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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狮之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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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把门关上?”唐欣转身,迎上郝韫礼。“你……怎么来了?”
他默默地弯腰,放下一篮水果,眼神是冷峻的,说出口的话语也像冰珠子般冻人心骨。
“以后要说真心话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你误会了,韫礼……”唐欣知道他一定是因为她没有当场反驳唐艳说的话,而心里有所不快。
但他不了解唐艳的个性,她的执拗非比寻常,除非让她看到完整的结果,否则她听不进任何意见。与这样的人做姐妹,想要和平相处,就得学会多做事少说话。唐欣便是打定这主意让真实的行动去证明一切。
若换做从前,郝韫礼绝对二话不说相信唐欣的话;但如今,在她二度昏厥在他的亲吻中、二人大吵过后,他已经分不清楚何谓真实、何谓虚假了?
“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拖累你。”他转身往外走。
唐欣急着拉住他。“你听我解释啊!”
他摇摇头,表情淡漠得一如酷寒的北风。
唐欣突然被冻住了,这样冷凝的男人一点都不像她的韫礼;他……他该是更热情、更火爆的,像是一团灿烂的烟火,眩目得叫人移不开眼。
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逝,仿佛也带走了她的体温,她冷得浑身打颤。脚边是他送来的水果篮,装了满满一篮硕大红艳的草莓,他还记得她爱吃草莓。
几滴珠泪滑下眼眶,濡湿了粉颊后,更多清澄的泪水泛滥成灾。怎么办?不知道原来“失去”是一种如此痛彻心靡的剧疼!
“回来,韫礼,听我说啊——”如果……刚刚假设她有一点勇气,用力搂抱住他,让他的身体感受到她的爱,是否就能留下他来?
从追求开始,就一直是他主导着全局,她享受着他的甜蜜慰哄,要求他适应她的脚步,却忘了,他也需要别人来了解、呵护。
交往中的男女,没有谁理当是付出的那一方!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明白?
“韫礼,我从现在开始改变,来得及吗?”抱起水果篮,每一颗红艳艳的草莓都像是他纯挚的心一样。“等等我,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的,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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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有人在整郝韫礼;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兰服饰”的少东保罗。
前一阵子,保罗欺负唐艳未遂,被郝韫礼揍了一拳,他一直怀恨在心,恰巧“罗兰服饰”的原负责人,也就是保罗的父亲生病住院,由保罗暂代公司事务,他便乘机撤了郝韫礼专属摄影师的工作,还到处散播不利于郝韫礼的流言。
新闻媒体最是现实,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则无。在“幻影工作室”开幕那当头,谁不将他捧得高高的,如今不过是丢了一份工作,立刻将人贬入谷底。
现在斗大的标题上不再是“红狮的崛起”,已变成“江郎才尽的红狮”了。
那些曾经合作过的伙伴,也纷纷另择良枝而栖,只剩彼得,他一直很欣赏郝韫礼的才华,不信他会就此没落。
“喂!你喝够了没有?”彼得抢下郝韫礼手里的酒瓶。自“罗兰服饰”的工作丢了之后,郝韫礼就一直躲在工作室里喝酒,像个废人一样,长久下来,再有能力也会被酒精消磨殆尽。
“不要你管,把酒还我。”郝韫礼红着眼睛跟他抢酒瓶。
“你真的已经完蛋了?”彼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烂泥也似的男人曾经被喻为最美丽、火爆的野兽——“红狮”。
“对,我是完蛋了,你满意了吧?”郝韫礼抢过酒,仰头又灌下一大口。
鬼才去理“罗兰服饰”那份烂工作,他丧失的是对“爱”的自信心。
事实很明显,唐欣根本不爱他,所以她不要他碰她,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会昏倒,SHlT!什么玩意儿?他是瘟疫吗?人见人怕!
不过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他的展览三天卖不出一张门票、整票工作的伙伴跑得只剩彼得一人、工作室开幕至今一个礼拜,还没开过工……
“红狮”……没落的“红狮”,太可笑了,这样她就可以更光明正大地离开他了,任谁也不能责备她薄情,因为他确实垮了!
唐欣,他最现实的天使,可恶——
“喂,你再喝就死啦!”看他那种灌酒,彼得的头皮都发麻了。“你……谁?是你!”一只纤纤玉手突然搭上他的肩。
唐欣对他摇摇头,悄声将他拉到一旁。
“彼得,这里交给我,让我们独处一下好吗?”
