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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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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等到他想回来时自然会回来的。”“可是主人身上可是带着伤啊!”老管家好后悔当天没能亲自照顾他的宝贝主人,任由无情的夫人将他放牛吃草,万一……呜!想到主人可能伤重昏倒在某处无人理会,老管家已经剩没几根的烦恼丝又掉得更快了。
  “他能自己开车出去就表示伤势无碍啦!”叹了口气,谷月将漫画书一放,站起来走到老人面前。“何伯,你别担心,辰寰都老大不小了,他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不管他年纪多大,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在我心中,他还是从前那个可爱的小主人。”不曾生儿育女的人如何能了解这种类似为人父母的心情?
  谷月摸摸鼻子,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老人,司辰寰既然健康到可以跟她求爱,想必要他去打拳击都不成问题。那么勇猛的男人,不过离家三天,有啥儿好不放心的?“何伯,我跟你保证,辰寰绝对绝对一点事儿都没有,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你就别操心了好吗?”
  “怎么可能不操心?想想我可怜的主人……”
  砰!一阵猛烈的撞门声打断了老管家的悲凉控诉。
  “发生什么事了?”谷月好奇地探出头观看。
  一条颁长的身影电闪般地迅速冲进屋内。“立刻集合别墅里所有警卫。”那是个年约二十、高瘦冷峻的男人。
  “少爷!”老管家也被他吓了一跳。
  谷月楞楞地看着他。从没见过这样浑身带着寒气的男人,老管家称呼他“少爷”,难不成他就是司辰寰的养子任千矢?
  怎么回事?她记得司辰寰说过,任千矢出生于南美某恐怖组织,七、八岁就跟着游击队四处打仗,视人命如草芥,他的冷酷与狠戾绝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直到十年前,他意外受伤、为游击队所抛弃,是司辰寰救了他,并将他带在身边、让他接受文明教育;他从此敬司辰寰如父,发誓以生命回报司辰寰的救命大恩。偏偏司辰寰对于任千矢的认真万分不以为然,便开玩笑地收他为养子,并发表声明,除非他学会了“人生以游乐为目的”,否则不准他跟在自己身边,省得他动不动就为人挡枪、挨刀的,麻烦透顶。
  而这样的人居然会紧张惊讶,莫非发生什么大事了?
  谷月好奇地走出门外,满地的血红映入眼帘。“啊……啊啊……”她双脚一软,面色惨白得像要昏过去。
  “夫人!”任千矢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她扶回屋内。司辰寰虽已收他为养子,但他自认承担不起,因此人前人后仍然唤司辰寰为“主人”,而他的妻子自然就是“夫人”了。老管家也把头往外一探。“天哪!”居然……不知是谁如此残忍,竟将十来只小猫开膛破肚丢在别墅门口,太可怕了!
  “夫人。”任千矢迅速为谷月倒来一杯白兰地。“你先喝一口压压惊。”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谷月既已嫁予司辰寰为妻,她的安危便成了他的责任。
  一股酒味窜入鼻端,谷月忍不住别开脸。“对不起,我不能喝酒,会过敏。”“那我去换杯水来。”任千矢才转身,老管家便一手接过了杯子。
  “服侍夫人的事由我来吧!请少爷处理外头那些东西。”把猫杀死丢在别墅门口一定有原因,只怕其中另藏玄机,这问题老管家可解决不了,只得麻烦任千矢了。“庭院里不是有隐藏式摄影机吗?调出来看看,也许可以知道是谁搞的鬼。”谷月半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提着建议。
  “恐怕没多大用处。”任千矢摇摇头。“停电的时候,摄影机也会停止作用,拍不到什么线索的。”当初设计别墅保全系统时没注意到这个缺失,他决定两日内将它们全数改进。
  “可是今天没停电啊!”刚才她趴在沙发上看漫画时,还吹着冷气呢!如果停电了,冷气是如何动作的?
  “今天有停电,夫人。”老管家为她倒来一杯温开水。
  谷月喝下一口温水,抚平紊乱的心跳。“什么时候停的?我觉得冷气一直有在运转,没停过啊!”
  “那是因为别墅里有自动发电机,足以供应屋内所有用电,但屋外就顾不到了,这是保全方面的死角。”
  任千矢为她解惑。
  “原来如此。”谷月领首,表示了解。“可即便如此,别墅里仍有两班警卫在交叉巡逻着,是什么样的人竟能突破防线干下此种恶作剧?”
