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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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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心思理会他们,径自走到小芳身边,紧握住她的手,俯视着她的面庞,心如刀绞痛不堪言。我撕心扯肺地低声呼喊:“小芳,你一定要挺住啊,哥哥就在你身边,你快醒过来吧!小芳,你醒醒吧!”

  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小芳的脸上,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静静地躺着,就那样躺着,躺着!

  陈秀芹阿姨看到我悲痛欲绝,行止狂乱,走过来扯了扯我的肩膀,然后声泪俱下地劝慰我说:“孩子,别太难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咱芳儿就这命,你再心疼她也没用,能不能好起来,只有看她自己的福分了,孩子,你要坚强一点,想开一点啊。”

  真是一位伟大的女性!一为坚强的母亲!自己都处在深深的悲痛之中,却忘不了安慰另一个伤心的人。听了小芳妈妈的话,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接着陈阿姨把小芳出车祸前后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我。

  小芳今年七月份毕业后,由于她的电脑操作较为熟练,再加上黎叔在县城的一些关系,被分配到齐山县公安局负责搞信息档案管理。在单位,小芳干工作的认真劲和工作能力深受领导的好评和同时们的赞许,但性格有些孤僻,尤其是对身边的一些男孩子爱理不理的,老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就这情况黎叔和陈阿姨跟她进行过多次谈心,每次谈心时小芳都置若罔闻,态度没有丝毫改变,一有空闲时间就呆在自己的小卧室写日记,写完后就把日记本锁在抽屉里,这样的表现和上大学前活泼开朗的小芳判若两人,父母亲为她的性格伤透了脑筋。

  前天下午,小芳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在一个三岔路口被一辆疾速行驶的出租车撞上了,小芳当时就晕了过去,到现在一直没能醒过来,医生说她的头部受到重创,颅内有一些分散的血块,动手术难度、风险极大,就算手术很成功,小芳今后也将是一个废人,照小芳目前的状况,如果能醒过来,那将是一个奇迹。

  陈阿姨说他们家早就知道我了,小芳毕业后就用我和她的照片布置她的卧室,他们家的一些实在亲戚都知道她在苦苦的等我。小芳总是很自信、很固执地说,我一定会去找她,她要一直等到我出现为止。陈阿姨她们心里早就把我当成了女婿,但又没办法和我取得联系,只有焦急地看着小芳忍受着等待的痛苦,忍受着那种不知结局的等待的煎熬。

  听陈阿姨讲完小芳的事情,我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内疚和强烈的自责。当初我怕影响小芳的学业,一直不和她联系,让她忍受着可怕的孤独,让她无尽地等待,让她痛苦地思念。现在看来我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幼稚!多么的残忍!就算她不愿继续上学,我们一起在阴河打拼自己的事业,朝夕相处,恩爱度日,不上大学又有什么?

  谷丰啊谷丰,你真世俗,你竟然把文凭看得那么重要,你只在乎小芳的学业,不在乎她的幸福,你自以为替她着想,境界高尚,但你却让她饱受煎熬,害得她沉默寡言,内向孤僻。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心思,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感受,你根本就不懂爱情,你舍本逐末,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其实你那脑子和一头猪又有什么区别?

  小芳家的亲戚都走了,我叫黎叔和陈阿姨也回家休息,我想一个人留在病房照顾小芳。陈阿姨不放心,就让黎叔一个人回去,黎叔对她说:“你也回去吧,让两个孩子单独呆一会儿,晚些时候我们再过来。”

  他们走后,就我和小芳单独在了一起,我听说昏迷的人也会有一定的知觉,甚至在外界的影响下还会醒过来。我报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样的奇迹能在小芳身上出现,于是就在小芳的耳边轻声地述说,给她讲述我们分手之后我的经历,给她回顾我们在大学里美好时光,给她解释我为什么不和她联系……

  医生和护士不停的来打扰我们,吊瓶一个接一个的不停地换,我的话一段接一段不停地给小芳说。我的心境时而忧伤,时而喜悦,时而烦闷。我微笑着,专注着,哭泣着,表情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小芳一点回应都没有,依然静静地躺着,就那样躺着,躺着!

