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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海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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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昱问道。
“洛族长谬赞,”季寒向他颔首,“在下季寒,家父季风,您该识得。”
“你是季风之子?!”
洛昱微讶,“我以为季风遗族早在十九年前就已被仇战灭绝了!”
季寒淡然,“家父当年遭仇战诡计屠歼,全族战败遭弭平,当时在下尚且年幼,是幸存的部属护着在下避过一劫躲至中原之地,这些年来我们东躲西藏辗转迁徙,就是希望能够回到可以安身立命,延续长存的发源始地。”
“于是你领着众人重回御海族?”
“重回御海族只是第一步,家父死前有个遗愿,他一心想要重新一统御海族,复兴当年洛湟族长在位时,御海族的风光岁月!”
洛昱心惊,“以你现在拥有的原属仇战之荃湾以下的大小岛屿,这些地域还不能够满足你?”
“这不是我最终目标,偏安一隅并不能满足在下,更何况依御海族如此纷扰不休的局面看来,就算今日我能够暂时偏安,却难保能够永续经营!”季寒淡淡吐语,仿佛说着再自然不过的话语。
洛昱却听得心悸,“你的意思是……”
“我的目标是当个海上霸主,一统海上强权!”
季寒望着他,“这就是我今日来您这儿的原因,我需要您的支持。”
“你需要我洛家在御海族中的正统地位使你的政权正名?让你能被御海族人认可接受?”
洛昱总算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他颦眉,“你有什么条件让我帮你?”
季寒道:
“只要您同意,在下即刻将荃湾以下的岛屿全数奉上,将您治下属地与在下手中部份先行结合,三分天下之势已合其二,您仍是御海族统帅,一族之长。而在下,”他眼中亮着锋芒,“请任我为御海族军事统帅。”
季寒歇口气,“咱们合并之后治下所有大小岛屿治理教化事宜劳您费心,所有行政条规亦由您全权筹斡,但举凡军事方面对外防御、对内统合战役等事项则由在下统管做主,不劳您费心,我的目标还是放在以全族统一为主。”
“即使对外兴战我也无权过问吗?”
洛昱皱眉。
“在下明白洛族长性好和平,”季寒淡然,“我答应您日后如真需对外族兴战,我会事先征询您的意见,但若是对内弭兵或外族来犯时,在下有绝对权利掌控。”
“统御一个国家空有治权而无兵权?”
洛昱哼了声,“少侠莫怪老夫以小人之心度人,我怎知此举是否养虎为患?”
“合作前提便是互信!”
季寒道:“季某不笨,不会去破坏在下将来想要凭恃称霸的本营,如果只是想着用蛮力完成霸权,我大可直接兴兵攻占石戟,而不需在此与洛族长多费口舌。”他淡淡地道:“恕我直言,如果连仇战都能征服,攻占石戟实在不是太大的问题。但在下深知惟有以您的正统地位来统合御海族,这样的政权才有可能服众并且长久。”
见洛昱沉默,季寒道:
“与在下合作,您才有机会统一全族,并施行您意图完成的文治教化宗教信仰,未来的御海族也才有可能蜕变成长。您擅长文治却不精兵略,心中亦该有数,偏安毕竟不能长久,来自遑论遭异族觊觎或族内另起叛变争权,一名骁勇善战之士都是您绝不可缺的凭恃。说了这么多若您还是不能信过在下,在下愿意歃血为盟,以天为誓。”
“就算我同意与你合作,别忘了还有个绝对不会妥协的海琊。”
“如果他愿意与在下和平共处,我不会为难他,”季寒冷声,“不过依我听到有关他的传言,海琊绝不会是个可以善与之人。”
“也许除了武力,咱们还能借由其他方式与他和平共处。”洛昱想起洛晴与海轲的婚事,再想起要见季寒前,小丫头提起这男人时脸上呈现难得的腼腆,还有方才丫头离开前,不放心的看了又看,以及他二人对视时眼神交流的情尉,再再说明了这两人中间不寻常的关系。
晴儿不善掩藏情绪,她对这男人的爱恋写在脸上,而季寒性情酷绝冰冷,也惟有觑着这丫头时,眼神中才会漾着暖意。
眼前这男子不论长相气势上均胜过海轲,小丫头自小迷恋英雄,喜欢上季寒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小丫头已许了海轲,他不能允许丫头背信,尤其这婚事被族里认定,他无权反悔,虽然以他的自信与野心,自己在政权上可以信他,但他绝非晴儿良配,虽然季寒是个让人又敬又怕的英雄人物,但海轲才会是可以长久悉心照顾晴儿的男人。
“对于你的要求我可以接受,但有件事情你得先答应,”洛昱正视季寒,“你若想统御御海族获致海上强权并获得我的认可,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情——放弃晴儿!”
