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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绿恋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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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泱泱拉住他,急切的说:“我撒了谎,我姐并没有死。”
  “谎言也好,误解也罢,就让它们过去吧。现在我不想分心去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用力将她抱近,亲吻她的额头。“我有更重要的人要照顾。”
  “重要的人?是……我吗?”
  “嗯,就是你。”
  “但你根本不认识我,怎么能这么信任……甚至爱我?”
  泱泱想推开他起身,至少不要腻在他怀里说话,但季竮根本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脱。最后泱泱只得放弃。
  季竮的唇从她额头移到唇间,迫不及待的探入,搜寻着专属于他的甜蜜。
  “在碰上你之前,我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对爱情不但有洁癖,更是个谨慎到龟毛的男人,但老天却故意派你这个野蛮女来考验我。”
  “这是什么埋由啊……”
  “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再次吻住她,从那深度与力道,感觉得出他不会只甘心索一个吻。
  在短暂几秒的爱抚后,季竮翻身覆压在她身体上;他从未如此渴求一个女人,他承认这种迷失的感觉让人心慌,但……他喜欢。
  季竮的热情与体温渐渐安抚了泱泱内心的恐惧。她用指尖划过他的眼、鼻和唇,最后停在那坚实的胸膛。她引领他找到那粉红蓓蕾,当他含住它的那一刻,她轻吟出满足的呻吟,然后拱起身体迎向他。
  完美的合奏随着海浪一波波袭来。
  季竮有力却又充满包容的紧紧包覆着泱泱。当她失去意识、进入恍惚之中,手却坚定且信任的攀在他肩上,让他带领……保护着……
  清晨……灰暗的天色仿佛蒙了层纱。海的尽头,一边,阳光努力想从云的缝细间穿透出来,云是紫蓝灰渐层的薄云带;另一边,却避难似的全挤在一堆,有股令人窒息的厚重感。
  “泱泱。”季竮翻了个身,手往身旁一探,扑了个空,他立刻睁开眼。
  起身后,他习惯性的用手耙梳头发,一进客厅,就发现挂满墙的画全不见了。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他气急败坏的大叫。
  “我在清理垃圾啊。”泱泱被他震怒的模样搞迷糊了。
  “为什么!?”季竮大吼,焦急的在火堆前来回走动,左右张望,企图找出灭火的方法。“你在抗议还是想证明什么?为什么总是用这种手段鄙视自己的天分?难道就因为能信手拈来就毫不珍惜吗?!”
  “你在说什么啊。”泱泱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往火里扔东西。
  季竮立即蹲下,将手伸进火堆里抢救。
  “你!”泱泱先是退后一步,回过神后,赶紧上前拉他。“你疯啦!这样会受伤的!不要啦!”
  “走开!”季竮手一挥,泱泱整个人跌坐在沙滩上。
  季竮根本不顾烈焰灼烧有多痛,一心只想抢救那些画。跌坐在一旁的泱泱看着这情景,除了震惊,胸中更充塞着一股莫名的感动。最后,为了不让季竮受伤,她索性紧紧抱住他,这才让他停止了疯狂的举动。
  “你到底在干什么?”泱泱先将他拉离火堆,然后转身进屋提了一桶水和冰块,把他灼红的手放进去。
  当肌肤碰到冷水,季竮才痛得叫了出来。
  “你真的疯了。”泱泱跪在他身边,用一种交错着不解、心疼和感动的眼神盯着他看。“你该不会以为我把自己的画全烧了吧?”
  “不是吗?”他不确定的望向那一堆焦黑的残骸。
  “果真……”她摇头,忍住笑说:“那些都是附近小朋友的习作画。”
  “你干嘛不早说!”
  “喂,你自己发神经,干嘛赖在我的头上?是谁一起床就冲出门,连牙都没刷就骂人啊?”
  泱泱并不知道季竮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时有多惊慌。他以为自己又失去了她,她的不告而别比恶梦还可怕,他甚至准备冲到市区报警搜索呢。
  一向善于掌控的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他无法抗拒泱泱的一颦一笑,他疯狂的坠入情网,恨不得能拿条绳索紧紧将她绑在身边。
  “我不许你再一声不吭离开我,听到了吗?”
  “霸道。”泱泱不平的喊。“难道连上厕所都要跟你报备吗?”