  “我会查清楚的。”任千矢用力握紧拳头。
  老管家忽地双眼发亮,有些兴奋地问:“那我们是不是要通知主人?他已经在外头玩这么久,也该玩够了。”老早就想动用帝国的力量去寻找司辰寰了,只是怕理由不够充分,目前坐镇帝国里的“皇帝”不会批准,而如今的死猫事件正好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拉回玩疯的主人。
  任千矢回头赏了他一记冷然的瞪视。任谁都晓得司辰寰在结婚典礼过后,立刻弃新婚妻子于不顾,出任务去了。
  一个多月下来,他待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如今人人都在猜,这段闪电式婚姻能够维持多久?坊间甚至有人以此下注,赌花花公子司辰夷绝耐不住仅守一妻的日子,他和谷月这段婚姻包管熬不过三个月。
  现下连家里的管家都当着新夫人的面,提起离家出走的司辰寰的荒唐游乐,这不是故意给人难堪吗?
  接到暗示,老管家立刻噤声不语。
  谷月却浑然不察他二人间的暗潮汹涌,只是疑惑于突来的静默。“怎么不说了?”任千矢和老管家面面相觑。
  半晌,还是老管家主动出来送死。“夫人,您……
  我想主人只是一时事儿忙,他绝对不是去花天酒地,所以……您别难过,我们……“谷月哈哈大笑,打断老管家的解释。”敢情你们是在顾虑我的感受啊?不必的,辰寰的风流花心又不是第一天才有的,我不会在意的。“
  任千矢和老管家同声一叹,他们夫人的神经之大条,真足以令两名为她操足心的人捶胸扼腕而死。
  “你们别想那么多,其实我很信任司辰寰的,他为人虽狂妄自大,却有其分寸,我相信他不会故意做出一些伤人心的事的。”她说着,眉眼间闪烁着动人的柔光,刹那间明亮了她不甚娇艳的面容。“你们想做什么就尽管放手去做吧!”她有把握司辰寰并非一般的浪荡子,他是太聪明,又过得太如意了;凡事只费他五成力便能达成,他又何须用上十分心呢?
  司辰寰非常懂得过生活,他从不亏待自己;就这样的人生观而言,她与他其实是相同的,只不过她讲求的是心灵上的安适,而他专爱寻求外在的刺激。因此初开始时,她与他之间难免摩擦频频。
  但不论如何,他们都认定自由得奠基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而这便是一种体贴了!试问一个时时心怀体贴的人,又怎会任性妄为去伤人呢?不会的。因此她对他付出了全部的信任。
  谷月这短短的几句话全面扭转了老管家和任千矢对她的印象。从来也没人看好这没神经,又不漂亮的新夫人,大伙儿都以为她是使了什么手段才骗得司辰寰允下婚姻。所以婚礼一结束,司辰寰便迫不及待开溜了;而她也在达成目的后,对于司辰寰的一切作为不闻不问。
  可今日一看,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有她的美,不在表面,是在那颗宽宏大量的心,彻底接受了司辰寰所有的优缺点。
  光凭这一点她就足以匹配司辰寰了,更逞论她一身和煦如风的淡然气质,不忮不求、清柔雅致,跟轻狂霸道的司辰寰简直是天生一对。
  老管家和任千矢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决定——倘若司辰寰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的宝贝,他们会让他了解的。
  司辰寰一接到老管家的电话,立刻从台北一路飙车下嘉义,中途不曾延迟半分钟。其实早在两天前他就好想回家了,那个气死人的女人总在不该出现时浮影于他的心坎,害他不管上哪儿玩乐都无法畅然快意,甚至连最刺激的高空弹跳也不能将她逐出他脑海,简直快要把他给烦死了!
  可他又拉不下那个脸自个儿回来,正好老管家藉助帝国联络网找到他,向他发出求救讯息,给了他一个再美好不过的返家借口。
  开了一天的车,当他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一点,隐下一个呵欠,身子其实已疲乏至极,但他的精神却始终处在亢奋的状态中。
  谷月,这个无情冷心的女人,终也有向他求助的一天喔!他会让她看到他最能干的一面,然后,她会如同过往他每一任的女友般,彻底拜倒于他的西装裤下,成为他爱情的俘虏……
  直到此刻,司辰寰已完全气疯,压根儿忘了进行这场契约婚姻的本意正是摆脱爱情的桎梏,以期追求自由到永远。
  司辰寰意气风发地打开大门,想象着一屋子老弱妇孺正等待着他的救赎,而他就像救世主一样翩然降临,领受所有人的祟敬。
  “啊!”一声讶然的低喊发自客厅中一位娇小的女性。
  司辰寰自得的笑意缓缓浮上唇畔。“你在等我吗?”
