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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的好男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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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柔笑得很害羞。“待会儿再去。”
  霍达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优雅的来到那个忙碌的女人面前,微眯着眼凝看着她。
  她不是能让人一眼就难忘的美女,但她有着令人难以忽略的阳光般开朗的特质,就算身穿服务生那蓝背心,蓝长裤的制服,她那适宜的笑容还是让人的心情一看就会莫名的飞扬。
  “嗨,”他在她的身侧,短短发出一个音。
  “请问需要喝什么?”曾婉丽一抬眼发现是他,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红酒。”
  曾婉丽是今晚众多外场的服务生之一,自从知道要来霍家别墅服务,她已经开心了好多天——就算无法跟他说到话,但只要远远看着他,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其实前阵子,她有偷偷去医院,看到霍达已经健步如飞,她就放下悬挂多日的不安心情。
  “是你。”她拿起托盘上的红酒,替他的酒杯斟满,努力抑制住心底的亢奋。
  他扬眉,镜片下的眼眸带着笑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饭店兼差的服务生。”曾婉丽刚刚就已经看见霍达,看他穿梭在宴会宾客中,那股自信与从容简直是帅呆了。
  看他握手寒暄,看他被一个又一个淑女名媛围绕,她就知道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他,他如同过去那段不曾认识他的日子一样。
  他点头。“我之前曾回去找过你,不过我没找到华叔的公寓。”
  曾婉丽担忧的问:“是伤口怎么了吗?华叔没缝好吗?”
  “华叔缝得很好,几乎没有留下疤痕。”
  “我就说嘛!你别看华叔一把年纪了,他可是打起人来,双手还是非常有力,简直可以把人给拆筋卸骨的;还有他那双小眼睛,虽然笑起来只剩下一条线,可是连穿针都难不倒他。”
  听她这么形容华叔,霍达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实的笑容。“我还以为一个月前那场车祸,就像倩女幽魂般,让我遁入了奇妙的空间,否则怎会有女人那么大胆的救我,又那么刚好的有个懂得缝合的怪怪医生?更重要的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栋公寓!”
  曾婉丽笑了,是那种很没形象的大笑;引来众人关注的侧目后,她只好用空着的左手掩上自己的嘴。“没想到你还会讲笑话,真是太好笑了。”
  他明明就是个医生,有着沉稳的气质,但此刻笑起来却像是饱含十万伏特电力,闪闪发光,让她险些招架不住。
  “我也不知道我会讲笑话。”霍达承认,在他的人生里,凡事都讲究规矩,方圆,都得按照既定的计划前进,一丝一毫都无法让他随性。
  他在医院里是个学有专精的医生,在家里是个听话的好儿了,这三十年来,别人看他是个懂上进,会念书的乖孩子,只不过他的反骨日渐严重,别人是在青少年的时候搞叛逆,他可是在三十岁的现在!
  就是因为曾婉丽笑得那么夸张,这下引起不远处一直往这里打量的林小柔的注意,因为林小柔可是从没看过霍达这般如烈阳般的笑容。
  “可惜你不是遇到美美的小倩,而是遇到我这个短发鬼,那你有没有去收惊?”
  “你不信那一套。”
  “那你手上和大腿上的伤了了吗?”她上下打量着他。
  “都一个月了,能不好吗?”其实他之后有拜托与他私交甚笃的同事低调替他做过X光检查,也让整型名医的大哥霍隆替他拆掉缝线。
  当时霍隆还啧啧称奇,问他到底是谁替他缝伤口的,那技巧非常的细腻,就连霍隆都有着甘拜下风的钦佩。
  霍达只是随便掰了个理由,说是在某个乡下的小地方不小心摔倒,被不知名的小诊所的医生缝了一下伤口。
  他可不想宣扬出车祸这件事,甚至也没去追究车祸肇事者,当然就不能把半夜奇遇记给张扬开来。
  “说得也是。”她的眼神瞟了瞟,发现其他同事都在看她。“我不能再跟你聊了,我得去工作了,不然被组长看见,我会被开除的。”
  “等等。”霍达喊住她。“你明明知道我在这里,如果我没跟你打招呼,那你也不打算跟我说话吗?”
  “我是来工作的,我只是个服务生,不能随便跟客人聊天。”她委婉的解释。
  霍达看了她胸口的名牌一眼,笑问:“曾婉丽?”
  她一脸的尴尬样。“嗯,很俗的菜市场名。”
  “你父母是希望你能既温婉,又美丽吗?”
