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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来的相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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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走了碍手碍脚的言春跟明月,朱敏开始着手煮饭。但……咦,米呢?菜呢?她怎么都找不到?
  朱敏在灶房里翻来覆去地找,就连灶里都爬进去看了,就是找不到,怎么会这样?莫非相公真穷成这副德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怎么可能,难道相公不用吃、不用喝吗?
  “这实在是大奇怪了。”
  “奇怪什么?”言承武站在门遣好一会儿,就看她爬进爬出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相公!”朱敏一听到言承武的声音,猛然回头,脑袋瓜子一个不小心就往灶顶敲去。
  “叩”的一声,痛啊!朱敏两个眼睛顿时聚集了泪水。
  “怎么那么不小心,我瞧瞧。”言承武急忙的奔了过去,抱住她的头,看她敲到哪里了。“痛不痛?”
  “痛,好痛。”呜……还哭个几声博取人家的同情。其实她没那么痛的,实在是让言承武的抱着的滋味太美好了,所以多叫个几声让他听听。言承武本来真的想可怜她,但是她黑着的脸蛋实在是太好笑了,害他一时忍俊不住,轻笑出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都痛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笑!真没良心。”他到底爱不爱她啊?朱敏真想这么问他。
  “你的脸都变成小花猫了。”他提起袖子帮她擦脸。“你刚刚爬进灶里了?”
  “嗯。”
  “为什么?”
  “我在找米煮饭啊。”
  “米?不就在这吗?!”他指着身侧一个小小的米瓮,拿开盖子,要她往里头瞧。
  “这就是米?”
  “要不,你以为呢?”
  “可是它跟平常吃的米不一样耶。”
  “你常吃的叫贩,不叫米,生米得煮成熟饭之后才能吃。”他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但讲了老半天,也不见她眉头舒展,他顿时又有那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是他错估形势,忘了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干金小姐,以为只要她愿意,也能成为一般平民老百姓,他完全忘了,她一生下来只当过小姐,没当过平常的姑娘家。
  算了,还是他来吧。
  “相公!”朱敏一听到言承武的声音,猛然回头,脑袋瓜子一个不小心就往灶顶敲去。
  “叩”的一声,痛啊!朱敏两个眼睛顿时聚集了泪水。
  “怎么那么不小心,我瞧瞧。”言承武急忙的奔了过去,抱住她的头,看她敲到哪里了。“痛不痛?”
  “痛,好痛。”呜……还哭个几声博取人家的同情。其实她没那么痛的,实在是让言承武的抱着的滋味太美好了,所以多叫个几声让他听听。言承武本来真的想可怜她,但是她黑着的脸蛋实在是太好笑了,害他一时忍俊不住,轻笑出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都痛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笑!真没良心。”他到底爱不爱她啊?朱敏真想这么问他。
  “你的脸都变成小花猫了。”他提起袖子帮她擦脸。“你刚刚爬进灶里了?”
  “嗯。”
  “为什么?”
  “我在找米煮饭啊。”
  “米?不就在这吗?!”他指着身侧一个小小的米瓮,拿开盖子,要她往里头瞧。
  “这就是米?”
  “要不,你以为呢?”
  “可是它跟平常吃的米不一样耶。”
  “你常吃的叫贩,不叫米,生米得煮成熟饭之后才能吃。”他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但讲了老半天,也不见她眉头舒展,他顿时又有那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是他错估形势,忘了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干金小姐,以为只要她愿意,也能成为一般平民老百姓,他完全忘了,她一生下来只当过小姐,没当过平常的姑娘家。
  算了,还是他来吧。
  “相公!”朱敏一听到言承武的声音,猛然回头,脑袋瓜子一个不小心就往灶顶敲去。
  “叩”的一声,痛啊!朱敏两个眼睛顿时聚集了泪水。
  “怎么那么不小心,我瞧瞧。”言承武急忙的奔了过去,抱住她的头,看她敲到哪里了。“痛不痛?”
  “痛,好痛。”呜……还哭个几声博取人家的同情。其实她没那么痛的,实在是让言承武的抱着的滋味太美好了,所以多叫个几声让他听听。言承武本来真的想可怜她,但是她黑着的脸蛋实在是太好笑了,害他一时忍俊不住,轻笑出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都痛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笑!真没良心。”他到底爱不爱她啊?朱敏真想这么问他。
  “你的脸都变成小花猫了。”他提起袖子帮她擦脸。“你刚刚爬进灶里了?”
