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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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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芳让我坐在床边,安慰我说:“哥哥,你别着急,我这就给你收拾行李。”在小芳帮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试着使自己保持冷静,但脑袋里就象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我上大学到现在快三年了,一直没有回过家,假期都是留下来拼命打工,去年七月姐姐从播州师专毕业,分配到一个乡中学任教,但工资很低,而且还经常拖欠,也帮不了家里什么。我这几年的打工所得维持了我和谷裕的学业,也贴补了些家用,但还有大部分债务没还,虽然我很想回家看看却一直忍着没回,眼看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可以大学毕业了,谷裕也面临高中毕业,马上要考大学了,父亲偏又在这时候病危,唉,穷人的事情还真是挺凑巧的!
黎芳收拾好了行李,满脸忧虑地看着我说;“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去,我让同学帮我请个假吧。”
“不行,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留下来好好复习。假如情况不是太糟糕,我很快就会回来参加期末考试,不用担心我,到家我就给你打电话。”我拍了拍黎芳的肩膀,然后匆匆离开了寝室。
走了很远,忽然听到黎芳在后面喊:“哥哥,等等我,我送你去车站。”原来黎芳看我直楞楞地就跑了出来,放心不下,就追了出来。我心理着急,走得又快,她追了很远才赶上我。
看着气喘吁吁地黎芳,我心理一阵感动,一把将黎芳搂在怀里,嘴里喃喃地说:“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黎芳被搂得很不好意思,轻轻地挣脱我说:“好啦,自己说过的话要记住哟,现在赶紧去车站吧!”在黎芳的催促下我们很快到了车站,顺利地买好票上了车,车子开出很远了我还能看到黎芳在向我不停地挥手,那张一直笑着的脸上分明挂着晶莹的东西,等到车子走远了她才肯让泪水流出来。
从平阴市到常定县必须到播州市转车,到播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晚上没有车去常定,我就在车站候车室的长凳上睡了一夜。这一夜,一会儿想到可能父亲的病很厉害,一会儿又想到依依不舍的黎芳,我百感交集,辗转难眠,到后半夜才打了个盹。第二天早早就搭上了去常定的班车,但道路崎岖,车速很慢,中午十一点过才到达常定车站。
一下车就看见我家隔壁的水生哥,他在车门边等着给乘客搬运行李,水生哥比我大三岁,从小不爱学习,初中没毕业就自己找了这行业,没农活时他就往县城跑,日子过得还挺不错。我跟他打招呼时他都认不出我了,刚认出来就跟我说个没完:
“哎呀!是谷丰啊,几年没见,你又长高了,长得比以前更好看了,哦,你是回来看你爸的是吧,他前天早上去挑水,不小心滑倒在路边就起不来了,我去挑水的时候看见他在地上昏迷不醒,就叫了几个人把他抬到县医院,你妈的风湿又犯了,在家里动不了,谷勤这几天班都没上,专门请假回家照顾她,现在就谷裕在医院服侍你爸,你快去看看吧。”
天啊,母亲也病了!这可真是祸不单行,我心里更加着急了。“水生哥,我谢谢你了,多亏了你们帮忙,我爸他在县医院几号房?,医生说他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说他是中风,住在三楼4号病床,我准备过一会儿去看他。”
我谢过水生哥,一路小跑从车站赶到了县医院,父亲闭着眼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他脸庞清瘦,皮肤黝黑,头发花白凌乱,胡须也乱蓬蓬的。看着父亲饱经沧桑的面孔,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谷裕坐在床边,头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我把包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摇了摇谷裕,他醒来一看是我,惺忪的睡眼顿时瞪得溜圆,兴奋而又惊讶地站起来把我抱住,“哥,你回来了,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谷裕压低嗓门对我说。
“爸怎么样了?”我拍了拍谷裕的肩膀,轻声问。
谷裕放开我,仔细看了看父亲,然后对我说:“爸睡着了,他昨天晚上十一点才醒过来,医生说幸亏抢救得及时,还说现在的情况比较好,不过他从醒来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也没说过一句话,我真担心。”谷裕说完后眼睛泪汪汪的,都快哭出来了。
听谷裕这么一说,我顿时放心了许多。这时我才注意到谷裕的右眼眶是青紫色,好象受到过猛烈的撞击,正准备问他是怎么回事,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邻床病人的家属就提着饭盒走了进来,我突然觉得胃里空得难受,目光不自觉地随着别人的饭盒移动,我已经有三顿饭没吃了。谷裕心挺细的,看我盯着别人的饭盒,就对我说:“哥,你还没吃饭吧,”
我点了点头,反问他说:“你呢?”
