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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情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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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眼微眯,心里泛起重重的疑问,该不会老妈想再训练最新的接班人,更想要再战已成精的女儿们!洗刷“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名言吧?
老狐狸!玉手暗暗的捏紧……
岁月如流水,转眼已过两个月。一个月前,顾慈恩风光嫁入韩家,定居大台北地带。
顾家的产业由父亲的知己好友朱元清专职管理,因其子朱远山贪图大笔的利润泄漏公司机密,惹来祸端,顾家念其父朱元清尽忠职守,既往不咎。朱元清为此对儿子起了疑心,彻查这几年儿子经手的账本,方知儿子利用顾家的信任,贪图不少的金钱,更感心灰意冷。
本有意推却管理之责,顾父却坚持非朱元清不可,尔后朱元清应允在顾父之子回国之前继续连任,并要求嫁至台北的顾慈恩抽空至事务所尽监管之责。结论便是顾慈恩一星期报到两天,在朱元清的细心教导之下,惊愕的发现顾家产业竟大到令她咋舌不已。莫怪顾家的名言是:想花,能花,就是福。
原来家中的钱用力的花、努力的花,花上十辈子也仅花用到利息部分。这天,顾慈恩从事务所的私人办公室闲晃出来,准备到茶水室倒杯咖啡。瞧八个事务所小姐忙得晕头转向,连口气都没法歇,心念一起,含笑替她们煮咖啡,转眼间,浓郁的咖啡香飘散而出,弥漫整个空间。
用大托盘盛着咖啡走出时,正巧大厅出现数道人影,朱元清背对着顾慈恩领着数名客人往会议室前进。当中一双不屑的目光不期然的扫过她。转眼间,一行人消逝在会议室。“顾小姐,你怎么……”王小姐通体舒畅的闻着浓郁的咖啡香,脸上的疲惫化成笑意,欲替顾慈恩接过托盘,怎可让顾千金做粗鄙小事,服侍她手底下的员工?
“全部休息二十分钟,尝尝我为你们煮的爱心咖啡!”顾慈恩含笑的拒绝帮忙,不当自个儿是尊贵人家。躺着享福的人中风在床等主恩召,她没那么好命。“这怎么好意思?”几道声音纷纷响起,深知她是她们的衣食父母,哪敢造次。
“有什么不好意思?快喝。”有钱有势又如何?顾家不爱拿钱砸人,这不是家训。“有客人来,不如先端去会议室。”陈小姐出声提醒,怠慢客人可不妥。
会议室的门再次开启,宋小姐奔过来,伸手要接过咖啡。“顾小姐,朱经理请你过去。咦!你们已经泡好咖啡!那我先端过去。”“慢着!”顾慈恩打断她的话,拂开她的手。“这是特别煮给你们喝的,里面有我对你们的爱心,怎么可以把我的爱心分给别人?”
她们皆眼底含笑,顾家千金的做法让她们打心眼里佩服。顾慈恩笑着指挥道:“全部坐下来歇口气,冰箱里有起司蛋糕,谁帮帮忙切来当下午茶的点心。里面需要的咖啡我马上再煮,有几个客人?”
欢呼声在有起司蛋糕当点心时扬到最高点,笑开了一张张年轻的脸。她带来的点心向来好吃得让人差点把舌头也吞下去。“四个客人!”
“那我去煮咖啡,记得帮我们的客人切一份蛋糕!”
“遵命!”八道声音开心的附和着。
欢笑间众人纷纷动起来,快速的分工合作。
宏国建设股份有限公司与朱元清合作多年,从当年的封老先生至现在的后生晚辈,历经三代的风风雨雨,成为台湾最大的建设公司,口碑也是台湾屈指可数。现今宏国掌权者是青年才俊封仕德,朱元清打心眼底喜爱这个年轻人,英伟俊挺、为人正派,经商的手腕更是一等一。若自个的儿子有封仕德的十分之一,朱元清今生无憾。
“封总,请坐!各位,请坐!”朱元清领他们进入会议室,低声吩咐宋小姐几句。
封仕德从容的坐下,左边是公司的总经理和开发部的经理,皆与朱老时常会面,商讨彼此的合作案。他轻抿浅笑,用浑厚低沉的嗓音介绍鲜少露面的母亲:“朱世伯,还记得我的母亲吗?”