  哈,她笑了。“是呀!不过事与愿违,恐怕我爸妈要失望了。”
  “你能看清自己是件好事。”跟她说话才短短几分钟,霍达的笑意几乎没有停过,比起过去一整年的笑容都还要多。
  “喂,你不要这么诚实嘛!”这男人说话还真毒。“我真的不能聊了。”她迈出步伐,就要离开。
  “至少得让我有机会谢谢你。”
  “不用啦!只是举手之劳。”她挥挥手。
  “你的手机几号?”霍达以左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曾婉丽愣了一下,蹙紧眉,她一点都不想跟霍达有任何的开始,就连做朋友她都不想。
  霍达疑惑的问:“怎么?不肯给吗?”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你不用跟我道谢,真的啦!”她说得面有难色。
  霍达挑眉。“这还是我第一次要不到女人的电话呢!”
  “霍先生,我是真的觉得你不必放在心上,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原来这个曾婉知道他是霍家人嘛!只是此时,林小柔已缓慢走过来,介入了霍达与曾婉丽之间。
  林小柔笑问:“霍达,这位服务生是你的朋友吗?”她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让她觉得很不好受。
  “她是我的女朋友!”霍达唇瓣微扬,有股不想让人发现的恶作剧。
  曾婉丽闻言,倏地瞪大双眼,想知道他是在唱哪出戏?
  “你的女朋友?”林小柔问得简直是不敢置信!
  “我的女朋友!”霍达故意加重语气,还一把牵起曾婉丽的小手。
  “这怎么可能?”林小柔笑得直摇头。
  霍达挑眉,凝看着如陷入五里雾中的曾婉丽。“为什么不可能?”他的过去,都已让他人一手操控,难道他连感情,婚姻也得顺着他人的意思吗?
  就从他离经叛道,在二十九岁才买下生平第一辆机车开始,他的人生从此要由他自己来主宰!
  曾婉丽一整个晚上都是心神不宁,好几次还差点打破碗盘,不然就是差点跌个狗吃屎。
  霍达在牵了她的手,丢下那句威力十足的话后,就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继续跟宾客寒暄,完全没有理会她。
  曾婉丽猜测,霍达肯定是在闹着她玩,不然就是故意说给那个漂亮的小姐听,那是有着捉弄的意味,她才不会傻傻的上当。
  只是他为什么要捉弄她?只因为她不给他手机号码吗?
  夜里十二点,她收拾完所有的善后工作,拖着疲累的身来到她的小绵羊旁。
  晚上她偷听到组长在和其他同仁聊八卦,说霍家光是在这处别墅区就有三栋房子,霍强的三个小孩等比例人分配到一栋,而今天的宴会是在主屋进行,也就是霍强所居住的住所。
  这样的有钱人,住豪宅,开名车,请五星级饭店办理外烩,甚至连一些政府高官都前来致意,就算有人没到,那贺礼,花篮也一定会到,可见除了有钱外,还有充沛的商界人脉,这真不是她这种平凡的小人物可以想像的豪奢生活。
  当曾婉丽发动她的小绵羊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站在她的车头前,害她把手一歪,差点就连同机车跌趴之际,霍达的大手已按在机车的扶手上。
  “你……”这一次,她是真的有被吓到!
  “我送你回去。”霍达看着她那受惊吓的蠢样,总算是弥补了一整晚被那些女人围绕的烦躁感,尤其是林小柔在他宣告曾婉丽是他的女友时,更是亦步亦趋的紧贴着他不放。
  “可是,我有骑车。”
  霍达完全不客气的坐上她的后座,一张俊颜微微一侧,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脸颊。“我坐你的机车送你回去。”
  她的身体往左闪了闪,避开可能和他不小心的脸碰脸接触。“可是,那你要怎么回来?”
  她在心里嘀咕,有人是这样送人回家的吗?
  霍达皮皮的笑说:“你可以再送我回来。”
  “然后咧?你以为是在上演十八相送吗?”
  “没办法,谁教你不肯给我你的手机号码,我只好再确认一次你是不是半夜出来乱晃的阿飘。”他逗弄着她,意外的感到很开心。
  “我不是阿飘啦!”她没好气的说。
  他的眼微眯,挑眉询问:“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也许是已经默默看着霍达将近二十个年头,曾婉丽对他的熟悉感、亲切感,就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两人就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她的双肩软软垂下。“你大少爷整个晚上都在那里吃好的、喝好的,我可是站了一整晚,我很累了,我要回家睡觉。”意思是要他别闹了。
  “你不知道我应付那些人,比你当服务生还要累吗?”