彼得看看她,又回头瞄了眼醉得乱七八糟的郝韫礼,听说他的堕落有一半是为了她,在这样紧张的时刻,让他们独处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发生凶杀案?
“拜托!我和他必须好好谈谈。”唐欣恳求他。
“那……好吧!你们谈,我到展览厅去,有事情你尽管喊我。”
“谢谢。”待彼得走后,唐欣落上了办公室的锁,走到郝韫礼的身旁。“韫礼。”
他抬头,看到她,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喜,又随即隐没。他撇开头,就当没她这个人的存在继续喝酒。
“你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他躲了她七天,却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是如何辛苦地在寻找他,她甚至跑到“罗兰服饰”去找保罗算帐,而保罗却只消吩咐一声,自有旁人挡她的驾,令她永远见不着。
今天,若非他的伙伴们都跑得差不多了,她也上不了他的工作室。多讽刺的事,他的众叛亲离造就了他们重遇的契机。
折磨?他咬牙,一口气灌完剩下的半瓶酒后,酒瓶在他手下碎成片片。这该死的女人,他若狠得下心折磨她,也就不必躲进酒精里当孬种了!
“你若躲够了?闹够了?就清醒一点儿听我说话。”他若以为他这样不吭半声,就是对她最大的仁慈,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的自残反而更伤她的心。“我知道你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不顺心,但世上并非只有‘罗兰’一家公司,欧洲的‘采利堂’也正在征选专属摄影师,只要你去应征,应该不难得到这份工作。”
郝韫礼一言不发,脚步颠踬地走到酒柜旁,再拿出一瓶酒。工作?他连自信心都快崩溃了,还谈什么工作?混帐——
唐欣被他这种阴冷的态度气坏了,跑过去抢下他手中的酒。
“我说不准再喝了,你听到没有?”
他听到了,那又如何?他的酒、他的地方,他想干么就干么?才不要人管。少了一瓶酒,他再拿一瓶,反正酒柜里多的是酒。
“你……可恶!”唐欣发起狠来,索性推倒他的酒柜。
砰!酒柜倒地,一柜子的酒刹那间砸得一瓶也不剩。
“你疯啦!”他气极,抢过原先被她夺走的那瓶酒,用牙齿咬开瓶栓,以口就瓶,一灌就是大半瓶。“这是我的酒,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关你什么事?”
“我说不准喝。”她倾过身去与他抢酒瓶。“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就有资格管你!”
“哈!男朋友?”不谈感情,他还不会这样地激狂,事情一牵扯到她,什么冷静、理智……就自动自发收拾包袱,离开他的体内了。“唐大小姐,你忘记令妹说过的话了?别跟我这个扫把星牵扯太近,会被我拖累的。”
“小艳的意见不代表我的想法,我从来也没有说过怕你拖累这句话。”
“但你也没有否认!”
“那是因为我觉得事实会证明一切,我有自信我们之间的爱情可以造就出幸福的未来,小艳终有一天会了解,没必要在那当口做一些无谓的辩驳。”
“爱情?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为什么没有?”
“问问你的身体!”郝韫礼悲愤地指着她。“嘴里说的都是假的,只有身体最诚实,你根本无法接受我,还谈什么爱?”
唐欣被他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我说过我是生手,我什么都不懂,希望你等我的啊!你不能因为我迟钝就拿这罪名扣我。”
“我没有等你吗?交往一个多月我才亲你,平常我连搂你的腰都问过你的意见。”
“或许这种恋情对你来说是平淡了点儿,但我的心也没有少爱你一分啊!”
“是啊!就好象你散播温柔给那个混蛋服务生、帮邱离收烂摊子、为彼得添茶送水一样!”他仰头大笑。“我要一个给我大众温柔的女人做什么?你爱我,就跟爱路边的行人、小猫、小狗一样。你以为只要笑一笑、摸摸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男朋友!”她也大吼回去。“你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也是唯一一个男朋友。”
“证据呢?我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
“我爱你!”她眼泛泪光。“而对于他们,我只是喜欢,喜欢每一个人,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开开心心的,你明知道……”
“我知道,但……欣,你没弄明白。”郝韫礼挫败地权下瓶中的剩酒,感觉胀痛的脑袋又更昏眩了。
“那么你告诉我啊!”
