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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那么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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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看着,看到了一脸喘吁吁的王攸贞正抓着他。
  “攸贞?”
  “你不要走!”她弯着腰喘气,紧紧抓着他,怕他一下子就不见了。“我……不想要……以这样沉默的方式……跟你……道别,我不要吵架!”
  “别急着说话,先喘过气再说。我们也没有在吵架的,不是吗?”他扶住她,轻拍着她的背脊。
  她的衣服都还没换下,只松开了发髻,而且是还没梳顺的凌乱着。他可以想象在她呆呆的进屋后,机械式的做着卸妆工作时,才突然想起自己什么都没有说的,就把送她回来的他给撇在家门外了;于是霍地冲跳起来,就往楼下跑,才会有这样的喘不过气,与这样的凌乱。
  他轻抚着她汗湿的面颊,胸口有着微微的疼痛。她为了他而狼狈,这样的狼狈,比天下间所有甜蜜的爱语更加动人,更让他的心炽热。
  不管她在工作上多么干练沉稳,在感情上,她是手足无措的。因为她太在乎他,在乎到甚至不敢要求他的在乎,他是看得出来的。多么笨拙的女人,一点也不会帮自己在爱情里谋福利,让他这个没什么感情阅历、向来也被动的人,都忍不住要为她多做一些事,想要看她为他每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而开心的模样。
  她太在乎他,又不懂得掩饰,这是很吃亏的呀!
  就算他是那个既得利益者,也忍不住想骂骂她,看能不能把她骂精明一点。可是……这样的她,好可爱啊!
  “对!我们没吵架,我也没有生气,我只是心情不好,因为没想到自己外表给人看起来居然是那么老,太震撼了,才会一路上没说话的。我不是在生你的气,真的不是!方畅,你不要想太多,明天我就去改变发型、就去买年轻一点的衣服,我——”一顺过气,她就急急说着,直到方畅点住了她的唇——“不用了。明天你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我有!明天是星期六,我时间多得很。”
  “你没有,因为我们要去玩。”他低沉说着,一手勾着她腰,一手轻轻顺着她鸟窝般的乱发。
  “去玩?!”她讶叫。
  “对,我们开车到垦丁玩四天,如何?”
  约会?!正式的旅游约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觉的问:“那你的工作怎么办?!大众食堂可以休业两天吗?会不会违约?”
  他忍不住笑了,拨开她一边的发,让小小的耳朵露出来,鼻尖凑了过去,轻轻磨着,也说着:“别担心,我有人可以代班。我这个食堂还有一个合伙人,只要是我想休假时,他就会来代班。不会有问题的。”她是一个多么有责任心的人呀!他喜欢她的实际。
  “那……那我们明天出发前,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去买衣服……”她的声音被他的唇堵住了,也吻化了。
  久久,久久久……之后——“我想,我们干脆现在就出发算了。”他低喘。
  为什么?她也喘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达不解。
  “省得你又想要去‘瞎拚'。”
  “我哪有!我只是想让自己年轻一点!”她才不是购物狂。
  “可是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他淡淡说着。
  喜……喜欢?!
  他喜欢她现在的打扮?!喜欢……喜欢……他说了喜欢她!
  虽然他……只是说喜欢她的样子,不是喜欢她的人……
  “你喜欢我……”吞了下口水,“老气的打扮?”不敢问他喜不喜欢她,只敢偷偷的用这样断句的方式,窃到他一句喜欢。他不会发现吧?
  “你的打扮一点也不老气。”他像是没有发现,只强调这一点。
  呀!怎么不说喜欢!没关系,她再接再厉:“那,你喜欢我……”再顿一下,“打扮得很干练的样子吗?”
  “我觉得我们这样外表看起来很像姐弟恋也不错,挺时麾的不是?”他眼睛在笑,可是嘴唇好正经的抿着。
  “方畅!你刚才说喜欢的,怎么现在却只有‘不错'!”她暗自跺脚。
  “好了好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真是小心眼。”他推着她往公寓大门走。“反正你现在这样的打扮很好,不要改变。今晚早点睡,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会不会太早?”
  “不会。我还可以做好早餐等你来吃。”她闷闷地说。没来由的感到有点生气,但还是问着:“你明天想吃什么?广东粥还是土司夹蛋?配豆浆可以吗?”
