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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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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祥大惊,忙过去扶住她:“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别动吗?怎么不听话呢?”
小庄喘了口气:“不能……太失礼……”
本真在旁看着,念一声“阿弥陀佛”,走上前来,替小庄把了把脉,道:“你侥幸得了命回来,当珍惜才是。”
小庄道:“这话……好像有人也跟我说过。”
成祥在旁挠挠头:“是我说的吗?”
心有灵犀,小庄浅笑,成祥懵懂。
本真看看成祥,又看小庄,竟叹了声:“真是孽障。”扔下四字之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走。
成祥手快,急忙一把拉住本真,皱眉道:“怎么了师父?是好是歹你说个话儿啊。’孽障‘又是什么意思,我不一直都是孽徒吗?忽然叫孽障有点不适应……”
本真看看他:“罢了,没什么……不是说你……”脸色居然有点不太好……默默地抽出袖子离去了。
成祥莫名其妙地看着本真背影,又回头看小庄,安抚地笑笑,道:“高僧大概都是这样……捉摸不定,你别在意。”
小庄摇头:“成爷你多心了,我感激大师还来不及。”
自此之后三天小庄都留在金木寺里,有本真撑腰,监寺跟其他僧众也并不多说什么,何况除了监寺之外,其他的僧众对成祥都是“敬畏有加”。
大概是本真的医术高明,又加丹药奏效,小庄腿上的伤恢复的颇为快速,三天下来,除了仍有些体虚之外,其他的都没了大碍。
成祥见状,便跟小庄商量要下山回家里去,小庄想了想,也没说别的。
成祥即刻当她是乐意,当下就跳去跟本真告辞,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儿,软磨硬施地又跟本真要了一枚助基金丹跟半瓶回春散,喜滋滋地拿了回去,先给小庄把金丹服下。
殊不知本真私底下只是叹息:这种金丹,若是习武的人服了,调息得当的话,能够增强十年的功力。但对小庄这种娇弱女子而言,却只是“固养”之效,强身健体,让她尽快从大病初愈的虚弱中恢复过来而已……最大的裨益,或许是从此会少生些病,不太容易被邪毒侵袭而已。
一颗丹药十年,三颗就是三十年,正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圣品,但给小庄吃了……
本真隐约有种“牛吃牡丹”的遗憾,当然,那只牛……不是小庄,而是那个死缠着他不放的孽徒成祥。
第四天,成祥起了个大早,带小庄下山。
天还蒙蒙亮,晨曦中,守山门的小沙弥刚开了门,见成祥背着小庄出来,忙行礼:“成师兄早,要下山了吗?”
成祥在他光头上揉了一把,道:“是啊,改天再回来找你玩儿。”
“好的师兄!”小沙弥傻笑,恋恋不舍地目送两人。
成祥背着小庄,一步一步小心下了台阶,小庄趴在他背上,往下看一眼,见这台阶颇陡,便问:“成爷是晚上背我上山的?”
成祥道:“是啊……当时也顾不得了……我预备着若老和尚不见我,我就翻墙进去……”
小庄道:“大师对成爷你……其实甚好。”
成祥挺了挺胸,道:“那是……老和尚除了稍微小气点儿,其他都没得挑,不然怎么会教出我这样的徒弟来呢。”
小庄忍笑忍的辛苦:“很是,很是。”
成祥下了台阶,此刻还未日出,周遭一片静谧,绿水青山笼罩在清晨的蓝黑色天光里,有几分尘世的虚幻。
成祥放眼一看,忽道:“小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要带你出来透透气散散心么?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形下……”
小庄也是哑然失笑:“是啊,造化奇特。”
成祥道:“不是造化奇特,我觉得是命中注定。”
小庄垂眸看了看他:“成爷不觉得……与其说事命中注定,不如说是命中之劫么?”
