以……”
  “所以臣妾是女儿身的事实,反而让圣上如释重负?”
  “嗯。”
  “但是臣妾的心情却不好过。”
  “为什么?”
  “因为……臣妾从此以后必须正视圣上与别的女人亲热的事实,而且还要装出贤良淑德,大度能容的笑脸。”
  皇甫夜笑出了声,“原来你想独占朕的恩宠,是不是太贪心了?”
  “臣妾已经告诉了圣上,臣妾是个自私又孤傲的人。”
  “你不怕朕封你个妒妇的头衔?”
  “怕,但臣妾最怕的是,圣上分割的感情会成为扎入臣妾心中的一把利刃,让臣妾痛彻心扉。”
  他吃惊地听着她的这番话,这样直白而坦露的感情是苏秀雅、许娉婷、张月薇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敢、不会对他说的。身为一个男人,能有女人这样强烈地爱着自己,是值得骄傲自豪的,因为她爱的不是他皇帝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
  这一刻,他只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
  “那么,朕该怎样做呢?冷落她们,专宠你一人?”
  “这是臣妾不敢妄想的,也自知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希望在圣上的心里,臣妾是与众不同的。”
  “你已经证明这一点了。”他忽然将她翻身抱起,顺势倒在旁边的床上。
  若她不是与众不同的,他不会因为发现她是男儿身而如此震怒,又作出这么多古怪的决定。封她做贵人,就是因为舍不得她;将她打入冷宫,更是因为对她的爱恨交织。
  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只有她一个而已。
  贪心的女人曾经是他的忌讳,但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破戒了。他很喜欢她的贪心,甚至欣赏她有心计的小聪明。也许以前真的是他错了?留一个聪明的女人在身边,说不定比十个聪明的男人还有用,因为他在收服了她身体的时候,也征服了她的心。
  这样的女人不会背叛他,可以全心全意为他谋划。
  重要的是,顾青彤带给他心底的震撼是他有生之年未曾体会过的。
  如同此刻,看着她在他身下承欢,羞怯地露出喜悦的笑容,低声地吟哦,生怕惊动了隔壁人似的。然而放纵于情欲中的人哪里会有那么清醒的理智?哪怕房子的周围都是不熟悉的异族人,这里是他们陌生的地方,他们依然沉溺于其中,充份享受着对方为自己带来的快乐。
  他要这个女人,就像当初他对“童倾故”说的话──他要把她锁在身边,专属于他自己。
  随时,随地,一世,一生。
  当晨曦照在顾青彤的脸上时,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更加不想睁开眼睛,依稀听到皇甫夜说话的声音,似是正在笑着和什么人闲话家常。
  那一刻,她忘了自己和他的身份,只觉得好像他们是最平常的一对夫妻,而他正在和邻居闲话家常。
  “原来你是半个东岳人,难怪东岳语说得这么好,只是你怎么会嫁给阿达那个摩诃人?他看来又高又壮,不可怕吗?”
  “但是他心地很好啊,人又老实勤快,没有东岳人那么精明。”这女子的声音很陌生,而且显然她不认得皇甫夜。“不过你这个东岳男人也不错啊,为什么我家那口子总说你脾气很臭?”
  糟糕,这女人口无遮拦要得罪皇甫夜了。顾青彤只好爬起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又听到了皇甫夜的笑声,“他是这样说我的?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的女人看起来脾气很好,可惜你不知道珍惜,一娶就是好几个老婆。”
  “难道摩诃人只娶一个妻子吗?”
  “是啊,这也是我嫁他的原因之一,否则天天和别的女人抢丈夫,活着就太累了。”
  一阵沉默,皇甫夜忽然没了话。
  顾青彤正想听他会接什么话,忽然门口的光芒被人影遮住,皇甫夜已经走了进来。
  “睡醒了?看你睡得这么沉就没有叫醒你,一会儿我们就回宫。”
  “嗯。”她弯下腰去穿鞋子,来到她身边的皇甫夜却抢先一步抓住床脚她的那双鞋。
  她的双脚荡在床沿上,他的手顺势摸上来,握住了那双光洁的小脚。
  她全身颤栗,昨夜激情的味道还在屋中弥漫,尚未退去,被他握住脚时的感觉立刻让她的记忆又回到昨夜,不觉面红耳赤。
  “圣上,臣妾不穿鞋怎么走?”