  “我没有多一顶的安全帽啦!”这男人外表成熟稳重,没想到还挺幼稚的,她心里想归想,但却没胆说出口。
  霍达压根不相信她的说词,他走下机车,“打开来。”敲敲机车椅垫。
  第2章(2)
  今晚是怎么了?好像局势完全颠倒——那天都是他听她的,而此刻却换成她被吃得死死的,全都是因为他那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害她的心变得异常脆弱。
  “你要是坚持要送我回去,我可是不会再送你回来的!”她赌气的说。
  “无所谓,你不让我送,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反正我这个人可是有恩报恩。”
  “我跟你说我的手机号码啦!”她很怕他也是有仇报仇,此刻她的双腿已严重麻痹,她可不想跟他继续耗下去,明天她可是四点就要起床。
  霍达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说吧!”
  “0930。”念完一串数字,她将熄火的机车重新发动。
  他将输入好号码的手机放回口袋,“打开垫,拿出安全帽。”
  “我已经给你手机号码了,你干嘛还要安全帽?”
  虽然应酬了一整晚,但他一点都不显疲惫,还显得精神奕奕的。“这是两码子事,我可没说你给我手机号码,我就不送你回家。”
  他曾以为她会在半夜救他是因为他的外表,不然就是认识他这个妇产科医生,乘机想得到某些好处,结果什么都不是!
  看她那真诚的表情,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要不是今晚他还迷倒了大票女人,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是否已经茫然无存了?
  她只好默默的下车,打开椅垫拿出另一顶安全帽。“你怎么知道我有多摆一顶安全帽?”
  “猜的!”看她那副对他没辙的模样,他心里可乐的。
  “还真会猜。”将安全帽递给他,盖上坐垫,再坐上机车,“我可不会送你回来的。”
  “无所谓。”霍达不客气的又坐上后座,高大的体型照样塞满小小的机车后座,看着她缩起脖子,努力往前坐的模样,他就更故意的将前胸她的后背。
  夜风吹拂,她以时速八十狂飙,心想最好能吓死他,更想缩短跟他这么亲密的接触,也想让风吹散他吹指在她耳边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
  差不多两分钟,她就将车子骑进如棋盘似的巷弄,然后在华叔家的公寓前停下。
  这次霍达仔细的记下了门牌号码。“182巷7弄24号,你就住在华叔家吗?”
  “是呀!”回答得有些心虚,不过夜色太深,没被他发现。
  “太晚了,不然我就进去跟华叔打个招呼。”他走下车,笑看着她紧张模样。
  “看见了吧!我和华叔可不是阿飘。”皱紧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上车啦!我送你回去。”
  他挑眉,唇角噙着笑意,再次不客气的坐回后座。“喂,你是真的舍不得我,想要来个十八相送吗?”
  “谁舍不得你!我是怕你迷路,到时候再来个鬼打墙,走到天亮才能走出这里。”
  “原来让女人送回家的感觉还不赖嘛!”他勾起恶质的笑意。
  她再度催动油门,不理会他的调侃:来到那高级别墅社区的大门前,霍达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你今天身强力壮的,我应该不用送你到家门口吧?”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华叔看起来医术高明,他以前是在哪间医院服务的?”
  “华叔是自己开诊所,十年前因为他年纪大了,才拿下了诊所的招牌。”
  霍达点头。“那你呢?你和华叔是什么关系?”他对她是愈来愈有强烈的好奇心。
  “你行行好,我很累了,我们改天再聊好不好?可不可以麻烦你下车了?”
  看她一脸疲倦,他只好收起兴致,长腿跨下了车。“好吧!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要!”一看到霍达下车,曾婉丽迫不及待的催足油门,以千军万马之姿逃之夭夭,却惹来后头霍达毫不客气的大笑。
  唉!她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她只想贪看他一眼,她一点都不想跟他有交集,原以为他不会记住她这个平凡的女人,毕竟那一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
  她真的是失算了!
