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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情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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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俪仿佛坐上了针毡。这情况教她怎能安心的吃得下任何东西,拿起炸鸡草草吃了几口便假装吃饱,她伸手想拿吹风机,可是纪尔开却不肯交给她,她只好乖乖的坐着,感受他的手指轻拂过她的发丝,由这小小的碰触里,感受到些许自己仿佛是被宠爱着的惊喜。
  落地窗里反射出两人的影像,品俪偷瞄着纪尔开。他的头发不像白天时那般整齐,有几丝垂在他的额侧,而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大名鼎鼎的商业才子纪尔开竟然在帮她吹头发?真是件奇怪的事……
  品俪出了神地望着他,感受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轻柔地碰触她的头、她的顿、她的颈项……
  这场景好像……
  窗子上反射出来的两个人影突然都静止了。
  纪尔开震惊的看着她。怎么可能!萧品俪不可能会是他梦里的女子!
  可是……这场景分明是在梦里出现过的。
  品俪也用着一样惊讶的眼神望着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窗子上的玻璃面对了上,纪尔开不自在的转开了视线,并关掉吹风机,离开她的身后坐进沙发里。
  吹风机的声音一灭去,整个室内静得仿佛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品俪。”他与她面对面的平行注视,用着正经且礼貌的口吻说:“我知道你有个梦中情人。”
  品俪双唇微开。他是怎么知道的?
  “杨小姐有次来采访我时带了一本,我看过你们的杂志。”
  哦……品俪顿时觉得有些失望。
  “不过……”他顿了顿。“我希望你能了解,我不是你的梦中情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品俪,我煮了午饭,你要不要过来一块吃?”
  纪伯母出现在家门口,和蔼的笑容一如往昔,只可惜……她是生出那杀千刀的纪尔开的女人。
  “我现在还不太饿。”品俪客套的点头。
  “多少得吃点东西吧,你好几天没下山了,家里还有东西吗?”纪老太太很明白品俪的生活作息,也很了解她屋子里有多少存粮,这么多天都躲在屋子里,能吃的应该也都吃完了。
  “我……我不太饿。”她明白纪伯母是好心,可是心中的怨气就是无法发泄,让她整整郁闷了好几天。
  “那好吧。”纪老太太锐利的看了她一眼。如果她没猜错准是那晚品俪去尔开那儿避雨碰上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所以她这几天才深居简出,完全变了个人。“我把东西留着,你肚子饿了自己过去热一下就能吃了,我要下山买点东西。”
  “呃……”以往都是她自愿当纪伯母的司机的。“需不需要我载你下山?”
  纪老太太笑开了嘴。其实品俪还是一样的善良,她得去问问尔开究竟是怎么把品俪给气着了。
  “不用了,我去拜访老朋友,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你还是先忙你的吧。”
  看着纪老太太离去,品俪关上门后忍不住用头轻撞起门来。
  “都是纪尔开害的!”
  如果他不是纪伯母的儿子,此刻她还可以跟纪伯母大吐苦水,告诉她纪尔开有多么无耻!可是他们偏偏是母子,这教她怎么去面对纪伯母,即使纪尔开的错跟纪伯母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她就是……忍不下那口鸟气!
  纪尔开竟然当着她的面亲口告诉她,请她不要妄想他是她的梦中情人!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好吧,就算她当时真的有那种感觉好了,那场景正好跟她梦里的情况一模一样,她只是突然迟疑了一下,让纪尔开那混球发现她望着他发呆而已,不过只是这样,他凭什么讲那种臭美的话!
  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原本对他还存有的一点点好感也随之化为乌有,她现在很确定纪尔开不可能是她梦里的爱人,“他”才不会像纪尔开那无赖一样,之前她会搞错,纯粹是因为她昏了头。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事,眼看自己二十七岁的生日就要到了,她竟然花了十年的时间在“梦中情人”上头,到头来唯一让她觉得有可能的人还侮辱了她,这简直是场噩梦!
  女儿当自强!她决定从今以后要回归现实面,就算她再怎么爱她的梦中情人又如何?
  这十年来她一直都是形单影只,眼看着身边的友人谈着恋爱,说着跟男友之间的话题,她却只有一个梦中情人可供她参考,在梦里见到他的确是生活里最让她高兴的事,但……十年来,她每一回醒来都得面对被现实的孤独影像啃蚀的痛楚。
  而那种失落感一次比一次还要来得强烈!
