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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寡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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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闺女寡妇
  作者:叶双
  男主角:上官极品
  女主角:白妙芹
  内容简介:
  乍见那日华宴上潇洒俊逸的他,只消一眼,就烙印在她心上,
  只是想不到,他竟是好姐妹口中那个嗜钱如命的奸商!
  但看他住的破败府第怎么也不像,想必他拚命攒钱必有苦衷,
  本想劝他别满脑子银两,好心放过还不出钱的老百姓,
  怎知她一次鸡婆,他竟认真的考虑起来,但前提是她得嫁他?!
  于是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卖了,
  毕竟她一介寡妇,能有和心仪对象相守机会,她心愿足矣……
  其实她早已识破他别有所图,只是装傻到底,
  至少他不矫揉造作、不打诳语,看似贪财实则克勤克俭,
  而当她终于发现他落难皇子的悲凉身世后,
  才懂得他汲汲营营,都只是替弱势的自己杀出一条生路罢了,
  就算事迹曝光,他不想连累她,她也赖定他了……
  正文
  楔子
  他……是谁?
  白妙芹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她应该没见过这意气风发的俊公子,可偏偏那股熟悉感突地窜进她心头。
  今儿个,她本该顾着自家药铺子,要不是好姐妹靳天璇死拖活拉半威胁她前来皇甫家用膳,她压根不会来。
  原本一进门见了这阵仗,白妙芹就想转头离开,以她一个寡妇的身份,根本不适合这样热闹的场合。
  可偏偏她才要转身,便瞥见那个宛若神只般慑人心魄的男人,让她望得痴了、傻了,过了好半晌,她才终于想起自己究竟在何处见过这个男人。
  也不过前几天的事,这个男人曾亲自上她的药铺子买药,那时的他许是受了伤,精神显得疲惫憔悴许多,完全不似今日的意气风发。
  那时的他一身孤傲,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他竟然就是靳天璇口中那个嗜钱如命的钱鬼。
  他不像,浑身上下让人嗅不出一丝铜臭味儿。
  明知不该,白妙芹的双腿却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不由自主朝眼前的他走去。
  心里头没来由的,兴起一股想好好瞧清楚这个男人的念头,脑海中转的、绕的,竟然都是天璇和问灵口中的上官极品。
  听过好姐妹们的叙述后,她曾想过无数次,要是有机会与他错身,她一定要重重对他冷哼一声,好表达自己对他爱钱的趁火打劫行径有多不满。
  没料到今日会见着他,乍见,她傻了。
  还没来得及冷哼,她的双眸却像着了魔似的,只能直勾勾朝着他那张俊逸尔雅的脸庞瞧着。
  瞧着他的眉,瞧着他的眼,瞧着瞧着,她竟莫名屏住呼息。
  直到双颊涨红,她才记得自个儿该喘口气。
  那双精锐的眼神完全没有半点的混沌,清明似一潭深泓,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守财奴?
  或许……他这样爱钱是有什么隐情的。
  “妙芹,瞧啥呢?”乍见白妙芹像傻了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靳天璇见状上前朝她轻拍了下,关心问道。
  “没的事,我没在瞧他——”这一拍,吓得白妙芹活像见鬼似的,连忙慌张回道,但那答案无疑揭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
  “我没说你在瞧谁,我只是问你在瞧啥?”靳天璇将白妙芹脸上的慌张尽收眼底,再顺着她的眼神望去,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上官极品那碍眼的笑脸。
  心中警钟蓦地大作,靳天璇朝着白妙芹紧张万分道:“你千万别喜欢上那种男人,别瞧他玉树临风的模样,那死爱钱的个性可真教人不敢恭维。”
  “我没有!”听到靳天璇的话,白妙芹霎时感到一阵晕眩,她不过是好奇瞧了一眼传说中的守财奴,需要这么紧张吗?