  谷月手中捧着一只保温杯,神情无辜而淡然。“没有啊!你怎么回来了?”他眉头一拧,迅速来到她身边。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这是他的家耶,他不能回来吗?“要不要喝茶?”谷月有丝怔然地盯着司辰寰近在咫尺的俊颜,柔顺地送上手中的保温杯。
  他气冲冲接过杯于,仰头灌下一大口。“哇——”
  随即被烫得哇哇大叫。
  “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茶很烫。”她迷糊地搔着头。
  他吐着舌头,怒气烧红了帅气的脸庞。
  眼看情况不大对劲,她识相地往回跑。“我再去倒一杯冰水给你。”
  算她跑得快!他怒哼一声,重重地放下保温杯。
  “搞什么?不是说发生大事了吗?我特地赶回来,竟然没人出来迎接我!”平常他是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的,但莫名地,他就是想在谷月面前有所表现,这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搞不懂!
  谷月从厨房倒来一杯冰水给他。“抱歉,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谁教他要突然回来?那张好看得过分的俊颜又如此贴近她,她当然会心慌意乱,忘了提醒他保温杯里装的是刚烧开的热茶。
  他接过冰水轻啜一口。“我听说家里发生事情了。”
  老管家说得慌张失措的,可见事态严重,他猜测她或许正怕得浑身发抖,因此特意敞开胸膛,等待她投入她的怀抱以求慰藉。
  “事情?”岂料她却一脸茫然。“有吗?”
  司辰寰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无事忙的大傻瓜,被人耍得团团转,他火冒三丈地将水杯塞回她手中,脚跟一转,正想二度投入外头美好的温柔乡中。
  她毫无预警地发出一声惊呼。“啊,你说的是门口那些尸体的事?”
  “尸体!”他吓了一大跳,猛地回过头扳住她的肩。
  “我不在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命案?”该死的,是哪个无法无天的恶徒竟敢将魔手伸向他司辰寰的家人?他绝不轻饶那个凶手!
  但是谷月只是歪着头,好像他说的是外星语言似的。
  他没耐性地晃着她的肩。“你快说啊!究竟是谁遇害了?通知他的家……”说到一半,他又用力摇摇头。
  “不,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处理死者的后事,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这里不安全,你立刻跟我走。”
  “要走去哪里?”她拉下他的手,以防肩膀被他摇散了。“你是不是误会了?被丢在咱们家门口的是小猫的尸体,不是人。”
  “小猫?尸体?”老管家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啦?为了几只猫将他大老远叫回来,害他丢脸丢大了。
  “我们报警了,可是警察说因为没有人受伤,也无法派人处理,只能列档备查。”她扶着沙发坐下来,一谈起那些小猫,她胃里就一阵翻涌。“那也是生命啊!却被如此轻忽,真可恶!
  “千矢呢?他怎么说?”警察无能,他的干儿子可不一样,凭任千矢的本事,一定有办法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嗯……”她瞧着他,一脸为难。
  司辰寰顿了焉,之后恍然大悟。“与我有关?”
  “千矢怀疑这整件事是你某一任的前女友在警告我。”她是不大相信啦;把猫杀死这么血腥的事不像是女人会做的,除非那女人疯了。
  他突然觉得很愧疚,因为他,害她受惊了。
  “我很抱歉,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他决定留下来,直到案情大白那一天。“还不知道是不是呢!”她耸肩,不但未曾歇斯底里地哭喊吼叫,反而温柔地安慰他。“你别太在意,也许只是某个精神病患的一时失控之作呢!又不确定是你的错。”乍闻此言,他心里因她的无倩而激起的滔天骇浪渐次平抚,只剩下淡淡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漾开,轻轻柔柔、舒人心魂。
  会在相识短短的十二天内就与她签下契约婚书,便是看中她这份淡然与雅致;她不是情绪化的蠢女人,她有脑袋、有思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跟她结婚,不会增加他的负担,相反地还有不少利益可得。
  可是真正相处后却发现她太迟钝,又太冷漠了,任她如何撩拨都激不起一丝热情,深深挫折了他的男性自尊,他因此而发火、烦躁,更恼她对他的影响力正与日俱增中。然而,她偶尔的温柔却又教他止不住地欢喜……司辰寰情不自禁伸手揽住她的腰。“月儿,我想……”
  “啊!”她蓦地跳起来,头顶狠狠撞上他的下巴。
  司辰寰捂着下巴倒在沙发上,她那一撞害他咬到舌头,痛得头皮都发麻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忙转过头来。半趴在他身上。“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要做,所以……”
  她的身子就在他的胸膛上磨蹭,柔软馥郁的香味直窜鼻端,惹得他心头的欲火越烧越旺。
  “月儿!”他双手攫住她的手,俊颜埋进她削薄的短发中,湿热的喘息吹拂在她耳畔。“我们……”
  “晚一点儿好不好?”她如泣如诉的声音乍然响起。
  但大异于她话语里的拒绝,她的身子紧紧偎入他怀中,柔软的胸部挤压着他硬实的肌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我明天要截稿了……今晚一定要完成,只差一点点……一个小时,给我一个小时完成它,我……”她不想隐藏对他的渴望,尤其它们是如此地美好。只是,工作一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她不能一结婚就将它弃之不顾。司辰寰猛地窒住一口气。他简直不敢相信,在他如此用心的挑逗下,她居然还满脑子工作?这么没神经的笨女人!