  “都好。我不挑。”他笑,把她推进大门了。
  “那……”她看他,不想这么快就跟他分开,可是他好像已经要走人的样子,那她也不好邀他上楼坐坐了吧?上次他到过她小窝一次,只是看看就走了,不到五分钟,时间短得让她连胡思乱想的机会也没有就走了,害她好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没有长着魅力这样的东西?
  “再见。”他站在门外对她挥手。
  “再见……”她站在门内,想看他走远了才关门,没有动作。
  “攸贞。”他突然叫着她的名。
  她怔怔的望着他,应着:“呀?”
  “我喜欢你的打扮,我喜欢你的笨拙,我喜欢你的认真,我很喜欢你。”他轻而坚定的说着。说完后,帮她把门带上,走了。
  一秒、两秒、三秒……
  碰!门被用力的打开,直拍去撞墙——“方畅!”王攸贞大声叫着。
  方畅一直走着,没有停住,没有回头,只抬高一只手,对身后的她挥了挥,闲闲道再见。
  “呀!”她想尖叫,于是在低叫一声后,紧紧以双手摀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忘情的大叫,会被当成疯婆子送医;也怕自己大笑,会笑到嘴巴都裂掉了,也是得送医的……
  她不能大叫,不能大笑,虽然她此刻只想有这样的癫狂。
  可是她没有,她流泪了,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喜欢她,说了喜欢她,他说了……
  他说了!
  第七章
  四月的台北,还在春与夏两季之间摆荡,常常的细雨绵绵。可是在南台湾的垦丁,却已经堂堂的步入盛夏了。
  往上望是炙热的艳阳、湛蓝的天空、白胖胖的云朵;向下看是温热的沙滩、清凉的海水、戏水的人潮。
  王攸贞是旱鸭子,不会游泳,除了会偶尔忍不住的跑去踩踩浪之外,大多时候她都躲在大树下乘凉兼防晒。她可不希望一趟旅行回去,绰号就从还不错听的“超级秘书”变成了“黑人牙膏妹”或什么“109妹”的。
  其实别人怎么说她都还不打紧,她只在乎着跟方畅又更加不登对了。
  眼光再度下意识的搜寻向海面上那个正在冲浪的心上人,看在眼里,甜在心底,可又有着微微的酸意……为着他怎么也晒不黑的好肤质!
  昨天他们中午到了垦丁之后,吃完饭没多久,也稍微逛了下市区,算是做完热身运动也似,他马上租了机车,一路奔向海边。
  他游泳、他跟其他游客一起玩沙滩排球,后来看到有人在玩冲浪,他跑过去求教,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就抓到窍门玩上手了;然后,一路玩到太阳下山,他们的肚子都咕咕哀叫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收手,带着她往垦丁著名的海边夜市去觅食。
  那时她在做什么呢?她在买帽子、买防晒油、买冰淇淋、买扇子,然后花容失色的找树荫东藏西躲。
  可是,晚上回到饭店,一检验完彼此的战果——没晒多少太阳的她居然已经晒黑了一层,而晒了一整天的方畅却仅仅只是皮肤发红,第二天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了,真是没天理!
  她发誓,她可以看起来比方畅老、比方畅丑,可是绝不允许别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时,便下意识惊呼着——黑白无常在出巡耶——这样的话!
  所以今天,她更加严密的做着滴水不漏的防晒工事,只在浓密的树荫下散步着,凡走出树荫的地方,一定撑阳伞。
  说到昨天晚上呀……
  她叹了一口气。
  他只订了一个房间,害她跟他提行李进房时心里怦怦乱跳,忍不住的胡思乱想,想说这么快就有亲密好吗?可是又觉得有点……期待。他们是互相喜欢的,有……有……亲密……也很合情合理吧?但但但……实在是太快了,他们之间的情话还说得不够多,了解也不是很多,她还没向他坦承所有,那些关于她来到他身边,最原先的念头呀。这么快有肌肤之亲,可以吗?可以吗?
  然后,门打开了——有床,两张床,两张单人床,两张被一只大大的床头柜分隔出楚河汉界的单人床。
  她觉得心放下了,好沉好沉的放下了——大概是放到了太平洋的海沟最深处那里吧,她想。
  结果,一、夜、都、没、事!