“当然还记得,封夫人,许久不见。”朱元清礼貌性的浅笑,眸子闪过一道快得令人察觉不到的厌烦。
“这次前来,想跟你谈谈——”尖锐声蓦她响起,高傲的触角伸出,自大的口吻仿佛视朱元清为公司里的小部属,用鄙夷的态度以对。
“不好意思,若要谈任何有关于公司方面的事情,请稍等片刻,好吗?”
朱元清有礼的打断封夫人不甚礼貌的话语,对封夫人许盈如并无好感,但同封先生是知己深交,深知封夫人的恶劣习性,能避则避。
许盈如扬高细眉,冷硬的撇撇嘴角,甚为不悦。
外堂传来欢呼的叫声,朱元清闻声笑意轻扬,深知顾丫头又在哄员工,想必又有口福了,不自觉的摸摸被那丫头喂胖的小腹。不知是哪家的点心当下午茶,口水都快泛出来了。
打从顾丫头来上班后,事务所的气氛愈来愈轻快,工作情绪不再低沉,人人总是引颈盼望周二和周四的到来。若非顾丫头的老公不放人,真想叫顾丫头每天到公司来坐镇。
“才多久没来这里,怎么规矩愈来愈差。不懂礼数!”封夫人冷着声斥责,外头的音浪大得不像话。方才瞥见当日陪在韩敛如身旁的女子,轻视之意油然而生。
朱元清顿时脸色沉了几分,封仕德见状皱紧浓眉,以眸光示意母亲勿惹是生非。许盈如则高傲的撇头,不予理会。
“不打紧……不打紧!”朱元清口气疏离的打圆场,脸部僵硬的线条却不自然的抽紧,愠怒之意隐在眼底。
封仕德僵着笑,转换话题,“朱世伯,怎么几次前来不曾见过令公子?”
“他已另谋发展,这间小庙留不住他。”朱元清尴尬的笑着掩饰,儿子的背叛行为让他深感羞辱,不愿提及。
小庙?宏国三代的地产事业,十件中有七件与朱老有关,可见朱老手中的房地产多得令人咋舌。
近二十年来,朱世伯改变管理方式,不再出售土地,仅接收开发的合作案,提供土地或资金,待大楼盖好后,便分租以收取租金,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朱世伯从来不办理银行贷款,资金的充裕令宏国望尘莫及。
“朱老,上次我们谈过的案子,不知……”柯总经理低声问起,今年度公司最重要的发展蓝图已设计好,初步规划也已做妥,就差朱老的最后决定。
“等等,所有的问题,等她到后再谈。”朱元清再次提出稍后的请求。
柯总经理不解的提出疑问:“朱老,怎么现在要跟你约时间商量事务,你的助理却说一星期只排两天,限定在周二和周四?”
