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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上-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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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少泠从进宫开始就提心吊胆,此刻心中那凉意才慢慢散去,有了几分定心,红着眼看小庄:“懿公主……”
小庄笑道:“他一直叫我小庄的,你比我小,就叫我小庄姐姐就好。”
甘少泠用力点了点头:“小庄姐姐,李赢跟少锋都也惦记着这件事,如果不是因为李赢要照顾他家里的祖母跟母亲,少锋也还有我,他们早就去找成大哥了……”说到这里,甘少泠又落下泪来,“真希望成大哥无事。”
小庄又何尝不是这般希望的,她看着甘少泠落泪,心中也是又酸又痛,但却不能如这少女一般尽情哭泣,小庄紧握手掌,香囊握在手心里,硌的几分疼痛。
小庄只是微笑,把所有悲苦都抿进笑意里掩藏,温柔地说道:“不要哭了,不然眼红着,回去会给人看出来。现在……跟我说说那个劫持你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甘少泠听到小庄问,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如噩梦一般,是极其不想回忆的,可是为了成祥,却只好皱眉重又想了一回,才把那人诡异的打扮给小庄描述了一遍。
中午时候,太后留了雅韵公主跟甘少泠吃饭,小庄也坐陪,算是家宴。
因为释了心结,甘少泠比之前放松了许多,对小庄态度尤其恭顺温和,太后看在眼里,越发喜欢。
下午时候,雅韵公主才跟甘少泠两人出宫去。路上,雅韵公主便道:“我瞧着锦懿那个孩子,倒是个好的,却不知道外头怎么会有那么些乌七八糟的传言。”
甘少泠道:“必然是有些心怀险恶的人嫉妒小庄姐姐,所以刻意传播流言呢,不过有道是‘谣言止于智者’,譬如像是太夫人您这样的人,便不会相信那些有的没的。”
“你这孩子嘴甜,又有几分见识,”雅韵公主笑着叹道:“我之前还怕你跟锦懿相处不好……如今倒是放心了。”雅韵公主说罢,握着甘少泠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第109章
小太子刘明正是爱动的时候;皇后让宫女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让几个宫女站在周围护着,小太子走在上面;不时东跑西跑;虽然偶尔跌倒,却不会摔伤,且又有宫女们保护着。
曾流霜进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幕场景。
曾流霜走到毯子旁边,拍拍手唤道:“太子,快过来舅舅这里。”
小太子闻言,便笑了声;果真向着他的方向过来,张开手便扑到曾流霜怀中。
曾流霜才要抱起太子;忽然之间腹部一阵疼痛,整个人弯了身子。
皇后正在旁边看热闹,见状便问道:“流霜,怎么了?”
曾流霜忍了腹痛,把小太子拥入怀中,回头笑道:“没什么……前两天不小心扭了腰,总有点疼。”
“怎么这般不小心?伤的可要紧么?”皇后闻言,便忙起身:“我来抱明儿。”
皇后把太子接了过去,曾流霜暗中缓缓吸了口气,道:“不打紧,都快要好了。”
皇后叹道:“怪不得近来你都没有进宫来,我还想着派人出去看看呢。”
两人落了座,小太子便在皇后手中动来动去,十分活泼,曾流霜便道:“太子比我上次来仿佛长高了些。”
曾皇后笑道:“可不是么,你这几日没来不知道,他已经能叫人了……”说着,便教刘明道:“小明儿,快叫舅舅……”
小太子左顾右盼,最后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
曾流霜笑道:“这个不着急。姐姐,近来我没来,宫里可还好吗?”
皇后抱了会儿太子,又交给嬷嬷,示意退下。才道:“都还好……”
曾流霜望着她:“皇上还照样宠着林婕妤?”
皇后垂首做打量衣角状,轻声道:“因她最近有了身孕……往宜妃宫里去的次数比较多,不过也来我这里。”
曾流霜哼道:“宜妃……罢了,解家如今自顾不暇,暂且倒是不用理会,林婕妤可还听话?”