“我也没吃,你在这儿看着,我下去买点吃的上来!”
我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拿给谷裕,谷裕对我说:“我身上还有钱,你给我寄来的钱我攒下了六百多,昨天向医院交了五百元的押金,身上还有一百多呢!”说完后一溜烟跑下楼去了。看着谷裕单薄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我心里异常难过,我给他寄的钱并不多,他能攒下那么多钱,节俭程度可想而知,这小家伙从小到大都是让人又爱又怜,他为家里想的一点也不比我和谷勤少。
父亲的液快输完了,我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指示灯,很快就有一个护士走进病房,她很诧异地看了我好几眼,惊讶地问我:“噫,你怎么在这儿?”
“你是……”
“我是你姐姐,”她一把扯下口罩,很兴奋地打机关枪一样说了起来,“看到姐姐都不认识了,我说哪儿会钻出来一个大帅哥,原来是‘疯子’,我们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你怎么会在这儿?哦,我知道了,谷满仓是你爸,我哥知不知道你回来?”
“看你带着口罩,感觉还有几分斯文,没想到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更奇怪的是就你这德行还能做护士,这下好多病人要遭殃了,我刚到这儿,你先把我爸的针拔了。”
这女孩名叫何仲萍,她哥哥何仲伟是我高中的同桌,我跟她兄妹俩关系都很亲密,上高中时我经常去他们家里玩儿,他们家就住在县医院附近,何仲萍个性象男孩子,一会儿和我称兄道弟,一会儿让我叫她姐姐,其实她比我小三岁,就连何仲伟也比我小,她兄妹俩都叫我疯子(丰子的谐音),我就管何仲伟叫尾巴,高中毕业后尾巴考上了平阴市警察学校,去年才毕业,参加工作后就没有联系了,我很想知道他的近况,于是问何仲萍:“尾巴在哪儿工作,他忙不忙?”
“他挺轻松的,在本县的110办案中心,呆会儿我打他的传呼,你没地方住就到我家去吧,我家离这儿近,照顾你爸也方便!”何仲萍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把针头拔了出来,
父亲醒了,睁开眼看到我,嘴角抽了几下,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我把头凑过去,对他说:“爸,我是小丰,我回来了。”父亲的眼睛眨了几下,好象听懂了我的意思。
何仲萍说:“伯父的病情大有好转,你不要太担心,刚才那小帅哥是你弟弟吧,他从昨天中午一直守到现在,太懂事了!”
我心里顿时一阵酸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谷裕从小到大就没让家里操心过,他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在这关键时刻,我真担心他的学习回受到影响。
何仲萍走了不一会儿,谷裕就提着一个袋子进来了,递给我一个方便饭盒,对我说:“哥,我给你买了两盒,我还给爸买了碗稀饭,你先吃吧,我来喂他。”
我端起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很快就把两盒饭吃了个精光。在谷裕的帮助下,爸爸喝了半碗稀饭,然后又睡了过去,看到爸爸开始进食,我就更加放心了,于是问起了谷裕的学习情况:“小裕,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复习得咋样了?”
“我感觉高考也没什么,前几次模拟考试我都是全县第一,老师们都说我考清华或北大没问题,班主任也让我报考清华大学,可……可我想报考军事或者公安方面的学校。”谷裕平时文静腼腆,但说到学习时却满脸的自信。
“我知道你是怕花钱才做这样的选择,如果你有这实力,内心又想读清华,你就不要考虑其他的了,我们一个小县城,能有人考上清华,老师们也高兴,家里人脸上也有光彩,皆大欢喜嘛,就怕万一考不上,那就让大家失望了!”我故意激他。
谷裕嘴一噘,满脸不屑又似赌气地说:“那我就只报清华大学!”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谷裕低下头象犯了错似的瞟了我两眼,吞吞吐吐地说:“碰……碰的,不小心碰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我一看就知道是被别人打的,你哄不了我的!说实话吧!”我看谷裕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谎,他向来都很诚实,一说谎表情就比较别扭。
“哥,你就别管了,没多大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你那脾气,知道了还不惹出麻烦才怪呢。”
“哟,还真是被打的!那我就非要弄个明白不可了!”