  “如果可以的话。”
  季竮将手从水桶里抽出来,捧起她的脸,用亲吻阻止她反驳。
  他贪求的探出舌尖,索求满满的甜蜜,她毫不掩饰自己正等着……迎合着他。他吻得更加深入、炽热,忘情的将手探进她的上衣,抚摸她光滑的背。
  泱泱发出娇喘的呻吟,要不是跪在地上,她的腿早因无法承受而虚软了。
  “哎哟!”
  季竮突然叫了一声,右手被烧着的部位不但肿了,更像有千万支针在刺般疼痛不已。
  “你需要看医生。”
  泱泱很冷静的说完,随即带他进屋换衣服,再坐卜向附近邻居借来代步的破旧小车,往市区的医院急驶而去。
  一个小时后,季竮走出急诊室,上了药的伤处覆着纱布。
  “还好不严重。”泱泱扶他坐上车,忍不住嘲笑说:“你这种鲁莽又可笑的行为,实在不像是三十岁男人会做的事。”
  “我是……”
  “虽然蠢……但我很高兴。”她双颊微红的说。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喽?”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发动引擎,准备上路。“我得赶快回去整理作品,赚点生活费才行。”
  他转过头,不顾手伤,直接捧起她的脸,开心的狂吻着。
  “你干嘛?放开我,有人在看啦。”
  “看就看,我不在乎。”
  季竮从不知道当一个不用脑袋的冲动派原来是件这么快乐的事,尤其看到泱泱全身僵硬,羞赧如红霞的脸更是可爱极了。就在他准备得寸进尺、将整个身躯压过来时,泱泱毫不留情的捏了他的手,季竮立刻大叫。
  虽然她摆出一副凶巴巴的姿态,但季竮却清楚看到,在她故作镇定开车的同时,嘴角浮现了从没有过的微笑。
  翌日一早,两人从兰屿出发,一上午搭机转机,待走出松山机场时已经过了中午。
  以前的季竮,总是习惯独来独往,连走路都依循着自己的步伐和速度前进。但今天无论是到哪,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等泱泱跟上来,再不然就会转头找寻她的身影。
  “麻烦右转,便利商店门口停车。”泱泱对计程车司机说完,发现季竮也准备下车。“你不用送,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明天我再跟你联络。”
  “既然都到了门口,上去看看有什么关系?”他仰头从车窗望了一眼老公寓,坚持下车。
  “你是不相信我?”
  “我是担心你。”
  泱泱拗不过他,只好让步。季竮拖着行李走在前面,不时左顾右盼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你得另外找合适的地方当画室。”在进电梯时,他立刻下了结论。
  “你不要想掌控我。”靠在电梯墙上,一向不习惯屈服的泱泱直觉反抗的说:“这里只是仓库,我会另外再找地方。还有……签约只是让你处理我的画,至于住哪,在哪作画、生活,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会安排。”
  “这是保护,不是掌控。”他一转身,像个庞然大物般刚好堵在她面前。“你现在会抱怨,等你成名了,见识到那些记者紧迫钉人又嗜血的嘴脸,就会对我感激涕零了。”
  他低头给了她一个吻。
  “可是在我看来,你比那些记者还恐怖。”
  电梯门突然打开,泱泱推开他,快步走出电梯。虽然她面无表情,但心里其实很感动;因为从小到大,不曾有人为她着想过,更别说关心她的情绪或感觉了。季竮满溢又热情的爱,深深温暖了她冰封多年的心。
  “怎么啦?”
  泱泱拿着钥匙,呆站在门前。“门是开的。”
  “等等……”泱泱很自然的拉开斑驳的铁门想进去,季竮立刻扔下行李,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我先进去看看。”
  当季竮轻轻将内门推开时,清楚听到屋内传来的音乐声。
  一个身穿牛仔外套、军绿色垮裤,顶着小平头,一脸胡渣的男人就坐在沙发上喝啤酒。男人同时也看到了他。
  “你谁啊?”男人抬眼,警觉的起身问。
  “你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季竮严厉的口吻俨然执法人员。
  “你有病啊!”男人扔下啤酒罐,向前跨一步说:“待在自己家哪叫私闯民宅?”
  “光司?”
