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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云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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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府另一头,紫微院“太傅,你都是住在这种楼上么?”龙烈咋呼着,在摇摆不已的楼道架桥上蹦跳,“真有意思!”
  已上到二楼的裴止天静静在围栏边等待。早支开的侍女,为的是让这个太子适时露一下本性。无论怎么说,保留住一份真,日后对天下百姓会有太多的好处:“我在屋里等你,自己玩,小心些。”看龙烈高兴地玩着,胡乱点头,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不禁摇摇螓首,仿佛又回到了她带着无邪的日子。都十六岁了,和他同高的龙烈,比无邪还要孩子气。
  转身入屋。这栋是书楼,想让龙烈在出发前看一看叔叔生前著的兵法书。有一定危险性的事,在第一次面对时,万全的准备总比一知半解要好。
  抽几本书,搁在一边,随意地斜卧上靠椅,翻看着最上面的一本。
  龙烈在外边各飞桥之间尽情地蹦跳飞跃,想象着自己是在两座崖顶间的架桥飞过,尽兴得很。
  晚膳在太古院用。
  入夜,龙晃云被踢到太微院住,龙烈乖乖跟着裴止天回紫微院攻书。
  又下雨了。清凉得让她打了个哆嗦。
  心细的随侍立即取了厚皮裘帮她裹了。
  龙烈抬起头,烛火下的他虽年少,却已充分显露皇族的优秀面孔了:“太傅,你回去吧,我看累了自己会休息的。”裴止天美,但是身体虚弱,这么点微凉的天,就受不了了。
  裴止天扬高美眉,琥珀眸子看一下外边骤然降温的夜,湿冷的气息忽然袭上鼻头,她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喷嚏。这种时候她一般是窝在床上的。但她不愿一个人睡在那张床上……
  “太傅?”龙烈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
  “嗯。”总得面对的,她总要克服这一切,不可能让它缠她一辈子的。起身,拉紧皮裘,“你别胡闹。”示意周围侍候的一圈侍女。他十六岁了,如何胡来,她管不着,别惹上她的侍女就成。
  龙烈皮皮一笑:“不会啦。”
  裴止天走几步又侧过身:“太子。”
  他挑高剑眉,唇边弯出个笑。
  “背完那三本书,明日我出实例,你答辩。”布下对他来说小意思的任务,亭亭出门。侍女们提灯跟出去。
  楼与楼之间都有侍女在两端燃着的灯光,以照明。
  移步摇晃的桥面,感觉晃悠悠的,加上作响的楼梯令她放松下心情。
  只是……冷。没办法,怕冷又不是她的错,天生的。
  绕了几座楼回到她的卧居。
  门口的侍女掀了帘让她入内,随即在屋内加点烛火。燃上她随身暖炉才全数退出门外。
  待屋里够暖了,才道:“你们去歇吧。”
  “是。”数声回答,楼道作响逐渐远去。
  裴止天移到窗边,推开它。
  清冷的夜,不知为何,让她想起龙晃云,他的怀抱温暖而诱人,不像这凉夜,黑暗、冷湿。
  怎么夏夜还会有这般冷?
  夜风袭来,她觉得凉了。
  仍开着窗,吹灭了小厅的烛火,仅留了床边的,抱着小巧的暖炉,爬上床,习惯地燃了第二盏,取了本书来读。
  读到眼乏,才灭了灯,入寝。
  入梦。
  “止天哪,嫂子很喜欢你呢。”嫂嫂美丽的娇容笑意满面,巧手剥去瓜子壳,将仁放入清茶搁到她面前。
  “哦?”读书有点心不在焉,“大哥又去和客户商谈了?”大哥也真是,新婚就丢下嫂子不管,“您该讲讲……唤无邪过来,一道陪嫂子聊天?”
