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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缘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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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以为她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她吧?”
  “当然不会。感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而非一厢情愿,她的心意,你愿意接受便接受,想拒绝就拒绝,这一点我是管不着的。”
  “你怎么会管不着……”他有些着急地说。偏偏小二刚好送上饭菜,他不得不停下话。等闲杂人等走后,他才道:“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唉,比赛未分胜负前,你的话可别说得太满。”她又把包袱丢回去了。那玩意儿真是越看越讨厌。
  “不管咱俩最后谁胜谁负,横竖总是要成亲的,这名分既定,为何不能管?”那包袱他真的没脸带,所以再丢给焦俏。
  焦俏也不想要,继续扔。
  就见一只小巧的花布包在两人间丢过来、扔过去,斗气的意味很浓,浓到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心眼,竟连个包袱都要斤斤计较。
  “说到底,你还是介意惜春做我的贴身丫鬟嘛!那简单,回去我就把她调走,这样你可满意?”
  “你要调谁是你的事,跟我说干什么?”包袱飞过来、飞过去,一不小心,咚,落入了汤碗里。“啊!”焦俏赶紧伸手一捞,把包袱拿起来,可惜已经湿了一大半!“这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反省,自己的作为真是太幼稚了。
  不过……摸摸心头那熄下去的怒火,似乎自己是因为吃醋才无理取闹,这习惯很不好,得改改才行。
  她赶紧把包袱打开,抽去鲜艳的包巾,换了就是,何必以此坏了交情?现在包巾弄脏了,正好名正言顺地换掉。
  他扔了包巾,用自己的披风暂时充当外包,重新打了一个素色包袱。
  “现在你愿意帮我带着这只包袱了吧?”他戏谑地说,低沉嗓音带着一丝挑逗。
  她面红耳赤,羞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见她颊若霞栖,柳眉弯弯、凤眼氤氲,犹如带着一层水雾,竟是说不出的娇艳。
  他心头一震,只觉她美得像把火,烧得他浑身一热。
  她接过包袱,眼睛完全不敢看他,迳自找来小二,又换了一碗汤。
  她努力平复自己,好半晌,才渐渐缓和下激动的情绪。
  “喂,吃完饭,干什么去?”她把包袱放到椅子上,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刻意转移话题。
  见她不再生气,并且小心地将包袱收起,他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涌上一股莫名的甜意。
  他的东西就放在她身边,紧贴着她的身体,那感觉好奇怪,仿佛他们之间似乎被拉近了。
  而他很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感受。
  当然,若换成是他与她两人的“亲密无间”……他忍不住心跳如鼓,也许他不只是欣赏她,他比自己意识到的更加喜欢她。
  “喂,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焦俏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
  “今天轮到你出题,我客随主便。”他说。
  “这样啊……”因为比赛太久了,足足四个年头,什么游戏没玩过,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新鲜事。
  突然,外头敲锣打鼓,连续十几顶轿子打从客栈门口经过,轿后两排家丁,个个又提又扛,那礼物几乎从街头排到街尾了。
  “这是在干什么?迎亲?”不像啊!没见过大红花轿。她颇为纳闷。
  他站起身,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那个啊……”这也是件新鲜事,他忍不住笑了。“城东最大的茶行刘正经刘老板,你知道吧?”
  “烟城里,谁不晓得那位刘大官人娶了十八房妻妾,通房丫鬟、婢女无双,号称享尽人间艳福。”她最讨厌那种花心大萝卜了。
  见她又起嗔意,他赶紧解释。
  “他也是不得已的。刘家已经有十八代都是单支独苗,传到刘老板时,刘老太太打他出生,便向神明许愿,只要他能顺利长大、并且为刘家开枝散叶,刘家愿修桥铺路、舍粥济贫。刘老太太还在自家后园里盖了间小庵,每天都在里头念经,常年茹素,就求刘家后代有传。谁知刘老板妻妾是娶了,却怎么也生不出孩子,一转眼,刘老板都五十了,刘老太太差点绝望,以为刘家要从此断根。前些日子,老太太带着众儿媳上天宝寺庙苦求,足足跪了三天,才让刘老板劝回去。可谁也想不到,天宝寺这一求,半年后,刘老板四十岁的发妻居然被诊出怀孕三月,这下子刘家上下轰动,都道天宝寺的神佛有求必应,才有今天的大手笔还愿。刘老板还说了,倘使夫人生出来的是儿子,他便给佛像重塑金身,以谢神恩。”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这倒有趣。“不过……我倒觉得有没有孩子是老天注定的,强求未必是福。”
  “但香火有传,终是件好事,也算刘家人潜心礼佛的回报吧!”