朱元清扬唇轻笑,四两拨千金的扯开话题,“年纪大了,总不能老是操劳!偶尔得休息休息,不是吗?”公司内部的事务,他不想过分泄漏。
门外传来两记规则性的敲门声,顾慈恩用托盘端着咖啡,宋小姐端着小点心,双双含笑的将咖啡和小点心送上每个人的桌面。
“慈恩,过来坐下。”朱元清趁着小妮子要开溜时,出声阻止。
顾慈恩缩缩脖子、吐吐粉舌,自知逃不掉,顺从的坐在朱元清身旁的空位,朱元清示意柯总经理可否重新说明一次,
三个人有丝诧异,却聪明的隐藏在眼底,察觉出这女子身份特殊。柯总经理和开发部的经理分别展开幻灯片和各种蓝图的说明……
“朱世伯,你觉得这个新的都市计划如何?”大灯再次开启时,封仕德低沉的嗓音从彼方传出。这是宏国两年来首要的计划,关系重大,牵连到宏国主要的经济脉动,未动工却已投资相当大的资金。
封仕德再次简洁的分析这桩合作案的得失,与双方的利润分配,在商言商开出诸多有利的条件,希望他们能够同意参与。
“慈恩,你觉得如何?”朱元清点头后目光移至顾慈恩,尊重的态度如对待上司。
“我?”轻啜咖啡的顾慈恩茫然无辜的眨动着眼儿,咖啡顿时变得苦涩无味。
同时,三个大男人皆错愕的直盯着她瞧,无法理解朱老对她的态度。
顾慈恩瞥向朱元清固执的目光,深知逃不开这项麻烦事。朱伯伯打从儿子犯下错误后,行事作风愈显保守而小心,公司内部重大的决策打定主意由她负责点头与摇头。
散漫的目光打量起前方的三位男士,最后,停留在封仕德的脸庞上,狐疑的光芒悄悄闪出她的眸中。
这位封先生跟他长得好像……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她快速的收回飞扬的思绪,认同道:“贵公司的计划很吸引人,设计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购物城,集娱乐,购物、饮食等乐趣于其中,很有独到的创意。独特的造型有国外的风情,是很大的卖点。”
“你同意吗?”朱元清认真的问她。
顾慈恩翻翻手中的资料,这是前几次上班时,朱元清再三吩咐她要勤加研读的相关资料。
“同意!”顾慈恩思考两分钟,尽责的执行点头工程。
对面的三个男士错愕的盯着她,不解目前是何状况?这可是项耗资百亿的大工程,非同儿戏呀!
“封世侄,合作案已经通过。”朱元清颔首,笑着把答案丢给怔忡不已的封仕德。
封仕德呆愣住,朱元清竟以女孩的意见为结论,以往他亲生儿子在场时,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无。这个女孩子究竟是谁?他暗忖。
“希望我们这次的案子合作愉快。”封仕德真心的笑道,跟公司的部属交换喜悦的目光,意气风发的继续往下说:“接下来还有一个案子,希望也能跟朱世伯合作。据说前些日子飞鸿建设公司硬要买下你的一块地皮……不知朱世伯有没有意思把它拿出来开发——”
“慢着,先把我要的土地谈好,其余的事你们稍后再说,我可没有太多的闲工夫陪着你们耗下去。”封夫人气势凌人的低喝,无礼地打断他们的交谈。
封仕德脸色沉重,紧抿着唇不吭声;柯总经理和开发部的经理脸色亦下沉。
顾慈恩眸光移向许盈如,自在的将起司蛋糕送入口中,入口即化,不枉费老公派人去排队买点心。想起虎背熊腰的兄弟们乖乖排队买点心的画面,嘴角不由得泛起甜美的笑意。
“封夫人,有何指教?”朱元清冷凝着脸。
“难道你还没有收到消息吗?”封夫人薄唇得意地勾起,炫耀的提及未来的亲家。“我的宝贝女儿心晴,将于一个月后下嫁给峰山实业艾家的大公子。我打算要买间别墅当她的嫁妆,我打听过,你在天母那几栋别墅相当的新颖,我看咱们现在就去看看房子,若我中意,你就开个价?”口气嚣张得很。
朱元清雪白的眉头挑高,目光移向顾慈恩,那是她的嫁妆之一。
顾慈恩含笑的目光移到封夫人身上,轻轻放下叉子,纤细的指尖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暗喻些什么?
“直接开价,根本毋需问那个贱丫头。凭我封夫人的名号、尊贵的出身、高贵的身分,这等的贱丫头岂能跟我平起子坐?”封夫人的话语如针般射出,轻视的目光扫向顾慈恩,心头已将同韩敛如出入的女子列入劣级晶。
泡茶的小妹凭何资格出声、出主意?凭什么与她平起平坐,污了她的身份?
闻言,朱元清的脸色陡地一沉,眼光泛出浓浓的怒意,神色青白交集,忽而愤怒起身,身后的椅子在剧烈的移动间重重落地。
室内的气氛陡然僵凝。
“朱老………”
“朱世伯……”
三道声音有着相同灼热的紧张,共事多年,不会见他变脸。
紧张的当口,窒息般的气氛维持一分钟。
这般的阵仗,若是以前,顾慈恩会委屈的闷着这口气,跟自己生气数日。而今,她已非当日凡事委曲求全的小女孩,有老公当靠山、婆婆当后盾,她何惧之有?
