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巧笑鸳鸯-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下官多喝了几杯酒,有些醉了,所以口不择言,还请小王爷不要往心里去才好。”暗捏了一把冷汗,祈祷穆冬时不要抓着这个把柄借题发挥才好。
“既是如此,乔大人不如早些休息。”放下手中的酒杯,穆冬时口气有所缓和。
“不忙不忙。”乔延寿连声说,“小王爷是下官府上的贵宾,若是没有好好款待,皇上怪罪下来,下官可担待不起。”“那乔大人还有什么安排?”穆秋时对眼前的人甚为排斥。
很想起身离去,却因为乔延寿的下句话暂时止住了动作。
“不如就来一段琵琶舞曲吧。”
琵琶?舞曲?
看着一名女子轻盈进入,犹抱琵琶半遮面,穆冬时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乐曲飘扬之间,水袖摇曳,琵琶落下面庞——
不是她!
浓浓的失望之情浮现在穆冬时的眼里。
“小王爷,可还满意?”看穆冬时直愣愣地看着舞姬的样子,乔延寿在心中冷哼——权力和美色,男人不外乎迷的是这两样,他下的这步棋,没有走错。
“哦。”意识到自己失了神,穆冬时收回停留在舞姬身上的目光,“还好。”
乔延寿笑了笑,一拍手,偏门打开,就见康凡领了一名女子走过来。
“乔大人,你这是——”看着那名女子在乔延寿的示意下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后站定,穆冬时皱起眉,不解地看着乔延寿。
“这是下官的见面礼,还请小王爷笑纳。”暧昧地笑着,乔延寿说。
他当他穆冬时是什么人?微有恼意,穆冬时刚想出言训斥乔延寿,却感觉到身后的女子慢慢在他背后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冷、傲、凡!
他不是傻瓜,自然知晓女子这样做的用意,脸色当下一转,露出笑意,“乔大人的美意,盛情难却,小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罢,穆冬时将女子从身后拉到自己的面前,抱到腿上,还轻佻地摸了一下她的下巴。
见状,乔延寿一边示意下人将他扶起,一边对穆冬时说:“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后面就有绮罗帐,小王爷慢慢享受,下官等就不再打搅了。”
挥挥手,让所有的人退出厢房,自己也慢慢地退出。
门轻轻地关上,烛火随后也熄灭了,乔延寿脸上露出笑意,带着众人离去。
“好了,他们都走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凭着敏锐的听力感觉乔延寿等人已离去,黑暗中,穆冬时放下腿上的女子,非常有礼地与她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冷傲凡说得真不错。”唐多儿揉揉自己通红的手腕,颇有些抱怨。
“冷傲凡对你说过我?”穆冬时有些惊奇地问她。
“他对我说,如果见到一个身材颀长、面容刚毅,却对女子冷若冰霜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那么他肯定就是穆冬时。”想来冷傲凡说的话也有好处,能让她通过他的描述毫不费力地认出每一个人。
“你既然和冷兄认识,为何会出现在乔府?”既然冷傲凡可以将熟悉之人的相貌告之于她,可见这名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低,怎会放任她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
“这个你不要管。”打了个哈欠,唐多儿坐下,“你是不是南京穆王府的人?”
“我是。”
“穆秋时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哥。”
“他的妻子可叫花醉雨?”
“正是。”
“那就对了。”唐多儿一拍桌子,证明自己是找对了人。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被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可是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这几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简单一点儿说好了。”觉得解释起来真累,唐多儿决定长话短说,“你大哥以前是不是有病?”
“家兄当年是身子羸弱,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康复。”
“那是谁治好他的呢?”
“是圣手华佗的女儿。”
唉,这个人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害得她还要浪费口水再问一个问题:“那么,她叫什么名字呢?”
“顾不了。”
谢天谢地,终于转到关键上来了。唐多儿双手合十拜了拜,才慢慢地开口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个顾不了——就是你大哥的救命恩人,现在被乔延寿绑架,锁在府中。你是救,还是不救呢?”