  快到凌晨的时候,黎叔和陈阿姨又来到了病房,还给我带了一些吃的。我虽然胃里空得难受,但一点食欲都没有,食物放在我面前我也懒得去动,陈阿姨强迫我吃,我只好逼着自己吞了一些到肚子里面。他们呆了一阵子就回去了,留下我和小芳继续讲着情话。

  天快亮的时候,我开始犯困了,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支在床沿上把下巴托住,一会工夫眼皮就紧紧合在了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听见了小芳的呼喊:

  “哥哥,哥哥……”
第二十七章  心碎无痕
这次小芳的呼唤声很微弱,但和前两次一样,我听得极为真切,醒来后感觉到这呼喊声还在继续回响。我急忙看了看小芳的脸,她的眼依然紧闭着,依然静静地躺着。

  我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发觉天色已经微明,正准备去上厕所,突然又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唤,我大吃一惊,知道这不是梦境,赶忙低下头注视着小芳的面庞,看见她的嘴唇正在微微的颤动。

  我欣喜若狂,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小芳,哥哥就在这儿,你快醒醒吧!”

  小芳的眼睫毛动了两下,然后吃力地睁开了双眼,小芳醒了!难道奇迹出现了?!

  我害怕小芳又睡过去了,我不知道她睡过去后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就不停地给她打气,想让她一直保持清醒。“小芳,你坚持住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哥哥就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

  小芳用非常疲惫的眼神看着我,很吃力地发出微弱的声音,“哥哥,我……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终……终于等……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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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芳开始说话了。我喜极而泣,流着眼泪对她说:“小芳,哥哥错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快好起来吧,你不要说话,你要说的哥哥都知道,好好休息,你听我说就行了。”

  说完后我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小芳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小芳疲惫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美丽的笑容!

  我站起来准备去叫医生,小芳看出了我的意图,制止我说:“哥哥,你别……别走,我要你一……一直在我身边。”我只好坐回她身边,继续鼓励着她。

  过了一会儿黎叔和陈阿姨满脸凝重地进来了,我急忙把小芳醒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他们自然是惊喜万分,赶紧跑到床边询问小芳的情况,小芳看见了父母,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

  小芳醒过来一阵后神思变得有些恍惚,到后来我们谁是谁她都分不清楚,这样的情况让我们非常担忧,干着急又没办法,只好寄希望于医生的回春妙手。医生对小芳的醒来颇感意外和惊讶,他们除了配点补充营养和消炎的药液,也只有等待着更大的奇迹发生。

  中午时分,小芳的思维变得清晰起来,精神状态很不错,说话也不象早上那么吃力,她要我在旁边陪她说话,也不让父母亲离开病房。小芳对我说她做了一个梦,她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找不到出路,就声嘶力竭地向我呼喊,可我就是不理他,但她相信我决不会丢下她不管,就一直不停地向我求救,后来她听到了我的声音,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等梦醒的时候发现我就在她的身边坐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的梦做得太值得了,一个梦就把我带到了她的面前。

  听了小芳的描述,我觉得有些事情真是不可思议,小芳在昏迷中的景况和我梦中的情景有着惊人的雷同,难道这就是我们哲学老师所说的脑电波发生了谐振?或者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芳说:“哥哥,你离开我以后,我就有了写日记的习惯,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写在了上面,就在我卧室书桌的抽屉你,你好好看看吧。”

  “我才不看呢,我要等你好了,亲自把它读给我听,那样才能充分体会出你写日记时的心情,你快好起来吧,哥哥要带着你去好多好玩的地方,带你看看我们漂亮的丛林部落,带你去芳香四溢的兰花培植基地,带你看我们的公司,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小芳听得很开心,情绪越来越激动,我暗自高兴起来,照这样小芳肯定很快就能够康复如初,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够共享美好时光了。

  小芳对我说:“哥哥,你再给我说一遍我最喜欢听的话好吗?”

  “小芳,我爱你,等你好了,我会每天都对你说,我爱你!”