季寒身子一僵,沉默片刻,“在下与晴儿真心相恋,我不懂这两件事情洛族长何以混为一谈?”
“因为我知道除了这样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逼使你放弃这丫头!”
洛昱说得老实,“洛某一生重诺,晴儿的终身大事我早巳许了海琊的孙子海轲,此事绝无转圜,听我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季少侠少年英雄,将来多的是红粉知己,对于小女,还请断了念头,男女私情及威势霸权,孰轻孰重,请少侠自行斟酌。”
洛昱态度非常坚决,“如果季少侠真心想与我合作,就当是帮洛某一个忙,忘了晴儿!除非你能答应这个条件,否则你我之间合作绝无可能。”
季寒脑中一片混沌,继之浮起初次在城隍庙中听见洛晴祈求寻他时的稚气话语——
他的唇真是好看得要人命,虽然从那里头吐出来的话语都是冰冷冷的不带人气,但如果您能给我个机会摸摸他的唇,晴儿真是死了也愿意!“
以及他初次想吻这个污了一脸炭黑的小丫头时的冲动、她半夜三更不睡觉为了他去捡拾相思子,甚至跌了一身黄泥的模样,还有挹梦湖旁她的话语——
“如果有一天,”洛晴惨着小脸,“你后悔了,不要我了……我一定会死的。”
这三个月来两人并肩对付仇战,于公于私他都少不了她,心性上,她根本还是个孩子,虽然她一向开朗活泼,却相当依赖他,而他,眷恋于她的依赖。
在这样的相互依存中,他对她的爱意日渐深浓,即使在战役中,若整整一天没能见着她,他都会捺不住心头慌乱,生怕她出了事儿,只有这丫头能粉碎他的冷静,除了她,他不可能再去爱上别的女人,可现在,他将被迫失去她!
洛昱给他的选择着实残忍,一边是他汲汲半生追求的威势霸权及兴国兴族的机会,另一边则是他深爱的女人!
季寒下意识地轻抚额前的月牙烙痕,想起当日夏威在众人面前帮他烙印时所说的誓语——
“你必须永志不忘这份耻辱并矢志为父报仇,继而完成你父遗志将御海族再次统一!”
火热的铁烙吻上他额前,一股焦肉的味道飘在空中久久不散,至今似乎还缭绕在他鼻端。
不需权衡,他的晴儿毫无胜算,因为他的生命早已不是仅为自己而活,全族的期望及父亲的遗愿扛在肩上,他活着就是为了完成使命,即使付出生命!他一直觉得晴儿的笑容对他是种奢侈的享受,没想到,对她的情爱也注定只是场奢侈的幻梦。
也许是梦醒的时候了。
“我答应你,放弃晴儿!”抬起头,季寒眼中冰冷一如往昔,不含一丝感情。
“很好,”洛昱点点头:“我没有看错人,你未来定会是个英雄人物,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合该如此。”在洛昱想法中,情爱原是一时迷恋,假以时日记忆必能淡去。
“不过,我要你帮个忙,晴儿的性格你明白,她若知道是我插手强迫你二人分开并逼她嫁给海轲,她那叛逆的性格定要逃到海角天涯,你既然同意了放弃她,就做得绝情点,让她恨你,这样她才会死了心乖乖嫁给海轲!”