  这时泱泱突然绕到前面,瞪大眼睛望着男人。“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哟!”光司咧嘴笑着,表情却不是开心。他的视线在季竮和她身上来回打转,充满打探意味。“那边的房子空了,回到这又见不到人,我还以为你真的重新做人了。”
  “你少胡说!”泱泱上前推了他一把。
  “否认什么,事实摆在眼前啊。”他侧着头,懒懒的指着季竮说:“这老头子叫什么名字?”
  泱泱又跨一步试图阻止,光司索性转身扣住她的脖子,从身后亲昵的搭着她的肩。
  季竮呆住!
  以泱泱的性格,对这样无理又具侵略性的举动,就算不反击,也该破口大骂;但这会儿,她不但没反应,还乖顺得像只小绵羊,任这男人揽抱。
  季竮突然觉得胃部一阵紧缩,隐隐作痛。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他把脸贴近,故意靠着她的头。
  “我姓季,单名一个竮字。”他瞪着这男人。
  “季竮?”光司突然收紧手,警告似的勒住她脖子问:“这名字好熟?”
  季竮根本不在乎光司,他的目光全落在语气、姿态判若两人的泱泱身上。
  “季先生是画廊的人,他好心送我回来,你不要吓到人家了。”
  “喔,我想起来了。”光司突然转头,将唇贴近泱泱的耳边说:“他不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光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让他先走,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这怎么行。”光司紧盯着季竮,一口回绝泱泱的恳求。“盼了多少年,终于美梦成真,我们该好好庆祝才对。ㄟ,他知道那件事了吗?”
  泱泱脸色立时刷白,惊恐的模样完全不像平时洒脱的酷样。
  “不急不急……反正翻身了,问题一个个慢慢来解决。”光司放开泱泱,热切的走向季竮。“来,季先生别客气,请坐。”
  “光司,让他走。”
  “我叫你闭嘴。”
  “你才给我闭嘴!”泱泱大吼一声,冲过去把季竮拉回身边,然后举起手机威胁说:“我们的事我们私下解决,你若是不让他走,我只好找人来帮我了。”
  语气虽然温和,没有任何威胁的狠劲,但光司却像是吞了什么难以下咽的苦药般,表情难看极了。
  “0K。就听你的。”他耸耸肩,乖乖走回沙发坐下。泱泱趁这时赶紧把季竮连同行李带出屋子。
  寻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没……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跟这个疯子在一起。”
  “他不是疯子,他是我国中同学,是我朋友。”
  “你以为我会相信?”
  “别想歪了。”泱泱嗅出了忌妒的气味,硬是将他推往电梯口。“我离开家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这几年,都是他在帮我,他虽然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他对我真的很好。”
  “可是……”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她的脸突然胀红。“怎么说也骗不了你吧?”
  “好。”他这才熄了妒火,抓起她的手说:“但要走一起走,要谈什么改天我再陪你一起过来。”
  “不,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想把你拖下水。”泱泱充满警觉,不断的转头回望。“你在,他会用你来要胁我,这样什么都别想谈了。”
  季竮敏感的神经立即警觉到她话里不寻常的暗示。“他拿我来要胁你什么?”
  “你明明知道……”泱泱眼看着就要生气了,却又耐着性子解释:“他知道我所有的事,知道我……”
  “你说啊。”季竮像不要糖吃的小孩。“难道承认爱我有这么难吗?”
  不知该说什么的泱泱干脆上前,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了他。
  “好,我先回去。”她突如其来的热情轻易化解了季竮的坚持,终于让步。他拎起行李,按下电梯钮。“但一个小时后你得回我电话,否则我会直接带着警察冲过来,知道吗?”
  “嗯。”
  季竮摸摸她的脸,送上一个道别的吻,这才甘愿的走进电梯。
  泱泱一转身,就看见姚光司一脸讪笑的望着她。
  “真甜蜜啊。”
  才进屋,光司立刻酸酸的挖苦着,但泱泱理都不理,自顾自地提着行李走回房间。正想转身关门,光司快脚的跟了进来。
  “出去。”
  “你当我是笨蛋?一句话就想打发我走?”他用力推开门,环抱双臂斜倚着门框,盯着她瞧。“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你竟想把我一脚踢开?有没有人性啊。”
  “你爱说什么就去说,我不在乎。”泱泱打开行李,把床边的东西一件件放进去。
  “是不同了。现在会摆出一副清高模样对我,也不想想当初离家出走时是谁收留你、罩着你。过河拆桥,真有你的。”
  “你够了没?少在那装腔作势的演独脚戏。”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扳着手指,一样样算着。“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要钱?要是别人,早下海赚了,我却偷、抢、骗,供应你画画,那八个月的苦牢我都还没说呢。”
  “这种丢脸的事还敢说得像是英勇事迹一样,你真是没救了。”泱泱冷漠的眼眸浮现超龄的沧桑。
  “我羞什么?这些事都是为你做的。”
  “你的恩情我没忘。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任你把我的画拿去贱卖,任你偷领我卖画的钱而不报警。这些……你是不是也该一起算进去?”