  “也对,他们做了这么多好事,那经文也不知道念了几千上万遍,终于得偿所愿,确是桩美谈。”她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主意。“不如咱们赌赌刘夫人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她怀孕才三个月,等答案揭晓,还得再七个月,难道这中间我们就什么也不干,傻等着?”
  “的确,这样就有点无聊了。”她一手支额想主意,可惜玩得太久,能玩的差不多都玩完了,真没新鲜事。“要不……这回礼让你先出题,我下回再出。”
  他想了一下,一计上心头。
  “可以。”他对她勾勾手指,让她附耳过来。“咱们各自从家里选出一名刁奴,送到对方家门,交由你、我二人调教,谁能把那奴才教得又乖又听话,便算谁赢。”
  “少来。”他这主意分明不安好心眼。“你肯定是想把惜春送到我家,让我给她一点下马威,断了她对你的不当心思,是吧?”
  他不好意思,心思被拆穿了,难免尴尬。
  她对他挤眉,吐了吐小舌,可爱的模样又让他一阵心悸。
  “告诉你,惜春的问题我是不会插手的,省得落个妒夫恶名。你不喜欢她,就自己想办法打发她,休想我替你出主意。”
  “难道你想惜春一直卡在你我中间,弄得我们日子都不得安宁?”
  “那简单,你认输,‘嫁’入焦家门,我保证焦府里没有惜春那种极品货色,我们的日子绝对很愉快、很幸福。”
  “休想。”要他做倒插门女婿,别作梦了。“不过……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已经不排斥我们的婚约,并且期待着胜负分晓,早日嫁作任家妇——唉哟!”
  焦俏没让他调侃完,一支筷子扔过去。
  “你脸皮可以更厚一点没关系。”
  他不说话,却笑得很得意。本来嘛!她肯提到将来,就是有心结连理,这么美妙的事,怎不令他心花怒放?
  焦俏不理他,埋首吃饭。这人有时候讨厌起来,比苍蝇更惹人烦。
  不过……她俏脸红似火烧,怎么自己就如此大胆,主动要求他“嫁”进焦家?
  因为觉得能跟他牵手过一辈子,也是件不错的事?
  因为在不停的竞赛中,他越来越吸引她的心思?
  因为……她心里其实已经收进了他的身影。
  她喜欢他,不知从何时开始,但爱苗却在萌芽后,日复一日地成长茁壮,将她的情丝悄悄地牵扯、缠绕他的身。
  见她沉闷,任十美不禁有些急了。
  “喂,开点小玩笑,你不是那么小气吧?”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我在想题目。”说是这么说,她却不敢看他,怕绯红的颊泄漏了情丝。
  “喔!”还好她没恼火,他松了口气。“你慢慢想,反正也不急。”他还希望她想久一点,这样他就能一直坐在这里,一直看着她。
  他当然不急,她却有些不服气。怎么自己获胜的机率越来越小,难道自己真如此差劲?
  不行,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赢过了,老是打和,要不就是他赢,她咽不下这口气。
  “有啦!”一点灵光闪过她脑海。“我听说城里最近在选花魁,最出色的分别是风花雪月,清风、百花、瑞雪、明月四大美人,不如你我各选一人扶持,看谁选的人得中花魁,谁便胜利。若我们选择的人都落败了,就算打和。如何?”
  “那你想扶持谁?”
  “这四大美人,我一个也没见过,更不清楚她们的才艺,怎么知道要扶持谁?”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受。
  “那你打算怎么选?”
  “上她们待的青楼,会遍四大名妓,再做选择喽!”
  “喂,你是大姑娘耶!怎能上青楼?”
  “喂,你长得比大姑娘还漂亮耶!为什么你就能上青楼?”
  “不管我长得怎么样,我终归是男人,就算出了事,也不会吃亏,可你——”
  “我扮男喽!况且……”她一拍腰间长剑。“想让我吃亏,也没那么简单吧!而且还有你啊!真出事,你难道不帮我?”