  她有办法避开现实中那个总是让她生气的纪尔开,她也有办法避开梦境里那个总是让她失望的梦中情人。
  “你跟品俪怎么了?”
  除了那位让母亲疼入心肝的萧品俪以外,也没有人有那能耐足以让母亲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纪尔开眉头一皱,“没怎么啊。”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是那样。”
  “我只是跟她说清楚了。”
  纪老太太狐疑的问:“说清楚什么?”
  “告诉她我不是她的梦中情人。”
  “尔开,你……”纪老太太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冲动到这地步,这根本不是他的个性,他从来不会对女人如此无礼。“你怎么会跟她说这种话?”
  “妈,总得有人去告诉她吧。”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即使近日每一想起萧品俪当时绝望的神情总是会有点不忍,但没有人可以永远活在梦境里,就连他自己也是。
  “你一定伤到她了。”
  纪尔开耸耸肩,“或许吧,但我不想误导她。”
  拆穿她的梦,总比让她错认自己就是她的情人来得好。
  “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品俪吗?”她若不是真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不会这么问,再怎么说尔开也曾私下和品俪约过会吃过饭,若不是他喜欢的人,尔开这自视甚高的孩子是不会约对方出去的。
  “我只当她是一个朋友。”
  一个常让他想起梦中的“她”的朋友……
  “那纪尔开可真凯!”
  为什么最近纪尔开这三个字老是在她身边不断的被提起?品俪不耐烦的低下头专心的看着最新一期的自家杂志。
  “这支表可不便宜。”欣乔举着杂志细细端倪。
  “全世界出产五支,物以稀为贵嘛!”正宜也加入了话题。
  “不过他买的那支表的确满特殊的,纯黑色的手表也满少见的。”
  纯黑色……品俪震了一下。
  “品俪,你看看。”杂志被递到她眼前,正宜指着杂志上那张照片。“你觉得这表好看吗?”
  当那支熟悉的手表映入她眼里时,品俪只觉脑中一片轰然。
  “不……不错,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介绍起拍卖会的事了?”
  “上流社会玩的把戏,这期介绍世界知名拍卖会,而纪凯子以天价买下那支表,刚好可以当个话题。”
  “哦……”品俪不稳的站起,随手拎起皮包。“我要先走了。”
  “怎么?又赶盲目约会?”全社的人都晓得品俪最近开始约会了。
  “只是想有多点机会认识好男人而已。”她不自在的笑笑,像逃难一样的逃出了杂志社。
  那支纯黑色的手表怎么会是纪尔开买的?
  不!那手表虽然是限量生产,全世界只有五支,纪尔开不过是刚好拥有其中一支而已,那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巧合罢了!
  但……真有那么巧的事吗?
  一支价值近千万的手表……他要那手表做什么?
  萧品俪!你管他要那手表做什么,他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你,他不会是你的梦中情人,你全都忘了吗?
  “……多好玩,你应该跟我一块去参加!”
  耳边嗡嗡的声响拉回了她神游的思绪,品俪将目光停留在眼前的人身上。
  对面的男子讲话不时还手舞足蹈着,仿佛像个嗑药过度的疯子,向她诉说着近日流行的摇头派对狂欢夜里发生什么事。
  “还有那个×××,是个大明星不是?在那里还不一样哈草哈得凶!还有那个×××也是,我们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了!”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被他点到名的影视明星了,这男人似乎老喜欢把他认识不少明星的事搬上来说个不停。
  他的话题没有纪尔开那般有品味,他的言语用得不如纪尔开那般高级,最近她总是拿纪尔开跟自己约会的男子做比较,她真不明白自己这样是在做什么。
  “要不然这样吧。”他终于收起挥动的手臂,认真的看着她。“过几天我们还有一场Party,等下我送你回家,我们再好好讨论,你觉得怎么样?”
