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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格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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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公子,你傻了吗?”碧喜叫起来,“我们格格怀胎五月,你也不掐指算算,这能是别人的孩子吗?”
  “我一个男人,哪看得出多少月啊。”他依旧不为所动,事不关已的说:“随你们怎么说。”
  “你……”碧喜愤慨,狠不得扑上去,给那可恶俊颜一拳,“自己的孩子,却不认账?叶公子,我真是看错了你!”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我离开了,自有后来人。”他再次道出绝情的话语,像一把剑,刺向怀烙脆弱的心。
  “我们格格是那样朝三暮四的人吗?”碧喜差点儿气得哭了,“她为了你,与皇上关系闹僵,现在要出宫生孩子,你居然……居然还怀疑她?欺人太甚!”
  “她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吗?”叶之江轻笑,“我只知道,她主动嫁给我的时候,也只见过我两次——如此轻率的女子,叫我怎么想她?”
  “如果她真有别人,为什么这次出京,那人不来?”碧喜大嚷。
  “大概就像我当年一样,因为被迫的,所以躲着她吧。”俊颜淡淡看了怀烙一眼,不带丝毫感情。
  一股寒凉自心底生起,怀烙只觉得自己处在寒风冷冽的荒原之中,孤独无依。
  方才被他救下时产生的一点点暖意,此刻荡然无存。
  她们之间,果然是孽缘,每次一见面,都是伤害。
  “你自己说,孩子是我的吗?”他转视她,绝情地问。
  她该怎样回答?
  已经伤得这样深,还要再受侮辱吗?
  “不,当然不是。”怀烙答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碧喜呆住,不敢相信主子如此言语,好一阵子的寂静。
  “听见了?”叶之江朝碧喜一笑,“她自己都这样说了。”
  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像花朵一般,一瓣瓣裂开,凋落……怀烙强忍着,从容冷静地瞧着他,坚守对峙的谎言。
  绝望的悲伤在,她抛弃一切,仅剩矜持。
  什么都没有了,能维持的,只有一点点尊严。
  “叶公子贵人事忙,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在此分道扬镳好了。”她回眸,对碧喜道。
  碧喜在哭,代她哭泣。
  然而这一刻,她却像流干了全有泪水,双眼是空洞的。
  她看见叶之江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黑色的衣衫融入黑夜,忽然觉得这个男子真的自她生命中抽离而去了。
  她深深吸进一口旷野的气息,抬头仰望仍在月边挂着的星。
  看到笑脸,就是祝福吗?
  为何她觉得,这星月似一个讽刺,嘲笑她的遇人不淑。
  来到承德,安定下来,怀烙忽然有一种不打算再回京的欲望。
  她没住行宫,自己在市坊之中,择了一所小小的庭院。
  庭院每日里充满了孩童的笑声,因为,她收养了许多孤儿。而其中,又以汉人的孩子居多。
  自京城到承德这一路,失去了侍卫的保护,却让她看到真实的民间。
  的确,碧喜说得没错,她幻想中的盛世原来只是一个谎言,那些史书上对前明贫陋的记载,用在大清身上,也恰如其分。
  她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流匪会热中于吃人——不是变态,而是被逼。
  在寸草不生的荒年,除了人吃人,还能怎样生存?
  她觉得经过此行之后,蜕变成另一个怀烙,从一个无知的公主,化为阅历无数的深沉女子。
  现在的她,不再穿花盘底鞋,不再带珠环翠绕的冠,甚至没有绫罗绸缎。她就像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只着布衣,长发一支簪子别好,轻松自在的过日子。
  她亦不再敷人皮,抛去虚荣,还原真实。
  很庆幸,孩子们不怕她脸上的胎记,他们都说:“月亮爬到阿娘脸上了。”
  呵,就像小柱子生前说的一样。
  童言无忌,最最纯真,她得到了这份纯真的赞美,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真的很美。
  “格格,大夫说。过几天就是分娩之期了,你要当心啊。”碧喜从旁叮嘱到。
  这些日子,多亏这丫头人前人后的忙,才照顾得了许多孤儿。
  “对了,换季了,该给孩子们做新衣服了。”怀烙忽然想起。
  “放心吧,早做好了,喏,他们都穿上了。”碧喜笑道。
  怀烙一怔,这才发现,原来孩子们果真在今天都换了新衣裳。
  她摸摸衣料,发现都是上好的布料,不怕磨伤孩子们白嫩的肌肤。
  “碧喜,你真能干,”她忍不住赞道:“咱们每月的银子不多,你却能让人人都好吃、穿暖,前儿还修了间偏屋——真会精打细算。”
  “哪是我的功劳啊!”碧喜顺口到。
  “哪是谁的功劳?”怀烙诧异。
  “哦……”她连忙答,“咱们邻居也是善心人,听说我们办了养生堂,特意叫他的伙计过来帮忙。那间屋子,便是那伙计修的,不要钱的。”
  “是吗?”