  “喔……”他比划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算到最后大家都难堪。说吧,到底要多少才够弥补你的损失?”
  光司被她的直接吓了一跳!一向冲动的他捂着自己的嘴,反常的冷静了下来,眼中充满期待。接着他开始在房里踱步,一会儿抓头,一会儿搔下巴,似乎在盘算什么。几分钟后,他略带迟疑的伸出手比了个一。
  “先给我一百万好了。”
  “先给?什么意思?”
  “算了,这只是你第一年的生活费而已,其它的费用我得慢慢算。”
  他的视线开始乱飘,嘴角不时浮现微笑,每个暗自盘算的得意神情,都像根针似的狠狠刺在泱泱心上。
  “就一百万,再多没有了。”泱泱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冷冷的说。
  “这事……你说了算吗?”光司见她毫不迟疑的一口答应,原始的贪念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你付不起,我就找姓季的男人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光司才转身,泱泱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光司急切的想甩开,但泱泱的手却像锁链般越抓越紧,最后他干脆一把抱起她,用力往床上摔。
  “光司!你不行……我姐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是吗?”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没关系,反正你要红了,这家伙对你呵护备至,我想……他应该不会希望你跟我们混在一起的事见报,随便哪一样……应该都可以谈到好价钱吧。”
  “不!”泱泱眼角瞄到床边有一把裁切画布的刀,立刻反身将它牢牢抓在手里。“我不准你去骚扰他!”
  “你不准?”他回过头,发现她手里拿着刀,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想干什么?杀我吗?”
  “你不要逼我。”她用双手握住,极力不让自己发抖。
  光司根本不在乎,边走还边挑衅的拍着自己的胸膛。“有本事就拦住我,拦不住……就别怪我了。”
  他一说完,转身,立刻感觉到一股剧痛从后肩袭来,随即意识到自己抓着门把的那只手麻了。他反射动作的将手往后一挥,身后的泱泱赶紧闪开。
  “啊!”他一摸,手上沾满了鲜血。“你真的……”
  恐惧和气愤布满光司那张性格的脸,他将泱泱从地上揪起,连打几个巴掌又往墙上摔。虽然被撞得半晕,但泱泱还是紧握住裁刀不放。
  光司又扭又捶,试图把刀子弄掉。
  “医药费……所有的钱……我都会加倍跟那男人讨回来!”
  “不……不可以……”
  泱泱恍惚的睁开眼。她头好痛,手好痛,全身都像是撕裂般疼痛不已,但即使脑子已一片混乱,她仍牢记着……千万不能害了季竮。
  季竮爱她,但他终究无法保护她,因为能阻止恶梦继续下去的只有她自己。
  她不能让光司打开那扇门,她要不计一切代价阻止他去找季竮。
  这念头才刚闪过,泱泱便将所有力气灌注到右手,在失去意识前,她隐约看见自己举起紧握的裁刀,不断向前……向前……
  第六章
  季竮走进家门,无视佣人的问候,绕过高级樟木雕花座椅,脚步没停的直接上了楼。推开房门,行李随手一扔,整个人摊倒在床上。已经过了一天了,那拥着泱泱的充实和满足感,却在胸口无限扩大。
  他睁眼呆望着天花板,脑子像部倒带机似的开始往回转……转到前夜两人初次交合时的美妙瞬间。他看着缠着绷带的手,疼痛感已不那么明显,但那份强烈灼热却是任何药物无法消除的。
  他起身脱下外衣,进浴室冲了个澡,想着出来时要打电话给泱泱,没想到佣人先敲了门。
  “季先生,楼下有您的访客。”
  “是谁?”季竮关了水龙头,赶紧用浴巾擦干身体,抓了浴袍往身上套。
  “喔……是位小姐。”
  “好。”季竮隔着门,紧张的脱下浴袍,冲到衣橱前挑衣服,但想想不妥,又立刻跑回门前说:“你直接请她上来。”
  “是。”佣人应了声,随即下楼。
  他慌张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既拿不定主意穿衬衫还是线衫,又想着一会儿该带她到哪去吃饭,最后还警告自己绝不能再依着她,这次……说什么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站在镜子前拨弄微湿的发,在两声敲门声后,房间的门打开。
  季竮转过脸,心一沉,笑容也僵在嘴角。“怎么是你?”