“不是!”成祥答得痛快,“遇上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也高兴……可就是害你受伤,甚至像是昨儿那样……我才……”
小庄不再开口。成祥背着她,也默默地走,走了有一刻钟,小庄见他仿佛出了汗,便道:“成爷,不如歇息会儿。”
成祥道:“我不累,你轻的跟团儿棉花似的……”
小庄在他背上,感觉随着他一步步走,身体也跟着轻微晃动……他身上散发的热力透过衣衫,底下的肌肉,如岩石般坚/硬……
本来心无旁骛,不知怎地,小庄却脸热了。
成祥却忽然道:“出来了!”
小庄吓了一跳:“什……么?”
成祥三两步往前,跳到一块儿大石头上:“你看!”
小庄随之抬头看去,蓦地眼前大放光明,原来是红日初升,山头上一片辉煌耀眼,金色的阳光遍布山河,山林的绿色越发鲜明,生机勃勃,底下的秀水河,波光粼粼,静谧温柔。
成祥回头看小庄,却见她靠在自己颈间,双眸空濛,唇/瓣微翘,青丝缠绕鬓间,正是说不出的美好。
察觉成祥在打量自己,小庄收回目光,才看向他,成祥却又转回头去,说道:“你看前头那座桥,就是我跟你说的乐水桥了。”
小庄便又看去,乐水桥离此已经不远,原来是巨大青石为桥墩,木板跟绳索连接的软桥,走在上面,晃晃悠悠地……
小庄目睹眼前山河佳色,不由念道:“盈盈一水隔,兀兀二山分。断涧流红叶,空潭起白云。凭空桥架索,薄暮树浮曛。龙女今何在,悬崖问柳君……”
成祥竖起耳朵,舒服地听完,只觉得这声音怎地那么好听,清泉花香一般沁人心脾……至于念的诗是什么意思……就不必深究了。
但幸好最后一句,他隐约知晓。成祥便眯起眼睛隐隐得意地笑:“龙女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可是我的龙女,却在背上呢!”
成祥下了青石,往桥上走去,他虽然步伐沉稳,但木板仍是晃来晃去,小庄惊叫了声,把他的脖/子搂紧了些。
成祥呵呵而笑,笑得两个酒窝漾山漾水,道:“小庄啊,这桥是叫乐水桥,但还有个别名,你猜是什么?”
小庄哪里会知道,只望见木板之中,河流潺潺甚是急促,竟让她有些头晕目眩,忙闭了眼睛:“我不知……”
成祥看着她搭在面前的手,皓腕如雪,美不胜收……成祥道:“这桥啊……又叫夫妻桥。”
小庄心头一跳,睁眼看向成祥。正巧成祥也回头来看她,笑眯眯意味深长地说:“所以……走过这座桥,咱们就是夫妻啦!”
这初升的阳光仿佛落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的双眸明亮的怕人,仿佛真的有太阳的光灼热地在里头跳跃,小庄竟无法跟他对视,只好装作不经意地转开头去。
可是脸颊上的红晕却仍出卖了她。
这一座桥,走的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成祥背着小庄入城,回到家中:“大黄阿花小黑,我回来啦!”三只狗儿一拥而上,十分亲热。
成祥人缘向来极好,他不在家这几日,每日里胡老二等人都来查探,给菜园浇水,打扫院落之类,邻居众人则负责喂养鸡犬。
因之前成祥也有带捕快们忙于公务几日不回家的例子,大家伙儿都形成习惯,只要他出门,家里的活物们,自有人接管照料。
成祥把小庄放回炕上,又看了看她的伤处,见一切无碍,便道:“这回咱可要听话,不许乱跑了,再出事那就是要我的命呢。”
小庄顾盼浅笑,成祥望着她的笑容,嘴有些发干,急忙站起身来要出外,脚步一迈,却又停下:“啊……对了,还有这个……”
小庄抬头看来,见成祥在怀中掏了掏,居然把黄金飞天掏了出来,放在小庄手上,道:“还有这个,你好好地随身带着,以后……不许送给任何男/人了,明白吗?”
小庄眉头微蹙,疑惑问道:“成爷……这……怎么又在你手里了?”