季寒不语,洛昱说得对,既然要放手,就该放得彻底,让她恨他,这样的她才不会惨兮兮地说着“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话,晴儿性子好强,悲伤会让她了无生意,恨才能让她逼使自己活得比仇人更好。
反正一切即将云淡风轻,既然他不能爱她,她恨不恨他已不重要,等她恨够了,她那份炽烈的情感才会转移,然后重新燃起,虽然,那时的她将是为别的男人重新燃起!
七月初七巳时,黄道吉日吉辰,洛昱在御海厅中向着族人宣带季寒的军事统帅地位,并宣布荃湾与石戟今日起重新合而为一。
虽然与会的海琊对此事极不苟同,但当他闻讯由居山岛赶来时已来不及阻止,洛昱在日前召开族内长老大会,季寒通过了所有长老的考验,甚至连最年长的戎奇都十分欣赏这个年轻人,他获得了御海族人的认可,他的地位已不容置疑,无法改变!
海琊恨恨地想着,他心头筹划多年的计划竟被个毛头小子破坏殆尽,这些年来他处心积虑拓展海权对外施威,原拟获致族内长老认可,成为可接替洛湟的唯一正权后,再借着助洛昱剿平仇战之便,进占石戟,强势一统全族,但如今突然冒出了个精于战略的季寒横在眼前,叫他怎能不恨?
“季统帅精于海战,用兵如神,今日他愿总重归我御海族,实是咱们大伙儿的福气!”
洛昱的话引来众人如雷鼓噪欢动声响,御海族人多半都是草莽汉子最重英雄,对于季寒除掉仇战的本事早已心悦诚服,如今这英雄成了自己人,又将荃湾治下归纳统合于洛族长之下,是以个个兴奋难言。
“日后咱们文治以洛煦为首,”洛昱指向自己长子,这个大儿子性格像自己,日后必会是个仁君,“而武治上就要倚重季统领了,我这族长只需专心筹划族里未来方向,教化众人,让大伙儿能够安心地在这块乐土上安居立业,”洛昱满意地笑,“让御海族成为东海之域最强盛最安乐的净土之地,不再是只能依靠掠夺抢劫维生,让人闻之心悸,不屑与之为伍的海寇罢了。”
众人欢呼声再度如雷响起,是呀,谁都想当个强国之民而非流寇。
“为了庆祝季统领重返我族,除了正常戍守兵卫外,所有人均可大啖美酒三日,无醉不归,我已嘱咐厨子,在御海厅中设下流水筵席三日不撤,任何人均当尽兴而归。
“当然,光顾着我们酒足饭饱可也不能怠忽了咱们的大英雄,”洛昱眼中亮着笑,“几天前我特意托人至波斯请了些美人儿来,金发碧眼,身材袅袅,销魂得很,已送人季统领大屋中候他尽情享用!”
这话一出,男人们纷纷鼓噪吹起响亮口哨,在他们心中能饮好色,勇猛好战才真是个符合众人理想的男子汉、真英雄。
“多谢洛族长为在下设想得如此周到,”季寒立起身来,淡漠眼神缓缓扫过全场,他俊美难言的仪表,硕高的身材及那一脸酷倨的冰冷气焰叫人忍不住屏息,他微微欠身,脸上缓缓扬起笑意,“在下定当不负族长美意,全力以赴!”
“好样的!”笑声、叫声几乎要掀翻御海厅,屋子里热气腾腾。一旁的夏威却听傻了眼,这话绝不该是出自他所认识的少主口中,尤其,他还当着洛姑娘的面,他很明白洛姑娘在少主心目中的地位,这会儿,少主冰冷无波的眼神却如往昔般叫人觑不出想法,似乎完全无视立于他后方,那小姑娘眼神中投射出来的怒火丛丛。
希望,夏威衷心期盼,他的少主不要后悔!
