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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桃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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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蹙眉想得太过投入,李承毓低笑着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好了,也不要想得太费神了,我已经叫前线的邵轻侯全力搜集敌情线索,他比上官荣可靠多了,我只怕这些日子上官荣回报的东西,没有多少是有价值的。”
“难得上官荣这次肯听话带队出征,你不觉得有诈吗?”聂青澜心头的疑惑层出不穷,“你是许他什么好处?”
“他已经是吏部尚书,若不是兵部有公冷安镇着,他早就想打兵部的主意。他的确是想利用这一战捞些军功,明摆这一战事不会做大,很可能两军和谈,无疾而终,他坐收渔翁之利。”
李承毓笑着轻抚她的背,“别发愁了,明天一早邵轻候的战情分析就会送来,也许可以帮我们解开一些谜团。”
聂青澜的胃部忽然一阵绞痛,忍不住弯低身子。
他见状,急忙扶着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有点胃疼,没事。以前我遇到战事紧急,心着急的时候胃就会痛,一会儿就好了。”她想对他说点安抚的话,但耐不住的胃疼让她几乎直不起腰。
“这些天不该让你操心过度。”他忙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吩咐下人去找太医帮她看病,又让御膳房做了一碗热汤帮她暖胃。
当采儿将热汤端来的时候,太医已经诊治完,开了一些药汤让人去煎。
她一边把汤端上来,一边笑说:“要是陛下有喜就好了。”
聂青澜羞得啐她,“好个丫头!出去!”
采儿笑眯眯地放下汤离去。
李承毓苦笑着摇头,“这丫头说的是心里话,何苦骂她?”
“是你的心里话吧?”她瞪他一眼,“居然连这丫头都敢打趣我们,以后我可真不敢留你在宫中了。”
“我今夜就要留下,陛下不准吗?”他的手掌探进她衣内,轻柔地帮她按摩胃部,又腾出一手来端起热汤,先帮她尝了一口,“汤有些烫,放凉点再喝吧。”
“嗯。”感受着他指尖的温暖,她含糊地应着,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她微闭着眼思量,“若是明日邵轻侯的信还是说不明白,我看,我们要另外想办法了,或者……我们可以直接帕特使去见司空晨,若是把话摊开了,也没什么讲不清的……呀!”
她正说着话,忽然他手指离开了胃部,攀到衣服下最高耸的地方,重重握住。
聂青澜一下子睁开眼,羞涩地斥道:“和你说正经话呢。”
李承毓低下头,“我也在做正经事,我不希望在这时候,我们之间有第三人存在。”
他抽回手,捧起一碗热汤笑吟吟地喂她喝下,最后一口刚饮毕,他便猝然将舌尖探入她口内,搅动得她气息大乱,热汤的味道和彼此的呼吸全部融在一起。
她喘息着呻吟,“承毓,我的胃……”
“我帮你。”他已解开两人的衣服,肌肤贴合在一起时,他的唇由她的胸口往下烙印。最疼痛的一点被他柔软的唇瓣吻过,不知道是抽痛忽然加剧,还是这种极致的愉悦让她忘了疼痛,她本能地抱紧他的背脊,将身体与他贴紧。
“陛下,药汤已经煎好了。”采儿忽然回来,在门外悄声禀报。
聂青澜回过神来,但两人交缠的身体根本停不下来,她只有努力压抑着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先放在门口。”
“太医说,若是药凉了就不管用了。”采儿还没意识到屋内发生了什么事。
李承毓停下来,笑看着身下的人儿羞窘的样子,拉过被子将她的身子密密实实地遮住,然后才披上外衣下地去开门。
门一开,采儿见到长发披散、衣衫不整的他时,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小脸红得和苹果一样,忙将药碗塞到他手中,低声说了句,“奴婢冒犯了。”就拔腿逃跑。
第12章(2)
听着门口李承毓发出的低低笑声,聂青澜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即便是故意的又怎样?”他慢条斯理的转身,将药汤端来,“要我喂你喝,还是……”
“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喝。”她抢过药碗,一口气喝个涓滴不剩。
他倾身,将她手中的药碗拿过,在她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继续?嗯?”