  “现在或许不会,但为了确保你以后也不会,我得提点你……”
  连珠炮似的在白妙芹耳边叽哩咕噜说个不停,说的都是上官极品那男人为了钱,啥都做得出来的败德事迹。
  白妙芹早听过这些蜚长流短,倘若属实,这个男人确实爱钱爱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
  她的目光再一次悄悄投向他,心跟着也不受控地一怦。
  虽然他脸上依然带着那抹绝非发自真心的虚矫笑容,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相信他是靳天璇口中的守财奴,更不相信他是一个轻易被钱财驱使的男人。
  再者,休说这个男人如何,就单凭她那人见人厌的寡妇身份,在旁人眼中若能配上个鳏夫,已属大幸。
  这么一个玉树临风、事业有成的男人,压根不可能看上她这样的女人。
  她不否认,生命中曾经有那么一时半刻,在看到天璇和问灵的幸运后,也曾奢望自己能拥有那样的幸福。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她很清楚,并不是每个寡妇都能得到那么好的归宿。
  即使表面上不着痕迹,那张脸依旧深深刻进她的心坎儿底。
  她淡淡牵起一抹笑,对着滔滔不绝的好姐妹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去招惹那样的男人的。”
  “那就好,妙芹你别担心,无论如何,我和问灵都会替你找着一个疼你的好夫婿的。”以前她可不敢讲,但是现在她们俩都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要替妙芹找个夫婿哪有何难。
  天璇一脸信心十足,但那十足的信心,并没有传到白妙芹的心里。
  那双灿亮亮的水眸蓦地闪过一丝异样的思绪,跟着眼神再次悄然落在依然在不远处昂然而立的身影之上……
  第1章(1)
  书房里,男子面无表情审阅着眼前一卷卷、一册册的史书。
  瞧着瞧着,那俊颜蓦地染上一丝怒意,虽亟欲克制,却仍清晰可辨。
  果然……一切就像他所想的一样。
  其实他早该知道,为了确认,才不惜撒下大把银两,买通宫中小史官,买来这从不为外人所知的宫廷内史。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向来就将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怒颜虽泛起笑意,却教人不寒而栗。
  白妙芹此时已来到书房门外,本还为了他的笑容而喜,可一瞧见他脸上藏不住的讥讽,才刚向前踏出的脚步蓦地顿住。
  她讨厌那样的笑容,总能成功掩去他的真实情绪,让人瞧不清、摸不透。
  “真丑。”瞪着那抹笑,骤至的白妙芹不悦的撇唇低喃,不大不小的声音却一字不漏窜入上官极品的耳中。
  闻声,上官极品蓦地抬头,但见那张算不上熟悉的脸庞,脸上两道墨眉一挑,对这突然闯入他府第的女人,只有满满的无奈。
  他知道她是靳天璇那难缠女人的好姐妹,她之前已陪在代表皇甫家前来谈生意的靳天璇身旁几回,为此他和她不算生份。
  但近日,她莫名成了卫道的小女人,只要他做什么在她看来败德无良的行径后,没多久,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突然闯入他府第,她的出现总让他不胜其扰。
  其实,上官极品心里也清楚,她可以这样擅闯,其实不能完全归责于她,要不是守着房门的福伯总在打盹,就算没打盹,只要见着熟面孔欲进出上官府,他也完全不会阻挡。
  想想福伯和福婶几乎跟着他一辈子了,这样一双老忠仆,他就算想嫌也舍不得嫌上一声,只好继续让府第随人出入。
  虽然不是没想过添几个仆丁丫鬟,可他个性独来独往,不喜欢家中出现如云奴仆,也只好将就现况。
  抬眼,他有些不耐扫了白妙芹一眼,其实很想马上赶人,可一想到她和靳天璇那难缠女人的关系,再加上皇甫家的生意带给他的丰厚利润,也只好稍加忍耐。
  只见他厚掌一挥,一股劲风让案上的书册发出“砰”地一声密实阖上,将册中的秘密全锁在其中。
  “你来做什么?”上官极品的语气力持平静,一双利眼却散发浓浓不悦。
  “我问你,你是不是收了大街上何老板的铺子。”没时间细细端详上官极品宛若刀雕斧凿出来的俊逸脸庞,白妙芹劈头就这么问道。
  她语气中的质问,让上官极品两道墨眉的刚毅线条更加生硬,但他还是不愠不火的答道:“是又如何?”