  他睡得翻天,而她咬着棉被失眠了一整夜。
  看来她是太邪恶了,才会疯狂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家清纯的小男生可是谨守礼教的优良童子军,从来对她就没有绮念的……叹气。
  她就这么没吸引力吗?昨夜有好多次她都忍不住跳起来想把他摇起来质问这句话。可是想归想,还是只能捶着枕头出气,自个儿消化满腔的懊恼。
  “怎么在叹气?”不知何时走回来的方畅坐在她身边问着。
  “呀,回来了?快擦一擦!”她连忙从提袋里拿出大毛巾帮他擦着。虽然天气很热,但树荫下并不,还常有一阵阵凉风吹过来,他这样一身湿,会感冒的。
  “觉得无聊吗?我下午教你游泳好了。”昨天他就有这样的提议了,不过就见她望着毒辣的大太阳死命拒绝。
  “我不——”当然不要!
  “我知道有一家饭店里面有室内游泳池,我们去那边学。”他伸手轻抚着她凉润的肌肤,“下次来之前,我先带你去配一副有度数的蛙镜,方便你游泳,以后也可以跟着我去浮潜。”
  “我看到你的车子里有成套的潜水装备,你很喜欢水上活动?”
  他点头。“我喜欢的运动项目都跟水有关。”由着她帮他擦头、擦身体,他懒懒的靠在树干上,肩膀偎抵着她的。
  哦,那她就真的得学好游泳了。她心里决定。
  “累吗?”她腾出一手拿矿泉水给他。
  “还好。”就着她的手喝水,他喜欢被她细心照顾的感觉,喜欢这样的依偎,只喜欢与她这样。
  他以前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肯定是对女人厌而远之了,没想到居然会对她,独对她,产生这样难以遏止的依恋,并允许自己耽溺、允许向来独立的自己被照顾。
  这样宁馨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几个吱吱喳喳而来的声浪干扰了——“喂!帅哥,你要不要跟我们玩排球?昨天我们看到你玩得很棒,今天来跟我们一起玩嘛!”
  是一群年轻的十七、八岁女生,青春洋溢,热情如火,一双双眼睛都紧盯着俊美大帅哥看。对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来说,商业杂志上那些成熟英俊又有钱的三、四十岁“老”男人们,辈份都是大叔级的了,其魅力是一点也比不上电视上又蹦又跳的十七、八岁俊美偶像,也比不上眼前这个超级美男子的。
  整个海滩就他一个人最养眼,她们从昨天到今天都一直在偷看他,都看到舍不得移开眼睛呢。
  旁边那个女人也是长得不错啦,不过她的年纪看起来已经是个“阿姨”、“大婶”级的人物了,去配那些有钱的大叔当少奶奶正好,跟这个电视明星一般的帅哥就完全不配啦!她一定是帅哥的姊姊或阿姨吧?那她们一定要嘴巴甜一点、有礼貌一点……
  见帅哥一径的闭着眼,都不理她们,于是她们只好对王攸贞问着:“阿姨,帅哥在睡觉吗?你可不可以叫他起来跟我们玩呀?”
  阿——姨!
  这些死小孩居然在叫她阿姨!王攸贞差点没呕出一口血出来。她看起来哪有那么老?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呵……”方畅逸出一声闷笑,惹来她的一槌!敢偷笑,欠扁!
  方畅懒懒的张开眼,先笑看了正在瞪他的人儿一眼,才收敛笑意,转向小朋友们道:“小妹妹,叔叔年纪大了,没力气跟你们玩排球。你们自己去玩吧。”
  “你才几岁呀?敢自己说是叔叔!”少女们不依的叫着。
  “叔叔三十岁了,还比这位阿姨大上两岁呢,虽然你们可能真的看不出来——”他的声音不自然的收住,因为有人正在他后腰又掐又捏的,让他又痛又痒。
  “什么?!你这么老了?骗人!”她们大惊,完全不信!
  “对嘛,你怎么可能比她还老?一定是骗人!”
  方畅哪理会她们信不信?他站起身,也一把拉起王攸贞,不让她的手指继续在他身上造孽,紧紧搂着她,对她道:“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吃个饭、休息一下。下午我教你游泳,嗯?”
  她瞪他,而他眼中也只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对那些正青春的泳装少女们多看一眼,仿佛青春亮眼的她们只是垦丁的静态风景之一罢了,就跟蓝天白云一样寻常。这让她心情终于好了一咪咪。
  “下午不来这里玩冲浪了吗?”她闷声问着。
  “下午我只陪你。”他笑,忍不住低下头亲吻她。她红红的小嘴嘟得老高,像是正在等人采撷,他当然也就不客气了。
  啊……有人在看耶!她心底惊呼。
  可是……却又不是那么想阻止……她好想、好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正在吻她的男人,属于她。
  就算他比她小、就算别人觉得他们不合适,他还是属于她,就跟她属于他是一样的!