以前她只觉得他是个谦谦君子,儒雅温文,却不知道他魅惑起人来,也可以如妖精一样要人命。
被他重新压倒后,她的身体就任由他攻陷。在战场上,未曾有与他当面交手的机会,但她的阵法他已破解殆尽;在情场上,这一日日的亲密让她发现,自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原本若有一半是为了情势而嫁他,那么嫁他之后,另一半的感情如今却占据了上风。
他似乎喜欢看到她为他低吟挣扎、喘息求饶的模样,起初的温柔缙绝后,他偶尔也会露出强悍的霸道之风,让她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他该是有很多面的人,那么展露在她眼前的,是不是最真实的那一面呢?
当她意识陷入迷离,还在困惑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下的热潮陡地让她近乎癫狂得要昏厥过去。
她扣紧身上那具清瘦且强健的身体,畅快地哀吟,“承毓……”
腰上一松,似是在温泉中浸泡过,满身的汗水,又从心底洋溢着满足。接着,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身体,在每一处温柔地按摩着。
她倦怠地向那具身体蜷缩了下,然后放心地让自己睡去。
这里是如此的安静温暖,仿佛她真的可以就此懒惰,不必再给自己那么多沉重的压力。被一个人全身心地宠爱着,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邵轻侯的信并没有如约而至,不期而至的是另一篇震动血月全国的文章。
这篇文章清晨时出现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并在此后的几日内,以燎原之势传遍血月所有的疆土。
聂青澜是在中午才知道这篇文章的存在。
前一夜的纵情欢愉,让她破天荒起得有点晚。李承毓已经不在身边,但依然叫人给她准备了药汤、早膳,吩咐她一定要吃完才可以出门。
她吃完了东西刚要照常去兵部,采儿忽然急匆匆地拦住她说:“陛下,丞相有话,希望您在宫中等着,今日先不要去兵部。”
“为什么?”聂青澜不解。
采儿支支吾吾,“反正是丞相的意思,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见状,她凝眉喊了一声,“郭将军!”
郭跃就在宫内,已是她的侍卫长,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听到她召唤,他急忙奔来。
“陛下……宫外有骚动。”他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似是有人贴了什么文章在四九城的城墙上,好多老百姓都去看。
“什么文章?”聂青澜问。
“不知道,微臣已经命人去找了一份。”正说话问,一名侍卫跑到跟前,手中举着一张纸,“陛下,就是这篇文章,一夜之间贴遍了大街小巷。”
她劈手夺过,触目所及的是一行黑色大字:讨祸国贼子李承毓檄!
聂青澜一愣。怎么?这就是敌人的新招数?目标不是对准她,而是李承毓?
她快速地向下浏览,文中的字句刻薄犀利,用词恶毒自不必说,但其中所透露出的秘密让她震惊不已——
逆丞李承毓,其父不详,据闻来自异邦,出身卑寒,以谄媚之姿奴颜媚主,得蒙圣眷,妄以鸦雀之贱攀鸾凤之尊。先皇遭蔽,被诱诞子,幸得忠臣力阻,未使小人奸计得逞。其后异邦无所终,实为始乱终弃。
余孽不足以立足朝内,远送异乡,令他人抚育。然其天性奸猾,秉承父格,自知其无能继承大统,使玩弄权术以谋夺江山,巧舌如簧蛊惑人心,终将异族敌首置于我皇权大位。呜呼,其实为血月之悲,民众之祸。
当此妖孽横行,朝纲太乱,或有忠臣义士,良将大贤,以铮铮气骨锋芒,灭其魑魅魉魉之计,与我同举义旗,肃逆贼、讨同党,匡扶基业永保血月盛世太平。
今布告天下,成使知闻。
敕封定远侯上官荣
丞相府内,同样有这样一张檄文被丢在桌上,只是上面早已被人用刀剑戳得残破不全。
“这种下流手段,亏他上官荣做得出来!”暴怒的公冷安顿足,“我说他这回怎么抢着要带兵出征,原来是为了这番心思!”