  品俪看着他手臂的刺青发呆,那刺青纹在一只肥胖的水肿手臂上,随着他每一次的动作,肉也跟着晃个不停,老让她想到屠宰场里被宰的猪只身上也会盖上印记。
  坐在对面的男子得不到回应又转换了语气和姿势,用着更暧昧的眼神,更加低级的语调又重复了一次。
  “宝贝,等一下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品俪抬起眼看了他。这头“待宰猪”是某某国代之子,据说在美国喝过几杯洋墨水,细皮嫩内的外表充分显露出公子哥儿的气质,说话时中英文夹杂,加上又经常出入明星聚集场所,好像要表现出一个处在上流社会中的雅痞形象,偏偏又纹了个猪头标记赶流行。
  为什么她会跟这种男人出来吃饭?
  这阵子她已经赶了不下数十次的盲目约会,看来今晚的约会又是属于瞎了眼的那种。
  她不禁怀念起之前和纪尔开共进的那两次饭的,她一定是中了纪尔开的毒了!
  “呃?先生请问贵姓?”饭都快吃完了,她竟然还记不住对方的姓氏。
  待宰猪脸上有着受辱的表情,不过仍期待着美女的回应,也没让心中的不悦表现得太明显。
  “我姓陈,你可以叫我Jacky。”
  “哦!陈先生。”品俪一手拿起自己的皮包,一手拿起桌上的帐单。“抱歉,我想先离开了,这顿饭算我请客。”
  当着待宰猪惊讶的表情,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餐厅。
  时间不过是晚上九点,早点回去也好。
  也许她该放弃这种无趣的约会,原本是想让自己多认识一些人,多给自己一些外出的机会,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那些不愉快,也忘记纪尔开当面让她难堪的事。
  他竟然嘲笑她……每回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她就忍不住的叹气。
  也许……纪尔开真的不是“他”吧……
  第九章
  她离他很远,大约有十步远的距离,并且头一次背对着他。
  “你好一阵子没出现了。”
  他的声音粗哑,她突然变得很遥远,这令纪尔开有些心慌。
  她的表情有些犹豫,他上前一步想靠近她,但她却开口阻止。
  “别过来!”
  “为什么?”他不明白她忽然消失了近一个月,出现后却不肯让他靠近。
  “我……”她的声音里带着啜泣。“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他故意挑她的语病。
  她怅然的笑出声。“我们不可能见面了。”
  “为什么?我想见你。”纪尔开急了,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们见面吧!我们约个地点,你不是一直很想见我吗?”
  她微微的转过身,但他这一回连在梦里都瞧不清她的脸孔,这情状让他慌乱不已,匆忙的上前几步,也不管她的警告。
  “不要过来!”她大叫着。“这只是梦!你不也一直这么说吗?”
  “但是……”她爱他啊!纪尔开不顾她的坚持硬是上前想抓住她。
  手还没碰到她,她的身影竟然像空气一样逐渐的透明,慢慢消失。
  “不!”纪尔开想紧紧的抱住她。
  “这是梦,我不要再做这种虚幻的梦了……”
  在她消失的最末一瞥,纪尔开与她的眼神对望,并发现“她”那褐色的大眼,竟和品俪一模一样……
  品俪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打开心房,多接触其他的男人,也许会有机会认识更好的人,哪知道这几次约会下来,只让她更觉失望。
  “黄先生很好啊,你怎么还是不喜欢他?”美儒一肚子火的问,那个黄至强明明对品俪很感兴趣。
  “我对他没感觉。”她甚至完全不记得刚刚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的脸孔。
  “下回别再叫我介绍男人给你,我看你除了那个梦中情人以外,对别的男人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
  “感觉的事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她不愿去承认小朱说得一点也没错。
  和好友并肩走到停车处,她低着头找寻车钥匙,不知何故她突然觉得背脊发凉。
  “咦……这么巧?”美儒突然说。
  品俪跟着转身,只见离她三个车位的地方,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一辆刚停好的车子步出。
  纪尔开一踏出车外,随即发现了品俪的存在。
  两人四目交接了几秒,打从那日她夜里不告而别地离开他的住所至今,他们便再也不曾碰过面。
  “那不是纪尔开吗?”美儒和纪尔开有过几面之缘,手跟着就举起来朝他挥了挥。
  “朱小姐。”纪尔开走过来礼貌性的点头,转过头看向品俪。“萧……”
  正当纪尔开迟疑着是否要开口唤她时,他的车子里走出了一名女子。
  品俪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和他点头打个招呼,礼貌上好像应该要那样,但是当一名女子从他车内走出来,她连忙将视线移开,暗骂着自己:瞧!他老早就跟你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
  “小朱,我们先走吧!”