  “你怎么可以——”虽然明知答案定是如此,可听到他亲口承认后,白妙芹的心还是突地凉了半截。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做事总是这般冷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请问,我为什么不可以?”迎向她满是不可思议的眸光,上官极品双手环胸反问,那好整以瑕的模样和眼神,显然没半点心虚。
  “当然不可以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何老爹一家几口子就靠着那家铺子勉强糊口,你这么做,不等于断了他们一家子生路吗?”她不懂,为何明明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这个男人却可以说得既理直气壮又云淡风轻,完全没有一丁点良心不安。
  “这点,他在上赌坊之前,就应该想清楚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从不费心神同情那些可恶的人。
  他既不偷、也不抢,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倒是她那责备的眼神,才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可是那铺子……”于理,白妙芹明白上官极品说的字字有理,但这可是一家六口的生计,除此之外,难道别无解决之道?想起方才何大娘那一脸哀戚绝望、想带着一群娃儿寻死哭天抢地的模样,她满心不忍。
  “可是什么?”他利眸一扫,看到白妙芹眼中的不敢置信,上官极品的唇冷硬地往上抽了抽。
  不知为何,平素他完全不在意他人的批判,但她的眼神,却意外让他平静的胸臆有了起伏,甚至泛起一股怒意。
  她凭什么用这样气愤却带着怜悯的眼光瞅着他?
  “我的意思是,就算何老爹嗜赌,那也不必收了他的作坊,断了他一家子的生计,可以让他继续做生意,维持一家子生计,也能将银两还给你……”
  “哼。”听到她的话,上官极品冷哼一声,“天真。”
  像何老爹那样的人他瞧多了,他敢保证,如果他不收了作坊,不出一个月,那作坊也会易主。
  既然结果是一样的,他又何必白白便宜别人?
  懒得与她多说,上官极品便举步离去,他还有许多事得做,一点儿也不想浪费唇舌和这个天真的女人争辩。
  几个踏步,那颀长的身影毫不犹豫与白妙芹错身,就在两人身形交错之际,白妙芹却蓦地伸手,扯住他那坚实的臂膀。
  “等等——”白妙芹不肯死心,即使知道自己现下的行为很孟浪,但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何大娘一家走投无路,所以她不肯死心。
  “放手!”上官极品那双恍若能勾人心魄的单凤眼一勾,一道幽深冷厉的目光,笔直射向犹不死心的白妙芹身上。
  他那向来挂着的虚假笑意不见了,俊逸的脸上满是不耐。
  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时崩解,他毫不犹豫伸手,像想拂去什么害虫似的,伸手将纤细的白妙芹扫到一旁去。
  那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强力劲道,顿时让白妙芹失了衡,只见她几个踉跄,依然没能站稳,就要倒栽葱跌了个狗吃屎。
  “我警告你,要是敢让我的好姐妹跌伤了,今年皇甫家的生意你也别想沾上。”
  上官极品闻声抬眼,横瞪向同样莫名其妙闯入他府第的靳天璇一眼。
  对于她的威胁,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他并不想理会。
  可才转念,思及皇甫家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白花花的银两后,即使百般不愿,他终究伸出了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就要摔得七荤八素的白妙芹揽进自己怀里。
  一股男子独有的阳刚气息突窜进白妙芹鼻间,但她还来不及脸红心跳,上官极品已经动作粗鲁地将还吓得脚软的她拨了开。
  “你怎么如此无礼?”没有漏看白妙芹脸上惊慌的神情,靳天璇小嘴一张就替她抱不平。
  “我才想问你们,当我上官家是可以任人闲逛的园子吗?恣意乱闯也就罢,还怪我无礼以对?”鼻端似乎弥漫一阵扰人的清香,上官极品皱着眉头,怒眸一扫,那话似刀似剑,愤怒与鄙夷交错。
  “瞧你这什么态度,我俩前来自是有事相商,难不成真当咱们吃饱撑着?”听到上官极品毫不客气的数落,靳天璇更是理直气壮的反击,就算她不知道妙芹为何出现在这理,但她先护着好姐妹也是理所当然。