  皇甫夜从下往上仰视着她的脸,若有所思地说:“以前我以为女人取悦男人是天经地义,却从没有想过,男人是否也该取悦女人。”
  他忽然在她面前改了口,用了她最珍惜的那个“我”字,这让她不禁迷惑,但最让她迷惑的是他的话,和他的动作。
  皇甫夜从旁边取来她昨夜脱下的袜套,为她细心穿上,然后一手托住她的脚,一手帮她穿好鞋子。
  她从不敢奢望自己的丈夫会为她做这种看起来有些低贱的工作,这原本是女人被教导应该伺候男人的事情之一。
  于是她怔怔地看着他为她穿好鞋子,怔怔地望着他柔波荡漾的双眸,怔怔地被他吻住唇瓣,怔怔地,接收着他难得一见的柔情似水。
  “青彤,从今以后只要你不再骗我,我答应,会把我的一颗心交到你的手上。”
  “圣上说的是真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许下这样的诺言,这是一个男人所能给予女人最重的誓言了。
  “君无戏言。”浓烈的吻便是证明着他的话,这吻可以吻透所有的肌肤骨血,浓烈到即使用最锋利的刀剑也无法将它斩断。
  她深深吸气,想将这种浓烈的味道全部深吸入体内。
  忽然间,屋外马蹄声扬,有人大声喊着,“圣上在这里吗?圣上在这里吗?”
  “朕在。”皇甫夜依依不舍地放开顾青彤,回应了一声。
  高喊的那个人像是跳下马背,几步跑到他们所在的门外,急切地说:“圣上请速速回宫!宫里出事了!”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震。
  皇甫夜的面容上露出帝王的威严,神情凝重,一把推开门,他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贵人……苏贵人突然暴毙在兰陵宫。”
  一句话,打碎了所有的宁静和温馨。像是一条突然啃噬所有快乐的毒蛇,让两人的笑容和喜悦都在这一瞬间褪尽成苍白色。
  心绪,深沉到了一个看不见的谷底。
  苏秀雅的猝死是一件震动宫廷的大事。当皇甫夜回到皇宫内时,不仅太后、太医在兰陵宫等候着他,就连苏秀雅的亲人,以及张月薇和许娉婷都在那里。
  偌大的大殿一下子变得狭窄拥挤,每个人的脸色都格外难看。
  跟随着皇甫夜走进大殿内时,顾青彤敏锐地察觉到许娉婷和张月薇的目光中都露出诧异之色。
  或许她们已经得知皇甫夜出宫的事情,但是她们却想不到陪伴在圣上身边的人竟然是她吧?
  皇甫夜走到后面的内室看了苏秀雅的尸体之后,铁青着脸色询问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急症?”
  太医神情紧张地回禀,“不是,像是中毒,所以太后陛下下令宫内所有饮水和食物都必须彻查。”
  “下毒?”他为之震惊,“本朝百年来没有发生过这种龌龊的事情了!到底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杀害朕的妃子!找出他来,朕会把他碎尸万段!”
  顾青彤小声说:“圣上,这件事越大张旗鼓地去查,越有可能惊动真正的凶手。”
  许娉婷忽然轻哼一声,“就你想得周密,好像我们都是傻子。”
  “娉婷。”张月薇在旁边劝阻好友。
  “这个时候还要冷嘲热讽地吵架吗?”皇甫夜不耐烦地斥责。
  许娉婷脸上挂不住了,立刻分辩道:“圣上,臣妾是怕圣上被某些人蒙蔽了事情的真相,放走了真凶。”
  皇甫夜的目光锐利如剑,射向了她,“哦?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她瞥了眼顾青彤,“臣妾现在也没有实质的证据,但是苏贵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中毒?若是有人要害她,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在顾贵人受封之时下毒?”
  顾青彤忽然觉得很好笑。原来兜了一圈,凶手的矛头竟然是指向她的?
  “许贵人这么说有何凭证?”她镇定地反问。
  “我若有证据,还会允许你站在这里吗?”许娉婷倔傲地仰着头,“我只是听说昨天苏贵人曾经到你的宫里去作客,昨天晚上就喊肚子疼,然后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顾青彤望着她的眼,“只因为如此,你就认为是我杀害了苏秀雅?”
  “你不要在这里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了,当初你扮作男人接近圣上的时候到底为的是什么?哼,一边喊着不要入宫为妃,一边又暗地里接近圣上,讨好卖乖,你的心机比所有人都重!”