  “还有咱们的粮食、衣料,也统统是他卖给咱们的,价钱比市面上便宜一半呢。”碧喜又道:“否则我哪有这么大本事,用一点点银子,办这许许多多事儿啊!”
  “那该好好谢谢人家。”怀烙点头笑。
  “哟,说曹操,曹操到。”碧喜朝门外一指,“那伙计来了。”
  说话间,只见一名高大的年轻人,背着一袋大米,朝这边来。看上去像个乡下来的小伙子,有些傻呵呵的。
  “大齐哥,你来得正好,刚才咱们家小姐还问到你呢!”碧喜上前道。
  “小姐?”年轻人见怀烙,一阵发楞。
  “大齐哥。”怀烙顺着碧喜的叫法,“辛苦了,你家主人替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我们却一次没去回访,真不好意思。”
  “小姐,别这样说,咱们爷乐意的。”年轻人憨厚的笑。
  “不过你家主人是做什么的?姓甚名谁?改天回访,也好不失礼啊。”
  “呃……”憨厚小伙子抓了抓脑袋,“做什么的,我没敢问……姓什么,反正我只知道叫他爷……总之是个生意人吧。”
  这算什么答案?
  怀烙与碧喜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对了,我们爷还是个聪明人!”他傻呵呵地补充,“他常常出些题目考我,训练我的脑子,比如,他说:‘有三个袋子,一个装着花生糖,一个装着松子糖,一个两样掺半,三个袋子上的标签都写错了,你要尝几颗,才能把标签全贴对’。”
  “什么?!”滑落刚音,怀烙顿时脸色大变。
  “小姐,你知道答案?”
  “你们爷……怎么回答的?”
  “他说,只须尝一颗。”
  会是凑巧吗?
  或许吧,天下奇人异士如此之多,凭什么同样的考题,别人就不能出?
  可心里仍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那……那就是他。
  “大齐哥,能带我去见你们家爷吗?”她咬唇道。
  “呵呵,当然啦。”
  “现在,马上。”
  “啊?”
  “方便吗?”
  “可以,今天爷正好在家。”大齐笑,“其实我每一次到这儿送东西,爷都会守在家里,等我回去,就问长问短的。”
  “问什么?”
  “就是在这儿见着了什么人、听说了什么事。我还觉得怪呢,平时爷从不打听这些。”
  这是他吗?天底下除了他,应该不会有人再这样关心自己……
  可那夜他的冷绝,又让怀烙怀疑自己在妄想。
  顾不得沉重的身子的不适感,她硬要往隔壁去。
  她步履蹒跚的跨入高高的门槛,穿过院子,来到书房。那一袭白色的身影顿时刺入眼帘,一望就欲落泪。
  直觉没有错,为什么上天不让她安宁,偏偏要制造这样的一次又一次重逢?
  “回来了?”叶之江转身顺口到,不意看到她立在门边,霎时脸色大变。
  “我让大齐带我来的,本想回访一下此处主人,可想到,主人就是你。”怀烙缓缓向他走去,低声道。
  他僵立着,无言以对,仿佛做贼的人被逮个正着。
  “为什么帮我?”她对炯目直视他,“为什么悄悄搬到我隔壁?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巧合。”
  “其实……”他喉咙微颤,终于开口,“那晚古庙相逢后,我就再没离开你……”
  他说什么?她听不清,抑或,难以置信。
  他在暗中保护她吗?一直悄悄跟着她到承德,助她完成心中觉得快乐的事吗?
  为何要遮遮掩掩的?为何还要说那样绝情的话语,让她肝肠寸断?
