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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寡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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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直到随着先皇逐渐衰老,他开始莫名其妙招来一些大小灾祸。
  姑母得知这些事后,却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忧心的希望他能保重自己,不要怨恨命运的安排,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世这般显赫。
  身躯中不但留着最高贵的皇室血脉,却也带着最卑贱的身份,他的娘亲原是上官家的灶下婢,因为一次皇上的微服出巡,意外地临幸他的娘亲,也爱上她,甚至留下他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其实也不稀罕这样的身份,可偏偏有人在意的很。
  天天枕木垫的高高的,然后幻想他有一天会回宫夺走那人人羡慕的皇位。
  于是,意外和刺杀来得更频繁,几乎每过个三、五天,他身上就要见伤,虽然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要他的命,但小动作却始终没有停过。
  直到那次因中毒而到阎王跟前走一遭,他终于明白,他虽不存贰心,但那身处宫墙里的人,却仍不能容他。
  被逼的退无可退的他,开始经商攒钱,厚植自己的实力。
  他知道,唯有自己拥有足以与他抗衡的能力,拥有如白家那能左右国家经济命脉的能力,他才能有力量保护自己,也才能让那人知道,就算他拥有再大的财势,也不会去索讨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娶她,真的只是一种手段。
  但这却无法解释,为何在瞧见她的小手紧握红彩球的另端时,他的心会不争气地漏跳一拍。
  “走吧!”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上官极品粗声粗气的开口说道,完全没有新郎官该有的喜气洋洋。
  端着脸上那抹牲畜无害,却瞧不清真心的笑容,上官极品与白妙芹并列堂上,耳里窜进礼司扬声高喊。
  “一拜天地——”
  他拜,她也拜。
  “二拜高堂——”
  旋过身,他拜,她亦夫唱妇随的拜。
  “夫……”
  礼司第三句话都还没有喊完,厅堂的大门却突然被一堆人给堵住。
  “且慢!”
  威仪堂堂的冷喝穿破喜气洋洋的乐音,窜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上官极品眺眼望着,一个相貌庄严、年过半百的长者,跨进上官家大厅,一双眼直勾勾望着那个被红巾覆面的新嫁娘。
  就那么一眼,不用来者表明身份,上官极品已经知道来者何人。
  白老爷!
  白妙芹的爹,那个总将白妙芹捧在手掌心的男人。
  因为认出白老爷的身份,上官极品连带的,也想通他之所以出现的缘由。
  想来是宫里那位神通广大的皇上,不知打哪探听到的消息,知道白妙芹的身份,怕他借着白家壮大势力,所以才会急急派出那群黑衣人。
  没特别要留下白妙芹这个活口,是因为反正如若那日白妙芹不小心死于刀下,也只不过是刚好。
  毕竟在大家的心目中,白家的独生闺女早已经死了。
  谁知派出的大内高手这么不中用,不但没杀了任何人,还全军覆没,想必是逼不得已,才匆匆派人告知白家老爷女儿身在何处,好让他来阻止他与白妙芹成亲。
  那人……其实不笨。
  想通了所有来龙去脉,上官极品薄唇微勾,他不慌不忙对上白家大爷从进门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的眼,不卑不亢的迎接。
  “这位老人家,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若有要事,可否容后再谈。”即使明知白老爷的身份,但上官极品决定装傻到底。
  “想娶我的女儿,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老人家虽然有点岁数,可动作倒也丝毫不迟顿,只见他几个迈步,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掀去白妙芹顶上的红帕。
  “芹儿!”
  一声至情至性的呼唤自那老人家口中逸出,老人家以为自己会得到女儿热烈的回应,谁知她只是不知所措的望着他,那戒慎的眼神活像瞧着什么恶人似的。
  “芹儿,你不认得爹了吗?”毕竟是自己打小捧在手掌心上的闺女,白老爷就算失望,却也舍不得对失而复得的女儿发怒,只能捺着性子,轻柔唤道。
  当然,这一唤,还是没把女儿唤进自己怀中,反而吓得一身红嫁衣的白妙芹白了一张脸,然后一溜烟跑到上官极品伟岸的身后躲了起来。
  气愤与失望顿时在白老爷脸上交错,但为了不吓坏女儿,他只好咬着牙对上官极品道:“她是我失踪多年的女儿,我这做爹的没答应她成亲,这门亲事就不做数,否则你就是铁了心想同我作对。”
  棋差一着啊!