“喜欢可以共享,但爱却是独占的。”他抱着脑袋,坐倒在地板上。“我爱你,才会渴望碰触你,希望你专属于我。成年男女之间的爱不是只要拉拉手就行的。”老天!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他也有欲望的。
对,他说的有理,但对于一个守身如玉二十六年的处女,他怎能指望她的调情手法有多好?
“韫礼,我并不讨厌你的碰触,真的!”
“我知道,你只是怕我,怕我这只大野狼哇一口把你这个小红帽吞下腹嘛!”他讪笑。
“该死的!”对于他这种怎么讲也讲不听的“番仔”个性,她实在气昏了!“我不讨厌也不害怕,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够了解,我只是一时吓住了,没别的原因。”
“吓住了还不叫害怕?”混帐!一放大声量吼叫,他的脑袋里就好像藏了一支英美联军正和海珊在做武器大争战。
她张大嘴巴,气到头都快炸了!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再接吻一次,你看我会不会昏倒?”
“哈哈哈——”他一手拍着大腿,放声大笑。“唐大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以为光接吻就能退火?何况你别忘了,我可是喝了酒,你不怕我藉酒装疯,把你吃了?”
第七章
真是……下流——
唐欣全身的血液轰地在脑袋里炸了开,气得忘了令夕是何夕。“吃!谁吃谁还不知道呢?”突然,她双手一个用力将郝韫礼推倒在地。“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到底谁害怕来着?”
“唔!”郝韫礼被她推得脑袋撞到地板,疼得眼冒金星。“你干什么?想杀死我啊?”
“少废话!”她一声娇斥,俯下双唇,用力吻住他的。
郝韫礼蓦地瞪大眼,这么差的技巧他头一回碰到,只会死咬他的唇,好痛!但……他头好昏,好象一天下来喝进的酒精全在这一刻发挥效用了。
而唐欣的进逼却尚未停止,在“咬”过他的唇后,她进一步亲向他的颈脖,微颤的小手一颗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平坦而宽厚的胸膛很快地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当她微凉小手轻抚过他赤裸的肌肤,他情不自禁全身打颤。“你……不会吧……”那被酒精侵蚀的低哑声音听起来竟是异常的虚弱。
“我只是没有经验,不代表没有常识。”唐欣瞪眼,那向来温和的秋眸里竟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火焰。“我看过电视、小说、电影,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语毕,她突然低头沿着他的锁骨吻向他的胸膛。
“呃!”不知道是酒精的功用?还是刚才那一撞,撞得他脑震荡了,他竟然被她青涩的手法挑逗的全身无力。“啊……不要咬我!”该死!再继续下去,他绝对会疯掉。
唐欣不甘心地放开他的胸部。“你怕我吃了你吗?”这话似乎是他刚才用来骂她的。
郝韫礼欲哭无泪。上帝明鉴,过了今天,他一定戒酒,绝不再手脚无力地被一个女人推倒在地,为所欲为。
“你不是说爱我?怎么,你的身体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刚才被他驾得好惨,现在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城。
“欣,我……啊!”救命,她的手伸向他的裤档了。“欣,你听我解释,我……唔……”
“你刚才也没听我解释。”她狠下心整个拉下他的裤头。
身体果然比嘴巴诚实,他的雄伟傲然挺立在她面前。
“欣,你冷静一下,我……”不行了!她双手完整地掌握了他的雄伟。“欣,你说,现在你说什么我都听,拜托……啊!别用力——”此后他一定改掉专制、霸道的个性,老天爷,谁来救救他?
这声吼叫不像在骂人,倒似求饶。她疑惑地抬头望他。“不对吗?”
他会死,真的!“欣,我们好好谈……不,住手!”
她举高双手,证明她没动到手,但,她用了嘴!
“对不起,我说错了。住……啊……嘴……唔……”破碎的声音显示出他的无能为力,但心底起伏的波澜壮阔却非笔墨可以形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这种感觉,她的技巧虽差,却彻底满足了他的心灵,她用实际的行动证明了她的爱。
在最后一刻高潮来临时,他闭上眼睛,羞愧又感动得眼眶发酸。她是这样的纯洁美好,更衬出他的懦弱小气。他误会她了,而这样的错该如何来弥补?
唐欣的脑袋一直到他解放后才彻底清醒,看着衣衫不整的他,一阵火气从头顶烧到脚趾,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冒着白烟。
她做了什么?他的狼狈、还有她身上他高潮过后的遗迹……这一切……呜!她实在是太差劲,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欺负他喝醉酒啊!