  “我——”他怎么可能不帮她,问题是焦家。“若让你家人知道我带你上青楼,你那些哥哥们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他们敢!”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得罪她的人。她拍拍他的肩。“放心,有我罩着你,没事的。”
  他一脑袋咚地撞在桌上。天啊!带自己的未婚妻逛青楼,世上还有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
  第4章(1)
  焦俏的男装扮相让任十美眼睛一亮。
  她外貌娇艳,本就不似一般姑娘的柔美,身材高,穿起长袍自有一番翩翩风采。
  加上她性子直爽,敢爱敢恨,凤眼间光芒闪烁,别具一股英气。
  这样的焦俏不似男子、也不像女子,却如那画中的妖精般慑人心魂。
  他居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抱着她、想吻她,想狠狠地将她揉进心坎里。
  “好啦!走吧!”她将自己上下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差错,便招呼他。“目标倚香院,出发。”他们昨天在那里快活了一晚,她没跟到,太可惜了,今天一定要补回来。
  他听见“倚香院”三个字,头皮便发麻了。
  “不去行不行?”
  “你可以不去。”她这人最不喜欢勉强别人了。“但我一定要去。”话落,她大步走出房间,离开客栈,跨上马往倚香院行去。
  “焦俏!”他哪里敢放她一个人去青楼,急急追了上去。“等等我!”他急抽马臀,终于赶上她。
  “你不是不想去?”她悠哉悠哉地在马背上一晃三摇地问道。
  “我不去,万一出事,吃亏的还不是我自己。”他低声咕哝着。
  “你叽叽咕咕些什么啊?”她没听清楚。
  “我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青楼。”
  “怎么?我扮得不像男人?”她可是连假喉结都装上去了,加上从小就被众兄弟们戏称假小子,如今长大,她只担心自己缺乏女人味,至于男子气质……她以为那种东西,她与生俱来就有。
  “不管你扮得再像,你终归不是男人。而青楼里龙蛇杂处,倘使……唉,反正那种地方肮脏得要命,真不懂你干么非去不可?”
  谁让他们昨天老少都去,唯独撇下她。
  “肮脏什么?你没听过吗?自古风尘出奇女。”
  “我说的不是那些姑娘,是某部分……”那种肮脏事,让他说出口,他都嫌脏了嘴,却不得不提醒她。“老实说,我昨晚去倚香院,遇见一个变态,直拿我当小倌看,还动手动脚,弄得很不愉快。”
  “噗哧——”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你遇见性好龙阳者了,你……呵呵呵……”
  “你别笑,你的男装模样比起我可是更俊三分,若是……哼,我看你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喽!”
  “万一你打不过对方呢?”
  “那就逃喽!告诉你,我五岁开始练拳、七岁练剑,但我三岁就开始学习轻功了,我要真想跑,能追上我的可不多。”
  “就你这爆竹般一点就炸的性子,遇见那么委屈的事,你能压下怒气,转身逃跑?”他才不信。
  “我修为不好是一回事,但你没听过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才没那么傻,明知打不赢,还硬凑上去送死。我一定先逃,事后再想办法,不择手段报复回来。”
  这种丢面子的事,她也能说得理所当然,看来“厚脸皮”这词不应该用在他身上,得送给她才是。
  “怎么?莫非你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见他不答话,她疑问。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是任人狎玩之辈?”
  “那也不必明知不可为,还硬冲出去撞得满头包啊!事后再想办法找回场子,不就得了。”
  问题是,欺负他的人……唉,算了,家丑不提也罢。
  见他闷不吭声,她心中不免疑惑。他或许聪明,却不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尤其两人相处时,常常玩得疯到让他将自己的礼仪举止忘到南天门外去。
  好难得见他心事重重,他到底怎么了?莫非遇到什么难解的问题?那说出来嘛!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兴许她能帮到他,再不济,也能减轻他一点心烦。
  他那边郁闷着,她则陷入沉思中,不知不觉,两人双骑已来到倚香院门口。
  砰!任十美和焦俏还来不及下马,便见一主一仆被护院们丢了出来。
  那两人都是一身男装,但头上冠带散开,长及腰际的发瀑在风中飞扬,却是露出了十成十的女态。
  “你们这些下贱的人,竟敢对我无礼!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女主人站起来,愤怒尖叫,颇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气势。“东方侯可是我夫君,我是堂堂的侯爷夫人,你们这些下贱胚子,我一定要叫侯爷抄了这个肮脏的地方,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全部捉去砍头……”
  “唉。”任十美不耐烦地长喟口气,调转马头,往旁边的巷子走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焦俏一脸迷糊,看看那发飙的女主人,又瞧瞧任十美落寞的背影。
  她其实很好奇,怎么会有人女扮男装逛青楼,逛到被人丢出来?那女人难道对院里的姑娘做了什么下三滥的事?