  许娉婷当众说破了顾青彤的往事,连不知道真相的太后都大为吃惊。
  皇甫夜勃然怒道:“好了!这时候不要在这里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许贵人,你若没有真凭实据,最好还是闭上嘴巴,朕不想听没有根据的推测臆断。”
  “圣上为何要这样袒护她?”
  许娉婷的语气已不仅仅是幽怨的不满,她强烈的妒忌任谁都听得出来。
  皇甫夜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地说:“你听好了,朕不会袒护任何人,朕要的只是证据,如果你没有证据而横加指责无辜的人,朕也不会喜欢看到一个口无遮拦的妒妇在朕的面前狂吠。”
  谁也没想到他的用词会如此的尖酸刻薄,甚至到了恶毒的地步。
  许娉婷被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张月薇清了清嗓,“圣上,臣妾已经请御膳房的人代为调查昨夜苏贵人都吃了哪些食物,他们说苏贵人的饮食一切如常,并无特殊。御膳房里每样菜都还剩了一点,是否可以请专人去查验?”
  “嗯。”皇甫夜一点头,“总算还有个脑筋清醒的。张贵人,记得私下里好好管管你这位好朋友,要想博得朕的青睐,靠的可不是口舌之利,更何况,朕还没有见过敢在朕面前逞口舌之利的人!”
  他晶亮的眸子一扫大殿之内,“太后请先回宫休息,这件事儿子一定会彻查清楚。其他人都退下,随时待命,等候朕的传唤。青彤,你留下。”
  他对她特殊的称呼让所有人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这些目光中,有不解和困惑,也有嫉妒和怨恨。
  顾青彤心中明白,她已经隐隐成为一个被所有人关注的众矢之的了。
  第九章
  “关于这件事,说出你的看法。”
  皇甫夜注视着顾青彤,先开了口。
  “这件事臣妾不便讲。”
  他蹙起眉,“嗯?在我的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因为很显然,有人在故意拖臣妾下水,所以臣妾现在是局内人,所说的任何话都可能不值得采信。”
  “你是说许娉婷?”皇甫夜淡淡地说:“她的话不必在乎,她现在是朕最担心的一个人。”
  “圣上说……担心?”
  “你一定听说过许威将军的一些事情吧?”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顾青彤思忖着,“他曾经是山贼,后来归顺我朝,多年来屡建奇功,从一个小分队的队长逐渐升为现在的将军。”
  “是的,他是完全靠自己的本事,真刀真枪的从底层爬上来,所以许威一直很让人服气,愿意追随他的人着实不少。”
  “圣上现在是觉得他……功高震主?”
  “他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但是,我一直对他的出身有所顾虑。”
  “圣上不信他会改邪归正?”
  皇甫夜笑了,“当山贼也未必是邪,但是他这个山贼当年和西岳据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还帮着西岳打过不少的好仗,可他最后金盆洗手却不归顺西岳,而是投奔东岳,这是最让我想不明白的。”
  “那么……”
  “我纳许娉婷为贵人,你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吧?”
  “圣上想藉以安抚住许威。”
  他看着她点点头,“你很明白我的心。只是近日我听说许威在自己的府中见了不少外来的客人,其中就有西岳的山贼,这让我不得不防。”
  “但是这些事会和苏秀雅的死有关系吗?”
  “你以为这宫里最希望她死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吗?”他叹了口气。
  顾青彤静默片刻,缓缓说道:“最希望苏秀雅死的人有三个。许娉婷、张月薇,还有我。”
  “你非要把自己划分到这三个人中吗?”他不满地说:“我拚命把你拉出来,你却非要钻进这个陷阱里。”
  “圣上为什么这么信赖我?”她平静地问:“您知道我的野心,而苏秀雅的美丽的确是挡在我面前的一座大山。当初顾虑到她的美貌,我迫不得已采用女扮男装接近您的下策,如果她死了,那么我就有机会独占鳌头。”
  他好笑地看着她,“说的好,你把自己分析得这么透彻,我若是不下令将你缉拿刑部问罪,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这番坦率?”