谷裕有些着急了,不耐烦地对我说:“哎呀!叫你别管,你就不要管了,我都说过没事了!”
“你不说算了,我到学校问你们老师去。”
谷裕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哥,你还没完没了了,我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要去惹麻烦!”
“你把哥当什么人,该怎么做还要你来说,真是的!”谷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把他眼睛受伤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我。
原来常定县城最近冒出了四个小混混,年龄大约都在十八、九岁,他们在一起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干了不少坏事,他们自称常定四小龙,大家背后都叫他们常定四条虫。这四条害虫都有点来头,其中有三人是常定县私企老板的儿子,还有一个是城关镇派出所所长的外甥,这样的组合在常定算得上有钱有势,据说他们每人都会一点三脚猫功夫,所以闲得难受时就会找一些无辜的人来练习拳脚,活动筋骨,把他们变态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四条虫是一年前凑到一起的,很快就在常定声名大噪,特别是在校园内,多数中学生都是谈之色变,由于四条虫干的都是一些欺压弱小、打架斗殴之类的事件,受害人中没几个去报案的,就算报了案,由于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几个人的背景,当地派出所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以至四条虫气焰越来越嚣张,下手也越来越狠,做事越来越过分。
上个月,四条虫把一个进城来卖鸡蛋的姑娘打成了重伤,据说是他们见姑娘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去装着买鸡蛋,一边讲价一边还毛手毛脚的,姑娘气不过就骂了一句,四条虫顿时大打出手,当场就把姑娘打晕在地。几个好心人把姑娘送进了医院,检查结果是肾出血,在医院住了两星期,才勉强支撑着回到家里,留下了一身的后遗症。农村人没见过世面,也没去报案,更不用说提起诉讼了,只有忍气吞声,默默地忍受着这飞来横祸。四条虫打了人,一分钱也没掏,也没人为这事问过他们一声,他们依旧惹事生非,比起以前更加放肆招摇。
谷裕有个叫林风的同学,学习成绩也很优异,林风经常给班上的一个女孩辅导功课,恰好这女孩又被四条虫里的大龙给相中了,大龙把林风当成了情敌,于是决定要教训一下林风。
一天中午放学后,谷裕和林风从校园里出来,早在校门口等侯的四条虫围上去就给林风一顿暴打,连同行的谷裕也成了被打的目标,幸亏二龙的妹妹这时出来解围,谷裕才只受了点轻伤,就眼部伤势严重一些,林风就惨了,当时就被打得吐血,连着四天没能去上课。二龙的妹妹和谷裕是同班同学,小姑娘挺喜欢谷裕,看见谷裕被打,她当时就表态,以后谁敢动谷裕一根指头,她就饶不了谁。怪不得谷裕说没多大的事情,原来已经有人替他摆平了。
我始终面带微笑地听谷裕讲他的受伤经过,讲完后谷裕很诧异地看着我说:“哥,你今天怎么了,四条虫这么可恨,你听了一点也不生气,这可不像你啊!”