第10章(1)
顾不了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烛台上的烛火,拉拉手铐,再拽拽脚镣。
真重啊……
唐多儿已经被康凡带走半个时辰了,连个信都没有捎回来,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得要死。最为重要的是,唐多儿在临走前,忘记了解开她的手铐脚镣,害得她现在一身沉重不堪,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都说一个人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没有唐多儿和她拌嘴,她就开始想起一个人来了。
冷傲凡问她相不相信他,如果真如他所说,只要相信他,花莫愁也不会死,那么即使他说的是假话,她也愿意相信,一千个相信,一万个相信。
可是只要相信就可以了吗?她明明是亲眼看见花莫愁跳下去的呀……
她使劲地甩甩头,甩去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顾不了,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对付乔延寿那个混蛋才对。”
正想着,门外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她警惕地缩到床角,睁大眼睛看着房门。
门被缓缓地推开,果不其然,进来的是乔延寿那个混账家伙。
“顾不了,很久不见了。”乔延寿在康凡的搀扶下慢慢走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有多久?不过近半个月的时间而已。”顾不了反唇相讥,浑身带刺。一想起花莫愁,就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扒皮抽筋。
“这证明我们很有缘,不是吗?”乔延寿伸手想要摸她的脸,却被她厌恶地避开。
“有缘你个大头鬼!”谁和他有缘,别臭美了!
见她瞪着眼睛看他,乔延寿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耸耸肩,慢慢靠近她的脸庞。
“干什么你!”讨厌死了他身上的味道,顾不了身子一钻,整个人溜到床的另一头。
“顾不了,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了。”在床沿坐下,乔延寿卷起袖子,让顾不了看他浮肿的手臂,皮肤透亮,上面还有为数不少的脓疮在不断地流着黄色的液体。
“我的病,你究竟是治还是不治?”这段日子以来,身子是越来越虚弱,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疮,疼痛不已——他是等不下去了。
“不治、不治、不治!”他这种人,死有余辜,治好了他,让他再去糟蹋清白的姑娘家吗?
乔延寿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慢慢地收回手臂,他一字一顿地对顾不了说:“顾不了,这可是你逼我的。”
意识到情况不对,顾不了想要跳下床逃跑,无奈过重的手铐脚镣牵制了她的行动,刚一动作,整个人就重重地跌下了地。
“康凡,抓住她!”
康凡一把抓住顾不了的头发,一手将她的手反剪在背后,提起她的身子,扔到床上。
顾不了挣扎着要起来,坐在她背后的康凡狠狠地用力拽她。
“啊!”手像是快要被扭断了似的,顾不了疼得叫出了声。
眼看着乔延寿慢慢向她靠近,她伸出脚,正准备踢他,背后却被康凡猛拍了一掌。
脚无力地垂下,顾不了软绵绵地向后倒下。
可恶,点了她的穴道!
“你先下去吧。”乔延寿满意地点点头,对康凡命令道。
“是。”康凡步下床榻,顺手拉下帐幔。不久,顾不了就听见关了门的声音。
“你现在想说的,是不是我养了一条忠实的狗?”看顾不了怒瞪着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乔延寿慢慢地说。
“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顾不了拉下了脸。
“很少有女人像你这么镇定的。顾不了,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乔延寿的手滑过她的下巴,在她的颈间流连着,“让我想一想,那个花莫愁,是你的情郎吧?”
顾不了只是瞪着他,不发一言。
“可惜啊,他死得太早了。”手,慢慢地拉开她的衣襟,“只要你成了我的妻子,就必须要为我治病了……”
眼看着那只毛手就要下滑到她的胸口,顾不了闭上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
“花二哥!”
像是回应她的叫声一样,房顶上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接着瓦片哗啦啦掉下来,砸在地板上,轰然作响。
乔延寿吓了一大跳,放开顾不了,刚掀开帷幔,就看见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房间正中,站了一个怒气冲天的人。
只看了一眼,他就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他居然跳下了床,想要夺门而逃。
有人挡在他面前,那张他记忆深刻的脸,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叫——
“鬼啊!”
“大人,你怎么了?”
先听见剧烈的响声,再听到乔延寿的惨叫声,本在门外守候的康凡带人冲进来,看着乔延寿瘫软在一旁不断地颤抖,面前还有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
抽出刀,康凡厉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惊吓乔大人?”
那人慢慢转过身,借着烛火,康凡看清楚了他的脸。
花莫愁!