  她娇笑:“嫂子我找的可是你。哦,上回嫂为你做了件衣服,我唤人拿来,你试试,有什么不合适的,嫂好改。”
  裴止天浅笑了,拂开垂落的发:“嫂费心了。”哥娶对人了,以后她若嫁出去,爹娘也会享福的。
  “止天,你怎么老不专心听嫂子说话?”嫂子手在她面前晃。
  “没呢。”浅合眼,却吓得睁开眼,嫂……在干什么?
  嫂嫂执起她的手:“止天,你的手真嫩,比嫂子这个女人来得都白。老实说啊,嫂子第一眼见到你还以为你是女孩子呢,瞧你俊得,比你大哥好看太多了。”
  裴止天微偏头,闪过她拂上颊的手:“嫂。”示意手还在她手中。这个嫂真活泼。就是举止……大概她娘家不曾在意过这些小地方吧。
  她仿佛没听见,只是一个劲儿地笑:“止天哪,你……”
  “若儿,止天!你们做什么?”裴无非大步踏进来,面色有些难看。
  她不紧不慢地松开止天,起身迎向他:“无非,你回来了啊,我正来止天这儿借东西呢。”挽住他一同坐下。
  “什么东西?用得着这么亲热?”裴无非紧绷着的脸被她小手在胸口上揉了两下后缓下来,抓着她,“别乱来。”
  她娇笑。
  裴止天咳嗽两声:“哥,嫂,拜托你们回天市院好不好?”
  “赶人了。”裴无非含笑起身,揉揉她的发,“止天,没事多去陪无邪,他刚考上状元,许多官场事你得教着点。”
  “是,大哥。”看着他们远去,她摇摇头笑回来。坐在桌边,拿起书,边看边执起杯,抿了一口,随意看了杯中一眼,血液顿时凝住……杯中一条血红的小蛇正冲她吐出鲜红的信子。
  “啊!”
  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连连喘气,手用力揪紧襟口。
  “做噩梦了?”浑厚的男低音,伴着双臂拥她入宽大而温暖的怀中。
  熟悉的气息让她放松全身,手也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想汲取他的温暖来化解全身的寒意。低喃开口:“我梦见大哥和嫂子了。”一切是那样自然,她把从来未向任何人透露的梦境告诉他。
  他圈住她,不断亲吻她的发顶,她的颤抖让他好心疼。她后背都湿透了,他问道:“那是你的噩梦?”
  “嗯。她想杀我。”那是她永远的噩梦。裴止天紧闭上双眼,寒意让她抖得厉害。
  他扯下她的白衫,一把丢至地上,再脱下自己的衣替她穿上,亲亲她的额,重新拥她入怀:“你流了一身的汗。”
  “每天都这样。”她泛出苦笑,庆幸他看不见。埋入他怀中,心暗暗为他刚才的举动狂跳不已,他放肆过头了。而且孤男……不管了!他的怀抱才是她的最爱。
  他有点心痛:“你爱他们?为何他要杀你?”
  她微笑闭上双眸:“财。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杀了叔叔,好歹也遭了天谴。”
  “那为什么还做噩梦?”
  “只要在这儿,一回家就会这样。”回想当年她睡书房、睡花园,仍躲不过那梦魇,不禁一笑,“都过去了。”有预感,只要有他……
  “我陪你。”由他低沉的说出令她心动不已的话语。
  仰高头,轻启樱唇,迎接他降下的吻。
  温柔至极。
  他移开唇,黑夜里用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玉颊:“睡吧,我陪你。”拉她入怀,一同窝进她的床褥中。
  静静听到他的强健的心跳。
  裴止天心中有些发笑。这宛如夫妻的事实,传出去有多么惊世骇俗,她却这么坦然接受,只因为是他。
  睡意渐随他抚过她发的手袭来。
  好久。
  暗夜中突然冒出个女声:“喂!龙晃云,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无赖的男声,伴低笑响起:“想你嘛,再来我只是想看看紫微院的遗址的,谁知道会遇见个从梦乡中走来的仙子。”
  “去!”