  只差那么一步,白妙芹就要成为他的妻,可惜的是,倒是让皇上抢得先机。
  严格来说,他们还不算夫妻,因为拜堂的仪式没有完成,更别说是生米煮成熟饭的洞房花烛夜了。
  该死的!一想到自己因一时大意失去先机,上官极品那两道浓眉几乎就要连成一条线。
  啧,那眉眼间轮番流转的神情,还真是精彩成分,她从不知道在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脸上,竟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她叹为观止地瞧着、看着,仿佛瞧不腻似的,自从莫名其妙被掀去红帕,白妙芹就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上官极品身边,他往左,她便往左,他往右,她也跟着往右,寸步不离。
  脑中翻转的思绪一旦理清,上官极品终于有了面对她的准备,对于被打断的拜堂,还有白老爷的出现,这女人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
  “有啥问题你就问吧。”在经过一阵静默之后,他大发慈悲的开了口。
  “咱们不成亲了吗?”
  上官极品本以为她一定会有满腹的疑问,饶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她竟然会问出这句。
  她明明听到白家老爷亲口说出她的身份,任何正常的女人都应该要问他——她究竟是谁,抑或是白老爷究竟是谁吧?结果,她只关心他们成亲与否?
  “你还想嫁我?”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扬高了声调。
  望着他的眸,白妙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当然想。”
  斩钉截铁的几个字,就这么伴随着她莫名其妙的坚定,硬生生敲进上官极品那颗刚硬的心坎里。
  “你不在乎那个自称你爹的男人,究竟是何身份?”打他从商那天开始,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少,但能这样三番两次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她却是第一个。
  轻抿着唇,白妙芹无言地摇了摇头,显然那个人的出现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造成困扰。
  “如果说,他真的是你爹呢?”即使上官极品很肯定这不是“如果”,但他还是刻意这样说道。
  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要知道她那个爹可不是寻常人物,一旦相认,她便可重回枝头上做凤凰。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望着他那幽深的眸子,白妙芹不疾不徐,却语气肯定地问道。
  “我……”上官极品诧异于她如此灵敏聪慧,他下意识的要张口辩解,但白妙芹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就算他真的是我爹,我也不记得他了,我唯一知道的是,想嫁给你。”
  其实,不可否认的是,在她初见到白老爷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脑海中甚至再次闪现快得让人捉住的画面,一如当初喜儿和环儿跪在她面前时那样。
  但……那又如何呢?她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与她记忆有连结的人是他,她对他的在乎自然多些。
  “所以你不打算与他相认?”上官极品沉着声问道,对她坦然的态度大感不解。
  本来他以为白妙芹好不容易找回失散多年的亲人,便会理所当然的接受,那么他自然可以以夫婿的身份,彻底运用白家的资源与皇上相抗衡。
  可如今……
  “其实,我对白老爷是有那么一份熟悉的感觉,或许不记得过往,但我相信他真的是我爹,可……如果要我认了爹却失去你,那么我宁愿不认。”
  她想他应该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原先不知情,可当他瞧着那玉佩之后,应该也猜得出她是白家失踪多年的闺女。
  真相,终于大白。
  她千想万想亦想不到,他开口说要娶她,其实是因为白家那富可敌国的家世。
  要说心中没半点失落,那绝对是骗人的,可那却无损她想嫁的决心。
  “你若不想认,也没关系。”瞧着她黯然的神色,上官极品虽不知她心里兜转着什么念头,刚硬的心却破天荒的一软。
  “我……”她唇儿蓦地开阖,尽管心中有些受伤,但白妙芹终究不舍他为难,开口说道:“只要能助你,那我就自然该认。”
  再说打从白老爷进入厅堂那刻起,双眼中的慈爱就没少过,既然白老爷能够无误说出她手臂上那个宛若灿梅一般的胎记,她就知道白大喜真是她亲爹。
  多么震憾人的一句话,有那么一时片刻,上官极品真以为自己错瞧了白妙芹的天真,或许所有的事,包括他将她视为棋子的想法,她都心知肚明,可她却什么都没说。
  她是那样理所当然的不顾自己,只在乎他的需求和感受,这女人……
  “我没什么希不希冀的。”被她那丝毫不遮掩心绪的真诚眸光望得别扭,上官极品违背自己的想往,粗声粗气的说道。
  “你想不想认亲,那是你的事,不用顾虑我的想法。”他的话完全没了平时的我行我素,顿时让白妙芹方才低落的情绪平稳些。
  虽然她搞不清楚上官极品究竟在盘算什么,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上官极品需要白家的势力。
  以前她身无长物,所以只求能静静待在他身边,可如今不同了,她或许也拥有可以帮他的力量了。
  既然如此,她更应该站在他身边帮助她,不是吗?