  “你是来找我谈事情,那她呢?”他深幽的暗眸看向有些手足无措的白妙芹,被这么搅和一阵的不悦让他怒不可遏。
  “她是我的好姐妹,难道不能陪着我一块儿来吗?”靳天璇睁着眼说起瞎话,虽然她俩明明是一前一后到的,她却硬说成两人是一起来的。
  “哼!”再次不留情面的冷哼一声,上官极品显然半点不信靳天璇的鬼话。
  女人就是女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无人能及。
  她们有这闲时间来找他麻烦,他可没这个闲时间同她们磨蹭,上官极品瞬时收敛自己的怒气,那满脸笑容,竟让人误以为他方才的怒气,全出自她们的想像。
  “我说将军夫人,你要来谈生意,我自是欢迎,但我要谈的是赚钱的买卖,别浪费时间谈论对我无益之事。”前半段是对靳天璇说的,但后半段显然是说给局促不安的白妙芹听的。
  “再说,我今儿个没时间同你们多说,你若想谈生意,过两日我一定亲自上皇甫家好好商谈。”
  应酬话说完,上官极品瞧也不瞧白妙芹一眼,向来八面玲珑的他,破天荒的没对靳天璇这个财神热切相迎,反倒冷着一张脸,自顾自的离去。
  书房内两人面面相觑,却是无语。
  迎向靳天璇充满审视的眼光,四目相交,心虚的白妙芹撇开脸庞,避去她带着浓浓窥探的目光。
  天璇一向是个聪明人,白妙芹不想让她窥见自己心中异样的心绪。
  “你倒是说说,突然来这钱鬼的家,究竟要做啥?”妙芹一向守礼守份,这样大剌剌出入一个男人家中,这事绝不简单。
  蓦地,她心中浮现那日在皇甫家的家宴上,白妙芹傻傻望着上官极品的模样,一阵不祥的预感蓦地涌上心头。
  她……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白妙芹被问得一时语塞,但为免心绪败露,仍是硬着头皮说道:“何老爹近来因为染上赌瘾,所以找上了上官极品押铺子,可时间到了却还不出钱来,上官极品执意要收他的铺子,我瞧那何大娘可怜,所以想同上官极品说说情。”
  “所以你是来替他们说情的?”狐疑地扬眉,靳天璇的眸中猜疑再现。
  “是啊……”
  “如果我记得没错,上回我也在这儿遇见你,你也是为了他人前来说项,却一样没说动过他,不是吗?”明知上官极品对钱是固执得像颗石头,妙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究竟是何道理?
  “我知道自己很难说动他,但看到何大娘这么难过,我于心不忍。”白妙芹是真的不忍心,但究竟是不忍心何大娘的哭天抢地、生计被断,还是不忍心上官极品的冷心造孽,她自己其实也分不清楚。
  “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上上官极品了?”心中的疑惑渐浓,靳天璇也顾不得她们现在还在上官府中,她双手环胸,态度严肃的追问道。
  老实说,这座上官府看起来一点也不金碧辉煌,更没有森严戒备,压根不像巨商富贾住的大宅,赚了那么多的银两,既不见他玩女人,也不见他挥霍成性,更没有成群的奴仆及妻妾,成天只知道想方设法从他人口袋中掏出银子……
  有时她真怀疑,那只钱鬼究竟把赚来的银两花到哪儿去了。
  听到靳天璇直白的问题,白妙芹纤细的身躯突地一颤,像被人一语道破似的困窘,让她随即开口轻斥,“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怎么不可能?”靳天璇扬声反问,今儿个是打定主意要将白妙芹心里的想法给弄得清清楚楚。
  “虽然你一向心善,以往也总捡些受伤的小动物回到华村,可是你向来知礼守份,从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
  “可那不是一般的小动物,是一大家子活下去的生计,我怎能不管?”
  “要帮忙有很多方式,你应该心知肚明,苦劝上官极品回心转意是最没用的一种,可你还是来了。”
  靳天璇向来古灵精怪,小嘴儿一张,便直接点出其中不寻常之处,像是非得逼出白妙芹真心实意似的。
  “这……我、我只是希望他能积点仁德福报,也让何大娘和孩子们,可以安身立命过日子。”
  白妙芹结结巴巴想解释,但显然说服不了靳天璇,只见她冷哼一声道:“跟他那种人讲福报,不如讲银两来得有用!”
  “你别这样说,他其实不是这种人。”白妙芹忙不迭替上官极品辩解,浑然不觉自己的倾慕之心昭然若揭。
  “他就是那种人!”靳天璇没好气回道,她着实没想到白妙芹竟会心仪上官极品,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惨事发生,她才舍不得自己的姐妹,爱上那种认钱不认人的男人!