第八章
洛昱拨了一幢极大的屋宇给季寒,屋子是依南洋建筑惯例,下方用着坚硬灌木托顶往上挑高,颇大的屋舍由外而内分为好几个间落,大屋后方另有通道可连通另一幢紧邻的小屋,小屋里住的是夏威及季宇,至于季洁依旧维持着离群索居的脾气,和采静在海边另有住处,至于大屋里有着季寒的书斋、寝房及议事厅堂等,屋里却只住了季寒一人,原先洛昱遣了十多名丫鬟仆役供其差遣,全被季寒退了回去,他习惯自行打理身边的事情。
唯一破例的,他留了个天赐当门房,帮他挡住不想见的人。
所以这会儿当洛晴冷着脸来到大屋想找季寒时,遇到的就是这个大块头。“让开!”她沉着声,不想多费唇舌。
“可……小姐,”天赐为难地搔搔头,“少主交代过不许任何人进去。”
“包括我?”洛晴不敢相信,季寒一向治军严明,惟独对她例外,他宠她,向来由着她胡闹任性,即使他正与夏威等人召开军机大会商议军事,她依旧可以旁若无人地来去自如,甚至他从不避讳在夏威面前揽着她坐在身边,由着她倾听他们商议军事,因为他知道她喜欢赖着他,即使明知他有重要事情。
他虽是个不善于言辞的情人,但她可以从他的眼神及动作中,感受到他对她的爱。
两人向来心意相通,他却突然在几天前起了转变,变得淡漠而疏离,她一直忍着,想着或许他是为了新职千头万绪,以致心绪不佳,虽然这个借口着实牵强——季寒向来自信冷静,无所畏惧。直到今天他竟当着众人面前说要赶着回屋子里同洛昱的好意——波斯美人温存时,她就再也按捺不下了,如果他当真不再在乎这段感情,她至少要知道原因。
“谁都不可以进去,尤其是小姐!”天赐傻愣愣地坚持,“少主说绝对不能让小姐进去的。”洛晴微愣,季寒太了解她,不许她进去其实就是要诱使她无论如何都非要闯进去不可。
“天赐,”洛晴有些受伤,一天内,她遭受到两个男人的背叛,“你不听我的话?不帮我了吗?”
“小姐!”天赐急急解释,“当初是您要天赐去帮少主的忙,在他身边多学点儿东西的呀,您忘了吗?当时您还告诉天赐该如何服从主上,全力以赴、负责尽职的呀!”
洛晴叹口气,她总算明白何谓做茧自缚了,要掠倒这个大块头进屋不是难事,但她不想为难他。
“天赐不错!”洛晴甜笑,“刚才小姐是故意试探你的,你果然做得很好,谁都不可以放他进去,知道吗?不过这会儿,”她看了看逐渐昏黄的天色,“也该是用膳的时候了,这样吧,你先去吃,我帮你守着,你吃饱了再来接手!”
洛晴看出大块头已然心动,提到吃,他连口水都要滴了出来。“那我先去告诉少主一声吧!”天赐还是忌惮着季寒。
“也成,不过……”她叹口气,“方才我从御海厅来,见到好多烤鸡腿,一群人围在那儿呢,你最好快一点儿,否则就快被人吃光了,尤其你说少主交代过谁都不可以进去,这个‘谁’应该也包括天赐吧!你冒冒失失跑进去坏了少主的事,少主一怒之下将你禁足,别说烤鸡腿,可能连柠檬鱼都吃不到了!”
“有柠檬鱼吗?”天赐大叫一声,口水全淌到了地上,这道莱是他到石戟岛后新近迷恋的菜色。
洛晴点点头一脸无辜,“怎么天赐喜欢吃柠檬鱼吗?这道菜酸酸辣辣的,几步外就闻到了香气,合天赐的胃口吗?”