就在成祥背着小庄游山玩水,往乐水城回来之时,温风至所派的亲信,带着探听来的密信,正从龙都往回急返。
之前温风至在金木寺里碰了个软钉子,没见到小庄不说,连黄金飞天又重新被成祥强取豪夺,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温风至下山之后,左思右想,便唤了一名亲信来。
对于小庄的身份,温风至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只差小庄亲口承认,但既然得不到小庄的确认,便只能另寻途径。
乐水地方虽偏僻,但距离龙都却并不算太远,快马加急的话,不须一天便能抵达。
因此小庄在金木寺养伤这段日子内,温风至的亲信,已经在京内探了机密。
温风至的亲信也自城门飞马而入,直奔县衙,翻身下马后往内参见。
书房中,温风至听了属下来报,悚然动容,心中竟没来由地突突乱跳,知道真相是否大白,就在此刻。
那远途归来的亲信进门上,前拜见,从后背的竹筒里取出一个长轴,跪地双手献上。
温风至郑重接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在桌上缓缓地展开。
几乎与此同时,就在百里之外的龙都,有一人背面而立,蒙面人进内跪地:“主子……那个人终于有消息了!”
那人闻言,缓缓转过身来,唇角挑起:“果真是没死吗……那真的……太好了。”话虽如此,声音却阴森无比,毫无喜悦之意。


☆、第40章 
太后宫中;传出一片欢声笑语。皇帝正负手而行;闻声便问首领太监:“宝峰,里头怎么这么热闹?”
艾宝峰答道:“奴才听闻皇后跟太子殿下在内呢。”
刘泰堂听到“皇后”两字;眼睛一眯。艾宝峰随侍多年,深知他的脾性;便笑道:“想必是太子逗得太后娘娘开心。”
刘泰堂这才“嗯”了声,举步入内。
一声“皇上驾到”,让太后殿内的笑语暂停,只有小太子刘明蹒跚走了两步,然后站在原地,含着手指,回头看刚进门的父皇;眼珠儿乌溜溜地,十分可爱。
刘泰堂进门见礼,太后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你快看看,小明儿能走路了!他这学会走路,竟比你还早半个月!”
刘泰堂见太后着实欢快,便也道:“再过一段时日,或许就满地跑,缠得您觉得烦了。”
太后挥手,乐不可支道:“可是胡说,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此刻除了太后,其他的妃嫔宫人们都侍立旁侧,皇后便站在太后身畔,近距离望着对面的皇帝,温婉地微笑。
母子说了会儿,太后才发现,便道:“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又叫宫女,“把小明儿抱过来。”
皇后答应了声,缓缓落座,刘泰堂却道:“朕来抱吧。”起身走到小太子跟前,双臂一探,就将太子拥入怀中,抱到太后跟前。
太后把小太子接了过去,啧啧地逗弄不停,刘泰堂见状,便只含笑陪坐。
皇后对面坐着,见皇帝自始至终,只淡淡扫过她一眼,并未假以颜色……皇后道:“太后,小明儿在此闹了许久,还没喝奶呢,不如臣妾先带他下去,喝饱了再回来。”
太后不舍得小孙儿,有心让小太子就在此吃奶罢了……忽然之间有所感知,看看皇后,又看看皇帝,便一点头:“也罢,你带他去吧。”
皇后答应了声,便抱了刘明过去。又向皇帝告退。
刘泰堂这才又看她一眼,点头示意。
皇后带太子离开,其他妃嫔便也莺莺燕燕,飞出寝殿,太后整理了一下被小太子压皱的衣襟,道:“好啦,人都走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原来方才刘泰堂进殿,太后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没留心其他。皇后却瞧出皇帝有心事……当下便主动要求带太子离开,太后才发觉皇帝有些异样。
刘泰堂一挥手,顿时之间,身边儿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退后。
太后见状,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的……”
刘泰堂踌躇片刻,道:“母后……儿臣其实不知该不该跟您说这件事……”
太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隔了片刻,面色蓦地肃然起来:“是不是……跟锦懿有关?”
刘泰堂垂眸,一点头,叹了口气:“最近行走御史得了个密信……还不是十分确认,但……但……”
太后又惊又急,厉声道:“你犹豫什么!既然是有关锦懿的,不管大小都要跟我说明,莫非你是怕会惹我伤心,所以想要瞒而不报吗?”