“朱伯伯,咱们……是不是非做这笔生意不可?”顾慈恩淡淡的口吻似乎在问一件无伤大雅的事,两掌交合戏耍着纤纤指尖,眸光含带着浓郁的浅笑,瞅着目中无人的封夫人。
一句简单的问话如同丢下一枚原子炸弹,引起剧烈的波动。
六道目光错愕的看着神态自若、犹如在戏要般的女孩。
朱元清闻言身子一震,目光移至封仕德身上,眸底闪过一抹同情,封仕德顿时心底冒出不安的寒意……
“做跟不做,都可以。”朱元清冷硬的吐出。
三道男子的喘息声顿起,错愕的目光飘向朱元清,犹如跌人万丈黑暗中。朱元清向来说一是一,言下之意岂不是……
“朱世伯,我们有话好——”商量。话未尽,却已被母亲截断。
“这话是什么意思?”封夫人尖锐的嗓音吼出,不接受拒绝。她要的东西、看中的东西向来唾手可得,无人能阻扰。没有人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顾慈恩扬起秀眉,挑衅般的淡淡回道。
她目光移到手中的资料,果真是宏国的字号,当日侮辱小姑的人、大肆扬言以宏国为靠山的人,就是她。原本不太确定,但封夫人不客气的口吻、嚣张无礼的态度,让她想起那段即将忘却的经历。
“凭我宏国——”封夫人又要大放厥辞。
“妈,够了,不要再说。”封仕德冷然起身,低声轻斥,看向嚣张狂肆像泼妇的母亲,打从心底感受到强烈的无力感。
不懂母亲何时才会懂事些。他真的累了……
“那个贱丫头,凭什么管我的事?这个地方、这种大事,轮得到贱丫头开口说话吗?她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尊容,简直想笑掉人家的大牙。”封夫人侮辱的话语倾巢而出,毫不留情面,血红的指甲指着顾慈恩,轻视之意昭然若揭。
封仕德挫败的垂下肩头,阻止不了母亲恶毒的言语,漠然的望着母亲。
朱元清的脸色由铁青变为乌黑,怒不可遏地双掌重击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手颤抖的直指着封夫人,朱元清的怒语竟吐不完全。
“我有说错吗?”封夫人撇撇嘴,轻视的瞥向朱元清和她,“我们宏国可是台湾最大的建设公司,要跟你们合作,是你们三生修来的荣幸!不然单凭你这个小小的事务所,也想跟我们宏国合作,哼!自个儿秤秤斤两吧!”
“你……”朱元清怒意霎时梗在胸坎,这个女人简直是……不知轻重。
被极度羞辱的顾慈恩悠然的喝尽最后一口咖啡,不当她的侮辱是回事儿,素手轻轻拍着气炸的朱元清,示意他消消火气。
“我的斤两呀!”她轻笑着说道, “除了有权不卖那栋别墅,还有权终止这项工程。”顾慈恩威胁似的指着刚刚通过的合作案,含笑的模样似在玩耍。
三道目光惊诧的望着顾慈恩,确认朱元清眸中的支持,他们的心整个往下沉。
若这个计划终止,宏国花费一年的辛苦布局终将化为乌有。
顾慈恩接着又说:“我这个贱丫头呀,还可以终止所有跟宏国有关的合作关系,从现在到未来。你信是不信呀?”
她的话让三双炯炯发亮的目光紧瞅着朱元清,无法置信女孩口中终止的话语。朱元清狠心的撇过头去,三个人瞬间瞠目结舌。
“你凭什么?”
“不管我凭的是什么,总之我有权这么做。现在,念在你是长辈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立刻跟我道歉,刚才的侮辱我可以不放在心上。”顾慈恩心平气和的说,她不喜欢拿权势砸人,也容不得旁人过度的欺压。
“老夫人……”道歉,这是转机呀!