天赐再也忍不住了,他稚笑着拉紧她的手,“好小姐,你帮天赐在这儿守一下,我吃东西很快的,我吃个柠檬鱼和烤鸡腿就回来,记住……”
“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是吧!”洛晴甜笑地接下他的话。
天赐急急点头,“是呀!是呀!少主是这么说的。”
洛晴挥挥手见大块头在暮色中隐去踪影,甜笑敛起,她冷哼了声,“我只答应你不放苍蝇进去,我洛晴可不是苍蝇。”
踱入大屋往内行去,尚未走到议事厅,洛晴已经听到几个女子的调笑声,那声音饱含诱惑及淫秽,荡人心魂,洛晴却听得怒火丛生,她自一旁兵器架上捉了把长剑,一脚踹开了议事厅大门。霎时映入眼中的一幕几乎要伤透了洛晴的心!
季寒斜靠在厅里角落的横条椅上,在他腿上横躺了个金发女子,后方则另有两个女人自背后揽着他,三个女人咯咯笑着,可见对于手上猎物相当满意。是呀,洛晴心底冷哼,季寒生来就有种能让女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三个女人上衣均已褪至腰际,光裸丰润的胸脯不住地往季寒身上摩挲,季寒上衣也已扯去,女人们正朝他腰际努力着,直到洛晴用力踹开了门!这一幕着实有些尴尬,不过感到尴尬的只有三名波斯女子,她们娇叱了声,来不及掩蔽裸露的身子,只能更倚近季寒,躲在他怀中求取蔽护。
“有事吗?”季寒冷冷的眼神望向洛晴,而他的手还停留在腿上女人的胸脯上。是的,胸脯,洛晴看得气红了眼,他二人虽情意缱绻,但季寒向来自制力甚强,就算两人吻得再如何激情忘我,他始终敬重她,不曾碰过她的身子,这会儿,他的手竟流连忘返、依依不舍地抚弄着那个女人,即使看到她进来也没有回避离开的意思。洛晴二话不说,长剑一抽,亮晃晃的剑身透着青芒“咻”地一声抵近季寒腿上女子的颈项,微微刺入那女子雪白的肌肤,圆滚滚一小球血珠攀上了洛晴剑端。
“滚!”洛晴只吐了一个字,但冰冷的眼神说明了她绝不手软,也不是开玩笑。
那金发美女尖叫了声,滚开季寒身边,嘴中叽哩咕噜泄出一连串波斯语,她虽不精通汉语,但那个字她是懂得的,女子捉紧了衣裳,没命地逃出了议事厅,接下来另外两个女人也被洛晴依法炮制赶出了房间。
终于,议事厅中安静下来,只剩他和她!洛晴望着季寒漠然无情的眼神,手中长剑颓然跌下,“匡啷”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厅中回荡着久久不去。
她走近衣裳不整的他,用力吻着他,意图寻出昔日在他唇上所能感受到的热剩,结果却寒透了心。
他没有回避,却毫无暖意,甚至连电流都被他抑住了。
“为什么?”她退开他身边,眼泪不由自主扑簌簌落下,她一向好强,鲜少在他面前落泪,但这会儿,她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表情陌生得叫她不知所措。
她的泪溅上他,但一点儿也没有溶化他的冰寒。
“因为游戏已经结束!”他淡淡出语。
“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洛晴从不知道伤心竟会叫人痛彻心扉至此。“我需要你帮我得到你父亲的协助,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我要的东西,而那并不包括你,”他冷声,“你,不过是助我成功的梯子罢了,这几天我已经试着疏远你,让你自己明白,没想到……”他哼了声,“没想到洛姑娘还是不死心,硬要上我这里自取其辱,还破坏我的好事。”
“你真的只是利用我?从没爱过我?”洛晴惨着小脸蛋可怜兮兮地问着。“我曾说过爱你吗?”
“可你说过前世欠我的!”
“前债已清,”季寒淡淡道,“请洛姑娘自重!通常男人为了达成目的是会不择手段的,也幸好季某有这方面的条件可以让姑娘们自动送上门来,但若洛姑娘不愿识趣地适可而止,那就会很难看了。”洛晴手势扬起原拟狠狠给他一个耳刮子,却在看见地上一粒粒灿着光,鲜红圆嫩的豆子时停了手。
“你扔了我的相思子?”她低声控诉,蹲下身子去拾相思子。
季寒耸耸肩无所谓,“你指那堆豆子吗?它们卡在我腰际弄得我很不舒服,早想扔了,是方才那些美人儿帮我卸下衣服时顺手丢的吧!”