  霍达瞪看着自己的手机,从不知道自己的脾气竟是这么的暴躁,他再一次想把手里的手机给摔烂。
  “霍达医生,你怎么了?”护士小姐看到霍达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关心的询问。
  在霍强综合医院因为有太多姓霍的医生,为了怕分不清是在喊哪位霍医生,除了老董事长及现任院长外,大伙一律连名带姓的称呼。
  早上的门诊刚结束,不过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台湾的出生率屡屡刷低最新纪录,所以产检的产妇减少,但健检的病人却增加了。霍达的门诊一向是高人气指标,大家都是冲着这位说话有耐心,气质又斯文的年轻医生而来。
  幸好他脸上那副粗框眼镜遮掩住他那好看的眼神,更掩去他那过分俊帅的模样,否则恐怕没有女人能在他面前展露私处,让他做内诊的。
  “没事,Miss杨,辛苦你了。”霍达对着护士杨小姐淡淡一笑,很公式、很客气的那种,这才走出了诊疗间。
  在医院,无论护士或是病人给他的评语就是——严肃中有着亲和力,像是学者般,说话一板一眼,没什么幽默感,却给病人十足的安全感及权威性。
  比起他那风流多情的大哥,霍达这副不太爱理人的孤癖样还是有一堆护士、女医生,甚至是病人喜欢他。
  不过他不喜欢和同事或是病人有感情上的牵扯,总是隔出淡淡的距离。
  只是以上的这一切遇到曾婉丽之后,他是完全破功,像是卸下面具般露出真实的情绪。
  他已经连打一个星期的电话给曾婉丽,但结果不是手机不通、关机中,就是没人接,他很怀疑她是否随便报个号码来唬弄他!
  他只有每星期一、三、五上午有门诊,下午通常是安排手术或巡视病房,晚上及半夜除非有临时紧急要生产的,否则他晚上多半有空闲的时间。
  今天下午要到四点,他才会有一台内视镜的简单手术,于是他换下医生袍,打算去华叔的家走一趟。
  为何他会对那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这么执着?他猜测着其中的原因,大概就是他不喜欢被人耍着玩,他得去一探究竟,若是那女人胆敢耍他,他绝不会放过她的!
  骑着机车来到这个与他的住处只隔一条大道的地方,依循着记忆中的地址,他还是花费一了番工夫,在差点打墙时才终于找到。
  霍达正要按门铃时,倏地听见那道爽朗又苍老的熟悉笑声,他往前一看,在隔壁的隔壁是间家庭理发院,华叔就坐在骑楼门口的长椅上,和一位同样白发苍苍的婆婆在说笑。
  华叔笑得如同十八岁的腼腆少年般。“阿菊,今天晚上你要吃什么?”
  阿菊也含羞的如同十八岁的少女般。“随便吃啦!那你想吃什么?”
  “小丽晚上会煮饭,你要不要一起来吃?我叫她多煮一些。”
  “好呀!小丽煮得很好吃。”
  “那我打电话叫她早点来煮晚饭。”
  “不要啦!小丽不是五点半才下班,你不要催她啦!不然她会骑快车,很危险的。”
  霍达徐缓走进,看着华叔那副扭捏的样子,他的赤子之心突然兴起,大声喊着,“华叔。”
  华叔的手正要摸上阿菊的手时,被霍达这么一叫,当下吓得跳了起来,“是谁?”
  “华叔,是我!”
  华叔看着走近的霍达,一双小眼上下瞄看着霍达。“你是谁呀?”
  “华叔,你不记得我了吗?上个月你曾在我这里缝了七针。”霍达比着自己的脖子。
  “哦……”华叔拉长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就是小丽捡回来的阿猫、阿狗嘛!我救了你一命,你居然连个谢字都没有。”
  “我这不是来谢谢华叔了。”霍达手里提着两瓶陈年红酒,在华叔的眼前晃了晃,晃得华叔一双小眼顿时变成了大眼。
  “刚好,晚上可以配菜。”华叔毫不客气的夺下霍达手里的酒。
  “华叔,我之前因为身体一直没复原,所以才没过来,请你多多包涵。”霍达毕竟是医生,对于病人及老人,他可是有着专业上的耐心。
  “看你的体格不错,怎么那么一点小伤,还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复原?小子,你还真是中看不中用。”华叔嘲讽着。
  霍达笑说:“当然,我哪比得上华叔的中看又中用,相信华婶一定很幸福。”
  “哎呀,我不是什么华婶啦!”阿菊一脸羞涩,操着一口台湾国语。
  华叔笑得可开心了。“你这小子,华婶叫得挺顺的嘛!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听得很高兴。”
  “华叔,小丽在吗?”霍达大方的在华叔身边的空椅坐下。
  清幽的午后,温度是适宜的二十五度,阳光洒落在这条约只有两辆车宽度的巷弄,看着几位行人走过,霍达很难想像他居然会坐在这种旧式的家庭理发院前,跟着两位老人家聊天。
  华叔回说:“现在是大白天,她当然不在。”
  阿菊接着说:“小丽去上班了。”
  “华婶,小丽是在哪里上班?”