  禹岚优雅的从门后站出来,望着他,盈亮的眼眸充满了期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如释重负的笑笑,缓步走进房间,然后往落地窗前一站,望着花园美景。
  “这里一点都没变。”她转身,意有所指的望着他。“让我有回到家的感觉。”
  “来之前怎么不先给我电话?”
  “我前天来,你弟媳说你出差。今天……我是想来看看伯父。”她的脸因为说谎而微微泛红,为了避免尴尬,她立刻将话题转到他缠着纱布的手。“你受伤了?”
  “不碍事了。”他像是护着什么宝贝似的把手收进胸口,不让她碰。
  “对了,我听说你去了兰屿,什么时候你在那也有投资了?”
  “不是工作,是私事。”季竮不想再往下说。他不是怕,只是不想让人破坏那份美好。沉默了几秒,他扯开话题问:“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我不走了,我决定在台湾定居。”她坚定的望着他说:“我本来就有这个想法,跟你见面之后就更加确定了。要脱离过去,就必须离开、甚至放弃一些东西,我现在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你在法国有家有事业,这一走……不是得从头开始?”
  “这我倒不担心。”禹岚抓住他的手,试图拉他坐下,但季竮抗拒。她只好贴近的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季竮坚决的抽回自己的手,退了一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禹岚,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禹岚起身,在他膝前跪下,微仰着头看他。“我没有资格跟你要求什么,更没权利在这个时候介入你的人生。但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弥补……想赎罪。我不要一辈子带着愧疚过日子。”
  “你真的不用这么做。”
  “让我做,给我一个机会证明,好吗?”
  季竮不懂她的想法,但此刻他也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来说服她,只有暂时依着她了。
  “起来吧。你刚回来,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饭。”他礼貌的搀扶,没想到禹岚顺势依在他怀里。
  “一下就好,让我靠一下……”
  禹岚说着,整个人钻进他怀里。季竮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这短短的几分钟,对他却犹如酷刑般的煎熬。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季竮立刻拉开她,前去应门。
  “煦晴?”他不自觉笑了出来。
  “我听梅婶说你回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没关系。对了,禹岚你应该也认识啊。”季竮硬是将她拉进屋内介绍。“这是我朋友夏禹岚。这是我弟媳煦晴,啊……你们见过了。”
  “你好。”煦晴红着脸,难掩惊讶的看着这个知名的钢琴家,热情的伸出手说:“真不敢相信能在这碰见你。我还准备下个月飞到香港听你的演奏会呢。”
  “谢谢。”夏禹岚优雅恬静的笑说:“下回不必飞那么远了,等我回台湾定居,这里会成为每次巡回演出的第一站。”
  “回台湾定居?”
  “嗯,季竮也非常支持我的决定。”
  禹岚将视线转向季竮,寻求认同,但季竮却不管煦晴就在面前,硬是将脸转开了。
  “喔……”煦晴嗅到了四周飘散的诡异气氛,立刻想走。“那欢迎你以后常到家里来坐。我先下去了。”
  “一起走吧。”季竮移动脚步说:“我要请禹岚吃饭,帮她接风,你跟季碔一起来吧。”
  “不了。季碔今天要开会,晚上还不知道几点回来。我刚买东西回来,也累了,还是你们去就好。”
  “可是……”
  “改天吧。”煦晴无视季竮央求的眼神。“反正夏小姐就要在台湾定居了,我想……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对啊。等新居落成,再请你们夫妻到我那聚聚。”
  “好。”煦晴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坐上车,季竮脑子里其实是一片空白。他发动车子,却老觉得像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你想到哪吃饭?”