不可能啊,花莫愁早就被他逼得在苍梧县投了水。他不会泅水,他亲耳听见,不会有错,所以料想他是必死无疑,连尸首都不曾去搜寻过。
既是如此,那么,面前的人究竟是谁?看他披头散发,脸色铁青,莫非,真的是冤魂来索命吗?
不想还好,一想,他执刀的手也不由得颤动起来。
瞪了他一眼,花莫愁没有理会他。踢了一脚地上的乔延寿,跨过他,走到床前,撩起床幔,在看到顾不了衣衫不整的样子的时候,本来发青的脸更变成了黑色。
“天杀的!”他嘴上骂着,手上行动着,伸手解了顾不了的穴道,拿起一旁的锦被一抖,牢牢地包住了她的身子。
“花——二哥?”太过震惊了,以至于顾不了的舌头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
“是我。”花莫愁冲她微微一笑,面皮上居然有灰尘掉下,落在她的脸上。
“可是,可是——”这是怎么回事,他竟然没有死?
“不了,你是不是在遗憾我没有死掉?”花莫愁叹了一口气,又有灰尘落下。
“天啊,你真的还活着?”顾不了惊喜地低呼着,想要伸手搂住他,却因为身子被牢牢地裹在锦被中动弹不得。
“不了,我们非要在这里讨论这些问题吗?”他现在满面尘灰烟火色,很是狼狈;外面还有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在看热闹,尴尬得很。
“可是,可是为什么——”
“好吧。”在磨人这方面,他永远居于下风。将顾不了打横抱起,嘴巴贴近她的耳朵,“我一生之中就这两个小毛病,锻炼了十二年,即使还是怕虫子,但另一方面,总还是有点儿成就吧。”
“原来你——”听了他的话,顾不了才要叫出声,想起以前的教训,连忙压低了声音,“学会了泅水?”
“谈不上。”花莫愁苦笑了一下,“至少懂得怎么在水中折腾,不至于淹死。”说出来是很丢脸。但是不得不承认。举步刚要走,顾不了又开口问他:“为什么你的全身上下都是灰尘?”不要怪她好奇,而是从花莫愁和她说话开始,他的脸上、身上就不断地有灰尘落下。
花莫愁的面皮抖了抖,声音有点儿阴狠,“不要让我再看见冷傲凡那家伙,否则我就劈了他!”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杀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门边的乔延寿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冲着一帮发呆的护卫猛叫。
“你这个家伙!”花莫愁上前一步,吓得周围见识过他厉害的人纷纷后退,“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叫嚣起来。也好,今日新仇加旧恨,一起算算吧。”
听他这样一说,乔延寿吓得一个趔趄,翻出了门槛。
“乔大人,何事行此大礼?”刚跌出门外,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向上一看,是穆秋时在问他。
“小王爷!”乔延寿心中暗暗叫苦,想着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选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出现,“你不在别院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奇怪了,我记得乔大人说过,我是你的贵客,可以随意参观啊。”穆冬时看着乔延寿狼狈的样子,很惊讶地说。
“是,我是说过,可……可是现在有刺客,小王爷在此很……很危险。还是先请小王爷回别院,下……下官明日一定设宴为小王爷压惊。”结结巴巴地说着,乔延寿就想早些将穆冬时支开。
“是吗?那我更要看看了,是不是,夕夕姑娘?”穆冬时转过头,对身后的唐多儿说。
“我也想看看。”唐多儿慢慢地点着头。
“小王爷——”乔延寿想要阻止穆冬时,不料他却绕过他,带着唐多儿,直接走进房去。
“灰尘好大,你在搞什么鬼?”有些抱怨地嘀咕着,唐多儿挥挥袖子,看了看花莫愁,再问他怀中的顾不了,“还有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是谁啊?”
“顾不了?”