皇后道:“之前因有了身孕,便慢来了这里……不过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事,最近她倒是常往太后宫里去。”
曾流霜道:“发生何事?”
皇后看他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吗?”
曾流霜笑说:“姐姐怎么说的我都知道似的?我近来都不出门,连那些新鲜事儿都是来的路上听说的。”
皇后迟疑着,道:“林美人去探望懿公主,出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多亏了懿公主……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曾流霜笑道:“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这小贱/人还是有几分福气的……”
皇后本/能地看看周围,才轻叹了声:“当初你指点姐姐,把她调来,果真夺了宜妃的宠,只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快有了身孕,出了那件事后,如今太后更是把她护的滴水不漏的……姐姐有些怕,将来若是……”
曾流霜不以为然道:“姐姐你就是胆子太小了,有什么可怕的?小明儿已经是太子了……且不说她肚子里那个能不能生下来,就生下来还不一定是个什么呢,就仗着那么一张脸,她还想兴风作浪么?你放心吧。再说还有我在呢,能捧她上去,自然能拽她落地。”
皇后听了,便看曾流霜,劝道:“姐姐知道你心眼儿多,只不过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上回林婕妤差点摔跤的事儿,太后很是惊怒……”
“这个……不会怀疑到姐姐身上来吧?”
“应该不会……倒是有人怀疑宜妃,毕竟近来传懿公主跟解家不合……”
曾流霜这才笑道:“这样儿就行了,又不是姐姐做的……姐姐你就安心地当你的皇后,等小明儿长大登基了,你就是太后,自管享福罢了。”
皇后听了,便也笑了笑,正在此刻,却听得外头有人道:“懿公主到。”
皇后一愣,曾流霜也是怔了怔:“她这个时候来?”
皇后道:“这几日懿公主倒是时常过来,逗弄小明儿玩……”
说话间,外头小庄已经迈步进来,曾流霜起身侧立,皇后也站起来:“妹妹,怎么这时候来了?”
曾流霜行礼:“参见懿公主。”
小庄向着皇后一笑,又看向曾流霜,有些诧异:“……是小国舅啊,原来娘娘这里有客……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皇后忙道:“说哪里话。”便握着小庄的手,往里头让,“你有身孕,不能总站着。”
小庄随她往内,却回头看向曾流霜,道:“小国舅不必客气,我常常往娘娘这殿里来,也没跟娘娘见外,你又是太子的舅舅,就是一家人了。”
皇后本想让曾流霜先行出宫,闻言便才笑道:“既然懿公主如此说,流霜,你便也过来坐吧。”
曾流霜拱手道:“是。”果真在下面落座。
小庄望着曾流霜,见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目光盈盈,赞道:“之前虽跟国舅爷见过几次,却未曾如现在这般,好生落座相谈,此刻一见,小国舅真真器宇非凡,娘娘您有福了,有这么出色的弟弟。”
皇后笑道:“哪里,他就空长了个伶俐的皮相,实则跟我一样,都是实心笨拙,只望懿公主别嫌他木讷无礼。”
小庄道:“都是一家人,哪里说的两家话呢,我倒是觉得小国舅是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之前在丞相府里,也听人说起国舅的名头,委实是称赞的很。”
皇后笑道:“别再夸他了,留神把他夸坏了。”
曾流霜也道:“多谢懿公主夸奖,微臣实在是惭愧的很。”他说这话时候,偏女性的面孔上甚至略带一丝羞涩,看来温柔无害,竟是个翩翩少年而已。
“所谓‘内举不避亲’,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小庄微笑问道:“不知小国舅如今朝中是何职位?”