  “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行。”禹岚温顺的附和。
  季竮这才回神,发现自己不但忘了打电话,连手机都忘在房里。
  “怎么啦?”
  “没什么,我忘了带手机。”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在等人还是等电话?”
  禹岚的声音虽然轻柔,却让人有股无形的压迫感。季竮摇头,装作不在意,心里却盘算着一会儿再见机行事。
  当车子驶离山路、进入市区,禹岚不避讳的按抚着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
  即使季竮的大手不但冷……还透着无法越过的藩篱,她依然不愿撤退。不管处于如何险峻的劣势,她都必须撑住,因为她没有后路了。若最后这孤注一掷的结果不如预期,那么,她只好玉石俱焚了。
  “什么……”季碔领带拉了一半,惊讶得转过脸来望着妻子。“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干嘛这么大声?”煦晴打开衣柜,将季碔脱下的西装外套挂进去。“吃饭这种小事我还应付得来。”
  “只要牵扯到夏禹岚,事情就单纯不了。”他认真的说。
  “一个气质优雅,一个温文儒雅,他们怎么看都登对,你在不高兴什么?”
  “那只是假象。”季碔坐在床上解衬衫的钮扣,不以为然的神情中夹杂着些许担忧。“我不想道人长短,但你可不要被她优雅高贵的模样给骗了。”
  “什么意思?”
  “她可是标准的蛇蝎美人啊。”季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她这里……可是自私到一点情分都没有。”
  季碔简述了两人过往的那一段恋情,煦晴认真听着。
  “我不知道……原来他们曾有过这么深的纠葛。”
  “老哥在搞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道理他还不懂吗!好不容易甩掉这包袱,干嘛又惹麻烦啊。”
  “但我看夏小姐的态度,还有她看二哥的深情模样,似乎是余情未了。而且……”她突然想起什么的惊呼出声:“她说要回台湾定居!”
  “什么!回台湾?那她老公怎么办?”季碔面露忧色的低头沉思。“不管怎么了,总之在找老哥谈之前,我得先查查她的底……”
  “季先生,”煦晴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双手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警告的说:“不管未来发展如何,你记住,千万不要涉入。”
  “我怎么可以置之不理!万一有个差错,她成了季家人,我……”
  “我就是担心这个。”她轻捏他的脸,认真的说:“如果最后不了了之也就罢了,万一他们真的在一起,以后同处一个屋檐下,见面多尴尬啊。”
  “可是……”
  “先静观其变吧。搞不好根本就是我们多虑了。”
  “是,遵命。”季碔拉下她的手,亲昵的吻着她。
  铃……这时,床头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季碔侧身去接。
  “警察?”本来面无表情的季碔皱眉。“季竮是我哥没错,但璩泱泱是谁我不认识。”
  “璩泱泱?”煦晴一愣,紧张的扯着他的手。“给我。”
  煦晴硬是把电话抢了过去。“喂……是。好,我们现在立刻过去。”
  煦晴一挂上电话,立刻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要季碔换上。
  “干什么?”季碔不解的看着妻子。“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快穿衣服,在到医院的路上我会把事情说给你听。”
  季竮在接近凌晨一点才进了家门。
  他低着头,疲惫得仿佛随时会瘫掉似的。而在厨房忙的季碔和煦晴一听到开门声,立即冲了出来。
  “哥。”
  “咦!”他看到煦晴跟在季碔身后,好奇的问:“这么晚还没睡?”
  “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季竮甩着钥匙直接走向楼梯,显然无意交谈。煦晴赶紧推了季碔一把。
  “那个刚刚……警察……”
  “我来说。”煦晴拉开他,直接往季竮面前一站。“璩泱泱在楼上。”
  “什么?”季竮愣了一下,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先坐下慢慢听我说。”煦晴示意他到客厅谈,他却摇手拒绝。
  “你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季竮深吸一口气,原本疲惫的双眼慢慢恢复了清澈冷静。
  “嗯,是这样的。大约两个小时前,我们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璩泱泱好像跟人起了冲突、受了伤,人在医院。”煦晴刻意说得很快,似乎想淡化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她没事,只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她的情绪很糟。”季竮什么都不想问,转身就想冲上楼,季碔立刻伸手抓住他。“因为暂时无法做笔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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