  “止天……”
  五天后京城城郊。
  从马车里走出来的裴止天让所有人呆怔住了。其中的龙晃云更是后悔叫裴止天出来的建议,他根本不该让她来,应该把她深锁在镇南王府最深处,永远只让他一个人观赏,现在搞得他火大得想挖掉在场每个人的眼睛。
  放下及腰的长发,只是将少许束起,垂了两缕在胸前,合身的紫衫宫装,将裴止天不为人知的女性一面展示得淋漓尽致。难以形容的绝世娇颜只能让人为之叹息,即使她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
  看到这种效果,裴止天浅挑了下眉,撩起下摆回马车里。连认识她的人都呆成这样,此次任务成功率达十成了。
  好久,龙烈才甩甩头,吹了声口哨:“皇叔,你赚了。”该死,他都后悔撮合皇叔和裴止天了。这么绝色,即使是个男的,大他几岁,他都会为她神魂颠倒。
  “啪!”龙晃云的反应是赏他个毛栗子。冷喝惊醒众人:“上路!”自己也掀起帘袍,跳入马车。
  队伍这才大梦初醒似的前行。
  冷炎、冷炙跟在太子之后,这也才呼出口憋了好久的气。
  裴止天,出乎意料的美!这么美的男人,对王爷来说……
  马车内。
  宽敞的空间,挤进个高大的龙晃云终显得有些拥挤。
  裴止天正将发束回男髻。美眸斜了他一眼,没开口。
  “别系了。”他来到她身后,拉开她的手,着迷地看她乌发如瀑地洒到他膝上。
  跪坐着,将她拉靠到怀中:“我来。”
  她索性赖到他怀里。懒洋洋地,回味着刚才给他的惊艳。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自己这一面只有他看到。
  龙晃云粗大的手插进裴止天浓黑的发中,冰凉的舒畅感让他呻吟一声:“美极了,你全身上下都美极了,连这发都让我为你痴醉。”
  裴止天美唇弯起,感到心底甜甜的。
  龙晃云笨拙地挽起她的发,怎么也弄不好。索性放了手,拿过一边的象牙梳,插入发顶,松手,梳子一路滑落到底,黑亮长发如乌绸般亮丽依旧。
  “还是我自己来。”她低笑着推开他,“你该出去,否则要传出什么了。”
  “嗤。”他不屑地哼一声,斜依到一边的软卧上,事实上,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与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他的态度,裴止天只是一笑,他才不会在意。纤手将发拨至脑后。没梳过女髻,想来也难不到哪儿去。一手执了发,一手取出绸绳,咬住一端,拉长来,才松了口,将绸绳绕上发去。
  看她快要系好了,龙晃云突然一笑,快速伸手,扯下带子,将她的努力顷刻间毁掉。
  扭成髻的发,旋转着,披下肩背,恢复成上好的黑锻。
  她斜他一眼:“你很爱看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抢回绸带,重新辛苦地梳她凭印象想出的发髻。
  他微笑,溺死人的温柔显在他眼里,只为她。
  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他都爱看。只是他更爱看她散发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亮媚得令他无法呼吸,一如今后,待她为他盘上发的那一刻。
  他期待着。
  她每一个面都属于他。
  自从发生了数起灭门及劫色的案件,还有人敢迁至京城,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虽然这家人尽量不动声色,默默地购房搬家,但仍可看出,他们是大手笔置产,是巨富。只是,不知为人如何罢了。
  直到某天中午,一辆中型马车停在那所新搬人家的大宅子前,人们才知道是主人来了。几乎有半数京城人都偷偷望着不怕死的人,想看看到底是谁蠢到什么程度。
  一行人显然是风尘仆仆赶至的。
  凭衣着可看出,那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是男主人,年少的可能是小主人,两人相似的英俊相貌,很容易料定他们之间是血亲。另两个服装暗涩的应该是家丁。
  就不知马车里是什么人。
  家丁之一上前,撩起帘子。
  车内的人才刚露脸就惊住了所有京城人。
  是个仙女!