皇后道:“他不过是仗着皇恩,才给人称一声‘国舅’,实则也没什么才干,因此也不敢让他入朝为官。”
小庄流露讶异之色,叹道:“都是娘娘你太贤惠了,若是别人,早就在皇上面前举荐,此刻必然是四品以上的职位……”
曾流霜也微笑回道:“多谢公主抬举,不过流霜资质粗鄙,不敢忝列朝班,如今这样已经心满意足,更不敢妄想其他了。”
小庄道:“温文谦恭,良才美质,实在该是国之栋梁,改日我愿向皇帝哥哥举荐小国舅爷。”
皇后忙道:“锦懿……你不要宠坏了他。”
此刻远处给嬷嬷带着的小太子察觉小庄来到,便竭力往她身边挣着过来。
小庄察觉后便起身,主动往前迎了几步,把小太子抱住,又浅笑说道:“我知道娘娘你贤惠,不愿意做这种事,免得给人非议……但由我开口是不打紧的,我也想皇上身边儿多几个可用的忠心臣子呢。”
小庄说罢,笑看了曾流霜一眼,却见他正望着自己。
小庄含笑微微一点头,曾流霜便也微笑低头。
“小明儿,来跟着姑姑……”小庄才起身,领着小太子的手,引着他在殿内走动。
皇后在旁带笑相看,不时提醒小庄留神自个儿脚下,曾流霜坐在下首,也十分端庄,如此场景,看来倒也其乐融融。
就在小庄于宫内的时候,自龙都的东门,走进了两道风尘仆仆的人影。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身形瘦削,有两撇小胡子,不大的眼睛里几分精明。正有些张皇地看着面前繁荣的都城。
女子生得面若银盘,杏眼有神,身材丰满,透出几分康健的美。
这一对男女,赫然正是乐水的胡老二有道跟二丫头季玉兰。
原来成祥自离开乐水,到了龙都之后,起初还发了两封信回去,近来这段日子,却毫无音信。季玉兰等的焦心,便想着上龙都看看,季老爹也牵挂成祥,看女儿有意上都,倒也同意。
胡有道素来有心季玉兰,见状,便自告奋勇要陪伴,正好季老爹不放心女儿一个人……有了知根知底的男子陪同,自然更好。
当下两人便一路来到龙都。看了这般繁华景致,都有些目瞪口呆。
胡有道不由叹:“这龙都真大啊,咱们去哪里找捕头呢?”
季玉兰道:“鼻子下面有张嘴,咱们问问不就行了?”
胡有道担忧:“这里人这么多,总不能每一个人都知道捕头……我看悬。”
季玉兰冷笑:“你懂个屁,我虎子哥那种人,走到哪里都是呼风唤雨的……问一个人不知道,那就问十个,问十个不知道,那就问一百个……”
胡有道便赔着笑:“好啦,不要生气,其实我知道去问谁,只要问他一个人就行了。”
季玉兰奇道:“当真?是谁呢?”
胡有道左顾右盼:“现在不能跟你说,咱们得先找到地方……”说着,便拦住一个路人,问道:“劳驾,请问刑部衙门往哪里走?”
季玉兰啧啧称奇,却也不过问,如此打听了几个人,两人分清方向,便去刑部衙门,一直到了刑部衙门外头,有守门的侍卫见两人土头土脑,便喝问道:“干什么的?”
胡有道扯扯衣裳,恭敬上前问:“请问这里有位齐大人吗,我们是他的乡亲,劳烦给传个信儿。”
那侍卫看看两人,终于道:“等着!”果然不再赶人,而是入内去了。
季玉兰见有谱,不由问:“老二,你这里有熟人吗?”
胡有道心里其实也忐忑着,见那侍卫不曾再呵斥,才松口气:“我哪里会有当官儿的熟人,是咱们出发之前,捕头的师父本真大师给我传的信,说是咱们若是找不到捕头,就去刑部找齐大人。”
“哪个齐大人?”
“就是在咱们乐水当过县官儿的那个齐大人啊!”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就见到刑部门口飘飘然走出一道身影,大红的官袍,威风凛凛,风度出众,胡有道跟着成祥,于齐焕当县官的时候就开始当捕快,自然是认得的,当下张着手,叫道:“齐大人,齐大人!真的是您啊,您还认不认得我?我是跟着成捕头的胡老二……”
齐焕素来精明,过目不忘,哪里会不认得两人,此刻见了,却心头一凛,回思着缓缓道:“你是胡有道,你是……成祥的义妹,叫季玉兰,对么?”
