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使坏-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品:使坏
作者:任婕
男主角:左敛言
女主角:夏侯熙
内容简介:
女人是祸水,尤其越漂亮的祸害越大
可怜他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受害者
遇到她后一桩桩的倒霉事不断找上门
砸得他是头昏眼花兼头破血流
前一刻还是我见犹怜的娇柔女子
下一刻马上变身为难缠的澄辣货
一心想当侠女路见不不便拔刀相助
她不只大月晚上看不见东西的怪毛病
就连辨别人长得美丑的能力也没有
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被她讥嘲为小白脸
长得像江洋大盗的丑男却是她理想对象
想不通他怎会爱上这个奇怪的丫头……
正文
序
小百合与任婕 小百合
刚下过一阵雨,天边悬着一段残虹,虹的另一端隐身在铅云里。
如此美丽的景致,合该坐在阳台,泡杯拿铁,享受午后阳光的洗礼。
可命苦的我,却被迫要坐在电脑前,瞠着沉重的眼皮与周公对抗。
为什么会说命苦的我呢?
因为我不是任婕本尊,当然也不是分身,只是一个遇人不淑的苦命女子。
一九九九年,世纪末,那天,清纯的小百合出门前忘记先烧香拜佛,就此结下一段孽缘。
唉!遇上了一个比自己懒上百倍的女人,十万个字都挤出来了,居然区区一篇序懒得写。
唉!难道老师没教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什么?!是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让我出来见见世面?!
哦,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平常就深陷赶稿地狱,久久无法抽身,真不想继续残害酸痛的肩膀。
啥?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所以我合该来这里卖命。
不不不,任婕小姐,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还是保持这种淡淡的情谊,抛头颅、洒热血,这等蠢事留给书中的主角去搏命就行了,我这朵纯真小百合还是适合漫步在优闲的花园里。
唉!自苦红颜多薄命,所言不假,我这朵艳阳下最娇媚、灿烂、纯真的小百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写照,从日升到月落,眼看黎明就要到来,我依旧坐在电脑前和这篇序搏命。
为什么写序这种事会轮到我头上呢?该怪另一个好友——野玫瑰,没事跑去桃园赏花还不回来。
呜!天这么黑,风这么大,野玫瑰赏花去,为什么还不回家?野玫瑰呀野玫瑰,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在台湾的另一端有人在声声呼喊你的姓名吗?
看那狂风暴雨,看那惊涛骇浪,野玫瑰快回来支持吧,我快不行了……人家好想睡,手打得好酸,替人家写序又没钱赚,我为什么要如此苦命呢?
好吧!抱怨完了,也该言归正传,任婕小姐,绕了一大圈,你还是回到言情小说界。
哼哼!小妞,你这辈子是逃不出言情小说的五指山,所以还是赶快定下心来专心写稿,多多制造一些旷男怨女,不,是痴情男女来调剂大伙空虚寂寞的心灵。
什么?不想写稿,想去偷欢。
不不不,稿子自己赶,至于那个又高又帅又有钱又爱我的义大利男人,我独自和他去偷欢就行了!
楔子
夏侯英是夏侯家的一家之主,同时也是“傲侯武馆”的第十八代馆主。
只可惜那张脸长得太像江洋大盗,一点也不像是个江湖地位颇高的正派人士。为了得知自己命中是否还能添丁?于是找上享誉盛名的半日仙,好仔细问个清楚明白。
半日仙在他脸上东瞧西看一阵后,忽儿伸出五根矮胖的手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好似香喷喷的油条,差点诱使肚子咕噜咕噜直叫的他一口咬下。
“五个。”半日仙睁着绿豆大的小眼笃定地说。“我算出你将会有五个出类拔萃、玉树临风、文韬武略、贵气非凡的儿子。”
轰!夏侯英整个人像是被一颗镶铁的巨石打到一般,脑袋空白的什么都不能想,只能流着泛滥的口水傻傻直笑。
儿子!他会有儿子!而且还是五个!