  “嗯。”
  “为什么?”
  “我在找米煮饭啊。”
  “米?不就在这吗?!”他指着身侧一个小小的米瓮,拿开盖子,要她往里头瞧。
  “这就是米?”
  “要不,你以为呢?”
  “可是它跟平常吃的米不一样耶。”
  “你常吃的叫贩,不叫米,生米得煮成熟饭之后才能吃。”他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但讲了老半天,也不见她眉头舒展,他顿时又有那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是他错估形势,忘了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干金小姐,以为只要她愿意,也能成为一般平民老百姓,他完全忘了,她一生下来只当过小姐,没当过平常的姑娘家。
  算了,还是他来吧。
  言承武挽起袖子,开始洗米煮饭。他煮了一锅清粥跟几样小菜,也不过花了一盏茶的工夫。
  朱敏觉得她相公真是厉害,不仅会治病还会做饭,真是宜室又宜家,而相形之下,她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如果再这样下去,相公铁定会后悔娶了她。“唉。”她叹气。
  “怎么了?”
  “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你别沮丧,凡事慢慢来,我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你慢慢学,我慢慢教。”
  “你要教我?”沮丧的脸蛋一下子亮了起来,她觉得他与她更接近了一大步。
  “这事也值得你这么开心?”
  “这是当然,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呀。”她当然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言承武这才惊觉他剥夺了朱敏所有的一切,让她的人生只剩下一个他,而他却将她彻底排除于外,这对她是完全不公平的,也许他也该学习让她加入他的生活。
  “你要不要随我去义诊?”
  “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我得做什么?”
  “你可以在一旁帮我照顾病患,要是有人咳嗽,你就拿杯水给他喝,要是有人哪里伤到,你可以先帮他止血。”
  “听起来好像满简单的。”
  “所以说你并不是什么都不会不是吗?”
  “嗯。”朱敏的自信心在交谈当中又一点一滴的找回来了。
  荷月躲在暗处偷看义民堂里的朱敏跟言承武。她不甘心,朱敏那么坏心,那么可恶,为了抢夺言大哥,她不择手段,行为下流、卑鄙,凭什么她可以得到幸福,而她安守本分,当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到最后却嫁给一个不懂得情趣的木头。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好人没得到好报,却让那个小妖孽称心如意的得到她想要的男人。她不甘心、不甘心。
  荷月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前头不远处那对恩爱的夫妻。她心生恶念,决定要报复朱敏。
  反正朱敏现在离开朱家,失去靠山,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没人来得及救她不是吗?
  呵呵呵,荷月邪恶地笑着。她的报复行动很快地有了腹案,因为朱敏太好了解、太好掌控了,她想过了若要她崩溃、痛苦,那么她就必须找言大哥下手,只要毁了他,必定能让朱敏伤心后悔一辈子,而言大哥是个大夫,要陷害他还不容易吗?她只需从他的病人下手,让他因为医死人而被捕入狱,到那时候朱敏还那个小妖孽能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过吗?
  “不好了,不好了,师傅,官府里来了人,说是有人击鼓鸣冤,因为吃了师父您的药,死人了。”义民堂的学徒小三听到消息之后急忙回来通报。
  听说死的是县太爷一个关系极远的亲戚,因为贪图义民堂里看病不用钱,所以扮成穷人来抓药吃,没想到这会儿吃出人命来,这可惨了,因为那可是县太爷的远亲呐,这下师父可怎么办才好?
  小三还没说完,官府的人就来了。
  “谁是言承武?”
  “草民就是。”言承武毫不畏惧的站出来承认。
  朱敏慌了,连忙拉住她家相公,用身子挡在他前面,还骗官爷说:“他骗人的,其实我才是言承武。”
  “敏儿,你胡说什么。”
  “你才胡说什么,你、你明明就不是,干么偏偏说你是!”她赶紧把他往后门推,要他躲着别出来。
  她下意识的只想保护言承武,其余的,并没有多想。官差们看了她一眼,眉头皱紧,因为她当他们这些在官府里当差的都是傻子、都是笨蛋吗?那言承武分明就是位男大夫,这位姑娘却硬说她是!“姑娘,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我们治你一个扰乱公务的罪名。”
  “随你们要治我什么罪都成,总之你们别抓错人了这才是重点。”
  “敏儿,你别胡来。”
  “你才别胡来!”朱敏哭着槌打言承武,“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抓了,那我怎么办?我不会烧饭、煮菜,你要我饿死啊?”她一直哭还一直数落他的不是,甚至还骂他好人没好报,干么帮人义诊,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现在好了吧,医死人了,那他怎么办?