“这种事情到处都是,我生气干什么,生气也管不了那么多啊!”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象以前一样,一听有不平事就要去伸张正义,那几个家伙都是专门惹事的,你要去了还不吃大亏!你不去我就放心了。”
“吃什么亏?你以为我跟祥叔练武是白练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哦,对了,你该去上课了,我在这儿照顾爸就行了,昨晚你守了一夜,如果太困了就先回去睡一会儿,象你这样的拔尖生到教室睡觉容易伤老师的心。”
“哥,我不想去上课,也不想去睡觉,你就让我和你多呆会儿吧,这段时间老师都在讲模拟试卷,那上面的题我都会做。”
“你这家伙,读了几年高中就会说大话了,随你吧!”我嘴上虽然在责备他,心里却很高兴,看来谷裕对高考确实是有成竹在胸,所以那分自信才会流露得那么自然。
在我们家,谷勤大我三岁,我也刚好长谷裕三岁,由于家里农活忙,父母没多少时间带小孩,我几乎是谷勤带大的,而谷裕则基本上是我带大的,姐弟三人之间感情非常深厚,我有三年没回家,谷裕当然想和我多聚聚,他还象小时候一样依恋我,让我心里觉得热乎乎的。
谷裕对我的大学生活很感兴趣,没完没了地问这问那,我也很乐意把我的经历和他分享,当我说起争夺“黑马杯”的经过时,谷裕简直听入了神,老半天合不拢嘴。我从跟祥叔习武以来,在当地就很爱管闲事,也有人说我是打抱不平,总之是有点小名声,谷裕不喜欢武术,但对我的所作所为却非常崇拜,听说我夺得了散打比赛的冠军,更是惊讶得不得了。
我讲完后谷裕沉默了好一阵,不时地看我一眼,我们向来都很默契,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一时又开不了口,我也装着不问他,终于谷裕憋不住了,看着我说:“哥,这几年真是难为你了,我们家这几年就靠你撑着,要不是你那么辛苦的地挣钱,我们……”谷裕话还没说完,两行热泪就哗地流了出来。
“男孩子婆婆妈妈的象什么话,还是那么爱哭,只要你要能考上清华,我受点累算什么,其实你也不容易,每次模拟考试都拿第一,说明你学习很努力,我给你寄的钱本来就不多,你还能给爸交住院费,你平时都是怎么节省的啊,看你瘦的,肯定是什么都不舍得吃,你上高中比我还苦啊!”说到这里我心里也酸溜溜的。
两兄弟正在那儿悲悲戚戚地发着感慨,病房门开了,何仲伟身着一套警服,手里拧着一大袋水果,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用口罩蒙面的何仲萍。
何仲伟看见我父亲正在睡觉,压低声音对我说:“疯子,咱有一年没见面了吧,我挺想你的,你知道我不爱写信,所以参加工作后就没和你联络,刚才小萍打我的传呼,我立马就赶过来了。”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我还以为当了人民警察就把咱小老百姓给忘了呢!你小子也别光挑好听的说,你现在到这儿来,下午不用上班吗?”
“当然要上班,不过我们上班挺轻松的,一个小县城能有多少事儿,就算有事发生,跑两步也就到现场了。”
何仲伟边说边把水果放到了父亲的病床下面,直起身子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呼地一拳猛地朝我的面门打来,我偏了一下头,迅速伸出右手一把攥住他的拳头,接着顺势一拧,他手腕负痛,身子不由自主地侧了过来,全身动弹不得。
“又输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最近我的功夫进步了不少,到你这儿怎么就不好用呢?看来你这些年也长进不少啊!”何仲伟心里憋气,嘴上却不得不服我。
我放开何仲伟,开玩笑地说:“人民警察就这点能耐,还在110办案,怪不得常定的治安这么糟糕,原来是你的功劳啊!”
何仲伟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一红争辩说:“常定就那么大点地方,那么三五个毛贼,有我这点三脚猫工夫就够应付了,不是我吹牛,这常定县还没有我何仲伟应付不了的人。”
“你们要发疯就滚出去,这是病房,是我的地盘,在这儿比画,一点都不懂事儿!”何仲萍又把泼辣的一面展现出来,还推了我和何仲伟一把。
谷裕在一旁哧哧地偷笑,何仲萍就把矛头指向了谷裕:“小帅哥,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谷裕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这时父亲醒了,何仲萍急忙凑过去看了看,拿出个梨子把皮削了喂我爸吃,一下又变得非常温柔。
我和何仲伟聊了起来,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们都觉得有好多话要说,正聊得起劲,何仲伟的传呼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对我说:“疯子,单位上有点事,我要过去一下,晚上你住我家去,我到时候过来接你。”
“你不用管我了,晚上我要在医院照料我爸,哪儿也去不了,有空我再到你家去看看你爸妈,你快去吧!”