  “你不是小丽的朋友吗?怎么不知道小丽在哪里工作?”大概是因为有心仪的女人在身边,华叔说起话来,嗓门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华叔,我当然知道小丽在哪里工作,我是怕你忘记了,才会故意考你的。”
  华叔为了炫耀自己的记忆,也不跟霍达计较,极快的回答。“小丽做的工作可多了,她一大早得去派报,然后再去当会计,晚上还得去餐厅兼差当服务生。”
  这不是霍达所预期的,他愈听眉头愈蹙愈深——小小个头的她居然一个人做这么多的工作,她有这么急需用钱吗?
  “华叔,不对,小丽如果晚上都要去当服务生,那今晚怎会有办法来煮饭?”
  阿菊抢着说:“小丽就只有礼拜五、六、日才需要去餐厅打工啦!平常公司若没加班,她就可以这里煮饭了,不过她公司很少没加班,她说她想要赚加班费。”
  霍达觉谄媚的说:“华婶,谢谢,你的记性可真好。”
  阿菊笑得有如刚绽放的花朵般。“这点小事怎会记不住,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华叔、华婶,我晚上方便一起来吃饭吗?有想吃什么,我帮你们带过来。”
  “行,不过小丽不准我喝酒。”华叔看着手上的酒,表情显得有些哀怨。
  “没关系,华叔,我会替你向小丽说情。”
  “小子,一言为定,可不许黄牛。”华叔笑得可乐了。
  关于曾婉丽这个他才见过两次面的女人,引爆了霍达从没有过的好奇心——反正他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关于她的救命恩情,在他还没报到恩之前,他是坚持要偿还的。
  至于该如何报恩,其实他也还没有明确想法,那天他会在林小柔的面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纯粹只是要捉弄她而已。
  大半的女人在听到他这么说后,不是都会乐上天吗?不然就是会紧黏着他不放,怎么他还是找不到她的人?
  总之他要先找到她的人,否则他真会以为她只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阿飘!
  第3章(1)
  傍晚七点,澄黄的圆月高挂,是个无风无雨的宁静夜,霍达做完一台手术后就迫不及待来到华叔家,按下门铃,来应门的正是曾婉丽。
  当她看到霍达,小嘴像是含着卤蛋般的惊讶表情,这让他的心里感到非常的爽快。
  “你怎么会来?”
  “我当然是来吃饭的。”
  “你怎么会来吃饭。”
  “你为什么拿假的手机号码来唬弄我?”霍达问得理直气壮。
  曾婉丽不解的反问:“我哪有拿假的手机号码唬你?”
  “不然为什么你的手机不是关机中,就没人接?”
  “我白天上班时,都会把手机转成震动,我一忙就没察觉到嘛!而如果我去餐厅工作,因为不能接手机,我会干脆直接关机。”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不信,你现在打打看。”
  对于她的说词,霍达的确是一脸狐疑,他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此时伴随着标准的罐头音乐声立刻响起。
  曾婉丽扬眉,一副“我没骗你吧”的模样。
  霍达撇了唇角。“好,就算这个号码真是你的,那我打了不下十通电话,你的手机一定会有来电显示,你为什么不回电?”
  “我又不知道这个号码是谁的,为什么要回电?万一是诈骗集团的要怎么办?”曾婉丽是曾想过会不会是霍达打来的,她也有想过要回拨,但她就是提不起勇气,心想若真是他打来的,她该跟他说些什么才好?
  “现在你知道了,如果你以后要敢不接我的电话,或是敢不回电……”话才出口,他立刻惊觉自己压根没有立场可以威胁她。
  “然后咧?你别闹了,医生不是都很忙的吗?”她没理会他,迳自往屋里走。
  霍达懊恼的以手指爬梳着自己的头发——他的确很忙,为何要执意去招惹她呢?是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正好可以让他烦躁的心情得到抚慰吗?