户部周尚祖忧心忡忡的说:“被他这样一闹,京城民心大乱,周边城镇的百姓只怕也已看到这篇文章。丞相大人,我们要尽快想个对策以告知天下人,否则被人抢了先机。”
文章中被骂为‘逆丞’、‘妖孽’的李承毓,此时坐在太师椅中,一手托着脸颊陷入沉思。
外有疾步声传来,转瞬来到,众人齐站起身,跪倒下去。
“参见陛下。”
聂青澜的目光焦灼地寻找到李承毓,几步奔到他面前,“承毓,若文中有假,你不该不说;若文中是真,你更不该瞒我。”
李承毓倏地握住她的手,她发现他手中尽是冰冷的汗水。
“这件事……若公诸于众,最不利的是你。”他一字一字道。
公冷安在旁解说:“其实丞相的身世,朝内众臣没有不知道的。先皇当年的是非本就是皇族的秘密,不便公布,更何况丞相这些年在外也吃了不少苦头,先皇要他做丞相,于情于理,没什么可反驳的。我以为大家都会将这个秘密守住,没想到上官荣这等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冲着别人的伤口直撒盐。”
聂青澜不解,“就算承毓是先皇的孩子,上官荣兜出这件事,除了给皇室脸上抹黑之外,还有什么恶果?”
礼部侍郎王梓麟也在场,他看了眼李承毓,慢慢说道:“在血月,一直是女皇治国,所有皇子自幼都会远放国外,或在朝外划分一块地方,让他们治理,绝不许他们插足朝内,就是为了防止皇子夺权称帝。”
“为什么不让男子称帝?”她更不解了。
“以前血月本是男子称帝,但接连三朝都遭逢天灾,民不聊生,三位皇帝又都很短命,后恰逢第三任皇帝膝下无子,便叫唯一的公主登基,没想到那位公主登基之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自此百姓只信奉女皇临朝。在血月,皇子议政是可以被判死罪的。”
没想到皇子议政竟是这样惨烈的结果,聂青澜不禁愣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官荣会丢出这样一篇檄文昭告天下,其用意是想置李承毓于死地。
“承毓无意夺权,否则他不会找我回来。”她忍不住为他辩白。
王梓麟一笑,“陛下,丞相的为人我们都信得过,但是他的心,不是天下所有的人都明了。就算他是为了百姓好,一旦他的身世被揭穿,大家第一件想到的,无非是他接您回来,是要借着您的手掌管血月朝政。更何况,他现在娶了您,已经算是握有了血月的整片江山。”
“然后呢?又会怎样?”
公冷安接话,“民心会变。上官荣这篇檄文,就是要煽动民心。想想看,一个处心积虑要谋夺政权的先皇之子,一个出身异邦却突然登基的敌国之妻,这样一对夫妻执掌血月,对血月有什么好处?”
李承毓见聂青澜脸色煞白,便笑道:“你们不要吓她了。青澜,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最起码我们知道了一件事——司空晨的起兵不是为了进攻血月,而是为了呼应上官荣的造反,这就解释了为何敌军会按兵不动那么久。”
“确定这件事与司空晨有关?”她还存有一丝希冀,不愿相信这场战事是为了一个阴谋。
公冷安却打破了她的妄想,“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司空晨曾派人到上官荣府密谈。因为司空晨曾给我们几位侯爷送礼,所以才没有看重这件事,但现在联在一起看,答案就不言自明。”
她直视着李承毓,目光痛楚,“他恨我叛变,于是便要毁了你以惩罚我?”
他握紧她的手,深吸一口气,“若这是他的底牌,我可以接受。”
聂青澜反抓住他手臂,急问:“端木虬那边的动静呢?”
公冷安笑道:“还真让陛下说中了,昨夜端木虬带着亲信突然出京。他在京城周围还有五千家奴可以调遣,现在肯定是去集结那些人。”
沉吟片刻,她看着李承毓,“接下来你要怎么应对?”
他一笑,“看你这神色像是迫不及待想替我冲锋陷阵。陛下,虽然事出仓卒,但我们并未被逼上绝路,不管上官荣怎样花言巧语,他现在毕竟是身在朝外,不要忘了,整个血月的皇权还握在你手中。”
他举起她的右手,在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女皇身份的绿宝石戒指熠熠生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司空晨大概忘了,他是怎样登上他那把龙椅的。”李承毓眼底流过的那丝狠绝,让聂青澜觉得陌生。这是另一面的他吗?在被逼上险境时,会亮出锋利冰冷的刀刃,无情地给予对手一击?
腕骨被他抓得生疼,她知晓心中应该也有恐惧,只是这份恐惧,似乎像是来自于她。
他怕的……究竟是什么?