  在少女们惊羡又害羞的低呼声中,他们的吻逐渐炙热,烧得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忘了自己在生闷气,忘了自己想要宣告些什么,也忘了有多少人正在看他们……
  对于害羞这样的事,就等她清醒了之后再来烦恼吧!
  夜好深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上显示着“2:55”的数字。快三点了是吗?可她怎么会在三更半夜的时间醒过来?
  她想翻身,却发现自己被什么困住似的,并不那么容易就能翻动。是什么呢?她的脑袋还是没能正常运转,探出一只小手在床面上摸摸索索的……
  她在腰间摸到了一只温暖的手臂,轻轻的环着她……小手顺着那只粗壮的手臂往上爬去……嗯,是很宽的肩膀,再往上……是柔软的短头发……她的头发什么时候剪这么短了?是一直想去剪的,可是……方畅把她带来垦丁,害她都没时间去把自己整理得年轻一点……
  方畅……方畅……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呢?她迟钝的脑袋还在想着,小手也还在摸着,把身边另一个人都摸醒了也不知道……
  “嗯?”
  一个声音从她颈后传来,好低哑、好迷人、好慵懒……像方畅……
  啊!方畅!
  仿如被雷狠狠打到,她用力睁开眼,整个人因为记起了全部的事而僵成了一根木棍!
  下午他们去游泳,那间饭店的游泳池人不多,很方便她在儿童池学习。她的学习能力也不错,大概花了两个小时就已经可以游动了,虽然姿势不怎么美观,但好歹也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人家方畅在一边拍手拍得好有诚意,让她得意的以蛙式加狗爬式来来回回游了好几趟,以谢支持爱护。
  结果一出泳池后,她的四肢酸痛得要命,方畅只好半扶半背着她回到下榻的饭店,找来盲人女按摩师帮她按摩。她被按到舒服的睡着了,一路睡到晚上七点。醒来时还是有点手软脚软的不想动,结果晚餐只好在床上解决了。方畅心情很好的喂着她吃东西,后来又看她懒懒的瘫成那样子实在有点不象话,于是跳到床上闹她——他实在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孩;下午她睡觉时,他还跑出门去买了些土产要回去送给学徒们,忙了一整天的人,又没睡觉休息,居然还这么有力气跟她闹!
  她只好哀哀叫的不断大呼投降,最后挂在他身上阵亡。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躺在他身上的她,开始发现他的气息有点紊乱,身子热热烫烫的,看着她的眼光也好热,充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渴求……
  “攸贞……”
  她只听到他低哑的这么唤她,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中午的那场热吻,引燃了两人心底深处的火苗,后来的翻打玩闹则是助焰,他们都知道的……一切,终究会变成这样,也只会是这样。
  她叹息,放松身体,觉得心满意足,觉得此时的拥挤刚刚好,不能翻身没什么大不了;床太小,小得刚刚好,让他们只能依偎熨贴,不能分开。她喜欢这样。
  “在笑?笑什么?”在她背后的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手指摸到她嘴边的笑纹,问着。
  “我……”她想回答他,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跟他一样沙哑,又笑了。“我以为你这几天……不想跟我……亲热的。”
  “是不想呀。”虽是这么说着,可是原本轻抚她小嘴的手指,却邪恶的往下移去,密密的罩住她一边胸房,轻缓的揉捏着。
  “可是……你做了。”她猛地倒抽一口气,听到自己的心跳又如擂鼓般失序狂击着。
  他在她后颈边喷着热气,让她平滑的肌肤不由自主的冒起了一颗颗的小疙瘩,全身都在轻轻颤着。
  “你害我的……”他像是在指控,可是沙哑的声音与煽情的肢体动作让他的语意充满了挑逗,更像是臣服。
  “我哪有……”她深呼吸又喘气,喘气又深呼吸,反反复覆的,声音总是沙哑得近乎气音,也破碎得无法成句。
  “你没有?”两人并躺显得太小的单人床突然不再拥挤——因为他翻身而起,一上一下的,两人的纠缠方式转换成了交迭,空间一下子大了,可是距离却是近得很危险。“你有。”
  “哪有……”她抵死不承认,不敢看他炽猛的黑眸,不敢看他男性的体魄,不敢看两人此时这般的亲密,于是只能紧紧闭上眼。
  他密密的贴着她,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没再在她身上探索,双手轻捧着她爆红的脸颊,唤着——“攸贞。”
  她不理他,还是紧紧闭着双眼。
  “攸贞,你张开眼。”他轻叫着。
  她只好怯怯的将眼睛打开,羞涩得不得了的看到他的俊脸在自己上方近成了大特写。
  “来,告诉我,你爱我吗?”他问着,想要得到她的爱语。
  他居然还会有这样的疑惑?她觉得不可思议!