  龙烈跳下马,好笑地看到周围的人呈木刻状,如预料中的情形,只可惜人还是少了些,如果更多,效果会更佳。
  龙晃云已无法不悲哀地告诉自己,若想要裴止天,他就不得不一同接受她引人注目的事实。他走到马车前,伸出手。
  出马车的裴止天扫了眼四周,没任何表情,只是对于龙晃云那摆着接她的姿势,拧了下柳眉。她又不是“女人”。
  龙晃云示意她现在处境。
  裴止天勉强伸手搭入他的大手中,那一刻有些怔住,好像她雪白的手要被他古铜大手吞没了似的,任他拥下去。
  她的身子仍是那么软,搂住她借机滑过她的胸,啧,比他想象中要丰满。
  用力拧向他腰侧。
  龙晃云冷峻的脸露出个只给她的无赖式笑容。
  早在大门恭迎的向阳这才上前:“少爷、少夫人、小少爷。”偷偷将目光溜过裴止天,马上又移开了。这人,真的是男的?没想到,裴止天这么美!
  龙烈先一步入大门,啧啧地四下打量。
  龙晃云仍搂着裴止天入门。
  不习惯被人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亲近,裴止天想踹开他。
  冷炎、冷炙跟上。
  向阳吩咐家丁牵马和马车,绕到府后入内,他才关上大门。
  一切恢复平静。
  但京城人仍死盯着那扇暗红漆大门,企图用炽热的目光灼出个洞,好再次看到那个仙女。
  一条人影,飞快地穿过街没入巷角,快得没让任何人发现。
  第七章
  一听到大门关上,裴止天立即一脚踩向龙晃云,得到他放手的效果,才懒洋洋地走上廊道:“王爷,别太放肆。”混蛋!敢在众人面前搂她!
  龙烈笑道:“婶,你好漂亮。”
  裴止天似笑非笑,缓缓回头,危险地弯起唇角:“烈儿?”
  龙烈马上跳到龙晃云身边,企图转移即将轰炸的目标:“皇叔叫我这么叫的。”
  龙晃云没好气地敲他一下,才开口:“各自休息一下,明日开始执行计划。”
  “好。”龙烈高举手,“我去逛夜市,可以趁机四处打听一下。”
  “小心些。”裴止天吩咐道,“你先去梳洗,换套衣裳。”真看不惯堂堂一国太子脏得像乞丐似的。
  “哦。”龙烈高高兴兴地往后院去了。
  龙晃云使了个眼色。冷炎、冷炙闪身跟上。
  挥退其他人,龙晃云这才走上前,倾身凑到她耳边打道:“你刚才真像我儿子的娘。”
  裴止天用力一拳打在他准备好的大掌中,转头就走。
  随后的龙晃云看到她满颊的红云,无声地笑笑:“这边,止天。厢房在这边。”
  绕到后院,打开较里边的屋,他道:“这儿没有楼阁,否则我会给你个摇摇摆摆的楼道。如今只能将就一下了。”心疼地用大拇指轻划过她有点儿泛青的眼袋。
  她慢慢绽出个只给他的笑。
  他脱口而出:“止天,我爱你。”
  她的笑容顿时怔住,褐眸睁得大大的。猛的,她挣脱他,像只兔子般逃入屋内,用力关上门。
  龙晃云原地眨了下眼,黑眸里的爱意黯下来。心底有一丝痛,且愈来愈变得明显、加剧。
  他转身离去。
  屋内的裴止天靠着门板,猛喘着气。一寸寸,跪坐到地上。不明白她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她以为她也会从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然后给他她最迷人的笑。
  但……
  她心底哽住了什么……
  这些天,这座命名为龙府的大宅子不断传出咆哮。
  左邻右舍都传闻这新搬来的人,虽然男主人英俊潇洒,但脾气暴躁得像头熊;而女主人,美得个天仙似的,却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小主人,便是男主人的侄子,一天只会到处玩乐,是个不知世事的纨绔子弟。
  “她在哪里?”龙晃云刚从外边回来找裴止天就不见人影,较前些天她的避而不见,这回干脆来个消失。
  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说了句爱语吗?天下女人不都爱听男人说这句话么?他又不是普通男人,能说这种话,白痴都该知道他用情之深。
  可为什么她会那样反应?根本不理他,还天天跟他隔了扇门对话。
  向阳低头答:“少夫人出去了。”
  龙晃云闻言一掌拍向一边的木柱,指嵌柱中:“她一个人?”