顾不了刚想要回答唐多儿,却被熟悉的声音拉去了注意力。眯起眼睛,透过满屋子飞扬的灰尘,看到了站在唐多儿旁边的颀长身影。
“穆冬时!”眼前一亮,她兴奋地开口大叫,不顾自己被抱成粽子的形状举步维艰,想要挣扎着下地。
太好了,离开穆王府将近三个月,她真的好想醉雨,想要知道醉雨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不过她的神态和动作在花莫愁眼里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穆秋时,穆冬时,穆王府的两个小王爷,心中有些吃味,又想起冷傲凡说的话——
“谁知道她嫁了没有,不过话说回来,穆王府还有一个小王爷……”
一想到这里,脑海中便拉响了警报,自动将穆冬时归为情敌一类,花莫愁将顾不了抱得紧紧的,死也不放手。
“花二哥?”感觉他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顾不了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不许过去。”他眼底有着浓浓的霸占欲。
“啊?”顾不了张大了嘴巴,她只不过是想要过去问问醉雨的近况呀,这也不准?
穆冬时向花莫愁拱拱手,“在下是南京穆王府穆冬时,还不知阁下是——”眼前男子眼中的警告意味很是明显,摆明了他要是敢和顾不了搭腔,就一定会有很凄惨的下场。但是顾不了是他大嫂的表妹,连带着也算是他的妹子,总不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把她交出去吧。
花莫愁一仰头,又有大量的灰尘从他的头上落下,呛得顾不了不断地咳嗽。
“我是你大哥的二舅子!”
口气冲得不行,字面下的意思就是我比你大上两个辈分,最好不要来和我抢。
穆冬时看向顾不了,后者点了点头。
原来是大嫂的二哥,感觉很不一样呀……
笑了笑,不再追问,穆冬时的目光移到坐在地上的乔延寿身上,礼貌地询问:“乔大人可否解释,为什么我大嫂的表妹会出现在贵府中?而且——”看了看顾不了身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锦被,“还衣衫不整?”
“我……我是请顾姑娘来府上做客的。”乔延寿紧张地辩解着。
“有做客带着手铐脚镣的吗?”唐多儿看着锦被中露出的脚镣,慢吞吞地说。
“你……你们!”满脸通红,乔延寿指着唐多儿,“我明白了,你们是合起伙来整我的。”
“乔大人说笑了,若是没做亏心事,还怕半夜鬼敲门吗?”看乔延寿气急败坏的模样,穆冬时冷冷地道,“今日的一切,还望乔大人日后给穆王府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他向外走去,唐多儿跟在后面,花莫愁也抱着顾不了准备离开。
乔延寿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一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大声说道:“你们谁都不准走!”
“乔大人还有什么指教?”转身看向乔延寿,穆冬时问。
“我是豁出去了,若是今日让你们离开,明日我就会没命。”乔延寿的手将门框捏得紧紧的,看向一旁的护卫,“给我上,杀了他们,我重重有赏。”
周围的人迟疑着,没有人上前。
“助纣为虐,各位要想清楚了。”穆冬时缓缓地说道,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到乔延寿身上,“乔大人,你还当真目无王法了吗?”
“王法?”乔延寿狰狞地笑着,“天子脚下,百官惟我马首是瞻,我就是王法。”
“乔大人,你说这话,可是藐视皇上,论罪当诛。”穆冬时沉下脸,冷冷地说道。
“我是说了,但是谁听见了呢?杀了你们,就一了百了了。”乔延寿眼中的凶光乍现,“康凡,杀了他们!”
第10章(2)
“大人——”康凡嗫嚅着,一个花莫愁就够他受的了,不要说还再加上一个穆冬时。
“跟这种人说什么?杀了他不就除了大祸害了吗?”花莫愁不耐烦地说。
“慢!”伸手按住花莫愁要拔剑的手,穆冬时轻轻对他说,“自古民不与官斗,朝廷的事,还要朝廷自己来解决。”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提高了声音:“天听到,地听到,你我听到,还有——夏侯督抚,你听见了吗?”
窗外传来朗朗的笑声:“自然是听见了。”
门外忽然涌进卫兵,团团将乔延寿等人围在中间。
“穆冬时,你故意陷害我。”乔延寿咬牙切齿地说。
“你以为我真的是沉迷温柔乡了吗?事实上,我去找了夏侯督抚,就是要让他作旁证,让你无法抵赖。”看着乔延寿逐渐扭曲的脸庞,穆冬时慢慢地说,“乔延寿,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人做主啊……”
远处忽然传来男子哭天抢地的声音,让唐多儿忍不住汗颜——多假的声音啊。
扑通!