“可惜——”半日仙习惯性地吊人胃口,而他有目的的但书,则迅速打碎夏侯英刚筑起的美梦。
“什么?”他紧张的揪着心口问。
“家中阴气太盛,只怕那五阳不肯进门。”半日仙举起肥厚的右手掐指乱算一通,心忖待会非狠狠海削这个冤大头一笔不可。
“阴气太盛?!那是什么?
“简单的说,就是指家中的女眷过多,男了太少。”也就是所谓的阴盛阳衰。
哇哇哇!这阴气……难不成,指的就是家中那五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
见夏侯英终于拧起那双毛毛眉时,半日仙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笑意深深地准备开始——讹钱。
“其实,要化解这种情况倒也不难,只是天机不可泄漏。”所以代价会稍微贵了点,大约需要……嗯嗯,就收他个五万两好了。
瞧着半日仙又伸出那五根肥指在自己面前摇啊晃的,夏侯英误以为这是半日仙给的暗示,立刻专心的陷入冥思中,亟欲搞懂那深不可测的天机。
突然——
“我懂!你的意思我懂了。”夏侯英露出一个好可怖的笑容说。嘻!他还真是聪明,竟能破解得了这么艰涩难懂的天机!心中计画逐渐成形。
“夏侯老爷,你……”半日仙当他疯了似的防备着他,背脊上有着阵阵凉。“你懂?可是我什么都还没开始说啊!”真是见鬼了。
“总之,谢谢半日仙的指点迷津。”夏侯英自顾自的说着,继而由怀中掏出一袋银两交到已经呆掉的半日仙手里,然后咻地离开。
为了使夏侯家有后可以传承,也为了傲侯武馆将来不致落入外姓人手中,所以,他必须忍痛作出决定,那就是马上将五个女儿全赶……呃,不,是嫁出去才行。
第一章
无聊,无聊,真无聊。
排行老三的夏侯熙,一双不肯安分的纤纤玉足,摇啊晃啊的挂在池塘边,小嘴也没闲下的啃嚼着桂花蜜糖糕。
一切都要怪那个又矮又胖又丑又臭的半日仙!若不是他向爹爹进了谗言,说什么非得将她们姐妹五人全赶出门,才能使夏侯家顺利添丁的鬼话,那么总是把她们姐妹五人捧在掌心上呵护的爹爹,又怎会真狠下心来,让五颗珍贵的明珠流放在外?
然而,最最令人不可原谅的是,爹爹竟然打定主意,要将她们姐妹给统统出清!他说她们可以有一年的时间自由选夫,只要她们瞧得上眼,他这个当爹的绝不反对。
反之,若是一年内,她们无法成功的将自己给嫁出去,那么,届时只要有人上门说亲,管他对方是阿猫还是阿狗,他这个当爹的,一定会很随便的嫁掉一个是一个,省得烫手恼人。
不过话说回来,被安排住在七姑母这儿的她,现在可自由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没人处处管着她。
那意味着,她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可以当匹脱缰野马,至于找相公一事,那就留待玩够了本再说吧。
可惜,七姑母根本不准她踏出大门一步,一迳要她多学些女红、针织什么的,说这样才会有好亲事上门来求,简直是恼死人了!
不成,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了,怎么可以被一堆女人的杂事给困在这儿?她好想去外面的世界见识见识呢!