  也不对,小小一个姑娘家,能干啥坏事?就算真干了,这青楼女子,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需要发如此大脾气,把人丢出来?
  这事情真奇怪,一定有趣,可是……任十美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她想了想,着实放心不下他,便跟着他进了小巷。
  “喂,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任十美已经下了马,将马拴在巷口一棵大榕树上。
  听到她的问话,他忽然愤怒得一脚把树下一颗大石踏成粉碎。
  她吓一跳。相识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发如此大脾气,看来今天的事情很严重。
  她赶紧下马,走到他身边,小手轻轻地搁在他背上安抚他。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起商量,就算我帮不了你,也比你闷在心里强。这人心情若不好,很容易生病的。”
  他又气息不平了一阵子,才涩涩地道:“刚才那家伙……是我二姐……”而昨晚调戏他的则是他那家世一流、世袭侯爵,却放荡无能、醉瞎了眼的二姐夫。
  以前姐妹们待字闺中时,大家感情多好,难道成婚以后,就让姐姐的性子改变这样大?
  刚才乍见二姐,他几乎认不出那凶悍的泼妇是他曾经娇如春花的姐姐。
  爹爹很后悔,说当年不该一时贪心,妄攀高门,结果所谓的侯爷只有一个好听的名头,和一间祖传下来、得靠着任二姐庞大嫁妆才能维系下去的大宅院。
  而那对夫妇根本不知道要维持他们所谓的富贵门面得花多少银两,两个都是不事生产、也不屑钻营经商的人,嫁妆花光了,就赖进任家,像两只蛀虫一样吸食任家,还嫌任家行商品味太低,污了他们身分。
  任十美真想对他们吼:“有本事你们自己出去谋生计!赖在岳家生活算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的耐性还剩多少,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忍不住把他们扫地出门。
  “你二姐啊……啧!”焦俏吐吐舌,真是个了不起的“极品”。“但你刚才怎么不与她相认,反而避开?”
  “我出去干么?替她出气?”他想教训二姐很久了,如今有人代劳,他高兴都来不及,才不出去阻止呢。
  “可是……”她缩一下肩膀。“她要挨打了……”眼见任二姐越骂越难听,恶毒的词汇连护院们都听不下去了。
  这时,一名身穿白衣、冷艳似寒梅初绽的女人走出来,一巴掌打断了任二姐那张不停喷吐着恶言秽语的嘴。
  目睹一切的焦俏倒吸了口凉气。原来漂亮的女人凶起来也很可怕,瞧那巴掌用力的……啧啧啧,任二姐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什么?”任十美随着焦俏走出小巷,仍把身影陷在墙角边,这样既能看见倚香院门口发生的事,又不会暴露行踪。
  任二姐完全被打懵了,她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下贱的妓女居然敢对她这个高高在上的侯爷夫人动手。
  “夫人,你没事吧?”另一个女扮男兼课的女子是任二姐的贴身丫头小翠,赶紧爬过去,扶住她。
  “滚开!”任二姐用力一推,让小翠又摔了个大跟斗。她指着冷艳女子,不停地发拦。“你你你……”
  “我名瑞雪,你若要找人报仇,可别寻错人了。”冷艳女子居高临下斜睨着任二姐。
  任二姐气疯了。“你们这些下贱的人……走着瞧,我一定要你们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做妓女的确实是下等人物,上不了台面,你堂堂侯爷夫人不在侯府里待着,却女扮男装来逛青楼,又是何用意?为了好玩或者找碴、糟蹋人?不管你所图为何,顾客进门,我们姐妹都会好生服侍,青青给你布菜倒酒,也是殷勤有加,并未得罪于你,你却拿碗热汤砸破了她的头,毁了她赖以为生的容貌,你凭什么这样做?你有何资格就此断送他人一世生路?”
  “那贱女人挟菜就挟菜,又磨又蹭的,恁般肮脏的身体也敢触碰本夫人,难道不该受处罚?”