  向阳答:“是。”
  硬生生的,柱子被抓下一块,连房屋似乎都为之一颤,他甩袖狂奔向马厩。
  “少爷……”马童来不及行礼。
  龙晃云一把夺过还未入上鞍的马匹。
  龙府建在城郊,到城中还得过一片广阔的树林。
  没戴头巾,是为了更引人注目。
  她要好好静下来想一下她跟龙晃云的事,要弄明白自己心中到底哽了什么。此时是解决京城之事的时候,她没办法分神去考虑另一件事。
  当务之急,只有尽快解决这儿的事。而最快,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利用她的美貌引起更大的轰动。
  只是……龙晃云知道了,会……
  市集中没人不看向这位天仙似的美人儿。自从发生那些惨案后,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躲起来,哪还见这么光天化日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而且还长得比传闻中的龙府仙女美上一万倍。
  “止天!”一声怒吼,惊得所有人回头,看来来人怒火不轻,却不知是谁。
  飞速的白马在激起阵阵尘烟后,猛地在黑马美女前停住。白马一阵长啸。
  马上人漂亮地一跃着地,怒气冲天地向黑马美女大步走去。
  有人已经认出那个坏脾气的龙家人,想来,这女子也就是他貌若天仙的妻了。
  其实她裴止天心底是想逃的,莫名的感触,让她很想拍拍炭王逃开。但……仍是顺从地将手放入他掌中,投入他怀中,低低道:“晃云。”
  奇迹的,龙晃云一脸的暴怒在她一声呼唤中平静下来,只温柔地拥住她,低道:“为什么一个人出来?这很危险。”
  她没回答,只是轻推开他:“我去买些布料。”便走入身后的布行。
  龙晃云双手环胸地挑了挑眉。心情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后恢复了平静,傲然的眼也终于能恢复平常的视力。天知道,她不见时,他几欲发狂。
  龙晃云眼睛随意一扫,对街小贩的摊上有一种物品入了他的眼。平日是绝对不会在意这种街头小贩的,不知怎的,却心里一动,大步过去,弯腰从摊上拾了起一只紫木簪。捏在手中,转了转,愈发觉得其古朴和纯纯的气息。
  小贩见有了买主,高兴地抬头,却在瞬间呆掉了,好……高壮又英俊的人哪……会不会是劫匪?他估计一个拳头就会让自己断上几根骨头……
  没理会小贩愈来愈惶恐的表情,龙晃云丢下一两碎银,回到布行门前。这个簪子是不值钱,却……让他觉得好看,很配止天的那套紫衫。
  一抬头,正见了她自布行出来,手里拾了一扎绸料。不自觉,龙晃云浅笑迎上去:“止天。”伸出手。
  裴止天疑惑地看着他,才伸出玉手去打开他攥住的大手。古铜与雪白的肌肤,阳光下格外和谐。
  他摊开的手上是一只簪子,一只令她眼一亮的紫木簪。她将木簪取了出来,细细看着,簪子自然的花纹勾出了一副流水图,精巧细致得让她淡淡泛起笑。迎上他带笑的黑眸。心里甜甜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买布做什么?”接过她手中的布,搀她上马,他问道。难得在有杂人的地方为他微露出笑,但龙晃云仍不忘注意四周。上马与她一同向归路。
  “找一下有没有被窃之物。”她手心里握的是那只簪,像他给她的一切那样,温暖的,热了她冰凉的心。
  他沉思一下:“这些事是近半年发生的,不像是本地人所为,倒像我还在漠北时,围剿过的一伙强盗的手法。”
  “哦?有漏网之鱼?”她微昂起下巴,“你不是很厉害么?也有失误的时候?”