看来她必须离开才行。
倒霉,倒霉,真倒霉。
真不敢相信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偷儿敢抢东西!若不是盘缠全在里头,他才犯不着火烧屁股似的在大街小巷中追着那个偷儿不放。
“偷儿!别跑!”左敛言一手抓着折扇,一手拽着衣衫下摆,全没个斯文形象的扯着喉咙咆哮。
可恶!这城里的人怎么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到有人遇难,却没人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是可憎到了极点。
早知道就听娘的话,把四书带在身边,那现在追着偷儿气喘吁吁的人就不会是自己,而会是四书了。
“我说 站住!”左敛言实在是被一汪怒火烧得气极了,索性朝着一直跑在前头的偷儿撂下狠话。“不然把你送官严办。”
岂知,那偷儿真真止住脚步,头抵石墙,猛喘着气。
“你干啥一直追着我不放?”偷儿气结的抱怨。
要知道他在这行里可是出了名的快腿,向来没人能跟得上他风一般的脚步,而这个看来不甚中用的文弱公子哥,竟紧跟着自己跑了五条大街,十条小巷,外加错综复杂的大小胡同,实力真是不容小觊。
“你以为我爱追着你跑吗?”左敛言攒眉啐道。“追你不如去追怡红院的姑娘,那还快活些。”至少是不同于这样的满头大汗,气喘连连。“好了,废话少说,我劝你最好快把东西还来,否则——”俊容上满盛着濒临爆发的怒气。
“否则就把我送官严办嘛。”偷儿一改逃走之态,反而不怀好意的逼近他。
左敛言察觉偷儿脸上那图谋不轨的森冷笑容,继而起了防备。
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你、你想干啥?”左敛言环顾四周,糟!是一条没有人迹的后巷,若是选择转身逃走,唯恐脚程会快不过这名彪形大汉而活活被逮。“你别乱来!”当偷儿由怀里掏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时,一阵恶寒猛地向左敛言袭来。
“来呀!你不是想把我送官吗?”偷儿张狂地扯着戾笑,刀子忽儿晃左,忽儿晃右的来回乱舞,意在恫喝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好吃定的软柿子。“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送你去见——”咚!一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突然从天而降,笔直且准确无误地朝偷儿头上狠狠砸去。“阎……王……”说完最后的话,偷儿才甘心地倒了下去。
左敛言紧张地屏住呼吸半晌,之后才俯身拾起那救了自己一命的包袱,双眼直瞪着那把银亮刀子瞧。一想到自已曾和死神的距离那么近,双腿险些一软,心中直犯起嘀咕。
四书、四书,真该带你出门的,万一再次遇上同样的麻烦,他还会有第二次的好运吗?左敛言实在是懊悔那一念之差。
该死,该死,真该死!老天开的这是什么玩笑嘛!
一串长长的恶咒流利的被吐出口。左敛言双手揉着发胀的脑袋瓜子,一张俊俏逸朗的脸则是发臭地狂皱着。
“能否请公子帮点小忙?”稳稳坐在屋檐上的姑娘,用柔得能沁出水来的眼,媚媚地娇凝着他问。
原来,娇柔的声音也可以这么醉人。
左敛言循声抬眼望去。这不瞧还好,哪知这么一瞧,竟给瞧勾了魂去,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所咒为何?更忘了追根究底是谁救了自己?
仙子。这是左敛言唯一能想到的字眼。
眉舒柳叶,眼湛秋波,貌凝秋月,宛似芙叶醉露,人间不该有这般使人心跳停止的丽色,所以,他一定是遇上自书中走出来的颜如玉了。
“公子?”见他呆若木鸡,那姑娘又用甜脆的嗓音,娇滴滴地轻唤了声。
左敛言忙抓回散在那酥慵语调下的三魂七魄,之后,才干着口舌问:“姑娘,有何事需要帮忙?”那嗓音之轻,彷佛忧心惊怕了她。
一这位公子,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她好心地给他提示,丽颜上的甜笑就快走味了。
“不对劲?!不会啊!”他说得好似她天生就该在那上头待着,一点也不显突兀。仙子合该待在上方,不使双足沾污泥的,不是吗?