第13章
血月的民心的确被蛊惑了。
聂青澜从丞相府回到皇宫的路上,明显感觉百姓看她的眼神有了异常的变化。
以往大家都会笑脸相迎,热情地唤她,“陛下”、“丞相夫人”、“聂将军”的乱叫一通,也分不清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但是现在她从丞相府出来,极少有人和她打招呼,大家只是远远地看到她就躲开,然后窃窃私语着,可以肯定是在议论她和李承毓的是非。
她没办法向百姓一一解释,只能暂时保持沉默,这也是他的要求。
“青澜,现在不是你出头说话的时候,因为无论你说什么,都像是在为我狡辩似的,此时,一动不如一静。”李承毓反复叮嘱。
其实她真不愿意忍,不想让承毓受委屈,被所有人误会,因为这件事,在她心头第一回生出对司空晨的恨意。过去,她若还曾对他抱有一些歉意,现在也因为这一招歹毒计谋而化为乌有。
若她现在不是女皇,她真想策马回到司空朝,当面质问司空晨,为何他不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在皇宫前下了马,她刚要进去,身后有人迟疑的叫住她,“聂将军。”
这声音听来很熟悉,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身去看,竟然是旧部杨帆。
“你来做什么?”她皱着眉,并不是为了他当日的离开,而是此时此刻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陛下叫我来为您送一封信。”他独自一人牵着马,送上一封信函。
在这敏感时刻,司空晨叫人送信来?
她接过那封信,拆开之后,信中只有六个字,但这六字却激怒了她——
你回头,我收手。
冷笑一声,她将信揉成一团丢回给杨帆。“陛下太小看我聂青澜了,我当初跟着他,不是为了他的富贵,现在离开他,更是为了我日后的幸福。回头?什么叫回头?请转告陛下,我聂青澜此生做事从不许自己回头,他要做什么请自便!我倒要看看,除了暗杀和中伤,他还能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他急忙辩解,“将军,您误会陛下了,陛下……是实实在在为您伤心。听闻您嫁给李承毓的那一夜,陛下独自一人在宫中夜不能寐,直到现在,陛下还肯放下身段求您回去,可见陛下心中真的有您。”
聂青澜昂起头,“他心中有我?不,杨帆,你高看他了。十几年了,我心中一直有他,他却明知我心中有他而毫不作为。现在才想回头,可惜他回得太晚了,我的心……已许了别人。”
杨帆急切道:“将军!陛下特意命属下带了这件东西回来……”他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一件东西,递给她。
竟是桃花刀。
倏然重见这柄刀,她的瞳眸一紧,多少过往回忆全涌到眼前。
她凄然一笑,“陛下以为我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吗?发个脾气,要人哄哄就好了?陛下始终没能理解我还他这把刀的意思,我要还的,何只是这把刀?还有我与他之间的那段情。杨帆,你能将你的一颗心砍成两半,分赠两人吗?就像是陛下和我,你要忠于谁,不也是要选择一个、放弃一个?”
杨帆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沉声道:“让陛下把这柄刀埋了吧。倘若他心中还肯为我俩留一分情面,就不要再想方设法地算计我的丈夫,因为伤他如同伤我。陛下若真的心中有我,怎忍心伤我至深?”她的胃又开始抽痛起来,不由自主地按住疼痛的地方,丢下杨帆冲入宫中。
“陛下,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采儿迎了出来,看她面无血色、冷汗直流的模样,不禁吓住了。
“没事……老毛病。”聂青澜挥了挥手,但这疼痛忽然加剧,让她骤然昏厥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她的身子刚刚一动,就彼人抓住了手。
一个温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乱动,要什么我帮你拿。”
聂青澜张开眼,就看到李承毓满含关切的眸子,正近在咫尺注视着她。
“承毓,外面……怎么样了?”她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他。
“别担心,一切都好。”他柔声安抚。
“不,不可能一切都好!我回来时,看那些老百姓们的神情都变了。”她勉力坐起,“外面怎么折腾都不怕,若是京城的百姓闹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你就是操心太多,所以最近的胃疼才会加剧。”李承毓轻叹了声,“抱歉,青澜,我没想到会带给你这么多的困扰,我只是想给你幸福。”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什么是夫妻?就是在危难时,还能患难与共。承毓,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可我不是在别人庇佑下长大的女人,不能忍受什么都不做,只能躲在别人身后。所以,别在困难到来对就把我藏起来,好吗?我想保护你……尽我的全力,不让别人伤害你。”不知怎的,她竟说得自己眼泪滚滚落下。
望着她跌落的泪珠,李承毓怜惜地托起她的脸颊,迅速将那泪痕吻干,然后火热地吻进她的唇舌间。潮湿火热的触感,滚动在彼此的呼吸中,将她心中的不安平复了许多。
“我听说……杨帆来找过你?”他拥着她,迟疑地问出口。
聂青澜知道他想问什么,“是司空晨派他来的。”
“他想做什么?威胁你?还是感动你?”