刘泰堂一听,忙起身单膝跪地:“母后息怒!”
太后攥着拳,胸口有些起伏。艾宝峰看看两人,便温声和缓地低声:“娘娘,皇上也是担心您的身子,所以才有些迟疑,但并没有隐瞒不报,这不是来了吗,再说……毕竟太后前些日子刚病了场,又加上宜妃小产,最近才得几分舒心……皇上乃是孝顺之意,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太后听了他娓娓说来,那股子气才缓缓地消了,亲自起身,将刘泰堂手臂一扶,道:“起来吧!我不过就说了句,你何必就这样……好歹是一国之君,稳重些才好。”
刘泰堂道:“母亲动怒,儿臣焉能无动于衷……跪一跪也不算什么,只要母亲保重身子。”
太后微微一笑,握着皇帝的手,目光里满是慈爱之意:“你呀……好啦,快说吧,有关锦懿的消息是什么?”
刘泰堂道:“母亲切勿震惊……这消息是……锦懿可能尚在人间。”
太后低低惊呼了声:“阿泰,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泰堂道:“据御史密奏,昨日有人飞马进京,查问有关锦懿之事,儿子已经命人追查那来问之人的身份,希望有所收获。”
太后有些疑惑,道:“可……这也并没有说锦懿还活着啊……”
刘泰堂道:“那人来询问的是锦懿的容貌……若非见过锦懿,又怎会在意她长相如何?另外……”
“另外什么?”
“母后可还记得,锦懿十六岁生日之时……我送她的那件礼物?”
太后一振:“你是说那件儿散花飞天?”
刘泰堂点头:“正是那黄金散花飞天……但是,其实珍贵的并非那黄金飞天本身,这物事上最珍贵的,乃是飞天手中托着的那枚珠子……”
太后催促:“别卖关子!你要急死母后不成?快说为何那珠子珍贵,又跟锦懿有何关系?”
刘泰堂道:“母后,那枚珠子,是东海进贡来的……有个名称,唤作‘避水珠’。”
“避水珠!”滕太后随着唤了声,眼睛微微一亮,“莫非这珠子……”
刘 泰堂道:“传说中这珠子是龙王所有,持之可以入水而如履平地,不遭水淹之祸……不过这都是传说……儿臣得到这枚珠子之后曾试了试,这珠子本是拇指大小,浑 /圆玉白色,沾水之后,却会变作海蓝色,且光芒暴涨……进贡的使臣将这枚珠子说的极为珍稀难得,于是……儿臣就名能工巧匠设计,把它放在那散花飞天的手 上。”
滕太后捂着心口,道:“锦懿十分爱惜此物,一直随身带着……莫非、莫非真的能护锦懿平安?阿米托佛,神佛庇佑!”
刘泰堂道:“锦懿是落水的,或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母后放心,儿臣会进一步叫人追查……但愿上天开眼,护锦懿平安!”
小庄握着那黄金飞天,经历生离死别,飞天的容颜,却仍是不悲不喜,一手挽着花篮,一手托着向上,只不过掌心空空……仿佛随时就能飘然飞天而去。
成祥凑过来,金光耀耀,照的他的脸透出几分威严之色,小庄楞眼看到,心中恍惚:这幅表情跟这种气息,的的确确,似曾相识……
但很快,成祥蓦然一笑……那气质便烟消云散,他很没正经地说:“不知道吧?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谁也偷不走抢不去……这不是还回到我手里来了吗?”
小庄听出他话里有话,便扫他一眼:“成爷……你是从温大人手里抢回来的?”
“说抢多难听啊……”成祥嘿嘿地笑:“这不是物归原主吗?姓温的凭什么……对了,怎么落到他手里去的?你给他的?”