  “你到底什么意思?”怀烙以为干涸的泪水,此刻又涌了出来。
  生命好似忽然恢复鲜活,掏空的身体又被温暖填满……
  “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叶之江轻轻答。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能巨大地触动她的听觉,带来山河撼动。
  “你知道?”怀烙深深喘息,“可那晚……”
  “对,我故意的,”他总算承认,“我以为我们在一起,总觉得会想起往事,不能再有幸福,所以我选择伪装。可我又放不下孩子,放不下你。”
  他的最后一个字,是“你”。
  如果,这句话调换一下顺序,她或许以为他只是出于责任,可重音落在“你”字上,却让她有满溢的惊喜。
  的确,他还爱她……就算一直隔了国仇家恨,他还是放不下她。
  上次离京后,他回到同济会的大本营,本想就这样把她忘了,一心一意做个反清复明的义士,可是,每天晚上,他都梦见她。
  不只梦到他与她初识到诀别的点点滴滴,还梦到似乎是前世的誓言。
  他记得,自己拥着一个与她面容酷似的女子,那女子泪流,满面,拼命将他推开,然而,他却执意把她困在怀里,死也舍不得放手。
  第9章(2)
  “我们终生无子,不会有幸福……”她在他耳边哽咽。
  “只要今生相守,累积缘分,来世便可以找到对方,弥补缺憾。”他却坚定啲答,“我们有相同的印记,一定能找到对方。”
  这句话,烙在心底,哪怕梦醒,仍然历历在耳,仿佛刚刚才从他嘴里道出。
  他忘不了她,放不下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再见她——直到那天。
  那天晚上,大雨滂沱,他独自去赴一个流匪的约,才到古庙门口,看到被缚宫廷侍卫,他心里就扑腾直跳,生起一种预感,感到自己与她不期重逢。
  果然,当他故作镇定,走近庙堂,看到了她。
  当时他心里如同江河倒流,要紧紧啲掐住自己的掌心,才能抑制住全身的激颤。
  他仍旧笑,温和如风地笑,这从容淡定不过是伪装。
  他找了个籍口,救下了她惊愕碧喜,在荒郊野芬岭中道出绝情的话语,与她们分离。
  难道,他不想与她就此厮守吗?在发现她怀孕的一刻,他就又惊又喜,脑中似乎被重重一击,什么也顾不得了。
  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心急,同济会那边、雍正那边、还要许多事,必须安排,否则就算厮守,也不能白头。
  这个孩子,是上苍赐给他们重逢的礼物,本以为无缘的两个人,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离不开对方。
  也是这个孩子,让他痛下决心——就算有再多的仇怨,就算再不可能,他也要留在她的身边……
  所以他默默的跟着她来到承德,在她的近邻租了房子住下。专门雇来齐哥,做她的帮手。
  同济会本来交给他许多任务,在这段时间,他都逐一移交给别人,腾出手来,悄悄照顾即将临盆的她。
  娶了雍正的女儿,却在继续反清,这样的身份让他十分尴尬,他必须在反清与她之间,做一个适当的处理。
  可惜,在他还没想到万全之策的时候,就被她识破了身份,时机比预料的似乎早了一点点,让他此刻有些手足无措。
  只见,眼前的她双肩微微耸动,不断抽泣,他心里好疼,却不知怎么安慰。
  “怀烙——”他靠近,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抚摸她的秀发。
  然而她身子一侧,离开了他。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哭泣才能宣泄情绪。
  但眼泪并非悲伤,却有一种难言的喜悦与激动。
  “我恨你!”她叫道。
  说着,转身便走,不让他再有辩解的机会。
  这个“恨”字,充满了娇嗔,没有丝毫怨愤,只是暂时的赌气而已。
  已经两天,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老死不相往来?
  怀烙独自在小院里,坐立难安。
  外面又下雨了,她凝望着烟雨蒙蒙的窗外,期盼可以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可惜,除了一片朦胧,她什么也没看到。
  室内实在难熬,推开门,移步街边,在与他一壁之隔的距离里里流连徘徊。
  “你听说了吗?”两个市坊的长舌妇,从她面前经过,边走边随意聊天。
  “出什么事了?”另一个问。
  “昨天抓住个反清复明的。”
  “哦?”