  他失笑:“真怀念那只咬我的利齿小猫咪,不过,仅只在于怀念。”深深望进她眼底,“为夫我没那么伟大。”
  她啐了一口。
  “不过倒很高兴知道,在你心中原来我这么了不起。”他笑一下,恢复轻松,“岂止是漏网,是全员逃掉。本来我绝对可以一网打尽,却被他们一个不漏地全逃了。”
  她微眯了眼:“有内奸。”
  “有。”他点头,“结果没再在漠北得到他们的消息。”
  她垂下螓首:“他们有多少人?”
  他明了:“二百人左右,我已命逐风带了一干精兵把京城可疑据点包围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再逃。”
  看他的自大样,她轻笑一声。男人,自大又往往看不清自己盲点的雄性动物。
  他微笑的俊脸定住,侧耳听了一下。
  她望他:“怎么了?”
  他跃下马,伏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当机立断地抱她下来:“有人,听蹄声不是善类。”四周环望,出了树林,没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龙晃云剑眉拧了一下。
  她震惊地睁大眼:“你要一个人对付他们?”挣扎起来,他真是个自大的臭男人!
  他一边止住她的蠢动,一边漫不经心地答:“你能帮我?”
  她失声叫出来:“至少我可以帮你引开他们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开我!龙晃云!炭王脚程很好的。”
  他低喃:“除非我死。”在她怒视中点了她的穴,相中一棵参天大树,飞身上去。
  “你!你这个自大的王八!”她开始怒吼了,没想到他这样对她。
  “唔。”他找着了处安稳茂密的枝杈,将她稳妥地安置其中,树叶将她的身形遮得一丝不漏:“好了。”他这才露出笑,“乖乖等我。”吻她一下,刚要走。
  她的尖叫首次爆发,差点把他吓跌下树。
  “龙晃云!我警告你……”被他点中哑穴。
  他笑了,在她耳边呵着气:“我不知道,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女人的一面。但为了你的安全,乖呵。”纵身,已不见身影。
  死瞪住她能看到的绿叶树枝,她只想瞬间学会绝世武功,摇身变成一个武林高手先揍死那些非善类,再踹得龙晃云跪地求饶。
  哦,见鬼!她被教坏了,全然失去平日的沉稳了。
  龙晃云跃下地面,将两匹马牵至离裴止天藏身那棵大树甚远的地方,才纵身上了另一棵树。
  不久,十二骑人马纷纷在两匹马前停下。
  有人大大咧咧地道:“咦,果然是两匹上好的马,咦?那两个人呢?”
  “管他,先牵了马再说。”另一个人上前,想抓住疾风的缰绳,却被疾风高高扬起前蹄的咆哮吓得跌倒在地。
  “妈的!连匹马也制不住!”周围数人吼出来。
  另一道男声,低沉浑厚地传来:“我看,是它还不太愿意跟你们走吧。是吗?疾风。”高大身形从树上跃下。
  疾风和炭王奔向他那边。
  龙晃云抚着爱驹:“请问,各位与我的马有何渊源?”
  “就是他!”有人大叫。
  “上!”
  龙晃云拔剑出鞘。看来只是几个看中疾风的小混混,他这才放下心来对战。
  刀剑之间,强弱可见,龙晃云轻而易举一一撂倒他们。收剑傲然地笑,这些个货色……
  不对!怎么只有七个?他记得有十二个的。
  左方草丛传来动静,可右边飞来数枚飞镖,分明让他不能去理会左边。
  勉强躲过这几枚又狠又快的飞镖,龙晃云刚要专注左侧,却再度被飞来的镖引开注意力,颜色青黑,淬有巨毒。
  不管了!龙晃云迅速衡量一下现场,飞镖又四个方向飞来,惟有先将飞镖手击破,才能放心对付左边那个想来是头目的人。
  龙晃云当机立断,飞剑挡开迎面而来的飞镖,飞身过去,挥剑斩掉第一个树后投镖手。
  然后是第二个。
  第……后面传来风声,来不及了!龙晃云左手执鞘反手挡向背后,右手握剑劈开直射要害的毒镖。
  巨痛从右后肩蔓延至全身。
  微眯双眼,右手回剑直直削掉身后执斧人的项上人头,躲掉镖,闪身折回,不再手下留情,剑落人亡。
  半空中剑归鞘内,不沾半点血花,龙晃云足尖点地,蓝袍飞扬。
  收拾好九个活人,三具无头尸任留原地。
  猛地听到疾风的长啸,龙晃云想起裴止天,才忙提气向前奔去。没他在,她不会害怕吧!