  第5章(2)
  “咱们明日再拜堂吧。”那是她想做也该做的事,向来柔顺的白妙芹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可是白老爷他……”
  “我可以说服他。”为了达成他的期望,她可以不顾自己感受为他做到这事。
  望着那双清灵的双眸,上官极品竟无法再像往日那般理直气壮。
  想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斥责她的自作主张,可是话到舌尖,他却犹豫地说不出口。
  最终脱口而出的不是斥责,只是淡淡的一句话,“随便你怎么做,就是别说是为我做的。”
  瞧着她一心一意为他,那感觉太沉重,他担不起也不想担。
  白家老爷的出现让一切都乱了套,如果她什么都不知情,这么利用起来,他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可是当她知情却自愿这么做,望着这样坚定的她,他的心整个都乱了。
  白妙芹还没来得及认亲,可白老爷却很肯定白妙芹就是他失踪的女儿,所以爱女心切的白老爷,也不请自来的就在上官家住下了。
  洒下了山一般的银子,上官家那原本破旧宛若鬼屋一般的房子,焕燃一新。
  少了那些扰人的灰尘和蜘蛛网,多了些赶来和白老爷攀关系的富商巨贾,原本几无人烟的上官家,顿时车水马龙。
  白妙芹的平静不见了,那整日人来人往的嘈杂,再加上三天两头瞧不着上官极品的身影,这种种的改变让她的心也跟着乱了。
  “喜儿、环儿……”这才扬声叫着,已伺候她几天的丫鬟已灵巧的出现在她跟前。
  “夫人,有何要事吩咐?”
  “白老爷人在哪?”
  “在大厅见客。”
  一听喜儿的话,白妙芹那两道好看的翠柳眉顿时垮了下来。
  白老爷在厅里见客,那不成了鸠占雀巢?
  只消想到要不是他的出现,她就能成为上官极品的妻,再加上这些天的纷扰,向来好脾气的她也被惹怒了。
  不似一般千金小姐般的款款细步,白妙芹活像一阵风似的旋进厅堂。
  不是没瞧见白老爷在见着她时,那几乎发亮的眼神,白妙芹冷冷的瞪着他,然后说道:“这里不是白家。”
  从那天他阻挡她与上官极品成亲开始,这丫头总是避着他,初时他以为是失了记忆的她怕生,所以也不急着催促,可瞧见她此刻难看的脸色,白老爷知道事情只怕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这丫头想来是真心爱着上官极品那个男人,所以对他坏了他们的亲事,颇有微词。
  “我随时可以替你买下这间屋子,只要你喜欢。”心知女儿很不高兴,白大喜敛尽一身霸气,一脸笑意讨好不肯唤他一声爹的女儿。
  “我……”本就不是一个心硬的女人,所以那满腹的怒气腾腾,在瞧着了白大喜那充满渴望的眼神之后,完全气虚。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和上官极品成亲,为他相夫教子。”
  “那你也不要爹了吗?”