“为什么你宁可要她们而不要我?”洛晴酸了鼻,就算他真的不爱她,好歹可以让她留在身边当个小丫鬟,她只求能常常见着他就心满意足。
“成熟女子自有撩人风情,不是你这种黄毛丫头可以做得到。”
“如果你喜欢的是那种样子的女人,我可以学!”
“要咱们洛大小姐放下身段如此伺候我,季某承担不起,更何况,”季寒哼了声,“我对你已经失去兴趣,同你这样的刁蛮丫头玩玩可以,放不得真心。”
季寒冰冷的脸上毫无感情,“我求求你,”一字一字撕裂着她的感情,“放、了、我、吧!”
洛晴惊骇莫名,一片真心沦落到被人恳求放手,当真是悲情得可以,这段情感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不过是配合着她演戏罢了,戏已落幕,台上的人还兀自眷恋在虚构情节中不肯下台,当真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对不起!”洛晴说得情真意挚,季寒从不求人放手的,他自有法子逼得对方知难而退,现在竟然会开口求她放了他,对于她,他当真毫无眷恋了!
“我可以要求你最后一件事情吗?”洛晴忍着泪水望着眼前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你答应了我便离开,不会再来扰你!”季寒沉默睇着她,不言不语。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答应了!”洛晴叹口气贴近他,伸出软嫩的小手摩挲着他的唇,“是我自己贪心,我跟城隍爷爷说只要能摸摸你的唇死了也甘心,本来就不该贪心要你的全部,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沦落到惹你讨厌。”
一滴清泪由她的眼眶落上他的手腕,“对不起!”洛晴抽抽鼻子,“是风沙吹到了眼睛,不干你的事!”
她轻语,“现在回想起来,初次见你被你踢入海里,那时就该被食人鲨吃个干净,如此一来,至少咱们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景,我的心口揪得好疼,食人鲨的尖牙想来也不过如此!”
她退开身子离开他,“我去叫天赐帮你把美人儿叫回来,放心,我不会再来坏你的好事。”
洛晴不再望向季寒,她转身离开议事厅,只留下满室孤寂给他,夕照映上地上圆滚滚的相思子透着光亮,洛晴离开时再度将它们落了一地,不过这回,她不再留恋,也不捡拾,无情的相思本来就无可挽留,也不需眷恋。
半晌后,季寒起身蹲下地一颗颗捡起洛晴的相思子放入怀中,她刚才的话语他有同感,食人鲨的尖牙想来也不过如此,他的心同她一样揪着疼,不同的是,她可以尽情宣泄,他却不能。
他只能在没人的时候任由自己拧紧了她的相思子,狂烈地思念着她——这个他用着全副心神爱着的女子!
夜色昏暗,洛晴由着自己漫无目的地在海边、林子里踱来踱去,她捶着脑袋阻止自己思考,因为季寒与他那些美人儿温存的画面不断地浮上她的脑际。
“他已经不要你了!”告诫的声音不断提醒自己,搞得洛晴头疼欲裂,她不知道这会儿的她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她已经习惯赖着他过日子,他会帮她打点一切,告诉她下一步该做什么,她从未想过若没了他,她该如何过下去,因为她绝不相信他会残忍地舍下她。
“我好像已经对你上了瘾!”季寒由背后搂着她,将头埋在她如云青丝中说着情话,他的鼻息搔得她好痒,但为了多听他几句好听的话,她只得硬生生忍下,这个大男人鲜少在她眼前说些露骨的话,好像说了就会短了他的男子气概似地,只在四下无人紧搂着她时,他才会背着她柔柔地倾吐情意。
“如果一天没有搂搂你、摸摸你,我的心便会空荡荡地好像少了个东西有些发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洛晴笑着转过身子,对他的告白给予奖励,献上甜甜一吻。
是呀!他从不曾说过爱她,他只说他不能没有她,看来这两句话的意思并不相同,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还是,连这些话也都只不过是他的游戏、他的谎言罢了!