  再说,从上官极品上两次有能力插手她与问灵的事看来,他绝对不只是一个嗜钱如命的奸商那样简单。
  虽然他玉树临风,几乎富可敌国,但……她还是觉得单纯的妙芹,并不适合上官极品那样复杂的男人。
  第1章(2)
  “天璇,咱们别说这事了,我对他真的没别的心思。”不想再在这上头打转,白妙芹连忙回避话题。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心思,只是不希望靳天璇总是数落上官极品,所以只好转身走人。
  “妙芹,过些日子,你来我家住上几日吧。”冲着她那近乎仓皇的身影,靳天璇忽尔说道。
  白妙芹讶然回头,面对靳天璇突如其来的邀请,着实有些不解,但只要她的话题不在上官极品身上,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过几日,将军会有一些部下返京叙职,我瞧过那些少年将士,个个器宇不凡,或许咱们可以瞧瞧,有没有你看得上眼的男人。”现在她和问灵都已经找到一个好归宿,接下来该做的,就是也替妙芹找一个好人家了。
  以前是她设想不周全,没想到白妙芹也需要人陪,才会让她对上官极品有意思,现在她得想个法子摘下这朵烂桃花。
  介绍男人给她吗?多亏天璇这丫头想得出来。
  白妙芹有些傻眼地望着靳天璇,那大剌剌的说法一点也不含蓄,好半晌,她才呐呐说道:“不了,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不行,身为你的好姐妹,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孤孤单单过日子。”完全没听到白妙芹的拒绝似的,靳天璇自顾自继续说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我府上住几日,瞧瞧那些英勇俊挺的将士们,若是中意哪位,姐姐我替你作主。”
  为免白妙芹招惹上那个谜样的男人,靳天璇说什么都得试上一试,就算明知好姐妹无意,她也得想法子快刀斩乱麻。
  “这……”为难啊,即使明知道靳天璇是好意,却不知该怎么回绝,“我也该回药铺子看看了,这几日天冷,不少人染上风寒,我怕刑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
  虽然她不是大夫,但自她有记忆以来,就喜欢摸摸弄弄那些草药,所以藉着天璇的帮助开了间药铺子,专门替人抓药。
  至于把脉看病这种事,也有一个大夫挂单在她铺子,今儿个为了劝动上官极品,她只好将药铺子扔给刑大夫,现在正好成了她落荒而逃的藉口。
  身为商人,不论任何事都有一个价。
  若真是如此,是不是只要她能付出代价,上官极品就愿意放过何老爹一家?
  眼看他给的期限日渐逼近,何老爹一家大大小小全都愁云惨雾,白妙芹心中那抹于心不忍,自然又开始蠢蠢欲动。
  其实,虽然那日从上官家落荒而逃,但她从没放弃说服他别对何老爹一家赶尽杀绝的念头。
  只是,她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上官极品的好理由,所以她选择按兵不动,直到今日再见何老爹一家子几近绝望的模样,她终于还是敌不过心头不忍,再次来到上官家。
  一如往常的,看门的老汉就像一只贪懒的大狗,只是懒洋洋抬一下眸子,然后就当她是空气似的,任由她来去自如这外表斑驳的老宅。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他这么爱钱?若是为了贪图生活舒适,倒也说得过去,可偏偏这男人赚了一堆钱,却心甘情愿住在这既无仆佣伺候,也非华宅的破败屋子。
  这一点更让她相信,他绝对有不得已的苦衷。
  长叹口气,当白妙芹眼角瞥见满地落叶,以及放在长廊下的那支扫帚,她俐落地撩起碍事的裙摆,拿起扫帚便开始清扫满地落叶。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只是单纯的希望他能住得好些。
  扫完了一堆又一堆的落叶,又拧来一条湿布,将大厅内沾染的灰尘给擦拭得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忙完这些活,白妙芹才直起发酸的细腰,上官极品冷凉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登堂入室还不够,这女人难不成以为她做了这些,他就会感动得痛哭流涕,放弃何家的铺子?
  “我……”一身狼狈被撞了个正着,白妙芹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由自主伸手将自己散乱的发丝勾回耳后,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疯妇,“我只是看这里脏,所以……”
  她知道这理由很牵强,可那真的是她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她更明白他绝不会相信自己的话,果不其然,她话才说完,上官极品眸中便迸射出浓浓讥讽。
  “我家不缺丫鬟。”他知道自己的屋子除了大一点外,在寻常人眼中,看起来根本不像富商巨贾拥有的房子。
  他不喜欢人多口杂,因此这屋子除了平常跑腿的小厮之外,也只有看门的福伯,他好手好脚的,不需要人伺侯。若大房子里有成堆的丫鬟仆佣,就是一个麻烦,毕竟树大招风,他可不想招来太多注目。
  “我知道你不需要丫鬟,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你能过得舒适些。”对于他的不领情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白妙芹倒是不意外。
  这个对外总笑脸迎人的男人,对于认定她是一个麻烦这件事,却从不避讳。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不会收那间铺子吗?”不消多想,他也知道这女人今天到这儿来,纯粹是因为不死心。
  想必她已经知道他执意收回何家的铺子,期限就是三天之后,所以才急急忙忙跑来吧!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白妙芹自信道,口气轻柔而沉稳。
  “你既然这么觉得,那就不该浪费时间找我,不是吗?”