  熊熊烈火从他的脚底窜烧到脑袋,突然,他脑门一轰——她是迟钝、淡漠又如何?若不能征服这样的她,他就枉称“世界第一美男子”了!
  什么自由、什么游乐,他都不管了,眼下只有她是他最大的挑战!
  第四章
  “辰寰……”在书房中,谷月搁在键盘上的手不停地颤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在她工作的时候骚扰她,害她,……“啊……辰寰,住手!”
  “你来阻止我啊!”司辰寰淡笑,眉眼间尽是轻邪与情欲。趁着谷月坐在电脑桌前打稿子,他由后将她制锢在办公椅上,双手带着韵律,将她柔软的身体当成最娇贵的乐器般轻轻弹奏着。
  “嗯……唔……”她甜腻腻的呻吟便是最美妙的乐声。“别……拜托,我……我快写完了,再给我三十分……啊……辰寰……”他的爱抚为什么如此刺激,好像揉开了她体内每一个细胞,在里头填入一种名为欲火的东西,让她全身热得像要冒出烟来。他的唇亲吻着她每一寸脊椎,舌头在上头要转,而他粗糙的指腹则像恶作剧般不停摩挲着她胸前的艳蕊。
  “你确定要我停下来。”
  “嗯!”她轻声拒绝,无力的螓首却摇个不停。
  “你很诚实,月儿。”至少她的身体是为他而着迷的!这使得他的男性自尊得到了救赎。倘若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以他尊重女人的个性,断然不会逼迫她,那么今晚他大概只能睡在浴缸里泡一夜的冰水来去火了。
  她瞧一眼电脑荧幕上的文章,只差一千字左右就可以完稿了,可是——“哦!”他的唇来到她的玉颈边,毫无预警地用力一吸,她全身的欲火立刻被煽扬到最高点。“月儿。”瞧她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一抹粉红色的光泽了!司辰寰当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她终于抛弃心里的不安,为他而燃烧了!
  “唔!”她螓首猛摇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不,啊……辰寰,拜托……帮帮我……”
  唯恐她又会像上次那样突然改变主意,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抱下了地。“我要你,月儿,我要你!”
  “可是……”她拼命喘着,慌张又焦躁的眼四下溜转。奇怪,今天那股针一般的杀意不出现吗?
  上一回他们在卧房时,进行到差不多这个阶段,一双幽邈诡谲、带着浓浓杀机的视线便突然侵入她的感官中,夺去了他带来的快感,改而将一抹恐怖的血腥注入她的知觉里。那一次,她吓得连做了两天噩梦。
  可是今天……她浑身上下除了欲火,只有情潮,什么奇怪的感觉也没有,莫非上回的杀意真是她的幻想?