  呜呜呜……
  “你别哭呀,我没事的。”他抱着她安慰着,现在他才知道他的小妻子多么脆弱、不堪一击,仿佛只要他倒下,她也不想活了。“我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我确信我没医死人,这之中一定有误会,等误会澄清了,官府自然会放我回来。”
  “对啦,对啦,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后,你家相公就能回到你身边了啦,你不要担心啦。”先前骂朱敏的那位差爷,一见到朱敏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真要命,他最伯女人哭了。他不禁好言相劝,要她别哭了,但朱敏根本不理他,她眼里只有她家相公一个人。
  她看着言承武,点头说好,“那、那你也得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哟。”朱敏擦擦眼泪,要他信守承诺。
  “好,我一定会回来。”
  “哪时候?”
  “这不一定,我也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时间,不如,你先回娘家一边陪娘,一边等我可好?”
  “不要,我要在这等你。”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她得为他守住这里。“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哭了。”因为她明白哭得再多也没用。她要相公回来,就得先替相公洗清冤情。她承诺他,“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会坚强,而且我会找乡亲替你洗清冤情的,你人这么好,我一定可以找到人帮你的,我有信心。”
  “嗯。我知道你最坚强,一定办得到的。”他点头附和让她安心,却没告诉朱敏其实他在临被抓走前,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却还在担心她不会烧饭、煮菜怎么办?
  “师父,你放心,还有我在呢。”小三拍胸脯跟师父承诺他一定会照顾师娘的,而这会儿言承武也只能仰赖小三了,这孩子年纪虽小,却比朱敏还能干,十三岁的年纪已能自己照顾自己。
  言承武怎么也没想到他离开朱敏的身遗后,她会一下子成长了许多,她从一个不懂人间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变成凡事都自己来的姑娘家。
  今儿个她来探监,里里外外的打点她都自己来,他亲眼看到她跟牢役打交道,还看到她暗暗塞了一锭银子给牢役,说是要给他们买酒暍的,而不一会儿,她便顺
  真要命,他最伯女人哭了。他不禁好言相劝,要她别哭了,但朱敏根本不理他,她眼里只有她家相公一个人。
  她看着言承武,点头说好,“那、那你也得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哟。”朱敏擦擦眼泪,要他信守承诺。
  “好,我一定会回来。”
  “哪时候?”
  “这不一定,我也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时间,不如,你先回娘家一边陪娘,一边等我可好?”
  “不要,我要在这等你。”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她得为他守住这里。“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哭了。”因为她明白哭得再多也没用。她要相公回来,就得先替相公洗清冤情。她承诺他,“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会坚强,而且我会找乡亲替你洗清冤情的,你人这么好,我一定可以找到人帮你的,我有信心。”
  “嗯。我知道你最坚强,一定办得到的。”他点头附和让她安心,却没告诉朱敏其实他在临被抓走前,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却还在担心她不会烧饭、煮菜怎么办?
  “师父,你放心,还有我在呢。”小三拍胸脯跟师父承诺他一定会照顾师娘的,而这会儿言承武也只能仰赖小三了,这孩子年纪虽小,却比朱敏还能干,十三岁的年纪已能自己照顾自己。
  言承武怎么也没想到他离开朱敏的身边后,她会一下子成长了许多,她从一个不懂人间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变成凡事都自己来的姑娘家。
  今儿个她来探监,里里外外的打点她都自己来,他亲眼看到她跟牢役打交道,还看到她暗暗塞了一锭银子给牢役,说是要给他们买酒喝的,而不一会儿,她便顺利来到他面前。牢役打开牢房,才新婚便被迫分开的两夫妻终于见着面。
  “我给你带来酒菜,多吃点,牢里的伙食很不好是吧?你看你,都瘦了。”朱敏摸着相公的脸颊,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她来之前跟自己说过绝不能哭的,现在不是哭、不是跟他撒娇的时候,她要比任何人都来得坚强,只是这场官司不好打,因为死掉的是县太爷的亲戚,没人敢帮她写状纸,她正透过关系找京城的人来帮她,倒是得委屈相公再忍忍。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我没事,我在这很好,倒是你,别净是担心我而忽略了自己,这牢里秽气,你别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
  “这牢里有你在,怎么会秽气,你胡说,分明是不爱我来,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所以不愿见到我?!”朱敏怪他。
  “我——这哪是啊!”他是真的不愿见她常常来牢里,牢里阴凉,水气重,她身子骨本来就不强健,唉,算了。“你爱来便来吧。”省得她整天胡思乱想。
  “那你赶紧用饭吧,这是我特地替你煮的。”朱敏将食盒里的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全摆在他面前。
  看着多样的菜色,言承武有些吃惊。“这些全是你煮的?”