小庄低头不语,成祥探头看她,套近乎似的,压低了嗓子:“你如果真要给人,也别人他……给我多好……”
小庄忍不住白他一眼:“成爷……”
成祥举双手:“话说到前头啊,我可不是贪图这黄金,只是瞧着这仙女儿……真像你!我舍不得给别人。”
小庄道:“其实这东西……给谁都无所谓,成爷当初用了五十两银子买下,其实该是成爷的,但我怕成爷拿着,未免又生事端,才……”
成祥瞪圆了眼睛:“那你的意思就是给我啊?!”
小庄一个停顿,被他的直接和厚颜震惊。
成祥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便把那飞天握住,扬着脸笑:“既然你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不要,那就收下了!”
小庄啼笑皆非,成祥却怕她反悔一般,把那飞天“抢”过来,回头用布包起,小心放在柜子上头:“总算是我的了,这心里也觉得踏实了好些……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小庄摇头叹息。
这一连几日惊魂,又在生死线上挣扎,都没顾上好生洗漱,今日更是天热,蝉噪一阵阵,如潮水般涌上退下,天是极晴朗,天色湛蓝的令人心醉,但日头更是大好,像是要往地上泼火。
小庄身上也有些燥热,便央求成祥去烧水,成祥道:“这可不行,你有伤在身,身子又虚,怎么能洗,过两天再洗吧。”
小庄嫌腌臜,不肯依从:“我受不了……只擦一擦就是了,伤也不会沾着水。”
成祥道:“什么受不了啊……先前抱你回来的时候,我闻着你身上香香地……不知多好闻呢,干什么非要多事擦洗什么……”
小庄见他又口没遮拦起来,又兼燥热,便提高声音:“那你烧不烧水?”
成祥被她一瞪,便又笑起来:“那当然……一定得烧啊……娘子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小庄懒得理他。
成祥说干就干,手脚麻利地烧完水洗了盆,给小庄兑好,试了水温……才眼巴巴地看她:“你自个儿要怎么洗呢?”
小庄板着脸:“劳烦成爷,暂时屈尊在外面等上一刻钟……请务必不要擅自进来。”
成祥撅嘴:“说的爷跟什么色/狼一样……屈尊就屈尊……有什么大不了,不过你可留神点儿,千万别把伤口弄到水,听清楚了吗?”
小庄答应,成祥才甩着手出去了,出门前居然还晓得细心地把两重屋门都带上了。
小庄吁了口气,抬手解开衣带,便把外裳脱下,正欲去脱里衣,忽地听到“砰”地一声,吓得她手势一停,转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却是窗口处,成祥一抬窗子,露出半张脸,却笑:“你看你,怎么这么粗心呢,这窗户还打开着,若不是我这正人君子……”
小庄苍白的脸上红晕浮现,一双明眸仿佛有天生魔性……看的成祥整个人都醉了。
小庄却一瞪他,眼神竟很锐利,喝道:“成爷!”
成祥一听,手一抖就把窗扇放下:“好了好了,这不是给你关上了吗……再说什么也没看着啊……”
——这还什么都没看着呢……双腿已经有些轻飘飘,头也有些晕乎乎地,像是走在云彩上,若是看着呢……那还得了!
小庄侧耳倾听,听外头没了动静,才松了口气,重又解下里衣,慢慢地把帕子弄个半干,一点一点地擦起身来。
成祥蹲在外头树下,本想去后院看看菜园,可又不放心小庄,就只也仔细竖起耳朵听着里头动静,隐约听得水声很轻,哗啦啦……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
成祥忍不住浮想联翩,就想到背着小庄下山时候,她趴在自己背上,那样娇软温香的身子……那股香气,简直让他神/魂/颠/倒……
还有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啧啧……谁家的闺女儿有那样好看的手,手指头纤细修长,玉白无暇,成祥很想低头亲亲……
却不知她解了衣后……又是何等的……
成祥带着笑,眼睛里迷/醉一片,觉得脸颊异样的发热……耳朵也是……还有颈间……仿佛有人在舔着……
如果是她的话……莫非是她?成祥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却见大黄跟阿花两个,一左一右,伸出舌头正在亲/热的舔他。
成祥低吼了声,跳起身来,来不及喝骂闹事的狗儿,就发现又像是那一次的夜晚……有点要站起来的意思。
成祥红着脸,跑去打水,冰凉的井水哗啦啦,从头到脚地冲洗了一遍,身上的火才算是消停了。
正好小庄也洗好了,就换了二姑娘之前给的衣裳。成祥听她唤,便进来把水换了,见小庄穿着季玉兰的衣裳,便哈哈地笑:“我今儿才知道二丫头那么胖!”