  瞪着白大喜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白妙芹一颗心顿时又软了,原本的盛怒也被手足无措所取代。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是真的想不起过去的一切,如果一切的事情真照白大喜所说的,她的夫君……应该说卓崇源,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使她忘了过去的一切。
  或许是因为身为一个下人的他,早就心仪她这个小姐,最后竟然走火入魔,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掳走她,还让她吃下遗忘一切的药物,好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他。
  但……忘了就是忘了,虽然她在上官极品面前承认,若他要她认爹,她就认,可真要她认一个陌生男人做自己的亲爹,她心里其实还是很别扭的。
  “爹没有想怎么样,只想你快乐,能这样瞧着你,爹已经别无所求了。”这几年,他花了多少心思找这个女儿,本已经绝望了,谁知宫里那头却传来他女儿还活着的消息。
  对于这个消息,他原是将信将疑,但他人一进上官家,竟真让他瞧见女儿,他都还来不及开心,就发现女儿身旁站着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那种仿佛珍宝被抢走的滋味,让他立刻对上官极品产生浓浓敌意,这几天他之所以不在府中,自然也是因为他小小施了些手段,逼得上官极品只能在他旗下的商行疲于奔命。
  那男人竟然胆大妄为,想拐跑他的女儿,他若不略施薄惩,怎么能消消自个儿心头之恨?
  “你想要我快乐,就不该让上官极品疲于奔命。”她在乎他,即使明知他是因为白家的权势才想娶她,她也不在乎。
  “但那个男人对你别有居心。”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跳入火坑?尤其是他得知苦命的女儿,竟然因为卑劣的卓崇源已做了一回寡妇,吃尽苦头之后,他自然更得小心翼翼保护她。
  打从拜堂那一天,上官极品看见他,却不慌也不乱,甚至好像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他就认定上官极品的心术不正。
  不论那个男人想从女儿身上得到什么,他都不会坐视不管。
  打小到大,他从不求女儿大富大贵,或得温良恭俭,他只求她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我知道他的盘算。”出乎白大喜意料之外的,白妙芹听到他的话,不但没有动摇,反而更笃定的应道。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在利用你,却还是愿意嫁给他?”
  “是。”
  “你……”白妙芹的回答让白大喜震惊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傻似的瞪着自个儿的宝贝女儿。
  如果说他女儿表现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甚至心碎欲裂又或者她像疯了似的指着他的鼻头骂他是骗子,他就知道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身为她的爹亲,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将上官极品自她的身边驱离,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女儿一丝一毫。
  可偏偏女儿的回答竟是如此,摆明了知道眼前是火坑,她也是愿意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该死的,他这个傻女儿,只怕是对上官极品这个男人动了真心了。
  “傻丫头,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吗?”即使已经不敢奢望自己的话能起多大效用,但白大喜还是忍不住苦劝,只希望白妙芹能够悬崖勒马。
  “我只知道,我想静静待在上官极品身边,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虽然上官极品从未向她解释,千方百计想娶她入门,除了拉拢白家势力外,究竟有何其他盘算,但她始终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解释也没关系,只要她全然的相信他就可以了。
  “即使你只是一颗棋子,也没关系吗?”
  “我相信上官极品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愿意帮他。”
  那个死小子,究竟凭什么得到女儿这般全心的爱和信任?
  愈想愈气,气到向来伶牙俐齿的白大喜,看着女儿的一片痴心,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决定了,绝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垮上官极品的事业,让他为胆敢染指他女儿付出代价。
  没有漏看白大喜眸中隐晦在慈蔼之下的一丝狠戾,那目光让白妙芹惊惧,想也没想的,连忙扬声说道:“如果你还想要回我这个女儿,就别动他一根寒毛,不然无论你是出自什么理由,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
  向来和善的她何曾这样向人撂过狠话,可事关上官极品,这话她说来却一点也不觉得障碍。
  初时不敢相信,可再抬眼审视白妙芹眸中的认真,白大喜就算再震惊,也只能低叹一声。
  “笨女儿啊!”女儿已经为了那个男人失了心、着了魔,他气怒地瞪了一眼向来贴心善良的女儿一眼,最终却也只能长叹一声。
  该说的,已经说完,望着白大喜脸上那抹不敢置信,白妙芹虽然记不得他,但却也于心不忍。
  聊胜于无的在唇角勉强挂上一记浅笑,白妙芹朝着白大喜有礼福了一福,随后便步出大厅。
  此时此刻的她,一心只挂念着在外头疲于奔命的男人。
  或者,她该去找他谈谈,他们两个人总不能再这么僵下去。
  第6章(1)
  “唔!”