  “嗯。”朱敏点头,她没敢跟他说为了煮这一餐,她足足花了一个上午的工夫,差点把小三给气死,不认她这个蠢师娘。
  她这么忙,为的就是想让在牢里的他感受一丝丝的暖意。
  她要他知道,他人虽在牢里,但她还是很爱他的。呜……她对自己的情操也觉得很伟大呢。
  第七章
  “师娘,我查出来了,今儿个县太爷的儿子会陪他的未婚妻子上法源寺拜拜。”小三将他探得的第一手资料禀告师娘,因为师娘要她留意县太爷府里所有人的动态,也不知道师娘是要干什么用的?
  “几时几刻的事?”
  “不清楚,这事是由县太爷府里的一名小丫鬟跟卖油郎闲聊的时候传出来的消息,所以确切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好,那没关系。”为了她家相公,她愿意守株待兔。朱敏进里间换了套衣裳便要出门,小三紧跟在后。朱敏回头要他看好家里,不用跟去。
  “这怎么行!师傅被捕前,还再三叮咛我,说师娘行事莽撞,为了避免师娘做出什么蠢……”不不不,他一个小学徒,怎么能说师娘做的事是蠢事呢?“为了避免师娘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所以师傅特别交代小三要看紧师娘。”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我不知道啊。”他也觉得师傅真奇怪,师娘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就连洗衣、煮饭都不会耶,那师娘又能生什么事?惹出什么风波来?师傅会不会想太多了?
  “你别去,我让人去京里跟王巡府商借他的刑名师爷,这几天便会有消息传来,你留在家里守着,别人来了,咱们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懂吗?”
  “懂。”小三频频点头,他是真的懂,但是——“师傅吩咐我看紧师娘。”
  “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不成还会走丢吗?”
  “是不会。”
  “那不就得了。”朱敏横了小三一眼,要他留在家里。小三慑于她是师娘,而且她的气势还比他强多了,只好乖乖的点头说:“好。”谁教现在师傅不在家,就师娘一个人最大,他当然听师娘的,有时候,他觉得师傅也满听师娘的话,所以他听师娘的话应该不会错。
  朱敏一个人前往法源寺,想来个拦轿喊冤,其实她本来是想拦县太爷的官轿的,但听说拦官轿不论任何原由,得先抽个几十大板才能让你呈上状纸,朱敏不是怕自己得受那几十大板,而是怕自己挨了板子,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人便晕了过去,所以她思前想后的结果,便是先拦县太爷家人的轿子,拦家人的轿子,这总不会也得挨板子吧!
  可惜的是,小三只探到县太爷的儿子今天要与他的准媳妇上法源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所以她一得到消息便来,但现在都已经等了两个多时辰了,却连个鬼影也没看到。
  朱敏不耐烦的坐在地上,脖子还拉得长长的,直瞪着山下有没有华丽的轿子经过。莫约过了一刻钟,法源寺的撞钟声响,不一会儿沙弥们纷纷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
  朱敏连忙站起来,不一会儿,山下来了一排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字排开,那阵仗竟有五十余人之多。
  不会吧,只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儿子竟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他们想吓唬谁啊?