  她手忙脚乱的将车门打开,一坐进车子里就急着发动车子行进,没听见纪尔开急唤着她的声音,便匆忙的将车子开离。
  纪尔开耳尖的捕捉到品俪的话语。
  萧品俪叫朱美儒“小朱”?梦里的她也有个叫“小猪”的朋友……纪尔开皱了皱眉。
  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而且刚刚萧品俪离去时,那眼神……
  “尔开,你认识她啊?”
  魏菁菁小心翼翼地问。纪尔开周遭的女人她全请人查得一清二楚,刚刚那女人竟然让纪尔开当着她的面失神,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
  “菁菁,我叔叔他们就在这里,你先进去吧,我还有事。”
  纪尔开满脑子里只有品俪对他视而不见的举动,她那逃难似的模样甚至让他有点不快,还有她的眼神很不寻常。
  “可是……纪伯伯说要你要到场。”
  她好不容易今晚逮着了纪尔开怎能如此放过?她可是足足求了纪广义好几个月,才在他人从中牵线下有机会可以和纪尔开独处,那女人还没出现前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现在这个金龟婿就要走了,那她今晚的戏要怎么唱下去?
  “我临时有事,麻烦你帮我向我叔叔说一声。”
  不等娇娇女多说什么,纪尔开已经坐入车内,紧跟着另一辆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一定得弄清楚心里那异样的怦动是怎么来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打从第一次要到咖啡厅去见萧品俪之前,他就已经感应到一次,再来便是上回她在他家,他帮她吹干头发时,两人四目交接所传来的震颤。
  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这种感应,却每在遇见她时得到验证。
  那天一早醒来萧品俪已离开,但在他心里却留下不知名的失落,而接下来他也没有机会和她见面,更无从去了解心头那种迷乱从何而来。
  尤其……最近和梦中女子相见的情景,更让他觉得不安。
  那答案会是在萧品俪身上吗?
  送美儒回家后,品俪开着车打算回到自己的住处,车子缓缓的驶上山路,除了几处路灯仍是亮着,四周已经少了许多住户。
  纪尔开和另一名女子同游的景象,不停出现在她脑海,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画面竟会让她感到心痛。
  品俪随意将车停在一处山坡的转角空地上,坐在车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城市的灯火。
  梦中情人……终究只是一场空,如果她认真的活在现实里,就算她找不到真正适合她的男子,至少这十年来也不会白费掉,她的梦中情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她头一次喜欢上现实生活里的真实人物,那个人却不喜欢她。
  纪尔开有喜欢的人了……
  也许她该学着习惯这就是现实,即使现实和梦境一样让她感到心碎。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她的车子旁边竟多了一部车,品俪吸吸鼻头冒出的酸意打算离去。
  她随意的一瞥,惊讶的认出了那是纪尔开的车。
  他为什么要跟上山来?他身边的女件呢?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呢?
  纪尔开步下车,看见她坐在车里,脸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原先他还不确定这辆白色的小车就是她的车,不过现在看着她就坐在车里,他又有了一些些的惶惑。
  “品俪?”
  听见他唤她,知道他已经走到车窗旁了,品俪却忍着不愿回头看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夜景,一句话也不说。
  想必自己那天的话一定伤到她了,纪尔开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她仍坐在车内,没有任何想与自己交谈的意愿。
  “我们谈一谈好吗?”
  她摇着头,眼睛仍看着远方。
  “品俪,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谈谈,我知道我那天说得有些过火。”
  纪尔开心头一直有着不祥的预感,尤其是恍神女王不再恍神,而是根本不想理他时,他竟然觉得很不好过。
  品俪深吐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似的,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纪尔开退开一步,看着她步出车外。
  她的嘴角抿紧,再也不似以往那样的微笑着。
  “我知道我那天说得有些过火。”他又重复了一次。
  品俪点点头,没做什么表示,眼睛仍盯着远方的灯火。
  “你……还是很气我吗?”