  “哥哥,你吻我一下好吗?”小芳噘了一下嘴,示意我吻吻她的嘴唇。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黎叔和陈阿姨,因为有长辈在场我有些难为情。黎叔冲我点了点头,陈阿姨也扬了一下下颌,以不同的方式鼓励我去亲吻小芳,我顿时显得旁若无人,微闭双眼,用热烈的吻将心底里最深的爱传递给了小芳。

  不知过了多久,小芳的嘴唇还没有松开的意思,突然间我感觉到她的吻已经变得很冰凉了。我马上反应过来——她是让我用热吻送她安然离去,她想要我跟她作最彻底、最浪漫的吻别,可她没想到她留给我的浪漫竟然是如此的残忍和冷酷!她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悄然离去。可我破碎的心谁来帮我愈合啊,小芳,你太绝情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不该认识你。

  衔着小芳冰冷的嘴唇,我的心一阵一阵地绞痛,眼泪象决堤的洪水,哗哗地冲刷着小芳的面孔。抑制不住的哭声让两位老人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陈阿姨顿时晕了过去,几个护士跑进来把她抬出了病房。黎叔过来将我和小芳分开,等我站起来时才发现僵在小芳脸上的最后一缕微笑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灿烂!那么动人!那么凄美!从神态看她就象是在熟睡中做着美梦。看来她走得太心满意足了,两年前的离别我留给了她太多的痛苦,而今天她把我给她的痛苦加倍地还给了我,小芳啊,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谁欠了谁?

  齐山县城的夜晚灯光晦暗,冷风萧瑟,街头行人稀疏,我摇摇晃晃的身影成了街头的另一道风景。自从中午小芳走后,我再也没多看她一眼,也没碰她一下,我径自走出病房,在街上象孤魂野鬼似的游走,小芳留给我的冰冷的吻和得意的微笑依然在脑子里不停地闪现,我的心空得难受,好象生活就此没有了目标,失去了意义,自己该何去何从、该做什么、该怎么做都一无所知,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行尸走肉!

  和众多的伤心人一样,我也愚蠢地选择了喝酒来麻痹心中的伤痛,一大瓶酒下肚后,没过多久就在大街上吐了起来,直吐得嘴里酸酸的,苦苦的,可心头的难受劲却丝毫没有减轻。我只有继续喝,继续吐,喉咙象是卡了一块骨头,吞咽口水都感觉到刺痛,胃里时而产生一阵剧烈的痉挛,额头上的汗珠就会刷地一下往外涌,可我希望的醉如死狗的状态却迟迟不来,在最深重的痛苦面前,酒精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和作用。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溜达,摇晃着经过一家电子游戏厅时,里面走出来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身材都比较高挑,打扮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其中一个穿皮衣的男孩经过我身边时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地,他不但不给我赔礼道歉,反而对我怒目相向,口出恶言,“没长眼睛吗,走路也不看着点。”

  我懒得跟他瞎扯,白了他一眼,继续向前游荡,谁知这两人竟悄悄地在我身后跟了上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时,他们赶到我前面,拦住了我的去路,穿皮衣的男孩厉声对我说:“醉鬼,把身上的钱拿出来我们吃个夜宵,快一点!”

  若是在以往,我肯定会书生气十足地指出他们行为上的错误,然后酸溜溜地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但今天我没那心情,也没那耐性,穿皮衣的家伙话音刚落,我就照准他脸上一巴掌狠很地扇了过去。他没想到我敢动手打他,更没想到一个醉鬼的动作会如此之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尖叫一声之后,当即吐出几颗牙来。

  这两人不肯吃亏,毫无章法地拳脚并用,朝我一顿猛攻。有人跟我交手,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集中起来了,可这两个家伙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完全是靠从武打片上学到的几个华而不实的动作跟我纠缠,什么“连环腿”、“腾空飞脚”“扫堂腿”等等一系列危险系数比较大的动作都敢用。我也不着急反攻,猫戏老鼠似的让他们闹腾,还没过多久这两人就气喘吁吁地放慢了速度。我抓住机会,噼里啪啦地给了他们几个嘴巴子,就象大人教训小孩子似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这两人比较识相,知道自己抢错了人,对视一眼之后仓皇地逃走了,地上留下了几颗白森森的牙齿和几摊牙血。

  这两人刚走,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武宫惠子打来的,她在电话里焦急地问我:“谷大哥,你感冒好些了吗,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联系,你都在忙什么呀?要不我现在用车来接你,我们到舞厅跳舞去。”