  “我当然爱你呀!方畅。”事实上是:好爱好爱好爱的……可是她不要现在就告诉他,不要他太得意。她要在未来的每一天,一点一点的跟他说……
  他笑了,笑得好迷人,把她都迷晕了……
  她想,她是再也没有办法清醒了,他的笑、他的吻、他……好色情的手……都害她晕头转向,怎么办?她头好昏……身子好热……方畅、方畅、方畅……
  她只能一直无助的叫着他、攀着他、跟随着他,像被海浪一波波拍打着的沙滩,有时温柔有时激烈,她昏眩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们睡到中午过后才饿醒过来,叫了一大桌菜,也努力吃光光之后,几乎摊在椅子上不能动。于是只好更动今天原本预定的行程,不去浮潜,也不去游泳,不做任何激烈活动,就只在沙滩边走一走,以帮助消化就好了。
  买了两顶大草帽,穿着相同的花衬衫与白色海滩裤,也套着相同款式的凉鞋,他们沿着树荫走,遇见了一个卖冰淇淋的小贩,忍不住买了两只超大甜筒,彼此分享对方不同的口味……多像一对情侣,不!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她甜滋滋的笑了。
  “又在笑什么?”方畅很快吃完他手上那一只。问着。
  “哪有!”她不敢看他,只是低头对着冰淇淋笑。
  “哪没有?你一整天都在傻笑。”
  她不理他,看着天空道:“这种休闲方式真的很棒,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吗?”
  “一般人都比较喜欢出国的,你不吗?”
  她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才道:“我去过不少地方,当然各国有各国的风情,不过……我想,从今以后我最想来的地方一定是这里。”
  他牵着她手到不远处的水龙头洗手。
  “为什么?因为这里的太阳把你晒得最黑?”他笑问。
  她拿水泼他——“你很讨厌耶!你明知道的!”这个死小孩就爱逗她。
  他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亲了一记。
  一路笑笑闹闹的,也走了好长一段路。
  “好了,我们往回走吧——”正说着,方畅的手机突然响起。
  “我听一下电话。”他对她一笑,走开了几步。
  王攸贞点头,先行走远了一些。
  “方畅!”打来的果然是周劭,语气有点咬牙,“我跟你说,他们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我照你所说的,一开会就直言说大家以和为贵,什么事都可以坐下来谈,想说大家亲戚一场,伸手也不会打笑脸人的,没想到我二叔早就联合其他的人要来对付我,今天肯定会让我很难看就是了。你还要我忍下这一口气吗?”
  “现在进行到哪里了?”方畅平静的问。
  “讽刺了我一顿,也故意问我为什么王秘书没有列席,是龟缩到哪个洞去了后,现在正在质问我为什么胆敢删人事二部的九千万交际费预算。我火了,我问他——一个内勤部门,而且还是不管人事的二部,为什么需要九千万的交际费?我完了……我居然把上星期王秘书质问我的话给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我二叔,我被洗脑了,虽然把她给调开,却还是音容宛在呀!”压低的声音充满忏悔。他那边的背景音乐正是周家二叔的咆哮声。
  什么音容宛在!“你别胡说。”中文程度不好也不要四处昭告天下好不好!方畅对天空翻了个白眼。
  “周劭,我跟你说,你不要意气用事,既然这句话你已经说出来了,那么你就不能依照原先的计画给他允了所有的预算。我相信王秘书一定给你准备了很多可用的资料,你随便抽出几件来堵住你二叔的嘴,别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尽兴在所有人面前把你损个过瘾。”
  “好好!我会说的,我叫刘秘书给我准备。那我要怎么说?我现在气得要命,很想拍桌子叫回去,你还要我冷静吗?”
  “来,你听我说,我边说,你边做。你要用这样的口气,更冷一点、更沉一点……”面授机宜中。
  铃铃铃——这时,王攸贞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一楞,不知道这时候有谁会打电话来找她?