  一记闷哼从咬紧的牙关中逸出,上官极品脸色苍白粗喘着额际早已被汗水濡湿。
  看着大师兄咬牙忍痛的模样,骆平波简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全然乱了手脚。
  他长手一捞,伸手负住上官极品那沉重的身躯,然后想也没想的,就往上官家奔去。
  管他是不是还有刺客埋伏,现在救命要紧。
  若真有刺客,来一个他就杀一个,来两个他就砍一双。
  要不是他太大意,大师兄压根就不会因为救他而着了那些刺客的道。
  “大师兄你可得撑住,千万别让宫里那贼人称心如意啊!”
  “别回去,她会担心的……”神智已陷入迷离,但在那逐渐被黑暗侵蚀的痛楚之中,他的脑海忽而浮现那日白妙芹不顾生死、毫无畏惧守在他身后的景象,想要拿生命守护他的认真神情。
  如果,他这样回去的话,她会很担心吧!
  想到她总是努力撑起的笑脸,再想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他的心窝仿佛更疼了。
  几乎虚软的手,奋力搭上骆平波的肩头,凭着仅存的力气,他虚弱开口说道:“别、别回去……她会担心的……”
  他绝对不是不想她担心,只是怕她的泪水会淹了他的屋子。
  “大师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嫂子会担心?”
  严格说起来,白妙芹还不算他嫂子,就算是,他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会担心,毕竟救命比较重要。
  女人家的担心有何大惊小怪的,反正不管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们都能吃不下、睡不着个三天三夜。
  想着想着,骆平波不顾上官极品的阻止,像发了狠劲似的往上官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眼看府邸就在前方,骆平波也顾不得自己跑到快断气,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那被整修干净、不再杂草丛生的上官府邸奔去。
  一步、两步、三步……明明他就要迈入门槛,还来不及喧嚷着找大夫,已经跟一个冒失鬼撞了个正着。
  气力尽失的他脚下一个踉跄,不仅是他摔了个狗吃屎,就连背在背上的上官极品,都跟着重重摔至地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骆平波还来不及骂人,耳边已经响起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呼。
  “上官极品?上官极品……你怎么了?”
  白妙芹怎么也没想到,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府寻人,才踏出府就被撞得头昏眼花,还惊见脸上几乎毫无血色的上官极品,动也不动躺在大街上。
  她连忙稳住心神,然后死命按着他胸口那还在淌着血的大窟窿,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凝结似的。
  纤细的身子蓦地晃了晃,就在骆平波以为她要像寻常女子般呼天抢地的同时,她却转身朝看门的福伯喊道:“快,少爷受了重伤,快去请大夫。”
  看得出来他气若游丝,所以她没有任何时间犹豫惊惧,更没有时间俯下身查看他的鼻息。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苍白着一张脸,抖着声让福伯去唤大夫,让福婶去准备热水和布巾。
  勉力自持地交代一切,她踩着沉沉的步伐,用尽力气抚着沉重得像座山一般的他。
  那摇摇晃晃的模样,让倒在一旁力气全失的骆平波都忍不住提心吊胆。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也要扶上官极品进屋去,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唯一在她脑海里的念头只有——她要救他。
  她不能让他死,甚至不敢想像这世上若是少了他……
  只要他活着,就算他永远只当自己是颗可以任意摆布的棋子也没有关系。
  她……只想要他活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骆平波总以为白妙芹只是一个胆小怯懦的姑娘家,如果是这样,那眼前这个怒气腾腾的女人又是谁?
  “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曾经答应上官极品不再过问,所以她不曾深究那日刺客夜袭的事件。
  但这次不同,他仍在鬼门关前徘徊,那浑身烫人的温度,连大夫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救回他。
  只能用尽办法,将他游离的一口气揪着,剩下的只能等待。
  那等待……磨人呀!
  磨得她再也顾不得对他的承诺,清澈的眸子扫向还伫立在旁的骆平波,知道他是上官极品的师弟,又一路将只剩半条命的他送回上官府,她相信他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望着骆平波,白妙芹发誓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就算上官极品挺得过这次,但也未必挺得过下次。
  更何况她很清楚,就算上官极品醒了,对于这事,他的嘴闭得比蚌壳还紧。
  别看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比什么人都还重。
  这也是为什么,那次她贸然替他抵抗刺客而受伤时,他会因此火冒三丈。
  回头,满心不舍望着躺在榻上,浑身烫得吓人的上官极品,只觉得心疼。
  想着想着,就在那么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白妙芹那柔若无骨的手掌一个翻转,就像变戏法似的,一只短匕已经握在她的手心,抵住骆平波的颈项。
  “呃!”完全没料到看似柔弱的白妙芹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个大男人望着颈项上的刀刃,结结实实吓出一身冷汗。
  “快说!”