她无意中触到他冷硬的指尖,抬起头,主动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下。“他抢不走我的,我是你的。”
“真的?”他仍有存疑。
她温存一笑,娇怯地低喃,“我……爱你。”
他似是震动了下,深深地望着她。“青澜,你不知道这句话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大。”他将她的头轻按在自己胸口,让她听见他胸膛沉重而激烈的心跳。
“无论我告诉你多少次,我对你有多么深的爱恋,都比不上你这句话……让我安心。”他深深吸了口气,“你们曾经共同拥有过那么多年的记忆,我不知道自己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他的影子从你心底抹去。我怕终其一生,都掩不住他在你心中留下的光芒。曾经,我只希望看到你就好,但看到你,便想得到你,得到了你,又想得到全部的你……人的贪心,总是没有止境。”
他苦笑着,第一次在她面前剖白自己的内心,“你不知道,痴恋多年之后可以得偿所愿的那份狂喜,能把人心都扭曲了,我多爱你一分,就会发现自己又自私了一分,而狭隘的心胸会妨碍我们的爱继续滋长,我怕总有一天,我们的幸福会被我内心的妒忌毁掉。只有在晚上,将你拖在怀中的时候,我才不会那么恐惧。”
聂青澜笑着,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傻啊,你妒忌什么?妒忌那份已经被我丢弃的感情?还是妒忌他在我生命中所占据的时间,会长过你我未来的几十年?或是妒忌此时此刻,在我心中早已被你挤得再也没有立锥之地的他?”
她的话让他心头堵塞了许久的阴霾豁然开朗。原本纠结许久的心事,如今看来竟然变得可笑,这便是患得患失的心思作祟使然吧?
“你再休息一下,我得回府。刚才采儿叫人来找我,说你晕倒,吓得我三魂七魄都没了。”李承毓摩挲着她的朱唇,“我以前一直觉得,一个人的心里如果有太过珍视的人,会成为这个人的弱点,没想到,现在我一手制造了自己最大的弱点,还乐此不疲。”
她贴在他的肩膀上,“不,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无所作为,否则我们的流言蜚语会更多。”
“你想做什么?”
聂青斓仰着脸笑道:“自然是帮你。我说过,我要尽全力来保护你!”
在檄文贴出之后的头三天,皇宫之中、朝廷之内,都没有人对这篇檄文做任何的响应,甚至没有去撕毁或追捕贴出这篇檄文的人。
到了第四天,聂青澜颁布了一串的圣旨——宣布减轻这一年农商的赋税,户部拨下专款为灾民重建家园,提高部队士兵的每月饷银,并以叛国罪撒掉上官荣的吏部尚书之位。擢升礼部侍郎王梓麟改任吏部尚书。
“民心,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司空晨就是深知这点,所以才会联合上官荣使出这一招。”李承毓曾向她分析现状,“换个角度想,我们应该感谢他,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说不定可以改变血月人的一些看法和观点,对于应该是由女皇还是男帝登基,无论执着哪一头,都未免偏执,其实顺从天意即可。”
她也深有同感,于是两人制定了一系列的计策以扭转局面。
这些策略很快就见到成效。比如,聂青澜再度去了城郊的难民区,去看望那些曾被他们帮助的难民,然后旁敲侧击地请他们为李承毓说好话,果然这一招出了奇效。
城郊的难民是最先改变舆论走向的人,他们以海浪般的推动力,推动着对聂青澜和李承毓的溢美和感恩。
人和人之间的情绪,是很容易彼此感染的。当这种情绪影响到京城的居民后,聂青澜颁下的圣旨,又让很多人看到了与自己切身有关的好处。
然后,吏部开始大批裁撤以前只知道敛财的官员。
所有老百姓们都出了一口气,将此事视为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奔走相告。
正如李承毓所说,经此事后,民心也在思索:到底男帝或女皇当政,是否真的那么重要?
虽然檄文的昭告让李承毓的身份大白天下,引起了哗然和猜忌,但是对于百姓来说,其实谁执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执政的人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实在的利益。
若是李承毓可以,为何他不能做丞相呢?