何仲伟走后,何仲萍喂我爸吃完了一整个梨,也离开了病房。只有我和谷裕守在父亲旁边,老人家脸上显得特别安详。
夜幕开始降临了,我想到街上去给黎芳打个电话,再给父亲和谷裕买些吃的上来,我记起走的时候黎芳说包里有一张电话卡,于是从床头柜上把包拿下来,何仲萍把口罩放在我包上忘了带走,我顺手把口罩放进衣兜里,然后打开包翻了翻,黎芳给我准备的行李中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电话卡、纸手帕、感冒药等,这学期要考试的几门课程的课本也在里面,散打比赛得的两千多元的报酬,黎芳用衣服裹了几层放在了包底,她的心细和周到让我感动不已,跟她通电话的愿望就更迫切了。我给谷裕交代了一下,带上电话卡出了医院。
我找了个IC电话机拨打黎芳宿舍的值班室的电话,可老是占线,把我着急得围着电话机团团转。(当时通讯条件比较落后,一个宿舍只有值班室有一部电话,一到晚上线路就非常繁忙。)
又试了好几次,还是没办法打通,我决定明天抽时间再打,先去买些吃的带回医院,我正东张西望地找饭馆,突然看到常定县电影院门口闹哄哄地围了一群人,出于好奇我走过去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直气得我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第三章 故技重施
一位老大爷坐在地上,边哭边喊:“老天爷,你就不管这些畜生啦!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呀?”老大爷声泪俱下,无助的哭诉打动了现场的几乎所有人,好多围观者都在叹气摇头,愤怒斥责,还有人跟着抹眼泪。
一位热心的大姐给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这位大爷在常定县电影院门口摆地摊卖瓜子、水果、饮料等杂货,四条虫经过他的摊位时,大龙不小心踩在一块香蕉皮上滑了一跤,由于摔得很滑稽,摆地摊的老大爷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大龙本来就窝火,起身后就拿老大爷出气,啪啪抽了老大爷两耳光。老大爷也不服气,扭住大龙就想还手,四条虫一哄而上,又是打人又是砸摊子,发泄够了就扬长而去,留下伤痕累累的老大爷守着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摊子在电影院门前嚎啕大哭。
又是这四条害虫!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尚且如此过分,对其他人手段之凶残可想而知,他们人格之低下、品性之恶劣也可见一斑!
在听谷裕讲述他们的恶行时,我就已经暗下决心要收拾他们,因为怕谷裕担心,我才在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所以谷裕才觉得我的反应很异常,其实我是想找个比较闲的时候去会一下这四条虫,没想到眼前又遇上这么一桩事情,既然他们如此张狂,那我今晚就让他们不得安宁!在我眼里,四条虫算什么,读高中时我就干净利落地收拾过常定县赫赫有名的“七条狗”。
那时我正在上高二,常定出现了一个自称“七匹狼”的流氓团伙,老百姓称他们是“七条狗”,和现在的“四小龙”不同的是,七条狗没什么家庭背景,行为比四条虫更下作,除了打架斗殴、恃强凌弱,还偷鸡摸狗、敲诈勒索、调戏妇女……受害的主要是高中学生,当时我在常定县第三高级中学就读,那学校的环境很差,围墙都残缺不全,学校管理也不到位,七匹狼经常到学校来闹事,好多学生都受过他们的骚扰,学校也拿他们没办法,由于没犯过什么“大案”,所以公安机关也坐视不理。
有一次,七条狗把高三有个叫王进的学生打昏在操场上,很长时间都没醒过来,高三学生群情激昂,用木板把昏迷的王进抬着要到县政府门口去游行示威,那一天全校都没上课,我也跟在人群中摇旗呐喊。示威队伍还没走出校门,校长和各班的班主任就把大家给拦了回去,并给大家许诺说一定要将七匹狼绳之以法。虽然游行未能成功,却在常定县城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三中的罢课成了那几日街头巷尾谈论的热门话题。
七匹狼果然被公安机关抓了起来,可被抓后的第三天下午,七匹狼又趾高气扬地出现在我们校园内,还声称要把组织游行的人“废掉”,学生们胆子小,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对七匹狼的威胁恐吓只有忍让和害怕。
而此时,我心底却萌发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我想单独采取行动,跟七匹狼做一番正与邪较量。祥叔说过,练武的目的不光是强身健体,还要用来锄暴安良,伸张正义,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一定要充分发挥武术的作用。
如果和七匹狼单打独斗,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可他们是七个人,而且通常都是一起行动,对付起来就没有把握了。我计划先掌握他们的活动规律,然后再择机而动,趁他们比较分散的时候各个击破。
有一个周末的晚上,从九点起我就开始跟踪七匹狼,他们在一个歌舞厅呆了三个多小时后又去小吃街喝酒,凌晨一点钟才喝完,醉醺醺地出来后分成两路,一路三人走东街,另一路四人走南街,看到这种情景,我心中窃喜,觉得机会来了。
这时街道上很静,我悄悄地跟在走东街的三人后面,走了一段距离,这三人开始在街上并排着一边走一边尿了起来,地面上出现了三条弯弯曲曲的痕迹,其中一个人说:“老子这泡尿肯定有五十米,不信的话你们去拿皮尺来量!”