  “嫂……嫂子……咱们有话好说嘛!”苦着一张脸,骆平波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白妙芹手中的短匕首一个没拿稳,他随时就得跟大师兄的脚步,去阎王地府一游了。
  “快说,伤他的究竟是什么人?”已决心利刃相向,她当然是有备而来。
  “这……”骆平波吞吞吐吐的,完全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
  心中虽然犹豫万分,但望着白妙芹的眼神已经多了显而易见的敬重。
  她真是爱惨了他家大师兄了,否则一个看起来小兔儿似的单纯姑娘,怎么可能一转眼就成了这副索命夜叉的模样。
  “说吧,我曾经许诺过他,无论何事,都会与他一起面对的。”久候不得自己想要的答案,白妙芹手中的利刃往前推了推,即使此举已经在骆平波的颈项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她的脸上依然没有半丝惧色。
  为了他,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颈项上那道见了血的伤口隐隐作痛,骆平波一双眸子直勾勾望着白妙芹那无惧的眸光。
  在那瞬间,向来粗枝大叶的骆平波,竟奇迹似的懂了这个女人的心情。
  她的逼问,绝不是想窥探大师兄的过去,而是因为她爱惨了大师兄,所以无法忍受他竟得时时在生死边缘游走。
  这女人……傻得让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心疼。
  也因为这份心疼,向来死忠的骆平波牙根一咬,开口说道:“嫂子想听,我就说,但你可别吓着,也千万小心你手中的利刃,还有在下的小命啊!”
  对于骆平波的提醒,白妙芹没作声,只是迳自将自己手中短匕握得更紧。
  骆平波吃痛,可却也没有埋怨,直接开口说道:“那些人,其实是宫里派来的。”
  “宫里?”
  想不到是这种答案,上官极品只是一介商贾,为何会招惹宫中之人?
  仿佛看出她愈发深浓的疑惑,骆平波开始细说从头。
  “其实我家大师兄并不姓上官,更不是上官家嫡亲血缘的长子,他其实是当年皇上微服出巡时,在民间遗留的孩子。”
  什么?这么说……他是皇子?
  白妙芹有些傻眼,对这令人震惊的消息,她甚至无法决定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你也知道,大内后宫,那些嫔妃为了争宠夺权,啥事都干得出来,当年先皇刚登基时,曾经微服出巡,在丞相府中遇上大师兄的娘亲,纤纤柔弱之姿,立时让先皇惊为天人,两个人谱出一段惊世骇俗的感情,只可惜大师兄的娘亲出身低下,仅是丞相府中一个灶下婢,虽然皇上曾兴念要将大师兄的娘亲接回宫中,可他生自后宫,自然知道她无法在后宫那种诡谲之处存活。
  为了保护这世间他唯一心爱的女人,只好将她安置在左相府中,可谁知那时大师兄的娘亲已珠胎暗结,为了保护他母子平安,膝下几稀的皇上,更是将这件事视为绝对机密。“
  “所以,他真是皇子?”闭了闭眼,这个答案已超乎白妙芹想象的极限。
  “没错。”
  “可他虽贵为皇子,却从未正名,又为何招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因为当今皇上一直以为自己是先皇的唯一儿子,当他在不经意中,得知大师兄的存在后,便觉芒刺在身,因为只要大师兄愿意,或许随时都能伺机除掉皇上,成为九五之尊。”
  “如果他真这样认为,身为皇上的他,要杀一个人又有何难?只要随意安个罪名,要捏死上官极品,只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啧,这女人不简单。
  一般听到这种事,怕不早吓得昏过去,也只有白妙芹还这么神智清楚,与他讨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女人当他嫂子,绝对有这个能耐。
  第6章(2)
  “那是因为先皇深爱着师兄的娘亲,所以爱屋及乌,在深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之后,便下了一道密令给几位大臣,想用遗诏保住爱子性命。”
  “所以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杀,怕违逆先皇的旨意,却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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