“妈……刚才你的话是过分了,道歉并不为过!”封仕德焦急的要求着,宏国的兴亡在她一念之间。
“道歉?”封夫人不以为然的冷笑,张牙舞爪的想咬碎顾慈恩,嚣张的嘴脸讥讽道:“凭什么叫我跟你这种下流的贱丫头道歉?你以为陪陪这个一脚踩在棺材里的朱元清睡睡觉,就可以……”
封夫人粗鄙的话语令三个大男人顿时冷汗直流。
朱元清老脸气得通红,双手拧得咯咯作响。
再也顾不得礼仪,封仕德冲过去用手捂住母亲的嘴,深恐任何恶毒难听的字眼从母亲的口中进出。封夫人气恼儿子粗鲁的对待,银牙用力的朝儿子的手指关节咬下。
“朱老……”柯总经理出声欲打圆场。
朱元清撇开脸,转向顾慈恩,她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关键。
现场是一团混乱!
顾慈恩撇撇嘴,冷淡的表情犹如台风即将登陆前的风平浪静,顿时让三个男人心往下沉。
她收拾桌面上的文件,自在地楼在胸前,歉意的目光对着愧疚万分的朱元清,轻吁口气说道:“不好意思,朱伯伯,我今天的工作情绪不佳,刚才我所要终止的事情,就麻烦你照办!我先回家了。我想我老公会很开心,我提早回去陷他。”
“是朱伯伯失职……让你受辱了。”朱元清不停地躬着身子,羞愧得无颜见人,苍老的语气虚弱得几乎听不到,支持三十年的宏国竟如此回报他。
“没事!别放在心上,朱伯伯,我们改天见。”她拍拍朱元清的手,恩怨分明是顾家人的性格,学不会牵怒。她甩开不悦的情绪,迈开脚步往外走去。
“朱世伯……”封仕德目光震惊的回视朱元清,那女子的意思……莫非要切断彼此近三十多年的交情?松开母亲的嘴,大掌已泛出鲜红的血丝,汩汩的落下。
朱元清多年的涵养让他将濒临爆发的怒意收敛在胸中,目光严厉的瞪视着嚣张刻薄的封夫人,旋即转至封仕德的身上,同情的凝望着他那受伤的手掌。
愣了一会儿,惋惜的拍拍他的肩头,无能为力的开口,“封世侄,很抱歉。刚才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咱们所有的合作关系,从现在开始一律终止。所有的正式文件,我会尽快寄到贵公司。”
“什么?”封仕德顿时傻眼,心猛地下沉。
“朱老,咱们有话好商量。”柯总经理低声的恳求,若与朱老终止关系,宏国所蒙受的损失,可能会无法估计!
“拆伙就拆伙,怕啥?那贱丫头有什么好神气?说来说去只不过是个不知廉耻、专门陪人家睡觉的贱女人,改明儿个找人好好的教训她,瞧她还敢不敢如此目中无人,不知敬老尊贤?!”封夫人冷冷嘲讽着,犹不知悔改的大肆叫器。
“妈,咱们宏国发展至今的繁荣景象,靠的就是朱世伯的再三照顾,若朱世伯撤走大半的资金,你以为宏国还剩下什么?空壳子呀!”封仕德情绪失控的吼着,母亲的幼稚行为何时才能…
耐性即将用尽,挫折感像海般即将淹没他。
“有那么严重吗?”盛气凌人的口吻瞬间消逝,她有些错愕地拧着儿子的手臂,舍不得失去荣华富贵的光环。
封仕德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不知还要忍受多少母亲惹下的祸事?
他平着声音分析:“宏国尚有不少的建设在动工,资金全部卡住,一旦资金不再流通,会有什么后果?你视若珍宝的奢侈生活将不再有。”
“这……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这个朱先生……刚才……”封夫人傻眼,无法接受她自恃一辈子的宏国会垮台,朱元清的角色有如此重要吗?怎么没有人告诉过她?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小小的仲介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朱元清温怒的眸光射向她,冷凛而无情,她的狼狈没有得到丝毫的同情,冷冷的斥责道:“封夫人,恕我无礼说几句话。敬老尊贤是要为人者懂得尊重自己,若不懂,凭什么让人来尊重你?你知不知道目中无人的是谁?是你。宏国会换来今天的下场,很抱歉,求我也没有用。请恕我无能为力!”