  “你嫌我们脏,就不要来。青青所为不过是她本分的工作,这件事我们就算上城主面前打官司,也不惧于你。”
  “好好好,你们这些下贱人倒挺自大的,你们以为城主敢得罪我家侯爷?我告诉你……我现在不要你们的命了,我要你们倚香院关门,还要你们个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天大手段,瑞雪接着就是。”女子艳若桃李,却冷如冰霜。“侯爷夫人请自便,不送了。”
  “你——”任二姐咬牙切齿。“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你了,我要把你送进军营里做军妓,干那最下等的工作,我一定要你后悔得罪我!”她转身,又吼了丫头小翠一句,终于气呼呼地走了。
  任十美不停摇头,如此恶毒的计划亏二姐想得出来,真是没救了。
  “喂,今天我没心情玩了,我先回家,你自己小心一点。”
  “这么早就要走啊?”太可惜了,她还没玩过瘾呢!不过也是,他二姐刚和人吵了一架,打坏他的心情,也很正常。
  再说,放任二姐和一个小丫头独自儿回家,他心里想必也不好受吧?
  “那我也回家吧!改天再找你出来喝酒。”她说着,又望了那叫瑞雪的女子一眼。“我决定了,这回比赛我支持的目标就是她了。”那么骄傲又勇敢的女子,她喜欢。
  “什么?”他吓一跳。“你不把风花雪月都看过一遍,就决定选瑞雪了?”
  “对啊,看她对姐妹有情、为人处事又敢做敢当,所以我决定了,要支持她做这一届的花魁。”
  “听说风花雪月四大美人都各有特色,你不见见其他三位便挑了瑞雪,万一最后输了,可别赖账。”
  “呸,姑姐姐什么时候赖过账?我说选她,就是她了,不论输赢,绝不后悔。”她伸出手掌,他立刻举起右手,与她凌空一击。
  “哈!”他笑道:“若是平常,以瑞雪的才艺或许不会办理,但这回四大青楼选中花舫献艺,姑娘们在花舫上表演完毕,便绕湖一圈,观赏者可于四大青楼中以一钱银子为代价购买绢花,看观众喜欢哪位姑娘的表演,便将绢花投入花舫中,最后再计量,看谁得绢花多,便为今届花魁。瑞雪号称棋画双绝,听说她的棋艺连宫里的棋师都自愧不如,可那种东西怎么表演,找个厉害的棋师上船与她对弈一局,就算棋盘上杀得再美妙,岩上的观众又有多少人能懂个中三味?所以说,这届花魁赛,瑞雪的声势是最差的,没人看好她能夺魁。”
  “那也不一定,事在人为嘛,也许经我巧手改造,她会让人眼睛一亮呢!”
  “那我就期待啦!告辞。”任十美对她拱拱手,末了,突来一股兴致,靠近她耳畔,悄声道:“其实你输了也好,这样咱们的婚约才能尽早履行。焦俏,我可是万分渴望你早日嫁作任家妇。”
  “呸,你才会输呢!”她双手在衣袖里颤抖着,讨厌,耳朵好烫喔,她真想伸手把耳朵捂起来。
  但想到这样做,未免娇弱了点,她是最不想输给他的,便强忍着让他暧昧的话语在她心湖中激起阵阵涟漪。
  可在任十美眼里,他只见到她嘴上要强,白玉般的耳朵和粉嫩的颊早已绯红一片,氤氲水眸底,风情无限。
  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快了起来,生平第一次,他眼里、心里、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
  他确定了,这是喜欢没有错,他喜欢她,这个娇蛮,却又直爽的女人。
  他不知不觉越来越靠近她,她的发好香,比什么桂花、牡丹都更勾人心魂。
  他觉得自己要醉了,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唇轻轻地在她的耳朵上碰了下。
  “啊!”这回焦俏再也撑不住,捂着耳朵,连退三步。
  “我……”任十美也吓了一跳。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他……轻薄了她?
  不,他没有欺负她的意思,可是……他的手指也情不自禁摸上那发烫的唇,酥酥麻麻的,原来和她亲密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好想好想再亲一回。
  她看着他灼热的眼神,心头七上八下的。
  怎么好端端的,情欲就失控了呢?
  更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讨厌他的亲近,甚至是……有一丝沉醉的。
  难道她竟是如此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神魂颠倒了?