那姑娘气不过他的迟钝,只好舍矜持、就大方的直说:“能否暂借公子的肩膀一会儿,好助我平安落地?”脸上笑颜虽已去了一大半,然看在左敛言眼里仍是个不可多得的灵秀佳人。
夏侯熙赌咒发誓,只要她能够很平安、很平安的落地,之后一定马上用手挖出这个急色鬼的眼珠子,然后丢到地上踩个碎烂!教他不能再这么把她当块蜜糖似的瞧。
当然,在这前提之下,是他必须先帮自己顺利离开这高得吓人的屋檐才行。而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人,是最容易引起男人的恻隐之心了——这是七姑母常挂在嘴边的至理名言。
“当然。不过,姑娘为何会在那上头呢?”佳人虽艳,却还没使他到色令智昏的地步。理智告诉他,最好是先问清楚来龙去脉,否则惹祸上身可就不太妙了。“莫非是上头的景色太怡人,促使姑娘非得登高眺望不可?”单凭那娇弱的身子,她又是如何能攀上这连男人都得费些力才能登上的高墙?
柔弱、柔弱、记得装柔弱!夏侯熙一再提醒自己千万忍住,可别在这节骨眼上因动肝火而露了馅。都怪她当初不好好学飞贼似的翻墙本领,才会落至今天这种上得了墙,却下不了墙的窘境。
不过她实在很想撒泼骂人,可又怕声音一大,会招来他人注意,万一惊动了姑母、姑父,到时候不只走不成,往后可能还得面对把关更严格的门禁。而这也是为什么她从刚刚就一直很轻声细语的原因。
“姑娘。”左敛言拱手唤道。
好吧,既然他要原因,那她就给他一个。
瞬间,那双墨瞳里漾着令人堪怜的幽幽之情,红艳艳的鲜唇弯起了恼人的弧。“实不相瞒,其实……我是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哎呀!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动作快些才行。万一被人发现珀儿醉倒在池塘里,毋需猜,姑母肯定立刻知道是她的杰作,届时非得被剥掉一层皮不可。
“原来如此。”他喃喃低道。怜惜之情,溢于言表。“敢问姑娘的伤心,从何而来?”见她唇畔灿烂的笑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愁眉深锁,他就有股冲动想亲手痛揍那惹她失了笑意的人。
她柳眉一拧,蜜似的粉唇掀了掀。“是我爹爹……”低咬住唇,半晌不语。糟!该编什么借口好?
这人真烦,干啥非得缠着她问这么多?他只消答应借出肩膀就成啦!
“死了?!”见美人一副说不出口的模样,于是他大胆猜道。
闻言,夏侯熙的脑袋瓜子立刻停摆地顿住,娇颜瞬间僵化。死?!那老头哪舍得死呀!相信在尚未顺利添得五丁之前,他应该是不会舍得死。
“姑娘,请节哀顺变。”她不吭一声的表示落在左敛言眼里,无疑是完完全全的默认。悲!人间悲剧哪!难怪她会这么伤心。
哽咽的嗓音伴着微湿的星眸,一张小脸抬了又低,夏侯熙继续说道:“而我的后娘她们……”
“她们虐待你!”左敛言很有先后顺序的做出联想,因而将话怒喷而出。惨!人间惨事哪!这叫一个弱女子情何以堪?
虐待?!嗯……倒是不至于啦,毕竟爹爹还未续弦,所以会不会被虐待一事,仍是个未知数。
昂起那双因悲意而氤氲的眼,瞧着他的义愤填膺,夏侯熙再接再厉道:“如今我只有两条路走,一是乖乖嫁人,不然就是……”嗯,该说会被赶出家门好?还是得长伴青灯左右呢?
“就是把你卖到技院抵债!”左敛言难以置信的嘶咆出声。虽说自古以来卖女偿债这事是屡见不鲜、时有所闻,但……“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他眉宇间有着拦不住的腾腾杀气。
夏侯熙有些怔然地呆望着他。
哇!这人……该赞他有副令人佩服的侠义心肠?还是咋舌于他的头脑简单好?不过挺值得一提的是,这人绝对有着特别丰富的想象力!