季玉兰的身材是比小庄要丰满高大些……她的衣裳给小庄穿着,便有点宽大……
小庄咳嗽了声:“玉兰妹妹是有福之相,成爷你这样说是很失礼的。”
成祥道:“这就算失礼了?我之前说过百次呢……”忽然间想到季冬青刚去世,那笑便收敛了。
小庄见他忽然停了话头,又看成祥脸色,便猜到他可能想到了季三爷。
小庄轻声问道:“成爷,玉兰妹妹……还好吗?”
成祥抬头:“好……没事儿!二丫头能干……没过不去的坎儿。”他说了这句,道:“你的头发没洗?”
之前水不够,小庄就只擦洗了身上,没想到成祥主动开口,她便点了点头。成祥二话不说,道:“我再去烧点水。”
成祥去烧水的功夫,门口犬吠几声,成祥从厨下探头出来,却见门口来人一身素色,头上别着朵白花儿,正是季玉兰。


☆、第41章 
成祥一见;就跑出来:“二丫头;你怎么来了?”
二姑娘扫了一眼搭起的窗户:“我听说你们终于回来了,……家里头做的吃食有点儿多;爹让我拿些过来,给虎子哥吃。”
成祥忙把她挽着的食盒取下:“大热天的;你也不怕晒晕了。”抓着二姑娘,就拉向屋内。
两人进屋;二姑娘道:“小庄姐姐还好吗?我听胖子他们说,这次姐姐受伤不轻。”
成祥把里头的帘子一搭:“你进来坐;正好陪她说说话……”
二姑娘迈步入内,见小庄正撑着起身;成祥先冲过去把她扶住:“你怎么老这样啊!这还想不想好了!”
小庄站稳了:“成爷;三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怠慢玉兰妹妹。”
二姑娘一听;眼圈儿顿时便红了,她笑着一摇头:“快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心好,顾念我弟弟那个不成器的颜面……”
小庄见她眼中泪光闪烁,便道:“玉兰妹妹,节哀顺变……”
二姑娘擦了擦眼,走到桌边儿,坐了:“你好些了么?”
小庄道:“多谢妹妹惦记,已经是好多了。”
成祥见两人说的和缓,他便抽身出门。二姑娘望着成祥的背影,发了会儿楞,才道:“这件衣裳你穿着到底是有点儿大,委屈了你……赶明让虎子哥重新置买一身儿。”
小庄道:“不必了,这样就挺好。”
这会儿,成祥的声音便从外传来:“你们坐会儿啊,二丫头,你自己泡茶喝,我马上烧好水了。”
二姑娘道:“知道啦!”