  “今天便在菜市口斩首,走,咱们去瞧瞧热闹!”
  什么?怀烙胸口一紧。
  她们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令她坐立不安的那个人吧?他已经两天没动静了,大齐也不见……莫非,是发生了什么祸事?
  “请问两位大婶,你们说的那人长得什么模样?”怀烙连忙抓住长舌妇问。
  “我们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看见,好像是个年轻男子吧。”其中一人答。
  年轻男子?!
  怀烙的一颗心就快跳出来了,她顾不得再多问,连伞也忘了撑,挺着肚子疾行,一直来到菜市口。
  菜市口人声鼎沸,比肩的围观者如同高墙,等待着斩首的好戏。
  怀烙挤都挤不进去,第一次觉得荒凉无助。
  她该怎么办?
  连人影都瞧不见,她该怎样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
  她该去问谁?向谁打听?谁又能告诉她?
  她只能站在风雨飘摇里,欲哭,无泪。
  曾经,她那样恨他,恨他的冷酷无情,可现在,她只想抛弃所有束缚,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但,他在哪儿?
  她怔怔地站着,风雨吹起她的长发,一丝一缕抚过她的脸……就这样,站了不知多久,只知道四周的人声愈来愈沸腾,雨愈来愈大了。
  她挪动着艰难的步子,缓缓往回走。
  斩首的犯人,她不敢看,也不想再看。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隔壁的院子。如果,他没有事,应该会回去吧?没道理一去不复返。
  只要她待在那里等他,就有最后的希望……
  一步又一步,院落渐渐近了,忽然,她怔住了,忘记了脚下的步履。
  大门敞着。
  她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门不是敞着的!
  怀烙一阵惊喜,“之江”两个字险些叫出口,却及时压抑兴奋,以免希望愈大失望会愈大。
  她屏住呼吸,缓缓推开院门。
  只听“吱呀”一声,木门微动中,她看到了仿佛久违了千年的身影。
  泪水顿时模糊了她的视线,一颗颗晶莹泪珠刷刷而落。
  “慧慧?”叶之江听到门声,连忙回头,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带着几许责备之意望着她,“下雨天,怎么也不撑把伞?”
  她再也忍不住了,不发一语的飞扑上前,紧紧搂住了他。
  她听见他的心在这瞬间像失去了跳动一般,但紧接着,是狂乱的怦动。
  她的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的脸。
  许久,许久。两人都保持着这种僵硬的姿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仿佛……一次轮回那么久。
  “为什么哭了?”她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微微托起她的下巴,叶之江低低地问。
  “我……”她有口难言,难道要告诉他,方才以为他被斩首示众了?“我也放不下你……”
  她的脸儿紧皱着,泪水簌簌不止,梨花带雨的惹人怜香惜玉。
  叶之江深深啲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承认,这一刻,脑子像被烧坏了,莫名其妙就做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原本,计划在迟些,等他处理好一切,再向她表白,可这一吻出乎他的意料,他非但没能拯救对方,自己反而也跟着她沦陷——陷入一个情迷的大坑。
  好了,不要再去想,什么同济会、什么雍正,统统抛诸脑后,他此刻心里只有她……
  为什么要抗拒命中注定的缘分?与其挣扎,不如认命。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万事周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事到如今,他也唯有如此了。
  毕竟,什么都不重要,她和孩子,才是他的命根。
  一股火一般的燥热自他体内燃起,好似有什么魔力在驱动着他,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沉醉在于她的缠绵中。
  怀烙显示全身僵硬,随后,在他的攻势下渐渐融化,褪去羞涩,承认他索求的吻……
  两人吻得快要窒息时,才稍稍分离。
  他沉重地喘着气,望着身下的她披散的长发萦绕着她身体,双颊在乌丝的衬托下更显娇红。
  她用一种迷离的眼神望着他,清纯无知之中,勾人魂魄。
  “我真的疯了,差点儿忘了咱们的孩子——”他低笑,轻轻抚摸她的肚子。
  “他等不及要见你了。”怀烙忽然道。
  “什么?”他神色一骇。
  “他……怕是要出来了。”她身子一软,倒在他的怀中。
  襦裙湿了一大片,羊水似乎破了。
  “慧慧,慧慧!”叶之江在她耳边叫道,三分担忧,三分震惊,剩下三分,是惊喜。
  “之江,你愿意他来吗?”怀烙担心地问道:“你会不会……讨厌他?”