季玉兰见他居然连自己都记得,不由笑说:“齐大人,你的记性可真好啊,我都有点不记得你啥样儿了,你还记得我啊。”
齐焕望着她的笑脸,不由地竟想到了成祥……只好一笑:“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是刚来到的?”
“可不是,才进城!”胡有道回答。
季玉兰却眼巴巴地问道:“齐大人,咱们来这里其实不是为了找您的……我虎子哥呢?我们是来找他的。”
季玉兰说着,便笑眯眯地,喊一声“虎子哥”,声音里也带着温暖的甜。
齐焕不知该以何种神情面对这个,勉强笑道:“稍后再说,我叫人……先带你们去歇着……”
胡有道望着齐焕,觉得有些奇怪。
季玉兰却道:“我们不累,是不是我虎子哥在忙?难道他真的也当官儿了?齐大人,他在哪里?你指个路,咱们自己去找他就行了。”说话间,目光闪闪发亮。
齐焕无法面对这女子的笑容跟发亮的眼神,他转过头去,看向别处。
季玉兰也觉出几分奇怪来:“齐大人,你怎么不吭声呢?”
☆、第110章
刑部衙门门口;三个人面面相觑,原本活络的气氛,骤然间急转而下。
“你……刚才说什么?”季玉兰问了声,眼睛有些发直;脸上的笑也干巴巴地。
齐焕复又说了一遍:“成祥出了事;下落不明……正在派人搜寻……”
胡有道大惊;结结巴巴问:“齐大人,这是怎么个意思?捕头出什么事了?”
齐焕道:“是被来路不明的歹人伏击了……”
“那总得找到人?”
“将近一月了,有些凶多吉少。”
胡有道还想再问,却听得扑啦啦一声,他回头一看;却见季玉兰瞪着双眼;手中挽着的篮子跌在地上;里头的烧饼果子并些土产等物随之滚在地上。
“玉兰……”胡有道刚叫一声,季玉兰盯着齐焕,极快地说:“什么出事,凶多吉少?好好的人说什么下落不明?这天底下什么人下落不明,也轮不到我虎子哥!”
季玉兰的声音颇大,却带着一丝颤,她说到这里,就看胡有道:“胡老二!你说是不是!”
胡有道忙回答:“我正也说着呢!”
齐焕皱了皱眉,道:“这里耳目甚多,请两位……切勿大声。”
季玉兰一怔,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她弄乱了,瞪着齐焕道:“为什么不让我大声?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齐大人,你跟我们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虎子哥如今到底怎么样,若是没个交代,就算把这件事告到皇帝那里去我也不怕!”
门口的侍卫频频往此处看来,且门口人来人往,十分不便,齐焕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当下温声道:“季姑娘,你刚来京城不知底细,先不要发作,找个地方我同你们详谈。”
季玉兰着急要知道成祥下落,本不耐烦跟齐焕耽搁,可齐焕毕竟是个官儿,而且成祥的事儿不知如何,当下便姑且应了。齐焕叫人入内告了假,陪着两人去了就近的宅邸。
进了门后,季玉兰便又问,齐焕一路早想好了说辞,当下便只把成祥在京内如鱼得水……而后却又横遭不测的事儿说了,只不过但凡涉及小庄的,则一概省略。
季玉兰听到最后人在河边不见,整个人复直了眼睛,这一刻就好像身处极寒之地,通身上下的温度骤然被夺走,连血都是冰凉。
她是知根知底的,自知道成祥忌水,听齐焕所说又似先受了重伤……季玉兰揪着胸口衣裳,喘不上气儿来,往后一倒,木手木脚地跌在地上。
胡有道忙去搀扶,急着叫嚷,季玉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那口气在心中转来转去却发不出,季玉兰眼前一黑,闷声不响地晕死过去。
季玉兰一时急火攻心,竟晕厥了,不久醒来,正听到身边不远胡有道问:“那猛子呢?”