  朱敏下意识的不喜欢他们县里的这个县太爷,正所谓“养子不教,父之过”,儿子若是不长进,父亲也难逃其罪。这样的烂人,却是她必须委曲求全,请求帮忙的救星,这世道真是反了。
  眼见轿子离法源寺愈来愈近,朱敏也顾不得个人喜恶问题,拿着自己写的状纸,也顾不得是否写的得宜,总之先跪了、先求情再说,因为京里那边不知张罗的如何,她不能将她相公的性命交给别人,她必须替相公找出一条生路,绝不能让她家相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冤枉了。
  朱敏一路跪着喊冤,请青天大老爷替她主持公道,沙弥们原先让出的一条路本来是要给县太爷儿子过的,没想到却成了朱敏一路喊冤的康庄大道。
  县太爷府里的轿子停了下来。
  “何人喊冤?”轿子里走出一名男子。
  朱敏抬头一看,那人竟还衣衫不整,他刚刚在轿子里跟他的准媳妇做什么好事,已不言而喻,真是世风日下。
  朱敏突然说不出话来,但眼中的嫌恶却不曾少过。
  “喊冤的可是这位小姑娘?”宋靖仁看朱敏长得娇柔可人,于是见猎心喜,上前一步,便要扶她。
  朱敏看到他的魔手伸过来,连忙站起来,急急的退了两步,顺道将手中的状纸硬塞到宋靖仁手里。
  “请宋公子作主,替民女伸冤。”朱敏尽量把头压得低低的,怕的就是自己的眼神泄漏了她真正的情绪。她真想杀了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民女的相公被人污陷,现在就关在县衙大牢里——”
  “你已婚配?”
  “是的。”所以请他不要再用那种下流、恶心的目光看她,她怕她会因此而吐在他身上。
  “可惜呀可惜。”宋靖仁连叹两声。“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家,竟然已婚配,许给人家了。”真是可恨。
  不过不要紧,她的模样娇俏可人,虽已嫁人但身段窈窕,勉勉强强还可以当他的小妾。
  宋靖仁伸手,要去牵朱敏。
  朱敏一直防着他,所以很快的便闪了开。“公子请自重。”她的口气顿时变得冷硬,这宋靖仁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天理啊?这里是佛门圣地,他竟敢在佛祖面前对她手来脚来,他到底要不要脸啊?
  “小姑娘……”不不不,她已经嫁人了,所以,他改口叫道:“小娘子,你既然有事要请我帮忙,那么代价呢?”
  什么!代价?!
  朱敏一下忘了气愤,因为她首先想到的代价是拦官轿要挨板子的规矩。好吧,反正拦都栏了,如果要付出代价才可以救出相公,那么她愿意忍受。
  “我给。”她打算眼一闭、牙一咬,撑过这一关。
  “爽快。”宋靖仁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识相,二话不说便应允了,“可见你相公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
  “是的,没错,所以请宋公子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民女这个忙。”那一瞬间,朱敏还以为她看错人了,误会宋靖仁是个猪狗不如的败类,原来事实上他是个大——好——人——
  “啊?!”朱敏突然发声尖叫,因为那个大好人的魔掌竟然摸上她的肩,他想干什么?
  朱敏受不了别人这么碰她。
  她虽大而化之,不拘男女小节,但这也只针对她的相公,除此之外,她对任何人都是很保守的好不好?
  朱敏愣了愣,脑袋还来不及想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手已经下意识的往那人的脸给掴下去。
  “拍”的好大一声,朱敏回过神来,宋靖仁人中已挂着两条鼻血,那模样看起来很狼狈。
  要死了,发生什么事?
  她打了他吗?朱敏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个罪魁祸“手”,她真想斩了已!
  “你打我!”
  “我、我没有。”朱敏频频摇头,她并非敢做不敢当,而是她真恨自己在这节骨眼出事,而累及她家相公。
  朱敏还把手藏在身后,一副打算畏罪潜逃的模样。
  “你刚刚说你想替谁伸冤?”
  “我相公。”
  “好,要我帮你忙也行,一句话,陪我睡一晚,我就帮你这个忙,怎么样?”宋靖仁将话摊开来讲,也不怕在佛祖面前说这话会招来天打雷劈,总之他也不跟朱敏啰唆了。
  没错,他就是色胆包天,那又怎么样?这县里就数他爹最大,而且他还是家中独子,他说的话没人敢不从,就连他爹都一样,因此他从小到大不畏天地,刚刚之所以还跟她话家常,无非是想给她一个好印象,两个人接下来的事才好办,但他也不过是摸了她的小手一把,她干么就像被人挖了一块肉似的,大呼小叫的,算了,他也不想再跟她培养什么感情了,只想将她带上床,好好的品尝品尝她甜美的滋味。
  “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你去死吧。”朱敏根本没想到宋靖仁无耻到这种地步,连这种要求都能说出口,他未婚妻子甚至还在轿子里呢。
  算了,这种人,不求也罢。
  朱敏趁他一个不注意,便把先前写好的状纸抢回来。
  “你干什么?”