“对不起,韫礼,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有脸再见他了。
听到它的哭声,郝韫礼愕然睁大眼,却只能看见她着慌的身影,匆忙离去。
“欣,等一下!呃……该死!”他的酒还没退、全身无力,而且,他没穿裤子。“欣,别走!”他四肢并用爬到门口。
彼得正好打开门。“我在楼下看到唐欣哭着跑走了,你是不是……”他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看见郝韫礼这般可怜的样子。“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你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闭上你的狗嘴。”郝韫礼怒吼,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起身。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彼得扬起眉。“想不到那个小美人挺大胆……哇!”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郝韫礼一记铁拳揍黏在墙壁上。
“王八蛋!”郝韫礼狠狠瞪一眼,穿妥裤子,颠颠倒倒地追在唐欣身后离去。
彼得吃痛地抚着青黑的眼眶起身,嘴角却扬着兴奋的弧度。“啧!这只醉狮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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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发烧了!
因为她吃不好、睡不着,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浮现着郝韫礼纯男性的裸体。一直知道他的体格好,却不晓得好到这种程度。
他胸膛坚实又壮硕,肌理分明的皮肤包里着强壮的骨骼,洋溢着阳刚的气质。
他的腰杆挺直,腹部明显的六块腹肌连接着窄实的臀部和两条纲浇铁铸的长腿。不是健美先生那种过度发达的肌肉,但他全身每一分、每一毫都锻炼得精致无比。当然,还有他的……啊!不行了,她的体温又升高了。
抱着冰枕,她无力地喘着气,辛苦地与邪恶的妄想奋战。
“怎么样了?”唐艳臭着脸端稀饭进来。因为唐欣生病,她不能出去玩,心情坏透了。
“三十八度半!”唐欣可怜兮兮地捂着脸,她好惭愧,竟然想男人想到发烧,这辈子她都不要再出去见人了。
“郝韫礼刚刚又来了。”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还会说什么?”唐艳没好气地盛了碗粥给她。“这三天来,我已经赶了他八次了,唐欣,我不要再当你的挡箭牌了,你要跟他分手,自己去找他说清楚,别像只缩头乌龟躲在房间里,连累他人。”
“我没有要跟他分手啊!”唐欣接过粥轻啜一口。“我不是不想见他,只是……暂时不好意思见他,再过一阵子……等我不会再胡思乱想后,我就会去见他的。”现在见他无异火上加油,难保她不会为欲望所驱使,当众啃了他,为了他们两个人好,冷静些时候也是必须的。
“拜托!这两天你都没看新闻吗?那个男人完蛋了,你少跟他牵扯不清,省得沾染一身秽气。”
“小艳,韫礼是为了救你!才会得罪保罗,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怎能这样说他?”
“我可没叫他教我,少把那些麻烦事儿牵拖到我身上。而且,如今落井下石的可不只保罗,要怪只能怪他脾气太差,得罪太多人,那些家伙乘机整他,他是咎由自取。”
“韫礼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个性急躁、火爆了些,真正的朋友都了解他,至于其它,我不以为有必要去奉承每一个人。当然,我不是说他到处发脾气是好的,他确实也该学着圆融。但不管他的个性怎么样,他炫栏的才华都是掩饰不了的,就算在台湾一时遭到小人打压,我相信在美国、欧洲、其它地方,他依然有本事打下一片天地。”
“是哦!”唐艳冷笑。“那也得他站得起来才行啊!站不起来,你也去跟他苦熬瞎熬?白痴!”