  她不知道,可她再不敢看他,连瞄一眼都不敢。
  “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先走吧!我……我决定到倚香院喝杯酒。”生平第一回,她尝到了落荒而逃的滋味。
  “焦俏……”他急追两步,想解释自己是无意的,但……他绝对有心,他对她有一份很特殊的感情。
  她对自己溜走的功力一向很自豪,他今朝算是见识到了,果然够快。
  看来要追求她,并不简单啊!
  他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发呆。这么要强的人,居然也会逃跑?
  呵!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刚才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他该走了,却舍不得离开,心头骚动,若能早日将她娶进门,该有多好?
  原来只是一场游戏般的婚约,现在竟成了一种迫切的渴望。
  他喜欢她,控制不了地迷恋焦俏。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她娶进门。
  今生今世,他的妻,非她莫属。
  焦俏逃进倚香院,才发现自己跑错了地方。
  这里刚刚才闹过一场,里头乱糟糟,哪里有清静地方让她小酌一杯,顺便厘清自己对任十美的感情?
  唉,失误啊!
  平常她不会犯这种错的,都怪他,无缘无故亲她做什么,害她……她捂着耳朵,仿佛他暖热的唇还贴在上头,让她既兴奋、又害羞。
  原来互相喜欢的人肢体相碰时,是这种滋味,很愉快、很幸福。
  她陶醉地回忆着那份愉悦,心头暖得像要滴出蜜来。
  “任十美……”她轻喃着他的名字。真想不到,原以为是恶作剧般的婚约,如今,她却有了实现它的期望。
  这是爱吗?抑或是一时的情人痴迷?
  她分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底已深深烙上他的身影,再难抹灭。
  “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她低语,脑海里都是任十美的一言一笑,好喜欢他,喜欢到只是想着,平静的心就像遭遇了狂风骤雨,起起伏伏。
  她觉得自己似乎躲不过了,这辈子,她与他注定要纠缠,从年少到成长,至衰老,他们都摆脱不了对方。
  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牵着他的手过一生……她的心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心坎整个发热了,暖烘烘的,教人舒服得神魂儿像要飞上天。
  第4章(2)
  “这位客官……”突然,一个小厮走过来,打断了她的绮思幻想。“不好意思,倚香院发生了一点麻烦,暂时不营业,所以……很抱歉,下回您再来,我们一定备上好酒好菜招待,请您见谅。”
  “麻烦啊……”焦俏知道,不过是任二姐在这里闹了一场嘛!一些怕事的客人已经走了,至于酒醉休息的,估计还在梦乡中,并不知此事。
  她比较好奇的是,能让那个冰霜病人瑞雪如此生气,任二姐干的事一定很严重,不知那位叫青青的姑娘伤得如何?
  焦俏因为练武,随身都带着伤药,或许能帮上忙。
  “刚才门口发生的事,我都看见了,听说楼子里有姑娘受伤,我这里有上好伤药,你们需不需要?”
  “啊?”小厮呆了下。他没想到这客人是来帮忙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幸好瑞雪及时出现,解了他的围。
  “公子大恩,瑞雪代青青感激不尽,但嬷嬷已经请来大夫为青青诊治,希望……”她的话未完,突然内堂传来一个悲愤欲绝的声音。
  “青青!”瑞雪脸色一变,向焦俏福了一礼。“很抱歉,这位公子,倚香院今日确实有事,改天公子再上门,瑞雪定亲自下厨,为公子做几样小菜,伺候公子。现在我们有要事待忙,少陪了。”说完,瑞雪急匆匆地走了。
  焦俏越来越欣赏这位冰美人,不只人长得好看,举止大方,处事也得体,沦落风尘却是可惜了。
  如果瑞雪能成为花魁,声名再上层楼,赚多点钱,不管是日后自赎自身,或者挑个忠厚男人嫁了,都好过一辈子混迹青楼。
  她悄悄跟在瑞雪身后,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扶持她登上花魁的宝座。
  焦俏跟着瑞雪进入内堂,瞧见一句满脸鲜血的女子,看年纪应该不满二十,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手持一柄利剪——
  “青青!你干什么?”瑞雪厉喝。
  “瑞雪姐……”青青一见她,哭得愈加厉害。“没救了……大夫说我的脸好不了了,我完蛋了……瑞雪姐,我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她心一横,剪子便往脖颈划去。
  “住手!”瑞雪快一步上前,想抢走青青手中的利剪。
  但青青求死心意太坚定,瑞雪不仅来不及让她停下自戕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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