  “我只是……”白妙芹原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唇边,却因为他的生冷而住了口,只能傻傻望着他瞧,心中的思绪千回百转。
  “如果你还想用什么仁义道德说服我,那你就不用白费心思了。”就算她很有空闲,不用去照顾自个儿的药铺子,但他可没这么多时间听她那成篇的废话。
  他等会儿在城郊还有几批货要瞧,一旦那货品成色够美,那他帐上又可多上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了。
  “谁说我是来说服你的?”
  她脸上突如其来的自信神色,让向来不当她是一回事的上官极品,心中漾起某种异样的情绪。
  “那你倒说说,你是来做啥的?”他倒想瞧瞧她葫芦里头究竟在卖什么药?
  “我是来卖东西的。”
  卖东西?
  瞧她那两袖清风的模样,她能卖啥?上官极品那张俊逸的脸上,依然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可既然都要给她一个机会了,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迳自踱进大厅,在那少了尘埃的太师椅上落了坐,对这大厅之内难得的飒爽之气,他只是挑了挑眉,双手环胸,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我来卖……”卖东西不过是一个灵光乍现的想法,其实身无横产的她除了那间小小的铺子外,能有啥可以卖的?
  总不能卖了自己吧,再说,就算她真想卖,他也看不上一个不祥的寡妇吧!
  正在懊恼忧烦之际,她的手下意识地往她胸口一探,当一道温润冰凉的触感窜入她的手心,她知道自己能卖啥了。
  兴奋之情蓦地照亮她细致出众的脸庞,那发自真心的笑,倒是出乎上官极品意料之外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望着自己解下的玉佩,她其实也不清楚这块玉佩到底值不值钱,因为这是她亡夫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卓祟源说这是他们成亲时,她爹娘给她的玉佩。
  虽然她遗忘了所有的记忆,但因为卓祟源的说法,她也就将这块玉佩一直系挂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这玉现下倒成了救何老爹一家唯一的希望了。
  “我想卖这块玉。”没有太多犹豫,心意已决的白妙芹将玉置于手心,然后推到他的眼前。
  望着那块看似不起眼的玉,上官极品眸光流转,突地没了原本的漫不经心,双眸仔仔细细瞧着那玉,甚至还伸手取过。
  “你怎么有这块玉?”望着那块翠绿温润的玉佩,他的心一惊,但却选择不动声色。
  他认得这块玉佩,曾有人拿着这块玉的图像来委托他找人,他记性一向很好,再加上反覆将那图像看了无数次,所以不可能错认。
  当时他遍寻不着这瑰玉的主人,可如今又平空出现,让他心头泛起一阵狂喜。
  “这块玉是我亡夫给的,他说,这是我爹娘在出嫁时给我的。”白妙芹连忙说道,镶在白皙脸蛋上的水眸闪现一抹希冀的光芒。
  打她的脑海中有记忆以来,那块玉就待在她身上了,所以她也一直相信卓祟源的话。
  但那也不过是三四年前的事……
  第2章(1)
  “他说?难道你不记得了?”上官极品立刻捉住她话里的语病,连忙问道:“你说这东西是你爹娘给的,可有证明?我虽爱钱,可不收来路不明的东西。”
  敛下精锐眸光,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玉佩,上官极品的确是狡狯的商人,深谙以退为进的商道。
  “这……没有……”她早就没了记忆,亡夫的说法是她唯一的凭据,她如何证明?
  眼见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丝曙光就要消失,白妙芹急急提高音调说道:“这块玉佩真的不是偷抢来的,大约四、五年前,我生过一场大病,所以没了之前的记忆,但先夫曾说过,这块玉佩是我爹娘给我的遗物。”
  “这么说来,这块玉佩是你的传家之宝?”他继续把玩那块玉佩,心里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已有了清楚的轮廓。
  原来,她失了从前的记忆,所以不记得这块玉佩的由来,她所有的记忆,都是旁人为她编织的。
  哈……这也难怪众人遍寻不着。
  其实,打从他看见那块玉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玉佩,兴许会是他成就霸业的最后一块版图,该说是天助他也吗?
  没想到她身后,竟藏着这般大的秘密。
  “你想卖多少银两?”他懒洋洋的抬眼问道,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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