  “我不要你帮忙了。”朱敏双手飞快地将状纸撕成纸片,再吃进嘴里,她怕宋靖仁得不到她,便要毁了她,而他若想毁了她也不打紧,她怕的是他对牢里的相公下手,那么相公就真的死的不明不白了。
  “来人呀,把她抓起来。”
  “少爷,这不行的啦,这位姑娘又没犯法,我们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对啊,尤其是在佛祖面前。”他们伯会因为而招天谴耶。
  宋靖仁的手下没一个人敢动手,她当然得趁机赶快跑啊,要不然还等着宋靖仁胁迫属下,将她逮捕吗?
  朱敏一溜烟地跑掉,宋靖仁只能徒叹到嘴的鸭子竟然就这样飞走了,不过,不怕,她以为把状纸吃了,他就找不到她的相公是谁了吗?别忘了,他爹可是县太爷,这县可是归他爹管的耶,他只要到地牢将近来被关的人犯一一调查,那她还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呵呵。
  “小三,怎么样,最近地牢里有什么异状吗?有人找相公的麻烦吗?”朱敏一见小三回来,便忙着迎上去。
  自从她闯了祸之后,她每天安分守己,连去地牢见相公也不敢,怕的就是宋靖仁那个乌龟王八蛋堵在地牢等她,所以她每天派小三去地牢打采消息。
  “师父是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吃得好、睡得好,我一去他就问师娘的状况。”师父跟师娘两人一个样,不问自己只关心对方。“倒是最近牢里满奇怪的,听说狱卒们每天调查人犯的家世背景,还问犯人家里是不是有个莫约双十年华的妻子,师娘,你说狱卒们问这个做什么?师娘、师娘,你怎么啦?”怎么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师娘、师娘。”小三大声地叫唤。
  朱敏这才回过神来。她当然知道狱卒为什么要调查人犯的家世背景,那无非是宋靖仁那王八蛋搞得鬼,他想用这个法子查出她来,这、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她因此而连累相公,那么她会内咎一辈子。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她、她、她——
  “师娘,你怎么了?”师娘怎么说哭就哭,他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你别管我,我没事。”朱敏抹抹泪,试着要自己别哭,但她一颗心乱了分寸,根本拿不定主意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能救出她家相公。
  要是当初她听相公的话,别轻举妄动就好了,那么今天她也不会惹出这等祸事出来。呜呜呜……
  朱敏辗转反侧了一夜,最后终于想出个下下策。
  “你要我休妻!”一言承武完全傻住,他不懂为什么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我休掉你?”
  “这不是突然,而是我等你等得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你这一关得被关多久,我思前想后的考虑过了,我这么漫无目的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最后考虑的结果就是想请你高抬贵手,放我自由。你若是真为我着想,那么这份休书请你签上名,我会一辈子感激你。”朱敏将拟好的休书递到他面前。
  言承武看着斗大的休书二字,难以置信地摇头。
  “不、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言承武死也不相信朱敏会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她明明那么爱他的,曾经还企图冒名顶替,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变节,弃他离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告诉我,我能谅解的,敏儿——”他隔着牢栏抓住她的手。
  朱敏神情嫌弃地想要甩开他的禁锢。“你别碰我,别让人看到我跟你有所关联,你离我远一点。”
  她脸上的嫌恶是如此显而易见。
  她是真的不愿让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言承武失魂落魄地松开她的手。“你真的要离开我?”
  “是的。”
  “不后悔?”
  “后悔什么?没能当成囚犯的妻子吗?言承武,你关在地牢里关傻了呀,我继续当你的妻子能有什么好处?”
  “你以前跟着我,也没能拥有什么好处。”她甚至为了要跟他而放弃原有的富贵荣华,不是吗?
  “以前我是没吃过苦,所以不觉得当一对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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