  “我现在不在阴河,我的小芳走了,她走了!”这是小芳走后我第一次向别人表述心中的痛苦,音调低沉悲怆,郁积的悲痛在一瞬间喷发出来了,我握着手机嚎啕大哭。

  惠子惊叫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默,可能是受我哭声的感染,惠子在电话那头抽起了鼻子,她边哭边安慰我说:“大哥,你不要太难过,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呀,你早点回来得啦!”接下来惠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继续安慰我,也不好挂电话,只有保持着哭声连线的畅通。

  我边哭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小桥上面,我停下脚步,挂了电话,止住哭声,背靠着桥墩,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声,觉得心境稍微平静了一些。悲痛稍微减轻,胃痛的感觉却在加剧,我这一整天就喝了两瓶白酒,其它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这样还吐了无数次,我知道自己该进食了,但一想起食物,反胃的感觉马上就涌了上来,我决定到附近的商铺买瓶水喝,喝点水后胃里的疼痛或许会减轻一些。

  还没等我动身,就有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朝我奔了过来,大约有十三四个,有的手里提着棍子,有人手里拿着刀,也有人空着手,其中两人是刚刚被我打跑的家伙。看来我一不小心惹上了齐山县城的地头蛇,到了这种地步,心痛和胃痛都被抛到了脑后,我只有一门心思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我背靠着桥的栏杆,让自己的背部免遭对方的攻击,他们只好朝我的正面拥挤着争相发起进攻,这样的局面对我极为有利,他们越是混乱,进攻的效率越低,我越容易在混乱中制服对手。

  最先靠近我的是一个瘦高个子,他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朝我胸部直刺过来,我眼疾手快,左手抓住他的手腕逆时针一拧,他手腕负痛,身子侧了过来,刀也掉在了地上,我把他向前一拉,他立即成了我的挡箭牌,其他人的攻击大部分被他给承受了。

  他的同伴见势不妙,马上减缓了进攻的速度,有的人干脆停了下来,我趁机向右边拿棍子的家伙猛地蹬出一脚,正中那人小腹部,他惨叫一声,倒退出几步,摔倒在地。被我控制在手中的瘦高个很不老实,弓着身子还向我档部打出一拳,我看得真切,立刻放开他的手腕,右膝顶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他的胸部,他一声闷哼,向后飞了出去。刚才这一招本来是泰拳的技法,但在散打中也允许应用,由于杀伤力强而灵活性相对不足,我在实战中用得不多,今天这家伙中招之后,我估计单靠他自己是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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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去了手中的挡箭牌,其他的人又叫嚣着攻了上来,我前面的家伙一记正蹬腿蹬向我的胸部,来势又快又狠。我自从练了太极拳之后,知道这样的进攻最适合借力打力,我一侧身,他的腿法顿时落空,我顺势抓住他的小腿斜向上猛地扯了一下,这家伙的身子飞了起来,越过桥栏杆,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其他人开始有所顾忌,而我此时愈战愈勇,冲入人群之中,把踢、打、摔、拿等技法全部用上,我想这帮家伙应该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下手也不仁慈,把小芳的离去留给我的痛苦竭斯底里地发泄到了他们身上。

  没过一会儿,这帮人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个拿刀的胖子和一个手持短钢管的小个子在和我纠缠。这两人很不好对付,他们一前一后对我进行夹攻,步法身法都很灵活,很显然这两人功夫都不弱,再兼之他们配合极为默契,我一时也找不到制敌的良机,只好左躲右闪,极具耐心地跟他们耗下去。

  耗了一阵,我感觉到自己额头上虚汗直冒,动作有些力不从心。我突然想到了逃跑,但以现在的体力来看跑也跑不过他们,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万一死在了他们的手上,我也正好趁机找我的小芳去。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心中顿生豪气,立即稳住脚步,侧身对着他们,刚站好,左右两边的对手同时攻了过来,左边是直刺过来的尖刀,右边是斜劈下来的钢管,我急忙向右侧跨出一步,挥出右臂格开小个子打下来的钢管,这一下虽然护住了头部,但小手臂马上感觉到一阵剧痛。

  这时我已经和小个子贴在了一起,我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往外一掀,他立刻转到了我的左侧,胖子刺过来的一刀刚好扎进了小个子的左肋。小个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胖子见误伤了自己的同伙,当即愣在了那里,我余怒难消,猛地一拳打向了他的面门。胖子还处于惊吓之中,对我的打击没有任何反应,中招之后轰然倒地,一场恶斗就到此结束。这帮人几乎都失去了攻击力,就算还有能打的此时也不敢阻拦我的去路,只好任我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这两场打斗暂时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我内心的痛苦,我开始冷静下来,我要用理智的态度坚强地对待小芳的离开,我想到医院去,再看看她,帮着黎叔他们把小芳的后事料理完毕,这才是目前应该做的事情,而且也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软弱地逃避现实,我不能愚蠢地麻痹自我,我不能怨天尤人,我只有勇敢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和上苍的折磨,我要振作起来!我要生存下去!