我拿出一个挖了孔的黑色塑料袋罩在头上,冲上去朝中间那高个子飞起一脚,狠狠地蹬在他后脑勺上,这家伙尿都没撒干净,就象木桩一样直挺挺的俯摔在地,另外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中间那人倒了,左边那小个子说:“老六,喝这么点就倒了,不至于吧!我……”话还没说完,他的下颌已经吃了我一记重重的上勾拳,小个子退了几步居然又站稳了,我正准备跟上去补他两脚,可右边那胖子的拳头已经砸到了我的面前,我迅速用左手抓住他的手腕,紧接着右手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只听肩关节喀嚓一声,胖子顿时象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刚才我使的这一招是祥叔教我的绝活儿,专门把对手的肩关节打脱臼,让对手中招之后即刻失去防御和反击能力,同时对付多个对手时尤其管用,而且给对手造成的伤害并不严重,接上后即可复原。我对这门功夫特别感兴趣,练得非常刻苦,祥叔根据对方的力量和格斗时的站位,一共教了我三种打法,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我练了无数遍,用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胖子坐在地上,半边身子动弹不得。这时小个子也扑了上来,飞身踹出一腿,我侧身躲过,顺势抓住他的左手,从后面一掌击在他肩膀上,小个子一声惨叫,左肩关节已然脱臼,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高个子这时才站起来,满嘴是血,门牙都掉了,含糊地说:“你他妈的找死,老子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后摆出一副拳击的架势,脚下步法极为灵活,一点也没有喝醉的迹象,看来这家伙还真有两下。我不敢掉以轻心,用双拳护住面门,和他展开了搏斗,拳来脚往地相持了几个回合,我居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又斗了几个回合,对手显得有些急噪了,进攻也不象先前那么有章法,下盘露出了明显的破绽。我找准机会,趁他准备起腿攻击的时候先发制人,一记低鞭腿踢中他的膝弯,他身子歪了一下,站立不稳,单膝跪在地上,我乘机一脚蹬在他胸部,高个子轰然倒地,仰面朝天,他翻过身正准备爬起来,我早已上前用脚踩住他的后背,双手抓住他的左后臂往上用力一扳,“喀嚓”一声,他的左肩关节也应声脱臼。
不到两分钟,三个人都因为左肩脱臼而失去了抵抗能力,姿势各异地低声惨叫。我愤怒地呵斥道:“叫什么叫,你们干坏事时有没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以后还敢胡作非为,我让你们一辈子残废!”我说完后就飞快地跑向南街,那四匹狼也不能放过。
事也凑巧,当我撵上他们时,他们在南街的一个三岔口准备分手,其中一个说:“老大,明天我们干点什么?要不要我早一点来叫你。”
“老子要睡懒觉,别来烦我,前几天我们才进了一次派出所,这段时间你们给我老实一点!”
我怕他们太分散了,急忙大喝一声:“等一下!”
七匹狼自信在常定县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再加上我是孤身一人,又用黑塑料袋蒙着脑袋,在路灯下看起来很滑稽,还以为是谁在和他们开玩笑。
“他妈的,谁吃错药了,这么晚了还玩这一套。”老大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其他几个也觉得有意思,都不紧不慢地向我靠拢。为了麻痹他们,我装作跟他们开起了玩笑:“你们猜我是谁?猜中了我请客。”几个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最先靠近我的是一个染了黄头发的家伙,他一上前就伸手来扯我脸上的塑料袋,我故技重施,顺势抓住他的胳膊一扭,在他背上一记重击,把他的肩关节打脱了臼。由于动作太快,黄毛似乎没感觉到肩关节脱臼的痛楚,安静地呆在了一边。
第二个上来的还以为我在跟他们闹着玩,又朝我脸上抓来,我还是如法炮制,瞬间就制服了两个。到这时黄毛才感觉到左手不能动弹,他很夸张地叫了起来:“妈呀,痛死我了,我的左手动不了了!”,另一个也跟着尖叫:“我的手也断了,哎呀!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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