妓院?抵债?!她编出来的谎,想必都未及他唱出来的曲儿精采。
“听说那将娶我之人,今年已有六十高龄!更可怕的是,他的十二位夫人全在娶进门后的第二年就死了。而我是那第十三位。”接着,她幽幽一叹。“我想我这不中用的身子,肯定撑不过一年就……”知晓他已然上钩,夏侯熙更加努力的加油添醋、扇风点火。
这又是人间另一椿更悲惨之事!无怪乎她要逃。
“好,我帮你。”他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道。
试问,他怎能任由一朵清纯可人的白莲,被人世间最丑恶的事给玷污呢?那可是不能轻易被原谅的罪哩!
嘻嘻!成功。
夏侯熙抹了抹堆积在眼角的那一洼不诚实眼泪,喜出望外地笑开了整张红扑扑的脸。
“哎!要帮就快点,我的时间不多了。”声调骤时一转,莺语当下变鸦啼。“你,过来。”朝他勾勾小指,夏侯熙以着催促的口吻说。
“喔。”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突来的转变给吓傻了,他竟乖乖地任她指使摆布,活像个没了魂的傀儡娃娃。
他的双肩登时被一对纤足狠踩着,又像是被报复般,夏侯熙在落地前竟还留了个鞋印给他当记念 就在那张俊朗秀逸的脸上!
恶言在含怒的舌尖上沸腾滚动,却迟迟不见有发作的迹象。
忍着,忍着,左敛言如此告诉自己。他相信这如天仙一般的美人儿,是不会有此恶毒的城府,所以……算了。
竖起耳朵听着墙那端传来的阵阵骚动,以及此起彼落的咆哮声,夏侯熙敢笃定一定是东窗事发了!
她双脚一落地,立刻扯着左敛言的衣袖急道:“我们得马上走!他们就要来抓我了。”
“不怕!我带你离开这儿。”执起伊人精致小巧的玉手,左敛言轻如羽翠的承诺着,一双暖暖的眼眸写满了温柔的保证。“我答应过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
尽管……其实他也怕得要死,但保护她安然离开歹人魔爪的心,却始终坚定。
望着那张全然陌生的脸孔,以及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夏侯熙漾起如烟火般绚烂的笑容,点头道:“我相信你。”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他,全心全意的相信。
天方渐暗,只见两条人影一前一后、一快一慢地跑着。
“不跑了!我……我不行了……”摇着手,夏侯熙蹲在地上娇喘地告饶。够远了,七姑母应该是追不上了。
“也好,是该停下来歇会儿了。”左敛言也不堪折磨的用力喘着气道。
两人找了处凉亭暂时歇脚,打算稍后再起程赶路,相信只要离这镇上远远的,安全也就无虞了。
稳坐在石椅上纳凉的夏侯熙,迳自由怀里掏出条白帕拭着满颊香汗,浑然不知粉腮嫣红的自己有多诱人。
看着,看着,左敛言竟看得入神,一口气憋在胸中忘了吐出。
“你怎么了?”诧异于他的脸孔泛紫,手脚不自主的微抖,夏侯熙深怕他会一口气喘不上来,然后就……嗝屁了。
望着那越凑越近的小脸,左敛言的一颗心怦怦狂跳,呼吸益加不顺畅了。
“姑娘令后有何打算?”别过脸,他连忙将话题转到安全的问题上。
“没打算。”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说。
没打算?!这算什么回答!