  “月儿!”看她好像有些出神了,司辰寰赶紧加重爱抚的频率,摩擦、轻捻。“唔……啊……”不行了,她的脑袋越来越混沌了……谷月雪白的双臂情不自禁地主动攀住他,让两人的身躯愈加贴合得密不可分。今晚大概是没得睡了,欢乐过后,她一定会为了未能及时完稿而后悔,但……
  “月儿。”感激她的邀约,他给了她一记比蜂蜜还要甘甜的热吻。
  管它的,先享受就先享受吧!了不起熬夜到大天光。她总会将稿子给完成的。谷月安慰着自己。
  司辰寰的手指像魔法师的仪仗,所经之处,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落了地。她的雪白衬着他的黝黑,一柔软、一刚硬,明明是如此地不同,却又调和得令人惊讶。他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腰上,感受他即将爆炸的坚挺。
  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满脑子都是他性感的身躯;虽不是第一次欣赏,但她还是不得不赞叹他真是造物主的奇迹,肌肉结实却不夸张,宽厚的胸膛之下是有劲的腰杆和窄臀,一双强而有力的劲腿修长笔直,光看就够令人发晕了。
  他的手抚过她小巧挺秀的胸部。原来并不是只有丰满的女人才会惹人心动,如谷月般优雅细致照样让他心荡神摇。接着,他手下一个使劲,让她的身子顺着地心引力的牵引,自然而然倒向他的胸膛。
  谷月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兴奋得说不出话来。他温柔又高超的调情技巧,让她心底的渴望膨胀成一头怪兽,也许她会比他更想要这场欢爱呢!但总算她的理智没有尽数葬送在他手中,在投进他怀里的最后一刻,她伸长手拉过滑鼠,及时按下存档。
  司辰寰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到底是冷静,还是疯狂啊?真是受不了!
  为了惩罚她,他故意不发出预告,猛一挺腰,男性的坚挺用力冲进她体内。“啊……”她发出一记销魂蚀骨的媚哼,然后娇躯化成柔柔的水,随着他坠入地狱、再登上天堂,在痛楚与快感中翻腾,最后变成一只扑火的飞蛾,无怨无悔地投入他点燃的炽热情焰中。
  屋外的风徐徐地吹着,偶尔几片叶子被风吹落,打着呼啸儿飘到地上。
  屋内情欲蒸腾,火辣辣地卷烧了大半夜,直到天微亮,司辰寰和谷月才相拥着在书房的地毯上歇息。
  司辰寰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连要了她三次,而且过程激烈到让他连停下来采取避孕措施都不能;换言之,她让他浑然忘我到彻底失控了。
  只为了这个连做爱期间都不忘工作的女人,他……
  司辰寰懊恼地搔着头皮,不知道这种形是怎么发生的?又不是十七、八岁少不经事的小伙子,竟会爱到发狂,以致连后果都不顾了。
  想到“后果”,那可能是一个与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孩子,他对“他”有责任,必须尽义务将“他”教养成人——天哪,义务耶!他眼前已经开始一片昏暗,他美好的自由就要毁在这一时欢乐中了。
  正当司辰寰沮丧、烦躁、忧虑得无以复加时,有一个人也有相同的心情。谷月瞄一眼手表,清晨六点了,上帝啊!她的稿子没完成呢!
  顾不得身子骨酸软得像要散掉,她拖着无力的双脚颠颠踬踬地走进书房里附设的简单卫浴设备。
  “你干什么?不休息一下吗?”怀里的温柔乍然消失,让司辰寰顿时忘掉了心头的郁闷,改而被一股浓浓的失落握住心神。她应该留在他怀里的,他想拥着她,什么事都不做也没关系,只要这样轻轻地靠着他就很满足了。
  “我要冲一下澡,然后再赶一千字的稿子。”她的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掉,但眼神却是坚毅的。
  他有一股被打败的挫折感:有没有搞错,欢爱了近三个小时,连他这个大男人都累得快要垮掉,她还念念不忘她的工作,一心想要完成它!?
  是他太没有魅力吗?让她永远只能将他排在工作之后!
  一点火花隐隐在心里点燃,司辰寰非常不高兴。尽管她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从刚才她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他肩上还留着她高潮下咬出来的齿痕呢!她曾经为他而疯狂,但还不够,她应该更爱他、更为他着迷才是。
  谷月冲完澡,坐回电脑桌前继续三小时前被打断的工作。她的眼眶下蓄积着明显的疲惫,呵欠一个接一个地打个不停,可她仍执着地非完成工作不可。
  他躺在地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曾有人说过,认真的女人最美,他并不相信,一个认真于杂务,却忽略了外貌修饰的女人能美到哪儿去?