“朱世伯——”
朱元清抬手阻止封仕德的话,沉痛的摇头。“封世侄,并非朱世伯不肯帮你,凭我与你父亲多年的交情,我也不愿意见宏国在历经三代后……很抱歉。”他深深的叹气,解释道:“刚才你母亲口口声声唾骂的贱丫头本不计较,可你的母亲不但不把握机会,反而污蔑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封世侄,她是我后台老板的宝贝女儿,多年来的合作,你应该很清楚,我后台老板的财势有多么的雄厚,合作案做与不做对她家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她家不缺这点钱,却容不得旁人如此轻视和无礼,要怪只能怪你的母亲自作自受、你们好自为之!”
朱元清昂首离开,停顿在门口。
他看向封夫人,冷冷一笑,“封夫人,想找人教训她,就先搞清楚飞鸿建设公司黄天霸目前的惨况是怎么来的。想教训天地帮的帮主夫人。你的后台够硬吗?”
同是建设公司,飞鸿建设的倒台是惹怒天地帮换来的下场!
毛骨悚然的寒气刺人他们的心坎。
第三章
顾慈恩眉开眼笑,火速赶往韩敛如的办公大楼。用特制的金卡启动专用电梯,直达最高楼层,四十五层,整栋大楼最机密之处。
“哈罗!”敲两下门,当成事先预告便闯进来。
会这样不请自入的人儿数不出第四个。定是深山修练的老妈和鬼灵精怪的妹子,外加新出炉的大嫂。韩敛如不必抬头即可辨声识人,在心里已有计量。顾慈恩像走进自家的厨房般,吩咐韩敛如的特助送来香浓的咖啡后,大刺刺的坐在她的面前,只手撑着下巴,笑得像只得逞的猫儿,令人不安。
韩敛如不动声色的审视着文件,潇洒的签下大名后,文件交给特助一并拿出去,娇媚的目光才移到大嫂的脸庞。爱情果真是精神的泉源,含苞的花朵逐渐绽开,泛出阵阵的花香味。诡异的笑容漾在顾慈恩的唇畔,如水清眸闪动着,像逮到小辫子般得意,“轰”一声的预警在韩敛如的心中响起,震醒慵懒的神智,舍她提高警觉。
此时是大嫂打工时刻,如天降般的落到此处……当中有何玄机?“大嫂,我真的很忙,近来公事好多喔!”撒娇的慵懒声不依的响起,艳丽的脸庞瞬间下沉,细致的秀眉拢紧,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怜。
怕大嫂一时兴起,来要逃躲两个月的债。不期然的,一抹淡淡的愁绪扯痛心房一隅,打从两个月前的偶遇起,那抹痛楚日以继夜的提醒着她一段刻意遗忘的往事。强行压下那抹愁、那抹痛,怕忆起悲情的往事无法自拔,无法……
“你忙!你忙!我知道你很忙!两个月前的理由延用至今,你不嫌烦呀!”含着笑意瞅住美丽无比的小姑,冷气房里的她果
真性感如猫,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为之气结的韩敛如嘟着红唇,单手指着办公桌上两叠高山似的文件夹,表示绝无做假。
“大嫂,你要体谅我的辛苦呀!我可不似你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凡事有个强者无惧的老公依靠,天塌下来都有大哥顶着。”似嗔似羡的口吻让人分不出真假,眼眸中却闪动着真诚,道出心之深处的悲哀。有谁会知道,她真心祈求的是什么呢?