“可是姑娘——”
听不惯如此见外的称呼,夏侯熙索性抢白道:“夏侯熙。这是我的名字,随你怎么喊都成,就是别再姑娘长、姑娘短的叫,那听起来怪生疏的。”江湖儿女嘛!不该拘此小节的。
老天!难道……她是在暗示什么吗?左敛言心中一阵受宠若惊,却不好喜形于色。
她不希望他俩太过生疏是吧?那好,就唤她……夏侯姑娘吧。不、不好!这听来还是带点距离,不如……
“熙儿?”他试探性的轻唤道。
“什么事?”揉着因疾行而发疼的脚踝,夏侯熙不太认真的回道。
“没,只想告诉你我的名字罢了。”他拾起枯枝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地上让她知道。
夏侯熙迅速瞄了下那三个宇,随即又将思绪放回脚踝上。
扯着那快咧到腮边的大大笑容,左敛言继续方才的正题。“你当真没有任何打算?”如果熙儿允许,他对她倒是另有打算,也许她愿意随他一同回乡见父母,然后……
这回夏侯熙不再随便应答,而是咬着樱唇,偏着那颗漂亮的小脑袋细细思索起来。
问她有何打算?她还真的一点打算也没有,不过,她倒是有迫不及待想去做的事。
“我想行走江湖当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顺便找些武功高强的人来比划比画!”被兴奋之情染得潮红的双颊,正艳丽地开着愉悦的花朵。
“这就是你的打算?”左敛言当下目瞪口呆。侠女?比画?
“对!这就是我的打算。”夏侯熙喜孜孜的娇笑着。“还有还有,如果能在一年内找到个差不多的相公可以嫁,那就更好了。”不过这事不急,可以慢慢来。
“可是,你只是个弱女子,这样的你怎么去行走江湖?江湖可是很危险的。”反对!他第一个举手反对。“还有,什么叫找个差不多的相公可以嫁就好了?”他要求详细解释“差不多”的定义。
挥挥手,夏侯熙不自觉地露出马脚。“还不都是我那个没良心的爹!他为了替夏侯家延续香火,居然听从江湖术士的谗言,相信什么‘家里阴气太重,五阳不肯进门'的鬼话!进而丧心病狂的赶我们五姐妹出门,并给我们一年的时间自己找相公,否则一年之后,只要有人上门提亲,管他是阿猫阿狗,他就会随便的把我们嫁了,省得继续碍他的眼。”小脸顿失瑰丽颜色,眼里更是盈满了道不尽的委屈。
等了半天,夏侯熙始终没等到预期中的柔言安慰。待她抬眼一瞧,对上的竟是一双喷着万重怒火的铁炙眸子。
完了!她是不是错说什么了?夏侯熙蓦然发慌起来。
左敛言仍努力的消化着方才那些飞窜入耳的话,然后,生气的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被、骗、了!
“你!”食指指着那个小骗子娇巧可爱的鼻端,左敛言狂燃的怒气想发作。不过,他硬生生忍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一刀给敌人痛快是不对的,他要慢慢地报复,然后细细地享受那份将她凌迟的快感。
“我……”夏侯熙垂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他生气的样子好恐怖,好吓人哦!讨厌,怎么谎言这么快就被戳破了,她还以为起码能撑上个七、八天呢。
突然,出乎意料地,左敛言笑了。那张本是满布阴沉愤懑的俊脸,竟露出有如雨后晴空般的耀眼光芒。
“你爹不是应该死了吗?”他挂在嘴角的笑,利得像把会夺人命的刀。
“那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夏侯熙赶忙撇清,顺便将身子移了移,目光打死也不敢往上抬。
是了,他记起来了,她果真什么都没有说,是自己一直抢着替她说。想来真是多事。
“那么你被后娘虐待的事,也全是子虚乌有罗!”再掬了一汪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容,他语若春风的问。
她惭愧的点点头,不敢再置一词。
“关于逼婚抵债一事?”