  他才见过她三次,感觉却好像认识她好久好久似的,他对她有的不是男女间那种一见钟情的激情,而是像老朋友般的熟悉与心安感。
  他不用担心她是为了他家的财富,为了他是医生的地位而接近他,他就是能感受到她那真诚又坦率的心。
  他跟着她走进华叔家,立刻就闻到浓浓的饭菜香。
  这餐饭他尝到了曾婉丽的好手艺——那是不同于餐厅的精致豪华,在粗茶淡饭间有着家常菜的幸福,难怪华叔会被她的手艺给威胁,任她予取予求。
  而在谈笑间的无拘无束感,比起在他家那冰冷的餐桌上,不是谈论医学期刊的内容,就是论述医院管理的要点,再不然就是抨击政府的医药措施,虽然厨娘煮出来的食物比曾婉丽来得美味,但却少了感情的温度,渐渐的他愈来愈讨厌回家吃晚餐,就算是父母、是手足,却也存在着庞大的竞争压力。
  吃饭时,他陪着华叔小酌两、三杯,华叔乐得很,还忍不住用五音不全、荒腔走板的音调高唱了好几首台湾民谣,对着他心爱的女人诉说哀曲。
  不过曾婉丽不让有高血压的华叔多喝,所以也就只是尽兴而已。
  直到酒足饭饱,一桌子的菜在眨眼间全被一扫而光,煮饭的人心情愉悦,吃饭的人也心满意足。
  “你该回去了。”曾婉丽催促着霍达。
  “华叔、华婶,那我先走了。”他是该回去了,他还有一篇医疗报告要写,明天就要交稿,不过他连一个字都还没写。
  “好,小子,下次再来拼两杯……”在曾婉丽严厉的眼神下,华叔的话连忙缩了回去。
  “再喝,以后我都不煮饭给你吃了!”
  “小丽,你答应过我,我救了这臭小子,你要煮半个月晚饭的,可是你最近很忙,这才煮了第四次,你不能赖皮嘛!”华叔一脸的苦瓜样,谁教小丽传承了她爷爷的家乡味手艺,才会让华叔这么的斤斤计较。
  “小丽不让你喝,也是为了你好嘛!”华婶华婶被叫了一个晚上,阿菊笑得鱼尾纹似乎都加深许多。
  曾婉丽不理会华叔的抱怨,拖着霍达的手臂来到大门外。
  霍达看着她身上挂着斜背的帆布包。“你不住在这里吗?”
  她只有点头,却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你是怎么过来的?”
  “为了要认路,我特地从我家走路过来的。”
  “那要走多久?”
  “十分钟而已。”
  那是他腿长,要是换成她,恐怕得十五分钟才能走到。
  “这么晚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自动递给他一顶安全帽。
  他挑眉,不客气的坐在后座,照样紧贴着她纤细的后背。“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骑车载我的女人。”
  “这样有损你大医生的自尊吗?”她发动小绵羊,熟稔的穿梭在巷弄之间。
  “没有,我很乐意当个小男人。”说完,他还呵呵大笑。“而你也是第一个送我回家的女人,你这个女朋友真的很不错。”
  “我才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别乱说话啦!”她恐怕连耳根子都红了,幸好风大,可以吹散她满心的燥热。
  回到别墅社区大门口,霍达调侃的问:“要不要我再送你回去?”他绝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跟霍隆没两样,这么逗弄着一个见不到几次面的女人。
  “不用啦!”她连忙摇手。
  不过他没下车,依旧微侧着脸,仍是不客气的把气息吐在她的耳朵上。“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我……”
  “难道你在救我的那个晚上就知道我是谁了?”
  说谎不是她的长项,况且他现在又距离她这么近,害她什么谎话都编不出来。
  “嗯。”
  “你是我的病人吗?”他咄咄逼问。
  “不是啦!是我带我妈去医院看过病。”她才没胆成为他的病人,因为光是看着他,她就说不出自己的病因,更遑论要让他做各种私密的检查。
  他点头,很多人都认识他,但他能记得的病人却是有限。
  不过她和别的女人很不同,明知道他是霍强综合医院的医生,她却不邀功、不纠缠也不讨赏,让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干嘛要请我吃饭?”她一脸的惊吓样。
  “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不用,我说过那只是举手之劳,况且你要谢的人该是华叔,而你今天也已经谢过他了,不是吗?”她吓得脸色僵硬。
  “你好像很讨厌我?”看她那副嘴脸,像是他身上有毒似的。
  “没有呀!”她一口否认。
  “那就好,至于要约在哪里,我明天下午四点前会传简讯通知你。”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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