  他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在意起萧品俪对自己的评论,就算她气得想杀了他,那应该也不关他的事,可是他就是想听见她说几句话,证明她不是在为他火大。
  “你说得没错,人不应该活在梦境里。”她冷然的说。
  这感觉就像在梦里遇见“她”,和“她”对自己不理不睬时所引发的忧心一模一样。纪尔开心里突然漫起一阵恐慌。
  “品俪……”他走近她,不料对上了那对和梦里无异的褐眸。
  这下他哑然无语了。他竟然一直否定了这个事实,当他开始心慌意乱的时候,才看清楚了那双眼根本就是属于同一个人。
  “你说得很对,我年纪已经不小了,要是我活在那梦里,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希望,也不会有结果。”品俪滔滔不绝的说:“所以我清醒了,我现在活在现实里,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靠那梦境给我什么慰藉了!我还要谢谢你一棒打碎我的梦,要不然我不晓得还得迷失多久,我已经足足为那个梦浪费十年的时间,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再也没时间好浪——”
  就在她义正辞严的说着话时,纪尔开突然欺身向前,在她还不及反应的时候,吻住了她不停开合的小嘴。
  她还浑沌的分不清楚怎么了,身上温柔的拥抱,提醒着自己是纪尔开在抱着她,品俪连动都不敢动,只是看着他。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他甚至瞧不起她,他那天明明是那么说的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唇贴着她的脸颊,她不应该让纪尔开这么亲近自己,可是大脑所发出的命令身体却不肯执行。
  “你是……纪……尔开。”随着说话的动作,她的唇轻擦过他的唇。
  她的身体被往前紧拥,纳入他的怀里,他温热的唇印上她的耳后,细细的说:“对,你要记清楚,我是纪尔开。”
  纪尔开的吻绵密的落在她的脸上是那么的醉人……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我已经……”她已经从梦境里脱离了,纪尔开不是“他”,就算他是,她也拒绝活在梦里。“我不——”
  一个坚定的吻吞下了她欲解释的话语,有力的臂膀不许她抗拒,这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就像在梦里一样。
  她心里也有着渴盼,即使内心挣扎不已,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怯然的攀住他宽厚的肩。
  纪尔开获得了他所要的回应,猛然抱紧她柔软的娇躯——
  她在他怀里,而这是真的……眼前的画面不再朦胧似雾,萧品俪,他认出她了!
  唇瓣稍稍的分离,马上爆出猛烈的喘息,他们注视着彼此,呼吸之间净是充满暧昧旖旎。
  眼与眼之间有着意志的僵持拉锯,娇弱的女子仍有几分不确定。
  “是你!”纪尔开用着极度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可能!品俪脑中一阵轰然。纪尔开明明说他有了喜欢的人,他现在为什么跟她说这样的话?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
  不可能!不可能!她像是触了电似的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一面用着极为恐慌的眼神注视着他,像是见了鬼似的。
  “是我!品俪,你认不出我吗?”纪尔开对着她叫唤。
  品俪不停的往后退,魂不附体的摇着头。
  “品俪,是我。”纪尔开急切的解释。“我们两个在梦里的事,你不记得了吗?你难道还认不出我吗?”
  “不是你!不是你!”她大吼回去。“你明明看不起我的梦,你嘲笑我!你奚落我!现在你怎么可以……”
  “我错了,是我一直在否定那感觉,我现在很确定……”纪尔开极力的想解释。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品俪摇晃着头不愿相信。“你骗人……你说谎……”
  纪尔开那天明明告诉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现在又……他骗人!
  可是刚才他亲吻着自己的感觉,跟梦里的又是那么的相似。
  品俪整个人陷入错乱里,眼看着纪尔开又朝自己逼近,她想也不想的便火速的躲进车内,在他还来不及阻止前关上车门,活像颗子弹般的倒车进入车道内,飞快的将车开走。
  纪尔开只想追上她,也赶紧回到自己的车内,跟着她的车高速的追赶。
  两辆飞车惊险的在山路上追逐,纪尔开马上惊觉到自己开车追赶她是个错误,品俪开车的方式已经近乎不要命,他不停的向她闪着黄灯,希望她能降低车速,在这弯曲的山路飘速简直危险得令人捏把冷汗,但品俪始终没将车停下来,反而见了他紧跟在后,只是越开越快。
  突然,一切都像慢动作一样。
  白色的小车因车速过快失控擦撞到山壁……
  “尔开,怎么回事?”