最笨的女人就像唐欣这样啦!死死认定一个男人,跟着他吃苦受罪,等男人发达后,再像糟糠妻一样被离弃掉。唐艳才不会这么傻,没办法供给她荣华富贵的男人她绝对不要。
唐欣了解妹妹的心理,她的现实大半是父亲造成的。晚年经商致富的父亲,一有了钱便抛下结褵二十余载的母亲,与年轻的情妇双宿双栖。
早年,挨穷受苦的是母亲,最后享福是的却是年轻的情妇:这样全心全意跟着一个男人,到底是值,还是不值?说真的,她也不晓得。
望着妹妹愤然离去的背影,唐欣知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与人生,就算亲如姐妹,她也无权去干涉妹妹的生活。只能祝福她,希望她能过着她认为幸福的日子。
而她……她还爱着韫礼,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得准?她只想充实地过着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便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她的人生也不会有所遗憾。
下了床,翻开交往时他为她拍的、以及送给他的照片,里面有欢乐、有悲伤……每一帧都曾是他们眼中的真实。
一直很喜欢韫礼的作品,那样抢眼地充满勃勃生气,就跟他的人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发光。她决定为他报名参加“采利堂”的征选,她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会入选。她要帮助他重新站起来,还回原本那个美丽又火爆的“红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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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拿着一封挂号信冲进“幻影工作室”大喊。“你绝对不会相信。”
“什么?”最近没什么工作,郝韫礼遂利用时间将历年来他旅行世界各地拍下的作品做一番总整理。
“你获选为‘采利堂’的专属摄影师了。”彼得兴奋得全身发抖。“听说全世界将近两千名摄影师参加遴选,可是他们却选中了你,韫礼,你实在太厉害了!”
“你疯了,我根本没有去参选。”前阵子他颓废得离谱,等完全清醒过来,“采利堂”的征选日期早过了。
“可是你明明入选了啊!”彼得把信拿给他看。“你看,‘郝韫礼’是你的名字没错吧?入选作品是‘天堂’。”
“这怎么可能?”韫礼接过信件看个清楚,真的是他的名儿,而那张名为“天堂”的照片,摄入的是公园的一角,黄昏时分,几对偷得浮生半日间的亲子恣意地享受着人世间最美好的亲情,亲子间那份开怀畅然的欢笑,好似纯然绝美的仙境在人间重现。
这就是人间天堂了。一个温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回荡。他想起来了,这帧相片是他为唐欣拍的,应该在她那边的,怎么会……
莫非是唐欣帮我报名参选的?他心下思忖。
“喂,怎么样?你要不要接下这份工作?”彼得轻推他的肩膀问道。
郝韫礼惊地站起身。“我要出去一下,你若要回去,顺便帮我把工作室的大门关上。”
“那这份工作怎么办?”
“等我回来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接?”此刻,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唐欣,问问她,为何要帮他报名“采利堂”的征选?他们之间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性吗?
“难得有工作你还想推啊?”彼得挫败地望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再有才华的人,持续放荡下去,也是会完蛋的,他到底懂不懂?
或者他也该找唐欣谈谈了,只有她有本事令那个任性到无可救药的男人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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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家,郝韫礼第N次吃到唐艳的闭门羹。
“欣不在家。”唐艳冷冷地高踞大门口,挡住郝韫礼的横冲直撞。
这个女人不喜欢他,郝韫礼一直很清楚,不过他也不欣赏唐艳,所以他们俩是互不相欠,他不在乎她对他的看法。
但,她老是阻拦他和唐欣的交往就不可原谅。
“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我进去等她。”
“不准。”
“为什么?”他低吼;若非看在唐欣的面子上,一片破门板就想挡住他,作白日梦!
“因为孤男寡女不方便。”唐艳深吸口气。这是刁难他多次之后,她首度找回那浅薄的耐心与他纠缠,还不是因为新闻报导他获选为“采利堂”的专属摄影师。
唐欣既然爱死地了,而这个男人无亮的前途难得露出一抹曙光,她想,或许他还有药救,总得为唐欣留点后路,才撤下赶尽杀绝的手段。
“那我在门口等。”他已经近半个月没见着唐欣了,全身的细胞都因为思念她而憋得发狂,她再敢不识相地阻拦他,管她是不是唐欣的妹妹,他的拳头都要吻上她的脸了。
“不准!”她二度冷淡地拒绝。
“看你有多少本事阻止我!”郝韫礼发狠地瞪起眼来。
唐艳用力再吸口气,压下满心的不悦。
“你最好别惹我,否则你会知道我多能使坏。”
郝韫礼怒极反笑。“我倒想试试!”
唐艳轻蔑地撇撇唇。“你认为以欣的个性,当她的男朋友和妹妹杠起来的时候,她会怎么做?”
她会伤害自己!郝韫礼心下一栗,越了解唐欣纯良的天性,越舍不得令她受到半点苦痛。“我走!”他咬牙。“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如果真的这么有骨气就去挣出一片天地来,等我觉得你有本事给欣一个安详富裕生活的时候,我就不会再阻拦你了。”
郝韫礼停下脚步。“你认为什么样的生活才算是安详富裕?”