  “我是王攸贞。”她还是接听了。
  那头传来压抑又带着些微恐惧的声音——“喂?王秘书吗?我是刘若宝。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刘秘书?怎么会是她?王攸贞好疑惑,但还是道:“方便。有什么事?”她转头看了下不远处的方畅,他还在讲电话,好像不会马上结束的样子,也就放心说自己的了。
  “我、我们现在正在开会,每一个部门都联合起来好像要把我们吃掉的样子,副总气得把椅子背转过身,不理他们。现在他们说、说、说既然要在预算上搞部门瘦身这样的事,就从我们这个部门先开刀好了,他们还当真列出一长串裁员名单,说要把我们都裁掉,怎么办?”
  “这些话不用理会。”这种恫赫一听就知道很空泛。“目前预算的事进行到哪里了?”
  “副总说话太冲,直言说人事二部根本不必列交际费,他不只删他七千万,还说一毛也不会给。然后二部的经理就发飙了,丢出一大堆单据说这样的预算都是有根据的,如果副总敢删掉他一毛钱,他不会善罢干休。他要副总陪罪,有诚意的陪罪就是多给他几千万补贴。然后其它部门也都同声一气的要求比照办理……”
  “你抽出蓝色资料夹,把第二十五页以后的资料都拿出来。”她闭上眼睛说着。
  “哦,我抽出来了。是不是最上面写着‘夜醉大酒家一百万'的收据影本?以下共有三十页对不对?”
  “对,你拿给副总。还有,红色档案夹里,有人事二部去年一整年的电脑更新维修费的请款单,他们报了二千万,可是却没有相当于二千万的发票。”
  “我马上拿给副总!”
  “你拿的动作大一点,让每个人都看到。还有,如果其它部门有发难迹象的话,你就抱着一大迭档案夹,假装还有很多东西要呈上去。”
  “可是那些并不是……这类有用的东西呀!”刘秘书惊呼。
  “我知道。”她安抚刘秘书,“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不是吗?这样吧,如果是总务部跳起来的话,你假装在找黄色资料夹;要是公关部蠢蠢欲动了,你换找别的颜色。可以吗?”
  “心理战!”刘秘书懂了,“可是,要是有人真的……”
  “那你再打电话给我。”
  “好的!呀,副总在叫我了,我先挂了,再见!”
  结束通话,王攸贞收好手机,正好看到方畅向她走来。
  “你有电话?”方畅不太确定她方才是不是在讲电话。
  “嗯,同事打来问一个档案。你呢?是食堂那边有什么事吗?”
  “小问题,没什么的。”他笑,“我们走回去吧。”
  她点头,与他手牵手,慢慢往回走。
  回头的路有点长,大概得走上三、四十分钟……
  然后,接下来的路程——滴滴滴滴,这是方畅的手机铃声。
  “喂,方畅,我们接下来…”
  “很好,接下来你就……”
  铃铃铃铃,这是王攸贞的手机铃声。
  “王秘书,他们真的吓到了,那我们……”
  “副总的情绪还平稳吗……这样很好,你只要见机行事就可以了……”
  此起彼落,密集的打来又打来,巧合得让他们忍不住要怀疑起一些事……
  当他们挂掉了七通电话后,正要开口跟对方问时,他们的电话同时响起了,里面的声音都好大——“方畅!我跟你说,我们赢了!完全如你所计算的,一分也没差!”这是周劭亢奋的大叫声,连树上的小鸟都被惊动了。
  “王秘书,会开完了,我们只是小输,也算小赢。虽然没有如愿删掉所有浮报的预算,可是也删掉了好几千万哦!”这是刘秘书开心的声音。
  方畅与王攸贞对望着,没有专心在听电话里的人还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对方。
  这是……什么情况呢?
  “周劭是我的死党。他有非常多的优点,而唯一的缺点是,他身在富商之家,却不是个经商的人才。”
  他们买了一堆烧烤海鲜回饭店吃。房间的阳台正对着大海,看出去是一片心旷神怡的湛蓝。
  “那是说……以前他做过的许多颇被称道的企划案,都是你在背后帮手?”她脑袋有点混乱,还在厘清中,尤其事关着方畅,她没有办法迅速厘清,一如她平日办公时的效率。
  “大多是。”他含蓄点头。
  “这样对他是不好的,毕竟他日后是接班人,你没试着让他历练看看吗?你现在的帮忙,其实是害他的,你应该明白。”她凝眉说着,心中不断转着一些公事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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