两个女子相对坐着,有点儿沉默。隔了片刻,二姑娘才又开口说道:“小庄姐姐,有件事我想求你。”
小庄道:“什么事,你说。”
二姑娘道:“我听他们说了老三的事儿,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可我就想听你亲口对我说一遍,你也别顾忌什么瞒着……我只想听听最后……老三是怎么走的,姐姐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庄垂眸:“我明白……”
二姑娘又道:“其实老三的为人,乐水的人都知道,我跟我爹也知道,我当初赶他出去……一则是因为他闹得太不像话,二则……因为他实在是坏事做绝……所以我也怕,怕有一天就看到他……那样儿了,所以今天真的……发生了这事儿……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
二姑娘说完之后,便静默了,外头只有母鸡咯咯的声音,蝉唱的声音,偶尔有风吹过窗户,发出呼噜噜地响动,仿佛有人喘了口气……
小庄想了一会儿,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一遍,她如何遇到盐枭,如何瞒天过海要回城,如何说服季三儿,季三儿如何背着她回到县衙,两人如何被盐枭擒住……以及如何逃亡……小庄只是如实叙述,唯一减去的,是中途季三儿被周通痛打的一段。
没有亲属喜欢听到……这些,就算是二姑娘也是一样。
二姑娘一直安静听着,一直听到最后,季三儿舍身跳下车拦住盐枭,那泪才刷地一涌而出。
小庄撑着起身,把帕子递给二姑娘。二姑娘接了过来,顺势握住小庄的手,将她一下儿抱入怀中。
小庄愣了愣,然而却没有动,只是用手轻抚过二姑娘的背。耳畔听得二姑娘哽咽着说:“虽然……知道他作恶太多,可毕竟是我我亲弟弟,我季家的独苗,听别人说他临了怎么英勇……我们虽然欣慰,可却不敢信,总窝着心虚呢!如今听你说了,我……才知道……”
小庄轻声道:“人都有行差踏错的时候,但对三爷来说,成爷,玉兰妹妹,以及季老先生,永远都是他最不能割舍的……”
二 姑娘听到这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个是她不争气的弟弟,活着的时候,千人指万人骂,惹了多少是非祸端,轻的那些,是她跟季老爹出面赔不是或者赔钱, 重的那些,是成祥在外头挡着摆平,有几次差点闹出人命!……她的弟弟,是越活越回去了,烂到骨子里般地,毫无办法……但最后临了儿,他却忽然开了窍似的, 做了一件光光彩彩的事,让人人举大拇哥称赞,让那些曾骂过他瞧不起他的乡亲四邻,也肯为他落泪。
二姑娘在家里要照料老爹,不敢怎么样,她憋着一口气,一直到此刻,伴随着滚滚流出的泪,才算是彻底发了出来。
成祥靠在门口,听完小庄说,听着二姑娘的哭声,他靠在门口,微微仰着头,想着季老三昔日的模样,心道:“老三啊,去了那世里,要好好地活……下辈子,哥再带你跟玉兰,漫山遍野抓兔子去!”
二姑娘发了这场,擦干了泪,又自个儿打水洗了脸。成祥只当没看见也没听见,从厨下钻出来:“二丫头,你带了啥好吃的?”
二姑娘脸上的水还没擦,回头道:“都是好吃的,虾跟清蒸鱼,汆丸子,油炸里脊肉,还有半只肘子……几个馒头,够你跟小庄姐晚上再吃一顿的了。”
成祥哗地一笑,阳光满头满脸地闪:“还是妹子疼哥哥啊!”
二姑娘起身,抬袖子擦擦脸:“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吃,臭美啥?……对了,你烧这么多水干什么?”
成祥道:“你小庄姐爱干净,洗头呢!”
二姑娘诧道:“腿上又伤,身子又不好,忙着洗什么,又要伤元气不是!”
成祥的手在额头抚过:“谁说不是,可人家讲究多,没法儿。”
二姑娘一琢磨,把袖子挽起来:“得,既然非洗不可,我给姐姐洗就行了!不用她动!也省一把力气……身子好的快些儿。”
成祥道:“二丫头,你怎么这么贴心啊……原本我想给她洗的,又怕她不乐意打我。”
二姑娘噗嗤一笑:“你倒是想得美!你去洗试试!”
小庄在里头听两个人高声大呼地,毫无顾忌,她的脸一阵阵发热,只好装什么也没听到的。
小庄有心推辞,不想让季玉兰为自己忙碌……二姑娘执拗性子上来,道:“快别跟我客套这些,我从小也没个姐妹,难得跟你对脾气……就当你是我亲姐姐,姐妹之间,互相帮个忙又有什么?”不由分说把小庄按倒炕上,脚冲里,头在炕沿儿边上:“不许动啊,敢动就翻脸啦!”
小庄僵着手脚,最终却也无奈一叹,只好任由二姑娘去了……
成祥在门口,笑得不怀好意,道:“二丫头,你这招儿不错,改天我也学学……”
小庄咬了咬牙,把眼一闭,又来装死。
二姑娘十分麻利地把小庄的头发散开,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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