“以我的标准,我希望最少有栋楼、一辆车、存款五百万以上、年薪百万。”唐艳从不隐藏自己的势利。“而欣那个呆子要的只有一个平稳的家和一个爱她的老公。‘爱’?多可笑的名词!不能吃、不能穿,碰到现实的时候,扔在地上都没人要。我不管欣怎么想,你想要欣只有一个条件,做一个能够养得起一个家庭的男人。在你做不到之前,休想来招惹欣。”
“你认为我做不到?”郝韫礼笑问。原来这个现实到极点的唐艳也不是全无优点。
“你的工作做得乱七八糟,火爆脾气四处结怨,请问郝先生,你怎么给欣一个安稳的生活?”
想不到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如此不可靠的男人。郝韫礼暗自反省,向来高傲又自负的心隐隐升上另一层境界。
首次,面对他人的嘲讽,他升不起心头的怒火。活到快三十岁,他是否也该学着更成熟、更稳重了……
“我一定会娶到唐欣的,到时候就请你多多指教了,小姨子。”他决定了,接下“采利堂”的工作,重新开始他的摄影生涯。
“等你做到再说吧!”唐艳砰一声关上大门。对于郝韫礼,她可没唐欣那般有信心。而且等他拚出一番局面都几年了,还不如直接找一个功成名就的,省得浪费时间,只可惜个性耿直的唐欣一定不肯。
门关上没几分钟,门铃又响了。
唐艳翻个白眼,郝韫礼堪称史上最佳黏腻男人。
“我告诉你欣不在家,你听不……”她突然张大了嘴,下巴掉到地上。
“刚才有人找我吗?”唐欣走了进来。早上,她看到报纸韫礼获选为“采利堂”的专属摄影师了。她兴奋难仰地跑到“幻影工作室”想去报告他这个好消息,想不到他刚好出去了。
不过她在那里遇见了彼得,听他说,郝韫礼接受这份工作的意愿不高,他最近甚至连新闻照片都不拍了,天天像个游魂似的四处闲晃,未来堪虑。
彼得希望她能鼓励他,但以他们目前分合不定的交往状况,她的鼓励会有效吗?她很怀疑。还不如就近找个他身边的人,时时叮嘱他,效果可能还会大些。
“你的头发……”唐艳不敢相信,唐欣怎舍得剪掉那一头媲美洗发精广告模特儿的秀发,还削得像个小男生,难不成……“你终于开悟,决定甩掉郝韫礼?”
“没有!”唐欣猜测,唐艳和韫礼前世大概结了某种深仇大限,不然妹妹为何见她一次,就怂恿她离开韫礼一次。“我剪头发是因为我要去当彼得的助手,我们要一起帮忙韫礼做好‘采利堂’的工作。”
“拜托——”唐艳最看不起为男人牺牲一切的女人。“你这样帮他,等到他名利双收之后,你敢保证他绝对不会变心?而且你去做了助手,你的工作怎么办?”
“小艳,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只晓得我现在很爱他,我若不这么做,我心里会很难过、很伤心:未来会如何谁能料得准?也许我下一秒钟就死了,又怎看得到他富贵后的变心呢?”唐欣语重心长地说着。
唐艳定定地看着唐欣好一会儿,红了眼眶。“白痴,将来你被抛弃了可不要哭!”唐欣刚才那副义无反顾的模样就好象她们的母亲,她佩服母亲宽大的胸怀与坚忍不拔的韧性,但同样也气愤她的痴傻,给父亲做牛做马二十多年,换来的是什么?一只离婚证书和三个拖油瓶。
结婚对女人的好处究竟在哪里?她一直很迷惑。为什么欣能这样勇敢,她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小艳,我一直觉得人不会真的被抛弃,除非你自己先放弃了自己。谈恋爱谁能预知结果呢?情变了,不过是两人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了,说不准是谁对谁错。我在接受韫礼前,也曾烦恼过,我们两人个性差这么多,真适合在一起吗?而结果是,我们常常吵架,但我同样也否认不了他带给我无比的快乐。我想就算将来我们没有好结果,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真正用心谈了一场好恋爱,这样就够了!”
两姐妹对峙着,唐欣外柔内刚,决定的事从不改变。唐艳另在心里冷哼:狗改不了吃屎,她才不相信世上有哪个男人是多真情的?郝韫礼在没通过测试而想娶唐家大女儿,别说门了,窗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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