  可我在县城瞎逛了一天后,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去县医院或者税务局该如何走,街上没了行人,店铺都已经关上了门,在昏暗的街灯下面,我拖着长长的影子,盲目地寻找县医院和税务局的方位。我在想,要是小芳没有离开我,没有出车祸,我们此刻肯定相拥在温暖的被窝里,缠绵地说着情话,哪会象现在这样在寒风中孤独地游荡,想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胸口隐隐地疼痛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在我旁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从车上跳下一人,我还没认出是谁,来人就冲我喊:“哎呀,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了,快上车!”

  原来是小芳的舅舅陈鹏,他也是在齐山县公安局上班,下车后他看见我泪眼婆娑,就低下嗓门来安慰我:“谷丰,你要想开一点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再难过也没用,小芳妈妈晕过去好几次了,她刚才醒过来后就叫我出来找你,怕你出事。小芳现在在殡仪馆里,你今晚就别去那儿了,先到税务局住一晚上,等天亮了再安排其它的事情。”

  我回到小芳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两位老人都没睡,默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进屋后大家又悲悲戚戚地相互安慰了一番,陈阿姨还拿出一些食品强迫我吃,我吃完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到小芳的卧室里躺下了,也不知道那一整夜我有没有睡着,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小芳就在我的身边,可一睁眼,只能感觉自己孑然地蜷在床上,我太孤独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陈鹏叫了起来,他说昨天晚上县城出了一桩人命案子,齐山县臭名昭著的彭家班在解放桥上遭到了重创,老二被人当场用刀捅死,有九人被打成重伤,其余的伤势较轻,公安局已经立案调查,准备对凶手实施抓捕。陈鹏根据当事人的口供,觉得我参与这事的可能性很大,于是早早地来问我相关的情况。

  我把昨晚上两场打斗的起因和经过给陈鹏作了详细的描述,他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是这样就好,彭家班的人说是你杀死了他们的老二,我还真担心你闹出了人命案子,照你的说法,彭老二是被自己人误伤致死,跟你也没多大的关系。好啊!你算是帮我们大忙了,这伙人给我们也添了不少麻烦,群众恨之入骨,这次你让他们元气大伤,我看他们该老实下来了,不过你还得到局里去录口供,把正常的程序走了。”陈鹏说完后马上打电话向局里汇报工作,局里吩咐他赶快把我带过去,由于局里催得紧,我洗漱都没来得及就和陈鹏往县局赶。

  陈鹏说彭家班是城西彭家寨里的一群年轻人,他们都姓彭,具有家族恶势力的性质,在齐山县城为祸多年,主要是干一些扒窃拐骗、偷鸡摸狗的活儿作为营生,欺负弱小、打架斗殴更是他们的惯常行为。彭家班的人几乎都被拘留过,有几人还被判过刑,昨晚被捅死的老二就因为犯流氓罪蹲了两年大牢,没想到刚出来一个月就把性命给丢掉了。这帮人长期惹事生非,而且屡教不改,但又没集体犯过什么大的案子,所以公安局无法将他们一窝端掉,因此他们为祸当地时日长久,居民们深受其害,在对彭家班的行为怨声载道的同时,群众对警方的“坐视不理”也极为不满,县局的权威和声誉都因为这帮人渣而受到影响了,但就是拿他们没撤。

  以前我听祥叔说过,正常的司法行为也有其盲区,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对待非常之人采用非常的手段会收到非常的效果,传统文化中的侠客就是这种非常手段的实施者。很显然,彭家班就是齐山县公安局的执法盲区之一,看来我昨晚发泄悲伤的非常之举再一次清理了正常司法行为的死角,无意间为齐山县的群众办了一件好事,给当地的警察帮了个大忙。

  可是天底下有多少这样的盲区和死角?又有多少法律鞭长莫及的领地?又有多少老百姓在这样的时空之中活得憋屈,过得郁闷?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又一次在头脑里浮了出来,可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无牵无挂的浪迹于江湖之中,树立起黑鹰见义勇为的典型,扩大黑鹰行侠仗义的影响,让更多的人受其感染之后自觉地救助危困,惩治奸邪?我的梦想究竟何时才能得以实现?得了吧,等心中的伤口愈合了再说吧!