“那也是你……”
“对,那也是我说的。可怎么不见你加以驳斥呢?”他故意装出一副不懂的模样,而后轻拍额际,恍然大悟。“我懂了,因为你是故意设下陷阱,存心骗我上钩,对不对?”他一口白牙嘲讽的笑着。
对。可这话她没胆说出口。
其实,说来说去都要怪老天爷的错,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巧了!谁教她要离家偷跑时,偏巧他就出现在高墙下,所以就……
她不是有意挑上他的,只因他是老天爷特地送来的礼物,不收不好意思。
“一桩桩、一件件,你到底用意为何?你这样欺骗人是为了什么?因为好玩吗?”他大声地斥责,斯文的笑容渐渐走味成严厉的瞪视。
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有点……喜欢她!不过,经过方才的紧急处置后,那甫萌芽的一丁点情愫,已被名叫“欺骗”的刽子手扼杀干净,连灰都不留。
哼!女人果然是祸水!而且越漂亮的越是。只怪他一时被她的美色给蒙蔽了心智,才会忘了美丽背后常是带着根长长的毒刺。
瞧!他这不就被狠刺了下吗?
“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呀!”夏侯熙绞着手,学起小妹的招牌动作。
“你才不是什么无辜的受害者!你是个可恶的骗子。”一个有着花容月貌,天仙之姿的女骗子。
“不要叫我骗子!我不是。”她张牙舞爪。
“是!你就是!”他龇牙咧嘴。
一时半刻间,两人就这样水火不容般地互相瞪着。
夏侯熙瞅着怒火勃发的他,脸上表情臭得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为求和平相处,她只好婉言劝道:“我都不怪你拿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我瞧了,所以你也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再说,好歹我也救过你呀!”功过相柢,一切打平。
“那、那是欣赏,不是色迷迷!两者是不一样的。”左敛言带点心虚地为自己辩驳着。“还有,你又是什么时候救过我?我怎么不知道?”真是见鬼了。
见自己说得话不被采信,夏侯熙一把心火碎然再起。“是我及时将你自鬼门关前救回来的,现在你怎么可以不认帐?”拿出撒泼的悍劲,她提高声调啐道。
哈!原来他的仙子不仅会说谎,还会拧着柳眉对人撒泼。
左敛言这才愿意承认,他心目中那位甜美可人的仙子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该说是从来就不曾存在才对,因为那全是佯装出来骗他上钩的伎俩。
“我不是不认帐,而是你说的话令人难以信服,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花样诳人?”左敛言话中带讽,当她是瘟疫般的戒慎着。
“那你想怎么样?”小嘴一扁,夏侯熙回瞪着他。
“不怎么样!只要你能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来,咱们就互不相欠。”哼,瞧她两手空空的可怜状,他就不信她能平空变出证据来。
“要证据简单,只是证据现在不在我这。”
“就知道你是在空口说白话。”
“喂!你这人姓赖呀?”赖皮鬼一个!“我只说‘证据不在我这',又不是说没证据。”她素手一扬,指着被他紧抱在胸前的超级大包袱。“喏,证据不就在你手上。”
这会儿可有人大大的傻眼了。
“不可能!”左敛言猛地放掉那个包袱,瞪着它的神情活像它刚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你……它……”他心绪紊乱,视线不停来回摆荡在包袱以及她身上。
记忆拉回两人初遇现场。当时自己遇劫获救,而她凑巧出现在高墙上……所以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好象真的是她!
夏侯熙弯腰拾起被他粗鲁丢在地上的包袱,凉凉地讪笑道:“不要怀疑,那个救了你的人就是我。”看着他脸上精采的表情变化,她不由得骄傲起来。
“慢!”左敛言一把抢回包袱,企图做垂死挣扎。“你倒是说说里面有些什么?”如果她说不出来或是说得不正确,那就代表自已不用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问她包袱里头有些什么?唉,这还真真叫人羞以放齿呢!
“嗯……里头有桂香蜜糖糕、百花蜜香糕、翠玉绿豆糕、芝麻红豆糕、芙蓉白玉糕,还有馒头和麻花饼。”扳起指头翔实的数着数着,她的肚子也饿了。
没错,里头的东西同她说的一样。左敛言这才死心地将包袱还给她,而她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好啦!现在你我确实两不相欠了。”甩甩发酸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