  事实上,她是在害怕。
  听不到除风声、鸟鸣、她自己的呼吸外任何动静,逐渐冷静下来,一一分析她此时的不利情形。她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被人发现了,她只能任人宰割。
  树叶一阵异动。
  她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能露出任何恐慌之色。
  树叶中钻出的是龙晃云。
  双方都松了一大口气。
  龙晃云拥她入怀,好一会儿,才解开她的穴,跃下树去:“你没事,实在太好了。”拉出呼哨,满意地看到疾风将炭王带过来。
  “你马上就很不好了。”裴止天扯出个假笑,利落上马,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他苦笑摇摇头,上马跟上。
  冷炎、冷炙还没回府。
  拧着剑眉,龙晃云努力想扯开背后粘在伤口的衣料。
  “龙晃云!”裴止天的叫声和踢开门的动作,同时出现,让他根本来不及将外袍披上。
  她眼尖瞄到他中衣上的血迹。丢开怀里的画,立即的,她弹出个紫色的小瓶给他:“服下。”立刻奔出门去。
  还是让她发现了。他摇摇瓶子拔开塞子,闻一下,顿觉清香扑鼻,如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倒出一粒紫色的药丸服下,同时细看着小瓶子,精致而强硬度的瓷器,是上好的名家烤制品。
  裴止天又奔回来:“把上衣脱了。”头也不抬地将桌上杯子取一只倒上茶,再将手中小瓶子里的绿色粉末倒入杯内,轻晃一下,茶水恢复明净。
  “脱衣服?”他反问得很暖味,遭来一记重拳。
  裴止天小心用刀割下龙晃云伤口附近的一圈布料,将另一块干净的料子,濡湿了,轻轻晕湿其上。
  很久,才一点点儿撕下布料。
  再取出个瓷瓶,倒出里边所有的红色药粉洒在伤口处。看到药粉被迅速吸收,她才松了口气。
  随意扫一眼,看到他强健背上让她惊心动魄的道道伤痕。一手捂住口,一手颤巍巍地抚上那些已发白或才染上血色的伤疤。
  直到龙晃云温柔地转过身,拥她入怀,呢喃道:“别哭了。”温存地吻掉她的泪,她才知道她哭了。
  “谁……是谁?”她泣不成声,无助地抓紧他的臂。
  他绵密地吻她:“傻呵,哪个成功的战士没有一身的伤?都是过去了。”
  静静的,她抽泣着:“责任,最重要么?”这是她最在意的。
  他迟疑了一下,闭上眼:“责任。”
  她也合上眼,不愿再想下去。
  到了晚上龙烈才回来,身后自然是那两个扮成家仆的死士。
  “嘿,我探听到了。”边用膳,龙烈忍不住兴高采烈道,“听他们说,东郊的山上,前几个月来了伙人,个个面目狰狞,京城人怀疑所有的坏事都是他们干的。”
  “怀疑?”裴止天放下碗筷,到一边的桌上推开一副画卷,“这是我画的京城图,你来指一下在哪儿。”
  跳动过去,龙烈不禁大叹:“婶!你好厉害,短短数天可以把京城画得那么详细!”
  裴止天一掌拍过去:“谁是你婶。”
  “嘿……”他讪笑,摸摸被拍中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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