“程猛?”齐焕道:“起初没留意他,后来派人去找,也是没找到。”
胡有道倒吸一口冷气,镇定片刻,又说:“齐大人,我们来之前本真大师嘱咐了的,叫我们遇上难事儿就找你,还说有你在,捕头就绝对没事儿……可现在这是怎么说的?我们来之前乡亲们知道了……纷纷让我们带好给捕头,我们回去了又怎么跟他们交代?”
季玉兰听到这里,心噗通噗通跳了几下,她深吸几口气,整个人翻身下地,便跑到外头。
胡 有道正跟齐焕站在门口,季玉兰急急跑出来,指着齐焕,厉声叫道:“我常听人说当官儿的没一个好东西,先前虎子哥跟我说齐大人是个不错的好官,我还信了!连 虎子哥的和尚大师父都说有你在虎子哥便不会有事,可现在呢?怎么他偏出事了!我不信大和尚算得不准,我不信你护不住他,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变坏了,也 下黑手害我虎子哥了!”
齐焕被季玉兰指着责骂,字字诛心,他并没有想害成祥,但他的确是有内情也有背景,没护着人是实情,一时竟无言以对。
胡有道知道齐焕官位不低,虽然他也担心成祥,但却还有几分理智,生怕季玉兰得罪了齐焕,便忙拦着她:“玉兰妹子,别、别这么说……”
季玉兰心中一股急火,熬得又伤又痛又是怒,她千辛万苦一路却满心春风地进京,所有盼望都只是想见成祥,如今却得了这个噩耗,哪里肯依。
季玉兰几乎跳脚:“你说,这里头是不是有猫腻,你说啊!”
齐焕素来城府深沉又内敛,自然不能跟个女子如何……只好默默转过身去不理会。
季玉兰被胡有道拦着,跳了会儿,忽然脑中一个激灵,想到一个人。
季玉兰停了暴跳,睁大眼睛看向齐焕,问:“小庄呢?齐大人……我虎子哥上龙都来为的就是找到小庄姐姐,他既然肯在龙都呆这么长时间,必然是因为有了着落……如今我虎子哥生死不明,那小庄呢?你可知道?”
齐焕听到“小庄”二字,越发刺心,他本来就不想再多生事端,好歹季玉兰跟胡有道都是乐水出来的百姓,成祥的故友亲朋,但成祥的身份却很微妙,若是事情闹大,给有心人知道……恐怕又会横生枝节,对两人也是不好。
齐焕摇头道:“我并不知什么小庄……实际上我跟成祥也只见过一面而已,我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他来到龙都的。”
齐焕表现的十分自然而诚恳,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胡有道听着,便说:“以捕头的性子,当然不喜欢巴结别人,别说他记不记得齐大人在龙都,就算知道,或许也不会来麻烦。”
齐焕一听,心中几分难过:的确,他在乐水的政绩,多亏了成祥这左膀右臂,替他保驾护航肃清所有,故而他才肯对本真立誓,但对成祥而言,过去的则是过去了,他更没想到曾经有个大官儿,欠了自己的情面,也没指望过齐焕如何……
但是现在,音容仍在,那人却不知所踪……
胡有道说着,季玉兰却打量齐焕的脸:“那你是从谁口中知道他来龙都的?”
齐焕听了,却对这女子有些刮目相看,不由又看向季玉兰,却不慌不忙回答到:“大概此人你们也认得,是温风至温大人……只是,抱歉的很,在成祥失踪之后,温大人便也辞官离开不知所往了。”
季玉兰本想步步紧逼,总要问出破绽跟线索来,没想到还没问温风至如何,就给堵死了路。
胡有道哀叹:“这叫什么事儿啊……总不成是温大人害了捕头,然后自己也……”
季玉兰心头一震,呵斥:“害什么害!他敢!”她不肯承认成祥被“害”,自己却忍不住又咬牙切齿地说:“如果真是他……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把他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季玉兰握着双手,咬牙切齿。
齐焕望着季玉兰杀气腾腾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叹,想到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如今一介女子,却有让须眉男儿也为之惭愧的义气。
等两人略镇定下来,齐焕便温声劝说:“季姑娘,有道,龙都这里龙蛇混杂,你们不如先回去吧……我已经在严密追查成祥的下落,若有消息,即刻派人去乐水通知你们,如何?”