  “说什么呢?”他俊颜微变,“我怎么会讨厌他?”自己的骨肉,疼都来不及了。
  “可……他是你仇人的外孙。”
  “傻瓜,说什么呢?”他深深拥住她,“他是我们的宝贝。”
  他们的孩子,就这样来了,似乎是劝和的使者,让两人也舍不得分开。
  怀烙早就想好,如果是男孩,就叫他小柱子,好弥补曾经的缺憾。
  其实,人生的缺憾,是可以用未来弥补的。
  尾声
  雍正十三年,宫里传来消息——皇帝驾崩。
  因病?被刺?这忽然的死亡,成为整个大清猜测的秘密。
  她想赶回宫里,祭奠父亲,雍正的贴身太监拦住她的去路,塞来一封绝密的书信。
  这是雍正生前亲笔所书。
  原来,他已经洞悉了怀烙与叶之江在承德悄悄复合之事,他说,倘若怀烙执意如此,身为皇阿玛,亦不会强求,但须削去怀烙公主封号,贬为庶人。
  这封信,让怀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皇阿玛在成全她。
  严厉顽固的雍正在最后关头,终究敌不过对爱女的宠溺,再一次,给了她自由。
  国葬过后,她回到承德,在旷里的交界地,远远便看到前来迎她的丈夫与儿子。
  她知道,自己的幸福,不在于公主的头衔,也不在于纸醉金迷的京城,而是属于这里——无人管束的民间。
  听说,叶之江并没有完全脱离同济会,有时候还是会受上方指派,悄悄去完成一些反清复明的任务。
  他没有对她提起过这些,因为,怕她难过。
  而她亦乐于装傻,浑然不觉。
  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凭什么在政治上对立的两个人不能倾心相爱,长相厮守?
  回到家中,她不再是满清的格格,他也不再是汉人的义士,他们只是一堆平凡夫妻,共享天伦。
  他们都有自觉,不会再对方面前提起任何关于满汉的话题。
  想要幸福,就得付出代价——他们的代价,就是永远不要去触碰雷池,无视两人之间的民族阻隔。
  “阿娘!”儿子已经三岁了,说话半通不通,有时精明可爱,有时又傻得惹人大笑,此刻飞扑上前,一把搂住怀烙的腰。
  “娘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吗?”怀烙一把将他抱起,再看丈夫一眼。
  儿子跟他仿佛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怀抱着他们的时候,仿佛得到了全天下般满足。
  “没什么,就是有一只小猫跑进我们家里,被我抓住了……”傻小子呆呆地答。
  “小柱,碧喜姐姐的事呢?告诉你阿娘!”叶之江偷笑着,提示道。
  “哦,对了,碧喜姐姐去算命了。”傻小子想起来的说。
  “这丫头从不信这些,怎么忽然跑去算命?”怀烙一怔。
  “因为她说,遇到了阿娘和阿爹算命的那个怪老头,很准的!”
  “真的?”怀烙更是愕然。
  叶之江莞尔颔首,凑近她耳朵道:“你听他说完。”
  “那个老头说,姑娘你是前世一个孤女,死于淡水之滨,今生来寻找埋葬你的恩人,可惜,你们情深缘浅,注定无子,只好以胎记为印,相约来世再见……”小柱子如同背书一般,一字一句地道。
  “算命?”怀烙完全呆了,“这、这不是……”
  “像咱们的故事吧?”叶之江忍不住大笑。
  “这么说,是骗人的?”心中大为失望——好端端一个凄美浪漫的故事,霎时变得愚蠢可笑。
  “管他呢!”叶之江轻轻拥住她,“反正它给咱们带来大好姻缘。”
  她转念一想,的确如此。
  所谓的前世今生,有多少真?多少假?其实,无关紧要。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或许因为印记而开始,却不会因为印记而得到幸福。
  在辗转中坚守执着,在艰难中不离不弃,才是她与他如此美满的真正原因。
  嫣然一笑,心中释怀,眉心抵住他的前额,在眼光下,忘我缠绵。
  不管前世,只论今生。
  今生,她握住了他的手,哪怕微弱无力,也再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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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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