  纪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赶到医院来,只见儿子一脸的茫然,额头上甚至还布着一层薄汗,那失魂的模样几乎不像她熟悉的纪尔开。
  “是她……”
  “你在说什么?品俪怎么了?”纪尔开的模样吓着了纪老太太,她从未见过一向稳重自持的儿子露出这种惊惶的表情。
  “品俪是她。”
  “尔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老太太的心脏病快被他吓出来了。
  纪尔开把头埋进双手里,低哑的喊着:“老天在开我玩笑。”
  “尔开,你不要吓妈妈。”
  纪尔开连续深呼吸了几回,想稳住自己的情绪,但他怎么能?
  不只是品俪无法接受这件事实,连他也被这事实骇住。
  可是他们是相属的啊!
  现实蒙蔽了他的眼,让他认不出她来,在她几乎要认出他时,他一个失言便把她推得远远的,等他发现实情时,她早已经不相信他了。
  “你先跟我说品俪怎么了?”
  纪尔开忍住心中的起伏,语气颤抖的说:“在休息,医生说她撞伤了头,可能有脑震荡的情况。”
  “怎么会撞得那么严重?”纪老太太急红了眼眶。
  “都怪我……”
  如果他当时能忍住,如果他当时不要一时情急开车追她,她就不会在情绪失控之下……
  “我如果早点认出她就好了。”
  头很晕……
  隐约听见有人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不想醒过来,好想继续闭着眼,到梦里……找“他”。
  她想告诉“他”这辈子不要见面了。
  不论“他”究竟是什么人,这十年的梦境很美好,总让她在伤心难过时就想逃到梦里头告诉“他”所有的事,从“他”温柔的怀抱里得到安慰。
  但是她终究得醒过来,她得活在现实里,就像纪尔开那天告诉她的,每个人都应该要活在现实里。
  可是纪尔开说他是“他”……真是错乱!
  还是醒来吧……
  她缓缓张开眼,手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想举起手看看,随即有一张大掌制止了她。
  “别动,你手上插着点滴。”这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很熟悉。
  纪尔开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的目光流露着关怀,也带着些许自嘲。
  他竟然为了一个他以为他不会感兴趣的女人,守在医院里一天一夜,甚至当她醒来时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纪尔开,你真的沦陷了。
  她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少了平日的干练,多了几分让她无法承受的牵念。
  “头痛吗?”随着问话,他的手来到了她的额角轻触。
  是有一点,但她不想回应。
  “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这几天可能会很不舒服。”
  难怪她会感觉晕眩,她疲累的合起眼,想请他离开。
  “你不应该待在这里。”
  纪尔开忍着被拒的不悦,提醒自己她是因为车祸前的不愉快仍呕着气。
  “我要接你回去。”
  “回哪去?”她讽刺的一笑。“回到梦里去?”
  他突然笑出声。
  品俪生气的睁开眼瞪视他,纪尔开只是倾身向前在她鬓边落下一吻。
  “别装出讥笑的嘴脸,那一点都不适合你。”
  品俪不服气的看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需要我解释给你听吗?我以为你应该很明白为什么。”
  他眼里的了解和包容正中品俪脆弱的心坎,她闭上眼忍着不因他的温柔攻势而投降。
  她当然明白,如果纪尔开是“他”的话,那么他也必定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被人了解其实应该是件不错的事,但在这暧昧不明的时候,她分不清纪尔开究竟是在逗她还是真爱着自己,被这样的男人所了解,就变得有些让人困惑了。
  她早该想到纪尔开绝对会将一切处理得如他所愿,医生同意她可以离开医院后,她不容反驳的被纪尔开带回了他的住处,她老爸甚至还亲自来医院里要纪尔开好好照顾她,一副早已将他当成自家女婿般。
  “尔开,品俪她不太懂事,你凡事就忍着她一点。”
  纪伯母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市区跑,把她当媳妇般地照料,三天一小补,五天一大补。满室全是她的私人物品,她平日用的电脑、常穿的几件衣物、惯用的一些日常用品竟然全被移到纪尔开的地盘。
  “别拿、别拿。”一见品俪想搬动电脑,纪老太太马上出声制止。“那么重的东西等尔开回来要他帮你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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