“你——有何冤情?”夏侯督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满脸的梨花带雨,怪恶心一把的。
“小人要告当今户部主事乔大人,为官不公,欺压良民,强抢小人和兄弟的妻子,还霸占民女供自己享乐。”讲了一大串,他忽然飞身抱住穆冬时身边的唐多儿,期期艾艾的声音很是催人泪下,“娘子啊,为夫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唐多儿翻了个白眼,咕哝道:“冷傲凡,你不要玩得太过分。”
“啊,娘子,你说什么,你是说乔大人还关了很多的姑娘在密室,我知道了,知道了——”紧紧抱住她,冷傲凡凄怆地喊着。
“还不快去搜!”闻言,夏侯督抚吩咐手下的人。
“谢谢——记得密室在后花园里。那里有个石桌,按一下下面的按钮,对面那面墙的后面就是了啊……”冷傲凡非常仔细地嘱咐,直到卫兵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满意地回过头。在看到面前的花莫愁之后,他愣了愣,接着又开始大呼小叫——
“我说兄弟啊,你为什么还不请大人做主?”
“我现在要先为我自己做主。”不理会他的悲情演出,花莫愁阴沉沉地说。他放下顾不了,交给一旁的唐多儿,“麻烦一下。”
“嘿嘿,这个,我看,就不必了吧——”冷傲凡干笑着,松开唐多儿,撒腿就跑。
“冷傲凡,你这个卑鄙小人,给我站住!”远远地,传来花莫愁的咆哮声。
“冷静、冷静,弟妹还在等你呢……”
“有胆子做,你就不要跑!”
“户部主事乔延寿,欺君枉上,结党营私,欺压良民……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斩立决。”
“斩立决!”人群中,顾不了轻轻地念皇榜上的最后几个字。
“不了,我们走了。”花莫愁一边唤她,一边牵过马匹。
“哦。”她答应着,走到他身边,翻身上马,忍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皇榜。
天网恢恢,疏而不露,乔延寿多行不义,自作自受。
“花二哥——”转过头,看着花莫愁,顾不了轻轻地笑了,“那日晚上,你和冷大哥的过节究竟是怎么解决的呢?”
后来才知晓花莫愁之所以那么气愤,是因为冷傲凡在苍梧县明明遇到了花莫愁,却不告诉他她已经被送往了京城,害得他心急火燎地冲到县衙,却不得她的踪影。一气之下,真的就如冷傲凡所料,拆了苍梧县的县衙,然后一路马不停蹄地追到京城。
几日的不眠不休,怪不得,他神情憔悴,从头到脚都是灰尘,原来是这样来的啊……
“真的不怪我,我本来要和他说的,是他自己跑得急,根本就不理我。”想起告别的那一日,冷傲凡捂着头上的大包,很是哀怨地对她说。而花莫愁,乌黑着眼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了,你笑什么?”看她笑眯眯的样子,花莫愁伸手拉住她的缰绳,问她。
“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顾不了低下头,看他拉着自己缰绳的手。
“好笑?”
“是啊,你和冷大哥好像很不对盘,每次见面,都要大小斗一番——花二哥,你干什么?”一抬头,就看见花莫愁逼近她面庞的脸,她忍不住向后仰着身子,想要避免他的接近。
“有件事,我一定要问你。”看她瞪大眼睛向后仰,他干脆伸手抱过她,放在自己的身前,顺便踢了一脚她的座骑,看它远远地跑开。
“花二哥!”眼看着自己的马被他一脚踢得无影无踪,顾不了无奈地叫道。
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花莫愁问她:“你和冷傲凡之间的婚约,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干吗突然问这个?”顾不了不解地问他。
“因为这对我很重要。”他可不希望某一天醒来有个人叫嚣着要将自己的娘子抢跑。
“为什么呢?”挠挠自己的头,顾不了还是不明白地问。
“顾不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她,花莫愁只差没有头顶冒烟。
又来了,又给她出选择题,真难哪。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最后,她手一摊,很是坦白地说。
一口气差点儿接不上来,花莫愁拉起她的手,捋起她的衣袖,露出那只玉镯。
将她的手举高,放在她的眼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送我的玉镯啊。”很贵的那一只,她记得。
“还有呢?”启发,启发,再启发,就盼望着她能再想起些什么来。
“还有啊?”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顾不了拍手大叫,“我知道了。”
“什么?”花莫愁好是激动地朝她的面颊贴近了些,就待她说出来以后给她一个香喷喷的吻。
“花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保存它,绝对不会弄坏的。”拉着他的手,顾不了郑重其事地说。
她是要存心气死他吧?