  但此刻望着她的坚忍模祥,是那么地义无反顾;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推动她,让她可以如此地认真,但瞧在他眼里,却教他的心忍不住软软地融化了。
  他这辈子从没认真过,也根本没有必要,出生至今,他遇过的每一件事都轻松得要命,治国、理财、平定战乱,救助天灾人祸……没有一样必须动用他全部心力的,他只要拔出一半的精神去处理,它们就自然而然成功了。
  只有一件事曾让他感到挫败,那便是谷月!也许他这一生最大的挑战就是她了。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一股想要认真的冲动,他想征服她,为了她,即便要他抛弃最最喜爱的自由,他也愿意。
  当司辰寰自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已是下午两点的事。
  他身上覆盖着一条薄毯,想必是谷月的体贴。他拎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走进浴室略做梳洗便下楼去了。
  谷月坐在客厅里,面前堆着一叠信件,瞧见他,温柔的笑漾了开来。“厨房里给你留了饭。”
  “哦!”这就是家的感觉吗?他有些不大习惯。“谢谢。”
  “不客气。”说完,她继续埋首于信件中。
  司辰寰走近她身畔。“好多的信。”大概十来封吧!她的朋友真不少。
  “读者寄来的。”这就是写小说的乐趣,总能感受到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不同的评价,读者们绝不会吝于表现对她的书的观感;便她即便是独自一人,也永不孤独。“你……很受欢迎?”他一直不曾认真地去了解某一个女人,但此刻,他想踏入她的内心。
  她摇摇头,淡然的笑优雅地浮起。“还好,我充其量只能算三流……啊!”她惊叫一声。
  司辰寰看见鲜血自她的手指冒出,逐渐染红了雪白的信纸。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抽去她手中的信,一只刀片掉了下来。先是死猫、接下来是藏刀的信,这个家遭到诅咒了吗?然而,现在他没心情想那些东西,她手上汨汨滴落下来的红色液体让他脑袋发昏。
  “你别动。”扔掉信,他脱下身上的衬衫包住她的手指。
  “我去拿急救箱。”
  目送他仓皇紧张的背影消逝,谷月违背他的叮咛弯腰捡起那封埋藏着刀片的信封。除了刀片外,这信封里还装了一张信纸,上头贴了几个由报纸,或杂志上剪下来的字——这只是一个警告!
  有人对她很不满呢!会是谁?工作上的仇人?还是……因为她和司辰寰结婚而带来的麻烦?
  她反复审察着信封,没有邮戳、没有地址,只简单地写了“谷月收”三个字,显然信件是直接投入别墅专属信箱里的,难不成是扔死猫尸体那个人干的?
  “你在干什么?为十么不捏紧手指止血?”司辰寰提来急救箱,发现他的衬衫只是被象征性挂在她手上,吸饱了艳红的鲜血,正呈现一种诡异的状态。
  谷月摊开她的新发现给他看。“我怀疑最近这一连串事故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他瞄了一眼警告信函,将它弃置一旁。“这问题我会处理,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手指。”冷静的语调完全悖离了他一贯的轻佻与游戏,她的伤让他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不一会儿,她的手被缠上了一圈厚厚的绷带,瞧得她眉眼皱成一团。“这样我没办法打电脑。”
  “休息一天。”他想也不想地下了命令。
  “不行!”她断然拒绝。
  他抬头,隐含着风暴的眼凝视着她。
  她只觉背脊儿一颤,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却仍固执地握紧拳头。“我的工作是无可取代的,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替我完成它;它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骄傲,我不能任意背弃它。”
  “负责任不是展现在这种时候。”尤其在他已经气得快发疯时,她再不听话,他不排除将她绑在床上,强制她休息一天的行为。
  她的头有些晕,他的强势让她不悦又震惊。“婚前我们协议过互不干涉。”这一击正打中了他的弱点;没错,他是想违约,可是那一篇白纸黑字又逼得他不得不正视现实。她太习惯掌控一切了,这样的脱序让他难以适应。
  “我是为了你好。”他做出最大的让步,温柔地劝慰她。“想一想,如果你因一时的急切而毁了自己的手指,值得吗?况且,你若想继续工作下去,是否也有义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谷月低下头,抿紧双唇想了好久。她向来不是任性幼稚的无知少女,她有脑子懂得分辨是非黑白,与他争执这种事并无意义,况且他是对的,工作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身体。
  “谢谢你的关心,我决定休息一天。”至于做不完的工作就挪到明、后天再来加班完成吧!
  他很高兴自己的建议终于获得重视,精神松卸下来后,疲惫的肉体发出声音提醒他的饥饿。
  谷月听到他肚子的雷鸣,抿唇一笑。“要我说的话,你该吃饭了。”
  他喉咙滚出一记畅然的笑声。从不知道跟女人谈话可以这么有趣,一切只因她的脑袋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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