人心不是穿不透的墙,它是透明的水,随风流动,又清澈见底。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重要的是舟与水之间的关系是否平衡。
结果,李承毓和聂青澜成功地让舟与水融在一起。
“司空晨若是发现一招不成,肯定会有第二招。”李承毓看到形势已经重新稳定,便开始筹划后而的事情。“所以,在燕城驻守的两防大军,必须尽快地赶赴西华。”
“上官荣手中的那一万兵马,会掉过头来和血月的部队作战吗?”聂青澜再问道:“现在的他能号令得了那一万人吗?”
“兵权实际是在邵轻侯手中,但是最近和邵轻侯断了联系,若不是遭遇不测,就是被上官荣控制住了。他可能以障眼法蒙蔽下面的将士,以图能和端木虬尽快合并兵力。”他安抚她,“你不要事事都想亲力亲为,昨天若不是我按住你,你还要跑到前线去找蘅惊涛。你现在的身份,不需要我再反复提醒你了吧?”
聂青澜嫣然笑道:“这是军人的本性,哪能说改就改?”
“再难改的本性也要改,否则,我就要想办法把你扣在宫中了。”李承毓故意板起面孔,但勾起的唇角却不经意流露了他内心的笑意。
她察觉到了,抚摸着他唇角的弧度,挑衅地问:“你敢把女皇扣在宫中?是真的想造反了?”
他俯身压住她的唇瓣,含糊地说:“早就想反了,就看陛下准不准。”
“就算不准,你还不是为所欲为?”她被他撩拨得呼吸都急促了,暗中起了个坏心,一手探入他衣内,故意用冰凉的小手触碰他已经滚烫的欲望。
李承毓倒抽一口冷气,“学坏了?”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狠狠咬了一口,顺势用牙齿在她的颈下咬出一个小小的齿痕,趁她呼痛,立刻将热吻逼入她口中,还熟练地剥落她的衣裳,然后将火热纳入她曼妙的身体内。
聂青澜记得他曾说,只有在夜晚中拥着她的时候,他才不会因为怕失去她而恐惧。其实她很想告诉他,身为他的女人,她在这种极致的欢愉中,也品尝到了拥有一个人的幸福。
他带给她的,是以往二十几年不曾有过的快乐和美妙,因为他,她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而这样的改变,让她体会什么才是幸福。
第14章(1)
司空朝的部队果然按捺不住了。
在深冬的第一场雪到来时,司空朝大军向对峙中的血月部队发动攻击,可以想见,在上官荣授意指挥下的血月部队,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他由谣华这小城一路撤退,但没有撤向有大军接应的燕城,而是撤向了更靠近两国边境的兴城一带。
李承毓接到战报后,第一时间做出判断,“上官荣是给司空朝的部队开路,让他们得以长驱直入。”
聂青澜看着地图,“若是对方绕过燕城,三四天就可以逼近到京城附近。燕城的人马必须赶快追上,把他们堵在半路上。”
他同意她的说法,“端木虬已经不知去向,只怕是在路上。若是他给司空朝的部队做接应,他们的推进速度可能会更快。”
聂青澜咬着指尖陷入沉思,李承毓看着她,“怎么?想起什么来了?”
她迟疑一瞬,还是说出口,“当年我领兵的时候,曾经做过有朝一日和血月军队作战如何逼近京城的计划,那个计划司空晨十分了解,我不知道他这一次会不会用这样的计划行事。”
李承毓问:“是怎样的计划?”
聂青澜用手一指,“若是蘅老将军将大军化整为零,两万人马分四路成扇形前进,推进的速度就会更快。但是这样的推进,也有可能被敌人分而蚕食,所以他们必须先拥有血月最详细的城防图,确定每一处关卡的兵力布署、守军将领是谁,然后……趁夜偷袭。若得手,便洞开城门,放人过关。”
他听完神情冷肃,看向公冷安。
公冷安点点头,“若是司空朝的进攻出其不备,那我方的第二道防线很可能会被突破,燕城的两万人虽然多,但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分军路线,有可能会在追击的时候扑了空。”
“原先的计划中,还有些是迷惑追兵的招数,若是都用上了,那……”聂青澜担忧地看着众人,“大家必须全力做好防范,无论是用飞鸽传书,还是快马战报,必须将命令紧急通报各地守军,让他们严防死守,尤其要防备敌人的夜袭。”
她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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