“要不,花二哥,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了,我很笨的,你要我猜,我真的猜不出来。”看他忽然沮丧地垂下头,顾不了小心翼翼地说。
“好吧,我就直接和你说吧。”他认输,再这样启发下去,怕是他到了七老八十也娶不到老婆。
“好,你说,我听。”闻言,顾不了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
“你知道我们现在是要回万花阁吧?”
“知道。”顾不了连连点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曾经说过想要一辈子住在万花阁的,是不是?”花莫愁忽然握住她的手,表情忽然柔和下来。
“我……我是说过,但是——”顾不了有些结巴地说。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诱人的表情出来?
“那如果我要你和我一起在万花阁过日子,你愿意吗?”他轻轻地问她,俊脸微微有些泛红。
过日子,含义可多了。他说的,不会正巧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说的过日子,是什么意思?”稀奇地看着眼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顾不了傻傻地问。
“就是娶你当老婆!”
“可是,可是——”
“顾不了,不准再有可是!”花莫愁翻脸比翻书还快,柔情似水的表情忽然不再,换成恶狠狠的模样看着她,“你以为我下山找你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吻你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为你跳水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心,因为他说的话而跳动得很厉害。原来不是她的错觉,他关心她,保护她,还吻了她……
“因为我对你动心了!”看她开口又要说什么,花莫愁瞪她一眼,“你不能拒绝我,我已经看过你的脚,你这辈子是我的人了!”
“花二哥——”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扬鞭,准备快马加鞭赶回万花阁,不让顾不了再找任何理由。
“我也是。”
“你也是?你也是什么?”
“我对你,很早以前就动心了。”
轻轻地说着,看他狂喜的表情,顾不了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缩进他的怀里,甜甜地笑了。
嘴角是弯弯的、眉是弯弯的、眼睛也是弯弯的……
尾声
“……我娘就逗冷大哥说:‘傲凡,你看怎么办,看了我们不了的脚,以后她还怎么嫁出去?’当时冷大哥就随意说了一句:‘没关系,嫁给我好了。’其实那也只是一件在我一岁时洗澡遇到的小小事件而已,冷大哥那时也不过十岁,大人们就当笑话似的定下来了。其实我对冷大哥,也只是兄长之情而已。”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要你们两个人写张退婚书才安心。”拉着顾不了的手,花莫愁撇撇嘴,如是说。去年带顾不了回万花阁,那个冷傲凡时不时地就打着未婚夫的招牌不断地来叨扰。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一个未婚夫,一个未婚妻,倒是他,有些妾身未明的感觉,很是不甘。如此三番之后,再也坐不住,带着顾不了直奔苏州,找冷傲凡来解除婚约来了。
“花二哥,你还真是小气呢。”看他很是吃味的模样,顾不了轻声取笑。
“这不是小气,这是未雨绸缪。”回答得理直气壮,花莫愁将她圈进怀中。
“西湖水,还是这样美啊……”看着旁边轻轻荡漾的西湖水,想着花莫愁拗不过她,同意先来杭州再去苏州,顾不了的嘴角泛起笑意。窝在他的怀里,她贪婪地汲取他怀中的温度,想起一年以前,同样也在西湖边,心情却是别样不同。
“花二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西湖和洞庭,就像是我认识的两个人?”在他的怀里抬起小脸,她笑眯眯地问他。
“记得。”他当时还为顾不了嘴里冒出的文雅词句惊讶不已。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呢?”顾不了搂住他的腰,觉得心情很好。
“是谁呢?”摸摸她冰凉的的脸蛋,花莫愁笑着问她。
“西湖,就像是醉雨的美,而洞庭,就像花二哥你啊。”眨眨眼,顾不了说。
“我?”他有哪一点像洞庭湖了?
“‘浩浩荡荡,横无际涯’。”顾不了轻轻地吟诵,将脸蛋贴近他温热的胸口,“有这样的怀抱,我就像是回了洞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