短暂的失神,她飞快的寻回往昔的自持,俯懒谈笑。“是喔!我是个标准的闲闲美黛子外加闲妻凉母。”顾慈恩没好气的哼道。
“所以……”眨着水亮的眼,她问。
特助萧志邦恭敬的送上两杯香浓的咖啡,外加两块精美的红豆绿茶蛋糕,随后挂着笑意再次离去,体贴的关上大门。
顾慈恩从容的轻啜着浓郁的咖啡,满足的吞下半个甜而不腻的蛋糕,幸福的表情洋溢于脸庞。像闲话家常般,笑意盈盈的说道:“你可以继续耍赖,反正我又不急。”
韩敛如闻言,有一丝的警觉,如同猫儿般敏感地察觉到危险步步逼近。
吞下大半杯咖啡,顾慈恩笑嘻嘻的向她展示得来不易的玩具,“总之……那个没有礼貌的人,现在得到她……”
如同一连串的警声,嗡嗡的在韩敛如的脑中作响,难道是“应有的报应了。”顾慈恩徐徐的吐出结果,满意于欣赏到小姑的失常。
韩敛如一口咖啡哽在喉咙,瞠目结舌的瞪着大嫂,眸中错愕的光泽闪了闪,慌张的吞下难咽的咖啡,语气一失情懒风采,失控的表达出不安。
“大嫂,你刚……刚才说……什么?”她口吃般,连话都说不完全。
大嫂指的不会是她心中想的事吧?不会是封家人吧?不要……千万不要呀!她心底不住的哀号着,她不想再跟封家人有任何的牵扯、有任何的关联、有任何的瓜葛。
心像被无形的网攫住,徐徐的收紧,钳得她好疼好疼。
大嫂跟他们不该有牵连!心坎微微的抽紧、再抽紧……
不要!她不要知道封家的事情!她不要呀!
韩敛如不断的无言呐喊着,心灵深处囚禁的痛苦往事急于脱困,犹如出闸的野兽直奔而来。
“刚刚在朱伯伯那里遇到她!”顾慈恩轻松的耸耸肩,简单的带过,眉宇间的笑意却的的发亮,直瞅着神采怪异的小姑。
顾家是台湾数一数二的大地主,而封家则是以建设为主的企业,有机会接触实属正常,但是封夫人向来不管公事,照理说不该会有机会碰头!
韩敛如的心忐忑不安的跳动着,屏着气,小心问道:“你该不会去惹她吧?”
心里有两股力量不停的撕裂她的身心,理智告诉她要漠视,干脆叫大嫂别说,情感却如脱缰的野马,不停的呐喊着想知道现下的状况。
“是她先惹我的。”
这更糟糕,韩敛如秀眉叠成山型,埋首至双掌间,不住的轻喘低吟,不知如何面对现下的局势?浓郁的愁绪像汹涌的海浪般袭上她,重重冲击着她。
她逃避十一年,为何在她遗忘这么久的岁月后,还要让她记起他的存在?她不想呀!她真的不想!
封夫人会得罪顾慈恩、惹怒顾慈恩并非难事,只是就封家和顾家的立场而言,若是封家得罪顾家,恐怕……秀眸瞬间睁大,惊慌顿时在芳心沸腾。
“什么报应?大嫂,你刚刚说的报应,是什么意思?”韩敛如像只走投无路的猫儿,乱了手脚。
不安的忆起大嫂方才抛下的话语,连贯起来,心底猛然一凉,暗叫不妥。
不会,不会的,善良的大嫂不会……不会公报私仇……
心头如压下一块大石头,遏得韩敛如几乎透不过气来,睁大杏眼,直勾勾的瞅着一派优闲自在的大嫂。
‘
“也没有什么啦!那个封夫人看不起我,我们不过跟宏国拆伙罢了。”云淡风清的语气显然未把严重性估算在内。
韩敛如握着杯子的纤纤素手猛地震了下,无力支撑杯子的重量,热咖啡摔在洁净的桌面,溅湿重要文件,她的目光飘忽,迷失在无焦距的远方……
顾慈恩端着未遭殃的甜点,享受着小姑失神落寞的表情。
含笑的眸中带着一抹慧黠,看来她踩对痛脚。
宏国建设股份有限公司突然爆发经济危机卜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当中。
总裁封仕德和柯总经理多次前往朱元清事务所交涉,朱元清皆采取避不见面的措施应对,撤资的举动却不曾停缓,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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