胡有道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法子,便说:“齐大人,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捕头的事儿,您可真的要多费心了……”
季玉兰却冷哼了声,看一眼齐焕,冷笑不语。
齐焕看看两人,叫了个仆人吩咐了几句,顷刻,仆人回来,托盘上一锭银子,大概十两,明晃晃地放着。
齐焕取来,交给胡老二,道:“你们一路辛苦……只不过我公务繁忙,恐怕不能相陪了,这点是我的一丝心意,就当你们回乡的盘缠吧。”
胡有道有些意外:“齐大人,这怎么好意思?”
季玉兰却斩钉截铁说道:“我们不要这个!”
齐焕一愣,胡有道也一惊,季玉兰望着齐焕,道:“我们还有钱用,何况我知道,拿人手软,吃人嘴软,我们得干干净净的。胡老二,咱们走!”
齐焕望着季玉兰,心中又是一震。
季 玉兰头前而行,胡有道跟着出门,季玉兰忽然一停,回头看向齐焕:“齐大人,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就是个没见识的人,现在我虎子哥下落不明,我心里不舒坦,也 没心情应付别人!不过,如果以后虎子哥好生回来了,说跟您没关系……我就再跟你好好地赔罪!让我干什么都行!”
齐焕听了,便微微一笑:“季姑娘言重了,请。”
季玉兰跟胡有道出了门来,胡有道看着季玉兰气鼓鼓的模样,便小声说:“怎么不要他的钱呢?咱们正好有点缺银两了,多一点是一点。”
季玉兰回想齐焕那看似儒雅无害的脸,道:“你不要见了钱就什么都忘了……本真师父都说他能护着虎子哥了,你觉得大师能说错吗?最不济也是他保护不力!那银子……或许是他愧疚才拿出来的,咱们能用吗?上面或许还沾着虎子哥的血呢!”
胡有道打了个哆嗦,弱弱地说:“我觉得齐大人……该不是坏人。”
季玉兰冷笑:“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京里当官儿的有几个是好的,听你说,他升官还升的挺快,难道会是个省油的灯?天下乌鸦一般黑!他指不定是个什么货色……”
胡有道说:“我记得捕头才总是笑眯眯的……”
“呸呸!”季玉兰皱眉啐了两口,顺势打了胡有道一把:“总之,万一他也掺和着害虎子哥呢?我们不用靠他,自己也行!”
胡有道叹:“咱们在这里两眼一抹黑,怎么才行?”
季玉兰道:“我有种感觉,小庄姐姐肯定也在这里,咱们要是找到小庄姐姐,就知道虎子哥发生什么了……”最后她重又咬牙说:“我不能让虎子哥不明不白地就不见了……谁要是害他,我就……”
“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千刀万剐!我帮手一块儿……乐水的乡亲们也会帮手。”胡有道一本正经地补充。
“不错!”季玉兰挺挺胸。
两人商量妥了,便一路往人最多的地方走,不知不觉到了闹市。
两人肚子也有点饿了,却不愿意花钱去吃东西,季玉兰掏出两个火烧,一人一个,边走边吃边四处打量。
正经过酒楼,就听到前头有人不停惊呼,顷刻,竟见到个醉醺醺的男子迎面而来,也不知躲避,直直地就往季玉兰身上撞。
季玉兰躲闪不及,竟给他撞了个正着,手中的火烧也掉在地上。
季玉兰是个黄花闺女,又性烈如火,当下叉腰叫起来:“混账东西,你走路不长眼吗!”她用力一推,那人随之晃晃悠悠,竟跌在地上。
季玉兰看看自己双手,没想到这一推竟如此有劲,见那人躺在地上,却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天,呵呵地冷笑。
胡有道吓了一跳,见势不妙,就想拉着季玉兰溜走。
不妨周围一片看热闹的围了过来,把两人也拦住……其中有人便窃窃私语:“这不是解公子吗……真是可怜……”
季玉兰不知这被她大力推倒的正是喝醉了的解廷毓,她一脚已经迈了出去,回头一看,却见人仍旧躺在地上,想爬又爬不起来,脸上虽然是笑,却又有点像是哭……周围的人尽数指指点点,说话的多,动手扶起他的却一个都没有。
胡有道见季玉兰不走,便回头:“咱们刚来,别惹事儿……”
季玉兰咬了咬唇,终于道:“可人是我推倒的我不能不管!”把手一抽,回到解廷毓身边,一手拉着他胳膊一手扶着他肩膀,用力一拉:“给我起来!被人当耍猴似的围着很好吗……”
季玉兰生得丰腴,又是常常做活儿,自有一把力气,这样用力之下,竟把解廷毓拉起半边。胡有道见状,没法子,赶紧拐回来,跟季玉兰一块儿用力,就把解廷毓扶了起来。
围观的人甚多,竟不让道,季玉兰见堵得严严实实,便叫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喝醉的人没见过?”