  到了公安局,陈鹏把我的身份向他的同事们做了介绍:“这位就是铲除彭家班的侠士谷丰,也是黎芳的男朋友,当然也是我唯一的外侄女婿。”陈鹏说着,眼里开始泪光闪现,声音也变得凄凉起来。

  听了这样的介绍,他们对我的态度极为谦恭和蔼,根本就没把我当犯罪嫌疑人,而是把我当成了立功的英雄,有人递烟,有人倒水,有人搬椅子,招呼得非常周到,当然他们这样的态度有可能是出自于同情我和小芳的不幸遭遇,也可能因为我是县人大主任黎汉秋的准女婿。录完口供后,我在笔录上签上自己的姓名,然后由陈鹏开车把我送回了税务局。他说按规定他们应该把我拘留起来,但考虑到我的不幸,他们允许我出来处理小芳的后事,在需要问话的时候让我随传随到。

  小芳的丧事办完了,我的眼泪也快流干了,心也伤透了,人也疲惫了,憔悴了,消瘦了,还好和彭家班的事情进展比较顺畅,尽管彭家寨的人走上街头游行示威,要求严惩凶手,但司法机关顶住压力,提前将我的行为定性为正当防卫,把老二的死彻底推到了胖子的头上,如果彭家的人还要继续纠缠,司法机关将对胖子进行法律制裁,所以这事最终以倾向于调解的方式化解了。死一人重伤九人的事件,我居然没掏一分钱,没蹲一天的监狱,齐山县的司法机关体现出了偏袒善良正义,打压凶顽邪恶的人情味。

  算上去年被我打死的三名车匪路霸,迄今为止已有四条人命葬送在我的手中,而我现在依然逍遥法外,看来与坏人作对,自会有天护神佑。然而,动辄使用武力并不是我的意愿,手上沾满鲜血更是情非得已,我宁愿人人都心存善念,普天之下都歌舞升平,不再有违法乱纪、败坏道德的不和谐音符。果真如此的话,纵使自己有一身绝世武功,我也宁愿用来健身娱乐、舒展筋骨,让自己默默无闻地终老泉林,谁他妈的愿意过这打打杀杀的日子?

  曲终人散了,我该离开齐山县城了,但我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本来我很想回家看看父母,和他们一起过春节吃团圆饭,但我害怕见到何仲萍,这个痴情任性的女孩子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回音,只要我不能和小芳在一起,她就会一直等下去。

  可是对我而言,爱情代表着痛苦,意味着悲剧,我苦苦的等了小芳两年多,经受了多少孤寂的煎熬和相思的折磨,而今却以这样的方式和她分手了,这就是上天安排给我的爱情!说真的,我已经害怕爱情了,我内心里开始抵触爱情了,所以我不敢回家,因为我害怕见到仲萍。我也不敢回阴河,因为我害怕见到惠子,那我到底该去哪里呢?我茫然了!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姐姐打来的电话,她和何仲伟准备在正月初七结婚,让我无论如何要赶回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这是谷勤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我不能以任何理由加以拒绝,我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该面对的现实,好吧,我就回老家去吧。

  我向小芳的父母说明了家里的情况和我马上回家的打算,他们强烈要求我留在齐山县,等过完春节后再赶回老家。但我想,就算我留在齐山县,也不能减轻他们心中的悲苦,大家只会苦脸相对,徒添感伤,于是我谢绝了他们的挽留,收拾好行李后就告别了二老。

  他们把我送到齐山县客车站,黎叔拿出两千元钱塞到我手里,说是给谷勤结婚的贺礼,我坚辞不收,黎叔就跟我发火了,我拗不过他们,只好收下。上车之前我对他们说:“黎叔、陈阿姨,你们回去吧,好好保重身体,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们的,我走了。”

  此语一出,立即勾起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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