这个冰冷冷的男子是没有真心的,难怪他不愿提起宇儿的娘亲,只推说是年轻时的糊涂帐,这男人的糊涂帐着实不少,没想到现在连她洛晴竟也为他添入了一笔!
途中洛晴经过了个大水塘,想起挹梦湖,想起她曾经差点儿为他送了命,但这会儿,她轻哼了声,她不会傻到去为个压根不屑她的男人寻死。
尤其泡在水中的尸体她见过,发泡肿胀的四肢、肉糊糊的脸,如果慢了几天被人发现,身子还会被水中大鱼当成食物,啃蚀了她漂亮的脸蛋及纤细的身子。
如果季寒见到了这样的尸体,只会更加庆幸自己及早摆脱了她。“我该怎么办?”洛晴发着愁在湖边石上坐下,思前想后没个结果,眼睛哭得又红又疼,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哭瞎了眼,她绝对不能再与这男人有所牵扯,她从不哭,但为了他,她一哭再哭。突然,她跃起身子。“去问问城隍爷爷!他是个神仙肯定能帮我!”心中有了定论,洛晴不再彷徨,“去问个清楚我与那该死的男人到底是否仍有尘缘?反正在这世上除了他,我是不可能再喜欢别人。如果城隍爷爷告诉我,今生与他无缘,那我便与佛结缘,待在庙里当个小尼姑算了!”
既然已经决定乘船去中原,洛晴开始盘算着岛上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爹那儿自然是不能去告别,若让他知道她要走,肯定会拿条大铁链锁着她。
至于大哥这辈子则是注定摆脱不了她的纠缠,等她收拾妥当了包袱再去缠他帮忙,将她设法送去中原,可由不得他不答应。猛然想起另一个无缘的男人,那个白痴海轲还留在岛上苦等着她,他每天都会到她家中盘桓良久,待确定了今日洛姑娘身体依旧微恙,不能见他时,才肯怅然离去。
“原来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如此痛苦的事情,”洛晴心头凄楚,“其实这傻子倒也不是坏人,只是放错了感情,这样躲着他也不是办法,还是在离开前同他说个清楚,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心念笃定,洛晴步上回程,海轲在石戟岛上算是贵客,所以洛昱特意将他安置在僻静独立,离族人居处尚有一段距离的绿竹岗中,这阵子海琊也来了岛上,自是同海轲住在一起。她讨厌海琊,不想听他啰唆,待会儿得轻点声音别惊动了老家伙才好。
洛晴一路行来畅行无阻,所有守卫全上御海厅里喝酒去了,岗子里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
夜风吹得竹林嗦嗦地响,连洛晴的脚步声也被遮掩住。
洛晴来到海轲屋前,窗棂是闭着的,她原想敲开他的窗,就这样隔着窗谈个清楚便成,她才刚踱到窗下,蓦然,窗子被人由里面敞了个大缝,里头竟传来海琊的声音,洛晴心头一惊,急急矮身蹲下贴在窗棂边,生怕被里头的人觑见。
半夜三更若被人看见她来找海轲,肯定会被传成她洛晴偷偷来找未婚夫谈情说爱,尤其,还有个喜欢兴风作浪的海琊在里面。浓浓酒气自屋内飘出,看来海琊喝了不少,难怪他要开窗透气,洛晴捏紧了鼻子,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伺机离开而不被发现。“洛昱竟与季寒那小子联手合作,并将所有军权交给了外人打理,任他个什么屁军事统帅呢!真是要把我给气死了!”海琊醺然酒意敞着嗓门咒骂,“他以为身边有了那个小子,我便动不了他了吗?”
“爷爷!”接续着的是海轲的声音,他特意朝窗外觑了觑,确定没有人后才赶快搀紧海琊,低声制止,“您说话当心点儿,这儿是石戟岛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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