有人听了,更是又惊又笑,便道:“这小娘子是谁?你们把解公子带到哪里去?”
季玉兰不耐烦,皱眉嚷嚷道:“我是谁又干你屁事?快点儿闪开!”
京城里的人极少见到这般泼辣的女子,顿时哄笑起来,却又有些忌惮季玉兰跟解廷毓是有亲故关系……因此果真竟没有人拦挡,都闪了开去让出一条道。
季玉兰本想找个地方把解廷毓丢下,奈何他仿佛是醉傻了,亦或者是摔坏了,整个人痴痴惘惘,胡有道提心吊胆,留神打量看周围有无注意他们这边儿的,又劝:“玉兰,咱把他扔在这儿得了……等他酒醒后自己就走了。”
季玉兰望着解廷毓,见他虽醉得厉害,但面容俊美……便道:“你瞧他长的,给个女人都不换,你放心扔他在这儿,我还不放心呢,你当这是在咱们乐水吗?这儿飞禽走兽的这么多……”
季玉兰说到这里,地上的解廷毓忽然抖了抖,皱眉道:“乐水……”
季玉兰跟胡老二双双看过去,解廷毓仰头,微微睁开眼睛,想看清是谁在说话,却模模糊糊地看不明白,只望见一个人影在跟前晃动……
解廷毓心头一酸,喃喃道:“锦懿……”打了个酒嗝,身子挣扎了一下,又道:“成祥……”
先前季玉兰跟胡老二还正在争执,听到解廷毓冒出后面一个词儿来,两个都呆了。
季玉兰先反应过来:“他叫什么了?”
胡老二目瞪口呆:“他好像叫捕头了。”
“我果然没有听错!”季玉兰见解廷毓歪着头,又仿佛醉了过去,她急切中便蹲下身子,揪住解廷毓衣裳,拍拍他的脸:“醒醒!你认得我虎子哥?”
解廷毓醉里听到是个女子的声音,便跟着含糊道:“虎子……哥?不……过来……”他一抬手臂,不由分说地便把季玉兰抱住,没头没脑,便要亲她。
胡有道见状,惊叫一声,便要来救,不料季玉兰力气甚大,她也不缩手缩头地害羞惊叫,反而用力一撇手臂,竟挣扎出来,同时挥起手来,啪啪几个巴掌,不偏不倚打在了解廷毓的脸上。
温风至一路往西南而行,越是离龙都远,地方越见荒凉。
这一日,他来到一座山下,山形是圆的,半边光秃秃,袒露出的土竟是红褐色,他打听了七八个本地人,才找到一个肯对他开口的,听那人异样的语调说了好几遍,这座山仿佛叫做“小骷髅”,温风至听了这个山的名字,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温风至本想问问对方,此地离西岭雪山还有多远,但那人回答完他的话后,忙不迭地就拔腿走了,仿佛身后有什么追他一般,温风至喊了两声,那人才回过头,又嘀咕了一声什么,看他手势比划,仿佛是在示意温风至也离开这里。
温风至不明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赶车往前继续而行,眼见离那山越发近了,温风至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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