  她苦笑一下,“圣上想为苏贵人找到凶手,臣妾其实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引蛇出洞。”顾青彤冷静分析,“本来那个人是想一方面除掉苏秀雅,同时再嫁祸给我,一石二鸟,但是现在圣上没有立刻上当,她必然会发现我在圣上心中的地位比她想的要牢固,那么,如果我亲自去引她注意,说不定她会露出马脚。”
  “看来你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皇甫夜炯炯有神的眸子露出一丝杀气,“告诉我,这件事应该我去做。”
  “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圣上还是暂时不要插手比较好。”她悠远地看着窗外,“希望这是皇宫内惟一的一次阴谋。”
  他一把抱住她,“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阴谋的目标。你知道吗?青彤,失去了苏秀雅,我会伤感、惋惜、震怒,但是如果失去了你,我不敢想后果会怎样,所以,不要给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机会,你明白吗?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让许多人后悔的事情。”
  她轻颤着,明白他的话意味着什么。这是他对她真情流露的宣言,如果她不能尽快找到凶手,甚至反而让自己陷入阴谋之中,整个东岳看似宁静的表相就会被立刻打破,也许会爆发战争,或是叛乱。
  所以,为了皇甫夜,她不能失手,必须一击即中!
  许娉婷气呼呼地将手镯褪下,丢到桌上,“太让人生气了!圣上怎么会对那个顾青彤那么维护?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张月薇慢悠悠地说:“你刚才不该在圣上面前那样急躁地指责她。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圣上昨夜是和她在一起的?”
  “我当然知道,而且他们还一起出了宫。圣上怎么会这么傻?这个女人骗了他,玩弄了圣上的感情,他居然还傻乎乎地保护她!这个顾青彤是会什么妖法不成吗?”
  许娉婷在屋子里转着圈,“哼,反正我看这个顾青彤一定就是杀害苏秀雅的人,明摆着她最忌惮苏秀雅的美貌,而苏秀雅居然还向她去示好,白白送了性命。老实说,我还真同情苏秀雅,好不容易得到圣上的眷顾,却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这件事,不是娉婷你做的吗?”张月薇轻声问。
  许娉婷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啊?”
  “我以为……算了,当我没说。”
  许娉婷脸色都变了,“月薇,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苏秀雅吧?天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当然讨厌她,但是我也不至于想让她死,再说,她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的。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不是你就好。”张月薇长出一口气,“我只是看你最近总是念叨苏秀雅的不好,怕你一时糊涂做错事。”
  许娉婷怔怔地看着她,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拉住她的手问道:“糟了,月薇,连你都这样想我,会不会圣上也这样猜测?那我岂不是要倒大楣?”
  “应该不会的。”张月薇迟疑地说:“只不过你今天在圣上面前太激动了,圣上已经明显对你不满,我真怕圣上会越来越疏远你。本来上次圣上来我这里时,我曾经提过请他也能一并临幸你,他已经点头答应,但是……”
  “月薇,你一定要帮我!”许娉婷紧紧拉着她的手,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放心,娉婷,这件事既然你没有做过,谁也不能诬赖你是不是?不过我觉得你光求我一个人没有用,也许你可以让你父亲入宫来,和你商量商量眼前的局势。”
  “我爹?他和这件事又没有关系。”
  “但他毕竟见多识广,可以帮你拿个主意,我们两个都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张月薇的一番话让许娉婷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差人送信去给我爹,让他尽快入宫。”
  “这就对了。”张月薇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别担心,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月薇,你真好,还好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妹。”
  皇甫夜听到内宫总管的报告,眉骨低垂,“怎么?许贵人要见她爹?”
  “是的,许贵人说许久没有见到爹娘,很是想念,所以请求召见许将军。”
  皇甫夜看了眼坐在台下的顾青彤,她一语不发,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让他入宫,但是要派人秘密盯着他们父女的一举一动。”
  等总管离开,他才问顾青彤,“你为什么不说话?”
  “臣妾总不好在人前表达我的想法,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实这件事圣上不必太担心,许威将军入宫,就等于进入您的地盘,动静皆在您的掌握中。”
  “你今天真的要去试探?”
  “是。”
  “不要朕陪?”
  她微微一笑,“圣上要宠臣妾,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但是这一次,臣妾想看看自己的能力。”
  “过份的骄傲有可能成为绊你跟头的大石头。”
  “所以臣妾不敢骄傲,臣妾会小心爱护自己,这是为了臣妾自己,也是为了圣上。”
  皇甫夜为之动容,“你不会知道,你的这句话对于我,对于朕来说,意味着什么。”
  “圣上这一生大概并不相信会有人真的只是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是什么人,而是单纯地为了你这个人。”
  他真的讶异了,因为这的确是他的心里话,从不为外人道,但是顾青彤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他的心思,身为帝王,他不会乐意被人看得如此通透,但是身为丈夫,他似乎已经开始不介意和妻子玩这种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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